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种田之流放边塞-第6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王巧珍瞥了瞥装乖的儿子,心知肚明,乐得耳根清静。
  郭弘磊欣慰赞道:“煜儿懂事了,很好。”
  男童欣喜之余,有些害羞,悄悄挪近一步。
  郭弘磊面朝母亲,“不知宝珠怎么样了?”
  “大夫开了新的方子,服了药,病情已经稳住了。”王氏叹了口气,“那个小丫头,身体真弱,难怪益鹏一提起女儿便犯愁。”
  这时,邹贵快步迈进厅里,呈上一封信,禀告:“长平来信!”
  霎时,众人一齐盯着信。
  郭弘磊立即拆阅,一目十行。
  “是不是穆伯父的来信?”王巧珍紧张悬起心,捧着茶杯靠近,伸手说:“我看看?”
  郭弘磊颔首,把信递给大嫂,并使了个眼神,奶娘忙抱走郭煜,邹贵也会意,带上门并守在门外。
  王氏忧心忡忡,“信上说什么了?”
  “您别急,事情有回旋余地了!”
  郭弘磊振奋,低声告知:“穆伯父暗中周旋了一番,钦差的意思是:万斌为害边塞,贪赃枉法长达十年,下狱后供出许多人,牵连甚广,恐有攀咬嫌疑。但龚、万两家女眷确实私交甚密,当查,故廖表姐得尽快自首,供述实情,若能洗清龚世兄‘贪墨受贿’的嫌疑,即可免除死罪!”
  “那,活罪呢?”郭弘轩耳语问。
  郭弘磊凝重答:“死罪或可免,活罪绝难逃。”
  “啪“一声,王巧珍把信拍在桌上,咬牙切齿,“不错!小蝶必须尽快自首,免得害死她丈夫!”
  郭弘磊凝重说:“夜长梦多,越快越好。万一官府来抓人,就没机会自首了。”
  王巧珍头一昂,自告奋勇,“事不宜迟,我立刻劝她:躲在咱们这儿没用,请她连夜赶路回府城,自首救益鹏!”
  “这……”王氏稍作思索,本欲起身,却又稳坐,“唉,玉姝正在坐月子,男人又不太方便去夜谈。巧珍,那就你去一趟,和缓些,把道理给小蝶解释清楚。”
  王巧珍胸有成竹,疾步朝门口走去,“老夫人,这件事放心交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王巧珍:早在侯府时,我就想赶狐狸精了!【挽袖子】


第118章 谎话连篇
  家人在厅堂议事, 姜玉姝在房里清点体己钱, 浑然不知大嫂憋着一肚子火气去给廖小蝶下逐客令了。
  “衣服、鞋袜、帽子、包被……”
  “这些, 全是小公子的, 搁在同一口箱子里, 方便寻找。”潘嬷嬷坐在小马扎上, 对着一口敞开的衣箱念叨, 细致整理。迁居在即,她日夜忙碌, 收拾行李。
  姜玉姝则坐在床上,对着一个敞开的小巧木匣, 匣内装着几个银锭并一袋碎银。她全神贯注,翻开日常花销账本, 提笔蘸墨, 时而想,时而算, 时而写, 半晌才搁笔, 忍不住叹了口气。
  “夫人, 怎么了?”潘嬷嬷捧着一叠婴儿衣物, 抬头关切问:“银子是不是不够使了?”
  姜玉姝左手托腮,右手拨弄银锭,苦恼答:“算一算, 仅剩一百多两。唉,我的钱快花光了, 办不起满月酒。”
  “啊?”
  “公子的嫡长子,怎能不摆满月酒呢?太委屈孩子了吧?”潘嬷嬷顿时急了,欲言又止,犹豫数息,提醒道:
  “其实,买宅子的一千两,以及添置家具器物的银子,本不该动用夫人的体己钱。公子不是得了六千两赏银吗?应该从那里支。”
  “有虽有,但那笔银子远在庸州府衙,相隔数百里,一时半刻运不回来。买宅子的事儿拖不得,宜早不宜迟,早些搬进新家,人人欢喜!”姜玉姝合上木匣,打起精神表示:
  “放心,我正在想办法,不会委屈烨儿的。”
  潘嬷嬷作为奶娘,自然向着二公子夫妇。她展开一块包被,抖了抖,小声问:“老夫人她们也有体己,估计还不少。夫人既然手头紧,为何不告诉婆婆?”
  “这……”
  姜玉姝沉思不语,暗忖:买宅子、添置家具器物,婆婆和嫂子都知道的,她们也知道朝廷赏的六千两寄存在庸州,却毫无主动掏银子垫付之意。如今,郭家除了我夫妻俩之外,其余人均无收入。
  侯爷遗嘱,把家长之位传给次子——事实上,无论有无遗嘱,依弘磊的品性,他定会竭尽全力照顾亲人。
  因此,明摆着的,今后几年,甚至十几年,将由我夫妻俩负责养家。
  但婆婆健在,琐碎家务一贯由她掌管,即使她放权,我上头还有大嫂呢。既成了一家人,只能耐心磨合……姜玉姝皱了皱眉,迅速振作,轻快说:
  “好主意!我明早就找老夫人商量,尽快张罗宴席。”
  潘嬷嬷松了口气,“祖母疼爱孙子,老夫人肯定有办法的!等那六千两运回赫钦,夫人千万别不好意思,记得取回体己。要不然,六千全成公中的了。”
  “嗯……好!”
  姜玉姝收起账本和钱匣,盘算并唏嘘,“买宅子、添家具、办酒席、置田庄、衣食行,认真算起来,六千两撑不了几年的。”
  潘嬷嬷安慰道:“官员不都有俸禄吗?您和公子马上可以开始领俸禄了,日子总会慢慢宽裕的。”
  “但愿如此。”
  姜玉姝坐了良久,掀被下榻活动筋骨,略走了几圈,便忙着收拾行李,满怀期待地说:“圣上赐封弘磊‘校尉’头衔,他不太可能继续当亲兵。不知窦将军会给派个什么官职呢?”
  “哈哈,军营里的武官,老婆子只听说过‘将军、千户、百户’等几个,猜不着啊。”潘嬷嬷兴致勃勃,笃定说:“总之,凭公子的本事,至少能当个小头领!”
  姜玉姝笑了笑,正欲开口,附近客房却突然响起责骂声、悲哭声、劝阻声,嘈杂不堪。
  两人对视一眼,潘嬷嬷诧异问:“闹哄哄的,什么动静?”
  姜玉姝屏息侧耳,须臾,起身说:“廖表姐屋里传来的。”
  “您听,廖姑娘正在挨骂。”潘嬷嬷摇首咋舌,嘀咕说:“这骂辞,听着怪耳熟的,想当年,廖姑娘对世子献殷勤,结果被世子夫人大骂一顿。”
  姜玉姝一头雾水,凝神细听,惊讶喃喃:“老夫人在劝,似乎弘磊他们也在场。大晚上的,出什么事了?”
  潘嬷嬷恰整理妥一箱婴儿衣物,请示问:“要不、我去看一看?”
  “嗯,去问问怎么回事。”姜玉姝不放心地嘱咐:“借住后衙,家丑不宜外扬,提醒她们冷静些,大吵大闹,外人听见会耻笑的。”
  “是。”
  潘嬷嬷出门打探消息,不消片刻便返回,急切禀告:
  “老夫人和公子们都在场,具体不知何故。但邹贵和胡纲在门外守着,据他俩说,大夫人要赶廖姑娘走,而且是叫她母女俩连夜走!”
  “什么?连夜走?”
  姜玉姝狐疑不解,踱了两圈,稍作思索,拿起披风说:“我去瞧瞧!”
  “外头下雪呢,天寒地冻,月子里的人不能受冻。”潘嬷嬷忙劝阻。
  姜玉姝心里七上八下,耳语说:“细想想,十有八/九是龚大哥的案子有回音了。事关重大,又吵得不像话,我得去看一看。”
  潘嬷嬷劝不住,只能帮她裹严实了,搀扶赶去一探究竟。
  少顷
  小厮跑近前,邹贵听明二夫人来意,飞奔叩门通报。
  郭弘磊亲自开门,快步搀扶,低声问:“天冷,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来看看,大嫂和廖表姐为什么吵架?”
  郭弘磊拥着妻子,简略告知缘故,说话间,三人迈进门槛,姜玉姝定睛扫视:
  王氏端坐,眉头紧皱;王巧珍侍立其旁,横眉怒目。
  郭弘哲和郭弘轩站在侧边,尴尬且为难。
  而廖小蝶,则抱着女儿跪坐在地,泪流满面。女童频频咳嗽,蜷缩在母亲怀里,恐惧呜咽。
  “郭家根本不欠你的!”
  “当年要不是老夫人大发善心,你恐怕早就嫁给贩夫走卒了,休想在侯府一住几年,享受锦衣玉食,也休想嫁入龚家,荣当官夫人。”王巧珍昂首,积攒十年的怒火直冲脑顶,勉强压着嗓子,疾言厉色,小声喝问:
  “哼,要清算是吧?请账房,拿算盘来!详列每一笔账目,认真合算,看究竟是你曾经花郭家的多,还是郭家花你的多。如何?”
  廖小蝶泪涟涟,恨极了王巧珍盛气凌人的嘴脸,险些咬碎牙齿,表面却诚惶诚恐,哽咽答:“老夫人的大恩大德,小蝶铭感五内,没齿难忘,今生今世,只有小蝶欠靖阳侯府的,断无——”
  王巧珍冷笑一声,抢白问:“那你刚才凭什么指责我们‘忘恩负义’、‘见死不救’?”
  “我、我怎么敢?”廖小蝶状似茫然,神态柔弱。
  王巧珍抬高下巴,俯视答:“当谁傻子呢?以为拐弯抹角的,别人就听不懂了?”
  “表嫂,你又误会了。”
  王巧珍撇撇嘴,嗤之以鼻,直白质问:“误会什么?啧,真真恶心死人了!没错,这两三年,龚益鹏确实几次接济我们,折算成银子,大约二千两,但银子全是龚家的,与你何干?你家境贫寒,投靠靖阳侯府多年,连嫁妆都是老夫人赏的,从头至尾,金银珠宝,至少二万两!”
  “老夫人菩萨心肠,把你当干女儿,关照有加,万万没料到,今天你居然揪着区区二千两,指责郭家‘忘恩负义’?太令人心寒齿冷。”王巧珍抬头挺胸,蔑视对方。
  廖小蝶生平最遗憾家世不如人,怨天怨命,愤懑不平,脸色红了变白,白了转青。她拼命隐忍,从牙缝里吐出字,颤声问:“原来,在表嫂心目中,小蝶一直是这样的人?但不知,刚才小蝶究竟哪一句话、哪一个字冒犯了您?”
  “你是哪种人,自己心里清楚,何必多此一问。”王巧珍歪头,斜掠鬓发。
  以上短短片刻内,三弟搬了椅子,四弟找了垫子,郭弘磊催促:“别站着,快坐下。”
  王氏分神吩咐:“坐吧。你正在月子里,本该歇着的。”
  姜玉姝落座,轻声说:“动静太大了,吓我一跳,急忙来看望。”
  “唉,麻烦!”王氏隐忍不悦,“小蝶不敢自首,跪下求我们,有什么用?钦差又不听郭家的。”
  郭弘磊安顿好妻子,大踏步站到中间,板着脸,沉声道:“大嫂,请坐,喝杯茶润润嗓子。陈年旧事,俱往矣,翻出来有什么意思?”
  “咳,分明是她逼着我理论的!”王巧珍见二弟面色沉沉,加之出够了气,依言落座喝茶。
  郭弘磊皱眉问:“表姐,快起来,大人商议要事,你为何不把孩子交给奶妈照顾?”
  “唉。珠儿每次一生病,就特别粘人,不肯让奶妈抱,我怕她哭哑了嗓子,只能顺着哄。”廖小蝶坚持跪着,慈爱给女儿抻了抻袖子,早有准备,谎话连篇,凄惶诉说:
  “当初,正是为了给这个小冤家治病,我才一时糊涂,遵照大夫吩咐,四处搜寻天山雪莲,谁知仅万府藏有。我本意是买,但万夫人执意相赠,我急昏头,赶忙让孩子服药,盼望女儿身体变结实。礼尚往来,我和万夫人渐渐熟络,鹏哥是她丈夫下属,她的话,我不敢不听……结果,就、就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了。”她憔悴无助,悔恨表示:
  “不慎害了鹏哥,全是我的错,若非舍不下孩子,活着不如死了算了。我已经没脸见鹏哥,更没脸面对婆家人,死了算了!”语毕,廖小蝶紧紧抱着女儿,压低嗓门,伤心痛哭。
  女童动弹不得,咳嗽着挣扎,大哭,上气不接下气。
  郭弘磊靠近,弯腰想抱起女童,“别吓唬孩子。你绝不能一死了之,你若自杀,世兄百口莫辩。”
  “小蝶,你尽快自首,才能救益鹏。”王氏被闹得头疼,语重心长,“否则,兴许连你也难逃死罪!”
  “珠儿,娘对不起你。”廖小蝶拒绝松手,嗓音沙哑,自顾自地说:“从一出生,衣食住行,娘样样想给你最好的,想让你做富贵千金、一辈子风风光光,岂料竟害了你爹。娘忒糊涂!”
  女童被失态的母亲吓坏了,哭着蹬腿。
  郭弘磊忍无可忍,扭头使了个眼神,潘嬷嬷忙上前,两人合力,强硬夺走孩子,他吩咐:“此处乱糟糟,快带她去找奶妈。”
  潘嬷嬷抱着女童,匆匆离去。
  旁边,王巧珍嗤笑,对弟媳妇说:“廖小蝶贪婪,愚蠢,活该倒霉!她背着丈夫,与贪官之妻同流合污,偷偷敛财,隔三岔五给孩子喂人参、鹿茸、雪莲等补品,既不懂‘是药三分毒’,也不懂‘虚不受补’。”
  姜玉姝瞠目结舌,“大补啊?再疼爱孩子,也不是这么个疼法。”
  “哎,你不明白。”王巧珍慢条斯理,鄙夷说:“她家穷,脸皮厚,嘴甜如蜜,哄得婆婆保媒,顺利嫁进龚家,一当上‘知州夫人’,便得意忘形。然而,无论敛财多少,她骨子里永远是个穷丫头,眼皮子浅,无知,以为给女儿吃名贵补药是疼孩子,呵,好笑吧?”
  姜玉姝叹了口气,“难怪宝珠体弱多病……”
  同时,郭弘磊面沉如水,低声说:“我和穆伯父千方百计,艰难疏通了一番,才侥幸求得回旋余地。钦差奉旨办案,急着交差,他们一下令,官府势必抓人。夜长梦多,表姐却犹犹豫豫,错失自首良机,后果将不堪设想。”
  “钦差、钦差当真决定要查我吗?”廖小蝶惴惴不安。
  郭弘磊反问:“你确实打着世兄的名义受贿了,对不对?”
  “我——“廖小蝶哑口无言。
  郭弘磊剑眉拧起,“夫妻一体,你自首,尽力保全世兄,即是保全自己和孩子。假如世兄被判‘贪墨受贿’,你想想我家吧,堂堂侯府,为什么败落了?”
  廖小蝶心乱如麻,深切畏惧钦差、公堂、捕快、审讯……她低下头,眼神闪了闪,决定拉上郭弘磊回府城,以增加胜算,遂仰脸流泪,哆嗦哀求:“我、我愿意自首,可大晚上的,我一个女人,又带着孩子,实在不敢赶夜路。弘磊,你能不能护送我们去府衙?”说完,她膝行凑近,磕头说:
  “我走投无路了,求求你,再帮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宝珠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但投错了娘胎……


第119章 削发为尼
  “求求你!”廖小蝶抢在众人搀扶之前, 飞快磕了两个头, 低声下气, 哭着说:
  “弘磊, 求你了, 帮帮我母女俩吧。”
  郭弘磊一怔, 敏捷闪身避开, 却因客房狭窄,人拥挤, 未能完全躲开。他沉下脸,怒了, 低声质问:“有话为什么不能坐着商量?非得跪着?不仅跪着,还磕头?你这是在折我的寿!”
  “廖表姐, “姜玉姝回过神, 掩下不悦之色,叹道:“大家劝你起来, 你却一直跪着, 不知道的, 还以为在场有谁逼你下跪呢。”
  王氏焦头烂额, 右掌一拍扶手, 严厉命令:“小蝶,你起来说话!”
  廖小蝶抽抽噎噎,见跪得差不多了, 恰被郭弘哲与郭弘轩一劝,便顺势起立, 恓惶解释:“老夫人息怒,我实在太害怕,彻底没了主意,只要能救鹏哥,下跪磕头算什么呢?哪怕要我的命,也是愿意的。”
  “奇怪,你既然一心想救丈夫,连性命都舍得,那还磨蹭什么?立刻收拾行李上府衙自首呗。”王巧珍靠着椅背,冷眼旁观,慢悠悠说:“现在你才知道害怕,晚啦。”
  廖小蝶眼眶红肿,愁苦说:“可大晚上的,珠儿正病着,我、我怎么赶路呢?放眼西苍,仅此处能救龚家,弘磊,假如能得你护送一趟,鹏哥若知道了,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哀求话一套接一套,高帽子一顶接一顶。
  郭家六人,有的幸灾乐祸,有的谨慎思考,有的不知所措。
  须臾,姜玉姝下定决心,起身开口打破寂静,明确表示:“廖表姐,很抱歉,弘磊不能护送你们。”
  廖小蝶猛地抬头,杏眼圆睁,错愕问:“为、为什么?”她一早做足了准备,原猜测王氏姑侄会阻挠,原猜测姜氏和善心软……始料未及,故结结实实愣住了。
  郭家人也一愣,齐齐看着姜玉姝。
  姜玉姝面不改色,冷静答:“普天之下,将士都是身不由己的。他这趟告假探亲,能得二十天,皆因身负重伤未愈,初五离营,必须在期限之前回营,迟一刻钟,即算触犯军法,耽误时辰,必遭严惩。两地相距太远,算算日子,他哪儿有空护送你们回府城呢?”
  面对一直哭哭啼啼的亲戚,郭弘磊耐着性子,坦率告知:“确实如此。再过两天,我就得回月湖了。”
  廖小蝶措手不及,咬唇一盘算,眼眶红肿,楚楚可怜地说:“算算日子,不是还有好几天吗?赶路快些,应该不至于耽误你回营。”
  “来不及的。”姜玉姝铁了心,丝毫不为对方的楚楚可怜所动,“我仔细算过了,如果是护送你们,除非他长翅膀,否则无论如何做不到及时回营。”
  听见儿子恐遭罚,王氏一个激灵,不再迟疑,立刻表态:“没错!军规森严,弘磊不可能想待多久就待多久。小蝶,并非他不愿相助,而是确实没空。”
  “老夫人——“廖小蝶不甘心,状似虚弱,整个人晃了晃。
  王巧珍十分不耐烦,嘲弄说:“行了行了!郭家和穆家劳心费力,仁至义尽,冒险为龚家打点了一番,接下来得靠你自己。谁还能替你自首啊?不能!你究竟在磨蹭什么?”
  “大嫂言之有理。自首认罪,谁也替不了你。”旁观者清,姜玉姝察觉对方隐约爱慕自己丈夫,心里自然不快。她面无表情,目不转睛,缓缓问:
  “难道、非要弘磊护送吗?其他人行不行?”
  “哟?咳咳。”王巧珍清了清嗓子,诧异端详弟媳妇。
  郭弘哲与郭弘轩深知往事,呆了呆,紧张望向兄长,暗暗担忧。
  侍郎府千金,传闻温婉贤惠,姜玉姝却敢于这般发问?醋性真大。
  两个女人对视瞬息,廖小蝶羞恼垂首,大感纳闷,避而不答,诉苦说:“我跟随潘大人,仓促来赫钦,只带了丫鬟、奶妈以及两个小厮,老弱妇孺,路上万一遇见劫匪,岂不死定了?另外,珠儿病得很厉害,连夜赶路,孩子禁不住的。”说完,她泪如雨下。
  郭弘磊搀扶妻子落座,顺手为她整理雪帽,正欲开口,却听母亲安排道:“哭有什么用?别哭了,我安排几个人,连夜送你回去。至于宝珠……唉,你要是放心,就把奶妈和她留下,等益鹏平安了,再来接孩子。”
  丈夫站在自己身边,姜玉姝定定神,接腔说:“其实,庸州一收复,西苍立刻比以往太平多了,大战过后,援兵正陆续撤离月湖、返回原地,四处是士兵,匪徒暂时不敢露头。你们一行十几人,带上防身武器,无需过于害怕。”
  “事不宜迟!”郭弘磊直言不讳,盯着廖小蝶,严肃问:“你到底怎么打算的?救人如救火,再躲着、再犹豫下去,就别想救世兄了,等着钦差传讯吧。”
  廖小蝶使出浑身解数,却见郭家人齐心协力,发觉讨不了更多好处,只得收手。她擦了擦泪,咬咬牙,憋屈答:“我明白,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纵躲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那,老夫人,求您垂怜关照珠儿,待风平浪静,我和鹏哥一定尽速来接孩子!”
  王氏无可奈何,疲惫吩咐:“弘磊,挑几个人,赶紧收拾收拾,尽快启程,避免夜长梦多。”
  “是。”郭弘磊附耳,对妻子说了两句话,旋即拉开门忙去了。
  夜渐深,风停雪止。
  熏笼烘得卧房暖意融融,姜玉姝独自躺在被窝里,忍不住胡思乱想,生闷气,暗忖:岂有此理!
  男已娶,女已嫁,双方都有了孩子。
  你却当众,似故意也似无意,全程忽视在场的我,痴缠有妇之夫?
  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哼!
  ……
  良久,房门“吱嘎“被推开,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郭弘磊带回一身寒气,利索脱了披风、外袍,撂在架子上,在外间洗漱后,倒茶喝。
  他端着茶盏,踱进里间,望向床:
  姜玉姝单手掀起帘帐,撑起半身问:“回来了?”
  四目对视,郭弘磊颔首答:“怎么还没睡?”
  “本来快睡着了。”事实上,姜玉姝辗转反侧,无法自控地设想:廖小蝶柔弱爱哭,能说会道,他送行,会不会被感动?感动得护送她回府城?要是那样,可太气人了!
  郭弘磊歉意问:“被我吵醒了?”
  “倒也不算。”姜玉姝放下帘帐,拉高被子,悄悄松口气,心想:很好,他回来了。
  于是,郭弘磊看不见人了,看着帘帐问:“渴不渴?”
  姜玉姝摇摇头,摇完才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轻声答:“不渴。”
  郭弘磊点点头,饮尽温茶,把杯子搁回外间桌上,吹了灯,上榻就寝。黑暗中,他搂着妻子,低声告知:“我刚从母亲那儿回来。母亲说,满月酒不用你操心,我写请帖,她和大嫂张罗酒席,你歇着。”
  “是么?那敢情好!”姜玉姝欣然一笑,心气慢慢平顺,“我正发愁呢,就来了帮手。”
  郭弘磊莞尔,“宝珠由奶妈照顾着,仍住那屋里,明天一齐搬走。”
  “嗯。”姜玉姝心生怜悯,“那孩子怪可怜的,自来至今,药不离口。”
  郭弘磊皱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