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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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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呀!”翠梅愉快说:“别院一直有人打扫,随时可以住,肯定比后衙更方便舒适!”
  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至傍晚时,疲惫夜宿小镇客栈,饭毕简单清洗后,早早歇息。
  与此同时·图宁县城
  县衙典史姓李,名启恭,三十余岁。
  李氏家族世居本地,人丁兴旺,虽然经历了北犰屠城,但部分人及时逃难,朝廷收复庸州后,难民陆续回乡,仍显得人口众多,而且屡出蛮横恶霸,堪称地头蛇。
  夜间,李府宴厅灯火通明,桌上菜肴丰盛,美酒飘香。
  席间并无下人伺候,只有两个男人对饮。
  “启恭,来来来,喝!”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醉醺醺,红光满面,执壶倒酒。
  李启恭喝得不多,微醺,浓眉大眼,薄唇鹰钩鼻,相貌英俊。他左肘撑桌,看着对方倒酒,懒洋洋说:“姐夫,少喝两杯,你又醉了,当心回家挨我姐姐骂。”
  “怕甚?老子、老子与小舅子商量正事,并非喝花酒,那母老虎要是敢撒泼胡闹,休怪老子不客气,好、好叫她知道,家里谁才是天!”中年人浑身酒气,大着舌头骂骂咧咧。此人名叫闻希,乃图宁县衙主簿。
  李启恭皱了皱眉,叮嘱道:“孙捷走了,姜玉姝马上到任,你酒量不行,今后少喝点儿,免得醉酒闯祸。”
  “姜、姜什么?”闻希眼睛一亮,“嘭”地胳膊横在桌上,双下巴颤巍巍。
  “玉姝,姜玉姝。”李启恭呷了一口酒,含在嘴里,慢慢漱来漱去,左腮鼓起,紧接着,右腮鼓起。
  “哟?她真的叫‘玉姝’吗?”
  李启恭咽下酒液,斜睨答:“我托人打听的,岂能有假?”
  闻希笑嘻嘻,凑近问:“你特地打听女人的闺名?该不会……嘿嘿嘿,她可是有夫之妇——”
  “瞎想什么呢?”
  李启恭毫无尊敬之意,肘击亲姐夫一记,骂道:“你昨晚喝花酒,脑子落在女人肚皮上了?新知县即将到任,不提前打探打探她的喜好,咱们怎么应对?”
  闻希被袭击得趴桌,额头“咚~”一撞,剧痛,醉意霎时消散五分,却丝毫不恼,嬉皮笑脸答:“开个玩笑罢了,别动气。”
  “哼。”
  “来来来,我自罚一杯!”闻希仰脖,一饮而尽,旋即又倒满,双手举杯,谄笑说:“流水的县太爷,铁打的李家堡!管它来的是谁,管它男知县还是女知县,无需畏惧。咱们郎舅同心,其利断金!”
  “启恭,今后,咱们继续互相关照啊。”
  李启恭嘴角微勾,慢吞吞与对方碰杯,却没喝,嗤道:“你少闯祸、少烦我替你收拾烂摊子,就算关照小弟了。”
  “嘿嘿嘿,放心,我一定改!”闻希赔笑,满脸红光与油光,胖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李启恭懒得训斥,皱眉沉思,唏嘘说:“我李家世居图宁,家族庞大,人丁兴旺,先后出过四位典史,我是第四个。这七年里,送走了四位知县,即将迎来第五个,呵,居然来了个女人?稀奇,实在稀奇。”
  “而且是个美人儿!”闻希筷子戳进菜里,兴致勃勃说:“孙大人在任的时候,一度经常外出,神神秘秘的,我好奇,悄悄儿一查,才知道他两口子是去拜访郭夫人。”
  “那时,郭夫人已经当官了,是军仓特使。”县城里的新鲜事,李启恭了如指掌,“她丈夫是郭校尉,在图宁卫当千户,她儿子曾经病重,千里迢迢来求一名充军的御医治病——”
  “我知道!”闻希一拍大腿打断,喷着酒气说:“郭校尉在城北买了个小宅子,他妻儿断断续续住了大半年,孙大人两口子每次就是去那里做客的。”
  李启恭冷笑,“孙捷攀高枝,一心想把女儿许配给郭校尉,也不看看郭校尉是什么出身?他父亲是侯爷,堂堂世家公子,倒霉之前享尽了荣华富贵,眼光高,压根看不上芝麻小官的女儿。”
  “哈哈哈,孙大人毫无自知之明,热脸贴冷屁股,活该!”闻希筷子一挑,塞了块肉进嘴,大快朵颐。
  李启恭却道:“话不能这样说,他虽然没当上郭校尉的岳父,但成功获得郭夫人的指点,死皮赖脸说动宋将军,顺利分得润河河道功绩的一杯羹,如愿以偿,离开图宁,调任秦州。算起来,他得了不小的好处。”
  “走就走呗,换个知县,弟兄们照旧吃香喝辣!”
  闻希一口酒一口肉,十分不满,抱怨道:“唉,起初,孙大人很信任咱们,后来渐渐起了防备之心,无论干什么,总是想方设法撇开咱们,忒没劲。”
  李启恭拉下脸,“呯”一掼酒杯,咬牙切齿:“怪谁?还不是怪你!”
  “当初,我再三叮嘱,账造得像样点儿,结果你竟然弄出‘土豆亩产低于一千斤’的账本,与周围县一比较,孙捷能不起疑吗?”
  闻希嗒嘴,使劲眨眨醉眼,醉意消散三分,尴尬道:“我的错,确实怪我!咳,当时,手下造了账册,我没仔细审查,仓促上交,险些被孙大人抓住了把柄。”
  李启恭忆起往事,余怒未消,黑着脸说:“要不是我竭尽全力地弥补,也幸亏孙捷装聋作哑,否则,咱们一早完了。”
  “息怒,息怒息怒!”闻希站起,趔趄几下,弯腰倒酒,殷勤表示:“那次好险,多亏你聪明,及时遮掩住了。姐夫今后全听你的安排行事!”
  李启恭恢复冷静,“哼,你若是再不悔改,请另谋高就,我换个帮手。”
  “别,别啊!”闻希低声下气,“咱俩是郎舅,荣损与共,交情岂是外人能比的?来,喝酒喝酒!”
  李启恭推开酒杯,起身伸伸懒腰,薄唇一抿,笑容邪气,“不喝了,今晚先谈到这儿,你按照我刚才教的去办,摸清新知县性格之前,务必安分守己!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发财,你千万别又犯愚蠢错误,别连累我。”
  “放心,我发誓,绝不会重蹈覆辙的。”闻希醉得站不稳,酒热兴奋,步伐踉跄,拍了拍小舅子肩膀,话锋一转,揶揄说:
  “假如、假如我不慎得罪了女知县,启恭,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到时,烦请你再施一次‘美男计’,就像对付倒霉鬼韩仲平一样,睡了他妻子,哄得那蠢婆娘抛、抛夫弃子,甚至谋杀亲夫——”
  “闭嘴!”
  李启恭脸色突变,一记手刀重重砍向姐夫后颈,厌烦道:“一喝醉就胡说八道,我真想割掉你舌头!”
  “啊——”中年人只叫了半声,便眼前一黑,瘫软昏迷,肥胖身躯撞翻椅子,发出“咣当”巨响。
  厅内传出异响,门外小厮却一声不吭,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李启恭掸了掸袍袖,略扬声,唤道:“来人。”
  厅门立刻被推开,小厮奔近,躬身问:“五爷有何吩咐?”
  李启恭慢悠悠吩咐:“唉,我姐夫又喝醉了,快扶他去客房歇息,记得给闻家送个口信,以免姑奶奶担心。”
  “是!”几个小厮七手八脚,吃力地架起闻希,送往客房。
  厅内,李启恭默默思考,端起酒杯,低头嗅闻半晌,喃喃说:“玉姝,姜玉姝……名儿好听,人也好看,可惜又是个有主的。可惜,可惜呀……”
  三日后·郭府别院
  姜玉姝住进熟悉的卧房,休息了两天,养精蓄锐后,起了个大早,精神抖擞,正打算外出时,却听婆子禀告:
  “夫人,门外有客人求见,自称是县衙小吏,特来拜见新任知县。”语毕,她奉上几份职名。
  “哦?”姜玉姝一怔,随即接过职名,边翻边说:“我正打算上衙门呢,他们先来了。”
  “县丞、主簿、典史……来得挺齐全。”姜玉姝笑了笑,吩咐道:“请他们进来!我见一见,认识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官上任,谁给谁下马威,还不一定……


第205章 疑虑丛生
  清晨, 秋风飒爽,庭院一角桂花飘香, 姜玉姝脂粉未施, 服饰素雅, 稳步迈进客厅。
  新任知县一露面,原本坐着喝茶的三个人立刻起身,恭敬行礼, 自报家门:
  “下官黄一淳, 拜见姜大人。”
  “卑职闻希,拜见姜大人。”
  “卑职李启恭, ”李启恭身穿半新不旧的月白锦袍,乍一看, 仿若斯文书生, 躬身道:“拜见县尊。”
  姜玉姝精神抖擞, 目不转睛,趁对方行礼时,飞快扫视:吕一淳年过四十, 中等身材,眼神与女知县一撞, 火速移开,颇拘谨;
  闻希身材肥胖,大腹便便,低头看自己鞋尖,规规矩矩;
  李启恭高大, 浓眉大眼,薄唇鹰钩鼻,相貌堂堂——他的目光,同样与女知县相撞,一怔,流露惊艳之色,旋即回神,低下头,状似尴尬。
  姜玉姝定定神,缓步走向上首,根据方才翻阅的职名,微笑道:“黄县丞、闻主簿、李典史,三位不必多礼,请坐。”
  “县尊先坐。”
  “您快请坐。”
  待知县落座,下属们才坐回原位,婆子奉上新沏的热茶。
  姜玉姝端坐上首,神色沉静,含笑说:“我刚想去县衙,不料,三位先来了。”
  遵照品级,县丞黄一淳侧身,拱了拱手,一板一眼地说:“刘大人已经调任别处,他告知您将于九月之前到任,故下官等人日夜盼望新知县上任,坐镇衙门指挥全局。”
  闻希赔笑接腔,殷勤问:“县尊驾到,任书送进了衙门,却暂未入住后衙。卑职等人冒昧打扰,是想问问:不知有什么事能为您效劳的?”
  “若有差事,县尊尽管吩咐。”李启恭和和气气,彬彬有礼,关切问:“一路奔波赶来,本地水土与饮食,您可适应?”
  “我曾经来图宁住过一阵子,一切还算适应。”
  姜玉姝眸光明亮,温和表示:“此前,我只担任过西平仓特使,资历甚浅,才干平平,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并无‘坐镇衙门指挥全局’的把握。县衙官吏荣辱与共,即日起,如果我在公务上有疏忽之处,还请诸位及时提点。”
  黄一淳正襟危坐,谨慎应答,恭维道:“您太谦虚了。朝廷选贤任能,自有其考量,夫人、咳,大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下官甘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卑职蠢笨,区区一介武夫,哪儿有本事提点县尊?今后的公务,请您多多赐教。”李启恭眉眼带笑,言行举止十分得体。
  闻希附和说:“是,对。”
  简单寒暄,闲聊一番,姜玉姝便开始谈正事,首先问:“我抵达图宁的那天傍晚,派人携带相关文书上衙门登册,并交代接印、排衙、面见之礼一律从简,不知现在办得怎么样了?”
  “幸不辱命,俱已办妥了。”黄一淳详细禀告:“按照您的吩咐,后天举办正式上任礼,三班六房、县内生员、部分乡绅耆老等等,将准时恭候您的大驾。”
  姜玉姝点点头,叮嘱道:“我虽初来乍到,但大概清楚,遭遇战乱后,整个庸州百废待兴,图宁尚不富裕,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实在不能免除的,务必从简,切莫铺张靡费。”
  “下官明白。”黄一淳暗暗赞赏,观察沉稳的女知县,逐渐不再拘束紧绷。
  闻希趁机奉承,“县尊如此务实、俭朴,实乃图宁百姓之福,卑职佩服!”
  姜玉姝历练数年,从流犯奋斗成知县,谦和从容,“官员本该如此。”
  “为了方便处理公务,同时为了安全起见,历任知县及其家眷都是住在后衙。”李启恭一副尽职尽责的模样,请示问:“当然,您也可以住私宅,卑职挑几个衙役守卫此处,您意下如何?”
  姜玉姝顺势打量,发现对方目蕴精光,摇摇头,“不用。此处距离县衙有些远,来来回回十分麻烦,我待会儿就搬进后衙。”
  “好。”李启恭嘴唇薄,笑起来抿成一直线条,“稍等,卑职马上回衙门,带几个人来给您搬行李。”
  姜玉姝再度摇头,“行李不多,无需兴师动众。”顿了顿,她正色问:“知县办公相关的文书、档册等物,整理了吗?”
  黄一淳答:“刘大人离任后便整理好了,已经放进后衙书房,等您过目。”
  姜玉姝满意颔首,“我会尽快看!”语毕,她望望天色,起身歉意说:“本想多谈一会儿,但天色不早了,容我先搬进后衙,改天再详细商谈。”
  李启恭随之站起,“那,卑职告退。”
  “告辞。”
  “您忙,您忙,卑职明早再给您请安。”
  姜玉姝目送三个下属离开时,小厮正忙碌把行李塞进马车,准备运去县衙。
  夜间·后衙
  书房宽敞整洁,烛台上三根蜡烛齐燃,烛光摇曳,照亮了桌上堆着的几摞文书档册。
  姜玉姝聚精会神,认真审阅。
  “叩叩~”轻响,翠梅在虚掩的门外唤道:“夫人?”
  姜玉姝头也不抬,“进来。”
  翠梅推门而入,步履轻快,抖开肘弯搭着的衣服,提醒道:“秋夜风冷,披件衣裳?仔细着凉。”
  “嗯。”姜玉姝应了一声,翠梅弯腰为她披上,瞥了两眼,劝道:“还剩一堆没看完。夜深了,夫人早些休息,明早继续看也不迟。”
  姜玉姝神色凝重,食指点了点账目,皱眉喃喃:“不对,不对劲。”
  “怎么?”翠梅收拾书桌的动作一停,忙凑近,耳语问:“难道账目有错?”
  姜玉姝双掌压住账册,盯着烛火,沉思须臾,狐疑答:“敢交给知县看的账册,数目肯定对得上,但我越看越觉得奇怪,图宁的粮账……似乎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总觉得,图宁的粮食收成,不应该这么少。”主仆相处几年,翠梅忠心耿耿且口风紧,姜玉姝坦言道:“其实,早在前任知县、刘大人提起的时候,我就怀疑了。瞧,试种第一季时,土豆的亩产量,居然才五六百斤?简直低得吓人!”
  “当孙大人说出‘十万斤种子、收十五万斤粮食’的时候,我无法相信,但回到西平仓衙署审查账册时,发现图宁上报‘因干旱,本县连续两年歉收’。”
  翠梅当时并未陪同,咋舌问:“十万斤种子,才收获十五万斤土豆?啧,当地人究竟怎么种的?闭着眼睛瞎弄?或者没给土豆切块、整个儿种了?”
  姜玉姝摇摇头,“我刚来,哪里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
  “咳,请恕奴婢说句实话:即使账目真的有问题,咱们又能怎么样呢?”翠梅直言不讳,担忧劝阻:“对也好,错也罢,都是前任知县的,与接任者无关。刘大人已经顺利调任了,您新官上任,尚未站稳脚跟,何苦自寻麻烦呢?”
  “放心,我不会莽撞的。”
  姜玉姝疑虑丛生,叹了口气,合上账册,疲惫后靠椅背,冷静表示:“我没有任何证据,只是凭经验和直觉猜测。论当官,我资历浅,但论农业,我算是有经验的:图宁这地方,雨水虽少,但对土豆而言,不至于干旱到严重歉收。”
  “而且,据我所知,西北近两年并未发生旱灾。”
  翠梅小声问:“莫非……粮食被人中饱私囊了?”
  “嘘。”姜玉姝竖起一根食指,“慎言。”
  翠梅脖子一缩,“是。”
  低头久了,姜玉姝颈痛眼酸,起身活动筋骨,反手揉捏后颈,困倦说:“罢了,休息去,明早再继续看!”
  “哎。”翠梅迅速收拾书桌,吹灭烛火,锁门离开。
  不消片刻·卧房
  两名年轻丫鬟,一个递上热帕子,另一个铺床,手麻脚利,机灵能干。
  翠梅早已升为管事,小声嘱咐:“小双、小霞,夫人一般卯时四刻左右起,你们估摸着时辰准备早饭,吩咐厨房,做些清淡的。”
  “哎!”两个丫鬟点头如捣蒜,轻手轻脚带上门,歇在隔壁。
  翠梅轻快说:“夫人,奴婢就在外间,随时候命。”
  姜玉姝精疲力竭,扫了一眼外间的床榻,踱向里间,笑道:“睡你的觉,候什么命?我说了,不用陪。”
  “那怎么行?人生地不熟的,您不害怕,奴婢害怕。二爷也怕您害怕,吩咐奴婢寸步不离,用心伺候。”翠梅笑眯眯,执意服侍她躺下,细心整理帘帐。
  “怕怕怕,绕口令啊?”姜玉姝笑了笑,掩嘴打哈欠,“陪着就陪着,睡。”
  翌日·清晨
  饭毕,姜玉姝踏进书房,继续翻阅前任知县留下的众多公文。
  刚翻了几份,翠梅进入禀告:“夫人,闻主簿和李典史求见。”
  “哦?”姜玉姝分神问:“有什么事?”
  “他们说,专程给您请安。”
  姜玉姝一挥手,“心领了,但我忙着呢。”
  “奴婢找个理由回了他们?”
  “嗯。”
  翠梅忍笑告知:“另外,他们分别送了几样糕点和果子,说是请您品尝当地土物。”
  姜玉姝听出了笑腔,抬头,纳闷问:“送些糕果,属于正常礼仪,你笑什么?”
  “咳咳!”翠梅憋笑,“闻主簿委实太胖了点儿,上台阶的时候,他大腹便便,看不见路,不慎踩空,滚、滚下台阶,没摔伤,但摔得十分狼狈,奴婢等人想笑不敢笑。”
  姜玉姝一听,险些也笑了,催促道:“好了,别让人久等,快去回话,叫他们忙自己的活儿去。”
  “是。”翠梅脆生生答应,匆匆传话。
  少顷,闻希与李启恭离开后衙,走向前堂。
  “唉,唉哟,我的脚——”
  “嘶,好像扭伤了。”
  “老弟,搀我一把!”四下无人,闻希不再假装,一瘸一拐,疼得龇牙咧嘴。
  李启恭板着脸,背着手,头也不回道:“丢人现眼。”
  “嘿你——”闻希抻了抻袍摆,悻悻说:“难道我乐意摔倒出丑吗?都怪那台阶上有颗石子儿,我鞋底打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压根没伤筋动骨,别叫唤了。”
  甬路笔直,李启恭环顾四周,略等了等,与同伴并肩前行,耳语问::“明早的接印礼,机会难得,千万不能出岔子。我这边已经安排妥当,你那边呢?”
  “也已经妥当了。”闻希流露阴狠之色,耳语骂:“荆远山那老东西,自视清高,几次给咱们添堵,明早一定要让他好看!”
  李启恭莫名兴奋,眯了眯眼睛,玩味一笑,“咱们借老酸儒的手,给姜大人一个下马威,当着上百人的面,你猜,她是会发怒?还是气得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姜玉姝:你等着瞧(* ̄︶ ̄)


第206章 牝鸡司晨
  八月三十一, 旭日初升,秋高气爽。
  春光明媚,一室亮堂堂。
  姜玉姝对镜端坐, 身穿素白中衣与单裤, 凝视铜镜里的自己,轻声说:“不用脂粉。”语毕,她拿起眉石,倾身, 对着铜镜描眉,淡化天生柳眉的弧度, 慢慢描出两道半剑眉型的英气眉毛。
  “啊?”
  “这、这……”翠梅和两个小丫鬟吃了一惊,犹豫问:“夫人今天上任, 待会儿要接见许多下属,不稍微涂点儿胭脂吗?”
  姜玉姝摇摇头, 慢悠悠答:“我一向懒得梳妆打扮, 况且, ‘女为悦己者容’,你们二爷不在,我打扮给谁看?”
  翠梅等三人忍俊不禁,捂嘴笑。
  “接见下属和本县的重要人物, 不宜精心梳妆打扮。我是女官,外界本就议论纷纭,如果打扮得花枝招展,外人见了指不定怎么议论。”姜玉姝虽然叹气, 眼里却噙着笑。少顷,她放下眉石,对镜左看右看,满意颔首。
  翠梅替她不忿,“容貌是天生的,夫人天生丽质,即使不梳妆打扮,也美貌动人!”
  姜玉姝拿起梳子,含笑点了点心腹,夸道:“不错,你习字读书之后,奉承话说得越来越漂亮了。”
  “奴婢实话实说而已,哪一点夸大啦?”翠梅接过梳子,小双、小霞凑近附和:“容貌有目共睹,美就是美,绝不是夸出来的。”
  “没错!”
  姜玉姝乐道:“你们呀,嘴一个比一个甜!”
  主仆四人闲聊几句,翠梅弯腰问:“头发全梳起来?掖进帽子里。”
  “嗯。”
  片刻后,姜玉姝站起,张开双臂,两个丫鬟捧来官袍,展开,小心翼翼为她披上。
  “腰身没改,奴婢只改了肩膀、袖子和下摆。您觉得合适吗?”
  姜玉姝对着大铜镜,仔细打量:七品文官,青色官袍,补子绣的是鸂鶒,宽大,笔挺。
  一举手一投足,官袍飘飘,显得高挑的女子更高挑,身段婀娜,神态沉静,透着一股子俊逸。
  “哎呀,长短正合适,挺好看的。”
  “好看!”翠梅等人围绕女官打转并赞赏,与有荣焉。
  “腰带呢?”
  小霞飞快递上,三人合力,把宽腰带系得不松不紧。
  最后,戴上帽子。
  姜玉姝目不转睛,盯着铜镜里的自己,双手扶了扶乌纱帽,心潮起伏难平,感慨道:“这顶帽子,不知我能不能戴得稳,也不知能戴多久。”
  “一定会顺顺利利、长长久久的!”翠梅忙提醒:“今天是上任的好日子,别说不吉利的话。”
  姜玉姝笑了笑,转身,坚定迈步,“走,去前堂!”
  不久·前堂
  边陲地广人稀,不像寸土寸金的都城,县衙虽然陈旧甚至破旧,但十分宽敞,方正庄严,打扫得干干净净。
  姜玉姝官袍笔挺,踱步前行,边走边观察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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