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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天天想谋反(穿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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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会伤心罢了。”
第72章
在摇光心中; 苏珩一直是一个长得像谪仙一样的老痞子流氓,从没想过他心中会有如此天地; 也未曾想过他当真把自己当了侄女儿。
不仅把自己真当做了侄女儿; 似乎还挺疼自己的,这个老叔其实也不错啊。
摇光也就放缓了语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苏珩依然冷声道:“有什么数?你心里能有什么数?你心里有数就不会三番五次的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成体统了!你现在还是他的皇姐,传出去你可怎么办?想过没有?”
“反正长公主府你已经严防死守了,你不想传出去的消息也传不出去。”摇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顿了顿接着说道; “说到这儿,我倒是一直没想明白; 你让下人把那些个我养面首的风言风语传出去干嘛?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
“自是为了你好。”
摇光笑了一声:“我一个女儿家,传出这样的名声,是为了我好?你也不怕你以后找不着侄女婿?”
“你自然是越荒唐越好; 你越荒唐行事越安全; 自古以来不怕公主养面首,就怕公主掌权力。现在洛衍书对你有几分意; 纵着你; 让着你,可是大楚上下官员多少双眼睛盯着你?那洛衍琨和洛衍瑜也不会放过你。届时战事一起,就怕你首当其冲遭了殃。”
“可是我还想博个好名声呢; 往后当当皇帝什么的,不也方便些么?”摇光戏谑地笑道。
苏珩闻言也勾起嘴角笑了笑:“反正我瞧着你现在也是不打算当皇帝只想当皇后的。”
“别乱说。”摇光嗔道,“我不中意他。”
“你不中意他你天天让他做些有的没的?”苏珩挑了挑眉; 直接表示不信。
“哪里有天天?都是意外而已,而且他是皇上,我能怎样?为了保命做点小小的牺牲而已。”摇光说完自己都有些心虚。
“呵。”苏珩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我问你,如果是杨沥对你做那些有的没的,你会怎么办?”
“让他三生三世断子绝孙。”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斩钉截铁冷血无情。
“你看,这就是差别。”苏珩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纵着,忍着,不是因为你真的怕他,而是因为你喜欢他,起码你不讨厌他。”
摇光却恍若未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道:“我就是不喜欢他,我不可能喜欢他,不,可,能。”
“行行行。”苏珩懒得和一个小女孩儿计较,“既然你也不喜欢他,那我这个做叔叔的今天就在这儿表个态,你和他,我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摇光无所谓地笑笑:“那我也表个态,你和梓萱,我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这都哪儿跟哪儿,我跟人家小姑娘毫无交集。”
“哟,那元宵你可是吃得不亦乐乎啊,还说什么我们梓萱小姐就是心灵手巧。你不在府里府里就没宵夜吃,你一回来,宵夜就变着花样出来了。也没见你少吃一顿。”
“得得得。”苏珩不耐烦地挥挥袖子,“我说的话你且记在心上就好,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让我休息休息,前段时间我可真的是累坏了,马上又是一场硬仗要打。”
“回头我让人烧点腰子给你送来,老人家要好好保养。”
摇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回到房间,摇光就瞧见糯米又追着帽帽满屋子乱飞,帽帽急得好像都要哭出来了,一直大喊:“臭猫!臭猫!讨厌!讨厌!”
摇光一手握住帽帽把它关回那个金光灿灿的大笼子里,一手拎起糯米,愁着脸问道:“你说你,丢人不丢人?你要记住你不是一只真正的猫啊!”
糯米伸出小短爪子紧紧抱住她的手:“主人主人,你的积分又够啦!你们早上在房间里酱酱酿酿被直播出去啦!你要不要考虑和洛衍书上个垒?我觉得可以攒十次开挂的积分呢!”
“上你大爷的垒!”摇光更愁了,“你不要告诉我,连洛衍书自己要解决问题都被直播出去了……”
“喵……呜……”
就这种不知道删减的系统要来何用?!自己还敢上垒?上垒了就成小。黄。文了!回头给晋江管理员封掉了怎么办?到时候就全特么没了,要什么自行车?
糯米心虚地转移话题:“主人,主人,我们先把这个挂用了呗。”
摇光思忖了半晌,才回答道:“不着急,先存着,备着以防万一。”
刚说完,玲珑就在外头禀报:“殿下,舒公子他又来了。”
语气恭敬平静,但是这个“又”字足以表明洛衍书这个没脸没皮别人又惹不起的祖宗引起了民愤。
糯米一听说他来了,就懒洋洋地溜走了,它才不要见他,破坏主人和男神感情的小三,哼!
帽帽则在笼子里兴奋地挥舞着它的小翅膀:“陛下英明!陛下元宵节快乐!陛下英明!陛下元宵节快乐!”
这鹦鹉还挺能认人,难道是赶在建国前成了精?
摇光给它喂了把吃食:“不准再叫唤了,再叫唤回头就把你做成炭烤鹦鹉。”
洛衍书进来正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这小鹦鹉聪明伶俐又有眼色,还知道感恩,我不过就送了它一个金笼子,它都能一直记得我的好,我瞧着可比有的人好多了,何苦欺负人家。”
摇光听出了他话中揶揄之意,头也不回地继续为了把吃食:“我觉得也挺好的,苏珩说它是只雌鹦鹉,你不如好好养着它,等它修炼成精了你还可以娶它做皇后。”
洛衍书闻言走到她身后,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弯了弯那双桃花眼:“你这可是在和一只鸟儿吃醋?”
摇光脸皮也愈发厚了,不会轻易面红耳赤,她面不改色地淡定答道:“不是,是前段时间伤害了你的鸟儿,今天还你一只好鸟儿罢了。”
洛衍书全然没有想到她会说这些荤话,一时愣了愣,摇光则直接矮了矮身子,一转身走开了,洛衍书下巴搁着的地方一下空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亏得他眼疾手快稳住身形,气得笑了一声:“苏摇光,你胆子愈来愈大了啊,你信不信我把你就地正法。”
“我不信啊。”摇光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贱兮兮的,“总归你也不过就是点到即止,回头还要自己解决。皇姐告诉你,年轻人自己憋久了,自己解决多了,不好,小心以后不能人道。”
“苏,摇,光,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洛衍书气得咬牙切齿。
“本宫没吃什么熊心豹子胆,不过是今早听有人许诺我会护我一辈子周全罢了,只是不知那人会不会食言。”
洛衍书又气又笑,双肩微微颤抖:“好,苏摇光,你好样的,以后你可别后悔。”
摇光洋洋得意,然而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她终究还是会为她贱气兮兮的挑衅付出代价,那些被折腾得下不了床的日子会让她后悔今时今日自己的年幼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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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一过,摇光便带着庚贴去了寿徽府周家。
周府在寿徽府府衙后头那条巷子里的一座三进出的院落,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雅致。
周教喻和周夫人都习读诗书,颇有教养,看上去都斯斯文文体体面面的。
二人本有些心疼闺女儿,不大愿意将她嫁去一个四十多岁的武将府上,但是奈何闺女愿意,也无法。而且二人怎么也没想到长公主会亲自前来,对于他们这种八品小官的家庭来说可是莫大的荣耀。
夫妻二人忙跪下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下官(民妇)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千千岁。”
摇光又摆出了那份端庄又温和的微笑:“两位快快请起,本是为着喜事来的,用不着这番兴师动众。”
周教喻扶着周夫人起了身,恭恭敬敬地说道:“殿下莅临寒舍,是我周家满门的荣光,自当以礼相待。”
摇光满意地点点头:“皆说周教喻家最是知书达礼,如今一见,果真所言非虚。”
“长公主谬赞了。”周教喻又是一颔首,“长公主快屋里请,外头风大。”
一进屋两人便引着摇光入了上座,奉上了热茶。
周夫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寒舍鄙陋,委屈长公主了。”
“这是哪里话,本宫瞧着府上一切皆好。”摇光抿了口茶,“本宫有话也就直说了,杨将军与杨老夫人甚是中意贵府小娘子,本宫今日来呢,便是替杨府来问问贵府意愿如何。二位一定有话直说,若成了,今日便换了庚贴,皆大欢喜。若不成,定然也不会勉强,大家还是体面人家,若藏着掖着回头成了怨偶倒是不美了。”
周教喻闻言叹了口气:“不敢欺瞒殿下,下官心里是有些不舍。我家婉娘虽然比不得那些高门大户家的闺秀,但是在下与贱内也是娇宠着她长大的,识文断字女红绣艺模样品性,不是我二人自吹,是当真也说得过去。”
说到这儿他又叹了口气:“本想就在越州寻个清白端正的年轻读书人,即使清贫些也无妨,结果前日贵府红豆姑娘前来后,那婉娘竟点头同意了。杨将军自是一代英杰,只是年龄大了些,门第又高,我们做父母的生怕她嫁过去受了委屈。”
摇光闻言道:“周教喻大可放心,杨老夫人与杨将军拖本宫带了话,说他们定不会让周小娘子受了委屈的,杨老夫人膝下无女,也会拿小娘子当亲女儿般对待。且杨家也是白户出身,如今府上没那些个杂七杂八的亲戚和糟心事,小娘子嫁过去只管掌家享福便是。别的不说,若小娘子受了欺负,本宫第一个不放过他杨沥。”
夫妻二人闻言脸上神色好了不少,柔声道:“承蒙殿下和杨老夫人抬爱了。”
“本宫想见一见周小娘子,与她聊一聊,不知这个请求可否有些冒昧。”
“无妨无妨。”周夫人忙招手,“快去请小娘子过来。”
摇光笑了笑:“不必了,还是本宫前去周小娘子闺房,毕竟说的都是些体己话,人一多到时候她反而羞了。”
“难为殿下这般体贴。”说着周夫人起了身,微微俯着腰,“那便劳烦殿下移步了。”
周小娘子本人倒是比画上还娇弱了几分,却不显得做作,小小的个子,白白的皮肤,是江南山水养出来的剔透温柔,眉眼细长,弯弯如月,见了摇光低着头微微红了脸,得体地行了个礼。
是个惹人怜爱的。
那杨沥战场上摸爬滚打多了,见惯的都是些糙汉子,这般的柔弱文秀的女子最是容易引起他的怜惜之心。
摇光握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了:“听你父亲说你叫婉娘?”
周婉娘点点头。
摇光笑了笑:“名字倒是很衬你,温婉秀气。”
婉娘害羞地低下了头。
“四书可曾读完了?”
周婉娘点点头:“四书并女四书都读完了。”
“你父亲说你女红也相当不错。”
“粗鄙手艺而已,上不得台面。”
摇光摸了摸被褥:“这些可都是你自己做的。”
周婉娘点点头:“越州的女儿家十二三岁便会做这些了,因为要开始给自己绣嫁妆了。”
摇光听出了她话里的娇羞,所幸也就不绕弯子了:“那你可是真心实意愿意嫁进那杨府?”
周婉娘点点头。
“为何呢?”摇光伸出手理了理婉娘鬓边的碎发,柔声问道。
周婉娘只觉得长公主是个极温柔,极好相处的人,于是也就不藏着掖着,红着脸说道:“民女就是觉得杨将军为了我们这些人打了一辈子仗,卖了一辈子命,回头却没个人在身边陪他说说话,听听他的难处,也没人替他缝补缝补衣裳,觉得怪可怜的。”
一个八品小官的女儿心疼一个三品武将,觉着他可怜。
听上去有些好笑,摇光却心里一软,她觉得这个姑娘,是当真的善良。
“可是婉娘,你的这番心思不是夫妻之情,你当真确定往后你不会后悔?杨将军他性格耿介,不是那知书达礼的人,年纪又有些大,你可当真想好了?”
周婉娘坚定地点点头:“我觉着杨将军可怜是一回事,但我仰慕杨将军也是一回事。我年幼的时候曾见过杨将军一面,那时候母亲带着我回家探亲,路上遇上了劫匪,正是那杨将军救下了我们。虽在他心里或许是件不打紧的小事儿,可是我那时就觉得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是这样的,他能保护我。”
摇光想了想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老粗,心里也不禁感叹,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各人有各人的眼缘。
或许自己本只是为了用女眷去牵绊那杨沥,可是如今倒是真心地有些祝福。
这世间每个善良的人都应该幸福,她突然有些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何执着于把这些幸福毁给别人看。
她握住婉娘的手,真诚地说道:“既然这些是你的心意,那本宫就做主保了你们这段媒,往后你若是受了欺负,只管找来长公主府,本宫一定替你做主。”
话已至此,双方便交换了庚贴,一切谈妥,只待杨府派人上门正式提亲。
摇光回到南陵府是已入了夜,入了城门便直直奔向杨府,将周婉娘的庚贴交给了杨老夫人。
杨老夫人拿着那庚贴,听着摇光转述周婉娘的话,激动得直冒泪花儿:“好,好,是个好人家,好姑娘,我们家一定会好好待她的,我准备了这么多年的聘礼终于可以送出去了。一切都好,都好。”
摇光瞧着杨老夫人一边笑着说真好,一边流着泪,心里突然想到父母大抵都这个样子的,她两世都没有父母,也不知有生之年会不会有人为自己这般操心。
或许苏珩会?突然想到自己出嫁时苏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摇光笑出了声。
大楚也没有那么糟糕嘛,虽然没有空调电脑游戏机,但是比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差到哪里去。
回到长公主府时,摇光抓出了糯米,把它的小爪子摁到自己脑门上,输入到:
杨家与周家互换了庚贴后,定亲和婚礼等诸项事宜顺利地进行着,婚期定在了三月廿三。
杨沥迎娶周婉娘的那天,天气极好,杨沥瞧着周婉娘,便决定了要好好疼她一辈子。
而后生儿育女,承欢杨老夫人膝下,是世间最平淡的天伦之乐。
一切都很好,所有人都很好。
糯米很不解:“主人,好不容易的一个开挂的机会,你就这样用在别人身上,不可惜么?”
摇光抱着糯米,抚摸着它洁白柔顺的毛,倚在窗前,隐隐约约嗅到了初春迎春花的味道。
她缓缓说道:“这个世界一开始就是我造的孽,又是我为了自己一己之私擅自干预,打乱了他们原来的生活。如果他们往后活得不幸,那便是我的罪过。这些人都有血有肉,我要完成我的目标,但是我也希望我能尽自己的力让这些受我影响的好人都能过得好一点。”
一切都好其实是个多么贪心的投机取巧啊,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真,但是她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好。
杨沥婉娘会好,红豆玲珑会好,苏珩梓萱会好,晏清毓会好,洛衍书也会好。
第73章
江南的春天是极温柔的日子。
阳光也温柔; 风也温柔,杏花也温柔,雨也温柔。
清狂居的梅花已经落尽了; 疏斜横枝上抽出了星星点点嫩绿的芽儿; 摇光躺在美人榻上趴在窗柩上发着呆。
春雨一丝一丝地掉落在她发间和脸上也浑然不觉。
糯米懒洋洋地趴在她的脚边; 帽帽绿油油的一团,在院子里飞来飞去; 叽叽喳喳。
为着岐山王陵里十万大军的事儿,苏珩借口游历,已不在王府好一段日子了; 安梓萱也就回了温阳府陪陪她爹娘。
洛衍书让人从盛安拉来了几大车金银珠宝,还有满满一箱的银票,存入了南陵的通元票号; 一路高调地从城门绕过主街,旗帜高高插起,迎风飘舞,写着个大大的“舒”字,仿佛生怕有谁看不见一般。
然后他便带着左言周旋于越州的各个商户之间,时常不归家; 也不知去了哪儿。
摇光则懒得去打听,有时候别人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那便不知道好了。
也是自那后众人才知道长公主府上养着的那位极好看的舒公子原来不是个吃软饭的,而是从盛安来的大富商,许多人说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票; 也难怪那谪仙般的苏公子也被挤兑得离开了南陵府。
然而南陵府的人们,茶余饭后却多了些谈资,那越州清流大家晏家分家去了盛安的那支的当家人,也就是文远侯府的侯爷,携了圣旨,领了钦差命,戴着孝,回了越州来了。
那是个下着雨的日子,酥雨润如丝,落在万物上,温柔而多情。
摇光命人把美人榻搬到了梅树下,闭着眼,斜倚榻间。
红豆和玲珑去了杨府协办婚礼事宜,偌大的长公主府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只猫儿一只鸟儿陪着她。
她一时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安静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每日里热热闹闹。
“你怎得也不撑把伞,淋湿了身子,回头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摇光恍惚间以为自己睡着了做了个梦,不然为何那清冷温润的声音如此熟悉,又为何这春雨里会带着淡淡的蘅芜香。
三月有余了,自己怎得突然梦见他。
直到一声“喵呜”,摇光才睁开了眼,斜雨如织,那人穿了一身素白布衣,额间系着素白的束带,茕茕立于树下,本就清瘦的身形如今愈发单薄了,如玉的面庞也削瘦了下去,少了几分温润多了些许孤峻的意味。
他穿白衣当真好看至极,像是孤寂夜里那抹可望而不可即的月光。
只是他怎得这般瘦,瘦得她心疼,心疼得止不住地酸胀。
“摇光,梅花已经谢了,我还是来晚了。”
是啊,你还是来晚了,就那一瞬,泪不自觉地从她的眸中涌出,她的心里是无法言说的酸痛。
她埋怨,她怨为何他不早一点来,她后悔,她后悔自己究竟为何要安排上那些弄人的不幸命运,她愧疚,她觉得自己对不起真正的苏摇光,她难过,因为她曾经真的动过心。
可是如今,千言万语,不过汇做一句“我来晚了”,一下子击中了她心中隐秘在内心深处的所有消极的情绪。
自己是安晓啊,自己是始作俑者啊,自己凭什么得到这一份深情又要辜负,自己有什么资格占着苏摇光的身体心里却偷偷装了别人。
她过不去这道坎儿,所以她一直不愿意去瞧一瞧自己的心。
可是当晏清毓站在那儿,说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所有的好铺天盖地充斥了她的脑海,而她心中所有的悔意和罪恶感都涌了上来。
自己真是一个顶坏顶坏的女人,自己无论如何弥补,都弥补不了这份或许应该幸福的神仙眷侣如今的缺失。
她一直不敢承认她喜欢上了洛衍书,尽管她总是忍不住偷偷贪恋他霸道的痴缠,可是她终究不敢沉沦,总是绷着弦告诉自己要适可而止。
否则当真正的苏摇光回来的时候该怎么办。
晏清毓用衣袖拭去了她脸上的泪,勾起一个浅淡温柔的笑:“怎得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
摇光的泪涌得更凶了,这整整一年,她从一个想要攻略虚拟世界的任务完成者变成一个想要挽回真实世界的不幸的赎罪者,没有谁明白她自己对自己的怨怼。
她多么喜欢这群可爱的人啊,可越喜欢便越难过,她只盼望能留下一个一切都好的世界,再换那苏摇光回来。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她开口说道:“晏清毓,你来得不晚,一切都不会晚。”
你会等到真正的苏摇光的,那个你真正喜欢也真正喜欢你的苏摇光。
晏清毓伸出手,挡在她头上,替她遮住那些细细密密的雨。
“好,一切都不会晚。”
远远的,梅林外方的角落,小橙子轻声问道:“主子,可要奴才通报一声?”
洛衍书摆了摆手:“罢了。”
转身离去。
南陵府的人们皆说,那文远侯来到南陵的第一时间不是去府衙,而是直直奔向了长公主府。
也是那一日,住在长公主府三月有余的舒公子在城的那一头买了座大宅子,当日便搬了进去,和长公主隔了一整座城的距离。
有从盛安回乡的官人贵妇,偶尔会透露几分往事,说当日长公主殿下千秋宴上,这位晏家公子可是当众求娶了的。
苏先生飘逸出尘,晏侯爷温润如玉,舒公子冷艳华贵。
这长公主可真真是好艳福啊。
洛衍书搬出长公主府的那日,摇光未曾见到他,糯米担忧地问她要不要去问一问究竟为何。
摇光摇了摇头。
没有必要,命运捉弄她来了这么一遭,便注定要负一个人,既是如此,那不如早早断舍离。
于是长公主府在城南,舒府在城北,晏府在城东,遥遥相望,三人再聚之时竟是在城西杨府。
南陵百姓们总觉得最近城里风水有点不大对劲,四周都透不过气。
洛衍书搬出长公主府后,摇光便再未见过他,府里一下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有时候自己习惯性地走到偏殿了,才想起来他已经搬出去了。
晏清毓也开始在南陵府府衙里忙前忙后,毕竟他本就是为着公事来的,只时不时有需要向摇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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