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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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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眼,七月了。
  骄阳似火,酷暑逼人。
  郭弘磊一行风尘仆仆停在府门口时,汗湿戎装,晒得脸泛红。
  他脚下生风,给王氏请安之后,匆匆洗漱,飞快看望妻子。
  然而——
  “不巧了,夫人正在休息。”
  翠梅和小桃正在调/教新挑进房的丫鬟,小声答:“通常,她未时末才醒,一没休息好就犯头疼。”
  “要不、二爷先去看看孩子?”
  郭弘磊摆摆手,轻手轻脚迈进里间,定睛一望:
  姜玉姝沉睡,脸色苍白,比起怀孕前,气色差多了。
  成亲至今,他从未见她变得丰腴,因为种种事情操劳,总是一副纤弱的样子。
  郭弘磊凝视半晌,长叹息,默默退出卧房。
  少顷
  郭煜和龚宝珠尾随,郭烨兴高采烈,颠颠儿带路,抬手一指:“爹,看,弟弟妹妹!”
  两个奶妈忙让开,露出一对刚满月的龙凤胎。
  “我瞧瞧。”郭弘磊激动靠近,弯腰,转瞬惊讶睁大眼睛,“双胞胎,个头怎么差别这么大?”
  夏季的襁褓内,男婴已经长开了些,皮肤白嫩,五官像极了父亲,正闭着眼睛酣眠。而女婴,长相随母亲,皮肤仍泛红,比起胞兄,个头小了一圈不止,正哭泣,哭声微弱。
  潘嬷嬷解释道:“龙凤胎,两个胎胞,俩孩子一开始就各吃各的,哥儿天生壮些,姑娘胃口较小,个头有差别很正常。”
  “咳,其实,刚出生的时候,差别没这么大,哥儿月子里长大了许多。”
  郭弘磊坐在榻边,伸手想抱抱女儿,却犹豫缩回,改为抚摸襁褓,皱眉问:“孩子胃口不好,就没请大夫看看吗?可怜,可怜见儿的,听听,这哭声小的!”
  “隔三岔五就请大夫来看,刚满月的婴儿,大夫不敢用药,只叮嘱哄她多喝奶,吃饱了就哄她睡觉。”
  郭弘磊目不转睛,剑眉拧起,“她哭,是不是因为病了?”
  “没有没有!”
  “大夫仔细看过了,姑娘没生病,一生下来就经常哭。”
  郭弘磊端详女儿,恍然颔首,“吃得少、不睡觉、爱哭……难怪瘦小。”他扭头,望了望旁边酣睡的次子,喜忧参半,教导女儿:“别哭了,你该学学你哥,明白吗?”
  女婴虽然哭得脸涨红,却仍看得出五官精致,惹人怜惜,令父亲十分心疼。
  郭弘磊束手无策,催促道:“快,喂她吃点儿,哄哄她。”
  “哎,是。”奶妈忙抱起婴儿,使出浑身解数哄慰。
  几人围着女婴转,直到亲眼看着女儿入睡,他才起身,回房探望妻子。
  “二爷。”丫鬟毕恭毕敬,屈膝行礼。
  姜玉姝正对镜梳理发丝,扭头,笑盈盈问:“你看孩子去了?”
  “嗯。”郭弘磊大步流星,握住她双肩,附耳说:“夫人辛苦了。”
  姜玉姝逃过难产一劫,仿佛与儿女一同新生了,庆幸道:“孩子出生时不太顺利,但顺利满月了,我很高兴,不觉得辛苦!”
  郭弘磊内心五味杂陈,歉疚不已,又道:“恭喜夫人。”
  “喜从何来?”姜玉姝一怔,眸光明亮。
  “朝廷的旨意下来了,宣判你无罪,并且,任命你为图宁知县。”
  姜玉姝心如擂鼓,抬手捂着心口,屏住呼吸,“知县?图宁知县?这、这是真的吗?”
  郭弘磊眼里饱含欣赏,“千真万确,你即将成为大乾第一位女知县。”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玉姝升——官——了(*^▽^*)


第201章 破格提拔
  女知县?
  姜玉姝不敢置信, 使劲捂住乱跳的心,既激动又纳闷, 紧张表示:“天呐,我、我虽然偶尔做做梦,但从未认真设想过升迁,更加没料到,我居然能当知县?”
  “夫人何必妄自菲薄?”
  郭弘磊莞尔, 感慨道:“你的官职, 特使一职乃圣上恩赐,知县一职乃太子监国时提拔,皆凭借功绩,朝廷自有考量, 绝非心血来潮之举。”
  姜玉姝垂眸沉思, 不安地说:“话虽如此, 但国有国法, 自古以来,科举出仕才是正统路子, 我连四书五经都没通读过一遍,却从平民百姓一跃而当官, 那些寒窗苦读多年的书生们,岂能服气?”
  “各凭本事,有什么不服气的?”郭弘磊挑眉,安慰道:“书生若有本事,应该奔着金榜题名用功, 嫉妒女官者,心胸狭隘,难道朝中没有女官就轮到他当官了吗?”
  “科举确实是正统路子,但世袭与恩赐也自古有之,朝廷慧眼识珠,不拘一格任用人才,十分难得。”
  姜玉姝定定神,略一琢磨,“对,各凭本事!我堂堂正正,又没有贿赂朝廷,犯不着心虚惶恐。”她观察对方神色,小心翼翼问:“那,你赞成吗?”
  “我不赞成。”郭弘磊虎着脸,反问:“但一则旨意不可违,二则你不乐意拒绝,我不赞成,有什么用?”
  姜玉姝眸光闪了闪,放下梳子,握住他的手,一本正经,柔声说:“既然不能违抗,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了。唉,我有自知之明,自知才干平平,兴许上任三年两载、就会因为毫无政绩被罢免,灰头土脸地回家,靠二爷养着。”
  “哼。”
  郭弘磊被噎了一下,无奈反握住她的手,妥协道:“男人养家天经地义,无论你当官,或是被罢免,我都得养着。不过,最好是辞官,假如又被罢免,你又该躲房里伤心大哭了。”
  姜玉姝面子挂不住,拧他一把,嗔道:“谁哭了?你才哭了!”
  郭弘磊顺势搂住她,低声说:“我刚才看了孩子,儿子们很乖,女儿特别像你,长大了一定容貌出众,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小丫头爱哭,哭累了才睡得着。估计是因为,她在娘胎里的时候,你仕途不顺利,经常偷偷哭,被女儿学去了。”
  “怎么可能?”姜玉姝讪讪否认,“我只哭了那一次而已,绝对没有‘经常’。”
  郭弘磊吻了吻她的额头,满腔喜悦,“龙凤胎,亲戚朋友不知多羡慕我。夫人真是受苦了。”
  “三个孩子,你觉得够不够?”姜玉姝悬着心,不可避免地担忧,黯然告知:“我、我今后,很难再怀孕了。”
  郭弘磊已经知晓一切,郑重其事答:“够了,足够了。”
  “嗯。”四目对视,姜玉姝悄悄放下心,暗忖:如果是重视子嗣的男人,妻子不孕,他可以理直气壮地纳妾,妻子毫无反对的理由……万幸,他不是那种人。
  郭弘磊告知:“对了,朝廷命令你九月之前赴任,接替孙捷。”
  “九月?”
  “好!到时我的身体应该恢复了。”姜玉姝想了想,好奇问:“哎,孙大人升迁了吗?”
  “凭着润河河道的功绩,他迁了,但没升,调去别处当知县,算是得偿所愿。他害怕战祸,一直想离开图宁。”郭弘磊剑眉拧起,“而你,却从清闲的军储仓特使,变成了穷困边县的知县。”
  姜玉姝心潮激荡,斗志昂扬,“真没想到,朝廷竟如此看得起我,信任委以重担,我要是干得不好,可就辜负朝廷的期望了。”
  “走一步看一步。”郭弘磊无可奈何,“我在图宁卫——”
  姜玉姝摩拳擦掌,“咱们互相关照!”
  “好。”
  与此同时·都城皇宫
  金碧辉煌的殿堂,高大宽敞,整洁庄严。
  九皇子昂首阔步,迈进书房,略躬身唤道:“皇兄!”
  “来了?坐。”嫡长皇子赵湛,现已是太子。他放下奏折,疲惫揉捏眉心,温和问:“见过父皇和母后了吗?”
  九皇子落座胞兄下手,“刚请安回来,陪父皇下了两盘棋,陪母后赏了一会儿花。”
  “好,正应该如此,多陪伴长辈,多尽孝心。”太子惯常板着脸,不苟言笑,叮嘱道:“别急着出宫,待会儿一起侍奉父皇用膳。”
  “行呐!”
  天气炎热,殿堂内却凉风习习,太监们毕恭毕敬地打扇子。九皇子品茶,吃冰镇果子解闷,至晌午时,提醒道:“该用午膳了,还没忙完吗?”
  “略等会儿。”太子专注批阅奏折,眉心皱成一道“川”字,凝重道:“西北总是多事。”
  九皇子关切问:“西北又出什么事了?”
  “干旱,秦州、普釉两地粮食歉收,请求朝廷赈济。”
  九皇子领了个闲职,偶尔上朝只是应卯,疑惑问:“番邦进贡的粮食,名叫土豆的,已经好几年了,据说耐旱,而且容易丰收,至今还没流传开吗?”
  “全新的东西,再如何好,流传总需要一段时日。何况是庄稼,种一两轮,一年便过去了,尤其慢。”太子了然于胸,顺口谈起:“目前,土豆盛产于西苍,流传向周围,庸州栽种颇多,各地收成相差较大。”
  “但流传向别处时,收成就难以预料了,毕竟有‘橘生淮南则为橘,生淮北则为枳’一说。”
  九皇子赞同颔首,想了想,提议道:“那个姜氏,不是擅长侍弄庄稼吗?既然查清她并未贪赃枉法,何不派她去扭转粮食歉收之地的局面?物尽其用,人尽其才嘛。”
  “她已经是知县,极破格了,能否胜任尚未可知,哪儿有精力管更多?她又没有三头六臂。”
  九皇子夸道:“横竖已经破格任用女官,不在乎再破一破,皇兄唯才是举,足以显示您的眼光与魄力,佩服佩服!”
  太子含笑合上奏折,笔尖点了点胞弟,旋即搁笔,不疾不徐说:“我原本考虑:任用女官,终究不太合规矩,索性顺着弹劾除其名,免生无谓的枝节。”
  “那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根据派下去的人呈上的供词,以及暗中搜集的消息来看,姜氏算有几分真本事,勤恳为公,热诚为民,分内尽职尽责,分外也办成了几件实事,粮食作坊、筹划运河等等。故决定,给她一个施展才华的机会,本宫倒要瞧瞧,女官究竟能出色到什么地步。”
  “一个女人,那么有干劲,稀奇!”九皇子饶有兴趣,“她有几分能耐?我也好奇得紧。”
  太子气势威严,淡淡道:“且看她值不值得朝廷信任。等发现无法胜任时,再除名也不迟。”
  数日后·赫钦
  如今,郭家在县里不仅站稳了脚跟,更算是有头有脸。本月,府里既要办满月酒,又要给王氏过寿,经商议,决定一起办。
  请帖早已发出去了,操办喜事,上上下下日夜忙碌,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至喜日时,众仆天未亮便开始忙活。
  黎明,被褥帘帐窸窣作响,姜玉姝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喃喃问:“天亮了吗?”
  “你接着睡,早饭时再起。”郭弘磊利落系上外袍。
  姜玉姝揉了揉眼睛,费劲一瞥天色,“还早呢,你可以再歇会儿。”
  “不了。”郭弘磊解释道:“今天宾客不少,长平那边,穆家两位世兄确定会来喝喜酒,加上我的同袍、你的同僚等等,我得四处看看,以免失礼惹人笑话。”
  “好。”话音刚落,她重新跌入梦乡。
  郭弘磊莞尔,掩好帘帐,大踏步拉开房门,巡察宴席。
  于是,姜玉姝安安稳稳,一觉睡到大天亮,直到丫鬟敲门,才起床洗漱用餐。
  饭毕,她惯例牵着长子,领着侄子和表侄女,先溜达探望婴儿,然后给王氏请安。
  不久,宾客陆续登门。
  官客在前厅,由郭弘磊三兄弟负责招待;堂客则聚在王氏院内,有单独赴宴的,也有带着儿女的,十几个孩童在花园里玩耍,各家的奶娘丫鬟跑前跑后,或劝或哄,欢声笑语连成片,热闹非凡。
  姜玉姝仍在休养中,坐久了腰酸背痛,露面应酬半个时辰,引领女客看望了龙凤胎,亲友便主动催她歇息。
  其中,裴文沣的妻子纪映月,由于其堂妹衣裳被顽童用冰糕弄脏了,跟随姜玉姝回房清理。
  “抱歉,舍下没有与你年龄相仿的姑娘,丫鬟的衣裳断断不敢拿给贵客换,只有我的,委屈纪姑娘了,将就将就。”说话间,姜玉姝示意,翠梅便递上一套衣服,“这套衣服是新做的,我没穿过,你穿可能略长些。”
  “多谢夫人,映茹给您添麻烦了。”纪映茹羞怯怯,清秀柔弱,其贴身侍女道谢并接过衣服。
  姜玉姝致歉:“哪里?应该是舍下招待不周,孩子们追逐嬉闹,弄脏了客人衣裳,姑娘莫怪。”
  “无妨,无妨的。”纪映茹垂首,连连摇头,以示不介意。纪映月笑道:“小茹害羞,让夫人见笑了。妹妹,快去换衣裳。”
  “嗯。”
  姜玉姝应酬几句,温和吩咐:“带纪姑娘去客房休息。”
  “是。”丫鬟带路,纪映茹主仆离去。
  转眼,姜玉姝窝在躺椅里,梳了妇人发髻的纪映月坐在她旁边,两人聊起了悄悄话。
  “唉。”纪映月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焦虑不安,苦恼倾诉:“成亲至今,肚皮总没有动静,婆婆和太婆婆经常来信打听,我、我……唉,最近,连我娘也开始急了,又是求神拜佛,又是看大夫,统统没用。”
  “姐姐若有办法,能不能教教我?”
  姜玉姝哑然失笑,“姐姐?按辈分,你是我表嫂啊。”
  “辈分虽如此,但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姐姐。”纪映月推心置腹道。她知晓表兄妹的往事,曾经旁敲侧击刺探,最终在对方坦荡荡的态度里,芥蒂逐渐消失。
  姜玉姝坐直了,凝视对方,坦率道:“咳,坦白说,我是顺其自然怀上的,从未采取办法,没有秘方。对不住,让你白跑一趟了。”
  “千万别这样说!”纪映月尴尬咬唇,“没有也没什么。咱们许久不见,早该聚聚了。”
  “你们刚成亲一两年,你年纪比我小好几岁,压根不用急,放宽心,孩子早晚会有的。”
  “我是年纪轻,但他晚成亲,年龄不小了,难怪长辈们着急。”
  姜玉姝皱皱眉,试探问:“难道我表哥催你了?”
  “这倒没有。他的意思也是‘顺其自然’,只是长辈期望高,我没法宽心。”纪映月苦笑。
  “这种事,真的急不得。或者,请个大夫调理调理身体?”
  “唉,正在调理,天天喝药。连来赫钦探望姑妈,也带着药。”纪映月忧愁叹气,“我真怕自己怀不上孩子。”
  “迟早会怀上的,少胡思乱想!”姜玉姝并无所谓的“生子秘方”,只能反复安慰。
  不知不觉,晌午了,即将开宴,丫鬟笑吟吟邀请主宾入席。
  姜玉姝站起身,“走,去我婆婆那儿,热闹热闹。”
  “姐姐慢些。”纪映月亲自搀扶。
  下一刻,纪映茹的丫鬟突然慌慌张张赶来,跑得满头大汗,白着脸禀告:“四姑娘不见了!”
  “什么?”
  纪映月吃惊问:“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你没跟着伺候吗?”
  “我们原本待在客房里,郭府丫鬟怕姑娘闷,提议游园赏花,我们就去了。谁知,花园里许多孩子在玩耍,走走停停,热闹中一没留神,姑娘就不见了,奴婢和郭府那丫鬟悄悄找了几圈,没找着。”侍女惊慌失措,吓得直哭。
  纪映月也慌了,“姐姐,这、这该怎么办?小茹万一出事,我无法向叔叔婶婶交代。”
  “莫慌,我想想办法。”
  姜玉姝稍一思索,当机立断,吩咐道:“立刻传刘嬷嬷,我有事吩咐她!”
  作者有话要说:  总有一天,朝廷会发现,破格任用女官是值得的!


第202章 情愫暗生
  “一个大活人都能伺候丢了, 回头看婶娘怎么罚你!”婆家连催带疑,纪映月急欲怀孕而不得,本就烦恼,勉强克制恼意。
  郭家办喜事, 纪府丫鬟想哭不敢哭, 想跪被阻止, 颤声恳求:“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恕。”
  姜玉姝一摆手,“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 是赶紧把四姑娘找回来。”
  “小月, 你放心, 光天化日之下,令妹应该不至于出事, 舍下花园比较宽敞,她多半迷路了。”
  纪映月忙点头, “对, 先找人要紧。唉, 实在抱歉,我们又给姐姐添麻烦了。”
  姜玉姝作为主人, 只能道:“其实也怪我家丫鬟, 粗心大意, 没照顾好客人。”
  下一刻,丫鬟通报:“夫人,刘嬷嬷来了。”
  “进来!”
  少顷, 一干练仆妇恭敬躬身,“夫人有何吩咐?”
  姜玉姝开门见山,叮嘱道:“纪家的四姑娘,游园赏花时估计迷路了,你立刻带几个丫鬟,悄悄儿把她找回来,不必声张。”
  “是。”刘嬷嬷会意,转身匆匆带人去寻找。
  此前两刻钟·花园
  盛夏时节,天气炎热。
  园内花木扶疏,错落有致,风景宜人,树荫下凉风习习。
  纪映茹被两个丫鬟簇拥,一边散步一边赏花,悠闲自在。
  走着走着,行至一片空地,十几个孩童正在树荫下追逐嬉闹,各家的奶娘丫鬟陪同,旁边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与茶水,招待小客人们。
  纪映茹走累了,看见树荫下的石凳,便道:“坐会儿。”
  两个丫鬟止步,乐呵呵闲聊,旁观热闹场面。
  空地上
  郭煜既是小主人,又从小淘气爱玩,自然而然成为孩子王,他时而与比自己年长的聊天,时而陪幼童玩耍,忙得不可开交。
  “哎,郭煜,你二叔真的会飞檐走壁吗?”几个男孩兴致勃勃。
  郭煜与有荣焉,胸膛一挺,手中木剑像模像样地比划两下,自豪答:“我二叔武艺高强,当年,庸州被北犰贼兵侵占,咱们肯定要夺回的嘛。于是,朝廷派大军驱赶敌兵,攻城时,千军万马,无数人亲眼目睹,我二叔第一个登上城墙!”
  “那必须快,稍慢些,就被敌兵用箭、石头、滚油杀死了。所以,他快得跟飞檐走壁没什么区别。”
  “当年,朝廷特地颁下圣旨,嘉奖叔父,那圣旨我亲眼看见过的。”
  男孩往往天生钦佩英雄豪杰,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好奇问:“圣旨?”
  “圣旨长什么模样?”
  郭煜滔滔不绝,详细解答。
  紧接着,男孩们又问:“你这套兵器,一共有几样啊?”
  “能不能给我玩玩?”
  郭煜顿时更自豪了,命令小厮打开箱子,大方展示叔父赠的礼物,并慷慨允许朋友把玩。
  与此同时,八/九个幼童,未满三岁的郭烨最小,有追逐的,有摘花的,有拿点心喂雀儿的……稚嫩嗓音欢呼雀跃,拍掌,连蹦带跳,跑来跑去,热闹极了。
  纪映茹目不暇接,半晌,笑着赞叹:“好热闹啊。”
  “姑娘稍等,奴婢去给您端茶来。”郭府丫鬟屈了屈膝,慢慢穿过热闹人群,走向对面桌子倒茶。
  纪映茹主仆继续观看。
  忽然,两个男童起了争执,你追我打,不慎拉拽摔倒,同时哭起来。
  纪映茹一愣,忙起身吩咐:“快搀起他们。看看,摔伤哪儿了?”
  丫鬟听令蹲下搀扶,两个男童却开始推搡,“嗳,别、别打架。”
  纪映茹弯腰拉开一个,“好了,不要打架。”她诧异问:“这是谁家的孩子?”话音刚落,附近便有一丫鬟飞奔而来,歉意抱走自家孩子。
  “还剩一个,谁家的?”纪映茹没多想,叮嘱道:“春儿,你抱他过去问问,还给人家。”
  “是。”丫鬟抱起女童,边哄边打听。
  下一瞬,一个胖嘟嘟的女童颠颠儿跑来,擦着纪映茹的腿而过,追逐一只蝴蝶,奔向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路。
  “哎——”
  纪映茹目送摇摇晃晃的小身躯,下意识阻止:“你上哪儿?快回来,仔细摔一跤。”
  女童全神贯注地追逐蝴蝶,头也不回,转个弯,消失了。
  “唉呀,你又是谁家的孩子?”纪映茹刚及笄,少女心地善良,快步追赶,转眼便追上了,弯腰欲拽,“别往树丛里钻,看虫子咬你!”
  谁知,女童一扭,灵活钻进了树丛,兴奋说:“抓住它!快,帮我抓住它!”
  纪映茹拽了个空,哭笑不得,看看树丛里的女童,又回头张望,扒开树枝哄道:“蝴蝶飞走了,抓不住的,你赶紧出来。”
  “我不!”女童调皮大胆,“我就要抓!”
  纪映茹无可奈何,犹豫须臾,正欲返回喊人时,树丛里突然传出哭声,她一惊,霎时不假思索,硬着头皮钻进浓密树丛,或蹲下或矮身,艰难前行,于树丛深处找到了女童。
  “呜呜呜我的腿,”女童拉起裤管,小腿被枯枝划伤了两处,微微渗血,哭叫:“好痛!”
  纪映茹抱起她,“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她环顾四周:来处树丛十分茂密,甚难行,另一处稀疏些。
  于是,她站起,躬身离开,“别哭了,我马上带你出去,你跟着谁来赴宴的?”
  “我娘,还有嬷嬷。”
  “她们在外面吗?”
  “嗯……嬷嬷在。”
  纪映茹颔首,“知道了。”她抱着胖嘟嘟的幼童,穿越树丛,时而发丝被缠,时而衣裙被勾,行动缓慢,越走越累,越走越忐忑,懊恼嘀咕:“唉,我的头发——这身衣裳是郭夫人的,糟糕,弄脏了,怎么办?姐姐一定会说我的。”
  女童啜泣,“快点儿,我的腿好痛。”
  “我、我已经够快了,别催。”纪映茹汗淋漓,良久,她侧身,以肩膀顶开树丛,终于站在了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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