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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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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玉姝恍然颔首,“对,关维河!算算日子,他半个月前就该到任了,也不知出了什么事。”
  闻希深深厌恶上一任教谕,乃至厌恶所有读书人,却无法阻挡省里派下新教谕。他巴不得“教谕”一职消失,嘴上猜测道:“听说,关教谕是崇西人士,路途遥远,前阵子又经常下雨,他的行程可能被耽误了。”
  姜玉姝端起茶杯,“有可能。再等几天,如果他迟迟不到,县衙必须给上头写一封信,问问情况。”她垂眸,喝完最后一口温茶,抬头时,盯着典史问:
  “谈起教谕,我又得问一句了:荆老先生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李启恭顿时暗中咒骂,即刻换上沉痛神态,起身答:“卑职全力搜查了好几个月,堪称‘挖地三尺’,仍未抓住疑犯。卑职无能,至今没破案,请大人责罚。”
  责罚?善恶终有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别急,你难逃严惩。姜玉姝心下一片冷静,因尚未掌握关键证据,按兵不动,一如往常地严肃嘱咐:“教谕是朝廷命官,老先生的案子疑点,随着死讯一同上报学政衙门了,你务必重视,多想想办法,争取早日结案,以免老先生的亲属和学生隔三岔五地打听。”
  “卑职明白,一定会竭尽全力的!”李启恭得意暗忖:破案?老邓恐怕已经逃到了天涯海角,抓不住凶手,案子就永远破不了。
  随后,姜玉姝起身,疲惫捶捶后腰,温和说:“晌午了,各位都去用饭。散了。”
  “是。”
  “县尊慢走。”
  “慢走。”
  不久,姜玉姝行至后衙,一进门,习惯性先摘下纱帽,然后匆匆更衣洗手。
  岂料,她刚擦干手,帕子还在手上,突见翠梅红着眼睛找来,挺着大肚子,吃力地跨过门槛,哑声道:“夫人,奴婢有要事禀告。”
  主仆眼神一碰,姜玉姝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撂下帕子问:“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两个小丫鬟不敢打听,小跑搀扶翠梅,“翠姐姐,慢点儿。”
  姜玉姝深吸口气,“坐,你坐下说。”
  翠梅落座,示意小丫鬟关门窗并退下,捧着肚子缓了半晌,张嘴就哽咽,“长荣他大哥回来了。”
  “长兴回来了?”姜玉姝目不转睛,想了想,试探问:“莫非长荣……长荣怎么了?”
  翠梅泪水盈眶,迅速落泪,“荣哥失踪了。”
  “失踪?”姜玉姝一怔,一时间没深思,惊讶问:“长荣不是一直在营里吗?怎么失踪的?”
  翠梅抽出帕子,却擦不干泪水,语无伦次,慌乱告知:“二爷也失踪了。其实,兴哥一回来,我就看出他脸色不对劲,再三追问,他才告诉我:十天前,就在夫人夜宿桑山村的那一晚,二爷奉命出战,荣哥跟着去了,谁知一去就没回营,音信全无,失踪了。”
  “什么?”
  霎时,晴天霹雳,姜玉姝不敢置信,失神呆坐,“弘磊也、也失踪了?”
  “嗯。”翠梅唯恐丈夫出事,泪流满面,“兴哥说,将军下令保密,他一是被我逼急了,二是自己憋不住了,才透露消息的。所以,咱们得、得装作不知情。”
  姜玉姝白着脸,倏然起身,“长兴呢?回营了吗?”
  “还没,他在等着夫人问话。”
  “立刻叫他来见我!”
  午时·偏厅
  门窗紧闭,厅内仅有三个人,翠梅止不住地啜泣。
  “乱石沟?”
  “对。”
  “啊,乱石沟我知道!刚上任的时候,巡察全县,我曾经去过一次。”姜玉姝脸色苍白,提笔蘸墨,手哆嗦,墨汁溅到砚台外,在纸上潦草画了几笔,“这个地方,是?”
  彭长兴看了看地图,“没错,就是那儿!越过乱石沟,北部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是北犰人的地盘。”
  姜玉姝竭力镇定,使劲捏着笔杆,指节泛白,急切问:“你说,他和另一个将领,共带了两千人,奉命去乱石沟侦察敌情——侦察,观察,怎么、怎么会失踪呢?”
  “大家都纳闷,知情的人私底下议论纷纷。”彭长兴眼里布满血丝,左臂负伤,白布渗出血点。
  姜玉姝心乱如麻,呼吸急促,嗓音压抑得发哑,“十天了,足足十天了。我、我居然直到如今才听说,真是不应该。”
  “夫人切莫自责。”彭长兴解释道:“将军下令保密,对外说派二爷他们去办一件麻烦差事、需要几天时间,最初仅少数人知情,后来,队伍迟迟没回营,大伙儿才起疑了。其实,我第二天就知道出事了,因为我跟长荣同住一屋,他匆忙离开,压根没带干粮,明显没有远行军的打算。”
  “天呐,十天了,他、他们吃什么啊?”翠梅不敢细想,哭肿了眼睛。
  姜玉姝眉头紧皱,审视自己仓促绘制的地图,忽而脑海一片空白,忽而满脑子冲动想法,咬牙问:“宋将军什么态度?”
  彭长兴抬袖按了按眼睛,“事关重大,将军非常重视,我分别在第二天下午、第三天、第五天、第七天,参与了搜找,最后一次胳膊受伤,上峰就叫我休息了。唉,弟兄们找遍了乱石沟周围,只找到一些尸体,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其余人下落不明。”
  “就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吗?”姜玉姝心急如焚,急得扔了笔,握拳砸桌。
  彭长兴沮丧告知:“二爷他们出战次日,下了一场大暴雨,冲毁了许多痕迹。不过,目前可以确定,那两千多个弟兄,往北边去了。”
  姜玉姝频频深呼吸,勉强维持冷静,“他们去北边做什么?”
  “全营都在猜,但眼下谁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姜玉姝撑桌站起,来回踱步,“两千多人马,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莫非……突然遭遇大批敌兵,被挟持了?不,不可能,乱石沟等于家门口,碰见敌人,势必血战。”
  “唉,现在估计连将军也没辙了。”彭长兴狠狠扒拉头发。
  翠梅双手捧着肚子,“夫人,咱们应该怎么办啊?”
  “这、这……”姜玉姝原地打转,一阵阵心慌,“别急,冷静点儿,容我思考思考。”
  下一刻,不明内情的婆子敲门,隔着门禀告:“夫人,前堂来人禀告,说是新任教谕到了,他想拜见您,解释延期上任的缘故。”
  “哦?”
  姜玉姝皱眉,瞬间烦躁至极,一口气梗在胸腔里,上不去下不来,跌坐,右手撑着额头,以镇定的语气吩咐:“我正忙,先不见了。你转告县丞,叫黄大人吩咐手下安顿教谕,给新同僚接接风,明天或后天,我再见他。”
  “啊?”婆子没听清楚,“夫人,您说什么?”
  “吱嘎~”一声,彭长兴拉开门传话,打发走了婆子,当他转身时,猛地发现两个泪流不止的女人。
  后盾,我的后盾,我的丈夫,孩子们的父亲,出事了。姜玉姝再也无法克制,双手抱着脑袋,肩膀颤抖,她原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不知不觉间,泪水却打湿了桌面,喃喃说:“十天,十天……没有食物,没有后援,他、他们到底上哪儿去了?”
  “夫人,您可千万不能乱了阵脚。”彭长兴亦带着哭腔,“唉,我真该死!口风不严,早知道,就先不告诉你们了,免得你们——”
  姜玉姝却摇头,“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况且,消息早晚捂不住的,过几天,恐怕就传开了。”
  三人各哭各的,久久无言。
  良久,姜玉姝擦干眼泪,迫使自己振作,叮嘱道:“翠梅,别哭了,小心孩子。长兴,你什么时候回营?”
  “我在营里憋得难受,出来透透气,待会儿就回去了,方便打听消息。”彭长兴胡乱擦擦眼睛,“夫人不必太担心,相信二爷他们,吉人自有天相。”
  姜玉姝考虑半晌,坚定道:“我也去一趟营所,拜访宋将军,谈谈训练民兵的事儿!”
  “这——”
  “这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公务,只是提前几天而已。”她雷厉风行,率先往外走,“走。”


第245章 沉默黯伤
  姜玉姝坐立不安, 食不知味, 但为了避免外人起疑,草草吃了午饭,并交代下属一番, 才得以出城。
  午后,阳光明媚, 赶路晒久了, 个个热汗淋漓。
  “驾!”
  上次惊马事故中,姜玉姝掌心的磨伤已经痊愈, 她思绪混乱, 半俯在马背上,频繁催马。
  彭长兴与熟识的护卫们一道, 簇拥知县,马蹄声震响, 溅得尘土飞扬。
  一行人快马加鞭,将近两个时辰后, 赶到了营所附近。
  姜玉姝气喘吁吁,勒马,“吁!”她慢慢停下,下巴朝前方点了点, 叮嘱道:“长兴, 你先回营,别跟我们一起露面,免得外人问这问那。”
  “是!”彭长兴会意, 忠心耿耿地问:“那,夫人可有什么吩咐?”
  姜玉姝愁眉不展,摇头答:“暂时没有。你专心忙自己的差事,等有了重要消息,再联络。”
  “明白!”彭长兴鞭子一甩,“小的先行一步,夫人千万要保重身体。”
  姜玉姝颔首,“去。”她沿着被无数兵马踩得坚实的大道,忧心忡忡,按辔徐行。
  护卫们多是解甲归乡的士兵,消息灵通者,几天前便听说军中出了事,却拿不定主意,仅在私底下议论,犹豫观望。
  “你们,”姜玉姝叹了口气,笃定问:“早就知道弘磊出事了,却联手瞒着我,对不对?”
  “不不不!”
  “咳,大人息怒,事情绝不是您想象的那样。”
  众护卫忐忑歉疚,七嘴八舌解释道:“其实,我们也是前两天才听说了个大概。”
  “当时,我有个结义兄弟,出营进城办事,街上碰见了,匆匆闲聊几句,他碍于军令,不能明说‘校尉失踪’,仅拐弯抹角提了提。”
  “我们几个私底下一琢磨,觉得不太对劲,马上设法打探消息,才得知校尉出了意外。”
  “原打算今天告诉您的,谁知长兴回来了,所以、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
  姜玉姝正愁山闷海,无暇责备,淡淡吩咐:“下不为例。今后如果再发生这种事,无论能否确定真假,务必及时上报,避免耽误大事。”
  众护卫见她并无怪罪之色,如释重负,使劲点头,“是!”
  马儿慢吞吞,一行人小声商议,估摸着时辰,推测彭长兴进营了,才打马加快速度。
  不料,刚绕过一个缓坡时,后方突然传来马蹄声。
  “谁?”
  姜玉姝等人下意识扭头眺望。
  “似乎是……佟大人?”一护卫不甚确定。
  护卫头领仔细辨认,“对,就是他!”
  从西苍到庸州,姜玉姝从不跟军人抢道,再度勒马,避至路边,“让他们先过去。”
  少顷,佟京率领一支队伍,风尘仆仆,几乎都胡须拉碴,疲惫回营。
  “吁!”佟京远远便认出知县,勒马,神态一改平常的轻佻嬉笑状,大嗓门问:“姜大人,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姜玉姝有太多疑问,一时语塞。
  佟京皱眉打量脸色苍白的女人,欲言又止,暗忖:她知道郭弘磊出事了?
  姜玉姝目不转睛,直视对方,“佟大人,你们营里……还好?”
  啧,她知道了!佟京吸吸鼻子,搓搓下巴,碍于军令,含糊答:“老样子,军营嘛,肯定比县衙忙多了。”
  他看出我知道了。姜玉姝心知肚明,嗓音发哑,“诸位英雄好汉戍守边疆,真是辛苦了,如果没有你们,早年逃难的图宁百姓不敢回家乡。”
  佟京不禁一笑,“保卫边疆,是我等的职责!”语毕,他瞥向不远处的营所,重复问:“你到这儿来,有何贵干?”
  姜玉姝沉默不语,紧盯对方神色,右手挥了挥,示意护卫后退。
  佟京见状,眉头紧皱,也一挥手,示意部下后退。
  转眼,两骑面对面,相距丈余。
  “先告诉你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佟京嗓门洪亮,率先表明态度。
  姜玉姝颔首,“我明白,我不会让佟大人为难的。”顿了顿,她轻声问:“有好消息吗?”
  “啊?”佟京愣了愣。
  “有没有好消息?”
  佟京皱了皱眉,没吭声。
  姜玉姝会意地点头,心往下沉,屏住呼吸,又问:“有坏消息吗?”
  佟京看着马背上弯腰俯向自己的女人,看着她眼里焦急的光,看着她装作冷静,摇了摇头。
  “好!”姜玉姝如蒙大赦,坐直了拍拍心口,喃喃说:“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唉,假如郭弘磊回不来了,世上又多一个寡妇,忒作孽。思及此,佟京流露怜悯之色,却不便安慰,干巴巴道:“不要胡思乱想。嗳,你……专程来打听消息的?”
  姜玉姝握紧缰绳,眼神空茫,眺望远山,缓缓答:“不,我是来拜访宋将军的,想谈一谈训练民兵的事儿。不过,既然您刚才说军营最近忙,我就不打扰将军了,民兵一事不急,可以改天再谈。”
  “哦,民兵啊,确实不急!一时半刻练不出好兵来,等过阵子,将军现在恐怕没空管这件事。”
  直至此刻,姜玉姝的冲动劲儿才逐渐平复,深吸口气,艰难挤出一丝微笑,“既如此,那我回衙门了,下次再来拜访宋将军。”说完,她主动让路,抬手道:“佟大人,多谢了。请。”
  佟京张了张嘴,最终撂下一句:“行,你回城。先不必胡思乱想。”他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奔向营所,其部下尾随,马蹄声轰然远去。
  姜玉姝久久地目送,直到将士们消失在拐弯后。
  她倍感无能为力,长叹息,掉转马头,面无表情,木然说:“走了,回城。”
  “夫人?”
  “这……”
  护卫头领罗晨无奈叹息,催促道:“走。现在即使求见宋将军,估计也得不到准信,还是别妨碍他们忙活了。”
  于是,一行人心急火燎出城,止步于营所附近,与佟京聊了两句,便沉默回城了。
  傍晚·后衙
  “夫人回来啦!”
  小丫鬟立即忙碌起来,端水的端水,沏茶的沏茶。
  翠梅一听,挺着孕肚小跑,迫不及待凑近,耳语问:“夫人,怎么样?他们回营了没?”
  姜玉姝神色冷静,耳语答:“放心,暂时没有坏消息,耐心等着,有了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什、什么意思?”翠梅心急如火,“没有坏消息?”
  姜玉姝点点头,“目前仍在寻找。翠儿,这件事得保密,哪怕传开了、外人议论时问起来,咱们也别胡乱猜测,要沉住气,明白吗?”
  翠梅强忍泪意,“奴婢明白。”
  “对了,新来的教谕,安排他住下了吗?”姜玉姝白着脸,弯腰洗漱,强打起精神,开始处理公务。
  “住下了,他住在黄县丞隔壁。”
  “新同僚到任,按礼该设宴为他接风洗尘才是。”
  “吃喝玩乐,闻主簿一向最热心,他已经吩咐手下张罗了,今晚就设接风宴。”翠梅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虽然担忧焦急,却并未倒下,仍能理智应对一切。
  姜玉姝有些恍惚,毫无往常的神采,灵魂仿佛出窍了,躯壳木然行动。她洗了把脸,接过热茶,“那我晚上见一见关教谕,免得他误以为知县架子大。”
  “好,奴婢待会儿叫人提醒闻主簿一声。”翠梅劝道:“那是安神茶。瞧您,脸色苍白,喝了茶歇会儿?养养精神,晚上赴宴。”
  姜玉姝喝了一杯茶,端详眼睛红肿的心腹,靠近拍拍她胳膊,宽慰道:“你更需要休息,回屋去,不用守着我。少胡思乱想,无论发生什么意外,别忘了,孩子还没出生。”
  “嗯,奴婢明白。”翠梅捂住嘴,压抑痛哭。
  与此同时·图宁卫
  得力干将和两千多个士兵,下落不明十天,指挥使焦头烂额。
  宋继昆连续几天没睡好,酽茶一杯接一杯下肚,眼睛布满血丝,盯着地图,绞尽脑汁思考。
  “唉,她没哭,被我一劝,就回衙门去了。”佟京盘腿坐在地上,狼吞虎咽吃杂粮饼,含糊不清,唏嘘说:“那脸白得没一点儿血色,像个鬼,看着怪可怜的。”
  “如果遇事就哭哭啼啼,能当知县吗?”宋继昆越是焦愁,就越板着脸,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兴许,弘磊和左震他们晚些就回来了。”
  “唉,弟兄们几乎把乱石沟周围的草皮掀翻了,至今没发现失踪人员的踪影,麻烦啊。”佟京举起杂粮饼,凝重道:“郭弘磊他们出发时,没带干粮,十天了,靠什么东西充饥?看来,不得不作一些坏的打算了。”
  宋继昆摇摇头,严肃道:“还不到那个地步。去,叫齐人来,再仔细商量商量……总要想出办法来,解决问题。”
  “是!”
  夜间·庸州城
  裴文沣惯常早出晚归,回到家时,夜幕已降临。
  “夫君回来了?”
  “快,洗洗手,吃饭了。”纪映月笑靥如花。她怀孕八个多月了,仍闲不下来,坚持安排每天的早餐和晚餐,若非丈夫阻止,她还会派人把午饭送去衙门,生怕丈夫吃得不好。
  “早说了,你自己先吃,不用等我。”丫鬟殷勤伺候,裴文沣一边洗手,一边告知:“我已经陪岳父吃过了。”
  纪映月笑了笑,这才拿起筷子,柔声问:“父亲该不会又寻了好酒请你品尝?”
  裴文沣慢条斯理擦手,“既是品尝美酒,也是为了商议公务。”
  “哎唷,公务公务,没完没了的,连吃顿饭也放不下。”纪映月忍不住劝道:“你们应该劳逸结合呀。”
  裴文沣莞尔,“知道。”他把帕子撂进铜盆,温和告知:“后天早上,我要去一趟图宁。”
  “图宁?”纪映月笑脸一僵,一听见“图宁”就想起姜玉姝,继而无法自控,再度忆起丈夫和他表妹之间的往事。她本不愿显得善妒,极想表现得贤惠大度,但这个坎儿,对女人而言,实在不容易过去。
  裴文沣余光一扫,补充道:“岳父也去。他老人家提议的,我只是陪同罢了。”
  “哦?哦!”纪映月悄悄松口气,迅速扬起笑脸,“我知道了,待会儿就叫丫鬟给你收拾行李。”


第246章 谣言四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指挥使下令保密, 但众口难堵,渐渐的, “图宁卫吃败仗”这个消息迅速传开了, 百姓或担忧猜测,或以讹传讹, 传得沸沸扬扬, 致使人心惶惶。
  清晨·县衙
  每天,官吏们习惯到议事厅坐一会儿,有事谈事,无事闲聊几句, 应卯一般。然后, 官吏各自忙活,护卫和衙役们便跑腿的跑腿,候命的候命。
  姜玉姝在书房内, 与若干主要下属商议接待知府一事,其护卫惯常在屋外候命, 吹吹风喝喝茶, 晒晒太阳, 谈天说地。但最近,谁也没心思谈笑, 常闻叹气唉声。
  日上三竿时,一名护卫去解手,片刻后飞奔返回,拽了拽同伴胳膊, 招呼道:“晨哥、邹贵,走!”
  “干什么?”邹贵靠着廊柱发呆,无精打采。
  “去听了就知道了,快!”
  于是,三人轻手轻脚,行至附近花园,潜在假山后,竖起耳朵听:
  园中,几个杂役正在修剪花枝、打扫枯枝败叶,议论纷纭,闲聊道:“啧,这话可不是我瞎编的!如今外面到处在传,都说图宁卫吃败仗了,伤亡惨重,死了一万多人。”
  “一万多?不是?我听说是牺牲了两千多。”
  “不止不止,我有个亲戚的朋友是当兵的,消息灵通,据他说,至少死了五千多,作孽哟。咱们刚安稳没多久,莫非又要逃难了吗?”
  “你们都错了!我明明听说,那几千人是失踪了。”
  “什么‘失踪’,其实是叛逃!听说,北犰一个大部落的首领,重金相诱,诱使图宁卫的人,叛将表面上是出战,实际上是叛变。他们逃到草原深处,改当北犰人喽。”
  “叛变?”
  一名杂役吃惊问:“不、不可能?听说,姜知县的丈夫也失踪了,堂堂校尉,前途大好,怎么可能叛逃去北犰?”
  “就是,我认为不可能。”
  “北犰至今没开化,蛮横野人,郭校尉有权有势,不吃香喝辣,跑去茹毛饮血?他疯了吗?”
  透露叛逃消息的人撇撇嘴,聊得兴起,一边剪花枝,一边绘声绘色道:“你们忘啦?当年,靖阳侯府世子怎么死的?贪墨,贪婪,因贪财而死。亲兄弟嘛,骨子里流着一样的血,说不定,郭校尉也十分贪财,看见北犰首领赏赐金银珠宝,他动心了呗,所以叛逃。”他鄙夷说:
  “呵呵,‘失踪’分明是遮羞布,事实上,姓郭的贪财叛国了。”
  假山后
  邹贵等人火冒三丈,脸色铁青,再也听不下去半个字,不约而同,疾冲出假山,愤怒呵斥:
  “胡说!”
  “老子去你们娘的!”
  “你们几个,刚才说什么?有本事,当着老子的面,再说一遍试试?”
  “白眼狼,也不想想,假如没有当兵的戍守边疆,你们早就被北犰人乱刀劈死了。”
  “你,滚出来!”邹贵是侯府家生子,几乎与郭弘磊一起长大,主仆感情极深,他一把揪出方才透露叛逃消息的杂役,咬牙切齿,一拳直捣对方面部!
  “啊——”杂役痛叫,被揍翻在地,捂着脸,嘴角破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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