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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春秋-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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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妙公主以外,五女随即冲了上前,手中刀剑此起彼落,毫不容情。
    众人自从叶柔死后,一直心情郁闷,无以排遣,计然等人以迷药害人,行为卑鄙无耻,众人此刻正好大大发泄一番,下手格外狠些。
    伍封早觑准计然,仗剑便向计然头上劈落。
    计然大袖翻处,一柄短剑握在手中,挥剑上格,“叮”的一声,双剑相交,火星四溅,计然手上剧震,又退开了数步。
    伍封见他剑术极妙,心道:“先前那人说计然是越国第一剑手,手底下果然有些名堂。”他遇强愈强,手上的剑比他的心思还快,心中寻思未完,早已经跨上一步,手起剑落。
    计然知道自己的膂力远逊于伍封,不敢硬接,猛地闪身到了伍封身侧,挥剑向伍封胁下疾刺,伍封见他剑法甚快,来不及回剑,便剑往横扫,趁机用剑柄撞开了计然的短剑。
    二人交手数招,伍封道:“这是董门剑术,原来你也是董门中人!”
    此刻计然身边的二十余人尽被楚月儿等人所杀,楚月儿看伍封与计然斗了数招,便知计然剑术虽然高明,却不是夫君的对手,放下心来,伸手拉开后舱之门,果然见小鹿、圉公阳、庖丁刀等人尽数躺在舱板之上,兀自昏睡。
    秋风从楚月儿手上接过解药入舱,依次给众人喂解药灌酒不提。
    计然与伍封再战了数招,自知不敌,忽地大喝一声,飞身而起,凌空一剑击下,伍封见他的身法与颜不疑相似,不过比颜不疑可要差得远了,笑道:“原来你也会‘屠龙剑术’!”剑尖斜往上挑。
    谁知道计然剑至中途,忽地飞剑向旁边的船舷射去,“夺”的一声钉在舷板之上,只见他手中一条细细的铁链连在手腕和剑柄之上,轻力一扯,凌空横飞,一条身影向空中划去,“扑通”一声,远远地落在水中。只留下那一柄短剑插在舷板上,铁链仍晃动不止。
    伍封抢身到舷边,只见计然的头在水中闪了闪,又没入了水中。
    夏阳见机甚快飞跑回前舱,将伍封的大神连弩拿了来,道:“公子,射他!”
    伍封端着连弩向水面上看了良久,却再未见计然的影子,颓然道:“这家伙的水性极好,恐怕已经游得远了。”
第三十二章 念我独兮,忧心京京
    这时,小鹿等人渐渐苏醒,从舱中陆续走了出来,伍封道:“小鹿儿,你们未受伤吧?”
    小鹿愕然摇头,不知发生了何事。
    伍封到舱中看了看,点了一下人数,见未损一人,放下心来,道:“月儿和雪儿呢?”
    妙公主道:“月儿说舱底的浆手与计然是一伙,怕他们捣鬼,先下了去。小雪儿不知何故,气鼓鼓地跟了去要找人晦气。”
    伍封知道冬雪是因被人解开了衣襟,虽然及时救醒,未遭轻薄,但免不了气恼得紧,此刻要是有歹人惹她,敢与她交手,自然是要大倒其霉了,道:“小鹿儿,你带人下了底舱去,不管浆手是否老实,先迫他们将船靠岸了再说。”
    小鹿这时大致明白的发生的事,先为妙公主搭脉,道:“无妨。”这才接过了春雨递上的“大梦刀”,带着人恶狠狠地下了舱去。
    圉公阳和庖丁刀却在船上四下里察看,确认再无敌人后,众人这才入舱坐下。
    这时候楚月儿和冬雪上了船板来,伍封道:“睡了一日,眼下可有些肚饿了。”将蝉衣死了的事说了,让春雨寻觅蝉衣的尸体,先用厚绢扎好。
    庖丁刀带人去准备饭食,妙公主摇头道:“幸亏越人只是用了使人昏睡的毒药,若是杀人的毒药便大大糟糕了。”
    楚月儿道:“若是毒药我们便不会上当了,毒药放在肴之中,都有异味,我们一试便知,这‘退避三舍’之色味是计然所有毒物中最淡的,我们又伤心之下,没有注意,才会中毒。幸亏我和夫君不怕毒药,醒来得快。”
    伍封道:“月儿在姑苏闲来无事,研究毒物解药,今日大见效用,很有先见之明。若没有你预先配好的解药,就算我们二人赶走了计然,此刻在哪儿找药去?”
    楚月儿道:“计然那竹简上的毒物解药甚多,月儿见有许多毒物的解药甚难配制,所以预先配了一些,恰好便有这‘退避三舍’的解药,这真是误打误撞。”
    正说话时,便听外面水上有人道:“龙伯!龙伯可在舟上?”
    伍封听是任公子的声音,想起幸亏是任公子乘着船在后面追上来,以致计然怕露了行藏,来不及对他们施以毒手,忙起身出了舱,见一艘余皇大舟到了船侧,任公子站在船头,正举着火把向这边看。
    伍封拱手道:“任兄。”
    任公子笑道:“龙伯定是不愿意在下打搅了,见到在下的大船,却偏偏不停下来相叙,累得在下追了许久。”
    伍封道:“非是在下有意躲避,而是我们中了越人的诡计,险些全军尽墨,眼下才杀散了敌人,夺回了船。”
    任公子吃惊道:“怪不得,在下心中寻思,就算龙伯架子再大,也不致于连一个招呼也不大,便想,若非是龙伯并未发现我的大舟,便是误会这艘大舟是要对你们不利,不敢停下来。”
    说着话,运兵船渐渐靠岸,余皇大舟贴了上来,两船相隔丈余时,任公子跃到了运兵船上,道:“听说龙伯在阳山谷中了不疑的埋伏,越女出了意外,是否真的?”
    伍封道:“大致如此,不过柔儿却是死在王子姑曹的手中。”
    两舟停在岸边,伍封邀任公子一同用饭,席间将诸般前事和听到伯嚭与颜不疑的对话说了一遍,任公子大惊道:“不疑怎会如此?他这么搞法,对代国可大为不利。”
    伍封叹了口气。
    任公子沉默了良久,问道:“计然用的也是我们董门的剑术?”
    伍封点头道:“的确是董门剑术,他的剑术颇有些造诣,恐怕比市南宜僚还要略高一些,而且逃走时还使出了一式剑招,颇似‘屠龙剑法’。”
    任公子道:“可昔我一直未去过落凤阁,也未见过计然,否则早就认出他来了。”
    伍封奇道:“任兄认识他?是了,他还说与你是旧识哩!”
    任公子道:“这人是董门中少见的文武兼修之人,师父常说他是相国之才。当年他在门中时,一连数晚偷看祖师爷屠龙子练剑,犯了门中大忌,师父正想处置他时,却被他逃走了,从此天下间再无他的消息。想不到他改名计然,跑到了越国。”
    伍封道:“怪不得他的屠龙剑术远逊于颜不疑,原来是偷学的。”
    任公子皱眉道:“越国的事在下知之甚悉,从来不知道勾践身边还有计然这样的高手。”
    伍封心道:“柔儿在越国颇久,我却从未听柔儿说过计然,想来连柔儿也不知道越国还有这么个第一剑手。”道:“这人犯了董门之忌,居然能从门中逃出来,看来还有十分的逃命功夫。”他听柳下跖说过,当年柳下跖几次欲从董门逃走都被抓了回去,计然竟能逃脱,可见不同一般。
    任公子苦笑道:“不瞒龙伯说,计然在董门中之最得师父宠爱,他之所以能逃走,其实是师父暗中放了他。”
    伍封奇道:“想不到令师身为一门之主,也会偏私。”
    任公子道:“这也怪不得家师,天下间有谁能忍心杀却自己的儿子呢?”
    伍封愕然道:“计然是董梧的儿子?”
    任公子点头道:“不错,其实计然是家师以前的小妾所生之子,其母很早便死了。计然是师父之子,虽然他并未正式加入董门,仍算董门中人。”
    伍封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在下只听说过屠龙子、董梧、任公子、颜不疑、柳下跖、朱平漫、南郭子綦、东郭子华、市南宜僚等名字,未听说董门还有个计然。”
    任公子叹了口气,道:“我们董门数十年间声名赫赫,这些年却显出没落之像,便始自计然,家师自坏门规在先,以致门中地位高些的弟子各生自己的打算。”
    伍封点头道:“譬如任兄便是如此,既然任兄成了代王,日后自然会以代国的利害为念,门中之事便得另行考虑。若非如此,任兄早就出现在那阳山谷外了。还有那颜不疑,他既然已成为夫差之子,所思所想自然是以吴国利害为主,若董门之事将有损吴国,恐怕他也不会去做了。”
    任公子叹道:“这是自然,不过有一事在下有些不明白,龙伯既然离吴回齐,不疑怎会想着要加害龙伯?龙伯甚得吴民之心,在下若是夫差,早就千方百计将龙伯留在吴国,厚土以封。吴国眼下便如泥陶之器,外表虽然仍然好看,其实一碰便裂。天下之事绝不可能长时间瞒过他人,就算不疑得手,那些士卒谁都有家人好友,未必不会说了出去,此事早晚必会被吴民知道,届时人心背向,国灭可见。吴国之败落,始自令尊被杀。眼下要说损吴之大,莫过于此事了。不疑向来聪明多智,怎会做出这样的愚蠢不智之事?”
    伍封暗暗佩服,道:“任兄眼光锐利,政务精熟得紧哩!怪不得令叔会将代王之位传给你。此事说来烦恼之极,不说也罢。是了,在下早有一事相询,任兄姓任氏,代王是令叔,是姓任氏么?”他想,支离益这名字古怪,支离是指人腿脚不便,须用木撑才能行走。支离益名满天下,却不改名,想是个独行其事之人。任公子姓任,他们是代王一族,不可能与庶人般无氏而乱起名,支离益的真实姓名,莫非叫任益?
    任公子笑道:“这是代俗,在下生与任城,故而姓任,与家叔无关。日后在下有子,若生于吴都便姓吴,生于临淄便姓临。”
    伍封笑道:“原来如此,任兄不说,在下还真是不知道此俗。今日若非任兄巴巴地追上来,计然早就向我们下毒手了,说起来,任兄算得上救了我们这么多人性命哩。”
    任公子摇手道:“这是误打误撞,又算什么。其实自从龙伯入吴以来,我们好歹也算共事数月,在下对龙伯的看法大有改观,心中早就在想,若能将以往的恩怨一笔勾消,大家结为好友,在下便开心得紧了。”
    伍封点头道:“其实在下与任兄以前有多番冲突,并非私怨,今日任兄又救了我们数十人,在下还怎敢记得以往不快之事?”其实在他的心中,任公子是赵飞羽的未来夫君,不免有些爱屋及乌的心思,何况的确如颜不疑和伯嚭说话时所说,任公子也不再视他为仇,虽然任公子所想的多半是因代国的国事所需为目的,但毕竟是误打误撞助了他们。
    任公子大喜,道:“这就最好了。”
    二人对饮了数觥,这时鲍兴过来道:“公子,那一班浆手当如何处置?”
    伍封道:“他们是奉命行事,无甚大恶,都放了他们,明日你在附近觅些百姓,许以厚酬充任浆手。”
    任公子道:“龙伯不如移到在下的余皇大舟上去,一并北上,在下从人不多,船上尽可以容纳,也免得另觅浆手。”
    伍封道:“我们有丧事,棺柩随行,任兄喜事在即,一并北行只怕遭惹了晦气。”
    任公子笑道:“我们代国人才不讲究这些。其实这艘余皇是夫差送给在下的礼物,这人年老糊涂,我们代国地处漠北,怎用得上如此巨舟?不过不要白不要,一路乘行也是好的。只不过在下到鲁国后便要弃舟登岸,这大舟弃之可惜,命人缓缓绕着水路驶到代国去,也无甚用处,在下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将此舟转送给龙伯。龙伯的水军天下无双,多了这艘余皇大舟,总能添些用处吧。”
    伍封道:“这余皇大舟建造不易,非十余年不能造出,眼下仅有三艘,当年建舟的高手匠人再也觅不到了,是以珍贵无比,在下已有了一艘,怎么好意思接受任兄厚赐?”
    任公子笑道:“这本就不是我的,又是用不上的物什,在下顺手送出去,得了十分人情,大有所得,何况日后在下说不定还有请龙伯援手之处哩。”
    伍封道:“既是如此,在下便厚颜收下了。日后任兄有用得上在下之处,在下定会尽力而为,只是国家大事由鄙国国君和田相施为,在下不能作主,若是私事,在下当是义不容辞。”
    任公子知道他一诺千金,得他一句承诺,十分高兴,伍封靠一己之力,两番救了吴国,日后即便不靠齐国士卒,这人也能助代国不少,当然是极为高兴,大笑不止。
    当晚便宿于岸边,伍封等人迁上余皇大舟,鲍兴觅了具良棺,众女将蝉衣的尸体放入,妙公主和楚月儿感于此女以自身性命救了夫君,是以在棺中放了无数美玉金贝,陪敛甚丰。
    鲍兴找了几个当地百姓,给了些金帛,又将运兵船上发生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通知吴国官儿将运兵船驶回云阳城去。
    这艘余皇大舟与伍封的那一艘大小相若,不过伍封那一艘经徐乘镶嵌铜板,半披铜甲,这一艘却全是由尺余厚的木板造成,自然是比不得伍封那一艘坚固,不过在伍封所有的战船中,这艘余皇的威势用处可排得上第二了。
    大舟一路北行,途中任公子与伍封一行人着意结纳,情意拳拳,虽然这人心胸狭窄了些,也算得上当世极了不起的人物,伍封与其情义每日俱增。
    舟行七八日,这一日入了鲁国之境,任公子向伍封等人告辞。
    伍封将他送到了岸上,任公子叹了口气,道:“在下与龙伯相识颇有些日子了,不过起始是互相争斗,眼下好不容易做了朋友,却又要分手了。”
    伍封道:“来日方长,日后未必便不能再见。”
    任公子道:“在下将要继王位、娶王后,若是龙伯能来看望,在下定然十分高兴,只是龙伯离家已久,家有变故,在下也不敢奢忘龙伯能赴代国来。”
    伍封心中一动,便想答应去代国参加他的继位大礼,但转念一想又不大可能,一来叶柔新丧,二来妙公主有喜,自不能千里迢迢赶到代国去。
    二人对饮了三觥,这才挥手告别,任公子带着其二十多名从人往西去了。
    余皇大舟上的浆手仆佣都是夫差为了结好任公子所送,既然大舟又转送给伍封,这些人自然又归伍封所有。这些吴人江居江南锦锈之地,本就不愿意到风沙荒凉的漠北去,只不过身不由已而已,如今又被任公子送给了伍封,无不十分高兴,他们对伍封敬若天人,能跟随伍封,自然是远胜在饥荒连年的吴国,是以一路上十分殷勤卖力。
    在水上行了两天,伍封为免鲁国地方官员前来问候,俗礼繁琐,便吩咐浆手不要靠岸,这日到了费城之东时,便见一队人马在岸上随着行船追逐,楚月儿眼力颇好,道:“夫君,是柳师叔。”
    伍封喜道:“我正寻思要见见柳大哥,又恐怕这么抬着棺柩进入鲁都,有些不成样子,柳大哥来得正好。”命将余皇大舟停泊在岸边,船刚靠岸,柳下惠便上了船。
    伍封飞步迎了上去,道:“柳大哥。”兄弟二人双手紧握,感慨万千,他们许久未见,自是十分亲热。
    柳下惠先到叶柔和蝉衣棺前致祭,礼毕后,由伍封和楚月儿陪坐叙话。
    柳下惠道:“兄弟大致还是老样子,月儿可长高了不少,身形也更为诱人。你们脸上神气不同,想是吐纳有成。”
    楚月儿脸上微红,点了点头。
    柳下惠叹道:“兄弟,你在吴国大显身手,威震吴越,此事传遍了列国,大哥本来为你高兴得紧,谁知道夫差竟然有加害之意,累得弟妹越女丧生吴国,委实令人叹惜。”
    伍封涕泪道:“这件事原来连柳大哥也知道了。”
    柳下惠道:“这事是吴人传出来的,这些天不少吴人离乡背井,单是鲁国便来了数千人,欲迁居鲁国。眼下孔子门下也知道了此事,对夫差恨之入骨。夫差父子行事之蠢,无过于此事。”
    伍封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柳下惠缓缓道:“迟迟是我从女闾中赎出来的,当时只觉得此女歌舞极佳,遂养于府中,不料叔孙氏却向我索要,只好让她到齐国投你去,她能嫁给你是自是最好不过,可惜此女薄命,唉!”
    伍封想起迟迟,又想起叶柔和蝉衣,忍不住流下泪来,道:“大哥,这些日子我常常想,若非是我,迟迟、柔儿、蝉衣或不会死,她们三人身世艰辛,大好年化,却先后离我而去,这都是我的罪过了。”
    柳下跖摇了摇头,道:“眼下列国纷争,战事愈烈,死于戈矛剑矢之下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你说他们又能怪谁?若要怪时,谁也怪不得,只怪这世道!如今列国不再争霸而为争地,宋灭曹、楚灭陈以是其兆,日后争地夺境、国破家亡之时必会不断出现,天下苍生之苦才开始哩!”
    伍封惊道:“如此一来,天下战事何时才有个了局?”
    柳下跖叹道:“谁知道呢?”
    伍封道:“大哥,是否人都是如此?只要有人所在,大则国国之争,次则是父子争位、兄弟争嫡,还有大臣争权、家族争地,小处还有妻妾争宠、士卒争功,莫非人之本性便是如此?”
    柳下惠微微一惊,道:“兄弟想得到是深刻。不过大哥却以为人性本善,只是因时因势,心神迷失之故,才会争斗不休。老子有言:‘小国寡民,使有十百人器而勿用,使民重死而远徙。虽有舟舆,无所乘之;虽有甲兵,无所陈之,使民复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若真是如此,哪来列国之争?”
    伍封摇头道:“哪国不是想广增地域、多有民户,这‘小国寡民’四个字,恐怕无任何国君愿意听。”
    柳下惠道:“何谓大?何谓小?无大则不知小,无小则不知大,就象天下女子都生得如月儿一般,人就没有美女丑女的说法了。老子并非让人将大国分成小国,其实是打个比方,让人不去相争,才能保全。就象刚刚出身的婴儿,不知尘俗,不知人心,并无争竞之念,因此才能快乐无忧。”
    伍封点头道:“原来老子是让人不要去争。”
    柳下惠道:“争是双方的,你不去争,便没有人能与你争,就好象一个鲜果,人人想去拿,偏你不想,谁能与你争呢?别人为了鲜果打得头破血流,你却能因此而保全自身,别人精疲力竭,或死或伤,这鲜果自然归你所有。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
    伍封心中一动,道:“这么说起来,如今中原列国战乱不休,而远在边鄙的秦、燕、巴、蜀等国在一旁坐望而不争,是否中原列国势弱,便是它们强盛之时?”
    柳下惠道:“这是以后的事情,谁能猜测出来?不过巴蜀之地富裕,与楚国也时有争竞,就算它不与人争,别人也会打它的主意,早晚会卷入争竞,燕国虽贫,却有胡人虎视耽耽,也是争竞不休。唯有秦国不同,地大人少,国境贫瘠,向来不通中国,也未见有人打它的主意,一旦有材士出来,秦国不可小觑。老子属意西方,常欲西去,不知是想到西昆仑山去,还是想看看秦国。”
    伍封皱眉道:“周天子真的不能重服列国了么?”
    柳下惠叹道:“大哥多番去过成周,这是天下之都,不过以前的王都却在王城。在周景王之前,周室或可有为,景王晚年宠爱王子朝,想立他为嗣,可未及立之景王便死了,国人便立其长子姬猛为王,是为周悼王。但王子朝却不忿,攻猛争位,晋国出兵助猛,王子朝败后,悼王当年便死了,周二卿单旗、刘卷再立其弟姬匄,便是现在的周天子,距今已有四十二年了。”
    他叹了口气,摇头道:“晋兵走后,王子朝再入王城,周天子被赶到了泽邑,周人称为匄为东王,王子朝为西王,两王并存。后来晋国大合诸侯,晋顷公派兵送周天子入王城,王子朝携典籍奔楚。二王并存三年有余,王子朝一党多留在王城之中,周天子不免处处受制,五年之后,周天子迁入成周,从此王城无王,天子另居成周,晋率诸侯增修成周,遂成今日之王都,十分繁华。数年之后,周人将王子朝杀死在楚国境内,老子收集典籍回成周,被任为典藏史。可王子朝一党仍然势力不小,数年之后再次作乱,周天子被迫出城,后来还是靠晋人送他回城,刘卷、单旗二卿平定了反乱。王子朝之乱延续了十九年,周室所受之浩劫莫此为甚,连象征王权的九位宝鼎也失踪了。从此之后,周室一蹶不振,列国有事问诸晋国,再无人理会周天子。”
    伍封道:“寡君即位之时,那单公曾经来过。”
    柳下惠道:“他是单旗之子,名叫单骄,单旗死后继为卿,也称单公,刘卷还未死,人称刘公。他们是周室二卿,在成周、王城势力极大,连周天子对他们也无可奈何。自从单旗死后,单骄继立,刘单二卿失和,这些年明争暗斗,在天子面前也毫无避忌,周室越发弱了。”
    伍封苦笑道:“天子之城、诸侯之邑、一族之寨,处处都有这种争权夺利之事,想来甚是无趣。”
    柳下惠也摇了摇头。
    楚月儿见二人满怀心事,便道:“上次月儿随夫君到鲁国来,想见师叔,师叔却出使在它国,以致未能见到。”
    柳下惠道:“其实那一次我是藉出使之名,悄悄去了趟中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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