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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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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下人们迂腐,不识那颜的威风所致。”赵诚道。
“那就好。”拖雷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拖雷那颜,臣上次使宋,宋人并未答应借道,难道那颜准备强行通过吗?”赵诚问道。
“宋人顽固。这一次我会再派一位使者前去借道。若是不允许我蒙古大军通过,那我只有不客气了,哈哈!”拖雷哈哈大笑,他根本就不指望和平通过。
“是啊,父亲。宋国一向繁华富庶,我们倒想率大军前去亲眼看一看。宋人若是跟我们客气,我们倒不好意思伸手了。”蒙哥也道。
“哈哈……”手下众心腹贵族们都大笑,人人都想大显身手。
赵诚心中为宋国川蜀百姓默哀。拖雷和他的心腹手下们没有人将对手放在眼里,却是不知自己大限已到。
“依臣看,那颜这次出征怕是凶多吉少啊。”赵诚低头说道。他说的声音很低,然而却如一声惊雷,喧闹地帐内,立刻哑雀无声起来。
“呸!不儿罕,你这是何意?”蒙哥火冒三丈。上前一步揪住赵诚的衣领,当场翻脸。
拖雷气得脸色铁青,逼视着赵诚,一字一句地命令道:“蒙哥,你放下他,今天他若不说个清楚来,我定不会轻饶了他。”
赵诚却丝毫不在意在气头上的拖雷,他整了整外袍,从容地说道:“臣听说从宋国关中借道的谋略,是那颜亲自向可汗提出来的?”
拖雷点了点头。他见赵诚似乎有恃无恐的样子,也认真了起来:“确实是我提出来地,可这也是我父汗的遗策啊。”
“借道宋境,如何分兵,又从哪条路走,这都是军国大略。请问这算不算是最紧要最机密的事情?”赵诚又问道。
“当然是!”拖雷道,“因为机密,所以我要我汗兄喝退左右才向他献计地。”
“可是臣却听说,窝阔台可汗是当众宣布那颜之计的。并且是晓谕各路人马的,连我没参加大会都知道。”赵诚直盯着拖雷道。
帐内一片寂静,等着下文。
“所以,臣以为事到如今,金国皇帝恐怕早就知晓了,早已经准备了精兵良将。以逸待劳等着那颜前去相会呢。要知此借宋道灭金之策最要害之处。讲究的是出其不意,如同天降奇兵。眼下金人有了防备。依臣之见,那颜此次征伐恐怕要遇强敌了!”赵诚又道。
拖雷将面前一杯酒端起,像是向往嘴边送,却始终没有递到跟前,因为他的心思已经不在酒上。他掩饰性地轻笑了一声:“那又如何?就是金国皇帝举全国之力来与我交战,我正求之不得,本来我军就是担当主力的。金人若是全力对付我,那么我蒙古另外两路大军将让金人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那颜本部人马全力与金人举国之军交战时,另外两路大军因为某个原因迟迟未到又该怎么办?”赵诚反问道。
“这……”拖雷愣住了。
速不台心中不由得一哆嗦,喃喃地说道:“可汗怎么会不来接应呢?”
速不台算是战功赫赫的骁将了,恐怕是从成吉思汗时代仍活到现在地唯一大将了。然而倒回谷一战,他在完颜陈和尚手中吃了个大败阵,窝阔台却扬言要严惩他,丝毫不念及他往日立下的无数功劳。幸亏拖雷求情,窝阔台才饶了他,于是他就被拖雷调到了自己的帐下,这让速不台有些寒心。赵诚这么一提醒,速不台觉得这种可能性颇大。
“臣妻儿一向颇得那颜关照,故而臣心中向来十分感激。今天臣心中有所想,所以就当面说出来,请那颜不要怪我挑拨。”赵诚乘机道。
若是换作以前,尤其是成吉思汗还在世时,拖雷早就亲自砍了赵诚这种挑拨离间之辈,但今天拖雷心中只有震惊和疑虑。他对赵诚的话有些相信了,亲自将赵诚拉到自己的座位旁,又亲自为赵诚倒了一杯酒。
“你的话,姑且一听而已,你是好心,我拖雷不会怪你。”拖雷道,“如今到了灭金的最后时候,我汗兄在众人面前宣布了进攻计划。将些大任交给我,我不敢在此时按兵不动,只有按计划行事。否则,若是未能完成此重任……”
拖雷停了话头,前半句有些言不由衷,故作沉着。他的后半句意思是说。如果他自己不按计划行事,到时候自己的亲哥哥就有了治自己罪的实实在在理由了。拖雷只有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来。
蒙哥地反应并不慢,赵诚和他父亲的对话在他的心中定格了。他讨好似地连连向赵诚敬酒。算是赔礼,对着自己父亲说道:“父亲,即使金国人全力对付我军,那也没什么大不了,金人缺少骑军,行起军来既大又慢且蠢。只要我们能过了宋境,我们儿郎骑着战马飘忽不定。来去自如,拖都能拖死金人。我们蒙古人作战,何曾弃马,在地上与金人死战?”
“好,蒙哥不愧是我的好儿子啊。”拖雷的信心又恢复了大半,“我军若是真能将金国举国之军吸引过来,并灭了他们,这怕是一个绝世大功吧?”
“是啊!”众人附和道。
拖雷只想着立下大功,好捞取自己在蒙古人中的威望与政治资本,让自己地汗兄以后不得不尊重自己。然而他又忘了这无疑会让“功高盖主”的嫌疑坐实了。
“不儿罕。”拖雷倒是对赵诚的好感达到了顶点,“我出征时,我汗兄已经任命耶律楚材为中书令,依我看我汗兄应该让你当中书令才是啊。汗兄有些识人不明呐!”
拖雷示好地话,若是让毫无心机之人听了,真有几分感动。
“那颜言重了,我哪里敢与耶律楚材相比,我不儿罕虽在蒙古大漠小有名气,但若是去了燕京。恐怕就没人听说过我。我听说耶律楚材刚将第一份赋税全交齐了,可汗十分高兴,当场就要让他做了中书令,这也是人尽其用众望所归嘛。”赵诚谦虚地说道。
“要说赋税,耶律楚材不过是交了一万锭(五十万两)银、八万匹绢、四十万石粟罢了,以燕京诸路之大。仅得到这点。有些少了吧?若是你不儿罕主持中原汉地赋税,相信得到的赋税恐怕不止这个数。”蒙哥道。
耶律楚材受命主持汉地赋税。他趁机保荐了陈时可等十二人,分任燕京、宣德、西京、太原、平阳、真定、东平、北京、平州与济南十路的课税使与副使,这些人都是儒生,而且大部分人是金国的前官员。这些文官的上任,立刻就有了效果,耶律楚材企图据此让蒙古人知道汉人和儒生对国家是大用处的,进而实现自己地政治理想。因为某些蒙古人认为汉人无用应当杀光地建议让耶律楚材无比恐惧。
果然,他在今年秋天时将一万锭银、八万匹绢、四十万石粟亲自送到西京(大同),窝阔台切切实实地看到了好处,当天就任命了耶律楚材为中书令,叫他全权筹设中书省…………汉式官僚统治机构。
但是,赵诚与王敬诚私下里觉得耶律楚材交的赋税数目有些少了,尽管耶律楚材几乎凭一己之力,得到这个数目地税款也相当不容易。因为王敬诚估计今年贺兰也可以得到这个数目,而两地的物产条件却是天壤之别。赵诚去年秋天也交过银二十万两,粮二十万石,帛二十万匹,那是因为包税,是三年的税额总数,赵诚占了极大的便宜。窝阔台因为在去年来过贺兰,见到贺兰大变样了,所以他立刻将赵诚的包税额提高了一成,而且是一年一交,令窝阔台没想到的是,赵诚答应得很干脆。
拖雷与蒙哥借此夸赞赵诚,除了是对他个人才能的赞赏,及示好的用意之外,就是他们父子对赵诚治地地染指之心,拖雷希望蒙哥或者忽必烈能够得到贺兰作为自己的封地。就连西域的河中府也是一样,赵诚离开撒马儿干后,察合台也想在河中府施加自己的影响,私自任命官员,因为那里是他的封地,然而赵诚的继任者牙剌瓦赤却一纸告状将此事捅到了窝阔台那里,窝阔台对此事极为敏感,丝毫不给自己兄长的面子,要察合台当面向自己认错才罢休。
自古皇家多是无情人,人们只对利益情有独钟。
赵诚对此心中有数,他微微一笑:“那颜夸奖臣,臣无以回报,只能多筹备一些粮草,让那颜手下的儿郎们喝饱吃足,杀敌立功。不过……”
“不过什么?你可有难处?”拖雷问道。
“筹措粮草、军械或战马都不难,难在如何送到那颜军中。按照窝阔台可汗的方略,拖雷那颜本部军马要过宋境,要是军队还好说,因为行动自如。可是我们贺兰地百姓带着军资恐怕就不太方便了,要去,就只能过潼关,这样一来就得靠窝阔台汗拿下潼关才行得通。”赵诚道。
“那好吧。潼关一旦被克,你就立刻送来。”拖雷道。
“还有一事,河陇及关西的蕃人向来悍勇难制,与我贺兰百姓屡有冲突,臣担心大军过后,蕃人趁机作乱。那颜可有命令?”赵诚又问道。
“你怎么这么多事?”拖雷有些不耐烦,想了想道,“我就命宋平所部镇守关西,协助你运输军资,粮食我会就粮于敌,最重要的是箭矢与换用的战马,还有儿郎们最爱喝的马**酒。”
赵诚得到他想要的,连忙称谢:“多谢那颜,臣一定加紧筹备。臣这次来得太匆忙,只备了五千头牛羊,愿那颜旗开得胜,百战百胜。”
“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百战百胜、百战百胜!”
众将振臂高呼,必胜地信心达到了顶点,是财富与荣华富贵诱惑着他们如此卖力地高喊。
在众将地呐喊声中,拖雷志在必得,带着自己的军队,铁骑踏着秋天第一片落叶南下,开始了又一次血地狩猎。
第四章 猎㈣
战争总是残酷的。
七月间蒙古军攻克宋国同庆府(成州)、天水军,知同庆府李冲战死;八月又经过半个多月的苦战,以惨重的伤亡攻克西和州、仙人关,知西和州陈寅、西和通判贾子坤、摧锋军统领杨锐殉国;十月又攻克七方关。加上之前武休关、阶州、凤州已经被攻破,至此,自吴仙人关大捷以来南宋在蜀口经营百年的三关五州防线土崩瓦解。
十月十七日,蒙古使臣速不罕拥军至青野原,又一次向宋提出假道要求。南宋守将张宣让部将冯择伪降,诱杀速不罕。蜀口各处军民在得到消息后亦“烧绝栈道”,以示不允许蒙古军过境的决心。拖雷大怒,便武力强行假道,并肆行抄掠。
十月二十日蒙古军攻陷沔州(即兴州,今陕西略阳),沔州都统、权知州杨起、沔州通判王友仲战死。之后,蒙古军兵分两路。西路由沔州南下,十月二十四日攻大安军,驻守大安的宋军寡不敌众,全军覆没,四年前“丁亥之变”时坚守西和州的利州副都统何进及麾下统制官全部殉国。蒙古军撤屋为筏,沿嘉陵江“长驱深入,若践无人之境”,一直打到四川腹地方才北返,与东路军会合后东进金州。东路军则从沔州出发后,向坐镇利州的南宋蜀帅桂如渊以“师压君境,誓不徒还,谓君不得不吾假也”的强硬口吻再次提出假道南郑,由洋州、金州达河南唐州、邓州,会师灭金的要求。桂如渊一面火速向朝廷请援,一面却不组织有效抵抗,而是和利州漕臣安癸仲等人轻车逃往川东合州,导致川北残存宋军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直至宋廷于十月二十六日任命的新任蜀帅,原知遂宁府李真到任。
宋廷得到桂如渊的败报后,急令京湖帅陈赅派兵前往增援,但陈赅认为蜀口防线固若金汤,侵入四川地只是从小道渗入的少数蒙古游骑,所以只派宋春带三千军队前往金州协防。十一月二五日。蒙古军在摆脱川北宋军残部的纠缠以后,经饶凤关直扑金州,击败当地驻军。接着接着沿汉水东下,进入京湖边面。陈赅闻讯后急调孟珙前往拦截蒙古军,但为时已晚。十二月二十五日,拖雷全军在光化军地界渡过汉水,进入金朝境内。
史称“辛卯之变”。
由于一贯恃和苟安的南宋权相史弥远对蒙古的政策是企图相安无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蜀帅桂如渊作为其亲信。在蒙古军的大举进犯之初,处处忍让,唯恐得罪蒙古,甚至“令诸将毋得擅出兵沮和好”,待蒙古军意图明了后,又丢下川北军民先行逃跑。尽管川陕宋军对蒙古侵略者进行了顽强地抗击,“偏将小校阵亡战没者不复以数计”,仍不免一败涂地。蒙古军队长驱深入四川境内,残破城寨一百四十余处,天水、同庆、西和、兴元、洋州五处发生屠杀事件。“三关之外。生聚一空”,“千里之地,莽为丘墟”。
这场战争对于赵诚来说,也是损失重大。拖雷大战前,就地征发了大量的粮草、马匹与牛羊,窝阔台也接连发出数道命令贺兰百姓贡献肉食与战马,贺兰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东南边州的百姓。各地地诉苦的公文如雪花一般递到了赵诚的面前。的佳节。贺兰国王的居处。戒备森严,毫无过节的喜庆气氛。在他的一间新落成地巨大密室中,两百七十三位嫡系心腹们跪倒在他的面前,歃血为约,誓死效忠。其中还有两位始终带着面巾的神秘人物。
会议不间断地开了一天一夜。
“我本来是想邀四个对手坐到桌前,陪我打麻将。结果只来了三个人。”赵诚送走所有的手下。对王敬诚说道,“但四个人的麻将。不多不少,刚刚好。”
“何为麻将?”王敬诚摸不着头脑。雷正在渡汉水的时候,金国最强大的军事力量在完颜合达、移剌蒲阿、完颜陈和尚、武仙带领下,这时候已经会师,集合在顺阳。完颜合达主张在拖雷渡汉水之时,半渡痛击,移剌蒲阿不赞成。结果,拖雷的蒙古兵完全渡过汉水,杀奔顺阳而来,金军这才慢慢地进至禹山,摆阵。
拖雷的军队战意仍高,然而终究是连连大战,冲破宋军的层层阻拦后,已显疲态,等待他地是以逸待劳的金国十万精锐之师。金国完颜合达、移剌蒲阿、完颜陈和尚三人都是一时名将,而武仙、张惠、高英、樊泽、杨沃衍等人也都身经百战,拖雷这次遇到了一个硬骨头。
由于窝阔台有意暴露假道计划,金军没有如同成吉思汗想的那样“千里赴援,人马疲惫”,相反却是以逸待劳,也没有如李昌国所言“谓我师从天而下”。
这一打两军并无多大胜负。拖雷只能充分发挥本部骑军的机动性,时聚时散,将对方庞大的人马调动起来,但是拖雷军的战略威胁性实在太大,金军仍紧紧地咬住,虽伤亡很大,也不敢有丝毫松懈。绍定五年(1232)正月,拖雷部辗转到钧州三峰山,被金兵包围数重。
三峰山中,拖雷仰天长叹。夜色深沉,天上看不见任何星辰,天空都被浓黑的乌云遮蔽着,让夜黑如墨。起初拖雷战事极为顺利,既使与金兵交上手,也不落下风,并且调动起金军的全部精力。然而钧州南面的三峰山,他被困住了。
“信使已经派出了吗?”拖雷忧虑地问道。
他今夜一口酒也没喝,因为他没有心情饮酒。
“回父亲,已经派出了。”蒙哥回答道,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第七次派人了。”
“嘿嘿。”拖雷阴沉地一笑,如暗夜中山中寒鸦冷不丁的鸣叫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蒙哥、速不台与众将闻之。心中一颤。
“拖雷那颜,想来可汗是战事吃紧,所以才没有赶来接应。”速不台小心地说道,“又或许是信使被金人截杀所致,再就是信使还未来得及将好消息传来。”
“哼,战事吃紧?我军与宋人交战时。他就应该向潼关与黄河一线攻击,正面牵制金军,防止金军南下。他可倒好。用了四个月去打河中府,我收到最后的消息是,他从去年十二月以来又按兵不动至今,怕是快一个月了吧?速不台,你说他这是何意?”拖雷冷哼道,“我们在此拼杀,还不是为了他?他是可汗。我们所有蒙古人的可汗,他命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命我们往北,我们不敢往南。所有的事情都要根据他地命令行事,他地命令就是长生天地旨意,不允许任何人反对,哪怕是怀疑。”
速不台在他的盯视下,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想当年我父亲成吉思汗弥留之际。不停地给我们讲一头蛇和九头蛇地故事,至今仍觉得就像是在昨日一样让我难忘啊。父亲如今尸骨未寒,就有人想致我于死地,可恨可叹啊!”拖雷道,“我还真有些羡慕我那拔都侄儿,带着自己的兄弟在西域过着自己地好日子,谁当可汗与他无关。或者,我应该效仿我那年事已高的二兄察合台,在自己的封地养老。天天举办盛大地宴会,闲时就去打猎,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拖雷抽出腰刀,奋力将篝火上用来烤肉烧汤的木架砍倒,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一锅将好肉汤倒在了篝火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一股妖异的烟雾。却浇灭不了熊熊烈火。
“山中夜寒。拖雷那颜还是以身体为重。”速不台只得劝说道,“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议大事?说不定明日就有好消息送来。”
“本来我军是侧后袭击,他是正面攻击,这下主次颠倒了,变成了我来正面主攻,他来侧击。速不台,你说说看,我汗兄对我这个弟弟还真是厚爱啊,生怕我遇不到敌人?”拖雷根本就没有睡意,他恨恨地说道,“不儿罕真是个伟大的贤者啊,一切不出他所料,恨当年我不能将他放在我身边,为我所用啊。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轻视于他。”
“父亲,我等若能逃过此劫,将会立下不世之功。到时候父亲再提出将不儿罕调到身边出谋划策,不就行了吗?”蒙哥劝道。
“那得看我们能不能挨过这一次。”拖雷有些气馁。
“拖雷那颜,您是全军主帅,可不能在儿郎们面前露怯啊。”速不台担心地劝说道。
“这我是知道地。”拖雷点了点头,“我人虽少,金人又能奈我何?”
三峰山下,忠孝军总领完颜陈和尚心中也充满忧虑。
完颜合达是主帅,移剌蒲阿是副帅,但后者却是皇帝陛下的心腹。虽然后者也曾立下不少战功,但为人过于刚愎自用,以致此次与拖雷军交战数度延误战机,却无人能驳了他的己见。移剌蒲阿无持重之略,领兵时往往为小利让军士劳师动众,一日夜驰二百里,也曾仅俘虏一位蒙古小卒,而上报大捷云云,既加官又进爵。陈和尚曾与同僚私下议论,却被人打了小报告。但陈和尚面对移剌蒲阿的当面质询时,并不害怕,移剌蒲阿也知陈和尚勇敢,虽心里不太痛快,但也不想让自己损失一大将,所以不了了知。
先前拖雷军渡汉水时,花帽子军名将,绰号“赛张飞”的张惠曾建议应趁蒙军半渡迎头痛击,但是移剌蒲阿拒绝;初战之后,两省认为蒙古军三万人马其中至少一万是辎重之军,而且又相持数日正人饥马乏,正是反攻的大好时机,移剌蒲阿又拒绝。所以拖雷军消失了,不与其正面交战,不停地骚扰,让金军苦不堪言。
完颜陈和尚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夜空,心中忧虑不已。他手中把玩着一支长筒状的物什,这正是赵诚曾送给他的千里眼。陈和尚对这个精巧的东西十分珍爱,如同自己地兵器一般爱护,这物什帮了他不少大忙。
他由物及人,想起了送给自己这件宝物的那位假冒商人。他在凤翔府被克前不久才知道原来那位商人正是贺兰国王,可是他当时知道又能如何呢?况且对方又不是什么领兵大帅,杀之又有何用?只是对方明知自己是金国领兵之人,却故意送给自己千里眼,这让陈和尚百思不得其解。眼下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重要,只有战事胜负与国家存亡才是他焦虑的事情。
不远处的山脚下,时不时地传来喊杀声,然后又是一段沉寂,反反复复。陈和尚将千里眼别在腰间,抽出自己的佩刀,找来一块布,仔细地拂去上面还残留的蒙古人血迹,他在准备明日的大战。粮食越来越少,士卒越来越疲惫,忠贞与勇敢仍在,也仅有凭此与蒙古人拼杀。
夜越来越深沉,他感到冷得慌,尽管他还在烤着火。不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和脖子和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有点点轻凉地感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下雪了,起先是断断续续的小雪花,在夜空中随风飘荡,甚至让人察觉不到它的潜入,然后就是更大一些雪花,半个时辰之后就变成了鹅毛大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就是黑夜也无法掩盖住所有苍白的色彩。
完颜陈和尚立在正月里地大风雪中,他体内地热血似乎已经被冻结,如同一具僵尸。
三关即鱼关、仙人关、武休关。其中,鱼关和仙人关属沔州防区,鱼关在今陕西徽县北;仙人关在今陕西略阳西北,此二关保卫着古时北线入川的主要通道,即秦岭西麓山口。武休关属兴元府防区,在今陕西留坝县南,扼兴元府北通往凤州地支路。
第五章 猎㈤
“这是长生天的庇佑!”三峰山中,蒙军争相欢呼。
拖雷没有等到窝阔台的援军,却遇到了一场救命的大风雪。大雪连下了三日,战地多麻田,金军人马所践泥淖没胫,军士披甲骨僵立雪中,枪槊结冻如椽,且有许多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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