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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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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赵诚道。“不来河汾。不知天下名士咸聚于此。河中李氏。一门四才子先后及第。号称一门四桂堂。天下闻名啊!”
    “不过浪得虚名!”李献卿面有得色。
    麻革又虚指房道,“这位亦是平阳名士房房希白!”
    “三十八年过,星星白发多。干戈犹浩荡,踪迹转蹉跎。”赵诚道,“房兄丙申年(1236)的大作,我也拜读过。但以今日观,房兄正是四十不惑,何必如此消沉?天生我材必有用也!”
    “那只是房某涂鸦之作,写些个酸诗自娱。心无旁骛。”房心中懔然,口中不卑不亢地说道。
    众人心中都有计较,这秦王不仅屡次争诏自己,对自己的生平来历和日常起居都十分用心,并非只是附庸风雅人云亦云,至少这也表明秦王对自己这些人是十分用心的。
    赵诚的目光又注视到李冶地身上,见此人衣着单薄,潦倒不堪,神情虽极寂寥。却又淡然自若。猜不出此人是谁。那中条书院的诸位名士,此前赵诚虽并未亲见过。但多少听人奏报过每位名士平日里的境况。
    “禀国主,这位是我院新聘的算术教授,真定府栾城(今河北栾城)人李冶李仁卿!”麻革又介绍道。
    “哈哈!”赵诚爽朗地笑骂道,“麻山长真是手快啊!看来你麻信之的名号要比我的名号要大一些。”
    “秦王说笑了。”李冶拱了拱手道,“李某不过有些虚名,不敢尸位素餐,祸害了一方百姓。只好混迹于书院之中,也算是人尽其用。”
    赵诚不置可否,又见李冶头发花白,显得极老,不经意间瞥见李冶地鞋子破了个大洞,心中即知他这些年活着不易。问道:“听说当年钧州城破时,李兄正在钧州任上,不知你可曾见到过完颜将军?”
    “不知秦王所指是何人?完颜平章或者忠孝军之完颜?”李冶惊讶地问道。七星阁手机站: wap。fsktxt。com
    “完颜合达忠则忠矣,不过身为主帅却失于犹豫。金国的武将之中,孤独服完颜陈和尚,大昌原一战及倒回谷一战,忠孝军之战绩令人震惊。”赵诚道,“大昌原之战前,孤亦曾与陈和尚见过一面,孤还送给陈和尚一件礼物。三峰山之战非人力所能及也,那一年好像也是正月,天气严寒、大雪纷飞,金军受冻不能举刀槊,天亡金国也!听闻陈和尚被俘后,受酷刑拒不投降,大骂吐血而死,真英雄豪杰也,令我等沙场之人膜拜!可惜生不逢时,自他以后,金国无名将也。”赵诚已经以孤自称了。只是他方才说天亡金国,让众人心头不由得仓惶悲伤,这个正月里又一场大雪,却是瑞雪兆丰年。
    “李某当年不过是钧州城一小官罢了,乱军之中,朝不保夕,人心浮动,何谈与完颜将军相见谈笑。”李冶叹道,谈起这段往事,他仍心有余悸。
    “兵戈四起,民不聊生,仁人志士不得报效朝廷。”赵诚身后有人却道,“可如今正是因为乱战已久。正是百废待兴之时,诸位贤士又何必隐于山林?金主已不足为恃,况乎女真起于辽东,入主中原,并非正主。我大秦国正是天下贤士向往之所……”
    说话者,正是陪伴赵诚的一位文士。言语慷慨激昂,不将金国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休得狂言!”房等不敢得罪赵诚,却拿此人出气。
    麻革却是识得此人,正是官拜大秦国翰林学士承旨的刘郁,此次赵诚出巡晋地,伴驾左右。刘郁被众人这么一呛,止住了话头。
    “嗯,麻某来为诸位引见,这位兄台正是浑源刘郁刘文季是也!”麻革连忙硬着头皮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原来是刘翰林啊!”李献卿道,故意突显刘郁的官职,刘郁原来在汴梁不过是太学学生而已。
    “良檎择良木而居。贤臣择明主而事。刘某胸无大志,惟愿为吾王一统天下,效犬马之劳!”刘郁表明自己的立场。
    赵诚心中对这些人虽然看重,但也并不是将他们看成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这些人躲在中条书院中,教书育人或者论著学问,闲时让他们发发牢骚,正符合他的想法。若是这些人真正躲在深山中一个人自娱自乐,赵诚倒觉得是浪费。
    他并不相信这些人对女真人有多忠诚,否则这些人早就想法设法地奔赴汴梁了。与其说麻革等人对金国仍存幻想,不如说他们已知兴替大势,冷眼旁观,心态消沉复杂罢了。
    “麻山长说得对,莫谈军国大事,血雨腥风之中,可没什么风雅可谈,哪有今日对窗赏雪惬意。”赵诚说道,“不过。文季方才所说一统天下,亦是孤所愿也。只不过所谓天下,你知我知,但若是换成西域人,则笑我等如井底之蛙,天下郡国可不止我神州华夏。”
    “秦王真是直截了当啊,只是不知秦王准备杀多少人才能一统神州。”房直言问道。
    “杀光所有刀箭相向之人!”赵诚淡淡地说道,“当没有人再反抗孤的大军,俯首听命。天下就太平了。”
    他淡淡地话语之中。包含着不可违抗与金戈铁马的豪情,只有掌握生杀予夺大权地人才会如此说话。
    麻革心中疑惑。试探地问道:“国主心系王道霸业,与我等书生无关。麻某虽只是一介书生,以教书育人饮酒作诗为业,然通过报纸也可知天下大事,素知秦王号称仁,又兴学校、立科举,招贤纳士,百姓皆服。只是国主却不允太原元裕之返乡隐居,这又是何故?元裕之亦不过是一文人,手无缚鸡之力,何曾有阴谋不轨之心?国主小看天下诸侯豪强,武略又直达北庭及大漠,何必对一文士如此提防?”
    “呵呵。”赵诚笑道,“古人云,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元裕之乃文坛之翘楚,算地上是大隐了吧?孤若是允他回乡,那岂不是有辱他的盛名?故,孤让他隐居于中兴府,正是配得上他的名声,他在贺兰书院正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何等的逍遥自在?”
    赵诚强词夺理,令众人哑口无言。
    “国主这话却叫人齿冷,您怎不知元裕之思乡心切呢?若以人易人,将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换成国主身处元裕之境遇,怕不会视中兴府为乐土吧?”麻革急切地说道,“国主既有雄心壮志,应有容人之量,倘若国主开恩,放裕之归乡,则我河东士人皆感恩戴德,岂不是两全其美?“这个嘛……”赵诚想了想道,“这也是实情,那么……如尔所愿吧!”
    “多谢国主!”麻革等人闻言大喜,齐齐大拜。赵诚心中却有些不满,这些人方才视自己为无物,现在却又恭敬了起来。在这些人的当中,他秦王地威严还比不上一个文人。
    “孤屡次下诏起用尔等,今日正好当面,孤倒想讨教其中缘由!”赵诚道。
    “有浑源刘氏等高才,难道国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陈庾意有所指。纵是他对秦王百般不满意,也不得不承认,三晋及河北诸地的文人争相奔赴中兴府,大秦国的国势正蒸蒸日上。秦王之心,路人皆知。
    “天下纷争,至今已数百年,孤早有一扫分裂动乱之局面。然可以马上得天下,却不可以马上治天下。以武平乱,以文治国,收拾旧山河还需有识之士共襄太平盛世,凡有一技之长,均于国于民有用,多多益善也!”赵诚道。
    “不知国主此次河东之行,是否兵戈又起?”麻革担忧地问道,“我等只盼少生杀戮。”
    “打仗哪里有不死人地,只是不要妄杀无辜罢了!有的人不该死却不得好死,有的人该死却活着有滋有味。”赵诚冷哼道,“尔等只知劝孤少开杀戒,却忘了宣和之旧事。孤视中原百姓亦为吾国吾民,岂会如外虏般视人如牲畜?”
    “国主若是如此想,倒也是天下之福。”麻革点头道。
    赵诚见李冶一直陪着小心,沉默寡言很是安静,有意将话题引到别处去:
    “孤听闻真定李仁卿一向博学多材,文学、天文、史学、医学,又尤其是精通算术。孤倒想知道在李兄的眼中,算术有何用处?”
    “不敢秦王如此唤李某。凡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数敬陪末座。然以人事论,数却是一门重要的学问。”李冶道,“水利、建筑,亦或是天文测算,皆需通算术之学。国家赋税、度支皆需心中有数之人承担,一州之官若不知本州有民几口,钱谷几何,算不上什么良臣。世人皆言,算术可以兼明,但不可专精,又有腐儒以为儒学以外皆是九九贱技,言者实井底之蛙也。数一出于自然,吾欲以力强穷之,使隶首复生,亦未如之何也已。苟能推自然之理,以明自然之数,则虽远而乾端坤倪,幽而神情鬼状,未有不合者矣。”
    “依孤之意,仁卿兄不入仕为官,真是屈才了。”赵诚见他居然从算术中得出道家地境界,面露喜色道,“术业有专攻,我朝正是缺少像仁卿这样的专材,更何况仁卿并非只精算术一门“李某无意仕途,忙于算术研究。”李冶连忙拒绝道,“听闻国主有大志,喜招贤纳士。然自古天下未尝乏材,求则得之,舍则失之,理势然耳。举而用之,何所不可,但忌用之不尽耳!倘若不能尽用,则不如不用!”
    赵诚闻言肃然起敬,感喟良久才道:“仁卿真乃国士也!”
    赵诚命人取来自己的一双靴子,在众人地目瞪口呆之中,亲手替李冶换上:“此靴于孤已无用,却于李仁卿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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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题
第四章 瑞雪㈣
           得个黄牛学种田,盖间茅屋傍林泉。七星阁手机站: wap。fsktxt。com
    情知老去无多日,且向闲中过几年。
    诎道诎身俱是辱,爱诗爱酒总名仙。
    世间百物还须买,不信青山也要钱。
    李氏酒轩的一面粉白墙壁上挂着一副卷轴,上面题着这么一首诗,正是房房希白的大作。房为人洒脱,这诗又写得语气诙谐、闲适,体现出他当时的心态。
    但他思隐避世的心态今日有了变化,赵诚毫不顾虑身份,与众人临窗饮酒侃侃而谈,甚至与众人称兄道弟。那店家小心地伺候着,心中却是极得意,店中的客人仍然没有被赶走,也都侧耳倾听着秦王与众文士们的交谈。若不是酒轩内二十位精壮的亲卫,和外面数千装备精良的骑军,他们以为这是在跟一个文字之交在谈天说地,赵诚颠覆了他们心目中的手握重兵生杀予夺的武夫形象。
    赵诚也毫不掩饰他的野心。
    “孤已经修了夏国史,耶律晋卿进言要修辽国史,孤不仅要修辽国史,还要修金国史。”赵诚道。
    众人面色一紧,赵诚未将金国放在眼里的姿态,令他们有兔死狐悲之感,却又无可奈何。
    “国主为何不将宋史一同修了?”李献卿故意说道。
    赵诚闻言,莞儿一笑:“呵呵,孤的心思,世人皆知,已不是什么秘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若是再遮遮掩掩,也显得小家子气,不瞒诸位,孤已经数派使者赴临安,宋主也有意助兵于孤。盖宋金有世仇,徽、钦二帝之靖康之耻未雪,宋人怎会袖手旁观?秦宋两国既然将是盟国。并肩作战,何谈秦宋两国交兵呢?此等军国大事,下月《大秦新闻》将会公布于众。”
    赵诚志在必得。
    “国主好计策。远交近攻。各个击破。宋人目光短浅。忘了宣和旧事了。”房愕然。口中意有所指道。
    “哼。宋人忘了宣和旧事。诸位难道就记得吗?自古北方游牧之族南下。窥视中原。小小蛮族杀我汉人万千。竟成堂堂中国之主。”赵诚斥责道。“至今。尔等却理所当然。为女真人尽忠。可笑至极!”
    赵诚说话地语气重了些。(7星阁 手打 www。qixingge。COM)狠厉之色逼得众读书人讷讷不敢言语。自唐末以来。中原尤其是河北战事不断。五代十国。又先辽后金。异族轮番登场。控制着北方。北方士人地观念发生了重大地变化。所谓华夷大防越来越淡薄。
    今日能用士。而能行中国之道。则中国之主也。当宋人南渡不思进取之后。更是如此。北方百姓包括士人习惯了接受女真人地统治。尤其是燕云从来就没有被纳入宋国版图地地方。蒙古人南下。有人很痛快地选择了投降。也就不奇怪了。麻革等人不敢接言。尽管他们也并不是信服。
    夕阳西下。满天地晚霞映红了茫茫雪原。如血一样地色彩。晚霞透过窗棂。正照在赵诚地脸膛上。染成赤红色。在众人还在沉思之中。赵诚已经站起身来。高声呼道:
    “告辞了,后会有期!”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赵诚已经率众转身而去。一声哨响,亲卫队迅速集结,战马长嘶,众人护卫着赵诚扬长而去。
    麻革等人追到道边,只能看到军队远去的背影。雪地里被人马踩成一条清晰地道路来。一面玄黄王旗和数面赤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驰骋而去。他们既能感受得到秦王对他们的尊重。也体察到秦王对他们的某种蔑视。那李冶站在寒风中,脚上正穿着秦王亲手替他换上的靴子,心头不禁百感交集,喃喃道:
    “敢小看天下者,唯有秦王也!”
    赵松与自己的父亲并肩而行。他今年已经十二岁,虽然一路上骑马行来辛劳无比,仍然坚持着,仍然保持着兴奋的心情。只是方才在中条驿地酒轩中,见自己的父王正与人交谈,只好强压住心中的好奇,作壁上观,这下来到旷野又兴奋了起来。
    “父王,孩儿瞧那些夫子迂腐无比,父王何必与他们把酒言欢?”赵松问道,他接触的人当中迂腐之人极少,大多是慷慨激昂的武人,性格这中却是好动不喜静。
    “这些夫子虽然有些迂腐,但毕竟不可用强。身为王者,若是没有容人之量,岂能谈包容天下?宋国开国皇帝誓言不杀士大夫,虽然用意是鼓励文士尽忠报国,直言指摘朝纲失政之处,但若是像宋徽宗那样,就有些过了。文人动辄之乎者也,引经据典,崇尚清谈,却无要旨,更无实务,不可不防也!”赵诚道,“松儿如今读过不少书,书中道理虽明,但尽信书则不如无书,用来为人处世尚可,却不可用来治国。”
    赵诚有意识地言传身教,赵松却似懂非懂。㈦ 星 阁首 发 w…w…w。q…i…XIN…g…ge。c…o…m。赵松认真思索的表情让赵诚有大笑的冲动。
    “父王所言与孩儿老师们所讲授的不一样啊?”
    “若是一样,那父王岂非与他人一样?”赵诚笑道。
    “父王,你为何要亲自替他叫李冶的换上靴子呢?孩儿不认为那李冶有何本事。”赵松又道,“父王只不过送给他一双旧靴子,孩儿瞧他都差点磕头了。”
    “因为这李冶乃算术大家,正如他所言,算术在人事中,是实用之学。譬如我军中之弩弓,若要达到最大射程,以何角度射出,也属算术中地学问。此人不迂腐,又安心钻研学问,要说于国家用处,却比写上万卷诗赋要有用得多。”赵诚道,“为父如此厚待他,便是让他安心在中条书院中教学,将来父王要重用他的,只是眼下还未到时候。”
    “臣敢问国主以为何时彼等才会归顺我朝呢?”翰林承旨刘郁插言问道,“国主欲夺天下,必先得人心。而欲得人心,必先得士人之心。”
    “文季不用心急,他们这些名士素来洁身自好,金国仍存。他们却无心效忠于金主,躲在我朝治下却心安理得。何也?这是大势所趋!我们今日未见到段氏兄弟等很早就归隐,只因金国朝纲紊乱,奸臣当道,国事萎靡不振,已无力回天之故。”赵诚道。“待孤征服汴梁,他们若是有心归顺,孤当然可能授他们官职。但他们若继续半隐山林,饮酒为文,那也由得他们,能作诗万卷传承后世,也显得我朝文风鼎盛。孤不会强求!”
    刘氏兄弟,本来也如麻革等人一样不肯入仕,但终究抵挡不住刘翼的劝说。又因在中兴府耳闻目睹得太多,认为赵诚才是真命天子,这才归附了赵诚。赵诚对他们兄弟俩人都很重用。也算是示范天下读书人。天色渐渐黑沉,赵诚吩咐部下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解州城。前锋汪忠臣正疾驰而来,禀报说:
    “禀国主,河东军都元帅宋平、河东北路都元帅田雄、太原府都元帅郝和尚拔都、都总管耶律巨等在解州城外迎驾,解州百姓也备酒食恭候王驾光临!”
    “告诉宋元帅等,孤半个时辰即到。”赵诚命令道,“至于百姓,天寒地冻地,不必如此周折劳顿。让宋元帅代孤温言相劝。让他们各自散去。”
    “是!”汪忠臣领命而去。
    解州离中条驿并不远,赵诚并不急着赶路,骑着马沿着官道慢行。这是他第二次光临河东,上一次是他引以为傲的一次长途行军,大军挟野狐岭之大胜,自燕京南下,如入无人之境。
    赵诚又想到了秦九,在此秦九曾犯下轻敌冒进之忌,差点让陈不弃全军覆没。只是秦九已经战死了。安静地躺在贺兰山下,斯人已去,而赵诚又要重掀战事。正如房所质问的,他还需杀多少人才能一统神州,赵诚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仍未得到满足。
    “国主,如今河北诸豪强虽都臣服于我朝,但口服心不服。一如以往,各拥军队。州县各用私人控制。如同割据,此并非长久之计啊。”刘郁打断了赵诚的思绪。心忧道。
    “这事情中书与枢密也早有计较。”赵诚叹道,“宋太祖杯酒释兵权,孤没有那个本事。现在孤有用得着他们,史天泽等何尝不是害怕孤立即夺了他们兵权?彼等身家性命全在手中之兵上,他们对孤还心存戒心,倒也是寻常不过的事情。孤之国力与军力能战而胜之,但那样却会打乱了孤的计划,削弱了自家地实力,绝不能让金国皇帝有可乘之机。故,此事须长远计较,先对付了金主再说。”
    “臣听闻真定史天泽知人善任,识虑明哲,知时识势,应变制宜,不是寻常军阀可比。”刘郁道,“不可不防也。”
    “史天泽当然是聪明人,按照枢密院李桢的见识,聪明人都会明哲保身。孤会让史天泽之辈选择一条聪明地路。”赵诚念及此处,狠鞭了一下追日马,疾驰而去。
    “父王,等等我!”赵松在后面高呼道,也拍马追去。
    “松儿,咱们比试一番,看谁先到解州城!”赵诚回头说道。
    “可有彩头?”赵松嬉笑道。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赵诚问道。
    “孩儿若是赢了,父王马厩里的宝马,可供孩儿任选一个。”赵松歪着头道。
    “可以!”
    “不过孩儿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赵松道。
    “什么要求,只要公平,为父一定答应你。”
    “父王有这追日马,占了大便宜,孩儿要父王与孩儿互换坐骑。”赵松道。
    “这倒也是公平。”赵诚想了想道,“可是松儿未说输了,要怎样?你别以为你输了就可耍赖。”
    “父王小瞧孩儿了,愿赌服输!”赵松拍着胸脯道,“孩儿也是好汉,若是输了就让父王在我马厩中挑一匹宝马。”
    “那一言为定!”赵诚笑道,心中虽从来就看不上儿子所养的任何一匹马,但也不反对。
    当下父子二人互换了马匹,相互看了看,同时向前冲去。那追日马也到了暮年,仍然神骏无比,也只有这一对父子二人才能骑得。但赵松骑上了追日马,后悔了起来,因为那追日马因为正主在侧,偏偏不肯加速奔跑,总是与赵诚并骑而行。
    部下们也觉得惊奇。赵松见追日马如此,也只好认命,又换回自己地坐骑,心情倒是开心不已。
    “父王将要亲率大军出征,不如带上孩儿。父王不是一直说,读万卷书不如行千里路吗?”赵松央求道。
    赵松一直视自己的父亲为榜样,正处于模仿的年纪,对诸事已经有了自己的见解,就是连说话的语气也常常效仿着赵诚。榜样地力量是无穷的,他梦想能如自己父亲那般,执锐披坚纵横沙场,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赵诚听了儿子的请求,心中犹豫了一下。生在帝王之家,早晚要面对生杀予夺,如果不是天意弄人,赵诚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却没有任何回头路。赵诚最初杀人是为了生存,今天杀人是为了野心,自己儿子将来杀人却又为了什么呢?
    “父王十二岁就杀过大酋,孩儿只在狩猎中杀过野兽。”赵松道,“野兽虽然凶猛,毕竟太笨拙,孩儿以为能在沙场上,万军丛中擒了敌酋,那才是真本事。”
    “松儿有此等豪情,为父甚感欣慰。但沙场刀箭无情,你年纪太小,只要你勤于锻炼,练好武艺,将来总有属于你的威风之时。”赵诚道,“不过,松儿若是只是想比为父相比,那也太小家子气了。你要有超过为父地豪情壮志,那才算得上是真英雄!”
    赵诚正说话间,一声清脆的鞭声响起,赵松趁他说话间疾驰而去,那赌局原来还未结束。
    “你这兔崽子!”赵诚气急,急追而去。
    “兔崽子?”翰林学士承旨刘郁在身后自言自语道,暗笑不已。
    雪地里,父子俩人又开始追逐着,爽朗的欢笑声响彻云霄。曹纲领着亲卫们不得不快马加鞭,护卫左右,生怕有了闪失。
第五章 瑞雪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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