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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流放边塞-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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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偶尔清静独处,裴文沣在城中置了一所小宅子,雇了厨娘和杂役,负责看屋子。
  这天休沐,他正抽空写家书,两名小厮忽然奔入书房,忐忑禀告:“公子,杜姑娘又来了!”
  “她独自一人,提着食盒,说是给您送年礼。”
  “不见!”
  裴文沣脸色一变,眼里饱含厌恶,“啪”地把笔拍在桌上,冷冷说:“吩咐下去,从今往后,除非我亲口允许,否则,谁也不准放她进来,撵走就是了。”
  “可、可是——”两名小厮为难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裴文沣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她又耍什么花招了?”
  小厮小心翼翼,如实答:“杜姑娘这次倒是规规矩矩的,罕见地文静。”
  “而且,她、她哭了,说有十万火急的事,今天一定要见您。”
  裴文沣一肚子火,面无表情,“被纠缠不休的人是我,她有什么好哭的?她连廉耻都没有,能有什么急事?”
  “杜姑娘还说,如果公子不肯相见,她、她就要冻死在门口。”小厮倍感无奈,另一人接腔劝说:“唉,她那种人,撵不走,赖在咱们门口,有碍您的名声。”
  裴文沣沉默片刻,狠狠一拍桌,倏然起身,大踏步往外走,咬牙说:“岂有此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如此不知廉耻,休怪我不客气!”


第170章 心碎刹那
  傍晚, 边城风雪交加, 出行不便,庸州城里的老百姓皆在家猫冬, 街上行人稀少。
  杜飞燕裹着大红披风,左手撑伞, 右手拎着食盒, 冻得脸白唇紫,静静站在门外等候, 一动不动,出神地沉思。
  须臾, “吱嘎~”一声, 院门被拉开, 裴文沣露面,背着手立在阶上,袍角翻飞, 隐约流露怒意。
  杜飞燕霎时眼睛一亮,欣喜走近,含笑唤道:“裴大哥!”
  “看,桂花糕, 我刚学会的,尝尝?”
  裴文沣语调平平, “多谢,但我不喜欢甜食。”
  胡说!纪映月三天两头地做糕点,你明明爱吃……杜飞燕心里发堵, 讪讪一笑,“那、那我下次学做咸的。”
  “杜姑娘,上回在酒楼,裴某自认为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了。”裴文沣板着脸,百思不得其解,勉强克制着愠怒,困惑问:“你为何仍纠缠不休?”
  杜飞燕尴尬止步,急忙摇头,黯然解释答:“我、我没想纠缠,只是……上次在酒楼,我一时冲动,口无遮拦,不慎得罪了你,事后一琢磨,十分懊悔,故专程来道歉。希望裴大哥大人有大量,别与我斤斤计较。”
  “气话而已,裴某并未放在心上,绝不会记恨或报复,姑娘大可放心。”裴文沣抬手,作了个送客的手势,严肃告诫:“另外,你我非亲非故,今后请别再唤‘大哥’,以免外人误会。”
  “你一个姑娘家,实在不应该频频私会外人,请回,不要再来了!”
  杜飞燕攥紧食盒柄,指节泛白,脸色青红交加,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还说没放在心上?恩公,你分明生气了,连‘大哥’也不允许人喊了。”
  “‘大哥’一说,”裴文沣深吸口气,沉声道:“皆因那天我喝得有些多,你非要‘换个称呼’,我急着回家,随口答应了。如今回想,错在我,草率同意。”
  “嗳,一个称呼罢了,改就改!恩公既然不乐意,从今往后我仍叫‘裴大人’,怎么样?”杜飞燕眼眶发烫,却故作轻快,俊眼修眉,娇俏中透着英气。
  裴文沣颔首,铁了心拒绝她,再度抬手,正色说:“风雪交加,天色不早了,姑娘请快回家去。否则,令兄一担忧,恐怕又会带刀带人地闯上门,问裴某找妹妹。”
  这时,随从的两个小厮忍不住开腔,蔡春忿忿道:“我们公子是正人君子,却因为杜姑娘三番两次登门拜访,不仅惹得邻居议论,更被你家镖师围堵追问,活像谁故意藏起了你似的,忒冤枉!”
  吴亮接腔,恳切说:“姑娘口口声声说‘报恩’,实际上却几乎是‘恩将仇报’了,求求您,行行好,不要打扰我们公子了。”
  “不,不是的……这阵子给你们添了些烦恼,我、我很抱歉。”
  “当初,幸亏裴大人秉公断案,我大哥才得以平安出狱,杜家永远感激恩公的恩德!”
  杜飞燕眼眶泛红,窘迫羞愧,焦急得恨不能长出十张嘴,歉疚说:“咳,至于上次那件事,其实全怪我。我回家晚了些,兄长担忧着急,贸然上门打听,请裴大哥——”她咬咬唇,改而说:“请裴大人息怒,无论什么惩罚,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别责怪我哥哥们。”
  “罢了,既往不咎。”裴文沣站在阶上,凤目狭长,眺望风雪中白茫茫的天际,淡淡道:“只求姑娘今后安分待在镖局里,别再令裴某为难,就算是报了恩了。”
  “我——”杜飞燕眼眶发烫,狼狈杵在阶下,仰视倾慕近一年的文雅才俊。沉默半晌,她鼓足勇气,试探问:“听说,你马上要和纪知府的千金定亲了,是吗?”
  裴文沣俯视她,缓缓答:“已经定亲了。”
  两名小厮一左一右地簇拥公子,蔡春昂首答:“没错,已经定亲了!”
  “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前天正式确定的,明年五月成亲。”吴亮得意道。
  裴文沣瞥了一眼,两名小厮会意,立即闭嘴。
  杜飞燕备受打击,身形微晃,原本难堪涨红的脸猛一下变白了,盯着对方喃喃问:“已经定亲了?真、真的吗?”
  “婚姻大事,岂能有假?岂能随便拿纪姑娘的名誉开玩笑?当然是真的。”裴文沣面无表情,耐性逐渐消失。
  “哈,哈哈,恭喜,恭喜恭喜!”
  “扑通~”一声,食盒摔落,掉出几块江南风味的桂花糕,顷刻间沾了脏污尘屑。
  杜飞燕泪花闪烁,刹那间仿佛心碎了,指了指桂花糕,笑着说:“哎呀,看来,我太多事了,简直毫无自知之明。听说,纪姑娘才貌双全,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厨艺也出类拔萃,日后有她照顾恩公的饮食起居,我、我插什么手嘛!”
  “哈哈哈,一个厚颜无耻、对恩公纠缠不休的女子,是不是特别可笑?”
  寒冬风雪中,暮色四起,只有她一人在笑,哭着笑。
  两名小厮无措对视,不安地旁观。裴文沣叹了口气,头疼至极,疲惫说:“天快黑了,姑娘该回家了,要不然,令兄又会急得四处寻找。”
  杜飞燕唇哆嗦,泪珠滚滚,哽咽问:“恩公忽然如此狠心驱赶我,莫非纪姑娘善妒?你怕她误会什么?”
  “纪姑娘端庄大度,你少信口胡猜!”眼不见心不烦,裴文沣别开脸,“我光明磊落,何惧之有?”
  “哦?”
  杜飞燕咬紧牙关,左手使劲捏着伞柄,伤心昏头,蓦地扑哧一笑,意味深长问:“难道纪姑娘一点也不介意吗?唉,我真有些怀疑。”
  裴文沣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恩公何必装傻?”杜飞燕站得笔直,却泪流不止,满怀失落与不甘。
  “有话直说,否则请回。”裴文沣愈发不耐烦。
  杜飞燕笑吟吟,慢吞吞,一步一步地倒退,边退边说:“上次在酒楼,你应酬时喝醉了,咱们‘碰巧’遇见,结果吵了一架。分别后,我悄悄跟随,无意中听见你说醉话,连续念叨了几遍‘姝妹妹’。”
  “但不知,‘姝妹妹’是哪位?”
  裴文沣脸色突变,忍无可忍,飞快迈下台阶,冷冷喝道:“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杜飞燕继续倒退,见对方着急,伤感苦笑,彻底豁出去了,“我曾暗中打听过你的一切,‘姝妹妹’,应该是指你的表妹、郭夫人,对?”
  表妹玉姝,是裴文沣内心深处一块疤,犹如逆鳞,意外被外人揭开并窥探,他即刻沉下脸,追赶几步,怒目而视,呵斥道:“住口!”
  两名小厮震惊尾随,蔡春紧张阻止:“简直胡说八道!”
  吴亮急赤白脸,“我们公子念着你是个年轻无知的姑娘,忍耐已久,几次善意相劝,你、你未免太不知好歹了!”
  一对三,剑拔弩张。
  杜飞燕撑着伞,不断倒退,注视第一次主动靠近自己的意中人,百感交集,倏尔哭,倏尔笑,幽幽道:“恩公莫慌,我会守口如瓶的。”
  裴文沣一听,怒不可遏,厉声道:“本官的私事,轮不到外人管!听仔细了,你若敢造谣生事,本官绝不轻饶!”
  “你的姝妹妹,早已嫁给郭校尉,连孩子都有了,你还这样维护她……唉,坦白说,我真羡慕郭夫人。”杜飞燕脚步不停,越退越快。
  “站住!”
  “今天若不把话说明白,你休想离开!”裴文沣目光凌厉,大踏步追赶,担心对方毁谤自己和表妹的声誉。
  “哈哈哈~”
  杜飞燕仰脸大笑,泪湿面庞,一阵寒冷北风袭来,“呼~”刮走她的伞,“快天黑了,雪深路滑,我该回家啦。这不是你刚才亲口劝的吗?我听你的话,立刻回家。”
  “慢着!”
  裴文沣主仆仨追上了,却不方便动粗拉拽她,干瞪眼。
  雪越下越大,杜飞燕的发丝和睫毛落了雪花,瑟瑟发抖。她跺跺脚,站定,不再倒退,泪眼泛红,努力端庄地福了福身,歉意说:“抱歉,我今天又没能忍住,又来给恩公添堵了。您消消气,我马上滚。”
  “你——”
  裴文沣横眉立目,意欲审问“醉话、姝妹妹”一事,对方却转身,跑了。
  “我走喽,恩公请留步,不用送了。”杜飞燕回眸笑了笑,大红披风猎猎飞扬,迅速跑远。
  “哼!”
  “岂有此理!”裴文沣怒火中烧,险些气个倒仰,飞起一脚,踢得积雪蓬散四溅,咬牙吩咐:
  “不出意料的话,过两天她肯定还会再来,到时务必设法稳住她。”
  两名小厮躬身,“是。”
  裴文沣脸色沉沉,冷静思索全新的对策,“下次,我一定解决她!”
  翌日晌午·图宁县
  寒风凛冽刺骨,呼啸横扫边陲小城,鹅毛大雪翻飞,天地间一片白茫茫。
  姜玉姝一行从西苍赫钦县家中启程,冒着风雪,马不停蹄,抄小路,硬是抢在积雪封山之前进入图宁。
  “前面有间客栈!”车夫嚷道。
  所有人精疲力倦,又冷又饿,无法继续行动。姜玉姝哆嗦交代两句,仆妇便掀开帘子,大声说:“夫人吩咐:中午了,先去那间客栈用饭,然后再做打算!”
  “好嘞!”
  “嘶,唉哟,好冷。”车夫和护卫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依言停在客栈门外。
  姜玉姝下车,鼻尖泛红,打起精神搓搓手,抬脚往客栈里走,边走边观察周围,余光扫视时,无意中发现一熟人:
  斜对面,一老妇人挎着篮子,帕子蒙住口鼻,步履匆匆,不慎与迎面行人相撞,趔趄蹭掉了帕子,露出面庞。
  “潘嬷嬷?”姜玉姝脱口呼唤,下意识招招手,“潘嬷嬷!”
  然而,北风呜呼,潘嬷嬷并未听见,她捡起帕子并蒙住口鼻,小跑向远处。
  奇怪,嬷嬷不是在图宁卫附近的村庄吗?奶妈呢?孩子呢?姜玉姝顿时急了,忧心忡忡,埋头追赶。
  众随从见状,急忙跟随,一行人追着老嬷嬷跑——


第171章 潜入私院
  “潘嬷嬷!”
  “哎, 别走!”
  一行人踏着积雪,逆着北风紧追不舍, 招手高呼。
  须臾, 潘嬷嬷终于听见后方动静, 诧异转身,霎时惊呆了, 失声大叫:“夫人?”
  “您、您怎么来了?”
  仆妇大声答:“当然是来探望嘛!”
  姜玉姝冷得蜷缩, 裹紧披风疾步靠近, 气喘吁吁, 迫不及待问:“嬷嬷怎么在这儿?孩子呢?烨儿好不好?”
  “好, 挺好的!小公子一直在家里待着, 天太冷,可不敢抱他出来逛!”潘嬷嬷回神,欢天喜地, 笑得合不拢嘴, 挎着菜篮子, 篮内装满菜蔬等物。
  姜玉姝一愣,“家里?什么家?谁的家?”
  “公子买的,刚住了一个月。”
  潘嬷嬷叹了口气, 解释道:“公子原本安排我们住在军营旁边的村庄里,方便大夫出营治病,孩子病愈后,上个月想回赫钦,谁知刚到县城就下大雪了!谁也不敢冒险赶路, 公子索性买了座宅子,吩咐我们住下,等天暖了再做打算。”
  “哦!”姜玉姝恍然颔首,冻得手指痛,又问:“图宁卫离县城有多远?宅子离此处远不远?”
  潘嬷嬷笑容满面,一一回答:“不远不远。图宁卫就在郊外二三十里处,公子能隔三岔五回家看孩子。宅子就更近了,一刻多钟就能走到街上。”
  “那好极了!”
  姜玉姝当机立断,一挥手,愉快说:“既如此,咱们不必去客栈打尖了,家里更便利。”
  “是。”潘嬷嬷会意,立刻指路,众仆赶车的赶车,牵马的牵马,准备前往刚置的宅子。
  街上不便交谈,双方简单问候一番后,潘嬷嬷不忘正事,禀道:“听邻居说,西市有新米新面,夫人请回车上稍坐会儿,我得去买些米面,家里快没粮了。”
  “嗯。”姜玉姝扫了扫菜篮子,“刚才看你急匆匆地跑,只是为了买米面吗?”
  “哪里是‘买’哟,简直得靠抢,稍去晚些就卖光了!”
  姜玉姝皱了皱眉,“货物那么缺吗?”
  “唉,图宁这地方,比当年的赫钦还偏僻、还穷困,即使腰缠万贯,也有许多东西买不着,甚至连菜米蔬果都缺。马上腊月,家家户户或多或少会置办些年货,一拥而上,东西更缺了。”潘嬷嬷絮絮叨叨,透露道:
  “与菜米蔬果相比,宅子田地反而显得便宜,因为害怕战乱,莫说外乡人,连本地人也提心吊胆,压根没什么人买房置地。”
  姜玉姝定定神,催促道:“那,事不宜迟,你上车来带路,我们一起去,尽量多买些,省得缺粮头疼。”
  “好!”潘嬷嬷巴不得,带领同伴赶去西市,放开手脚采买食物,足足囤了半车,兴冲冲返回。
  不久·宅院外
  “到了!”
  “喏,就是那所,小虽小,但还算齐整,失陷期间没太被贼兵祸害。”潘嬷嬷跳下车,众人齐心协力,忙碌搬运行李和食物。
  “夫人这趟出门,翠梅为什么没跟着伺候?”
  姜玉姝迈进门槛,边走边打量小巧四合院,“她跟着我东奔西走,年底了,理应一家团聚,所以我让她休息两个月。其实,忙碌一年,所有人都应该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嬷嬷和奶妈辛苦了。”
  “不敢不敢,能照顾小公子,是老奴的福分。”潘嬷嬷在旁带路,“孩子住东屋,这个时辰,估计正在吃午饭。”
  姜玉姝不由得加快脚步,环顾四周,“家里只有你们三个吗?就没雇个帮手?”
  “原本雇了两个的,但其中一人看似老实,手脚却不干净,被公子打发了。另一个李婆子,虽然安守本分,可实在有些笨,既不敢派她上街买东西,也不敢叫她照顾孩子,平日负责烧水做饭和打扫。”
  姜玉姝叹道:“可靠的帮手,一向十分难得。”
  说话间,两人抵达东屋。
  刚站到门帘外,姜玉姝便听见屋里传出兴奋的稚嫩嗓音:
  “爹?爹爹!”
  “爹爹爹……”
  “妈!妈妈妈……”
  哟,烨儿居然会喊“妈”了?姜玉姝瞬间心花怒放,喜笑颜开,内心甜滋滋的,比喝了蜜还甜。
  然而——
  “哈哈哈~”潘嬷嬷乐呵呵,一边掀开门帘,一边解释道:“小公子误会了。他肯定是听见马在叫,以为父亲回家了,急着学骑马。”
  原来,孩子不是喊“妈”,而是想骑马。
  姜玉姝叹气,既失望又好笑,轻快迈进卧房,径直走向里间,“烨儿未满一岁,弘磊竟然开始教他骑马了?未免太早了些。”
  “其实不算教,只是抱着溜达几圈,就足够让孩子高兴了!天生的,谁也没教,他特别喜欢马。”潘嬷嬷打起里间门帘,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她拍拍手,招呼道:
  “小公子,看呐,谁来啦?”
  “夫人?”奶妈邱氏端着粥碗,闻声扭头,惊喜交加,“坐,快坐。外头下那么大的雪,您一路赶来,想必辛苦,赶紧歇会儿。”
  姜玉姝屏息站定,望向炕上:
  炕日夜烧着,卧房暖意融融。炕沿围着两尺高的矮栏,十个多月大的婴儿,穿着红袄子,戴着虎头帽,白白胖胖,正双手攀着栏杆,睁大眼睛注视来人,旋即踮脚盯着门帘,不解地问:“咦?咦?”
  “咦什么呀?”
  婴儿好奇看着陌生人,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谁也听不懂的话。
  姜玉姝目不转睛,端详虎头虎脑的孩子,听着奶声奶气的嗓音,欣慰之余,心酸叹息,无奈说:“太久没见面,孩子不认得我了。”
  “无妨,多见见,就熟悉了。”潘嬷嬷凑近告知:“她是夫人,是你的母亲,快叫‘娘’。”
  “咦?”婴儿懵懵懂懂,暂只学会了几个单字,频频踮脚,迷茫盯着门帘。
  奶妈解释道:“小公子一听见马的嘶鸣声,立刻高兴极了,以为待会儿能骑马。瞧,他正在等,等人抱他出去玩。”
  “你爹在营里,稍等,娘陪你玩!”姜玉姝振作精神,脱下披风,迅速洗漱,想方设法地哄孩子高兴。
  潘嬷嬷则忙着安排食宿,小巧的四合院,顿时变得十分热闹。
  一晃眼,腊月了。
  隆冬,积雪越来越厚,滴水成冰,出行越发不便。
  这天午后,姜玉姝坐在温暖炕上,难得空闲,专心陪孩子玩耍。她拿起一个铃铛摇了摇,柔声问:“看,娘给你买了个新玩具,小铃铛,喜欢吗?”
  铃铛“叮铃铃~”脆响,认真玩布老虎的婴儿抬头,眼睛一亮,撂开布偶,朝褥子上一扑,手脚并用,爬得飞快,靠近伸手想抓。
  姜玉姝笑眯眯,故意把铃铛往自己背后一藏,哄道:“叫一声‘娘’,这个铃铛,就归你了,怎么样?”
  婴儿仰脸,与母亲对视,嗒嗒嘴,却一声不吭,准确朝她背后爬去,动作灵敏,劈手便抓铃铛。
  “哎呀,好大的胆子,直接抢了?”姜玉姝乐不可支,慢吞吞挪远,“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先讲讲道理呗?”
  婴儿尚不懂得道理,误以为对方与自己玩耍,颠颠儿爬着追赶,边追边咯咯笑。
  不消片刻,姜玉姝认输,左手把铃铛递给孩子,右手为其擦汗,“行了,给你,坐着歇会儿。”
  她毫不气馁,弯腰问:“前天你明明已经学会喊‘娘’,为什么今天不肯叫了?莫非忘了?乖孩子,叫一声‘娘’来听听,好不好?”
  “叮铃铃~”,婴儿得了新玩具,使劲摇晃,无暇回应母亲。
  下一刻
  门帘被掀开,仆妇禀告:“夫人,图宁县令,孙大人夫妇特来拜访。”
  “哦?”
  姜玉姝一怔,“孙大人?我与他毫无交情,怎么突然来了?”
  “不清楚。”仆妇摇摇头,请示问:“轿子正停在门口,您看是见还是不见?”
  姜玉姝略一沉吟,颔首答:“来者是客,不见就失礼了。快请孙大人夫妇进厅里坐,上茶招待着,我稍后到。”
  “是。”仆妇领命退下。
  姜玉姝摸了摸孩子脑袋,“娘去见两个客人,待会儿再陪你玩。”
  随即,奶妈拎着食盒进屋,笑问:“厨房蒸了米糕,夫人尝一尝?”
  “不了,我赶着会客。”姜玉姝利索换了身衣裳,“你喂烨儿吃。”
  奶妈点点头,半下午惯例加餐,喂孩子吃些糕点。
  婴儿发觉母亲离开,立即爬向围栏,攀着栏杆站起,意欲出去溜达,急得挪步,“咿咿呀呀”地伸手。
  “小淘气,娘可不是出去玩。”姜玉姝最爱看孩子活泼的模样,欣然一笑,稳步走向客厅,纳闷思考县令的来意。
  与此同时·庸州城
  “知府千金,门当户对,与你正般配,不错,不错!”姜世森感慨万千,背着手踱步,“文沣,你年纪不小了,早日成家,长辈们才安心。”
  两人都喝得醉醺醺,裴文沣恭谨答:“我明白。”
  “唉。”姜世森叹了口气,唏嘘说:“天意,天意啊,我终究做不成你的岳父。”
  裴文沣黯然神伤,宽慰道:“姑父切莫如此,皆因我没福分罢了。”
  “算了,咱们不提往事,不提了!”姜世森无可奈何。
  双方仆从尾随,裴文沣搀扶道:“小心门槛,慢些。您醉得不轻,不如歇一晚,明早再回衙门?”
  “哪里就醉倒了?不妨事。”姜世森摆摆手,迈下台阶,走向轿子,“我回府衙歇一觉,约定了的,晚上与老沈商议公务。”
  “那您千万小心,多保重身体。”
  裴文沣对姑父一贯尊敬有加,即使曾因亲事闹不快,他也只怪罪魁祸首许氏,从未迁怒姜世森。他躬身,搀长辈上轿,又聊了半晌,才叮嘱亲信小厮护送,目送轿子远去。
  ——期间,在他们背后,门一直大敞。
  杜飞燕来得巧,鼓足勇气正欲叩门时,忽听门内传出谈话声,一慌,仓促躲进拐角。
  她脸色憔悴苍白,沮丧落寞,静静打量姜世森,听他们亲密交谈,余光瞥见大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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