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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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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顷,裴文沣写完信,搁笔,起身说:“行了,写完了!”他搀扶妻子,“走,回房休息。”
  纪映月如梦惊醒,想了想,贤惠道:“本月二十五,是姝姐姐的生辰,我准备了一份礼物,随你的信寄去图宁,行吗?”
  “生辰?”裴文沣脚步一顿,沉默须臾,随即回神,“瞧我,给忘干净了,还是夫人记性好。”
  纪映月一听,郁懑之气迅速消散,“夫君公务繁忙,忙起来废寝忘食,家务事本就应该由我打理。”
  夫妻并肩迈出书房,裴文沣不悦道:“依我看,竟算了罢。哼,这几年,我的生辰,她也忘了,莫说礼物,甚至连个问候也没有,越大越不懂礼数。”
  纪映月不由自主,心情轻快,笑道:“姝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是‘县太爷’,平日可能比你还忙,哪里记得住琐事?她知道我有孕后,特地送了顶好的皮子,因此,她的生辰,我可不敢失礼。”
  “你做主,女人之间,才知道送什么礼物合适。”
  “嗯。”纪映月抿嘴,笑出两个梨涡。
  丫鬟婆子打着灯笼,簇拥恩爱相搀的夫妻,沿着游廊,走向卧室。
  灯笼光昏黄,照得裴文沣的狭长凤目忽而明,忽而暗,他步伐沉稳,却有感而发,默默喟叹,暗忖:
  三月二十五,姝妹妹的生辰,我不可能忘记。
  年少时,曾不慎忘记一次,小丫头气得直哭,大闹别扭,足足半个月不给我好脸色看。
  往事如烟,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现在,我仍然记得,但必须装作“忘干净”了;而她,多年以来,从未提过半个字,不知是真忘了?还是装忘了?


第228章 夫妻探亲
  这桩奸/污/案,半年间, 县衙审了好几次, 去年年底第一次判决, 案卷尚未移交府衙时,突然大赦天下了, 只能重审。
  今天, 此案将重新判决。
  县衙大门敞开,公堂外站着众多闻讯赶来看热闹的老百姓,议论纷纭, 热闹非凡。一群衙役手握水火棍,分站两排, 负责阻拦往前凑的闲杂人等。
  “明镜高悬”匾额下,姜玉姝官袍齐整, 端坐公案后, 神色肃穆,审视原告和被告, 半晌, 拿起惊堂木“啪”一拍,喝道:“肃静!”
  李启恭侍立边上, 浑身一抖, 忙站直, 倍感煎熬。他本欲避开,却因害怕显得心虚、害怕堂弟嚷出自己曾经徇私枉法……他顾虑重重,硬着头皮到场, 旁观审判。
  原告满脸络腮胡子,身板健壮,跪立,紧张且期待;被告则刚从牢里被提上公堂受审,蓬头垢面,战战兢兢,瘫软跪坐,频频瞥视堂兄。
  众衙役横起水火棍,把拥挤的老百姓往外推,吆喝道:“安静,肃静了!”
  “统统往后退,大人没传见你们,不准踏进一步。”
  “闭嘴闭嘴,否则撵出去了啊。”
  ……
  嘈杂的人群后退,渐渐停止议论,但仍争相踮脚探头,好奇张望。
  全场,仅知县和县丞有座,黄一淳坐在姜玉姝下手,隔着公案,两人耳语商议。
  须臾,姜玉姝定定神,略扬声,清亮嗓音回响在宽敞空旷的公堂内,不疾不徐道:“原告李昌,状告李启帆奸/污/其妹妹李小圆一案,于承广六十三年报官,当年因战乱突发,官府忙于抗击外敌,无暇细查。被告趁战乱越/狱,潜逃至去年十月,被原告抓获,扭送衙门,再度受审。”
  “去年年底,官府彻底查清了案子,证据确凿,本官依照《大乾律》,做主判李启帆死罪。但不料,恰赶上了大赦天下,故必须重新审判。”
  她拿起两本家谱,严肃问:“李氏族长、几位老伯,你们务必如实说来,李启帆,究竟是不是李小圆的表哥?”
  几个须发灰白的老人无法否认,迫不得已作证,上前答:“回大人的话:李启帆和李小圆,确实是表兄妹。”
  “虽然极少走动,但的确是亲戚。”
  “唉,家族庞大,小辈之间,一代比一代疏远了。从前,祖辈们是十分要好的。”
  ……
  姜玉姝颔首,放下家谱,拿起盖着府衙大印的公文,稍晃了晃,“人证物证俱全,乡里乡亲,亲戚关系是假不了的。因此,县衙、府衙、刑部同时判定:李启帆属于奸/污/亲戚,触犯了‘十恶’中的‘内乱’罪,按律,不得享受朝廷大赦天下的恩惠。”
  她补充道:“而且,李启帆胆敢越/狱,罪加一等,更不能赦免了。”
  “大人!大人饶命,开恩呐。”被告瑟瑟发抖,面如死灰,拼命磕头,“饶命,求大人饶命,我知错了,求您宽恕,我、我愿意娶小圆为妻——”
  “呸!”原告狠狠吐了口唾沫,深恶痛绝,“我妹妹即使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被告戴着枷锁,猛地一扑,语无伦次,恐惧哀求:“李昌、表哥!表哥,求求你,原谅小弟一回,我、我是真心喜欢小圆的,我愿意娶她为妻,余生只爱她一个。”
  “谁是你——哼!”
  原告曾遭严刑毒打,差点儿死在李启恭堂兄弟手中,恨之入骨,险些脱口说“谁是你表哥”,回神后隐忍,咬牙道:“大人,您请听,这畜生刚才叫草民‘表哥’,他亲口承认了,我们两家确实、确实是亲戚。”
  李启帆惊恐万状,嚎哭问:“既是亲戚,你们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小圆不肯嫁的话,赔偿也行,银子不是问题,要多少?你说个数,砸锅卖铁凑给你!”
  “呵,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哪怕拿一百万两来,老子也不原谅!”原告大难不死,铁了心,发誓要为妹妹和自己讨回公道。
  李启帆意欲继续哀求,却听惊堂木“啪~”锐响!
  “肃静!”
  姜玉姝摁着惊堂木,“公堂之上,休得喧哗!”
  众多百姓兴奋围观,越挤越前,几番被衙役们驱赶,仍不冷静。
  李启恭万分煎熬,连日没睡好,眼袋青黑,既担忧自己的前程,又怜悯堂弟,干焦急,束手无策地杵着。
  姜玉姝与黄一淳又小声商议几句,斟酌定了,威严宣判:“李启帆奸/污/案,证据确凿,本县维持去年年底的判决,不予赦免,仍判死罪。并且,此案已经经府衙呈交刑部过目、批复,故无需等待秋后,斩立决。”
  “明天午时三刻行刑,以正法纪,以儆效尤!”
  宣判毕,她最后一拍惊堂木,“退堂。”说完便起身,离开公堂。
  霎时,被告的亲友冲进公堂,抱着李启帆,哭成一团,绝望哀嚎:“儿啊,我苦命的儿!”
  “你还不到三十岁,哪怕判充军一辈子也行,怎、怎么就斩立决了呢?”
  “前阵子明明说赦免,现在却改判斩立决?”
  “大人,姜大人,求求您,开开恩,饶我儿一命!”
  ……
  与此同时,原告的亲友也冲进公堂,簇拥李昌,狂喜,激动嚷:“八年,八年了!”
  “八年前发生的事儿,直到今天,才终于讨回公道。”
  “爹、娘,你们的在天之灵,可看见了?儿子总算告倒了李启帆这畜牲,为妹妹讨回了公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李昌喜极而泣,仰望“明镜高悬”匾额,感激涕零,恭敬磕头道谢,“多谢,多谢姜大人主持公道,您的大恩大德,草民一家永生难忘!”
  众衙役忙前忙后,横起水火棍,连推带骂,迅速把闲杂人等赶出公堂,硬架起瘫软的李启帆,将其押回监牢,明日再押去法场受刑。
  堂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意犹未尽,或鄙夷,或唏嘘,交头接耳,久久未散。
  晌午·后衙
  姜玉姝脱下官袍,丫鬟弯腰取下乌纱帽,小心搁在架上。
  她面对铜镜,盯着自己,轻声说:“我判了李启帆死刑,斩立决。”
  翠梅带领两个小丫鬟,忙碌打点行李,评判道:“他罪有应得!”
  “其实,他多活了七八年,占大便宜了。”
  “假如案发当年就判决,他休想潜逃至今。”
  “听说,当年战乱时,一切混乱不堪,整个庸州,无数犯人越/狱,朝廷事后追究,估计难以抓得完。”
  “抓一个,判一个,免得祸害无辜!”
  ……
  姜玉姝对镜端坐,审视自己,沉默不语。
  下一刻,丫鬟翻出一个礼匣,顺势问:“夫人,裴夫人送的玉镯,您戴回府吗?”
  姜玉姝回神,摇摇头,“不了,收起来。我平日不适合梳妆打扮,现有的几对镯子,还没怎么戴过呢。”
  “是。”丫鬟便把礼匣塞进柜底。
  翠梅麻利叠衣裳,“裴夫人倒挺有心,年年都给您送生辰礼。她的生辰在七月,咱们可别忘了,以免显得失礼。”
  姜玉姝打起精神,“我恐怕记不住,你写下来,时不时翻一翻,就不会忘记了。”
  “哎!您放心,奴婢早就写了。”翠梅行至梳妆台旁,开始收拾首饰匣,没多想,随口提道:“表公子的生辰是下个月,四月初九,咱们——”她仓促停顿,懊悔掩嘴,小心翼翼观察女官神色。
  姜玉姝一怔,轻声说:“将心比心,我不能给表嫂添堵,更不想节外生枝。”她早有打算,“生辰礼就不送了,表嫂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等表侄出生,我会送一份大礼,给表哥贺喜!”
  “对。”翠梅回神,双手合十说:“是应该送一份大礼,但愿表公子先得几个儿子,然后生一个女儿,那样最好不过了。”
  姜玉姝由衷盼望表哥能够幸福美满,“是啊。”
  下一瞬,门口响起一声:“是什么?”
  郭弘磊风尘仆仆,昂首阔步迈进房门。
  往事,尤其旧情,最好少提。姜玉姝起身,若无其事,“没什么。”她笑盈盈问:“宋将军准了你几天假?”
  “我说‘弟弟成亲,我作为兄长,不回家不行’,将军说‘顶多半个月,将领不可离营太久’。而且,批了四月的,估计七月的就不准了,母亲寿辰,该怎么办?”
  姜玉姝安慰答:“愁什么?我会尽量抽空祝寿的。”
  “唔……到时再看!”
  郭弘磊扫视一圈,好笑问:“探亲而已,用得着带这么多行李吗?家里又不是没有衣服,你们也不嫌麻烦。”
  “这些大多是礼物,不是夫人的衣裳。”翠梅解释道。
  郭弘磊恍然颔首,关切问:“管大夫,他收拾好了没有?后天启程,等回到赫钦,歇一歇,顺便请他喝阿哲的喜酒,然后我再安排人手护送他回都城。”
  “管老归心似箭,早就收拾好啦。”姜玉姝倒了杯茶递给他。
  片刻后,郭弘磊低声问:“你真考虑好了?决定把嫣儿送回家去?”
  姜玉姝垂眸,沉思片刻,郑重点头,无奈答:“她在这儿,我、我总不太放心,总觉得图宁还不够太平。索性学黄县丞,把孩子送回老家!”
  战火,谁也不知道何时会重燃。
  郭弘磊十分舍不得,叹道:“虽然我很想经常逗逗孩子,但……罢了,依你,图个安心。母亲信上问了几次,她思念孙女,那咱们就带晓嫣回家。”
  “嗯。”姜玉姝不舍地叹息。
  数日后·夜间
  闻府小厅内,郎舅对饮。
  闻希醉醺醺,拍拍小舅子肩膀,劝解道:“行啦,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节哀节哀!”
  李启恭脸色阴沉沉,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一言不发。
  “咱们特地请了高僧做法事,兴许,这会子,小帆已经投胎了,他来世嗝——”闻希打了个酒嗝,“他来世一定能投个好胎,长寿富贵!”
  李启恭缓缓道:“我已经查清楚了,‘内乱’,是荆远山教给李昌的。”
  “我就说嘛!”闻希一拍桌,“李昌目不识丁,‘十恶不赦’是哪‘十恶’,他懂个屁?必定是有人指点的。原来,又是荆远山那个老不死的,老酸儒,一向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启恭耳语问:“姜玉姝回西苍探亲去了,机会难得……你敢不敢一起干?”
  闻希呷了口酒,红光满面,“老子有何不敢?”
  “好!”李启恭与姐夫碰杯,仰脖,一饮而尽,眼神狠戾,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安排妥了,这一次,姓荆的休想活命。”
  “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有他在,捞油水都束手束脚。他非死不可!”


第229章 逮个正着
  一行人马不停蹄, 渡过苍江后, 一路南下, 抵达赫钦县城内的郭府。
  午后, 春光明媚,天晴气暖。
  当车马队伍停在府门口时, 门房众人飞奔迎接家主夫妇, 毕恭毕敬, 簇拥行礼, “二爷,您回来了!”
  “小的给二爷请安。”
  “快, 禀告老夫人!”
  马车停稳后,姜玉姝轻轻摸了摸女儿脸颊,“嫣儿?清醒清醒, 咱们到家了, 马上就可以看见祖母喽。”
  “啊?”郭晓嫣刚睡醒,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十个多月大的婴儿, 在一干人的精心呵护下, 终于勉强算得上“白白胖胖”了。至少,脸颊鼓了许多。
  奶娘翻出帽子,“到家啦!来,姑娘戴上帽子,防着醒后吹了风难受。现在这个天儿,风仍然冷。”
  姜玉姝弯腰, 仔细给女儿系好包被,唯恐孩子着凉生病。
  少顷,车外有人叩了叩厢壁,“好了没有?”
  “好了!”丫鬟掀开门帘,姜玉姝率先踏出,郭弘磊伸手搀扶妻子下车,紧接着,他亲手抱下襁褓,愉快问:“咱们到家了,高兴吗?”
  郭晓嫣早已认得父亲,咯咯笑,叽里咕噜了一串话,玉雪可爱。
  “唔,爹也高兴!”郭弘磊满意颔首,把襁褓交给下车站稳的奶妈,大踏步赶去后车招呼客人,“管大夫,慢些,请。”
  颠簸数日,管仲和微露疲态,扫视四周一番,赞道:“不错,这地方不错。”
  郭弘磊搀着老人,“舟车劳顿,快请进屋喝茶。”
  小厮们飞快跑出来,忙碌搬运行李、牵马赶车,热闹极了。
  远归的一群人风尘仆仆,迈进大门,沿着甬路刚走了一段,迎面碰见匆匆相迎的郭弘哲叔侄几个。
  “二哥!”郭弘轩牵着小侄子,把郭烨往前推,催促道:“烨儿,快去,迎接你的父母!”
  郭弘哲则带领大侄子,温和对郭煜说:“煜儿,快见过长辈。”
  “是。”郭煜十岁了,不再是胖墩模样,个子迅速长高,头顶已经到叔叔胸口,小小少年牵起堂弟的手,兄弟俩并肩,恭谨拜下去:
  “煜儿给二叔、二婶请安。”
  郭烨三岁多了,白白胖胖,虎头虎脑,仰脸注视父母,眼里有着欣喜、好奇、紧张、茫然……男童杵着,张了张嘴,一时间忘了应该怎么说、怎么做。于是,他下意识躲了,小步小步挪,躲到堂兄背后。
  “唔,好。”郭弘磊搀起侄子,温和拍拍他胳膊,“不错,长高许多,体格也结实了!”
  姜玉姝摸了摸侄子脑袋,夸道:“好孩子,越来越懂礼貌了。”旋即,她弯腰,迫不及待招手:“烨儿?你怎么躲在哥哥背后了?快出来,让娘看看你。”
  “哈哈哈,这孩子,害羞了!明明刚才,他跑得飞快,叫都叫不住,见了面,却害羞了。”郭弘轩一边笑话侄子,一边与兄嫂、管仲和寒暄。
  郭弘哲疾步靠近,深深躬身,拱手慨叹:“管大夫,一别多年,从前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竟能在西苍重逢!您老身体可好?”
  “三公子,快快请起。老朽已经是一把老骨头喽,幸而,还算硬朗。”
  管仲和欣慰端详昔日的病人,感慨万千,眼眶发热,“世事难料啊!老朽记得,当年,最后一次见你时,是在侯府花园的凉亭里,如今却——”
  郭弘哲豁达一笑,“荣华富贵,如同过眼云烟,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对,对!”老大夫抬袖,按了按眼睛,“活着就有盼头。”
  同时·旁边
  “烨儿?”
  “过来,过来呀。”
  姜玉姝先是弯腰,继而蹲下,拍拍手,柔声呼唤:“来,娘抱抱你!”
  “弟弟别怕。”郭煜扭身,试图把堂弟拉出来,“她是你母亲,大家常常谈起的呀,昨晚你不是说‘想娘’了吗?”
  郭烨使劲抓住堂兄后衣摆,不撒手,也不吭声,探头,久久与母亲对视,大眼睛灵动有神。
  郭弘磊打量躲在侄子背后的长子,须臾,皱了皱眉,“烨儿?郭烨,出来!”
  “弘磊,小心吓着孩子。”姜玉姝凝视拘束无措的长子,鼻尖泛酸。
  郭烨仰望高大威严的父亲,不由得害怕了,小步小步挪出来,磨磨蹭蹭走向母亲。
  姜玉姝一把抱起孩子,亲昵吻了吻他的额头、左脸、右脸,无奈说:“咱们老是离家一年半载,烨儿都不认得爹娘了,变陌生了。乖孩子,是娘不好——”说到最后,她情不自禁,泛出一丝哽咽。
  “呃?”郭烨呆了呆,鼓足勇气问:“娘,你哭啦?”
  “没有!”姜玉姝转瞬振作,扬起笑脸,“娘看见你,太高兴了!来,跟你爹打个招呼。”
  郭弘磊不由分说地抱过长子,板着脸,却语带笑意,边走边问:“你小时候,淘气极了,顽皮大胆,不知弄坏我多少头冠、扣子、扇子等等,为什么长大却变得胆小了?”
  “我不是胆小鬼!”郭烨脱口而出,不服气地说:“豆豆才是。”
  姜玉姝纳闷问:“豆豆是谁?”
  “管家的孙女,胆子特别小,大声点儿就能吓哭她。”郭煜解释道。
  郭弘磊抱了会儿,把孩子交给妻子,快步与弟弟们一起,招待客人。
  热热闹闹,一大群人往里走。
  忽然,后方响起“咴咴~”稚嫩嘶鸣声,郭煜心痒痒,扭头望去:
  一名小厮牵着一匹枣红马驹,准备安顿它进马厩。
  霎时,郭煜凭直觉认定了,惊喜大喊:“二叔!”
  郭弘磊已经迈进门槛,扭头答:“怎么?”
  “那个、那匹小马,是不是,是不是——”郭煜满怀期待,睁大眼睛,指着马驹,焦急与期待之情呼之欲出。
  郭弘磊莞尔,会意告知:“给你的。只要你用功读书,今后还有奖赏。”承诺给孩子的礼物,他从未忘记过。
  “谢谢二叔!”刹那间,郭煜心花怒放,兴高采烈往回跑,飞奔向马驹。
  姜玉姝忙提醒:“煜儿,不熟悉之前,你不能碰它。”
  “知道!”郭煜正在换牙,一颗门牙尚未长出,却已到了注重仪表的年纪,平日不肯露齿笑,此刻却欢欣雀跃,咧嘴大乐。
  郭烨天生喜欢骑马,眼巴巴的,十分羡慕,忍不住问:“爹,我呢?那我呢?”
  “你啊?”郭弘磊朗声答:“你太小了,力气不够,驾驭不了,等过几年再说。”
  “……哦。”郭烨失望叹息,随即挣扎,“我没有马,那,能不能去看看?”
  姜玉姝忍俊不禁,放他下地,“当然可以!去。”她不放心地嘱咐随从:“看紧了,切莫让他们靠得太近。
  “是。”小厮牵起郭烨,几人围着马驹,兴致勃勃地观赏。
  不久·正厅
  “指挥佥事!哈哈哈,好,我儿又升官了,当然好!”
  “起来,坐,都坐。”
  儿子有出息,王氏欣慰自豪,眉开眼笑,抚摸孙女脸颊以示慈爱,“嫣丫头总算长胖了些,不过,仍是比不上她俩哥哥。”
  说话间,老人扭腰,炫耀似的捏捏小孙子脸颊,得意道:“你们瞧瞧炅儿,胖嘟嘟的,胳膊腿儿可有劲儿了,我快抱不住他喽。”
  婆媳之间曾有嫌隙,但时过境迁,事情不可混为一谈,婆婆疼爱自己的孩子,姜玉姝一贯心怀感激,含笑说:“还是老夫人厉害,会照顾孩子,我自愧不如!唉,如果晓嫣能像她哥哥们一样结实,就更好了。”
  “哈哈哈~”儿孙绕膝,王氏笑得合不拢嘴,“我的孙儿们几乎不挑嘴,喂饭容易,嫣丫头却天生挑嘴,吃得少,所以瘦弱。今后得想办法,让她开胃,否则,身子骨结实不起来的。”
  开胃?怎么开胃?偏方吗?姜玉姝欲言又止,郭弘磊先开腔:“儿子也是这样想的。多亏有管大夫,特地给嫣儿开了方子,还配了开胃药丸,用他的法子即可。”
  姜玉姝立刻附和:“对!管大夫开的方子温和,孩子们都可以用。”
  “嗯。”王氏对管仲和印象不错,“管大夫医术精湛,那就试试。”
  矮榻上
  郭炅稳稳坐着,胖乎乎,埋头把玩一个布老虎。
  郭晓嫣也坐着,兄妹面对面,外人根本不会猜是龙凤胎。她探身,伸手,揪住布老虎的尾巴,一拽。
  妹妹抢,哥哥发觉了,也一拽。
  郭晓嫣敌不过,被拽得扑倒,侧摔在柔软垫子上,登时“呜呜哇哇~”,放声大哭。
  哥哥被吓一跳,懵懂盯着妹妹。
  “好了好了,没事,没摔伤,你们可以一起玩嘛!”姜玉姝忙抱起女儿。
  郭弘磊瞥见了,不假思索,对次子说:“别跟你妹妹抢,让给她玩一会儿。”
  王氏扭身一看,把布老虎往小孙子怀里塞了塞,乐呵呵道:“哭什么?布老虎罢了,家里多着呢。来人,赶紧多拿几个,给他兄妹俩玩。”
  丫鬟领命,麻利从榻旁筐子里一搂,把五六个式样不同的布老虎堆在榻上,郭晓嫣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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