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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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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玉姝边走边说:“摊上那样的爹,儿女真够倒霉的。这小半年,刘老柱不止求过我一次了,但粮种又不是我的,官府另有打算,他求也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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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潘嬷嬷从厨房里探头,笑眯眯告知:“绿豆汤熬好喽,炎天暑热,快来喝一碗解解暑!”
  方胜眼睛一亮,却纳闷问:“哪儿来的绿豆?镇上不是没得卖么?”
  姜玉姝笑了笑,解释道:“上回家里打的猎物多,给庄主簿送了两只兔子、一碗野猪肉,礼尚往来,他昨儿送了一小袋绿豆,听说是县里买的。”
  “哈哈哈,原来如此。”方胜拎着药箱走向厨房,愉快说:“久未尝过了,我喝一碗解解渴。”
  “我也想喝!”翠梅兴冲冲尾随。
  姜玉姝困倦乏力,慢慢跨进东屋,一摘下帷帽,小桃便抢着接过。
  水声哗啦,她慢条斯理,一边洗手擦脸,一边问:“小桃,你怎么不去喝绿豆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不爱喝热的,等搁井里湃凉了,晚上再尝。”小桃抿嘴笑,把帷帽挂在架子上,“您呢?”
  姜玉姝脱了外衫,白皙肌肤晒不黑,却晒得红通通。她闭着眼睛擦拭,揉揉肩颈,疲惫答:“好困,我得睡会儿,也等晚上再喝。”
  “嗯,那您歇着。”小桃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回自己屋里休息。
  六月中旬,数百亩土豆叶片枯黄,其它庄稼也成熟了,刘村家家户户开始忙夏收。
  天蒙蒙亮,乌泱泱大群村民便齐聚,赶着一长溜的骡车和牛车,车上装着锄头、镰刀、大摞箩筐,浩浩荡荡朝田野涌去,热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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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夏与去冬有所不同。
  为了便于称量,官府特地命人在水渠旁修建一个简陋亭子,由主簿庄松坐镇,并派八名官差带刀盯守。
  收获前,庄松爬上巨石,居高临下,严厉喝道:“三成半!”
  “各位,县衙有言在先,地里的土豆,其中三成半归你们,其余全是官府的。我等奉命行事,即日起,将当场称量,到时一家一家地来。”
  “该是你们的,随便你们或吃或种;该是官府的,谁也不准乱伸手!假如发现有谁胆敢动歪心思,弄虚作假、偷偷多拿,一律严惩不贷!”
  众村民急忙摇头,纷纷拍着胸膛,七嘴八舌地说:
  “怎么敢呢?万万不敢的。”
  “您放心,该是多少就多少,我一颗也不多拿。”
  “其实当场称量更好,称清楚了,我再挑回家。”
  ……
  庄松满意颔首,威严道:“不敢最好,老老实实,皆大欢喜。忙去吧!”
  主簿一声令下,人群迅速散开了,扛起锄头挑着箩筐,各去自家地里忙活。
  霎时,坡上坡下,水渠两岸,处处是弯腰挥锄的村民,个个满怀期待,干劲十足,议论谈笑声连成片。
  郭家十余人屯田,揽了不少地,齐心协力忙碌着。
  一锄头又一锄头,田垄渐被挖开,露出藏在地里的土豆。
  “哎呀,这一颗圆滚滚的,真重。”翠梅蹲在垄前,认真掂了掂,兴奋道:“估摸着得有一斤多!”
  晨风凉爽,郭弘哲索性盘腿而坐,一丝不苟,把土豆整整齐齐搁进絮了稻草的筐里,兴致勃勃地说:“二嫂,我觉得,这次收成肯定比去年好!”
  “但愿如此。”姜玉姝紧张忐忑,埋头摘土豆,轻声说:“我做梦都盼着丰收。”
  周延妻却丝毫不担心,欣喜嚷道:“放心吧!喏,快看,棵棵结得多,个头又大,收成很不错了。”
  正是这天晌午,裴文沣忙完公务,迫不及待,乘坐马车直奔刘村,寻找表妹——
  作者有话要说:
  ┓( ′?‘ )┏
  生活就是这样,突然惊或喜……


第73章 久别重逢
  农忙时节,汗滴禾下土, 日夜皆辛苦, 但眼看着一筐筐土豆堆积,人人喜上眉梢。
  郭家人尤其兴高采烈。流犯屯田, 倘若收成太差,是要受官府责备的。
  姜玉姝有条不紊地忙着, 突听见人说:“哎哟, 这如何使得?庄主簿,您快请回凉亭歇息。”
  “无妨。”庄松挽起袖子,率领官差拎起箩筐靠近,笑道:“我们负责称量, 可粮食一时半刻收不上来,村里最少的人家也种了两亩, 估计至少得挖个三天。横竖闲着, 不如帮帮你家。”
  姜玉姝赶忙起身,帷帽下脸颊晒得通红,感激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大热天的, 你们不惯做农活,还是回凉亭去吧, 外头晒得慌。”
  “哈哈哈, 哪里!我是庄户人家出身,从小干农活长大的。”
  “总是待在亭子里, 倒闲得发慌,晒晒更有精神。”几个平日相熟的官差乐呵呵, 手麻脚利,干起活来,比郭家的老弱妇孺利索多了。
  翠梅见状,悄悄附耳说:“看,咱家的那些野味和糕点,没白请他们吃!”
  “嗯,值了!”小桃扑哧一笑,耳语附和道:“人多好干活,他们肯搭把手,咱们就能早些忙完。”
  庄松自幼苦读圣贤书,拼力博取了秀才功名,对农活一窍不通。他蹲下,揪着棵藤,慢吞吞摘土豆,隔着三条垄,试探问:“咳,你那半亩红薯,什么时候能收?”
  “等收完了土豆,就收它。”姜玉姝擦擦汗,熟练抖落黏着土豆的泥土、摘下、装筐,一气呵成。
  “听说,你打算紧接着种第二茬?”庄松作为粮马县丞的主簿,尽职尽责地关注庄稼。
  姜玉姝兴致勃勃,愉快告知:“没错!直接剪下现成的薯藤,收完这一茬,立马就能种第二茬,等秋天即可多收一回。”
  “哦?那样成吗?据我所知,在西苍地界上,红薯历来都是一年一茬。”庄松狐疑皱眉,捧起几颗土豆,“而且,它远远比不上土豆,听说又容易害病,故老百姓一直不敢多种,生怕白忙活。”
  “依我说,你也别白忙活了,专心种土豆罢,省事。”
  不给种?
  那怎么行?我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玉姝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停下动作,稍作思索,慎重告知:“现有的薯种确实欠佳。所以我从去年开始琢磨,请求刘县丞搜罗了赫钦各镇、西苍其它县、甚至附近州的薯种,分门别类,逐一比对,择优汰劣,选育——“她顿了顿,耐性十足,解释道:
  “我弄了个新的,且种它几轮试试,或许会逐渐变好,也未可知。”
  “这……”庄松把土豆放进筐里,目送迅速堆满的箩筐被抬走,满意颔首,严肃嘱咐:“只要郭家做好分内之事,按时忙完该忙的,琐碎闲杂官府不会管。其实,我并无阻拦之意,不过提醒一句而已。既然你心里有数,试就试吧,但切莫妨碍正经差事。”
  姜玉姝松了口气,郑重表明:“放心,我明白,绝不会妨碍正经差事的!”
  “这就好。”庄松便撂开了。他一边摘土豆,一边与郭弘哲谈论学问,聊以解闷。
  这时,裴文沣赶到了刘村,一路打听着找去郭家,却久久无人应门。
  询问清楚后,他一刻钟也等不及,什么也顾不得了,马不停蹄地赶往田间。
  “吁!”因着是私事,便从镇上雇了一名车夫。
  车夫勒缰,马车停在凉亭旁的空地上,提醒道:“农忙时节,田里人多着呢,还得接着打听,才能找到你们的亲戚。”
  小厮掀开帘子,裴文沣正下车,却在听见“亲戚“二字时猛地一顿,身形晃了晃。
  “公子?您、您不要紧吧?”蔡春唬了一跳,慌忙搀扶。吴亮帮着把人架到地上,担忧道:
  “唉,天实在太热了,上回生病才痊愈没两天,现在多半又中暑了。”
  裴文沣站稳,略缓了缓神,沿水渠疾步前行,急切张望,沉声吩咐:“别愣着,快去打听!”
  “是。”两个小厮只得打起精神,跑下田里,寻了个村民打听,对方一听是郭家亲戚,爽快放下农活,热心引路。
  少顷
  村民抬手一指,大声说:“看,郭家的人在那儿!”带完路,他顺口好奇问:“郭家有四个壮丁投军,平日忙着剿灭北犰贼,得空才能回家。不知其中哪一个是你们的亲戚?是什么亲戚?”
  吴亮避而不谈,“我看见了!多谢老兄。”
  “不用谢,你们快过去吧。”村民没等到回答,也不生气,继续忙农活去了。
  晌午,烈日当空,酷暑炎炎。
  是她吗?
  那个是她吗?
  裴文沣一额头虚汗,眼神发直,紧盯着不远处,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两个小厮搀扶公子,相距数丈时,蔡春忍不住呼唤:“表姑娘?”
  表姑娘?
  姜玉姝背对水渠,听得浑身一震,急忙扭头。
  翠梅恰面朝水渠,闻声抬头,吓得当场跳起来,大吃一惊,脱口喊:“蔡春?你怎么——“她定睛一扫,顿时吓结巴了,“表、表公子?”
  裴文沣止步,两条腿沉重得挪不动,激动凝视那一道背影,狭长凤目一眨不眨。
  “姑娘!姑娘!”翠梅心急火燎,飞奔凑近,耳语道:“表公子来了!他居然找来了,怎么办?这下该怎么办?”
  姜玉姝已经转身,四目对视的瞬间,她头皮发麻,如遭雷击,手足无措,耳语答:“我、我看见了。”
  “怎么办呐?”翠梅险些抓耳挠腮。
  事实上,我根本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姜玉姝深吸口气,强自镇定,忐忑走向表兄。
  “哟?裴大人!”庄松认清来人后,一头雾水,却热情洋溢相迎,恭谨行礼道:“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万望见谅。”
  裴文沣一愣,不得不分神,疑惑打量对方。
  “在下庄松,“庄松会意,自报家门,“乃刘县丞手下的主簿,数月前在县衙,与您曾有过一面之缘。”
  裴文沣心不在焉,余光专注凝望表妹,随口道:“原来是庄主簿,幸会。”
  “不知您到此地有何贵干?若有用得着庄某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小小主簿,自然不敢怠慢州官。
  裴文沣脸无血色,缓缓答:“我是受长辈之托,特来此地探亲。”
  “哦?”误以为县里派人巡察的庄松一呆,偏头瞥见姜玉姝,讪讪问:“原来裴大人是你家亲戚啊?”
  姜玉姝心里七上八下,点了点头。
  “亲戚远道而来探望,十分难得!”庄松笑容满面,通情达理,提醒道:“亭子里有茶,你快请裴大人去亭内坐。”
  太好了!避免当众交谈。
  姜玉姝一喜,悄悄吁了口气,感激对庄松说:“多谢通融。”旋即,她硬着头皮,抬起右手,轻声说:“表哥,请。”
  裴文沣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先审视那只右手,而后端详她整个人:
  纤细右手沾满泥土,脏兮兮,指甲剪得短而平整,毫无鲜艳蔻丹痕迹,指甲缝里嵌着泥。
  荆钗布裙,旧衣裳洗得泛白。头戴帷帽,脂粉未施,肌肤晒得通红,汗流浃背。
  ……这副狼狈模样,哪一点像昔日锦衣玉食的娇贵千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刹那间,裴文沣心大恸!
  夏收挖土豆,姜玉姝不止手脏兮兮,浑身上下都灰扑扑。她被盯得缩手,尴尬拍拍灰,催促道:“大毒日头底下,你恐怕不惯,走吧,去凉亭里聊。”
  语毕,她步履匆匆,有意带领对方尽快远离人群。
  眼看表妹迈步,裴文沣才默默跟随,面无表情。
  二公子鬼迷心窍,屡遭长辈责罚,却仍执意娶已定亲的姜大姑娘!这件事,昔日的靖阳侯府人人皆知,一度议论纷纭。
  目送表兄妹一前一后离开,郭家人面面相觑。
  潘嬷嬷很不放心,欲言又止,不安地问:“那位便是裴公子?少夫人的、的表哥?”
  “奇怪,他怎么找来了?”郭弘哲困惑不解,“而且,庄主簿称他为‘裴大人’?”
  众目睽睽之下,翠梅心里叫苦不迭,急中生智,搪塞答:“我也纳闷呢。你们先忙着,我去帮忙沏茶!”说完,她果断扭头,一溜烟去了。
  一行人各怀心事,慢慢走向凉亭。
  姜玉姝猝不及防,头低垂,飞快斟酌措辞,既怕露馅,又怕拿捏不准分寸、造成某些误会……毕竟是姜姑娘深爱的人,我该如何面对他?
  霎时,她千愁万绪,倍感苦恼。@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裴文沣一路沉默,步伐沉重,余光频频瞥向旁边。
  表哥穿着霜色绸袍,玉冠束发,宽袍飘飘,斯文雅致。
  表妹却一身朴素旧衣裳,灰头土脸——不知情的外人,根本不信她是堂堂工部侍郎的嫡长女、尊贵千金。
  两个小厮识趣地尾随,趁机凑近翠梅,后者却愁眉苦脸地摆摆手,示意先莫问。
  不久,一行人跨进简陋凉亭。
  姜玉姝和翠梅用渠水洗净手,一个沏茶,一个招呼道:“表哥,坐。”
  裴文沣依言落座,凤目幽深。
  对方沉默寡言,姜玉姝愈发忐忑,讷讷说:“喝茶。”她竭力冷静,打量半晌,忍不住问:“你的脸色怎么这样苍白?是中暑了?还是病了?”
  裴文沣端着茶杯,木雕泥塑一般,只眼睛转动,仔仔细细地端详她。
  “公子一到西苍就上任,废寝忘食地处理公务,忙忙碌碌,累坏了身体。”小厮按捺不住,插嘴告知:“初时水土不服,病得瘦了一圈,入夏后几次中暑。您瞧,他这脸色,分明是又中暑了。”
  姜玉姝登时皱眉,关切问:“反复中暑可不行,你们有没有带对症的药?”
  “带了,在马车里。但须得水煎。”
  姜玉姝抬头看看天色,犹豫数息,又问:“既然公务繁忙,不知你们是路过还是特地来探?能待几天?”
  “我们追捕逃犯,一忙妥就来刘村了。案件尚未判决,估计待不了几天。”
  裴文沣耳朵里“嗡嗡“响,死死攥着茶杯,手直抖,指节泛白。他汗湿鬓发,嗓音发颤,涩声道:“姝妹妹——”
  翠梅等三人不知所措,最终退出凉亭,侍立亭外。
  姝妹妹?
  姜玉姝蓦地一怔,心里五味杂陈。
  “姝妹妹,我来晚了。”裴文沣失魂落魄,胸膛剧烈起伏,万分歉疚与痛苦,语无伦次地说:“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你心里肯定是在怪我,怪我没及时救你……但我绝不是故意不管你的!”
  姜玉姝见对方脸色从苍白变为惨白,吓一跳,立即宽慰道:“我明白!我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我心里从未怀疑你的人品,真的!”
  “你应该是中暑了,先别说话,快喝茶,那是解暑的。”
  事实如此,姜姑娘心知一切由长辈做主,至死对表哥坚信不疑。
  裴文沣一听,心酸至极,在暑热疾病、痛苦自责、无奈愤怒的折磨下,强撑病体的他忽然眼冒金星,旋即眼一黑,颓然昏迷。
  “你、表哥?”姜玉姝大惊失色,仓促搀扶,并高喊求助。
  当裴文沣清醒时,人已经躺在郭家厢房里。
  厢房狭窄,仅有一榻和一副桌椅,并角落几个箱笼。但胜在整洁,家具陈旧褪色,却擦拭得干干净净。
  暮色沉沉,依稀可闻人来人往说话声。
  他坐起缓了缓神,头昏脑涨,掀被下榻,拉开门,一眼看见姜玉姝站在井台旁,正给自己揉捏酸疼肩颈,疲惫说:
  “村野之地,处处简陋,须得设法好生招待表哥,切勿怠慢了贵客。”
  贵客?
  我算哪一种贵客?
  作者有话要说:
  姜玉姝:我的脑子不够用了……


第74章 斩断旧情
  “对,确实不能怠慢了贵客。”潘嬷嬷想了想, 提议道:“宰两只兔子, 如何?前天又得了一窝兔崽子,足足六只, 顾不过来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玉姝点点头,满脸倦色, 欣然道:“兔子跟羊相比, 个头虽小,却长得飞快。”
  “简直太快了!”潘嬷嬷摇着辘轳汲水,吱吱嘎嘎,愉快说:“公子他们一回家就打猎, 套的野兔吃不完,就养着, 谁知养得下崽了, 越养越多,天天费一大捆草料供兔子嚼,也是麻烦。”
  姜玉姝刚从地里回来不久, 仍带着帷帽,暮色中身姿窈窕, 亭亭玉立。她帮着摇辘轳, 井水清澈沁凉,弯腰正欲洗手——
  “哎哟, 不可!”潘嬷嬷一把挪走桶,絮絮叨叨, “您又忘了,井水寒凉,一身热汗时少用为妙,房里搁着温水,进去洗吧。”
  姜玉姝笑了笑,从善如流,“行,听你的!我去一趟羊圈,看看羊群,天气炎热,幸亏早早剪了羊毛,否则它们肯定受不了。”
  “那晚饭就宰两只兔子吧?招待贵客。”
  “早说了,家里的饮食由您老人家做主,不必问我。”姜玉姝平日忙于琢磨庄稼,实在腾不出手管理家务琐事,索□□给老练能人负责。她一转身,冷不防看见对面厢房门口,贵客正目不转睛凝视自己!
  “表哥?”姜玉姝笑脸一滞,不由自主地紧张,忙扬起微笑,局促问:“你好些了吗?觉得身上哪儿不舒服?”
  潘嬷嬷讶异转过身,放下水桶,客客气气唤道:“裴公子。”
  裴文沣脸色仍苍白,轻描淡写答:“无妨,中暑罢了,没什么要紧的。”语毕,他转身进屋。
  “可是——“姜玉姝刚想转告几句话,却见对方转身进屋,便打住话头,改而说:“没事就好,我马上叫蔡春和吴亮回来,照顾你。”
  但下一瞬,裴文沣又拉开门出来了。他方才在屋里,匆匆喝水解渴,并顺手拿起桌上折扇,边走边扇风,本就心烦意乱,被暑热一冲,更是心浮气躁,靠近懊恼问:
  “我竟昏睡了一个下午吗?”
  姜玉姝正往院门走,闻声立即止步,颔首答:“嗯。”
  “怎么不叫醒我?”扇着扇着,裴文沣习以为常,自然而然地为表妹扇凉。
  “你病着,喝了药歇息,谁会打搅病人呢?当然没人吵醒你了。”
  扇风阵阵,姜玉姝十分不自在,刻意闪避不妥,不避开也不妥。她微笑着,继续往院门走,不漏痕迹地挪开了,顺势告知:“我家有个方大夫,行医近二十年,医术颇精湛,擅治水土不服,据他认为——”
  “你家?”裴文沣昂首打断,停下扇风的动作,逼视问:“你说,谁家的大夫?”
  姜玉姝一愣,旋即会意,暗忖: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一切早已成定局,我无能为力,赔偿不了他的姻缘,与其蹉跎折磨,不如助其尽快死心!
  思及此,她咬咬牙,郑重其事答:“方胜,方大夫,他本是郭家下人,但因为我嫁给了郭二公子,所以他也是‘我家’的人。”
  “姝妹妹,“裴文沣脸色突变,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质问:“你、你居然已经把郭家当成自己家了?”
  既决定快刀斩乱麻,姜玉姝不得不狠下心肠,字斟句酌,提醒道:“表哥,我已经成亲一年多了,姜家是娘家,郭家是婆家,两个都是我的家。”
  “那我呢?”裴文沣瞬间大受打击,咬紧牙关,颤声问:“那咱们呢?”
  有情人未成眷属,可怜可悲。
  但一女不可能嫁二夫,况且,他喜欢的姑娘早已魂归黄泉了,躯壳内悄换芯子,此表妹非彼表妹。
  姜玉姝死而复生,始终心怀感激,正因为感恩姜姑娘,才急欲令表兄死心,以免他错爱陌生灵魂。
  “你恐怕有所不知,“姜玉姝避而不答,神态肃穆,缓缓告知:“出阁之前,‘我’焦急求援无果,恐慌之下,几度试图绝食自尽,却被父母责骂制止。出嫁当天,拜堂成亲后,‘我’支开下人,在洞房里上吊自缢——”
  “我知道,我打听得一清二楚。”裴文沣眼眶泛红,痛苦自责至极,“妹妹那阵子写的信,全被两家长辈悄悄扣下了,我想方设法,才拿到了几封。”
  姜玉姝心如擂鼓,半真半假地吐露真相,严肃告知:“你先听我说完!唉,无论你信不信,那天一上吊,‘我’似乎真的气绝身亡了,灵魂轻飘飘的,恍惚飘进了鬼门关,幸亏郭二公子及时相救、硬生生把我拽出鬼门关——”
  “所以你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决定以身相许?”裴文沣直挺挺戳在地上,犹如遭了晴天霹雳。
  姜玉姝别无良策,心平气静,明确答:“救命之恩,自当感激。造化弄人,世间不如意事十常八/九,咱们有缘无分,即日起,你就当姝妹妹死了罢。”
  “当你死了?可你分明活生生的,嫁给了别人。”裴文沣喉结滚动,险些落泪,透骨酸心。
  姜玉姝语塞,一声长叹,宽慰道:“表哥乃堂堂青年才俊,我相信,你一定会娶到别的好姑娘——”
  “玉姗吗?”裴文沣讥诮一笑,梗着脖子,冷冷问:“最近,众长辈都逼着我娶玉姗,莫非你也赞同?”
  “什么?”
  姜玉姝瞠目结舌,茫茫然,诧异表示:“此事我毫不知情,根本没人透露。别生气,你觉得不妥就拒绝,坦白说,我并不赞成,你和玉姗根本不合适。”
  “哼!”裴文沣红着眼睛,焦躁颓丧,郁愤扭头,大踏步走向院门,不愿当着她的面流泪。
  岂料,他一跨出院门,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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