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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帝国雄风录-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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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狐狸田汾终于睁开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附和道:“臣附议!”
    丛相发话了,又没大将军在一边拉后腿,立刻整个朝堂就成了一片附和声“臣等附议,恳请陛下以天下苍生记,核准此奏!”
    刘彻铁着脸,好久才无奈的挥手道:“朕准了!”
    其实,他是不得不准,历来,在大汉国的政治体系中,丛相一大将军的权利都非常大,在孝文皇帝时,丛相甚至可以独立阻拦天子的诏书,有些时候,有些诏书,若无丛相盖章,那便等于无效。
    而其余官员又对丛相形成挟制,倘若丛相驳回了天子诏书,那么只要内阁中其余大臣赞同,诏书照样有效。
    不过这样一来,他的心情就非常的不舒服了。李云却不理会,接着道:“第三件事情,臣便是恳请吾皇下诏,赦免边地七郡明年的所有赋税!”
    他接着说“陛下,边地郡县,本就贫困,其地多不可耕,又须负担当地驻军的军粮,人民生活本就困苦,所以臣想恳请陛下,将此七郡列为贫困郡,以臣之见,朝廷不但不能向他们收税,反而还要根据其民耕种的土地数量,进行一定数量的金钱或者粮食补助,以鼓励民耕自种,多恳土地!”
    说了这么多,刘彻觉的,只有这个提议最得他心,心情才稍微舒缓一点,道:“卿可将此写成条陈,先交丛相大人内阁商议,修改之后,再呈递上来吧!”
    太皇太后道:“皇帝,这司徒张荣,你打算如何处理?”
    刘彻道:“朕不敢劳动太皇太后,便将之押到太常寺,交由庭尉处理吧,倘若查出罪证,那便依法办理,若无劣迹,便降官一级,留为查看,如何?”
    太皇太后点头道:“如此,便好!”
    张荣听了,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仿佛看到了丛相的狞笑,大将军的不屑,还有那些曾被他欺凌,或者羞辱的官员的报复。
    他知道,自己死定了!
第一第四节 敲竹杠
    建元四年元月,大汉国皇帝陛下终于在汉匈谅解条约上盖上传国玉玺的大印。
    这预示着,大汉国,这个已知文明世界中,经济综合实力最强,战争潜力最大,武器装备最好,士兵战斗力最强的帝国,将正式介入匈奴内战。
    根据条约,匈奴帝国将把河套草原,及其周围约三百里的肥沃土地,当作赔偿,割让给大汉帝国。
    同时,匈奴帝国大单于,必须每年向大汉国皇帝陛下进贡规定数量的牛马。
    匈奴帝国必须保证,大汉国商人以及平民在匈奴控制区域的安全。
    大汉国公民在匈奴境内,享有完全的治外法权,匈奴法律无权审理一位拥有大汉国国籍的平民。
    而作为报答,大汉国仁慈,宽宏的皇帝陛下,将派出一支十万人的精锐军队,帮助他的外甥,匈奴帝国大单于于单平定持续数年的内乱,并稳定局势。
    条约签定后,大汉国丞相大人田汾非常高兴,他对匈奴使者表示,大汉国是匈奴帝国的忠实盟友,两国和平的基础将就此奠定。
    早被草原内乱的匈奴使者,哪里敢反驳半句,只有连声附和。
    可是,这位可怜的使者,很快就发现,他签了条约,和没签是一回事。
    一连半个月,大汉国的朝臣们根本就不和他谈出兵的事情,反倒是接二连三的催促匈奴人立刻,马上,迅速撤出已经属于大汉国的土地,否则,他们将被视为入侵者,遭到大汉国军队的严厉打击。
    可是,使者清楚,河套草原的实际控制权属于伊稚邪,而现在伊稚邪正在和单于军队激战,王庭处境举步唯艰。
    单于的命令根本不能让伊稚邪的军队依从。
    使者没有办法,只能哭着求见大汉国皇帝陛下。
    他不得不合盘托出一切,大汉国年轻的皇帝听了很生气,使者几乎不敢看这位年轻地皇帝的眼睛。
    使者明白。这位年轻的皇帝,本来非常非常的不想和自己这边签条约,但是,他的大臣阻止了他地敌对行为,并努力的说服了他。
    他同样也为自己地撒谎行为感到羞愧,草原上的勇士。是从来不撒谎的,所以,他认为,他应该用自尽,来忏悔他的罪行。
    但是,他的任务没有完成,他还不能死。
    这时候,大汉国对匈奴最最友善的大将军窦婴告诉他“你应该去找车骑将军劝劝吾皇,现在也只有他。才可以令吾皇息怒!”
    使者说“行吗?”
    大将军一脸正色道:“车骑将军,是汉匈友好地支持者,他非常,非常喜欢匈奴。而且他和皇帝陛下的感情很好,本大将军用人格担保。”
    大将军似乎觉得这样说还不够劲,又继续威胁道:“尊贵的匈奴使者,你想必也听过我大汉国一句名言,匹夫之怒,溅血三尺,天子之怒。雷霆万钧,血流成河,现在吾皇很生气,要是万一吾皇决定不帮你们,改帮其他人,那么岂不是……”
    他又摇头叹道:“既然使者觉得这样没用,我看还是算了吧,反正我大汉国一样可以拿到想要的东西!
    使者立刻慌了神,忙赶去车骑将军府。
    这时候李云正在紧张的守候在两位娇妻的身边,刘玫和卓文君的待产期都快到了,马上就要做爸爸的幸福感,令他飘飘然起来。
    这时候,下人来报,匈奴使者求见,李云眉毛一笑,想起前几天宫廷会议。
    当时与会者四人,天子,丞相,大将军,还有他,商议地事情,就是怎么在匈奴身上捞到最大的好处。
    天子刘彻看上去很颓废,他很失望,他登基以来,虽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军事上,政治上,不断取得突破,可是,他亲手提拔的两个大臣,一个被证明为暴吏,另一个干脆就玩起了狐假虎威的把戏,甚至还把算盘打到了当朝重臣身上去了。
    这令他地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自己地眼光产生了怀疑。
    一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怀疑自己,因为一个连自己都会怀疑的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所以,刘彻现在经常疑神疑鬼。
    有一次,主父偃从他身边走过,他刷的就拔出了配剑,质问道:“汝可有欺朕?”
    这下子,把主父偃给吓傻了,主父偃无疑是一个异类,他虽然官居九卿,但住地还是一间寒酸的老旧宅院,他的俸禄,全部用来接济那些当年接济过他的人。
    但他却不弄权,并不以职权之便,来安插一些亲朋。
    他的妻子,一年只吃过三顿肉,他的孩子,甚至连一件新一点的衣服都穿不起,可以说这个人,几乎没有缺点,要是有缺点的话,那么,就肯定是,他完全的遵照刘彻命令行事,天子要他做东,他永远不敢做西。
    这样的大臣,忠心是有了,可是却没了灵性和变通。
    当时主父偃就吓了一大跳,最近天子的心情很不好,动不动就责罚身边的近臣,整天愁眉苦脸,所以,他一般不敢只敢悄悄的从天子身边经过。
    天子见主父偃的双手扎在袖子里,以为,他从宫里要私带什么东西出去,便命令他脱下衣服。
    主父偃死也不从,天子怒,令近侍强脱。
    可衣服脱下来后,天子呆了。
    原来主父偃实在是太穷了,他的俸禄,根本不能满足他在维持府上日常用度和一帮亲朋生活的同时,还有余钱来购置新的朝服。
    这件朝服,还是他从前任太常的弃用的旧衣箱中翻出来,由贤惠的妻子,修补好的。
    从外表上看,主父偃这件朝服还算新,可是一翻开里面,却是大大小小的补丁,甚至还有婴儿的布料拼凑而成。
    不得不说,主父偃有一位能干的妻子,她硬是用那些他人不要的布料,将一件别人废弃的破烂朝服,修补的和新无二,而且外表居然还看不出来,就是里面实在是……(www。①⑥K。cn)
    一到冬天,主父偃就经常冻的瑟瑟发抖。
    天子鼻子一酸,问道:“你为什么不买新的?”
    主父偃不敢欺瞒,道:“臣穷……”
    君臣二人抱头痛哭,第二日,天子下诏赐主父偃金百斤,并令太常府承担他的全部朝服费用,从此天子不再怀疑主父偃,疑心病也慢慢好起来。
    可是,至少现在,他还没痊愈,他一直认为,大将军和丞相一定是有某种企图,所以才极力推动援助匈奴。
    没办法,大将军和丞相只能亲自到李云那里,请他出山,劝服天子。
    宫廷会议一直开到子夜时分,最后,李云不得不对天子说“陛下,倘若陛下还有担心,那么臣有一计,可最大程度减少大汉国负担!”
    刘彻可以怀疑所有人,但他不会怀疑李云,事实上,正常人也不会去怀疑一个将所有的权利交出来,安心当寓公的前边关重将。
    所以,他的态度很平和,点头同意了李云的要求。
    李云道:“陛下,臣想,我大汉国劳师远征,虽然是为自己的利益而战,但是倘若要让我们自己负担军费和军粮,这就未免太不好了!”
    “所以,臣以为,定当要让匈奴人来承担这些费用,这样陛下也不须为粮食发愁!”
    天子这才说服,可是,他又立刻道:“可是,条约的草议上,并无此条啊?”
    李云笑道:“陛下,臣会让匈奴亲自提出来的!”
    于是,才有大将军和丞相的联合表演,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将军和丞相真是亲匈奴派系,其实,这两只老狐狸谁也不亲,他们只亲自己。
    李云进了正厅,匈奴使者一见他,立刻哭着道:“将军救我!”
    李云强忍笑意安慰道:“贵使何事惊慌?”
    使者立刻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天子的反应。
    李云听完,摇头道:“唉,此事甚难啊!”
    使者一听,立刻暗叫有门,忙道:“若将军可催促贵上尽快出兵,我便答应将军的所有要求,匈奴大单于会永远感激将军的大恩大德!”
    李云唯唯诺诺的道:“这样啊,贵使,不是本将军不想帮你啊,去年,我国大旱,粮食歉收,各地灾民连吃饭都成问题,所以大汉军队现在没有粮食啊,没有粮食,就不能打仗啊!”
    使者听了,咬咬牙道:“若是鄙国为贵国军队提供补给呢?”
    李云又道:“唉,钱啊,有了粮食,没钱发军饷,该怎么办啊?”
    这时候使者再傻也明白了,这是在敲竹杠,可是形势比人强,没办法,若是再求不到援军,单于庭就该被伊稚邪抢走了。
    若单于庭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单于庭在的话,就一切都有希望,一切都有重新拿出的可能!
    便道:“鄙国拿牛羊冲抵军费如何?”
    李云惊讶的转过头,他本以为,这使者该拒绝几次,至少三四天才有机会达成一致,却不想如此快就被他看出来了。
    不过也好,省去了众多口水,便笑道:“如此,本将军便立刻进宫,为贵国求情!”
第一第五节
    刘彻向李云伸出双手,牵着他走在未央宫的花园中。
    “李卿,那匈奴人果真上当了?”年轻的天子轻轻的笑着,在帝国的历史上,还从未有过像他这么自信的天子。
    “是的,陛下,匈奴人,自也不是傻瓜,在现如今的情况下,他们只能依靠帝国!”李云轻声作答。
    刘彻抚掌大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又道:“卿快当爸爸了吧,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点激动,一点兴奋?”
    李云笑道:“陛下,人皆如此,谁不会紧张?说实在的,臣真的很紧张啊!”
    刘彻哈哈一笑“卿看上去不像胆子小的人嘛!”
    李云搓着手心,嘿嘿的笑着说“臣本来胆子就很小,但是自从遇见陛下后,胆子就渐渐大了!”
    刘彻想起两人初见面时,那时候,他还是太子,作为皇家使者和侄子去唯阳安抚粱王,那时候,刘彻见李云这样一个白面无须的家伙,也还曾心生捉弄之意。到后来,两人居然慢慢的成了知己,世事之奇,莫过于此啊。
    此刻听了李云这比马屁还舒服的话,顿时心怀大开,笑道:“当年,朕见卿白面无须,曾暗想,此人莫不是皇叔内侍,谁知道……哈哈!”
    李云自也跟着一笑,摸了摸头暗想‘我真有那么像太监吗?’
    “不,我绝不做太监!死也不做,好男儿,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更何况去当没有小万的太监了!”
    刘彻嘿嘿的笑着问道:“卿可曾想过,朕的皇妹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
    李云笑道:“回陛下,臣倒也想过,事实上,臣非常希望内子生一个女儿,臣喜欢女儿!”
    刘彻眼珠子溜溜一转,盯着李云瞧了半天,才道:“卿喜欢女儿?莫不是想和朕做亲家了。”
    这个年轻的天子说完,立刻哈笑起来。
    李云尴尬的笑道:“臣不敢奢望,臣只是觉的。女儿比儿子听话,孝顺,而且更可爱一些,而儿子,小时候肯定会调皮的要命,臣怕啊!”
    刘彻想了半天,也不得不赞同李云的说法,是啊,自己那个太子。整天的调皮捣蛋,路都不会走,父皇都还不会喊,这小家伙就成天在摇篮起调皮起来。
    打又舍不得打,再说,打了也没用,他堂堂帝国天子,万兆黎民的主心骨,一怒就可灭万国的皇帝。却对儿子没有半点办法。而女儿就听话多了,又知道孝顺,又那么可爱。要是皇后生的之女儿该多好啊!
    “咳咳!”刘彻也不免有点尴尬“如此吧,李卿。若卿果真生了个女儿,那么朕的太子妃就是她了!”
    李云听了赶紧拒绝道:“不可啊,陛下!”
    刘彻糊涂了,问道:“怎么?难道朕的儿子还配不上卿的女儿?”
    李云赶紧摆手道:“陛下,不是这样的,臣觉的,这男女之间,还是该讲究一个两情相愿,这姓姓亲,臣不敢自作主张,怕误了太子啊!”
    刘彻想起阿娇,也尴尬的摸了摸头,说起来,他还是这娃姓亲的受害人,可这一转眼,他又将自己的宝贝儿子也推上去,这上辈人的悲剧,是绝不能发生在下一代之中了。
    他清了清嗓子,道:“如此,还是卿考虑周全啊!”
    两人沿着花园一直走到了宫殿中,那里主父偃早侯着了。
    刘彻见了主父偃眼中明显露出温情,不过动作却粗鲁的很,他一脚踹向主父偃问道:“卿的朝服,可有了?”
    主父偃行了跪礼,老实的回答道:“回陛下,臣已领到新朝服!”
    刘彻摇了摇头,叹着气说“主父偃啊主父偃,你堂堂一个帝国内阁高官,朕的弘股之臣,怎么会沦落连朝服都穿不起的地步?”
    主父偃那里敢说是俸禄的问题,只好连声称罪。(www。①⑥K。cn)
    刘彻坐在龙椅上,接着说道:“你看看人家李卿,穿的光鲜,吃的好,住的更好,走在长安的大街上,天下人见了,自然会知道,效忠大汉的臣子,朕是绝对不会亏待的,可卿……唉……这事若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朕是刻薄之主呢!”
    李云听了,忍不住插嘴道:“秉陛下,臣有话说!”
    刘彻点头道:“卿直说无妨,这里不是朝堂,没那么罗嗦的规矩!”
    李云奏道:“臣以为,主父大人的例子,并非个别,事实上,我大汉自龙兴以来,俸禄的标准一直未有改动,在高祖年间,一千石粮食可换钱十万,可是现在,一千石粮食只能换钱几万。高祖年间,一百钱,足够一家三口一年之用,而今天一百钱,却连一个人半年的正常用度也维持也了,此消彼长之下,我大汉国官员的俸禄至少已减少七成,在许多郡县,一般官员若无门阀文持,恐怕早连饭都吃不起了。
    刘彻闻言,脸色微变道:“果真?”
    李云点头道:“臣不敢欺瞒陛下!”
    刘彻在龙椅上急的团团转,道:“那依卿之见,这官员俸禄是该涨了?”
    李云点头同意道:“回陛下,此事确实该立刻着手,以免地方廉吏因此受苦,臣建议,陛下可将俸禄改为金钱与粮食的双重发放,当粮价贵时发粮,贱时发钱,如此就可避免官员因此受害!”
    刘彻又问道:“那么卿觉的,这个俸禄该调到什么程度?”
    李云想了想,还是决定应该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便道:“臣以为,可参照高祖时物价的标准,再向上调高一定的尺度,具体如何去做,这自有丞相操劳,臣不敢逾越,不过臣却还有一策,可最大程度的避免贪黔以及庸才误民!”
    “卿快快说来!”刘彻高兴的道,每次李云主动说话时,总能带给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臣之计无他耳,唯能者上,庸者下,唯贤是举,高薪养廉八字而已”,李云絮絮而谈“所谓能者,臣觉的,在县令,县丞这一层,以及更下的一层,这些官员的政绩考核,以及品行,不应该只由丞相及内阁决定,更应该分权与民!”
    “怎么个分权法?”刘彻有点不高兴了。事实上没有哪个皇帝会愿意这样干,不过出于对李云的信任,他还是没直接驳李云的面子。
    李云轻轻一笑,他可没那么傻,去动什么民主,民权之类的红线,他想的,是另外一种统治方法,即所谓精英统治法。
    他接口道:“陛下,臣以为,我大汉国的乡老制度委实不错,孝者,天下大道也,乡老者,一乡之长,宗族望也,虽时有愚昧之人,抵触帝国,但是,总体上,乡老是帝国的磐石,是教化天下的基础!”
    刘彻听了,大为点头,他本是孝子,而且帝国的传统,一直就是标榜孝顺,上下有别,这是他的统治基础和核心利益,便道:“接着说!”
    李云话锋一转道:“但是,陛下,您也应该要看到,在帝国,大多数乡老本是门阀之人,门阀者何也,只知有家而不知有国,只知自己,而不知陛下,此帝国之患,累年之积,此患不除,大汉难有辉煌之日!”
    刘彻赞同道:“是极!卿真朕知己也,门阀国之大蜷,朕只恐无下手之地!”
    李云笑道:“陛下缪赞了,臣之计,乃在于改革乡老制度。每七年于长安召开天下乡老大会,陛下亲临会场,选忠孝之人,赋其以代天督察之责,倘若发现地方有贪污者,乡老可直书陛下,而若发现地方官员贪污舞弊,而乡老不告者,问其督察不力之责,若有同污者,罪加一等处理!”
    这已经是李云所能做的极限了,不过末了,他又加上一句道:“而地方官员,每三年由乡老会同丞相内吏,考其地方政绩,再由朝廷制定一个具体的奖罚标准,譬如说某地官员在某年上任时,其时,地有人口三万,土地数万顷,亩产粮食一石,若其在三年任内,人口每增长一万,升之赏之,土地每增加半成,再升再赏,若连粮食也增产,臣请陛下,诏其于御前问答执政之法,并赐其玉带金腰,使史官为其著书立传,明告天下,我大汉国,只认才,不认亲!”
    刘彻连连点头,他哪里不知道这样做的好处,这样一来,中央对地方的指挥能力就大大增强了,这样一来,就不需要干什么科举,就可以直接从地方上发现人才,更可利用文人学者的爱名心理,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如此大汉国何愁不兴?
第一第六节
    高远一鞭子死死的抽在一名士兵身上,在他身上留下一条长长的鞭痕。
    高远跃上战马,朝这个趴在地上的士兵骂道:“你他妈的太丢我老高家的脸了,知道吗?”
    那士兵挨了高远一鞭子,非但没有半点怨恨,反而立刻起身,穿上甲胄,道:“知道了,将军,小的以后绝不会再犯!”
    高远咬咬牙齿,道:“知道了就好,不许再有下次,另外,规矩你晓得吧!”
    “小的知道!”那士兵忙肃穆行礼,然后转身绕场奔跑。
    高远见这士兵跑远,猛的将头盔往地上一砸,气道:“奶奶的,太欺负人,太欺负老高了!”
    原来高远刚从辽东城回来,按理来说,他可是新近受了辽东左虎贲将军职,正应该高兴才是啊。
    可是,他那个恨啊!
    朝廷打仗,居然不叫他老高去,高远现在心里可是痒痒的很啊。
    这不一回来,刚抓到这个士兵在训练的时候,居然跑不过隔壁东方朔那小子带领的枢密军官,高远哪里能不气?
    “娘的!”高远其实刚才抽下的那一鞭子,他心里疼着呢,要知道,他的左大营骑兵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就说刚才那个士兵,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比亲弟弟还亲。
    可是……可是,恨铁不成钢啊!
    高远现在终于明白了当年老爸为啥抽自己抽的那么狠。
    “报!”传令兵喘着粗气从驿站跑来。
    高远正火着呢,猛一抬头,刮道:“报你奶奶的!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传令兵惊讶一声,但却不敢顶撞,委屈地道:“高将军,长安城威远侯来信!”
    “什么?  高远欢呼一声,和一个小孩子一样,从传令兵手里抢过信笺,一脚将之踢开,“你去忙你的吧!”
    “他奶奶的!”高远将信笺拆开嘴中嘀咕着,“老高我还以为李将军把我忘记了呢!”
    高远拆开信笺,没看几眼,就将之立刻塞到怀里,和小孩子一样拣起地上的头盔,拼了老命跑到那正在执行惩罚的士兵面前,一把将之抱起来。欢呼着道:“他奶奶的,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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