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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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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过境迁,除爵抄家、流放边塞、充军屯田等种种苦难,夫妻二人早已能淡然面对,坦荡荡,从不视如禁忌。
  “哦?”众人恍然大悟,不约而同暗忖:原来,校尉不是真害怕“留疤毁容”,而是又思念妻子了。
  他们横七竖八,躺在将领周围,有感而发,暗中十分思念亲人,顺势议论:
  “女人都一样,爱美。”
  “哎哟,我家婆娘,可爱美了!每天早起,要花半个时辰梳头发,出门的时候,特地带一块巴掌大的镜子。”
  “嘿,巧了!我家的也有个巴掌大的镜子,外出必带。”一个壮汉拍手赞同,“她那脸蛋,我都看厌了,她自己却百看不厌。”
  “看厌了?这些话,有种回家当面对你婆娘说。”
  男人们会心揶揄,“哈哈哈,看嫂子敢不敢挠花你的脸!”
  “你喜欢自寻麻烦,尽管试试呗。”
  一群人疲惫不堪,互相帮忙包扎伤口,分食不多的干粮,虽然孤立无援,但主心骨沉得住气,部下就不慌张,苦中作乐地闲聊。
  郭弘磊神色沉静,任由手下谈天说地,闭目养神,反复琢磨作战计策,默默嚼干粮,食物不够,勉强吃了个半饱,忍饥小憩。
  转眼,一个时辰到了。
  郭弘磊正年轻,小憩后,精气神恢复许多,打起精神,上马威严道:“出发了,快走!身处敌国,任何地方都不宜久留,务必保持警惕。”
  “是!”
  所有人心知肚明:孤立无援,危机四伏,假如再来一伙敌兵,十有八/九全军覆没。
  于是,他们强忍饥饿和疲惫,一路悬心吊胆,悄悄往南,去既定的地点寻找援军。
  结果,直到月亮升至头顶时,他们才辗转与援军汇合。
  援军头领也是一身血污,当发现郭弘磊身后只有几十兵马时,顿时吓一跳,歉疚扼腕,立刻解释:“郭校尉,实在抱歉,我们在路上遇见了一群敌兵,绕不过,也甩不掉,不得不打一场,所以来晚了。你们、你们……只剩这些人了?”
  郭弘磊不答反问:“你们打赢了,还是输了?”
  “赢了!”对方昂首擦擦汗,“大获全胜!”
  郭弘磊点点头,“好,很好,我们又赢了一仗,不枉冒险深入北犰。”说完,他顾不上休息片刻,“我们突出重围来接应援军,眼下也不知主力队伍怎么样了,快,随我们去探探情况。”
  “行!你带路。”援军头领一声令下,大队兵马浩浩荡荡,在皎洁月光下行军,赶去支援情况不明的佟京一队。
  数日后·晌午
  后衙,姜玉姝早早吃过午饭,穿戴整齐,带领一干随从外出。
  “夫人!”翠梅即将临盆,挺着大肚子吩咐:“大毒太阳的,快,把帷帽交给夫人。”
  “哎!”丫鬟领命,飞奔递上白纱帷帽。
  姜玉姝随手接过,脚步不停,“法场血腥,你们没必要跟着,家里待着。”
  “是。”
  走没几步,身后又有人喊:“二嫂!”
  姜玉姝扭头一看,郭弘轩疾步赶上,开门见山问:“你是要去刑场监斩?”
  “嗯。怎么?你也想去?”
  郭弘轩一身出门的打扮,点头答:“天热,书房里忒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去刑场透气?今天要处决七个犯人,非常血腥,你想放松,不如逛逛县学,同先生们讨论讨论学问。”
  郭弘轩天生爱热闹,不接腔,眼神流露祈求之意。
  姜玉姝有公务在身,无暇劝小叔子读书,手一挥,妥协道:“行,公开处决犯人,你要去看也行,但不许乱逛,自己小心。”
  “知道!”
  于是,郭弘轩跟随嫂子,一直跟到刑场后,因白身外人不能上监斩台,便挤在人群里,观看行刑。
  烈日炎炎,众多百姓顶着大太阳前来观看行刑,加上荆远山亲友和犯人亲友,里三层外三层,把法场围得水泄不通。
  监斩台上,三位官员端坐。
  由于处决的犯人较多,知府虽批复严惩,却未露面,只派了裴文沣担任主监斩官,知县和县丞协从监斩。
  裴文沣喝了口茶,扫视全场,对闹哄哄的法场习以为常,淡淡道:“果然‘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主犯一倒,无需严加审讯,光靠检举,就能把从犯一网打尽。”
  姜玉姝感慨良多,唏嘘说:“但墙没倒、鼓没破之前,绝大多数人装聋作哑、忍气吞声,要么祈求‘老天开眼天打雷劈’,要么盼望‘总有人会收拾恶霸’——唉,有些人被欺负多了,居然会习惯,甚至助纣为虐。”
  “唔,没错,你就是老百姓盼望的‘总有人’。”
  “人命关天,而且是朝廷命官被谋杀,我作为知县,岂能坐视不管?有些事,总得有人做。”
  裴文沣瞥了一眼表妹,既头疼,又担心,再度嘱咐:“毕竟危险,今后最好少做。”
  姜玉姝从善如流,“多谢表哥提醒,我会小心的。”
  裴文沣百思不得其解,纳闷问:“你一个弱质女流,为什么一头热血想当救世英雄?莫非因为看太多武侠话本?我早就提醒郭弘磊,叫他管一管你,平日别看乱七八糟的杂书,他多半当耳边风了。”
  管?事实上,因为两人成长于完全不同的世界,她的许多想法,郭弘磊难以理解,却极少强硬阻拦,往往皱皱眉、叹叹气,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模样,最终大多妥协,默默帮助妻子达成心愿。
  出于怜爱,郭弘磊始终包容看待妻子的奇思妙想,甚至纵容。
  “偶尔看书解闷而已,只要不痴迷,有什么好管的?”姜玉姝怔愣一刹那,轻声说:“况且,他是丈夫,又不是爹娘,他、他才管不动我呢。”
  “你不听他的话,是?”
  “我有自己的想法,怎么可能事事顺从丈夫?得看具体情况,他有道理的时候,我才会听从。”姜玉姝垂首,不敢细聊,怕聊深了自己撑不住,盯着案卷纸笔,瘦得下巴变尖,烈日下,苍白的皮肤被青色官袍衬得几乎刺眼,毫无红润血色,明显身体虚弱。
  裴文沣察觉了,立即岔开话题,继续谈公事。
  七个犯人,正并排跪着,七个刽子手扛着雪亮大刀,静静等候命令。其中,李启恭因为忿恨,不停辱骂知县,被堵了嘴,排在末尾,无论如何扭头也望不见监斩台。
  良久,姜玉姝看看天色,吩咐县丞:“差不多了,核对最后一遍。”
  “是。”黄一淳拿着名册下去,审视犯人,认真核对最后一遍,然后返回监斩台复命。
  烈日高悬,艳阳似火。
  几个小吏一直守着日晷,时辰一到,立刻禀告:“大人,午时三刻,到了!”
  “唔。”裴文沣是主监斩官,一个字也不多说,马上从签筒里抽出令签,往地上一扔,高声喝令:
  “时辰到,斩!”
  刽子手一听,毫不犹豫,即刻扬起闪着寒光的大刀,对准了各自犯人的后脖颈,卯足力气,刀刃斜斜一劈!
  “扑通~”几声,犯人脑袋落地,滚了几下才静止。
  鲜血喷溅的瞬间,前任教谕的亲友们,以及犯人的亲友们,一起放声痛哭,前者悲缅荆远山,后者嚎哭失去亲人。其余人群亦激动,边塞民风剽悍,并不畏惧砍头场面,议论纷纭。
  姜玉姝第一次监斩时,扔令签时手发抖,嗓音微微发颤。但此刻,她面无表情,端坐注视一切,不怒而威,令当初蔑视女官的人不敢直视,刮目相看。
  “行了,解决了,回衙门。”裴文沣率先起身。
  姜玉姝点点头,小吏飞快收拾案卷等物,她与黄一淳前后脚离开监斩台。
  即将走下高台时,她忽然想起一事,忙抬头扫视刑场外的人群。
  “大人?”黄一淳随之停下脚步。
  她定睛眺望,解释道:“弘轩跟着来了。咦?他刚才还站在那个角落,怎么不见了?”
  “我看看。”黄一淳四处看,帮忙寻找。
  行刑结束,除了给犯人收尸的亲友之外,人群拥挤离开,嘈杂热闹。
  几个人站在高处,找了半晌,也没发现郭弘轩。
  “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还怕他走丢了不成?应该是先回衙门了。”裴文沣背着手,并不了解郭弘轩,在台下催促:“天气太热了,赶紧走,小心中暑。”
  黄一淳附和道:“对,刚才散场时拥挤,郭公子想必是先回去了。”
  “有可能。”
  寻找无果,姜玉姝返回县衙后,不放心地询问,下人却纷纷摇头:
  “没,没看见啊。”
  “四爷不是跟您一起去刑场了吗?”
  “没有,他还没回来。”
  姜玉姝被晒得头晕脑胀,摘了纱帽,洗了把脸,蹙眉问:“跟着弘轩的小厮呢?”
  “也没回来。”
  邹贵猜测道:“难道闲逛去了?咳,那个小杂役,挺会拍马屁的,好几次带着四爷出去逛。”
  负责暗中看管小叔子的护卫也没回来,姜玉姝揉捏太阳穴,想了想,吩咐道:“盯着。弘轩一回来,立刻告诉我。”
  “是!”
  结果,直到深夜,郭弘轩等人仍未返回县衙,音信全无——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昨天没更,今天多更一点~


第256章 将军之令
  话说当时, 刽子手扬刀一斩,七个犯人脑袋落地, 鲜血喷溅, 行刑顺利结束。
  犯人亲属哀嚎痛哭,围观民众则拍掌叫好, 高兴于土霸王被铲除, 拍掌声盖过哭声, 法场闹哄哄。
  “看完热闹喽,走, 回家了。”
  “真热,要晒死人了,快走快走!”
  除了忙着收尸的犯人亲友之外,其余人三五成群离开,拥挤四散,谁也不让谁,混乱中,有人呼唤朋友, 有人嘟囔抱怨, 也有人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郭弘轩原地站立, 伸长脖子,朝监斩台上张望,“不急,用不着和大家挤,等人群散了, 再和我二嫂他们汇合也不迟。”
  小杂役问:“一起回衙门吗?”
  郭弘轩点点头。
  “好,那就待会儿再出去。”
  然而,下一刻,拥挤人潮涌来,横冲直闯,令他们站不稳。
  “别、别挤,唉哟,嘶。”郭弘轩虽然高大,却无法抵挡汹涌人潮,先是被迫顺着人群往外走,随后,脚趾不知被谁狠狠踩了一下,疼得倒吸气,仓促扫视周围,“谁踩了我一脚?”
  小杂役殷勤护主,急忙搀扶,环顾四周怒骂:“谁?谁干的?踩了我们爷的脚,不知道赔礼道歉吗?喂,究竟是谁?”
  “行了行了!嚷什么?我又没受伤。太挤了,对方想必不是故意为之。”郭弘轩挥手阻止小厮,跺跺脚,尚未站稳,又被人潮推搡了几下,他无奈叹气,干脆顺势离开刑场,“罢了,出去等,免得杵这儿挡路。”
  小杂役言听计从,“也好。您慢点儿,仔细那些不长眼的人,乱挤乱踩。”
  主仆俩跟随人群离开了刑场,站在街口等候。
  小杂役东张西望,良久,纳闷问:“知县怎么还没出来?莫非……她已经先回衙门了?”
  郭弘轩并非愚蠢之人,虽然不知道嫂子正在刑场内寻找自己,却笃定摇头,“不可能!二嫂细心,她明知我跟着来了,一定会叫上我一起回去的。”生怕我在外面闯祸,或偷溜去北犰。
  “那就再等会儿。”
  许久,人群彻底散了。
  未时中,烈日如火。郭弘轩热得汗流浃背,也纳闷了,“奇怪,为什么还没出来?”他吩咐:“你进去瞧瞧,看我二嫂在做什么。”
  “是!”小杂役飞奔向刑场,一盏茶功夫,飞奔返回禀告:“知县正在和黄县丞、裴大人他们一起,看起来挺严肃,像是在商量公务。”
  “哦?”郭弘轩随口问:“在商量什么?”
  其实,小杂役仅是远远望了几眼,压根没听见只言片语,浑然不知姜玉姝正在疑惑“弘轩在哪儿”。他摇摇头,“不清楚。大人们身边守卫森严,一贯禁止闲杂人等靠近,所以小的不敢凑近,也不敢随便打搅。”
  闲杂人等?
  这四个字,仿若一根针,直刺入前途渺茫之人的心底。
  唉,我也是“闲杂人等”。郭弘轩屡试不中,烦恼焦愁前途已久,霎时十分不自在,脸发烫,浑身难受,难以言喻地羞惭。他低下头,假装擦汗,平复心情,迅速恢复大大咧咧状,若无其事道:“既然她在忙,估计一时半刻忙不完,确实不宜打扰。算了,那就不等他们了,我想、想去一趟书铺,挑几本书。”
  “好嘞!”小杂役愉快赞同,一心一意讨好县太爷的亲戚,颠颠儿带路,“书铺就在那边,不远。”
  “唔,你带路。”郭弘轩仿佛逃避一般,疾步远离刑场。
  主仆俩一前一后,行至热闹街市。
  小杂役土生土长,能说会道,滔滔不绝地聊起图宁风俗人情。
  郭弘轩散步散心,听着听着,烦闷心情勉强好转,脸上有了些笑容,偶尔接腔议论两句。
  不久,书铺近在斜对面,主仆俩意欲横穿街道时,身后忽然响起洪亮吼声:
  “让开!”
  “各位,赶紧让一让。”
  “驾!”
  小杂役扭头一望,慌忙拽住郭弘轩,“四爷小心!他们是办军务的,有权先通过,撞死人或踩死人,甚至都不用偿命。”
  “我明白。谁还跟边军抢道啊?那未免太不懂事了。”兄长从军,郭弘轩很乐意让路。
  转眼,五六个兵丁骑马穿过街市,目不斜视。
  行人们纷纷避让,退到街道两旁。郭弘轩靠着一棵树,站在树荫下擦汗,好奇扫了几眼,蓦地睁大眼睛,脱口大叫:
  “长兴?”
  “嗳,长兴!”
  郭弘轩认出是兄长的亲信,眼睛一亮,脑子一热,急切追赶,意欲询问兄长的消息,边跑边招手,激动喊:“长兴,站住,是我!我、我有话问你。”
  然而,疾行的几骑毫无停下的意思,一阵风似的刮过去了。
  “长兴!”
  其实,彭长兴发现了郭弘轩,也听见了呼喊,但他身负差事,无暇停留,同时不难猜到对方想问什么话,碍于苦衷,索性装作没听见,专注赶往城门。
  “嘿,岂、岂有此理,你小子聋啦?”郭弘轩追了一段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扼腕目送兄长亲信的背影远去。
  小杂役紧随其后,上气不接下气,一头雾水地问:“刚才那里头,有您认识的人吗?”
  郭弘轩没吭声,盯着逐渐消失的几骑,胸膛剧烈起伏,蓦地一阵烦躁,无名之火熊熊燃烧。他余光一瞥,发现街边树下拴着几匹马,骨子里的冲动劲儿刹那间喷涌,不假思索,大步靠近,弯腰解缰绳。
  “哎?四爷?”小杂役茫然无措,“您、您想做什么?这是谁的马啊?”
  “无妨,我借用一会儿。”
  郭弘轩飞快解开拴着的马,摸摸马脖子,见它温驯,便翻身上马,一抖缰绳,“驾!”他沉着脸,策马追赶彭长兴。
  小杂役惊呆了,徒劳追赶并嚷:“四爷,您、您——嗳,你上哪儿去?”
  须臾,马的主人听见动静,诧异从面馆里跑出来,气得跳着脚骂,“天爷!不得了了,光天化日之下,他就、就敢偷马!”
  “偷马贼,抓贼,快抓贼啊!”
  郭弘轩听见了身后的骂声,撇撇嘴,单手掏出钱袋,头也不回地往后一扔,吼道:“钱拿去!谁稀罕你这破马?爷不过借用一用罢了。”
  “啊?”
  马主人一愣,刚想捡钱袋,却被小杂役抢了先。
  “谁稀罕那破马?你骂谁‘偷马贼’呢?你知道我们爷是什么人吗?”小杂役气势汹汹,色厉内荏,解开钱袋数了数,塞给马主人一个小银锭,“喏,租金,拿着!等我们爷办完事回来,一定会把马还给你。”
  马主人回不过神,一愣接一愣,咬了咬银锭,见是真的,才缓和脸色,讷讷说:“我开的是面馆,不是车马铺。”
  小杂役梗着脖子,“店家,你怎么这样死脑筋?面条挣钱,租马不一样挣钱?看我们爷,出手多阔绰!”
  “是,是挺阔绰。”马主人下意识赔笑,又咬咬银锭。
  旋即,姜玉姝暗中安排的护卫急冲冲,被迫露面,也塞个小银锭给店家,火速解开另一匹马,“这匹马,我租了。”
  “咳,客官,我、我这儿真的不是车马铺啊!”马主人意外挣了两个银锭,手足无措。
  护卫顾不上理睬,只低声告诫:“小子,不准透露四爷的来历,更不准把知县嚷出来,否则就揍你。记住了没?”
  小杂役认识来人,如释重负,点头如捣蒜,耳语答:“记住了!知县催四爷回去了?派您来接?”
  护卫没回答,利索上马,快速追赶郭弘轩。
  大半个时辰后,郭弘轩骑马奔出城门。
  民间温驯的马,脚程远远比不上战马;普通人的骑术,也远远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士兵。
  因此,他根本没追上彭长兴,连影子也没瞧见,单凭冲动,一头热血地追出城。
  “唉!”
  “吁。”
  郭弘轩气喘如牛,被晒得脸通红,狼狈勒马擦汗,愤怒嘀咕:“彭长兴那厮,明明看见我了,居然装作没看见,什么意思?”
  “认识十几年了,即使你不再是侯府下人,即使你不愿意继续尊敬我,但、但——你现在是我二哥手下的兵!”
  “我不过想问问二哥的下落,你却不肯停下,到底什么意思?”
  “莫非……连昔日的小厮都开始瞧不起我了?”
  郭弘轩胡思乱想,胡猜乱测,气愤憋屈,懊恼沮丧,郁懑至极,既担心兄长的安危,又愁自己的前程,长吁短叹,漫无目的,按辔徐行,暗忖:
  然后呢?
  我现在要干什么?
  唉,不知道,不知道。
  且逛逛。
  他经常冲动踏出第一步,紧接着便苦恼下一步该怎么走,苦恼来,苦恼去,最终要么草草应付,要么逃避退缩,安慰自己:无妨,下次谨慎些即可。
  护卫不远不近地尾随,困惑张望,几次想上前,却不太敢打扰明显烦躁的郭弘轩。
  结果,直晃荡到傍晚,护卫才下定决心,靠近劝说:“四爷,天黑了,夫人派我来接您回去。”
  郭弘轩没多想,无精打采,恹恹答:“唔,走。”
  两人往回赶,迟了一步,尚未进城,城门便关闭了,护卫托熟人层层上报,很费了一番功夫,才得以返回县衙。
  深夜·后衙
  外界静悄悄,丫鬟麻利沏茶,瓷器相碰轻响。
  “咳,实在对不住,又给二嫂添麻烦了。”
  “但这次,真的是意外!”
  郭弘轩歉疚告知:“我们紧赶慢赶的,也没赶上时辰,城门关了,所以才——”
  姜玉姝摆手打断,已经深刻了解小叔子的性格,毫不意外,也没精力生气,“平安就好,记住时辰,下次回城要赶早。”
  “好。”
  姜玉姝紧张问:“你说,看见了长兴,你确定吗?”
  “确定,千真万确!”
  郭弘轩顿时激动,“长兴他们几个是家生子,很小就开始跟着二哥了,认识十几年,我绝不会认错人的!当时,他骑马经过,我一喊,他明明扭头了,他明明发现我了,却、却不理不睬,压根没停一下,飞快溜了,气人得很!”
  姜玉姝目不转睛,凝视烛光,严肃道:“长兴他们几个,忠心耿耿,一直是你二哥的亲信。长兴不会故意不理睬你的,他肯定有急事,赶着办事,没空停留。”
  “是啊。”翠梅使劲点头,以示赞同。
  “唉,据我观察,”郭弘轩忧心忡忡,忍不住猜测,“长兴皱着眉头,似乎、似乎非常为难,我猜,他应该明白我想问什么,不敢回答,所以溜了?”
  翠梅惴惴不安,眼眶含泪,忐忑问:“难道二爷他们……打输了?难道真的、真的吃败仗了?”
  “不要胡说!”
  姜玉姝霍然起身,板着脸,“目前仗还没打完,输赢尚未可知,谁也不许说丧气话!都耐心点儿,等过一阵子,兴许就有好消息了。”
  郭弘轩欲言又止,望着苍白憔悴的嫂子,最终颔首,“嫂子所言极是,我相信二哥,吉人自有天相。”
  “对,对。”翠梅咬咬唇,“吉人自有天相!”
  姜玉姝踱至窗口,仰望漆黑夜空,沉默半晌,头也不回,轻声说:“慌什么?天没塌。很晚了,你们先去歇息。”
  “夫人——”
  “去。”
  郭弘轩脚步犹豫,想靠近安慰,却不方便靠得太近,劝道:“你也该休息了,明天还得处理公务,要保重身体。”
  姜玉姝背对众人,嗓音语气如常,“嗯,我吹风凉快凉快,待会儿就休息。”
  众人劝不动,只能离开。
  三更了,夜风清凉,万籁俱寂,窗台忽然响起“啪嗒”微响。
  不知不觉间,她泪流满面,泪珠一滴滴落在窗台上,却没发出任何哭声,撑着窗台的双手,青筋凸显,整个人绷得像一杆长/枪,眸光闪着怒火,恨不能杀得敌兵统统退回草原尽头的雪山上。
  但这杆长/枪,被一层层枷锁困住了。
  她不仅是妻子,也是母亲和儿媳、官员,不敢任性。
  又是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翌日·清晨
  她木然洗漱,穿戴整齐,踏出房门后,平静吃早饭,而后忙碌处理公务。
  田间庄稼成熟,夏收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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