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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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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太多的人了。
    他不知道还要造多少杀孽,但他知道,他这一生所染的鲜血,几乎都无法洗净了。
    或许有一天,他所杀的人,所流的血,真得可以将整个鍪杭填满吧?
    他不知道,但他却悠悠地说道:“战士,就是用来杀敌和被杀的。做了战士,就要战死的觉悟。为了活着的兄弟,和战士的使命;我永不后悔自己曾经造下的;和以后将造下的杀虐……这场仗,我们已赢定。”
    心情在这刻放松,崩紧的精神如弓弦般松开,呈现出的却是最后的无力。
    那一刻,他浑身上下只觉得疲软无比,深深的无力感几乎就要吞噬了他的全身。
    痛苦的海洋在一瞬间将他淹没……
    他的身体,终于撑不住了。
    他摇晃着从马上坠了下来。
    “水清!!!”
    夜莺的尖锐的叫声召唤着浅水清魂兮归来,就象草原上云霓当初那深沉的呼唤。
    是的,战事还没有结束,兄弟们还在看着我,我还不能倒下。
    浅水清睁开双眼,眼前是碧空晴和夜莺等人焦灼的眼神在望着自己。
    他微微笑了一下,轻声说:“我没事,只是浑身都没有力气而已。空晴,你坐在马上,穿上我的盔甲。铁风旗,不能失去他们的灵魂,接下来的战斗,要靠你指挥了。”
    说着,他轻轻躺在夜莺的怀里,在交代过这句话后,沉沉睡了过去。
    夜莺放声大哭……
    蓝草坡上,那个伟岸的身影重新在马上出现。
    他就象是铁风旗的标志,只要这个人不倒,铁风旗就永远不会倒。
    没有人知道,那个带领他们打下无数胜仗,立下赫赫战功与不世凶名的浅水清已经再一次陷入了昏迷状态,在战场上坚持了如此长的时间后,他终于在胜利即将到来的这一刻承受不住身体的压力而倒下了。
    但在他们知道之前,所有的人要做的都只有一件事,就是尽快打完这一仗,全灭石容海。
    蓝草坡上的号角依然在呜呜的鸣响,两侧的佑字营士兵早已经做好了围剿石容海部队的准备。小说无论他们从哪个方向突围,他们都有把握给对手以致命的一击。
    胜利以然在望,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没能派上用场。
    是的,没能派上用场。
    在浅水清的计划里,石容海的部队在溃逃时,应当是从两侧的兵力薄弱处突围的,但是这一次,石容海却学聪明了。
    他终于知道和浅水清这样的对手交战,思路再不可如以前般古板。因为他的对手,不仅凶狠,疯狂,大胆,且心思慎密,处处布局。
    既然浅水清打得是四面包围战术,他的意图就只能是全歼石容海所部。
    既然他只派了佑字营总计才两千人把守两个方向,他就不可能没有丝毫准备。
    绝不能再走浅水清为他准备好的路,哪怕是去碰石头,也绝不让浅水清得意,那是石容海最后的想法。
    在他饱尝失败的苦果前,他还没放弃希望,而他选择突围的方向,却是后路——虎豹营骑兵所在处。
    当撤退的大旗回指向虎豹营时,远处的碧空晴一时愕然,连夜莺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竟然要硬突虎豹营三千铁骑,让一群步兵从骑兵的堵截中突围出去?
    下一刻,战事在最后的疯狂中迭现出血与火的沸腾。
    苍血,在猛烈奔涌的步兵群中不住升腾绽放着,凄厉的惨呼和野性的怒吼,成为整个天空和大地唯一的主题,那是来自铁风旗本阵的箭雨在对手离开他们的射程范围之前进行最后的咆哮。
    在那布满死亡荆棘的长路上,许多士兵在流光疾火之中颓黯倒下,但更多的却将粗烈的蛮悍和野性的狂飙,勾兑成刚猛的雷霆。
    在那血与火铺成的征途上,止水战士们的喊杀声,向着虎豹营一浪接一浪地呼啸冲击而来。
    震撼得人心欲碎,震撼得大地震摇。
    虎豹营的骑兵兄弟们,也为这对手最后的疯狂所震慑。
    他们的任务,是灭敌后阵,乱其阵脚,逼其前行,却不是阻敌突围,那本是佑字营的任务。
    他们是骑兵,骑兵利攻不利守,这是世所公知的。
    他们已经作战了好久,杀到手都软了,马儿也失去了奔跑的力气。
    没有了高速的冲锋,骑兵能发挥的作用实在有限,没有严密的战阵和防御器械的配合,他们也无法阻挡潮水般涌来的士兵。
    那一刻,他们怔然相望,不知所措,石容海的部队却在最后的疯狂中激扬出所有的血性,狰狞出最后的凶恶。
    500名一直没有发挥机会的玄甲重骑终于在这刻得到了逞威的时机,他们尽情喷吐着心中的愤怒,挥洒着自己的骄傲,用手中的铁矛刺穿一个个阻截战士的胸膛,誓要为己方部队的突围杀出一条生死线来。
    最靠近止水军的虎豹营骑兵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竟被对手杀了个人仰马翻,而本阵八千士兵,却只能呆呆地看着,毫无追击的能力。
    那些钉在地面的甲车在给了他们坚强防御的同时,也让他们失去了移动能力。等他们慢腾腾的从车上爬过去,再重整队形,对手只怕早跑得影子都没了。
    “挡住他们,绝不要放他们过去!”洪天启声嘶力竭的大吼。
    此时此刻,身为营主,他就是临场的最高指挥,尽管蓝草坡上还没有命令传来,身为军人的职责却使他不能放弃战斗。
    浅水清想要全灭这支止水部队,对此洪天启非常清楚,所以他就一定要执行到底,哪怕是虎豹营为此付出重大代价。
    止水军可以悍不畏死,向来都比他们强悍的天风军难道反会更弱了不成?
    无数名铁骑勇士在第一时间醒悟过来,他们奔腾呼啸着,奋力策马,扬起手中的马刀向对手的头颅砍去。
    洪天启也不是笨蛋,他知道轻骑兵很难阻挡对手重骑前行的脚步,所以他下令,放过对手的开路重骑,转而围剿对手尾随其后的大量步兵。
    他大声挥喝着,手中的战刀划出九天雷月之光,重重地击打在一名止水步卒的头颅上,砸出鲜血飞扬,砸出脑浆迸裂。
    “杀了那个领头的!”石容海长枪一指洪天启,此时此刻,除去领袖,灭其灵魂,则敌军必乱。
    熊族武士离他们太远,两侧佑字营士兵不敢轻易放弃防线,只要冲破这层障碍,止水军依然可以海阔天空。
    无数名战士呼啸着奔向洪天启,向着他端起长矛,挥舞利刃,与此同时,大量的骑兵也赶过来奋勇救主,凭地生起的血海波澜炸现出无数团凄迷血雾。止水军要杀出一片生天,天风军则渴望克竟全功,彼此互不相让,惟有心中的那点血性在胸间沸腾。
    一匹白马小将从远处急啸而来,手中的长矛如灵蛇吐芯,刺出阴狠无比的一枪。
    洪天启的战刀在空中抡出一个凄厉的圆,但那个圆却在半空中停滞,化成一道血光在胸前炸现。
    洪天启几乎是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胸膛。
    那一点素缨枪尖,正停在自己的胸口,戳碎了护心甲,带出一缕鲜红温热之泉。
    他惊讶地看着眼前楚英那凶狠异常,狰狞满面的脸孔,终于张扬出自己不甘的怒啸。
    “啊!!!”他啸出自己一生中最凄厉的呼唤,下一刻,楚英将他一枪挑飞在半空中,重重跌落。
    无数士兵蜂拥践踏,洪天启再没有了喘息的可能。
    “洪营主!!!”无数虎豹营骑兵眦睚欲裂,狂叫起来。
    一匹又一匹快马疯狂的怒冲楚英,誓要将这个杀死他们营主的小将千刀万剐。
    海潮般的攻势下,楚英却冷笑着退去,杀死了这个人,自己回去也就有所交代了。
    背后突然巨大的风声响起,楚英愕然回头,一个硕大的拳头在眼前显现。
    砰!
    他被一拳击飞,重重落地。
    正是拓拔开山。
    拓拔开山就象一个不败天神,他跨下的飞雪则依然神采飞扬,毫无久战后的乏力感,哪怕是背负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
    在洪天启中枪的那一刻,他已飞马赶到,大铁锤象劈开豆腐一般砸开止水士兵的脑袋,一条铁链霍然从手中伸出,正连在锤头上。
    铁链甩动,锤头狂转,瞬间竟轮出一片死亡风雷,方圆数十米内,竟再无一个活人能站立其上。
    正是拓拔开山的成名绝迹“铁轮舞”!
    “拓拔开山……”石容海的眼睛愤怒的几乎要滴血。
    他真得很想喊一声,全军立刻上去杀了这个混蛋,但是他也知道要杀拓拔开山有多难。
    而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全军突围。
    洪天启一死,虎豹营大乱,止水军终于得到了突围的好时机。他们呼啸着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冲击,去撕裂这些骑兵布成的防御线,而与此同时,蓝草坡上终于响起了收兵的号角。
    旗帜招展,虎豹营所有士兵立刻回撤,不得再行阻拦,转为衔尾追杀。
    面对这庞大的压力,碧空晴终于决定,硬堵不如追击。
    然而石容海,又岂会给对手追击的机会。
    他手下如今还有八千之众。
    他足足留下了三千人做殿后,务必死缠对手,绝不给他们追击的机会。
    吃了败仗后的撤退,乃是战争中最难的一项艺术,即便是最优秀的军队也不一定能够完成。
    但是今天,这支止水弱旅却发挥出了他们一生中最光辉的战斗精神。
    奉命担任阻截任务的三千止水步卒已经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保家卫国的精神却成为他们最后的信念,这种信念给人无尽的精神支撑,可以让他们放弃一切,可以让一支弱旅瞬时间成为最强大的军队。
    他们不再需要阵形,也不再考虑胜利,更不用考虑生存。他们和对手死缠烂打,用鲜血换取战友的逃离,打没了刀就用牙咬,抱不住对方的人,就抱住对方的马。哪怕是抱着对方的马蹄任其踩踏直到咽气,也绝不松手。
    黄土地上无数碎烂的尸体就象一张粘连的大网,死死地拖住虎豹营的脚步,几乎每匹马的马腿上竟然都挂着敌人的尸体,连步子都迈不出去,而石容海的部队,却在自己重骑开路的情况下,尾随着逃向后方,消失在这漫漫平原上,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那一刻,所有的战士都呆滞地望向远方,望着一地看不到边的尸体,心中麻木,却再不知身在何处。
    战场上积尸如山、血流成河,原野染成赤红。牵着肉皮血丝的头颅,在草地上翻滚;一段又一段的残肢,层层地散落、堆叠……
    如此惨烈的景象,如此凶猛的一场大战,终于在这刻尘埃落定,每一个人,每一名战士都在同一时刻,在身心的深处感到了无尽的疲惫。
    远远地望着这一切,碧空晴长长地叹了口气,看看躺倒在夜莺怀里昏迷不醒的浅水清,他喃喃道:“浅少,我终究是不如你的。没有你的指挥,我们甚至连一场歼灭战都无法完成。快些醒来吧,铁风旗……不能没有你。”……
    第四部 血香祭大旗 第三十三章 死亡荆棘
     更新时间:2009…1…4 11:45:20 本章字数:5061
    天风历107年,1月1日。
    石容海率军三万与浅水清决战蓝草坡。
    此役战果再度震惊天下,石容海三万大军为浅水清所败,最后只剩下五千人跑了出来,余者皆战死当场。
    一时间,浅水清的不败声名再度轰扬,世人都知道天风人又出了一位盖世英雄,常胜将军。
    而这位将军显然与以前的将军都有着很大的不同。
    他比任何将军都更残忍,更狡诈,更凶狠,也更无所不用其极,他的战术多变,思维奇特,用兵诡诈,奸狡之处令人砟舌。
    蓝草坡一战,浅水清大获全胜。
    此战,既是新年第一战,同时也是他历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大规模野战。
    同时,在这一战里,他接连创下了几个记录,为后人所知,为史书所记录。
    浅水清不是历史战场上第一个以少敌多正面击涝手的将军,也不是第一个以少数兵力包围多数兵力的将军,但他绝对是第一个以少数兵力迎击对手,且采用四面包围战术试图全歼对手,同时还没有主力全出的将军。
    他的熊族武士,自始至终就没上过战场。他们作为震慑性力量和最后的预备队,始终都处于旁观状态。
    同时,浅水清也是第一个以少敌多,在面对非溃败性战斗的正规军队里,打出无损状态的将军。
    无损的概念,就是没有成建制的士兵伤亡,几乎每个战斗单位在战后都依然保持着基本的战斗能效。除受伤之外,其死亡士兵不超过总兵力的百分之一。
    在以往,以少敌多的无损战争,大都是建立在对手士气严重不足,一战即溃的情况下。
    但是石容海的部队,却在蓝草坡一战中发挥出无畏的战斗精神。他虽然败了,但是止水军在最后时刻发出的战斗豪情却令所有人感到惊讶。
    浅水清的血香祭大旗,震慑中立派,吓倒投降派,同时也激怒死忠主战派。
    所以,他的部队,要么是一仗不打,直接下城,要么就是血战连连,绝无取巧。
    这和他这个将军的特性有关,也和他们打得是侵略战争有关。
    侵略战争本身,就极容易引起对手的强力反弹。
    而在这种情况下,浅水清竟然能取得一场战事里正面对决中的无损型胜利,就令人不得不叹服,也难怪他敢有如此作为,不怕激怒对手了。
    此外,浅水清还创造了一个历史性的记录,而这个记录,其意义远超过前两个记录。
    那就是他是第一个在冷兵器时代,真正大规模使用弓箭杀伤对手的将军▲在这一战里,浅水清所使用的弓手数量比和射出的箭支比,高得惊人……
    蓝草坡一战,无双的三千名射手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功效。平均每个弓箭手射出大约一百二十支箭,差不多是常规战争中弓手射箭的十倍量,以至于战争结束时,这三千名弓箭手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许多士兵甚至手指都被弓弦刮烂。
    整整三十六万支箭,一战射空,这在古战争史上三万人以下规模的战斗里,是极其罕见的。小说
    如此大规模的使用弓箭战斗,制造种种形势保持距离,甚至不惜贴身近战,充分利用厚盾战甲优势进行战斗,可以说是浅水清的一大发明。
    三十六万支箭,总计发射一百二十次,每次覆盖面积为2200平方米,累计覆盖土地面积高达2万4千平方米,几乎囊括了整片战场面积,将所有的土地,都狠狠地刺上了一遍。
    这些弓手就象是春季播种的农夫,不放过每一寸土地,有些地方甚至要反复耕耘上数遍数十遍。据估计,死在这些箭下的止水战士,差不多有足足一万五千人,占据了止水军伤亡的绝大部分。平均每24支箭就夺走一个敌人的性命,一轮箭雨射击,平均倒下124人。
    大地上密密麻麻插满了的黑羽白杆,就象是秋日成熟的稻穗,在风中摇曳晃动,那些锋利的箭头,散发出清冷的寒光,照人心魄。
    此次大战,石容海的骑兵,弓箭兵尽殁,两万余步兵方阵在接受了箭雨的疯狂洗礼后,更是所剩无几。
    短短数百米的道路,硬是被浅水清打造成一条布满了死亡荆棘的血腥通道,每一个从这里经过的战士,都注定了要被这片荆棘刺伤,刺中。
    蓝草坡之战后,无双的弓箭手部队名气大增,由于当时那片土地上密集的箭支实在是太多了,给人以处处荆棘之感,连回收都极为费力,因此当时铁风旗有人将这支长弓营叫成了荆棘营。
    后来浅水清嫌这个名字还不够响亮,说荆棘伤人而不杀人,无双的长弓营那可是死亡荆棘。于是,死亡荆棘射手之名就此响亮起来,逐渐传彻大陆。
    而蓝草坡之战,从此又被人叫为“死亡荆棘之战”。
    在这一战里,浅水清用他独特的战术理念,给所有人狠狠上了一课。那就是不吝弹药,尽其可能的进行覆盖式轰炸,尽可能的远程杀死杀伤对手。
    由于这也是他第一次,以弱势兵力迎战多数兵力,却几乎无损战胜对手,并因此形成了一个新的论点——远程兵种决胜论,和当时的步兵决胜论还有骑兵决胜论分庭抗礼。
    不过浅水清本人对此是嗤之以鼻的。他从不相信什么某某兵种决胜论。今天,他可以用大量的射手和疯狂的齐射来打赢一场战斗,仅仅是因为他当时制造出种种形势逼迫石容海必须要采取主动进攻态势。
    而在明天,在新的战斗里,面对新的形式新的需要,是否还会使用弓手齐射这种战法,可就另当别论了。
    因时因地因情制宜,打造不变的军队,采用万变的战法,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制胜法宝的话,那么这个理念或许才是真正的唯一可以制胜的东西。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大战之后才开始的,在当时,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在战场上发挥出如此恐怖效用的那支弓手部队,他们的本来身份……是止水降卒。
    由这一刻起,帮助浅水清杀了太多止水战士的降卒们,他们已注定无路可走。
    他们惟有跟着浅水清战斗到底,方能拥有活下去的希望。
    也更没多少人知道,那个时候指挥战斗的浅水清,身体已经虚弱到连坐都坐不住了。
    他最后的战斗,是把自己绑在马上,用支架将自己撑起来进行的。
    他的每一个命令与指挥,都轻得如蚊子的嗡嗡声,需要夜莺附耳倾听再亲口转述才能传出去。
    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时候,他终于昏迷了。
    而他的昏迷,导致了石容海部最终脱离战场,五千名最后的止水战士侥幸逃脱大难,同时也让浅水清的歼灭战功败垂成,未能一竟全功,更是损失了洪天启这员大将。
    在他昏迷前,他说过一句话:“战士,就是用来杀敌和被杀的。做了战士,就要战死的觉悟。为了活着的兄弟,和战士的使命;我永不后悔自己曾经造下的;和以后将造下的杀虐……”
    而在他昏迷后,洪天启的死亡却给了浅水清这句话一个最好的备注:死的人,永远不会只有敌人……
    一名营主战死了。
    大胜的时刻,铁风旗战士们的心中,却充满了痛苦。
    洪天启的尸体,被隆重地摆放在祭祀的大堂前。
    东光照在香炉前为他插上三柱香,恭恭敬敬地祭拜着。
    他的身后,是铁狮营,虎豹营和佑字营以及死亡荆棘营的所有将官。夜莺推着浅水清,坐在灵堂的一旁。
    他们一同跪倒在洪天启的尸体前,为他送上自己最后的祝福。
    东光照叹息着,叹息老友的离去,口中喃喃:“可惜了啊,老洪。咱们赢了一场大胜仗,你却不在了。”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将来有一天,你一定要拿下大梁城,然后把自己的名字,刻在那里的皇宫殿柱之上。可惜现在,你却做不到了。”
    “咱们当兵的,就算是当了将军,有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战掌旗死了,你也不在了。铁风旗老资格的将军,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也许什么时候也会离去。老洪你别着急,早晚有一天,我老东会陪你而去的。”
    大家都眼红红地听着东光照说这话,心中酸涩。
    浅水清轻轻叹了口气。
    洪天启的离开,他的心中也绞痛无比。
    当年对他好的人,戚天佑,战千狂,全都离去了。如今洪天启也死了。
    他们都是当初自己还是一个小兵,默默无闻时就对自己多加照顾的人,是最好的上级,可他们却都离开了自己。
    冥冥之中就好象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浅水清,他不去取走浅水清的命,却偏偏取走了所有曾经照顾过他的人的生命,此生的报应,没有到来世偿还,却在那些曾经的上级身上一个个出现了。
    他还能指望谁对他好?
    烈狂焰?
    一想到烈狂焰的名字,浅水清的心中微微一跳。
    西南战事,胶着到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看不明白。
    他有些担心,也有些害怕,但最终,他还是强压下心头荒谬的想法。
    什么对他好的上级都会死?这想法太可笑了,可成不了逻辑推论,烈狂焰不会有事的。
    他对自己这样说,然后终于说道:“原来洪营主有过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大梁皇宫殿柱之上的想法吗?那好,就等我们拿下大梁城后,帮洪营把这个愿望实现了吧。”
    东光照摇头说:“那只是个玩笑而已。野王已经打算让止水作为天风人的后方了,那里的皇宫,是皇产,咱们是不能乱来的。”
    浅水清却悠悠道:“我已经决定了,打下大梁城后,就把所有死难将士的姓名,都留在那大梁皇宫最大最辉煌的柱子之上。我不管他是不是皇产,我死难将士的荣耀,必须有一个可以依托承载之处。那大梁皇宫的殿柱就是最好的死难将士纪念碑!”……
    蓝草坡死亡荆棘之战的战术安排,脱胎于当年的英法之战,当是英国人的主力是长弓手部队,所用的弓就是紫杉长弓,而法国人兵力占优,他们的主力部队是重装骑兵部队。
    重骑兵部队对上长弓部队,且兵力比对手多,但结果却是落了个全军尽没的结局。
    我不知道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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