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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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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某个人总是在一旁捣蛋,不带他玩,他总是厚着脸皮凑热闹,赶都赶不走。”蒙哥可没有跟他追忆往事的兴趣。
贵由脸色一僵。十多年前,他们都还是少年人。赵诚第一次去大斡耳朵的时候,与拔都的关系最好,然后才是蒙哥的兄弟们。至于他贵由,属于那种总是有意无意被排斥在外地人。原因是贵由脾气极为暴躁,一句不合总喜欢与人动起拳脚来,只要他在场总会惹出一番事情来。他还曾公开骂拔都是野种的孩子,顺便将赵诚也骂了,这让拔都不能忘怀。蒙哥提起这个事情来。本是小事。然而在此时的贵由听来却是极为刺耳。
“哼,那不过是陈年旧事了。如今不儿罕见到我。也不敢对我不敬。”贵由冷哼道,“国王又如何,那不过是我们蒙古人养的一条狗。”
“若是可汗在这里的话,怕是不会说出你这样的话。”蒙哥暗讽道。
“我父汗是不会说这样的话,可我说的是事实,他就是一条狗。”贵由恨恨地说道,“他现在还算恭顺,他若是惹我不高兴,我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他,我倒要看他敢不敢还手。”
蒙哥心中冷笑,他知道贵由少年时在赵诚的手中吃了不少暗亏,埋下了祸根,贵由想忘都忘不了。他也知道贵由身为窝阔台的长子,对权力十分着迷,然而窝阔台却最喜欢贵由三弟阔出地儿子失烈门,曾言将来要将汗位交给这个孙子。为此,贵由一直在与自己的亲兄弟们明争暗斗。
“你可别逼人太甚了。要知道不儿罕可是生在蒙古,长在蒙古,对我蒙古了如指掌,不比中原人见识浅薄。他又无罪过,对我蒙古忠心耿耿,若被逼谋反了,我倒要看看你将如何应付。”蒙哥道。
“听说他将唐兀之地治理得很好,每年都会有无数的粮食、牲畜,我倒是希望父汗能将那里赐给我,成为我的封地。”贵由像是自由自语地说道。他浑不把蒙哥故意说的话当一回事。
不知怎的,蒙哥却突然暗想,若是贺兰国王真地反了,那会是一个怎样的局面?蒙哥生出幸灾乐祸的情绪来,感到一阵痛快,旋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唐。对赵诚,他是极为佩服地,尤其是去年秋天赵诚曾经在自己父亲面前建议要提防可汗之后,今天这个夜晚所发生的事情更是让他警醒。
“那是一个能看透别人内心的家伙。”蒙哥心中想道。
蒙哥有些高估了赵诚,赵诚不过是一个顺其自然精心布局并试图以最小力气改变局势的家伙,如果非要赵诚回答他是如何看透人心,赵诚只能说这是书上说的。
当窝阔台偕拖雷渡过黄河抵达真定府的时候,赵诚不久就得到了第一份消息;当窝阔台过居庸关与拖雷回想昔日野狐野大捷时候,赵诚已经将自己地军队从漠北地森林调回;当拖雷喝下那杯“圣水”的时候,赵诚地军队已经休整完毕。
铁穆与陈不弃已经是第八次催促赵诚立刻挥军南下,然而赵诚却没有同意。他自称军队需要休整,需要整理战利品,需要计功授奖,需要总结战阵经验教训。没有人会知道,他在三千里之外等待拖雷喝下那杯“圣水”,计算着挥军南下的恰当时日。
他也确实有这样的理由,连续数月的远征,让三军将士疲惫不堪,是该休息一下的时候了。
叶三郎的先锋团曾远征至腾汲思海(贝加尔湖)北岸,张士达的左路五团人马远至谦河的茂密原始森林。赵诚稳坐在怯绿连河畔的营帐,每天发出一道道追击的命令,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蒙古最尊贵的家族消失了。就是在他的种种追击指令之下,草原上盛开的是鲜血之花,整个草原都被鲜血浇灌着。
广袤的大草原上,牧民拖儿带女,带着悲愤往北方森林中逃窜。他们的心中早已经将赵诚看作是长生天之下最凶恶的敌人。赵诚觉得自己越来越迷信武力,他对死亡数字已经麻木不仁了,忘记了什么是仁慈,在他的心目中,拥有了一支见过血的军队比什么都重要。
第十八章 官山月㈣
明月当空照,将军铁蹄疾。
一轮圆月在半空中高悬着,普照大地,毫不吝啬地将月光泻下,将戈壁上的砾石、沙子镀上了一层银白的色彩。四野里听似悄然无声,然而这种寂静,却让那些躲在有刺植物之下的昆虫发出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
就在昆虫们享受这戈壁盛夏夜晚的凉爽的时候,远远地闷雷似地声响传来,这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要将风化的巨石震塌。
这里是戈壁南缘沙地中的一块有地下泉水可供商旅驻足的地方,因此这里就成了沟通南北的古老商道的一部分。在一弯不大的湖泊的周围有可供驼马食用的水草,蒙古人在这里设了一个驿站。
年老的汪古部人布和从睡梦中醒来,他是这个驿站中唯一的负责人。他站在自己的毡帐前,借着皎洁的月色,眺望着北方。再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座黑山的山峰扑面而来。山是可以移动的,一座由骑兵组成的大山在月夜中疾驰而来。他已经无所事事很久了,可汗带着军队去了南方汉地,那些从南方过来的军情直接呈给了可汗。今夜再一次看到从北方而来的军队,让他感到有些兴奋,因为这样他就不觉得自己无所事事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迎接北方来的客人的时候,他呆立当场。月色之下,他看到的骑兵面孔让他感到意外,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双眼细小身材矮壮的蒙古人,尤其是他们冷峻的脸色。
这支军队正是赵诚放在戈壁滩上的由罗志率领的一团人马。他们已经完成了赵诚交待地任务,所有在沙漠中出现的不管是信使还是商旅都在他们的刀下惨死。现在他们已经不需要藏头藏尾了,因为赵诚的大军已经休整完毕,压了过来。
披甲持枪的罗志从队伍中走了过来。布和满脸惊讶。
在过去的三个月内,罗志曾经扮作商人,三次经过布和地驿站,讨了一次草料,并且借宿过两回,两人也曾把酒言欢过。
“你……你……”布和指着罗志。说不出话来。
“我是贺兰国王赵诚旗下校尉罗志。”罗志戏谑地自报加门,“怎么?你感到惊讶吧!”
“你们想做什么?”布和道,“我不过是一个老头。这里的马匹和草料你们若想要,尽管拿走好了。”
布和满脸惊恐,他虽然还未搞清情况,可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一千骑兵让他不敢猜想已经或者将要发生什么。
“你地马匹我们不感兴趣,因为我们的国王已经从蒙古带来了无数的马匹,你这里的数眼泉水将让我主的军队数万人马解解渴。”罗志道。
布和不敢反对,只好站在原地。任凭罗志一行人闯了过来。半个时辰之后,北方又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布和看到黑压压的骑兵如春天沙漠上刮起地漫天黄沙一般涌来。来者正是赵诚与铁穆、陈不弃、秦九等人,数万人马立在戈壁滩上,明月当空普照,刀枪映着月辉,有一股无言的威力迎面逼来。赵诚已经将所有的掳获,无数的马匹、金银、珍宝,让那些被他解救的奴隶们绕道运回贺兰,这些掳获一部分将成为他以后的资本。而他的厚赏也让所有的军士们战意炽烈不坠。
“参见我主!”罗志领着本部人马恭迎赵诚的到来。
赵诚从马上跃下,一把将罗志扶起。
“罗校尉辛苦了。”赵诚道。
“属下领一路偏军,未立尺寸之功,怎敢言苦呢?”罗志道。
“你们能在沙漠戈壁中立足三个月之久,餐风宿露,却不坠士气,这就证明你们是一支硬骨头之军,就是沙漠中的骆驼也比不上你们。”赵诚抚慰道,“待我们回归贺兰。尔等地赏赐自不会比友军差。”
“我等多谢国主恩典!”罗志等人称谢。
“此地离官山有多远?”铁穆问道。
“回铁将军,若是今夜不停下来休息,明日日落时分即可抵达。”罗志道,“过了这里,前面就是汪古部人的草原北缘,大军可以尽情策马奔驰。”
铁穆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看向赵诚。等着赵诚拿主意。
“你怎么看?”赵诚反问道。
“我军过沙漠时,虽补给不愁。但沙漠却也让全军劳苦不堪,属下以为不如在此地休息一天一夜,明日太阳下山的时候出发。这样全军就可以全力施为。”铁穆道。
“属下也赞同。”陈不弃也道。
“那好,将我们带来的活羊,全部宰杀,不留一只。”赵诚道,“全体养精蓄锐,待明日傍晚,咱们去会会蒙古的可汗。”
“是!”大小将校哄然应命。
当下,赵诚命西壁辉领一团人马放出五十里充当外围警戒。各军、团、营在校尉都尉们的指挥下安营扎帐,设置拒马、壕沟,广布暗哨,尽可能地做好防守。赵诚对手下人的工作十分满意,经过春天连续数月的征战,军队得到了锻炼,参军们很好地负担起自己辅助地职责,让数万人马的进退得以很好的运转。这支军队,凝结了赵诚多年的心血,最锋利坚韧的武器,最严格的训练,加上他和铁穆等人对蒙古人战法最深入地研究,方才有了这么一支军队。
然而,赵诚还是有些忧虑地,虽然蒙古大草原人人口众多,但真正能称得上军队的实在太少,本军面对地通常是那些临时征集来的牧民所组成的所谓军队。赵诚知道,过了这一夜他的军队就要面临真正的考验,那是窝阔台直属的一万怯薛中军,这将是拦在自己面前地恐怕是最难的考验。
到目前为止,赵诚从未亲自上阵过,因为他是统帅。如果一个统帅也要亲自持枪挽弓。那就说明这位统帅不称职,或者表明战况已经十分不利需要主帅亲自上阵杀敌的地步。赵诚希望自己永远也不需要亲自赤膊上阵以鼓舞军心。
篝火燃了起来,羊只被架在火堆上烤着,不一会儿就发出香喷喷的肉香。三军将士人人都沉浸在长途奔驰之后的欢庆当中,在那火光之中,有人想起了远在家乡的亲人。也有人在追忆着阵亡袍泽地音容笑貌。
赵诚却看到蒙古大草原上的战火与死亡,流离失所的孤儿寡母,和满目疮痍地大血地。他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仍然是那样白修长,纤尘不染。铁穆曾说这双手应该使得是剑,而不应该是长刀。剑轻盈飘逸,加上坠在剑柄的剑穗,十分美观、精致,文人不舞剑不足以表现一股风流倜傥之气,而刀却不是用来舞的。它用来杀人远比用剑有效得多。贺兰军在草原上的劫掠,所有的罪过也好,功绩也好,恐怕都应该算在赵诚的双手之上。
罗志整理一下铠甲,走了过来,恭敬地说道:“属下奉国主之命,在沙漠中阻隔消息,做着强盗一样地买卖,未曾有过像样的一战。明日大战,属下请求国主能让我部成为先锋。”
他的话音刚落。中军秦九、叶三郎、孙虎以及陈不弃左路军手下的张士达、王好古、钱康等校尉纷纷请战。
赵诚十分高兴,他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大大小小举杯相邀道:“诸位勇敢之心,本王十分钦佩,明日大战,人人有份。这将是我们贺兰军成军以来,最大的一场恶斗,敌我骑兵交战,无所谓前锋后卫。人人是前锋,人人是后卫,重要的是要有旺盛的斗志与不屈的雄心,还有相信你左右与身后的袍泽,相信你的袍泽可以保护你地背脊。诸位今夜痛饮,然后回营好好休息一下。擦亮你们的刀枪。备好足够的箭矢,待明日日落时分。本王与诸位同取敌酋。来,满饮!”
“满饮!”众人齐声高呼。
群情激昂,人人都扬起兴奋的笑脸,赵诚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是功成名就了。他必须如此,他既要让所有的忠诚部下在自己的脸上看到必胜的信心,还要保持足够的警惕之心。
汪古部人布和蜷缩在一边,大军环绕之中,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跑,如狼似虎的军士让他放弃了逃跑地打算。他默默地注视着贺兰军的欢声笑语,对自己还活着感到一些意外,大概是在这支大军面前,自己的性命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吧。
布和也是打过仗的,那是二十年前成吉思汗首次与金国作战的时候。他所属的汪古部人本臣服于金国,为金国把守着北方边壕,他们投靠了成吉思汗,让成吉思汗轻松地越过他们地游牧地,数月之后金国皇帝才知道,被打个措手不及。所以,布和知道眼前地这一支军队将会带来什么,军队唯一会做的就是杀人、放火和抢劫,他地族人前途未卜。
到目前为止,赵诚所强调的军纪只是作战纪律,讲究得是对作战命令的执行,与相互间的配合,而并非是与无辜百姓相邻为善。这不可避免地,光天化日这下一些不人道的事情屡见不鲜,赵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现实情况不允许他太仁慈,一切人口都是战争最重要最基本的资源,如果他的治下人口能过百万,那他的军队就不上这数万人马,这是他实力的一个最大软肋。
贺兰国王的名号,布和是听说过的,因为汪古部人越过阴山,就是这位国王的治地。他想不明白,这位国王为何是从北面带着军队而来,他更不明白这位一向名声很不错的贤王为何反叛。他只能祈祷,听天由命了。
郭侃一直呆在赵诚的身边,在众人当中他是最沉默的一个,他的心中仍在忐忑不安。他并非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也并非在思考贺兰国王能否一战定乾坤,而是在想自己的父亲。乱世之中,人如蚁命,他担心自己的父亲正伴随窝阔台左右。
“仲和,等我与窝阔台的中军大战之后。你将得到自由。”赵诚转过头来,笑着对他说道,“你放心,我虽人在大漠,可是我的消息却很灵通。比如关于你地父亲。”
“请国主告诉我,家父身在何处。”郭侃连忙问道。
“最近的一份消息说。令尊还在河南,正领军与金军作战。”赵诚道,“所以。明日你不用担心我会与你父亲沙场相见。说来,我与令尊有好些年未见了。”
“国主,明日之战不知国主有几分把握?”郭侃又问道。
“大丈夫奋战于沙场之上,不问功成几何,只求痛快淋漓,方不枉世上走这一遭。”赵诚道,“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是有备而来,寻求与蒙古可汗决战。”
“那在下预祝国主旗开得胜。”郭侃拱了拱手,话说得有些言不由衷。
“仲和啊,我很想知道,我若是万一胜了,你将如何自处?”赵诚故意问道。
郭侃低下头,浅尝了一口烈酒,却觉得这酒比以前更烈。
“国主胜了,我自会有答案。”郭侃低声说道。
人人都知道,赵诚对郭侃实在有些溺爱。叶三郎是最不高兴郭侃表现的。他瞪了郭侃一眼,扭过头来再也不看他一眼。
窝阔台的重病神奇地痊愈了。
自从拖雷喝了那杯念过咒语的圣水,窝阔台地病就好得奇快,然后他又开始了自己豪饮的嗜好。他是个贪杯之辈,若是一个月内没有大醉过一次,他会觉得浑身不舒坦,一个月内不大醉几场,不能显出自己的豪杰之气。他地金帐内,左右心腹都如众星拱月般伴在他的左右。不停地敬酒,并吹嘘着他的武功。窝阔台也是极为兴奋与自得,就差拿自己与自己的父亲铁木真相提并论了。
拖雷早就回到了营地内,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而心结难解让他的身体雪上加霜。他虽然也坐在窝阔台的金帐内,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丝毫不将自己地身体状况放在心上。他过上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等待着长生天的召唤。只是那来自中原的美酒在拖雷此时的味蕾品尝之下。与蒙古草原上的马**酒差得太远,既苦又涩。
拖雷与金帐内的欢声雷动的气氛格格不入,他觉得这笑声与酒宴就是为自己的葬礼准备的。
然而,这个十分喜庆地气氛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破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闯了进来,“扑通”倒在窝阔台的金帐之内。
“可汗,不好了……不好了……”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高声叫道。
此人身上受过数处伤,但伤口得不到处理,已经化脓,发出恶臭。拖雷大吃一惊,因为此人正是自己正妻唆鲁禾帖尼身边的马夫。这位来在北方的信使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此地的,因为当赵诚还在草原上时,他无法突破贺兰军的重重封锁,险些送掉性命。只有以赵诚将自己的军队点集之后,挥军南下时,他才找到了机会。
窝阔台眉头一皱,心中十分不悦,还是吩咐侍从道:“给他一杯水,让他缓口气。”
来人像是久渴濒死之人一样,见到了清水,猛得往口中灌,不慎将自己呛得猛烈咳嗽了一番。帐中有人还在偷笑这人急切的模样。
“可汗不好了,不儿罕反了。”信使奏道,“您地百姓死伤无数,草原的血就要流干了。”
窝阔台大惊失色,众人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一时都呆住了。窝阔台扔掉手中的酒杯,上前一步,抓住信使的领口,急切地问道:“此事当真?”
“小人不敢期骗可汗。春天草原上刚出牧草时,不儿罕派人送税款,还有许多礼物,不知怎的,铁木哥那颜同意不儿罕地使者带回他地妻儿。唆鲁禾帖尼夫人认为其中有诈,铁木哥就亲自领兵去追,结果证实不儿罕确实反了。不儿罕带着无数的军队直攻大斡耳朵,铁木哥勇敢地带领儿郎们抵抗,结果寡不敌众被擒,后被杀。此后,三河之源,到处是惨死地百姓,将三条大河的水都染成了红色,翁吉惕、您的诸位叔叔的百姓,大草原成吉思汗创下的基业,无数的珍宝,无数的牛羊……全都毁在不儿罕这条毒蛇的手中……可汗,快回军吧,救救那些百姓吧,您的百姓天天都在长生天面前期盼着您……”
“啊……”窝阔台只觉得血气上涌,两耳如遭万千惊雷重击,两眼发黑,惨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金帐内慌成了一片。
第十九章 官山月㈤
五星红旗在风中高高飘扬,鲜红如血。
太史公曰:(五星)常在东方,其赤,中国胜;其西而赤,外国利。无兵于外而赤,兵起。其与太白俱出东方,皆赤而角,外国大败,中国胜;其与太白俱出西方,皆赤而角,外国利。五星分天之中,积于东方,中国利;积于西方,外国用兵者利。
《汉书》曰:今五星出东方,中国大利,蛮夷大败。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弗敢战者凶。将军急装,因天时,诛不义,万下必全,勿复有疑。
故,贺兰军之军旗名曰:五星红旗。
天苍苍,野茫茫。不见牛羊,唯见军旗猎猎与战马萧萧
太阳西沉,没有一片云彩,蔚蓝色的天空显得更加辽阔与纯净,纯粹得让人惊叹大自然的伟大与神奇。一面巨大的五星红旗稳稳地插在一个高坡之上,迎风招展,贺兰国王赵诚神情严肃地站在这面旗帐之下。大漠晚风阵阵,将这面巨大的军旗吹得猎猎作响,那分明是战斗的号角。
他举目眺望,对面的一个地势较高的坡地上,同样矗立着一面旗帜,这面旗帜赵诚曾无数次近距离打量过。因为那是蒙古最高权力的象征…………成吉思汗的九脚白旌旗,据说拥有这面旗帜的军队将战无不胜,一切猛将、王者和贩夫走卒的人头都是它唯一认可的祭品。
九脚白旌旗之下,应当也立着一个人。窝阔台的脸色苍白,嘴唇在发抖,看上去又旧病复发了,只不过这一次,他不需要巫师。也不需要圣水,只需要对手的鲜血来洗刷他心中的无尽的仇恨。他死死地地盯着远处那面红色旗帜,虽然根本看不清旗下对手的面目,却恨不得将那红旗之下的所有人千刀万剐,碾成肉沫。
他心痛,他悔恨。他万念俱灰,就是腾汲思海浩瀚冰凉的海水也无法浇灭他心头的千般怒火,就是万里黄河之滔滔洪流也冲不走他胸中的万般仇恨。
如果能够。他愿意用世上最狠毒最卑鄙地字眼去“诋毁”那红旗之下的毒蛇,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用自己地刀将那条毒蛇斩成无数段。
如果能够,他愿意用世上最美好最高尚的言语去“赞美”那红旗之下的智者,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自己的武力与勇猛证明一切阴谋诡计都臣服于刀箭之下。
窝阔台在蓄势待发,赵诚在等待一切可怕的暴风雨。
当昨夜窝阔台从噩耗中苏醒过来时。满腔悲愤与怒火激荡着他的头脑,他立即下令自己地中军连夜北返复仇,在这个日落时分与赵诚的军队不期而遇。双方一时都措手不及,短暂交战之后,各自稳住阵脚,重整旗鼓准备决一死战。
计划没有变化快,赵诚的突袭计划已经宣告流产了,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第一次有了挫折感,他唯有面对面的死战才是生存之道。他现在还无法确定拖雷有没有喝下那杯圣水。
在他们两人中间,是一大片平坦开阔的草原。如平铺着一张巨大的绿色地毯。数万严阵以待的骑兵正无情地踏在浓密的青草之上,草丛中五颜六色的野花可以笑傲大漠的狂风暴雨,但却无法抵挡双方铁骑地摧残。对立的双方都有自己的骄傲与勇气,都相信自己的手中的刀箭,都认为自己在做最正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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