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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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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她木然洗漱,穿戴整齐,踏出房门后,平静吃早饭,而后忙碌处理公务。
  田间庄稼成熟,夏收之季,公务繁多。
  李启恭等人被斩首,县衙空出几个缺,她一边挑选人员补缺,一边清理恶吏留下的摊子,正忙得不可开交时,图宁卫派来了几个传令的兵丁。
  姜玉姝不由得悬心吊胆,坐不住了,倾身屏息问:“宋将军派你们来的?”
  “是。”
  亲兵客客气气,略躬身,抱拳告知:“将军有令,请知县大人立刻去一趟营所,有要事相商。”


第257章 凯旋之师
  姜玉姝一行马不停蹄,于日上三竿时分, 抵达图宁卫营所。
  众人在营门前下马, 带路的亲兵取出手令, 快步交给卫兵过目, 然后转身招呼:“姜大人,请!”
  她定定神, 再度踏入军营,穿过众多将士, 脚下生风。
  一路上,既遇见匆匆外出的人群,也遇见疲惫回营的人群。宽阔平坦的校场上, 扎满了帐篷,住着前来支援的外卫人员。
  当途经医帐时,伤兵痛苦的哀嚎呻/吟声此起彼伏,炎夏季节,药味和血腥味混杂刺鼻, 冷不防会发现吊着胳膊、杵着拐杖、捂着伤口蹒跚行走的伤兵。其中,有些伤患伤势严重,残疾了,残疾部位不一,三三两两,或发呆,或发愁。
  姜玉姝不由自主放慢脚步,不忍盯着细看, 仅余光扫了几眼,心情沉重,暗忖:突然变成残疾人,肯定非常难受,按规定,伤愈后必须解甲归乡,又是一层难受……不过,与阵亡相比,无论伤势如何,能活着回家,就值得庆幸。否则,亲属将只接到牺牲的消息,永远见不到从军的亲人,战死在敌国,连遗体都见不着,那是何等的悲伤?
  她深吸口气,大步走向议事厅,显是指挥使事先有令,无需通传,卫兵便侧身让开,示意知县进去。
  少顷,姜玉姝站定,缓了缓神,粗略扫视:
  厅内坐着几个武官,原本在讨论敌情,见知县到来,停止了交谈。而指挥使,宋继昆正背对厅门,面朝悬挂的大幅地形图,一动不动,审视山脉河谷,沉思作战计策。
  姜玉姝定定神,先朝打量自己的几个武官礼节性地微笑,然后看了看指挥使背影,以眼神发问:方便打扰将军吗?
  几个武官会意,其中一人清清嗓子,打破寂静,提醒道:“将军,姜知县到了。”
  “哦?”其实,宋继昆听见了脚步声,只是继续琢磨片刻才转身,落座上首,神态一如往常,气度威严,温和说:“知县来了?来得很及时。坐。”
  “将军。”姜玉姝垂首施礼,一边擦汗一边坐下,开门见山,悬着心问:“您此番传见,不知所为何事?”
  两国交战之际,宋继昆日夜操劳,年纪未老而鬓发斑白,忙得无暇客套,亦开门见山,简略答:“营里有两件事,需要麻烦官府帮忙。”
  姜玉姝毫不犹豫,“什么事?您请说。只要官府办得到,理应协助军营,在所不辞!”
  “真是个爽快人!”
  宋继昆双目布满血丝,喝了口酽茶提神,“西平仓的副使魏旭,你认识?”
  姜玉姝感慨吁了口气,颔首答:“认识。当年,西平仓是我和梁大使、魏副使三人合力管理的。”
  “唔,好。”宋继昆告知:“朝廷有令,吩咐魏副使押运一批军粮到本卫,预计后天到达图宁,我已经派人前去接应。麻烦在于,本卫的仓库不够大,无法储藏这批粮食,故需要借官府的仓库一用,存放一阵子,期间将由专人看管。”
  姜玉姝一怔,“军营仓库居然放不下?这批粮食有多少?”
  “机密,莫问。”
  姜玉姝回神,“抱歉。”
  粮草数额是机密,宋继昆避而不谈,叮嘱道:“官府需要准备能存放两万石粮食的地方。”
  听起来,总数必定不少,打仗果然劳民伤财。姜玉姝想了想,谨慎答应,“两万石?我明白了,回去就安排,一定尽力赶在运粮队进城之前办妥。”
  宋继昆满意颔首。
  姜玉姝主动问:“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宋继昆的笑容顿时消失,不由自主叹气,靠着椅背反问:“关于本卫攻打北犰,最近外头可有什么新的风言风语?”
  “风言风语?”
  “譬如‘图宁卫吃败仗’一类。”宋继昆面无表情。
  几个武官一听,立即流露忿怒之色。
  姜玉姝正色告知:“谣言啊?最近平息了不少。其实,区区风言风语,根本不值得在意,九成九的人都相信戍边将士是忠诚勇猛的,并且心存感激。”她话锋一转,顺势问:“况且,上回您不是说战况顺利、接连获胜吗?待大军凯旋,谣言自然烟消云散。不知……大军什么时候凯旋?”
  “唔,确实是接连获胜,目前已经剿灭敌方六个部落。”宋继昆暗中叹气:同时,我军的伤亡也不小。
  获胜!获胜!
  “可喜可贺,真是、真是可喜可贺,太好了!”姜玉姝大喜过望,激动握拳,由衷高兴之余,忐忑且期待,忍不住又问:“那,大军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宋继昆注视满脸焦急关切之色的女官,摆手以示安抚,能理解,却不能透露,严肃答:“这个不好说,到时你就知道了。”
  等了太久,人几乎要急坏了。姜玉姝难掩失望,眸光黯下去,望着指挥使,欲言又止,碍于厅内还有几个武官,最终恢复冷静,改为问:“第二件事,有关谣言吗?”
  宋继昆点点头,脸色沉沉,威严嘱咐:“外头的种种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十分不像话。前阵子,你提议由官府出面、把获胜的喜信宣扬出去,虑及当时战局不明朗,我们认为不宜张扬。但现在,战局算是明朗了,可以宣扬宣扬,给浴血奋战的英勇儿郎们正正名,以正视听。”
  哦,扭转舆论。姜玉姝振奋颔首,赞同表示:“唉,早该如此了!获胜是好消息,无论胜多少场,每一场都来之不易,都应该庆祝,都值得铭记!您放心,此事衙门早已经商量过了,已有可行的法子,稍后回去再琢磨琢磨,喜信过两天就能宣扬出去。”
  “好。”众将领纷纷露出笑容。
  “有劳了。”
  “应该的,衙门乐意效劳!”
  双方商讨片刻,忽有亲兵禀报指挥使,大声告知:“将军,有军情!”
  宋继昆歉意瞥了一眼知县,“传。”
  姜玉姝会意,把温茶一饮而尽,起身说:“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告辞了,以免影响您处理公务。”
  “本来至少该留知县用一顿饭的,无奈眼下正忙……唉。”正事谈妥,宋继昆和颜悦色。
  姜玉姝毫不在意,“无妨,军情要紧,等战士们凯旋了,大家再宴饮庆祝也不迟。”
  “好!”
  姜玉姝垂眸,“诸位,告辞了。”
  “慢走。”宋继昆吩咐:“好生护送姜知县,送她回衙门。”
  “是!”负责接人的亲兵上前,仍负责送她回城,“大人,请。”
  不久·营门外
  “大人,请上马。”几个士兵接送过几回,已经习惯了女官喜欢骑马出行。
  姜玉姝摸了摸马脖子,却牵马步行,慢慢远离营所,含笑说:“宋将军刚才说,大军即将凯旋,恭喜恭喜。”
  作为指挥使的亲兵,他们消息灵通,早已经知道了,挠头憨笑。
  姜玉姝试探问:“拙夫郭弘磊,你们认识吗?”
  “郭校尉,当然认识!”
  “他还好吗?唉,每次一出征就音信全无,这次尤其危险,实在令人担心。”姜玉姝眉头紧皱,解释道:“刚才在议事厅,我看宋将军公务繁忙,不敢耽误他的时间,所以问问你们。”
  “啊?”几个亲兵面面相觑。
  “横竖快凯旋了,将军已经同意宣扬喜信,用不着保密了?”她深知将军的亲兵消息灵通,恳切问:“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这、这……”
  他们犹豫不决,耳语商量,少顷,你一言我一语地告知:
  “对,保密令已经解除了。”
  “但您有所不知,我们是将军的亲兵,最近一直待在营里,并不了解郭校尉的具体情况。”
  “不过,听说,校尉屡立奇功,是此次进攻战中的统领。”
  “他已经派人送回来好几个捷报了。”
  她煎熬等候太久,不在乎丈夫是否立功,只关心其安危,紧张问:“他没受伤?唉,想必不可能不受伤,伤势怎么样?”
  亲兵们摇摇头,“这个就真的不清楚了。”
  “其实,我们跟您一样,也见不着出征的人。”
  “请再耐心等一阵子,等大军凯旋,见了面就知道了。”
  根据目前的消息,至少,他是活着的!姜玉姝欣喜至极,万分庆幸,使劲闭了闭眼睛,“好!多谢,谢谢你们愿意告诉我这些。”
  “不敢,我们当不起知县大人的谢。”
  “请赶路,早些回衙门休息。”
  午后
  姜玉姝昂首挺胸,脚步不仅变得轻快,甚至有些风风火火,快步走向前堂,携一阵微风踏进议事厅。
  “大人。”众小吏立刻起身相迎,恭谨招呼:“县尊来了,您坐。”
  “坐,都坐!”
  姜玉姝风尘仆仆落座,喝了口解暑茶,干劲十足道:“我刚从军营回来,宋将军交代了两件差事,衙门有协助的责任,必须用心办妥。”
  县丞黄一淳忙问:“不知是什么事?”
  “第一件,得尽快挪几个仓库出来,用以储藏军粮,两万石。”她严肃告知:“运粮队后天就到了,此事交给黄县丞,待会儿就办。”
  黄一淳稍加思索,“两万石?把咱们储藏夏收税粮的地方腾出来,怎么样?”
  “可以。”姜玉姝笑了笑,“宋将军说了,只是借用一阵子。”
  “好,下官稍后就安排!”
  次日,县衙上下忙了一整天,又次日的中午,运粮队如期进城。
  老朋友见面,魏旭却连下马喝茶的功夫都没有。
  “哈哈,姜知县!”
  魏旭勒马,笑脸透着关切,“久违了,你……还好吗?”
  姜玉姝苦笑,“唉,一言难尽。大老远押送粮食来图宁,辛苦了,进衙门喝杯茶?”
  “不了,我赶着去军营交差,可不敢耽误时间。那两万石,我已经分好了,全在后头,待会儿直接送进官府仓库。”魏旭热得汗流浃背,熟稔道:“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喝茶!”
  “行!”
  她挥手送别,“一路小心,回头见。”
  凯旋了,快凯旋了!姜玉姝满怀希望,开始了新一轮的等待,结果直到六月下旬,大军仍未凯旋。
  这天,知县带领几个下属,前往军营附近的桑山,计划小住几天,巡察蚕室,查看桑蚕情况。
  炎夏,大大小小的蚕室错落分布在桑山脚下,绿树成荫,阻挡了酷暑之气。
  蚕室内,“沙沙沙~”声不绝于耳,蚕正在吃桑叶。
  一排排的竹匾内铺满桑叶,桑叶堆里,无数白色的熟蚕扭动蠕行,埋头啃食桑叶。
  姜玉姝弯腰,审视片刻,伸手轻轻捏起一只蚕,举高端详,“蜕几次皮了?”
  蚕室主人躬身答:“三次了。”
  “嗯,不错。”她颇满意蚕的个头,把它放回桑叶堆里,夸道:“养得很不错!再辛苦喂养一阵子,就能吐丝结茧了。”
  “是,大人说得是。”
  置身于蚕室,被无数白色肉虫包围,有两个小吏天生怕虫子,硬着头皮尾随,脸色跟蚕差不多一样白,始终不敢靠近竹匾。
  姜玉姝前世今生都养过蚕,习以为常,每巡察一个蚕室,均凑近审视,对桑蚕业寄予厚望。
  此时此刻·乱石沟
  乱石沟北部,十里外,远征的大军浩浩荡荡出现,带着各式各样的战利品,缓慢前进,长途跋涉历尽艰辛,个个精疲力倦。
  当望见怪石林立的乱石沟时,将士们瞬间欢呼雀跃:
  “快看,乱石沟!”
  “唉,总算到家了。”
  “咱们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怕家蚕,但非常害怕柞蚕……


第258章 久别之拥
  图宁地广人稀, 与北犰草原接壤处, 有连绵的一片丘陵缓坡, 部分山上已经栽满桑树, 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其中, 获得县衙批准建造纺织作坊的文家和梅家,财力雄厚,各雇了一群村民,建蚕室, 种桑树,天天摘桑叶喂蚕, 并且开始尝试缫丝织布。
  知县驾临,巡察完官府产业之后,顺便看一看商户的蚕室。梅天富夫妻俩听见消息, 急忙赶来桑山脚下,亲自陪同。
  姜玉姝走进宽阔的蚕室,在蚕“沙沙”下雨似的啃食动静里,扫视排列整齐的竹匾架,含笑夸赞:“不错,宽敞整洁, 通风透光,蚕室布置得很合理。”
  “这都是跟着官府学的。”梅妻站在知县和丈夫之间,胆战心惊地挪动脚步,“多谢大人, 允许我们跟着学,不然光靠自己摸索,就难了。”
  梅天富毕恭毕敬,颠颠儿带路,“大人,这个屋的蚕已经蜕两次皮了,您瞧,长得胖?”
  姜玉姝停在一个竹匾前,弯腰细看,颔首答:“嗯,好,个头算可以的了。我看来看去,目前,你家的蚕最白胖,喂养有方啊。”
  “嘿嘿嘿,大人过奖了,过奖过奖!”梅天富乐呵呵,难掩得意。
  梅妻谦虚表示:“我们小打小闹,远远比不上官府。”
  梅天富随手捏起一只蚕,笑着笑着却叹气,“唉哟,这些小东西,实在太能吃了,嘴里整天不停地嚼,我家目前种的桑树,只够养活两个屋的蚕,不敢多养,怕饿死它们。”
  “蚕卵不贵,开头养活几批,日后就有源源不断的卵,麻烦的是桑叶。”梅妻畏惧盯着丈夫指间的肉虫子,悄悄避开,盘算道:“明年得多种些桑树才行。”
  “文家多种了一座山的桑树,他们就从容多了。”
  姜玉姝也捏起一只蚕,翻来覆去地观察,默默对比几大蚕户所养蚕的差别,提醒道:“种桑、养蚕、缫丝织布、出售等等,这是一整套,环环相扣,你们最好考虑清楚了再作决定,不宜盲目多种桑树。”
  “多、多谢大人指点。”梅妻见知县也徒手抓虫子,暗暗叫苦,想躲,又不敢躲远了,硬着头皮站在边上,恭谨告知:“好在,民妇家里就有绸缎庄,大不了,自产自销。陌生行当嘛,头两年不敢图挣钱,能摸清行道就不错了。”
  姜玉姝看了梅妻一眼,温和说:“你有这样的想法和决心,应该会成功的。”
  “但愿如您吉言,民妇——”梅妻话没说完,眼前忽然出现一只扭动的肉虫子,霎时大惊失色,脱口尖叫:“啊!”她怒斥:“梅、梅天富,该死的,你又吓唬人家,拿开!离我远点!”
  梅天富挨了骂,不仅没缩手,反而把蚕往妻子脸上凑,笑嘻嘻说:“这是什么场合啊?谁有闲工夫吓唬你?我是想请知县大人过目!”
  姜玉姝把手上的蚕放回竹匾,皱眉阻止:“有些人天生怕虫子,你吓唬她做什么?赶紧把蚕放回去。”
  “嘿嘿嘿,是,是。”梅天富依言放了蚕,一边阻挡妻子掐拧自己,一边邀请:“晌午了,草民和文掌柜一起置办了小宴,求大人们赏脸,到舍下农庄吃顿便饭,如何?”
  众目睽睽,梅妻不便追打丈夫,硬生生咽下气,尴尬整理服饰,附和说:“家常便饭而已,几位大人辛苦半天,还请赏脸,给我们一个表达谢意的机会。”
  姜玉姝看了看面有疲色的几个下属,略一沉吟,正欲开口时,突见两个护卫飞奔进入蚕室,欣喜禀告:
  “夫人,有牧民说,大军凯旋了!”
  “什么?”
  姜玉姝惊喜交加,疾步靠近问:“真的?确定吗?”
  两名护卫使劲点头,邹贵兴奋告知:“几个村民在村外放羊,大军即将经过,吩咐他们让路,他们赶紧把羊赶回来了,顺便带回了消息。”
  姜玉姝登时精神大振,心如擂鼓,原地转了个圈,使劲拍拍额头,果断道:“大军将会路过哪儿?快带我去看看,迎接,迎接凯旋之师!”
  “小的问过了,就在村外,离村口不远。”
  她迫不及待往外走,“带路带路!”
  “是!您慢些。”护卫们亦急不可待,簇拥知县而去。
  小吏和梅天富等人愣住了,梅天富回神便眉开眼笑,拍手道:“凯旋啦?嗳哟,终于回来了!我也去,迎接校尉。”说话间,他兴冲冲尾随。
  其余人见状,犹豫数息,蜂拥追赶,“知县都去了,咱们没有不去的道理,快走,瞧瞧凯旋之师的风采。”
  于是,以知县为首,小吏、护卫、衙役、桑农蚕农村民等等,一大群人赶到村口,前行五六里,尚未抵达路口,遥遥便发现军队兵马:
  兵马浩浩荡荡,绝大部分是骑兵,仅少数是驻守乱石沟的后援步兵,队伍曲折,一眼望不到尽头。
  队伍中,有上万匹敌国剽悍战马,驮着各式各样的战利品,堪称满载而归。
  由于负重大,又人累马乏,队伍缓慢前进,将士们听见动静,齐齐扭头,眺望通往山村的小路。
  姜玉姝一行骑马奔至路口,众人目不暇接,七嘴八舌说:“快看,果然是大军!”
  “好多兵马啊。”
  “那些马背上,想必驮着战利品?”
  “肯定是!打了胜仗,哪儿能不带点儿东西回家。”
  “北犰贼不知烧杀抢掠咱们多少次,今天终于解气了一回。”
  “干得好!”
  ……
  村民们陆续赶到,即使家中没有亲友出征凯旋,也欢天喜地,为打败敌人而高兴,争相挤到路边迎接。
  远征归来的将士们,看见笑脸相迎的村民,自然欢喜,只要无人阻碍行军,便默许老百姓旁观。
  姜玉姝心急如焚,睁大眼睛辨认半晌,却一个也不认识,情急之下,她询问一陌生士兵:“这位、这位好汉,郭弘磊在哪儿?”
  “什么?”年纪甚轻的士兵措手不及,诧异打量穿着官袍的女人,呆住了。
  “郭弘磊,”她屏住呼吸,嗓音颤抖,“我找郭弘磊,他……回来了?”
  士兵回过神,“哦!郭校尉啊,当然回来了,大军一起回营。”
  队伍继续前进,她策马跟随,拍拍心口,如蒙大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在哪儿?我怎么、怎么没看见?”
  附近几个士兵明白了,不约而同往前指,“在前面。校尉他们都在前面,早已经过去了。”
  “前面?”姜玉姝道了谢,匆匆打马寻找,急欲亲眼看一看他,才能安心,不时问一句“郭弘磊在哪儿”。
  不消片刻,无需她发问,队伍外沿的士兵均猜出其身份,纷纷主动告知:“校尉在前面。”
  “他不在这儿,您再往前找找。”
  “还在前面?”姜玉姝心急火燎,勉强耐着性子,策马小心通过兵马余下的窄路,顺着漫长的队伍往前打听。幸亏她穿着官袍,否则,一早被拦下盘问了。
  焦急中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看了多少张疲惫染血的面孔,耳畔忽然响起清脆口哨声。
  谁?
  姜玉姝下意识勒马,扭头一看:
  队伍中,亲兵簇拥下,吊着胳膊的佟京笑眯眯,仿佛遇见老熟人,“姜知县,许久不见,你最近还好?”
  左震在斜前方,也笑眯眯,“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特地来接——”
  “我……我们的吗?”佟京故意拖长语调。他出征太久,憋得难受,一回到大乾地盘,就忍不住露出嬉皮笑脸模样。
  左震斜睨朋友,“嗳,正经点儿,当心被弘磊看见。”
  “怕甚?我和知县打个招呼罢了,这是做人的礼数!”佟京理直气壮。
  姜玉姝握紧缰绳,无暇听他们闲聊,误以为丈夫也在附近,定睛寻找。
  下一瞬,前方蓦地响起“噼啪~”甩鞭声。
  她仓促扭回头,抬眼一望:
  “夫人,这儿!”彭长荣等几个相熟的亲兵挥手示意。
  郭弘磊离开队伍,勒马停在路边,风尘仆仆,戎装褴褛染血,胡须拉碴,脑袋包扎着……消瘦许多,形容狼狈,但神采奕奕。
  “唉呀,原来你在、在——我找你半天了!”
  两人面对面,刹那间,姜玉姝笑上眉梢,策马小跑靠近,须臾,利索下马,把缰绳和马鞭一扔,飞奔向他。
  郭弘磊也下马,昂首阔步,一把搀住了她,愉快问:“谁告诉你我们今天回来的?”
  “我刚巧出城,来桑山村办事,牧民,是牧民告诉我,说、说大军凯旋了。”她气喘吁吁,激动得语无伦次,双手搭着他的臂膀,上上下下地打量。
  “放心,我没受什么伤。”郭弘磊端详片刻,忍不住抬起结几处血痂的右手,抚摸她脸颊,“你瘦多了。怎么?莫非今夏庄稼歉收?生生把知县饿瘦了。”
  “才不是呢!”
  郭弘磊明知故问:“那为什么变瘦了?”
  “苦夏。难道你不觉得今年夏天特别热吗?”她热泪盈眶。
  郭弘磊一本正经答:“确实热。”
  很好,菩萨保佑,没缺胳膊少腿!姜玉姝如释重负,泪花闪烁,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包成这样,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这时,佟京、左震等若干将领经过,大嗓门调侃答:“伤势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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