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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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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一番,饭毕,远道而来之人个个满脸倦色,陆续告别,各自回屋歇息。
  姜玉姝坐月子,无需接待婆婆等人,优哉游哉。
  当郭弘磊忙完回房时,她正在翻阅庸州志书,一丝不苟。
  “月子里用什么功?你该歇着休养才是。”郭弘磊脱了外袍,在盥洗架前洗漱,水声哗啦。
  姜玉姝抬眸,合上书,坐直伸了个懒腰,“一天到晚歇着,越歇越累,我得找点事情做,解解闷。”
  “等过阵子,公务恐怕多得忙不完。孩子呢?”
  姜玉姝笑了笑,“每次清醒不足一刻钟,吃饱就睡着了,极少哭闹,特别乖。”
  “唔,很好!”
  郭弘磊迈进里间,抬走搁着文房四宝和一摞志书的炕桌,放下帘帐,抱着妻子倒在榻上,“歇会儿!没料到母亲她们会提前来,情况有变,买宅子的事儿一刻也不能拖。歇半个时辰,我带三弟外出买下那所院子。”因肩伤,他平躺,单手搂着人,严肃说:
  “咱们并非县官,一大家子人借住后衙,成何体统?须得尽快搬走。”
  姜玉姝只能宽慰,“虽不合规矩,但无法,婆婆她们已经来了。放心,期间饮食花销一向自己承担,从未令别人家破费。所以,你不必太头疼。”
  “总之,一定要尽快搬走!”郭弘磊坚决道。他生为侯门贵公子,无论如何落难、落魄,骨子里绝不能忍受寄人篱下度日——当初与北犰决战前,再三斟酌,无奈之下,郑重把怀胎八月的妻子托付他人照顾。凯旋途中,便开始筹划安家诸事宜。
  姜玉姝自然赞同,“行,听你的!”
  “对了,“郭弘磊闭着眼睛,嘱咐:“母亲好奇圣旨,你记得拿出来,晚上给大家看看。”
  “嗯,我记住了。快睡吧,一会儿又得出门办事。”
  二月中旬,天仍寒冷,小夫妻亲昵相拥,暖意融融。
  当姜玉姝清醒时,被窝里只剩她自己,郭弘磊轻手轻脚,匆匆出门买宅子去了。
  夜间
  王氏歇息一下午,沐浴并饭毕,缓过神,兴致勃勃看望小孙子,其余人尾随。
  郭弘磊打头,谨慎把门推得半开,招呼亲人一一进去,随即关上门,才吩咐:“把孩子抱出来吧。”
  “哎。”奶妈邱氏抱着婴儿,按照潘嬷嬷的教导,拘谨给王氏行礼,“老夫人——”
  王氏忙制止,“不必行礼!你坐下,小心抱稳了。”
  奶妈便坐下,稳稳抱着婴儿。
  众人凑近,弯腰细看。
  王氏眯起眼睛,屏息端详襁褓里熟睡的婴儿,微微皱了皱眉,转瞬却欣喜,夸道:“好!好!”她回头招招手,愉快问:“你来看看,这孩子长得,和弘磊当年一模一样!”
  亲信老仆妇依言近前,躬身打量几眼,垂手退后几步,慨叹:“哎哟,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老奴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二公子就是、就是——您仔细瞧,连睡觉的神态都像足了。”
  王氏笑上眉梢,“正是呢。”
  “府里添丁了,恭喜老夫人。”
  “恭喜二哥。”
  “后继有人,二弟,恭喜了。”
  ……
  一时间,道喜与吉祥话连成片,王氏喜气洋洋,笑眯眯。
  啧,居然这般瘦小?莫非像三弟、先天不足?王巧珍心里犯了嘀咕。
  大人识趣,只说吉祥话,小男孩却童言无忌。郭煜看了半晌,惊奇问:“祖母,为什么弟弟这么瘦?脸这么红?路上明明说他是‘大胖小子’。唉,太小了,怎么陪我玩呢?”
  此言一出,鸦雀无声,大人全怔住了。
  郭弘磊率先回神,失笑答:“你想让他陪你玩啊?那可得耐心等上好一阵子了。”
  王巧珍忍笑,捏了捏儿子腮帮子,嗔道:“弟弟还没满月,当然小了!你是大哥哥,今后要对弟弟好,知道么?”
  “知道了。”郭煜发觉大人神态变了,讪讪的。
  只要是孙子,老人便心满意足。王氏和蔼说:“未满月的婴儿,都是这样的。过阵子定会长得白白胖胖!”
  “弟弟叫什么呀?”郭煜憋不住话。
  郭弘磊朗声答:“郭烨。”
  “已经取名儿啦?”王氏讶异扭头。
  郭弘磊解释答:“请当地名寺住持参详过的。我再待几天,就得回营了,故赶着把家务办妥。”
  “唉,也好。”王氏点了点头,吩咐奶妈,“好生照顾孩子。”
  “是。”邱氏见老人往外走,赶忙站起目送。
  王氏转身说:“走,去瞧瞧玉姝。”
  片刻后
  外间挤满了人,姜玉姝被潘嬷嬷裹得严严实实,端正行礼,垂首说:“一别两三年,一直无法探望,请老夫人谅解。”
  王氏一把搀住次媳,和蔼说:“免礼!一家人不必多礼,你正坐月子,难为出来走动。坐吧,快坐。”
  “这是应该的。今日未能迎接长辈,已是极失礼了。”姜玉姝不愿落人褒贬,坚持给婆婆、大嫂行礼并请安。
  久别重逢,郭弘轩施礼,腼腆唤道:“二嫂。”
  王巧珍一推,郭煜小步上前,仰望戴着毛帽的陌生亲戚,“二婶婶。”
  姜玉姝一一应答,末了弯腰凝视侄子,“太久没见面,煜儿都不记得我了。”
  郭煜呆了呆,忍不住问:“屋里暖和,婶婶戴着大毛帽子,不热么?”
  潘嬷嬷的意思。姜玉姝轻快答:“我最近比较怕冷。”她直起腰,抬手说:“老夫人,请坐。大嫂,三弟四弟,都坐,咱们好好儿聊聊。”
  少顷,一家人团团围坐圆桌,捧着圣旨议论良久,才开始商议家务。
  王氏严肃问:“你们想在月湖镇置田地?”
  郭弘磊颔首,姜玉姝不疾不徐说:“赫钦卫在月湖,距离刘村非常近,村里的宅子与田地十分便宜,我们住了两三年,处处熟悉,索性置些地,盖个小田庄,既能给家下人一个容身之地、一份差事,又能供大家偶尔落脚。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月湖镇呐?在西苍最北端了。”王氏皱眉沉思。
  王巧珍一撇嘴,“偏僻穷困了些吧?”
  姜玉姝笑了笑,“于西苍,月湖确是最北端,但放眼边塞,月湖地势却不错,尤其刘村。刘村位于苍江边上,距离渡口极近,如今庸州已收复,假以时日,满目疮痍会一一抚平,商贸必将逐渐繁盛。月湖会慢慢变繁华的。”
  “这、这听起来挺有道理。”王氏喝了口茶。
  郭弘磊接腔,正色说:“当年圣旨一下,命令充军屯田,按律,一旦入伍,军户是脱不了籍的。万幸,仰赖圣上仁慈,赦免了郭家流刑,充军者今后均能领取军饷,无论长平卫还是赫钦卫,壮丁皆衣食无忧。剩余屯田的下人,老弱妇孺,全是靖阳侯府世仆,一贯同甘共苦,理应安排一番。”
  王氏叹息,叮嘱道:“咱们若不管,她们多半得流落街头,既然月湖好,那就在月湖置田地吧。弘磊,你挑几个老练的管事,负责打理田庄。”
  郭弘磊应了个“是“。随即,小夫妻对视一眼,详细道出了龚家的事儿。
  “什么?”
  “龚益鹏被钦差查了?”王巧珍猛地起身,脸色突变。
  王氏大吃一惊,难以置信,“怎、怎么可能?益鹏从小老实本分,他绝不可能贪墨受贿的,他没有那个胆子!”
  “哼,益鹏本分,可怜他娶了个不安分的妻子。”王巧珍恍然大悟,心里止不住的幸灾乐祸,冷笑说:“原来,小蝶并不是来喝满月喜酒的,而是来求人的。”
  郭弘轩捏着一颗半剥的栗子,困惑问:“廖表姐和贪官之妻同流合污?那,那她背着丈夫贪了多少?”
  郭弘磊神色凝重,“具体不知。但近日,我想方设法地打听过了,廖表姐与万斌之妻,委实交情不浅,亲密至私下称其为‘干娘’。钦差奉旨严查,万斌被革职、抄家、下狱,供出一批同伙,其中便有龚世兄。”
  “姓万的分明是攀咬!”王氏怒道。
  王巧珍却扑哧一笑,乐不可支,讥诮说:“哈哈哈,啧啧,小蝶当年认姑妈做干娘,晨昏定省,孝顺至极。侯府一倒,她又认贪官之妻为干粮,真个‘有奶便是娘’!”
  王氏黑着脸,不悦地瞥了长媳一眼。王巧珍落座,收敛鄙夷笑脸,清了清嗓子,明确表示:“我不赞成贸然帮忙求情!廖小蝶自作自受,不值得咱们冒险。”
  姜玉姝叹了口气,“别看廖表姐,只看龚大哥吧。”
  “益鹏、益鹏他——唉。”王氏眉头紧皱,十二分地为难。
  “钦差奉旨办案,郭家插手,万一卷进了官司,该怎么办?”王巧珍直言不讳,忐忑问:“咱们才刚被赦免流刑、才刚熬完苦日子,不安分守己,却插手朝廷大案,岂不是自找麻烦么?”
  郭弘磊缓缓答:“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彼时,郭家落难,一路从都城走来西苍,饱尝世态炎凉的滋味,虽未如愿待在府城郊外屯田,但得了世兄不少关照,他公务繁忙,却几次抽空、亲往长平探望并接济。深情厚谊,不敢忘怀。”顿了顿,他郑重说:
  “此时,世兄有难,他夫人求上门来,倘若咱们袖手旁观,成什么人了?传回都城去,郭家的名声与颜面何存?事出突然,无暇商议,我早已修书一封给穆伯父——”
  “啊?”
  “你、你已经插手了?”王巧珍大惊失色,再度起身,打断并责骂:“弘磊,你忒鲁莽,事关重大,竟敢擅自做主?世子犯糊涂连累了全家,莫非你也——”
  王氏勃然大怒,呵斥长媳:“住口!无缘无故,提弘耀做什么?吵得他的灵魂不得安宁。”
  王巧珍张了张嘴,低头说:“老夫人息怒。我一时着急,失言了。”
  “坐下,冷静些。”王氏拉长了脸,不容置喙。她一生最疼宠长子,平日一听爱子被指责,即刻满腔悲恸愤怒。
  “是。”王巧珍脸色难看。
  姜玉姝打起精神,解释说:“并非不想商量,而是实在来不及了。因为摸不准钦差何日判决,不得已,只能尽快行动,一旦定案,估计就彻底帮不上忙了。”
  “兹事体大,我极力小心谨慎,世交之间,穆伯父也有意相助,应不至于连累全家。”郭弘磊目光沉静,安慰道:“纵有意外,只是我一人之错,大嫂无需过度担忧。”
  “二哥……”郭弘哲与郭弘轩异口同声,难免心怀顾虑,惴惴不安。
  “唉,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于情于理,应该帮益鹏一把。”王氏听见次子已经插手,无可挽回,忧切嘱咐:“弘磊,务必多加小心。”
  郭弘磊颔首应“是“。
  王巧珍脸色铁青,第三次倏然起立,恼怒说:“好!好!你们有恩必报,我无情无义,对吧?但请仔细想一想‘荣损与共’的道理,煜儿才六岁,他堂弟才刚出生,我不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更是为孩子们着想!何错之有?”
  姜玉姝正在月子里,坐久了难受,撑着桌子站起,试图劝说:“大嫂考虑得对——”
  “嗳,都已经插手啦。罢了,帮就帮了。”
  王巧珍咬牙微笑,暗中不满婆婆当众下自己面子、不服弟媳妇得了官职、不愿帮廖小蝶……她强压怒火,硬邦邦说:“很晚了,我得回房哄煜儿入睡,诸位慢慢儿聊。连日赶路,老夫人请早些歇息。”语毕,板着脸,忿忿离去。
  王氏气得头疼,“巧珍!”老人欲言又止,朝夕相伴许多年,她心里从未较真责怪亲侄女,默默包容。
  与此同时。客房
  廖小蝶吩咐:“珠儿睡着了,今晚就让她跟我睡吧。”
  “是。”丫鬟与奶娘放下帘帐,退出里间。
  转眼,下人吹了灯,廊下灯笼昏光透进窗纸,朦朦胧胧,床榻间一片昏黑。
  女童在温暖的被窝里熟睡,呼吸平稳。
  廖小蝶盘腿而坐,面无表情,忽然伸手,轻轻揭开被窝、把棉被一点一点全拽走……须臾,女童衣裳单薄,二月夜里冻得蜷缩,她酣眠,并未清醒——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长些,也晚了些……


第117章 蛇蝎心肠
  二月中旬, 边塞冰雪尚未融化, 夜里十分寒冷。
  昏暗的床榻间, 廖小蝶裹着被子, 睁着眼睛冥思苦想, 焦急琢磨对策, 毫无睡意。
  许久, 女童被冻醒了,“阿嚏~“一声并翻身, 迷迷糊糊说:“嬷嬷,好冷呀。”
  廖小蝶回神, 立刻揭开温暖被窝,迅速拥住女儿, 默不作声, 任由孩子误把自己当奶妈。
  “阿嚏~“女童又打了个喷嚏,蜷在母亲怀里, 暖洋洋, 转眼便继续入睡。
  廖小蝶闭目沉思, 不知不觉间, 睡意渐浓。
  万籁俱寂时, 遥远处忽然响起“咚“一声,紧接着“咚咚咚~“三声,那是更夫在巡夜打更。
  四更了。
  廖小蝶正浅眠, 被惊醒了。她发了会儿呆,眼神蓦地变冷硬, 再次伸手,把盖在女儿身上的棉被全拽走。
  她熟练,并非第一次这么干。
  但第一次时,属无心之失。
  那是深秋季节,宝珠五个月大,粉雕玉琢,深得父亲宠爱。
  当天,龚益鹏嘱咐:“老伯母寿辰在即,我恰能抽出几天空,你记得吩咐丫鬟打点行李,咱们一起去长平,探望探望。”
  “啊?”
  廖小蝶愣住了,极度不情愿,却无法拒绝,违心笑说:“太好了!你天天忙,总算有空了,我不放心,早就想去看望老夫人。”
  龚益鹏讷讷答:“衙门里事情多,我不能随意出远门啊。”
  当天午后,宝珠恰在母亲房里玩耍,奶妈和丫鬟在庭院里晾晒冬衣。廖小蝶独自生闷气,心不在焉地逗女儿。
  婴儿玩累了,香甜入睡。廖小蝶见状便走开了,一时疏忽,忘记给女儿盖被子,便去逛园子解闷。
  结果,宝珠着凉,病了一场。
  初为人父,龚益鹏心疼掌上明珠,气得责骂奶妈与丫鬟。
  廖小蝶却心思一动,借故放不下生病的孩子,如愿以偿,送丈夫出门前往长平县探望落难亲戚,她则留在家中照顾女儿。
  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
  每当丈夫提议前往长平时,廖小蝶便忆起昔年忍辱负重的憋屈日子,怨天尤人,恨王氏婆媳入骨,满腹戾气,一而再再而三,偷偷让女儿生病,收不住手。
  如今家里有难,丈夫被查,自身亦危险。廖小蝶为求全身而退,故技重施,打定了主意,决定把女儿变成武器,保护自己。
  翌日清晨
  夜里几度着凉的女童果然生病了,仍是风寒发热,红着脸咳嗽并哭泣。
  廖小蝶脂粉未施,脸色苍白,抱着女儿来回踱步,大声吩咐:“愣着做什么?没看见珠儿又病了?还不赶快请大夫!”
  “是,是。”仆妇低眉顺目,急忙催小厮上街请大夫。
  廖小蝶怒不可遏,质问:“昨天明明好多了,为什么吃完早饭就开始咳嗽?奶妈究竟是怎么照顾孩子的?废物!简直一群废物!”
  奶妈和丫鬟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半晌,奶妈一肚子委屈,战战兢兢,指了指门外,猜测说:“前两天暖和了些,但、但今天忽然刮风下雪,天冷,估计是孩子体弱,禁不住寒气。”
  “哼,少推脱,多半是你们没用心伺候!”廖小蝶横眉立目,心疼哄慰女儿,喝道:“珠儿把早饭全吐了,快去熬清淡白粥来!”
  “是。”下人忙奔去厨房。
  一大清早,龚家动静太大,吵醒了住得甚近的姜玉姝。
  她揉揉眼睛,听见外间有洗漱声,便掀开帘子,疑惑问:“外头怎么回事?一大早,吵嚷什么呢?”
  “宝珠又病了。”
  郭弘磊衣袍笔挺,迈进里间说:“我已经打发邹贵出去请大夫了,你不用操心,睡吧。”
  姜玉姝却坐起,垂首穿袄子,“不了。这时辰,我也该起了。”
  郭弘磊转身,从架子上扯下大毛披风,把妻子整个人包住,“下雪,多穿点儿。”
  “别、别闹——我看不见了!”姜玉姝被摁回床上,挣扎着伸出脑袋,发丝凌乱,两人亲昵打闹一阵,她才得以下榻穿鞋。
  郭弘磊朗声说:“坐着等会儿,我叫嬷嬷端水来。”
  “二公子,今天打算忙哪几件事啊?”姜玉姝对镜梳理发丝,笑盈盈。
  “天气忽然转冷,把宝珠冻病了,我先瞧瞧烨儿,然后给母亲请安,再看看宝珠。饭后带三弟、四弟外出布置宅子,顺道请人择吉日,搬家。”郭弘磊精神抖擞,有条不紊,叮嘱道:“我侍奉母亲用早饭,你别等了,自己吃。”
  姜玉姝登时悬起心,忙答:“那你快去看看烨儿,看他好不好。”
  “知道!”郭弘磊点点头,转身出门。虽说军中批的是养伤假,他却无暇静养,东奔西走,忙忙碌碌。
  因着坐月子,一日三餐皆在房里用。
  午饭,照常由潘嬷嬷陪伴,两人同吃。
  “这炖鸭不错,多吃两块。”潘嬷嬷布菜,絮絮叨叨,“幸亏我们家两位小公子没事!唉,宝珠姑娘太虚弱,一阵寒气扑面,就病倒了。大夫一开方,又抓了十几服药,良药苦口,孩子不喝,只能灌,哭得哟,可怜呐。”
  姜玉姝喝了口汤,擦擦嘴,怜悯说:“我只见过她一面,乖巧文静,嗯……但确实瘦弱了些,身体差,才老是生病。”
  “看她的头发就知道了,稀黄。药喝得多,饭吃得少,身体怎么结实得起来呢?”潘嬷嬷话锋一转,庆幸说:“咱们小公子就不同了,喝奶一口气喝饱,睡觉睡得香,一天比一天结实,眼睛特别有神,黑亮黑亮的,越看越俊。”
  姜玉姝听得眉欢眼笑,轻快说:“俊吗?待会儿我看看!”顿了顿,“他们没回来吃午饭,也不知正在忙些什么?”
  “放心。三位公子肯定带人在外头用饭了,省得来回跑,费时费事。”
  “这倒也是。”
  饭毕,看望孩子后,姜玉姝惯例在屋里走动,来来回回,一圈又一圈。
  潘嬷嬷劝说:“几十圈了,夫人不头晕?我光看着都犯晕了。”
  姜玉姝回神,浑然不觉头晕,“不晕,我想事情呢。每天活动活动筋骨,才能恢复得快。”
  “坐月子,别劳心费神了吧?”潘嬷嬷麻利收拾行李,以便搬走。
  姜玉姝摇摇头,“急事,得早作安排。首要是满月酒,左思右想,不摆不行,而且要摆两次。趁着全家团圆,县里提前摆两桌,邀请相熟的朋友,一则感谢他们关照郭家,二则让婆婆和嫂子认识县官,三则给新宅添喜气。然后,弘磊回月湖,在镇上摆几桌,邀请他营里的弟兄以及村里熟人,热闹热闹,无可非议。”
  “婆婆她们刚来赫钦,人生地不熟,只能由咱们张罗。”
  “喜事连连,很值得庆贺庆贺!”
  潘嬷嬷乐呵呵,感慨道:“说起来,郭家自从到了西苍,至今没正经办过一场宴席。”
  姜玉姝叹道:“之前顶着‘流犯’罪名,行事怎敢张扬?揣着银子都不敢花。现在不同了,必要的花销节省不得,人情往来,彼此不往不来就淡了。”
  “对,是这么个道理。”
  傍晚,风雪越来越大。
  郭家三兄弟带着小厮返回后衙。
  “哎哟,好累!”郭弘轩一屁股落座,仰脖,咕嘟咕嘟喝了杯温水。
  王氏踩着脚炉,倾身关切问:“吃过晚饭了吗?事情办得如何了?”
  郭弘磊与郭弘哲先给母亲行礼,兄长才答:“在外头吃过了。宅子已经大概打扫干净,本月十八是宜迁居的吉日,到时便搬进去。”
  “好,好。”王氏听了自是欢喜。
  熏笼旁,王巧珍正在喝茶,郭煜原本缠着长辈玩耍,一见叔叔们回家,便慢慢凑近,鼓足勇气问:“二叔、三叔,你们怎么才回来呢?我等了一整天了。”
  “煜儿!”郭弘轩昂首,翘起二郎腿,佯怒问:“难道你不是还有个‘四叔’吗?”
  男童讪讪一笑,躬身答:“四叔好。”
  “哼。”郭弘轩一挥手,示意就此揭过。
  郭弘哲蹲下,温和问:“你等我们有什么事?”
  “吃饭啊。”郭煜认真答:“早上一块儿吃的,热闹,午饭和晚饭却只有我和祖母、母亲三个。”
  郭弘磊莞尔,“等搬进新宅后,请亲友们喝喜酒,人更多,更热闹。”
  “哎呀,太好啦!”郭煜兴高采烈地拍掌,不由自主,尾随个头最高大的二叔,小声说:“中午我去看弟弟了,可他一直在睡觉。”
  郭弘磊落座,扭头道:“他还小,白天夜里大多是睡觉,养精神,长身体。”
  “听说,昨天见过的那位妹妹病了,我本想去看看她的,但祖母和母亲不准。”郭煜搜肠刮肚,努力搭讪。
  平日,王氏常常告诉大孙子:你二叔武艺高强,谋略过人,是征战沙场奋勇杀敌的英雄!
  男童虽然懵懂,但天生便敬佩“英雄“。
  郭弘磊一怔,尚未应答侄子,却听大嫂淡淡说:
  “你宝珠妹妹病着,正在静养,所以不能打扰。”避免连累我儿子也生病。
  “那好吧,我不吵妹妹就是了。”郭煜规规矩矩,生怕“英雄二叔“嫌弃自己不乖。
  王巧珍瞥了瞥装乖的儿子,心知肚明,乐得耳根清静。
  郭弘磊欣慰赞道:“煜儿懂事了,很好。”
  男童欣喜之余,有些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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