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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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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驾到!”守卫老远的向内通传,然后就是太监们阴柔悠长地嗓门儿:
“国……主……驾……到……哩……”
“这阉人比亲卫军都要多!”赵诚忍不住笑骂道。
“太监们也不过是前朝留下来的几十人,不多啊。”柳玉儿浅笑道。
“孤一家三口人,用不着这么多阉人守着。孤看着心里不舒坦。”赵诚继续往前走着。
身后响起柳玉儿清悦地声音:“国主崇尚俭朴,不喜奢华,宫中奴仆们也都知道。王后娘娘只是念及这些太监们无处可去,无以谋生,方才留下他们……”
因为年节已至,不管是皇宫还是宫外的街市上,都是家家迎送六神、点红烛,柳玉儿嘴角本还带着喜庆的笑意。只是提到前朝留下的太监们。又顺带想到自己可怜的身世,在这除夕之夜有些悲伤起来。
赵诚听出她话语中地哀思之意。也没去提这茬,继续往长乐宫走去。王后梁诗若身着真戏罗霞帔带着儿子赵松,站在宫门口迎接赵诚的驾到。
“臣妾恭迎王驾!”梁诗若欠身笑迎道。梁诗若盈盈拜下,头上插着的步摇轻颤,令赵诚心头荡漾,只是自从称正式立国以来,梁诗若谨守“礼仪”,让赵诚有些无奈。儿子赵松又忘了行大礼,梁诗若正要喝斥,赵诚却制止道:
“免礼!”
赵诚轻抚着爱妻的后背,又牵着儿子往宫内走去。宫内明灯高悬,五彩装饰让赵诚眼前一亮,极满意地说道:“今日正是新符换旧符时,是个极喜庆的日子,是得好好庆贺一番。”
“夫君戎马倥偬,在宫中又整日忙于国事,难得有空闲。臣妾今日特意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菜品与美酒,让夫君品尝开怀品尝一番。”梁诗若道。
“好!”赵诚轻抚着她纤细柔软的腰身,不自觉地抚摸了起来。身后跟着一帮尚宫、尚仪、典乐、女史等等各司其职的宫女,梁诗若仍然保留着少女时代地害羞地神色,在众人面前脸上染上了一层粉红的色彩,轻巧地将赵诚地手移开。
“玉儿,命人摆宴客!”梁诗若回头吩咐柳玉儿道。
“是!”柳玉儿连忙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先去吩咐宫人准备宴席。
刚入长乐宫中坐下,赵松迫不及待地呼道:“父王,我今天学了一套绝世刀法,孩儿为您演示一番?”
“又是刀法?”赵诚不禁莞儿,赵诚已经忘了这是儿子第几次声称自己学到绝世刀法,但不想打击儿子的积极性,遂点头道,“为父那就看看赵少侠的刀法!”
赵松跳入殿中,将自己的袍子脱下,露出自己的短打扮,看上去倒是挺结实。他挥舞着一把和他身材年龄相配的刀,在殿中挥舞了起来,上下翻飞,好几次赵诚以为那刀就要飞手而出。不知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至少要比赵诚在这个年纪时强得多。
“父王,我这刀法如何?算不算绝世刀法?”赵松鼻尖冒着汗,气喘吁吁地问道。
有太监、宫女正欲拍马,却遇到王后梁诗若不善的眼神,硬将嘴边的恭维话咽了回去。
“胡说,这刀法你不过才练一天,离娴熟差得远,哪里算得上是绝世刀法。”梁诗若喝斥道。
“父王呢?父王说话才令孩儿信服。”赵松脸上骄傲瞬间就被母亲给搅没了,满脸期待地看着父亲。
赵诚说话之所以让他信服,并非是胡乱夸奖,闭着眼将黑的说成白的,更不是去正面纠正,而是像今天这样的:
“这刀法嘛,相当不错,练好了应有神鬼莫测之能。不过曲不离口拳不离手,松儿若是每隔几天换一套刀法,那还不如不练。昔日;为父在西域听说过一个善使刀的,据说此人能同时挥舞三把弯刀,泼水不进,利箭不入……”
接下来就是赵诚胡扯一通,将临时编的故事说得天花乱坠,而且有名有姓,既让儿子开心,又让他感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容不得半点骄傲。每一次说完,赵松一般都会如此面露崇拜之色地说道:
“真是大英雄啊!”
“我儿不如只练一套刀法,听说那位使刀的大英雄平生只练一套刀法!”赵诚抚着儿子脑袋,勉励道。
“孩儿记住了!”赵松似懂非懂地回答道,“那人使三把刀,孩儿将来一定要同时使四把刀,比他多一把!”
殿内哄然大笑,欢乐的气氛越来越浓。
赵诚见这事搞定,便开始用膳,因为除夕夜有守岁的习俗,他一边与爱妻漫无边际地闲聊,一边品尝着葡萄美酒,心中极惬意。夜渐渐地深了,宫外的爆竹声却更加热烈了,在一声声清脆的声响中,泰安元年便过去了。
儿子赵松已经玩累了,梁诗若命柳玉儿将他带去歇息。看着柳玉儿窈窕婉约的背影,梁诗若忽然说道:
“这宫中人口还是太少了。”
因为这个喜庆的日子,梁诗若喝了不少酒,两腮泛起了桃花。她看向丈夫的眼中,充满着无尽的爱意和幸福之感,赵诚肆无忌惮地将妻子搂在怀中,深情地说道:
“**一刻值千金,岂能虚度?”
在众目睽睽之中,他将爱妻抱起,大步迈向后殿。怀中之人挣扎一番,放弃了抵抗,将头埋入他宽广坚实的胸膛。
第二十九章 春寒㈡
金国皇帝完颜守绪年底在得知本国使者与秦国达成的和约全部内容,暴跳如雷。
但他也只能望着深深宫阙,仰天长叹,他没有任何胆量敢否决这一和约。乌古孙仲端伏阙三日,祈求皇帝降下不职之罪,最终完颜守绪还是接受了这个和约。秦国使者韩安国换约之后,立刻心满意足地离汴回去复命了。
相较金宋两国嘉定年间所修立的和约而言,这份和约其实也算是秦王赵诚比较客气了,在国家沦丧的这个局面,完颜守绪只能在韩安国面前和颜悦色地表示遵从。
在腊月将尽的时候,完颜守绪向宋国临安府派出了一位使者,当然不是庆贺正旦节的,而是打着慰问宋国太后驾崩的旗号来的。因为他想让宋国将积年的岁币“还”给金国。宋国每年给金国岁币,由来已久,不过最近一个和约却是因韩胄北伐失败而起的。
当时金世宗死后,继位的金章宗沉湎于酒色,不理朝政,内政大乱,又因为金国北方塔塔儿人侵袭边界,金国连年兴师,民生疲惫,国内盗贼横行。韩胄以为有机可乘,想北伐中原。他当时和陆游、辛弃疾等人交往,为他赢得一些威望,但并未让这两位一心精忠报国之人参与任何实际的事情。
宋宁宗开禧二年(1206),“轰轰烈烈”的北伐就开始了,当时双方并无强弱之分,宋军一度形势较有利,但主将无能,累死三军。韩胄手下的主将郭倪就是一个喜欢手持羽扇模仿诸葛亮的人物。当他看到溃兵如潮。无法喝止。急得号啕大哭,自己也跟着人郡逃跑,被人讥为“带汁诸葛亮”。淮北逃难的军民涌入江南。韩胄慌了神,有人建议请熟悉北方抗战又有指挥之才的辛弃疾出来,辛弃疾此时在江南已经闲居了二十年,重病卧床,“男儿至死心如铁”,无济于事。那时候吴侄孙吴曦又降金,欲将蜀地献给金国。真是祸不单行。
于是,韩胄又决定与金国和议,不过除了让宋以侄子对待叔父地礼仪来对待金以外,每年付岁币三十万两、三十万匹绢布,还要给三百万两银子作为补偿军费。但是决定他死亡地是最后一条,那就是韩胄本人地项上人头。当时的杨皇后现在刚驾崩的杨太后就找来史弥远,定计将韩胄杀了。
此和约正式达成是在嘉定元年(1208),因此就叫“嘉定和约”。== ==有太学生作诗讽刺曰:
自古和戎有大权,未闻函首可安边。
但是。紧接着当蒙古人在北方崛起时,金国国势已经每况愈下,铁木真率军南下时,自嘉定四年(1211)金都(当时在燕京即中都)被蒙古军包围,宋、金使节不通,宋国“孝敬”地岁币便未能输金。金迁都汴梁前后,曾两次向宋国督索积年岁币。宋国人在对金以宋旧都汴梁为都城表示极大愤怒的同时,一方面担心金都南迁将给本国造成诸多麻烦。另一方面。又担心新兴的蒙古会给本国以更大的威胁。
这个时候当然有人趁你病要你命,废除这种叔侄关系。更要断绝岁币。但也许多大臣意识到金国存在的必要性,企图以金为屏障。
乔行简当时奏说:“强鞑渐兴,其势已足以亡金。金昔吾之仇也,今吾之蔽也,故人唇亡齿寒之辙可覆,宜姑与币,使得拒鞑。”
权相史弥远也支持这种看法,但是朝中大臣争吵,最终折中,就是将岁币额数减少。但当时的金宣宗拒绝这一提议,宋国于是借口槽渠干涸,运输不便,断绝了岁币。
这事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嘉定十年(1217),成吉思汗当时认为金国灭亡指日可待,就留木华黎经略中原。木华黎手中军队太少,主要依靠汉军驻守城池关隘,自己手中不过一万余蒙古骑兵充当机动,这让金国的压力大减,金国于当年四月在西起大散关,东到淮河一带漫长地宋、金分界线上从多处对宋国展开了全面进攻,实际上想从宋国身上找回损失。这一打,却对金国来说损失惨重,失去几位重要的良将。
此一时彼一时也,十多年过去了,天南地北的形势又是一大变。
完颜守绪暂时不敢违背秦国的要求,赵诚的要求的数目他又无法筹集到,又旧事重提,派使者前往临安府,吊唁宋国杨太后丧事,又一次向宋国索要相当可观的积年岁币,使者向宋国展示了金、秦和约的内容,声称金、秦已是兄弟之国,谎称宋国若是不答应,便要一同来攻打宋国。
这种**裸地威胁,宋国君臣当然怒气冲天,想当年蒙古人约宋攻金,宋国没有直接答应,今天金国却恩将仇报,士可忍孰不可忍,当场拒绝了要求,甚至有人要求将使者宰了。^^^^金国使者灰溜溜地走了,但是秦国枕戈在侧,虎视眈眈,不能不令宋国君臣重视,在金人就要攻来的这种情况下,秦军若是真地攻来,那就让宋国首尾难顾,挡无可挡。于是,苟梦玉在正月末就出发带着大批礼物奔赴中兴府。
虽然正月刚刚过去,但是春意未浓,即使是江南也是寒意袭人。
大宋国的使者苟梦玉一行人及役夫、兵丁在官道上的披星戴月地赶路。苟梦玉因为携带的东西太多,本来为了物品安全的缘故,一路上不紧不慢地赶路。然而当他刚走出临安府,准备从江南东路北上,到建康府后坐船沿江逆流西行,却收到了朝廷追过来的钦使,要求苟梦玉火速抵达目的地,与秦国约和。
原来淮南东路边关守将奏报,金国在淮东调兵遣将,大有南下之势。所以。朝廷一面命令淮东将备战。另一方面命令蜀地边将向仙人关外的秦军发出求和讯息。将秦军稳住。正因为如此,苟梦玉之行就显得尤为重要。
就在朝廷发来地催令之后,第二位钦使又追了过来。这次情况更为紧急,原来一支轻骑竟越过了吐蕃境内地大雪山,突然出现在蜀地地腹地。
苟梦玉曾一度认为赵诚是自己地福星,因为当年因为赵诚出使临安,他才被提拔成了礼部侍郎的,哪里想到,后来自己又因为犯了小过就被降职去了两职东路为官。这一次自己又是因为赵诚,官复原职。现在,他不认为赵诚是自己的福星了。
随同他一同出使地,还有太学生钱佑、李舫、陈时臣三人,被朝廷委以各种虚职安插进使团,就是因为这三人当年曾在临安府有名的万花楼中与赵诚交谈甚欢,大概是熟人好办事,所以就将他们三人加入使团之中,一同出使河西中兴府。“大人。我们这次真是出塞了!”钱佑紧了紧衣衫的衣领。这三人特地换了身戎装,看上去倒是精神,只是策马奔驰,让这三人立刻现了形。
这“出塞”二字他们当然熟悉无比,无数的文人墨客曾写过或悲凉或豪放的塞外诗,诸如“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寒塞无因见落梅,胡人吹入笛声来”、“秋风漠北雁飞天。单骑那堪绕贺兰”。又如“东出卢龙塞,浩然客思孤”等等数不尽数。
这三位太学生在临安府与好友道别时。就像是真正出征一般,好似有去无回,只有把自己比作牧羊苏武,却很少把自己比作是投笔从戎的班超。一班太学生效仿先人写了无数首诀别诗,还有相好的歌伎前来送酒壮行,成为一时“佳话”。有好事者还声称要将诗作编辑成册,付与印书局,传播天下,那诗作悲意倒是十足,却少了份唐时文人出塞时地豪气与切身感受。
“当然!”苟梦玉没好气地说道。这钱佑已经问了三遍,好像还在以为自己做梦一般,他当然想不到这种差事做降到自己这三位太学生身上,却不是美差,因为他们自信不是有舌如簧的苏秦,也不是舌战江东群儒的诸葛亮。
“大人,学生真是不太明了,朝廷为何会让我等三位也出塞呢?”李舫有些抱怨地问道。
“尔等当年不是在万花楼中高唱什么踏破贺兰山缺吗?”苟梦玉反问道,“这次朝廷用你们,不正是让尔等得偿所愿吗?”
苟梦玉所言当然是反话,三人沉默不语,低着头继续赶路。四人此时的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因为此时的赵诚并非他们以前所认识的赵诚,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赵诚会一战惊天下,自立为王,成为一方之君。这四人既踌躇满志,为朝廷尽忠办事,最好能有功于朝廷,但却对自己的信心有些怀疑。
三位太学生中老成一些地陈时臣问道:“大人,我等奉朝廷之命出使河西,不知朝廷对外戎持何策?学生怕到时说错了话,为大人惹出祸事来。”
“对啊、对啊!”钱、李二人也问道。
这三人有些高估自己的重要性,之所以将他们三人带上,只是因为他们曾跟秦主赵诚颇谈得来,这样万一有用得着的地方,也好周旋一二。苟梦玉见这三位年轻人看上去慷慨激昂的模样,不想打击他们的自尊心,这一趟远行本就相当不容易,遂解释道:
“如今边关军情急迫,秦、金两国已经结成盟友,两国均在我朝边关布下重兵,恐对我朝不利。但金人国势已经衰,况且河北诸路豪强林立,金主即使有心南下扰我边关,都堂宰执参政们以为金主其实色厉内荏,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那朝廷担心的是秦国来攻我西北蜀地?”钱佑问道。
“正是,秦国起于军伍。”苟梦玉叹道,“该国既然能破蒙鞑,其军战力惊人,我朝不得不防,况我朝对河西虚实又一无所知。官家会同都堂诸大人召见本使之时,一时要让秦军退兵,二是要打听虚实。至于结盟,无可无不可,因为蒙鞑与我朝如今已经隔着一个秦国,但朝中大人们忧虑万一秦、金挡不住蒙军南下,让辛卯年蜀地生灵涂炭之惨祸复生,故只要不辱没我朝威仪,与秦国缔结盟约也可。”
几人又立刻想起了当年临安府那个差点丢掉性命的刺杀事件,那夜赵诚身边护卫的勇猛让他们大开眼界。那些所谓地“刺客”不可谓不忠君爱国,只是死在赵诚地手中,令他们感到十分惋惜。
“何为辱没?”李舫道,“若是秦王要挟我朝,该当如何?他既然自号为秦,怕是要效仿始皇帝,有包举天下席卷海内之心吧?”
“学生以为朝廷若是选良将帅臣,再配其精锐之师,纵是有强敌百万,又能奈我何?”钱佑抱怨道。他不指望自己这个问题苟梦玉会给出一个好答案,因为连他本人都知道自己这个建议实在太过空泛。
“学生听说朝廷又要给史丞相加食邑,听说官家还要封他为国公。”陈时臣恨恨地说道,“史氏一门都是公卿显爵,朝廷名位岂能随便授人?”
“食君俸禄,为朝廷尽心尽力,虽死亦不敢稍怠,是吾辈的份内事。”苟梦玉长叹一声,没有回答关于史弥远地事情,也只有太学生们敢直接指摘朝廷的不是,“我等赶赴河西,尽量与那秦主周旋,既不可辱没我天朝颜面,也不可触怒彼方,其中方寸须拿捏得当,尔等千万不可造次。”
“我等以大人马首是瞻!”三人拱手齐声应道。
“还是赶路要紧!”苟梦玉加了一鞭,加快奔驰的脚步。
长长的官道,伸向遥远的北方,望不到尽头,道边倒伏的衰草铺向天涯。还身在江南,众人已经车马困顿,想想那遥远的塞外,黄沙漫道北风似刀,心中就是一阵哆嗦。
第三十章 春寒㈢
当宋使苟梦玉乘舟逆流而上时,金军在淮东已经有所动作。
淮东的形势极为复杂,如同黄河在这里夺淮入海,让这里的水系变得复杂一样。这里除了有宋国的守军,有刚向宋国投降的盱眙(改为招信军),又因为淮南东路其实一部地方如海州在淮北,淮东分别与山东李、严实的势力相连。
自去年冬天以来,这里的形势骤然紧张。李虽然名义上归顺了宋廷,得到了响亮的头衔,手下将领也各有宋国的官职,却张口索要钱粮,宋国只给了一点象征性的钱粮。李又率军南下,声称要为宋国守卫海州,这当然遭到淮东宋军赵葵等人的拒绝。赵葵等人虽想光复中原,但朝廷却没有命令,也按兵不动,北方复杂的形势让宋廷不敢轻举妄动。
李也不敢盲动,因为他也面临着东平严实及金军的威胁。金国在经过几月的恢复,缓过了一口气,平章白撒等人鼓动完颜守绪挥军南进,让宋人缴纳积年岁币。但金国也只是示威,并不敢全力南攻,整个淮东以至山东维持着一种微妙地平衡,任何两方的联合都可能改变局势。
刚进入二月,黄河的冰层已经变薄,也不久的将来,它将恢复自己一往无前的恢弘气势来。
中兴府虽然仍有寒风肆虐,丝毫看不出春天的模样来,但冰雪在这一个月开始融化,大地开始复苏。草木仍然不见绿意,只是那太阳一天天地升得高起来,让人觉得最寒冷的日子真正过去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无论是农户还是牧民,都在准备着春天真正地到来,经过一个严寒的冬天,又要开始了新的辛劳。一年之计在于春。
这天下朝之后,赵诚将手下重臣们召集在御书房中议事。这次议的事情就一样。那就是钱粮。
两大计相盐铁使陈时可、市舶使赵。以及户部刘中,长篇累牍地奏报过去一年的所有收入。而右丞相高智耀又奏报过去一年的所有开支、耗费。中书令王敬诚又不厌其烦地罗列出今年所有可以预见的开支名目。
赵诚结果发现自己没有落进一文钱,还得贴补。
“去年国家用兵,五年累积之铁器用尽,所掳获又大多散于有功将士,官吏俸禄,修筑城池,安抚百姓,招纳流民。又极费钱粮。河东向来殷实,倒不必太多花费,但陕西战乱频仍,百姓流离失所,争相逃奔,田地荒芜,金人败逃时又频频向百姓豪取强夺钱粮,陕西行省不得不从横山以北储库及中兴府输粮,我河西所藏旧粮均耗尽。勉强够用。”中书令王敬诚道。
“商税本是朝廷一大进项,但相来依赖于胡商过境之利。自从去年秋天以来,西域来地商人日益见少,如今陇右秦宋两国又是剑拔弩张,商贾几乎是绝迹了,长此以外,怕是于国不利。”耶律楚材也道。
“今天百姓口粮倒是无虞,但是官库中若无存粮。也不是一件好事。手中有粮。朝廷才会不慌。”高智耀见赵诚皱着眉头,又道。“河东、陕西均是膏腴之地,地之所出不是我河西能比,只要今年天随人愿,无甚天灾,朝廷就可安心!只是,今年朝廷正是要大用兵地时候……”
“加税!”赵诚脱口而出。这话刚出口,他就觉得有些惊异,因为他发现自己说要加税,说得极其自然。
“臣反对!”耶律楚材立刻带头表示异议。
“如今我秦国农户上田每亩交纳粮食三升,中田二升半,下田二升,水田五升,商税本国商户无论是住税、契税都是三十分之一,关税十分之一,牧民所养牲畜百中取一,这有些轻了吧?”赵诚道,“商税自不必说,这农税与牧税怕是太低了些?”
“自古大朝初立,均以民为贵,薄徭轻赋,于民休息。但一世二世三世,常有隆盛,然后代君王亦一再加赋,最终民不堪扰,国家也从此不国了。我朝亦是如此,若是现在就加税,国主欲置国家后世于何地?赋税怕是一朝重于一朝。”耶律楚材道,“况中书省已公布天下,百姓俱喜,均言国朝仁义国主英明仁德。国主令若朝令夕改,岂不是失信于民?”
耶律楚材怒发冲冠,长长的美须剧烈地抖动着,大有与赵诚拼命地气势。盐铁使陈时可、市舶使赵两人瞠目,他们作为降人,对赵诚始终存在着敬畏之心。赵诚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让耶律楚材大动干戈。中书令王敬诚心中暗笑,连忙劝道:
“禀国主,耶律大人也是谋国之言。如今新朝初立,又有新拓之地,百姓人心未定,这正是国主仁怀天下之时,取信于民,令万民归心。==”
赵诚良久才道:“尔等之言,孤亦深以为怀。可是今年将要有大兵事,军饷、兵甲、口粮,修筑工事,士卒训练、抚恤均要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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