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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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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如此肯定聂家会同意?”王氏疑心一动,不由得犯了嘀咕,皱眉道:“俗话说‘好女百家求’,仕宦人家,女儿又才貌双全,恐怕、恐怕不一定看得上煜儿。或者,其实那姑娘有些毛病?致使无人问津?”
  “嘿,母亲何出此言?”郭弘轩很不服气,“我们家煜儿,一表人才,学问也不错,已经考中了秀才,将来能像三哥那样金榜题名也未可知,怎么就配不上学政的孙女了?”
  姜玉姝夫妻俩明白老人的忧虑,暗自叹息。
  “唉。”王氏沉痛叹息,哀伤无奈,“煜儿虽然一表人才、满腹诗书、大有前途,但美中不足的是,他父母双亡。而且,弘耀是因贪墨而被皇帝赐死,巧珍……就更难以启齿了,对外只能说她是病死的。”
  “将心比心,议亲时,谁家长辈会喜欢父母双亡的孩子?”往事历历在目,王氏悲从中来,泪花闪烁,哽咽说:“煜儿在咱们眼里是宝贝,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孤儿。”
  “我曾经探过好几位亲戚的口风,要么婉拒,要么谎称已有婚配,明显嫌弃煜儿。我可怜的大孙子,真命苦!”
  ——无论祖母和叔叔婶婶如何疼爱关照,孤儿议亲,到底比普通人艰难。
  王氏看得上的,看不上郭煜;意欲攀附次子而把女儿嫁给孤儿的,王氏鄙夷不屑。
  婆婆流泪,儿子媳妇忙站起,簇拥婆婆,顺背擦泪,开解宽慰。
  “煜儿虽然没了爹娘,但有许多长辈照顾他呀。”
  “天底下哪儿有十全十美的人?母亲快别伤心了。”
  “即使聂家拒绝也无妨,咱们可以继续寻找。”
  “好姑娘多得很,愁什么?”
  “您别急,先听我说完。”
  ……
  “哼。”郭弘轩突然一拍桌,豪气冲天,“母亲不必担心,大不了,我给煜儿买一个清白贤惠的漂亮姑娘!”
  买?
  所有人愣住了。
  郭弘磊挑眉,威严眼风一扫,“你当买丫鬟呢?娶妻成家是大事,必须合乎规矩礼法,方成体统。”
  王氏回神,没好气地训斥:“少胡说八道,咱们是那种穷得买媳妇的人家吗?”
  “嘿嘿嘿。”郭弘轩摸摸鼻子,“开个玩笑而已。”
  “玉姝,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快说来听听。”
  姜玉姝颔首,字斟句酌告知:“我们煜儿,父母双亡,确实算是巨大缺点,但聂姑娘,也有美中不足之处。据查,聂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人丁兴旺,各个小家庭际遇不同,时间一长,贫富悬殊,五姑娘家本就较为拮据,谁知,她大哥年少时意外坠马,摔断了双腿,并且摔坏了腰,下半/身丧失知觉,四处求医问药,几乎掏空了家底,日子过得紧巴巴。”
  “啊?”
  王氏怜悯问:“瘫了?”
  姜玉姝点点头,“伤势严重,无法治愈。聂大公子伤病交加,将近而立之年,至今尚未娶妻,天天需要服药。”
  “她有几个兄弟姐妹?”
  “人口简单,就两个亲哥哥,她二哥已经成亲,在书院当先生。聂夫人我见过,温婉和善,听说聂通判清廉耿介,都不难相处。”
  “这……”在王氏心目中,嫡长孙本应该娶高门贵女的。老人难掩失望,但虑及孩子的巨大短处,她不敢太挑剔,一时间眉头紧皱,沉思不语。
  郭弘轩听完了,大咧咧说:“嗳,岳家贫穷无所谓,只要姑娘优秀就行了呗。”
  姜玉姝颔首赞同,“我和弘磊,与四弟的想法一样,注重姑娘本人,至于嫁妆多少,无所谓。”
  “姑娘人嫁进门即可,郭家子孙,应不至于沦落到养不活妻儿的地步。”郭弘磊责无旁贷,郑重其事道:“等过几年,我们会帮煜儿谋个一官半职,日子不就过起来了?”
  “嗯,好,你们做叔叔婶婶的,千万要多关照侄子。”王氏话锋一转,担忧问:“那姑娘的大哥是个瘫子,会不会拖累我们煜儿啊?”
  姜玉姝刚想回答,却听风流小叔子豪爽表示:“拖累?无非借钱治病罢了,能用银子解决的麻烦,统统不算麻烦!多给些聘礼即可。”
  怎么?你负责掏钱?刘慧娘看着丈夫,欲言又止。
  郭弘磊喝了口茶,“诚意求娶,聘礼必不可少。”
  “长远看来,煜儿若是成为学政大人的孙女婿,有利于他的前程。”姜玉姝坦率直言,“当然,如果不甚在乎门第的话,选择余地就大多了。”
  “不能不在乎门第!”王氏不假思索,“不能委屈了煜儿。”
  “这门亲事,母亲意下如何?”郭弘磊耐性十足,“您要是同意,就该请媒人提亲了。”
  “不急,且容为娘再考虑考虑。”
  姜玉姝一直反对盲婚哑嫁,提议道:“过阵子,我还得去一趟学政衙门,干脆带上煜儿,设法让两个孩子见个面,合得来,再议亲。”
  “这、这……”王氏本欲摇头,犹豫半晌,却点了头,叹道:“算了,见见面也无妨,看煜儿喜不喜欢,你安排。”
  “行!”
  于是,热热闹闹给王氏拜寿后,不几日,姜玉姝夫妻俩带上长子和大侄子,启程回庸州。
  三个月后,郭家嫡长孙和西北学政孙女顺利定亲,择定两年后成亲。
  每年秋收一过,往往税粮账目刚理清,边塞便开始刮北风,小雪纷飞。
  “唉。”偷得浮生半日闲,姜玉姝坐在窗前赏雪,托腮叹息。
  郭弘磊正在欣赏字帖,“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她苦恼答:“老夫人说我‘忙活三年,不升不迁,连任再忙三年,又能如何?兴许仍然只是个知县’!万一,等任满六年的时候,我仍然是知县,该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朝廷任用官员,自有其考量,你尽了本分即可。”
  “言之有理。”王氏信上劝,当面催,她备受唠叨,忍不住嘟囔:“婆婆总是劝我辞官,似乎有些嫌弃我品级低,唉,真想尝尝升官的滋味。”
  郭弘磊莞尔,“这有何难?耐心等着,如无意外,过阵子,朝廷会封你为四品恭人。”
  “恭人?”
  “唔。”
  “太好啦!谢谢。”
  “谢什么?你应得的。”
  恭人,乃朝廷赐予官员之妻的称号,封诰命,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荣耀。但在姜玉姝心目中,妻凭夫贵挺好的,但靠自身本事而尊贵者,更好!
  她裹着厚实毛毯,双手托腮,呆看窗外漫天飞,“可我还是好想自己升官,让婆婆刮目相看一下。”
  郭弘磊安慰道:“母亲上了年纪,有时爱唠叨,她劝辞官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官职绝不能随便辞。”
  “我明白。”风送来雪花,姜玉姝伸手接住把玩,嘟囔说:“三年又三年,我该不会当一辈子知县?”
  “胡思乱想什么呢?”
  郭弘磊放下字帖,踱向窗,从背后拥住她,“你恪尽职守,政绩显著,朝廷不可能不清楚,兴许,朝廷初次任用女官,自然谨慎,故安排你多历练几年。”
  “真的?”
  “我猜的。”
  “嘁。”姜玉姝忍俊不禁,捏了个小雪团,作势袭击。
  “吹着北风赏雪,不冷吗?”郭弘磊不由分说地关窗,“当心冻伤手。若是冻伤了,姜知县怎么批阅公文?”
  姜玉姝扔掉雪团,拍拍手,振作起身,“对,我得批阅公文去了!连任就连任,且看三年后朝廷的安排,说不得会提拔我也未可知!”
  “拭目以待。”
  恪尽职守的县太爷,压根没多少空闲,忙碌间,光阴匆匆流逝。
  连任的第一年,她想方设法,继续招揽流民,督促垦荒,劝课农桑,年底例行考察时,如愿被评为“称职”。
  连任的第二年,知县本以为能轻松些,岂料,外来流民和本地百姓争夺荒山与水源,互不相让,大打出手,斗出伤亡,闹上公堂,官府居中调停许久,才稳住了局势。
  结果,由于长年累月殚精竭虑,连任满三年时,知县累得病倒了。
  这年,冬至前夕,郭弘磊抽空出营,探望生病的妻子。
  岂料,姜玉姝出城了。
  隆冬腊月,郭弘磊披风未脱,帽子上满是积雪,沉声问:“究竟出什么急事了?明天是冬至,她又病着,为什么出城?”
  小吏苦着脸,毕恭毕敬告知:“唉,去年新来的流民,又和当地村民打起来了!将军有所不知,从前收成差,无论官府如何呼吁奖励,老百姓都不愿意垦荒,但现在,土豆不仅收成好,还能卖给作坊,他们改为抢着开荒了。”
  “为了争夺荒地和水源,村民们敢抄起锄头镰刀,斗出人命来!”
  “所以,姜大人一接到消息,立刻召集人手,出城赶去阻止了。”
  郭弘磊十分不放心,“是哪个村子闹事?”
  “是——”
  郭弘磊打断,吩咐道:“找个人带路,我去看看!”


第276章 仕途忐忑
  冬至前夕, 风雪交加,两名衙役带路, 一行人骑马奔出城门。
  “驾!”
  风雪扑面, 郭弘磊蒙着口鼻, 率领几名亲兵, 策马出城。他听说妻子带病阻止持械打斗的村民,十分不放心,匆匆赶去探查情况。
  近几年, 千千万万流民拖家带口,络绎不绝地涌入图宁,垦荒耕种, 安家立业。
  边陲虽然地广人稀, 但土地和水源毕竟是有限的,流民越来越多,人数迅速超过本地人,为了争夺开荒的机会,外地人与本地人互相不满,针锋相对,动辄吵架,甚至屡次械斗。
  晌午,天阴沉沉, 润河早已结冰,冰层厚达三四尺,冰面被坚实积雪覆盖, 与堤岸齐平,形成宽阔空地。
  这处空地,变成了数百村民斗殴的场所。
  官府闻讯而来,拔刀呵斥,缴获了一大堆扁担、锄头、镰刀等武器。
  混乱械斗后,大片雪地被踩踏得乱糟糟,被鲜血染红,分成两小堆的尸体、呻/吟哀嚎的伤员、长长短短的断臂残肢……怵目惊心。
  姜玉姝被护卫们簇拥,站在河坡上,居高临下,缓缓扫视全场,面无表情。
  几名小吏跑前跑后,催促大群衙役和健壮民兵,把外来流民和本地百姓分隔开,仔细清点伤亡情况。
  少顷,一名小吏喘吁吁奔近,冷得使劲搓手,说话喷白气,大声禀告:“大人,目前伤亡情况如下:斗殴中,当场死亡十六人,重伤七人,轻伤三十五人。”
  寒风凛冽,姜玉姝嗓音略沙哑,冷静问:“登记清楚了吗?”
  “姓名、籍贯等俱已登记!”
  姜玉姝颔首,高声吩咐:“立刻点一批捕快,负责押送,把伤员送回村救治,灵活选择地方看押审问。其余涉案人员,统统捆了,押回衙门受审!”
  “是!”小吏领命,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召集同僚商议片刻,分头行动,忙碌办差,拿出事先准备的粗绳,把斗殴双方挨个绑了,捆成两串。
  知县一声令下,方才凶神恶煞相斗的村民们傻眼了,畏缩了,懊悔莫及,纷纷下跪求饶,痛哭流涕之余,不忘互相指责。
  本地百姓满腹委屈,忿忿不平,哭着嚷:“求大人宽恕!”
  “大人,饶我一回。”
  “我们压根不想打架的,是对方挑衅。”
  “都怪蛮不讲理的流民,外来贼,这也抢,那也抢,我们快没活路了。”
  “外来贼,脸皮厚,横行霸道!他们仗着人多,倒欺负起我们来了,众所周知,老芽山一带,世代属于我们村,根本没有外人的份儿。”
  ……
  外来流民也觉得委屈,七嘴八舌喊:“我们是官府允许安家的,不是贼,你们才是蛮不讲理的土/匪!”
  “老芽山确实属于他们,但他们贪得无厌,硬说方圆十里全是‘老芽山’,太霸道了。”
  “哼,仗着自己是本地人,欺负我们外乡人,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求知县为草民做主。”
  “他们不断地挑衅、挑事,太欺负人了,不给我们外乡人活路啊。” “求大人主持公道!”
  姜玉姝风寒未愈,脸色苍白,皱了皱眉,威严大喝:“够了!等到了公堂,本官再细细地审问,谁先动口、谁先动手,务必从实招来。”
  北风呜呼,求饶声、辩解声、哭喊声……闹哄哄。
  衙役见状,干脆举起鸣锣开道用的铜锣,用力一敲,“当啷~”脆响,黑着脸怒吼:“肃静!”
  “闭嘴,不准喧哗!”
  “当着知县的面,大呼小叫,真是没规没矩。”
  姜玉姝横眉立目,严厉训斥:“官府三令五申,任何关于土地、水源、作物等的纠纷,可以自行商量解决,也可以请衙门裁断,严禁斗殴,你们村是第二次犯禁了,本官不分‘外地人’还是‘本地人’,知法犯法者,一律罪加一等,严惩不贷!”
  “明天是冬至,你们不准备庆祝节日,却跑到这个地方斗殴,闹出伤亡,看来,都做好了把牢饭当年夜饭的打算,既如此,官府成全你们!”她气得不轻,“你们不仅可以在牢里过除夕,还可以服刑充军、充徭役。”
  数百村民跪地,磕头求饶,哭求“宽恕”声不绝于耳。
  她怒火中烧,眸光凌厉,板着脸,铁腕喝道:“安分守己的百姓,明年继续种庄稼、种桑树,勤劳足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犯了法的人,明年给官府修城墙!挖运河!修建房屋!直到学会守法为止。”
  “大人开恩呐,草民知错了。”村民们或惊慌失措,或不服气,拼命哀求饶恕。
  衙役和民兵们手麻脚利,不多久,便把涉案村民的手腕捆得结结实实。
  姜玉姝见状,坚定下令:“立即带走,押回衙门!”
  “是!”
  顷刻后,官兵们骑马,持刀押送步行的犯人,慢慢回城。
  “路不平坦,大人,您慢些。”
  “唔。唉。”
  紧张奔波一场,姜玉姝吁了口气,疲惫说:“幸亏咱们来得还算及时,否则,十有八/九伤亡惨重。眼看快过年了,没想到又发生一起聚众斗殴案,府衙肯定会过问的,我真有些头疼。”
  县丞黄一淳尾随知县,直摇头,“唉,那种村民,无视官府告示,再次违抗官府命令,简直是刁民,刁民!不严惩不行。”他话锋一转,“大人,县牢恐怕不够用,关不下那么多犯人。”
  姜玉姝掏出帕子,抖了抖,蒙住口鼻,斩钉截铁道:“回衙门挑几处合适的空房,将就用着,等明年开春,尽快扩建县牢。”
  “是。”黄一淳点点头,苦恼念叨:“咱们县的人口越来越多,现已有二十三万余,粮食充足,今后人口会继续增加,显得县牢、库房等场所变狭窄了,捕快衙役也不够用,得想办法解决啊。”
  人口少,耕地少,缺粮食,官府头疼;人口多,耕地多,粮食充足,却出现了新的麻烦,官府也头疼!
  姜玉姝穿得多,行动不便,费劲登上河岸,走向马匹,温和道:“不急不急,咱们先解决了这起斗殴案,然后过年踏实休息一阵子,老规矩,如无大事,一切等元宵后再做打算。新春佳节,普天同庆,不能不让大家歇息。”
  “说句不吉利的话,上吊还要喘口气呢。”
  “哈哈,也是!”
  姜玉姝止步,摸了摸马脖子,护卫飞快为她拂净鞍上落雪。她咳嗽几声,慢吞吞上马,招呼道:“走,回去了。风雪天,都小心点儿。”
  紧赶慢赶,郭弘磊在半道上遇见了妻子。
  “咦?”
  “那是……有衙门的人,其余看不清楚。”
  对面,郭弘磊赶路赶得热,摘掉蒙面帕子透气。
  “哦,是郭将军!”护卫和小吏纷纷笑了,“是偶遇?还是特地来找知县的?”
  姜玉姝刹那间心情大好,笑上眉梢,鞭子一甩,“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不消片刻,双方汇合。
  “你怎么在这儿?”她摘下蒙住口鼻的帕子,“赶着回营吗?”
  “赶着来找你!”郭弘磊朗声答。他靠近,勒马,扫视几眼黑压压人群,“抓了那么多人?”
  姜玉姝无奈告知:“不抓不行。那两群村民,持械聚众斗殴,当场死亡十几人,另有数十伤员,几乎势如水火。官府特别头疼。”
  “案情严重,看来,姜大人必将忙一阵了。我本想找你提前庆祝冬至的。”说话间,郭弘磊脱下大氅,不由分说系在她身上。
  “哎——”
  “别乱动。”他把大氅披在她身前,“这样穿,遮风挡雪,暖和。你病还没好,小心又着凉。”
  “你不冷吗?”
  郭弘磊摇摇头,催促道:“雪越下越大了,赶紧赶路!”
  “嗯。”大氅围在身前,果然暖和多了,她心里更暖,两人并辔而行,逆着风雪回城。
  丈夫特地在冬至前夕探望自己,姜玉姝怎忍让他失望?夜间亲手下厨,既包了饺子,也煮了汤圆,又弄了羊肉锅子,夫妻俩温馨用饭。
  次日一早,他虽然不放心,却不得不回营。
  “好好养病,多保重身体。”
  “知道!”她提醒说:“家里几次来信,说老夫人入冬小病了两场,有些闷闷不乐。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是盼着团圆的。”
  郭弘磊会意,“往年军务繁忙,脱不开身,今年中秋和重阳,我都留在营中,就是为了回家过年。宋将军已经准许。”
  “好极了!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去。”
  “行。”
  于是,为了和丈夫回赫钦陪老人孩子过年,她忙碌指挥下属审案,判斩两名带头闹事者,以儆效尤,其余从犯关的关、罚的罚,以雷霆手段镇住了全县。
  结果,顺利结案后,知县旧病未愈,又添新病,烧得昏昏沉沉,卧床不起。
  腊月十六这天,她卧床休息时,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耳边轻唤:
  “娘?”
  “娘,醒醒,该喝药了。”
  郭烨十四岁了。少年正在长身体,体格结实,偏瘦,犹如与父亲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俊朗五官,只是稚气未脱,个子已经和高挑的母亲一般高,英气勃勃。
  少年跪立在脚踏上,忧心忡忡,连声唤道:“娘,快醒醒。”
  恍惚间,姜玉姝以为自己在做梦,诧异睁开眼睛,才发现是长子,霎时惊喜交加,“烨儿?你、你怎么来了?”
  “娘!您终于醒了。”
  郭烨趴在榻沿,“我专程来图宁,接您回家过年。没想到,您病得这么厉害。”
  “无妨,小小风寒而已,喝几服药就好了。”姜玉姝动了动,长子忙搀她半坐起,“奇了,马上过年,老夫人居然允许你出远门?”
  郭烨得意一笑,“祖母原本不答应,但我一个劲儿地请求,她就答应了。”
  “请求?”姜玉姝深刻了解儿子,“闹腾耍赖皮了?”
  “嘿嘿。”郭烨没接腔,扭头招手,“把药端来。娘,快喝。”
  侍立榻前的丫鬟凑近,服侍病人喝药。
  少顷,郭烨关切问:“这药如何?觉得好些了吗?”
  姜玉姝忍俊不禁,“傻孩子,哪怕灵丹妙药,也不能立竿见影见效啊!不过,我休息了几天,觉得好多了。家里怎么样?没出什么事?”
  “家里没事,您不用担心。”
  “老夫人身体怎么样?”
  “早已病愈了,只是经常思念家乡,唉声叹气,总说想回都城、害怕‘客死异乡’,诸如此类的话,老祖宗隔三岔五就念叨一遍,无论大家如何宽慰,统统不管用。”郭烨自然不会隐瞒母亲,据实相告。
  姜玉姝无可奈何,“其实,你三叔顺利留馆,被授予翰林院编修一职,已经在都城立足,加上你四叔在都城经营药行和绸缎庄,完全有能力、也愿意奉养母亲。早在两年前,你爹上都城述职的时候,就提议顺路送老夫人回家乡居住,但她拒绝了,拖到现在……路途遥远,老人年迈体弱,更难以承受舟车劳顿的辛苦。”
  “孩儿知道原因。”
  “嗯?”她一愣。
  郭烨犹豫数息,凑近,附耳说:“虽然老祖宗从不当着我们的面说,但我知道,她嫌三叔是庶出、与母亲不够贴心,嫌四叔太风流、左一个外室右一个私生子,所以,她暂时不想离开赫钦,一直盼望朝廷把您和父亲调回都城,到时,全家一起回去。”
  确实是如此。
  说白了,父母往往选择依靠最有出息的儿子生活,安安稳稳,自豪体面。
  姜玉姝心知肚明,但作为母亲,却嘱咐:“哪里?都是儿子,手心手背皆是肉,老夫人是公正的。你若听见下人嚼舌根,不准轻信谣言!”
  “孩儿明白。”郭烨并不傻,明智就此打住,“这些话,除了您,我谁也没告诉过。”
  姜玉姝笑戳了儿子一指头,继续问:“炅儿和晓嫣怎么样?”
  “弟弟妹妹很好,两个都想来图宁,但祖母不允许,哈哈哈。”
  “那,家里其他人呢?”
  郭烨挠头想了想,“都挺好的。哦,对了,听嬷嬷说,四婶快临盆了。”
  “又快临盆啦?”姜玉姝不知该作何感想,“她已经有四个儿子了。”
  “是呀,老祖宗常常夸她。”
  四个孩子,年龄要么相差两岁,甚至年头年尾,辛苦不说,身体吃得消吗?为了拢住风流丈夫的心,慧娘简直在拼命。
  姜玉姝暗中感慨,面上丝毫未显露。
  下一刻,虚掩的门被推开,郭弘磊大踏步走向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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