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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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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糟糟,姜玉姝只得宽慰道:“事已至此,日子总要继续过,您是家里的顶梁柱,千万想开些,切忌忧伤过度。”
  “大姑娘说得对,您刚喝完药,不宜激动悲伤。”
  “府里还等着大人回去主持大局呢。”众仆七嘴八舌地劝。
  “外孙受了委屈,为父心里有数,一定尽力设法补偿他!”
  姜玉姝叹了口气,“父亲不必如此,我什么都不求,只求孩子平安。”
  彼此问候一番,姜世森便主动催促:“天色不早,你回家去,好好照顾孩子。”
  “我明天再来看您。”姜玉姝的心,早已飞回家了。
  暮色渐起,主仆仨离开衙门,匆匆返回广昌巷。
  姜玉姝脚下生风,迈进大门,疾步走向正房,谁知尚未迈进庭院,迎面便见两名小厮飞奔而来,双方险些相撞。
  “哎,跑什么跑?”邹贵急忙阻拦,翠梅提醒道:“你们差点儿撞到夫人了!”
  “小的该死,求二夫人莫怪。”小厮躬身让路。
  姜玉姝直觉不妙,“慌里慌张的,怎么回事?”
  两名小厮对视一眼,犹豫须臾,含糊答:“奉二公子的命令,赶着出去请大夫。”
  姜玉姝屏住呼吸,“给谁请?府里不是有方大夫吗?”
  “小、小公子。”
  “小公子发热,灌不进药,方大夫没辙了,只能请其他大夫试试,所以——夫人?”
  姜玉姝心急如焚,不等小厮说完便赶去看孩子,头也不回地吩咐:“那就快去请大夫!把城里有名的大夫,统统请来!”


第168章 艰难之择
  姜玉姝心如擂鼓, 进厅便问:“孩子怎么样了?”
  “别急,我已派人请大夫去了。”郭弘磊沉声答,旋即关切问:“沈钦差没追究你什么?”
  姜玉姝摇摇头,“他只是责问一番,匆匆交代几件事,就过去了,并未追究。”
  龚益鹏一家三口尚未离开, 温和说:“无事便好。”
  “二嫂。”郭弘哲让开去路,郭弘轩讷讷宽慰道:“别太担心,小烨会康复的。”
  姜玉姝一听,霎时更不安了,几人疾步迈进卧房。
  须臾
  王氏坐在榻边, 忧心忡忡,黑着脸质问:“事先我就说, 硬掰开嘴灌药是行不通的!烨儿喝不下药, 你是大夫,难道就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吗?啊?”
  方胜额头冒汗,满脸为难之色,赔着小心解释答:“老夫人息怒, 小公子的热症, 十分复杂,既因为受伤,又因为受惊,还因为——”
  “我不管那些!”
  丫鬟仆妇大气不敢喘, 捧着几盏烛台侍立四周,照得碧纱橱亮堂堂,王氏白发苍苍,急得抬手拍大腿,连声催促:“唉哟,你倒是赶快想办法啊!任由孩子这么发热,不吃不喝的,伤口怎会痊愈?身体怎能康复?”
  “是,是。”方胜硬着头皮,“我、我正在想办法。”
  王巧珍叹了口气,劝道:“老夫人消消气,相信他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您且耐心等一会儿,兴许外头请的大夫能药到病除也未可知。”
  “是啊,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会平安的。”廖小蝶附和道。
  “那,外头的大夫怎么还没请来?”王氏扼腕,不得不把期望移向别的大夫。
  郭弘磊快步靠近,安慰道:“母亲别急,刚才已经派人去请了,稍后便到。”
  姜玉姝顾不得和婆婆等人打招呼,径直奔至榻边,定睛一望:
  婴儿平躺昏睡,烧得小脸红扑扑,唇干裂,呼吸急促。
  “烨儿?烨儿?”姜玉姝伸手一摸孩子额头,心惊胆战,恐惧喃喃:“天呐,太烫了……中午我走后,他都吃了些什么?喝药了没?”
  潘嬷嬷和奶妈、小桃一直守着照顾,赶忙你一言我一语地禀告:“原本喝了挺多奶!”
  “还吃了点儿稀粥。”
  “但一灌药,就、就全吐了。”
  “然后又喝了些奶,但再也不肯吃药,渐渐发起热来,一直睡到现在。”
  姜玉姝眼眶发烫,鼻尖泛酸,扭头急切问:“方大夫,你看该如何是好?”
  “惭愧,方某医术不精,令夫人失望了。”方胜擦擦汗,言辞恳切,直言不讳地说:“因此,方某绝不敢含糊其辞、耽误小公子病情,趁还不晚,恳请老夫人、夫人和公子尽快设法另请高明,以免紧急时手忙脚乱。”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王氏愁眉不展,唉声叹气,“问题在于附近哪儿有名医?你自称‘医术不精’,但事实上,你的医术在赫钦算高明的了,所谓‘县里其他大夫’,估计比你强不了多少。”语毕,她抚摸婴儿脸颊唤道:
  “烨儿?好孩子,快醒醒,喝了药再接着睡。”
  姜玉姝登时撑不住了,心如刀割,迅速泪水盈眶,泪珠滚滚,滴在衣摆上。
  “别哭,别哭。”郭弘磊夹在母亲和妻子之间,暗暗焦急,极力安抚道:“先别慌,或许稍后请来的大夫会有办法也未可知。”
  王巧珍与两个小叔子在旁陪伴,反复宽慰“吉人自有天相,孩子必会康复”等语。
  入夜时,小厮架着三名白胡子大夫,匆匆返回。
  “大夫,快!”王氏眼睛一亮,忙起身指着病人,“快给我孙儿瞧瞧。”
  姜玉姝让开位置,胡乱擦泪,满怀期待,颤声说:“还请几位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夫人放心,老朽自当尽力而为。”
  四名大夫望闻问切,商议良久,合力开了一副新药方,火速抓药并煎好,叮嘱道:
  “待老夫设法唤醒病人后,抓紧服药。令公子太小,尚不懂事,喝药只能靠哄、灌,他不太可能乖乖喝下的。”
  “这、这——唉!”王氏无可奈何。
  郭弘磊狠狠心,“既然没办法,那就听大夫的,先哄一哄,如果实在不肯喝,只能灌了。”
  少顷,其中一名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白瓷小瓶,拔塞,瓶口搁在小病人鼻下——几个呼吸后,婴儿迷迷糊糊清醒,打了个喷嚏,本能地抬起双手,想揉揉鼻子。
  姜玉姝一把按住孩子左臂,喉咙发梗,心里堵得慌,柔声说:“乖,痊愈之前别用左手,否则伤口该拉扯痛了。”
  “药端来,大家哄他喝。”王氏一声令下,潘嬷嬷和奶妈忙上前,六七个女人想方设法,连哄带灌,在婴儿的挣扎与拒绝哭声中,累出半身汗,才勉强把药灌完。
  孩子受苦,令几位长辈揪心不已,干焦急。
  深夜
  姜玉姝弯腰,把自己的额头与孩子贴了半晌,惊喜耳语:“太好了,总算没发热了!看来,大夫们新开的药方效果不错。”
  “当赏!”
  郭弘磊由衷松了口气,低声说:“病一好,伤口就会慢慢痊愈,我才能放心回营,否则,后天叫我如何启程?”
  “宋将军准的假不少,十分慷慨,后天一早无论如何你都得启程,切莫耽误了规定的日子。”姜玉姝欣喜含笑,凝视孩子睡颜,轻声说:“对了,到时要捎上小桃,带她回刘村和林勤成亲。”
  “叫她跟上就是了。”
  “你顺路带领钦差去庸州,龚大哥同不同行?”
  郭弘磊颔首答:“约定了的,他早已有意,想前往庸州谋一份差事,托咱们家再照顾他妻女一阵子。”
  “嗯。”姜玉姝一颗心全在孩子身上,没说什么。
  “今儿下午,挨骂了?夫人受委屈了。”
  “其实不算骂,应该算是善意提醒,所以不觉得委屈。”姜玉姝笑了笑,“沈大人表面严厉、嘴上不饶人,实际是在教导后辈,对我而言,堪称良师。咳,若说‘委屈’,魏旭气得不轻,毕竟他上午多挨了一场训。”
  “不奇怪,听说他父亲与沈大人有些不合,对上时,或多或少难熬些。”
  “哦?”姜玉姝诧异问:“你听谁说的?”
  郭弘磊顿了顿,挑眉反问:“我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姜玉姝茫然不解。
  郭弘磊一拍额头,懊恼告知:“上次在庸州见面,事情太多,竟彻底忘了那件事!我曾怀疑魏旭的家世,不太放心他跟着你,故写信请都中朋友打听了一番,得知,魏旭确实是刑部侍郎之子,但既非嫡出也非庶出,而是私生子。”
  “啊?”
  “私生子?”姜玉姝愕然。
  郭弘磊点点头,“具体不清楚。据说,魏旭生母乃富商之女,不知怎的,悄悄为刑部侍郎生下一子,一直养在她兄长名下,但四年前被魏侍郎发现了,追着不放,魏旭最终认祖归宗。魏侍郎对外称:嫡幼子体弱多病,遵照大师指点,寄养在外地庙里,养结实了才敢接回家。”
  “去年,魏旭金榜题名,想必有些赌气的意味,毛遂自荐为西平仓副使,成为你的同僚。”
  姜玉姝认真听完,一股火猛地燃起,皱眉斥骂:“魏侍郎简直不是东西!”
  “人外祖家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魏家不仅坐享其成,更害得魏旭背上‘私生子’的骂名!观察言行举止,他在外祖家应该颇受宠,朝廷明明允许商籍子考功名,当年他快二十岁了,突然认祖归宗,外人势必议论纷纷,‘侍郎之子’的名头,对他而言弊大于利。”
  “难怪,闲聊谈起父亲时,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郭弘磊目不转睛,专注端详儿子气色,“别人的家务事,咱们只当不知情。”
  “唉。”姜玉姝怜悯了同僚几句,才把话头岔回孩子。
  郭烨病情好转,众长辈均松了口气。
  岂料,半夜时,孩子再度发起高热,连夜请大夫救治,忙乱至天明才逐渐退热。
  众长辈悬着心,晌午时,郭烨又发热,昏睡中烧得浑身泛红,不吃不喝,吓得王氏接连责骂大夫,捶胸顿足。
  次日·夜间
  十余人围着病榻,束手无策。
  姜玉姝万分焦急,心都快碎了,拿凉帕子覆着孩子额头,眼眶通红,恐慌暗忖:碍于医技所限,莫说平民百姓,即使皇室权贵,孩子也常有一病而亡的,早夭,早夭……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
  王氏急切催促,“弘磊,你是烨儿的父亲,赶紧拿个主意,拖不得!”
  军令如山,明早必须启程回营,郭弘磊煎熬至极,握着儿子的手,沉思不语。
  “益鹏,”王氏忧心如焚,“你在府城为官多年,可知道什么名医吗?烨儿急需妙手回春的大夫!”
  龚益鹏仔细想了想,谨慎答:“有虽有,但其一,不知懂不懂得治此症,其二路途遥远,孩子太小了,恐怕受不住颠簸。”
  “能否把名医请来赫钦?”
  龚益鹏不得不提醒,“伯母请想:即使大夫愿意,可一去一回的,耽误时间啊。”
  “那、这、这——究竟该怎么办呐?”王氏焦头烂额,老泪纵横。
  姜玉姝咬咬牙,猛地抬头,艰难说:“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夫妻对视一眼,郭弘磊心领神会,打定主意,先问:“母亲还记得管御医吗?”
  “管御医?”王氏眯了眯眼睛,“哦,记得,当年就是他保住了阿哲性命。”顿了顿,她蓦地一惊,忙问:
  “但我记得玉姝曾经提过,说管御医也倒了霉,也被流放了,正在弘磊营中当军医——你们该不是想带烨儿去庸州?”
  姜玉姝无奈答:“论医术,西苍与庸州两地,他是我们所确定的、最高明的大夫。”
  “事不宜迟,立刻收拾收拾,明早我带上孩子一起启程,管老应该有办法!”郭弘磊毅然道。
  潘嬷嬷和奶妈言听计从,立即开始收拾行李。
  王氏左思右想,却极不赞同,摇头说:“不行,不妥!图宁卫实在太远了,不仅翻山越岭,还要渡江,等赶回营,都什么时候了?烨儿病得这样重,万万禁不起那等颠簸。”她提议道:
  “依我看,不如去府城,近多了。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到时把有名气的全请上,挨个诊病,其中肯定会有能人的!”


第169章 纠缠不休
  “左右都是冒险, 非要选一个的话, 我更相信管御医的医术!”
  郭弘磊毅然决然, “管老出自杏林世家, 行医大半生,仁心仁术, 名满都城,一向深受敬佩, 闲暇时常被达官勋贵争相请去救人。现在只能求上苍垂怜,盼望他能救烨儿。”
  姜玉姝别无良策, 孤注一掷, “管御医能救阿哲,想必也能救我们的孩子!”
  郭弘哲郑重颔首,正色说:“管老的医术精湛,有目共睹,如果没有他,我活不到今天。”
  “这、这……”王氏愁眉紧锁, 顾虑重重,叹道:“谁不知道御医更靠得住?只可惜, 离得太远了, 他远在庸州图宁, 远水解不了近渴, 唉!”
  郭弘磊凝重道:“火烧眉毛了,必须尽早决定,与其奔波下府城求医, 不如上庸州一试。”
  姜玉姝草草擦干泪,把覆着孩子额头的凉帕子翻了个面,颤声说:“听起来是远,但认真比较,其实只差两三天路程。西苍山高林密,山路迂回曲折,可一渡过苍江,便地势平坦,庸州几乎是平原,沃土千里一望无际,道路宽且直,跑起马来特别快。”
  “是吗?”王氏等人从未踏足庸州,或迟疑或盘算,沉默不语。
  郭弘磊颔首答:“不错!等母亲休养得身体更硬朗些,改天随儿子一同去图宁逛逛,欣赏沿途风光。”
  “娘一把年纪,老骨头受不了颠簸,游山玩水,就算了罢。”王氏一声长叹,抚摸小孙子脸颊,半晌,抬头望着次子夫妇,疲惫说:
  “既然你们都决定找管御医,那、那就带烨儿去庸州。唉,我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索性听孩子父母的。”
  其余人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说:“希望老御医能救小侄儿。”
  “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一定会平安的。”
  “明早启程啊?马车得仔细布置布置了,减缓颠簸。”
  ……
  姜玉姝强打起精神,站起说:“我立刻带人布置——”
  “你歇着。”郭弘磊却把她按坐下,雷厉风行,“那些事我会安排!”
  翌日·清晨
  马车宽敞整洁,座椅改成了小床,加设一尺高的围栏,四周裹着软垫,凉席下铺着厚实褥子。
  婴儿热症未退,刚被灌完药,泪痕未干,抽噎平躺着,眼巴巴仰望长辈们。短短两三天,原本健康活泼的小淘气,迅速变成无精打采的小病人。
  分别在即,姜玉姝不禁哽咽,“好孩子,乖乖听你父亲的话,也要听嬷嬷和奶妈的劝,等娘一有空,马上去庸州看你!”
  “呜呜呜……”婴儿委屈抽泣,嗓音沙哑,非常不高兴被灌药。
  王氏亲眼看着孩子从瘦瘦小小长得白白胖胖,祖孙仨日夜亲密作伴,心肝宝贝即将出远门,她自然十分不舍,含泪嘱咐:“对,对!听话,一定要听你爹的话,不准淘气,治好了病就回家。”
  “弟弟,”郭煜和宝珠形影不离,并肩趴在围栏上。他依依不舍,惆怅说:“你早点回来,我和宝珠妹妹在家等你。”
  “嗯,我们等你,一起玩。”众人之前,龚宝珠总是怯生生的。
  紧接着,家人合力哄了一番,郭弘磊策马靠近,提醒道:“行了,该启程了,我们赶着去衙门与钦差汇合。”
  “知道。”
  姜玉姝等人不得不搀起王氏,慢慢下车,退至路边。
  “弘磊,千万照顾好孩子!”仆妇递上帕子,王氏按了按眼睛。
  郭弘磊于马上躬身,“您放心,这是自然的。”
  “二哥多保重!”
  “二叔,早点带弟弟回来。”
  ……
  方胜同行,潘嬷嬷和奶妈掀开帘子,姜玉姝再三叮嘱,少顷,挥了挥手,众人目送车马远去,待回屋时,个个唉声叹气,连郭煜和龚宝珠也不敢嬉闹。
  孩子被丈夫带去远方看病,家里顿时少了许多欢声笑语。自此以后,姜玉姝一边忙公务,一边苦等消息,隔三岔五写信询问病情,日夜担忧。
  她本以为合算妥夏粮账目即有空闲,谁知中秋后,待在府城督建仓库的大使梁左朴来信,告知军仓即将建成,事务繁杂,急需同僚协助,无法,她只能与魏旭一道,收拾账簿等物,匆匆赶往府城。
  结果,一忙便月余,转眼到了秋收之季。
  一车车粮食,源源不断地运向军仓,官员忙碌督促下属清点上账,谨慎入库贮藏。
  姜玉姝东奔西走,直到十一月初,才顶着冬季第一场雪返回赫钦。
  车轮辘辘,主仆俩闲聊解闷。
  翠梅历练多年,越发爽利干练了,兴致勃勃说:“信上说小公子康复如初,算算日子,估计已经回到家里了。哎,听说,他不仅学会爬,还正在学说话,也不知道他现在都会说些什么呢?”
  姜玉姝笑眯眯,感慨答:“据说最先学会的是喊‘爹’!”
  “哈哈哈,前几个月他待在公子身边,自然先学会叫‘爹’。”翠梅乐呵呵,“等回府见着面了,想必很快就会叫‘娘’了。”
  姜玉姝登时笑上眉梢,话锋一转,叮嘱道:“等回到府里,你略歇几天,然后我会安排人手,你带着年赏回刘村,交给田庄周管事。大伙儿辛劳耕作,规矩该赏些,好过年。”
  “是。”
  “西平仓与地方官府不同,我们不用忙到腊月才休息,你跟着我东奔西走,辛苦了,年底踏踏实实休息两个月,好好与长荣团聚一番,元宵后再下县里来。”
  “不辛苦,奴婢一点儿不觉得辛苦!”
  翠梅感激表示:“难得夫人不嫌弃,奴婢非常乐意跟随伺候,一则增长见识,二则学些本事,终身受益,这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呢。”
  女子亦当自强啊……姜玉姝欣慰颔首,叹道:“但你与长荣新婚燕尔,却两地分居,叫我心里过意不去。”
  “哪里呀?奴婢是自愿跟着您的,又不是被逼的。”翠梅脸羞红,抄手拢袖,小声说:“唉,其实,荣哥在军中,行动不自由,即使我天天专心等,也、也无法常团聚。所以,我们早约定了,荣哥会攒着假,年底一起休息。”
  姜玉姝夸道:“好主意!”
  两天后·傍晚
  “夫人,到家了!”两名车夫愉快勒缰。
  “您慢些。”翠梅先跳下车,转身搀扶。
  姜玉姝刚下车站稳,门口便涌出门房与小厮,殷勤请安。
  “邹贵,安排人把车上的东西搬进去。”
  “是!”
  姜玉姝脚下生风,满心以为能立即见到孩子。须臾,她在二门处遇见飞奔出来的侄子和表外甥女。
  “二婶婶,你终于回来啦!”郭煜兴冲冲凑近,龚宝珠尾随唤道:“二舅母。”
  “哎,好孩子,下雪天,难为你们出来迎接。”姜玉姝风尘仆仆,一手牵一个,迫不及待问:“你们弟弟呢?他在做什么?”
  “弟弟?”郭煜迷茫一呆,“弟弟在庸州,我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龚宝珠附和说:“珠儿也不知道。”
  “什么?”
  姜玉姝止步,瞬间失望且疑惑,惊讶问:“烨儿还没回来吗?”
  两个孩子齐齐点头。
  片刻后·正房
  彼此问候后,一家人落座。
  王氏叹了口气,无奈告知:“万幸,管御医果然高明,救了孩子。但因为路途遥远,老御医又在服刑,不能离开图宁卫,请他看一次病太难,弘磊怕孩子病情反复,所以不敢草率行动。倒是派方胜回来了,报平安。”
  “先治病,紧接着调养,耗时几个月,上月中原想送回家的,谁知庸州突然下雪了!唉,天寒地冻,烨儿刚康复不久,又耽误住了。”
  王巧珍悠闲剥糖炒栗子,头也不抬地说:“真是太远喽,莫说小孩子,大人赶路也辛苦。没办法,恐怕烨儿得跟着他父亲过年了。”
  “唉哟。”王氏束手无策,摇头叹气。
  姜玉姝喝了杯热茶,迅速打定主意,缓缓说:“半年没见孩子,我实在惦记得慌。老夫人,我想去庸州探望探望,天气合适时把他带回来,弘磊公务繁忙,烨儿不宜久待图宁。”
  “啊?”王氏皱眉思索。
  郭弘轩迟疑说:“雪只会越下越大,二嫂很可能也被困在庸州的。”
  “唉,世上哪个当娘的不想念孩子?”王巧珍心思暗转,一贯喜欢独掌家务,状似随意,随口说:“况且,弘磊一个大男人,本该专注经营前程,如今却得分神照顾孩子,必定手忙脚乱。”
  王氏一听,顿时心疼儿子,考虑半晌,叹道:“那行,玉姝,你去一趟庸州,看能不能尽快把孩子带回家,别让弘磊太累。”
  “好!”
  于是,姜玉姝刚到家,尚未歇息便开始收拾行李,急欲探望孩子。
  临行前,她把全年的俸禄分成两份,一部分交公,另一部分存为体己,并连夜安排妥所有应送的礼物,吩咐管家代为送出。
  其中,交公的俸禄先是到了婆婆手中,然后拨给长媳,用以过年。
  “啧,她当女官,也就这点好处了。”王巧珍拍拍装银两的匣子,撇撇嘴,内心滋味难言。
  雪花飘飘,姜玉姝辞别家人,再度登上马车出远门。
  十一月下旬·庸州城
  为了偶尔清静独处,裴文沣在城中置了一所小宅子,雇了厨娘和杂役,负责看屋子。
  这天休沐,他正抽空写家书,两名小厮忽然奔入书房,忐忑禀告:“公子,杜姑娘又来了!”
  “她独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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