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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春秋-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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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不疑忽地叹道:“当初师祖不让子华往越国去便好了。”支离益不悦道:“不疑是责怪我么?”颜不疑道:“徒孙怎敢?”支离益道:“唉,你先去睡吧,我在这儿守着。”颜不疑道:“是!”
伍封对支离益忌悼之极,不敢轻易冒头,只是听着他们三人说话,由楚月儿说话的语气中,知道她没有受伤,便放了心,脑中不住地盘算如何救她,刹那间想一十七八条计策,可没有一计可以用上。
过了好一会儿,楚月儿道:“喂,屠龙子,你干吗将我手脚绑着?”支离益笑道:“你这丫头十分厉害,天下女子之中,若论武技之高,当以你居首,我可要小心些。”楚月儿哼了一声,道:“你号称天下第一,堂堂的剑中圣人,却用这法子对付我,羞也不羞?”支离益毫不在意,笑道:“当初在北地之时,你两番刺伤我,我今日只是捆住你,算是对得住你了。”楚月儿笑道:“这也说得是。仔细想想,其实你这人颇有气度,还是算不错的了,只是每每与夫君作对,令人好生气恼。”
支离益笑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我‘不错’。嗯,你这胆量可不小,居然敢对我乱加评价。如果年轻时我撞见你,说不定会娶你为妻,立为王后。”楚月儿呸了一声,旋又格格笑道:“你年轻时我还没出生哩,怎能撞见?”支离益哈哈大笑,道:“哈哈,这话说得是。喂,小丫头,我忽然有个主意,如果你愿意拜我为师,我便放了你。”楚月儿嘻嘻笑道:“就算你不放我,夫君也会救我的,再者说了,月儿是有师父的,你想要我拜师,先得打败我师父再说。”
支离益愕然道:“你师父是谁?”楚月儿道:“这就不好说了。本来我师父是接舆先生,可他不许我教他师父。后来拜了老子为师,接舆师父又变成了师兄。我还有个师父是东皋公,他可是天下神医,无人能及。其实我的武技大多是夫君教的,所以夫君也算得上是月儿的师父。”支离益吃了一惊,道:“你是老子的徒弟?”楚月儿道:“是啊,夫君也是老子的徒弟。”支离益吁了口气,道:“这就最好了,我一直想找老子比试,可来往成周许多次,始终未找到他,后来听说他已经西去。既然龙伯是老子的徒弟,我与他一战更是不可避免了。”
伍封听他们二人唠唠叨叨说话,不禁大摇其头,心想这丫头天生胆大,眼下被人擒住捆在洞中却不思脱身之计,反而不住地与支离益说话,若是少说两句,等支离益睡下后,自己或可以悄入洞中救人。
又听楚月儿问道:“奇怪,你与老子有仇?”支离益默然良久,道:“不是。我自小身患寒疾,行走不便,终日扶杖而行,要不我怎叫支离益呢?九岁之时遇见老子,他传了我一套祛病去疾的法子。当时我们代国为争王位内乱,王族之中时时有人无缘无故就亡故了,老子便教我以杖代剑,传了九招剑术,助我防身。我按那祛病去疾的法子行之三年,终能行走自如,习剑之时,才知道此术不仅能治病,更能大助武技,而这九招剑术更是精奥无比,威力非凡。”楚月儿问道:“你练的是吐纳术么?”
支离益道:“不是吐纳。十八岁时,我剑术大成,纵横北地无敌,其时我王族之中亲族尽被人所害,只余下我和任公子的父亲。当时我杀了篡位的代王,自立为王,又将国内大小官儿全部抄灭九族,所杀多达三千余人。那年又遇见老子,这是我第二次遇见他,当下向他多谢传艺之德。老子说这不算什么,他有套吐纳之术才是真正的神技。我便要拜他为师,学这吐纳之术,老子却说我是个魔胎,生具魔性,无法练之。还说我若要拜他为师,先得除此魔性,遂教了我一个法子,让我在山上东跪七日,以除魔性。我当时十分愤怒,心道就算我是个魔胎,也不至于跪七天便能除掉魔性,这不是存心消遣人么?”
楚月儿道:“不然。你的魔性无非是天性残忍、寡情少义、事事以己为先、太过重视名利,若是由着这性子,再习老子的绝技,早晚必成天下之大患,老子让你跪上七日,你七日间抛却世间虚妄的名利相争,反省己身,或可明白人命珍贵的道理。”
伍封心道:“这丫头言之有理。若是老子听见这话,必然欢喜。”
支离益怔了怔,叹道:“其实我也曾跪了三日,可跪地三日,却有人趁我不在时报仇。任公子那时刚刚出生,他父亲便被人杀了。我一怒之下,又去杀了那可恶家伙,尽灭其家,连他的朋友、认识见过面的人也不放过。此后老子又来过一次,说我魔胎深种,再不可救,早晚会死于他人手中。当时我道:‘除了阁下,谁还能杀我?’老子却道:‘我自然不会动手,但我的弟子中必有动手之人。’他说完走了,我当时便发誓要勤练剑术,打败老子。我就不信天下间除了老子一门之术,便再无它术可学。”
楚月儿道:“原来如此。”支离益道:“任公子自出生便受惊,一直有病,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便广派人手去请扁鹊,终被我请了扁鹊来,治好了任公子的顽症。与扁鹊说话间,无意中说起楚国的孙叔敖和两头蛇的事,问他两头蛇咬人,是否会同时咬二人。扁鹊说两头蛇只能咬一人,吸人精血,久后幻而为人,若同时咬二人,气血便传自后咬的那人身上。本是无心之问,我忽然悟到以两头蛇取人精气之法,四下寻觅两头蛇,多番相试,终于练成了这门异术。其后我行遍天下,专挑各国有名的高手比试剑术,以两头蛇取其气血,也不知杀了多少人,不过得益最大的却是阳子朱、华子、乌枝鸣三人,那乌枝鸣创了套十三绝剑阵,很是了不起。”
楚月儿叹道:“老子说你生有魔性,的确没有说错。”支离益道:“十年之后,天下间再无敌手。我的剑术根基全部来自老子所授的那九招,是以总是在想,这世上若还有人能杀我,必是老子一门的人,遂多次去成周找老子,可始终未能找到他。不过我以蛇吸人精血,那两头蛇剧毒无比,最是凶险不过,非要好生研究蛇性和毒物之用不可,也算有所成就,后来将用毒之法教给了计然,这小子却能发扬光大,毒物之用比我还高明。我还悟了一套‘蜕龙术’出来,只可惜此术阴气太盛,习之久了便不能再行人道,只传了不疑一人。”
颜不疑在旁惊叫一声,道:“师祖,原来你早知道这‘蜕龙术’有这弊处?”支离益道:“此术由我所创,自然知道。”颜不疑语声苦涩,道:“原来……,怪不得此术师祖自己未曾练过,也未传他人。”支离益怒道:“我传你这奇术,莫非是害你不成?”颜不疑默然良久,叹了口气。
一时三人都沉默下来,忽听楚月儿叱道:“干什么?”伍封吃了一惊,探头看时,恰见颜不疑由洞中摔了出来,仿佛是被人扔出来一般。支离益站在洞口,喝道:“早说过不要伤她!此是小惩,再有下次我便杀了你。”颜不疑由地上爬起来,道:“师祖,今日她知道这‘蜕龙术’之事,若不杀了她,日后这事传出去,徒孙怎好见人?”支离益叹了口气,道:“这也算不了什么,这丫头也不是个多口之人。”楚月儿笑道:“别人的私事月儿从不会乱说的,这个你大可以放心。”颜不疑尖声道:“若是龙伯问你呢?”楚月儿道:“夫君问我,我自然会告诉他,我可不能瞒他。”颜不疑怒道:“你……,岂有此理!”又往洞中冲去,才到洞口,却被支离益一把抓住颈口,提了起来,支离益的身材几乎与伍封差不多高,比颜不疑自是高出不少,这么一抓之下,颜不疑在他手中便如一只小鸡一般。
支离益顺手一扔,将颜不疑摔出两丈之外,颜不疑半晌爬不起来,气哼哼道:“我去将这丫头身上的金缕衣解下来,也不行么?”支离益怒道:“不成!这丫头是楚国公主,更是龙伯的妻子!龙伯虽然与我们为敌,但我们也不能下作到碰他的妻室!你啰啰嗦嗦,莫非以为我不敢杀你!”手一挥,那柄游龙剑连剑带鞘激飞出去,“嗤”的一声插在颜不疑的耳边,将颜不疑吓一大跳,再不敢说话。支离益走过去,一把将颜不疑提起来往山壁后走去,口中道:“你给我乖乖地去躺着,没事不要走来!”
伍封见他们二人走开,心忖良机莫失,急忙闪身过去,进入洞中,便听楚月儿笑道:“夫君。”伍封道:“月儿,有没伤着?”洞中虽黑,但他们二人眼能夜视,彼此看得清楚。伍封伸手将楚月儿手脚上的青绳扯断,拉着她出洞便走。楚月儿道:“夫君慢着!”又跑去将游龙剑拔出来,缠在腰间。
也就这么稍一耽搁,便听支离益大喝一声:“休走!”他只第一个字时,声音还在五六丈外,等这第二个字说出来,身影已经只在一丈之外了。剑气森森,其人如剑。
伍封见他身法奇快,暗暗吃惊,道:“月儿快走!”拔出“天照”宝剑来,便听耳边一声剑鸣,支离益手中的蛇剑如一条活蛇般游了过来,直点向他的颈上。伍封长笑一声,挥剑相格,片刻间便交手了十余招。
支离益笑道:“小子,你的剑术大有长进!”这时楚月儿抢身上来,游龙剑直刺,“嗤”的一声,剑气如电,使的正是那招“一波三折”,支离益侧身相避,吃了一惊,道:“咦,这一招很是不错!小丫头由何处学来?”楚月儿嫣然笑道:“是月儿自己想出来的,这招叫‘一波三折’。”
支离益对剑术极有天赋,见楚月儿这一招以力推力的妙招,大感兴趣,道:“小丫头,再使几招来瞧瞧。”楚月儿格格笑道:“没有了,月儿只会这招。”伍封大喝道:“看我的‘一波五折’。”剑往前刺,剑气“嗡”的一声激发,比楚月儿那“一波三折”更要凌厉,支离益见猎心喜,赞道:“好!”闪身避开。
伍封哪里有心与他试剑,这一招“一波五折”使出,早牵着楚月儿的手往空飞去。
忽然眼前身影晃动,颜不疑由面前掠过,道:“休……”,还只说出一个字,伍封早一剑向他横扫,颜不疑挥剑格挡,眼下他们的气力武技相差极远,颜不疑哪里能敌?便觉浑身剧震,气息一滞,被震得飘飞数丈,直直向山下坠落。
颜不疑就这么一阻,支离益早已经飞身追上来,可他见颜不疑往山脚下跌落,叹了口气,转而向颜不疑飞过去,一把将他抓住,再看伍封和楚月儿时,二人一黑一白已经没入夜空。
支离益恨恨地将颜不疑扔在地上,连忙追赶。当日在北地追杀伍封一众时,他的飞行身法虽不及楚月儿快,却要胜过伍封,可伍封在海上飘流,扶筏而行,在大海中悟到合于天地自然的身法,如今早已经比支离益快了许多,支离益追了一阵,早已经不见伍封和楚月儿的踪影,大怒之下,寻思全是颜不疑碍手碍脚累事,回去劈头盖脑将颜不疑一顿臭骂不提。
伍封带着楚月儿一路回飞,口中自然是恕恕叨叨埋怨不休,道:“月儿,以后切不可擅自出营,让我耽心,要不是小鹿报讯,差点闯进越营去找勾践拼命!”楚月儿心内感动,口中格格笑道:“这次是月儿没小心,被支离益擒住,以后决计不敢了。不过那支离益的确厉害,我与他只交手七招便被他擒住,夫君下次碰见可要小心,及早逃了。”伍封暗暗吃惊,以楚月儿的剑术,或者能应付自己三四十招,但面对支离益只能用上七招,看来自己仍是远远不及支离益的剑术。
营中众人耽心他们二人,哪里敢睡?此刻见二人回来,人人大展欢颜,伍封略略说了前事,向楚月儿道:“月儿,你先去睡,切不可外出了。我赶到楚营去找叶公谈谈,催他伐越。”
齐平公和田盘都大感愕然,齐声问道:“这么晚还去?”伍封道:“就怕越人去得更早,万一勾践重加许诺,叶公一时间惑其言语,真的助越,那便十分不妙了。”众人见他忙忙碌碌一心为国,赞叹不已。
伍封只带了圉公阳和庖丁刀二人,驭铜车悄悄由后营出去,直赴泰山。
天微亮时,赶到了泰山之下,只见营寨连绵,楚国的大旗插遍了山脚,来往巡哨的楚军不绝。铜车离楚营百步处停下,庖丁刀先往营寨通报。
过了一会儿,庖丁刀和一队楚卒回来,请伍封入寨。
车到营门之前,只见叶公和吴句卑在营门相迎,伍封跳下车来,向叶公拱手道:“叶公别来无恙?晚辈特来拜访,有事相商。”
叶公轻咳几声,笑道:“虽然龙伯远来不易,但老夫却早料到龙伯会亲自赶来一趟,只不过未料到龙伯来得如此之快而已。”伍封道:“情势危急,晚辈怎敢怠慢?”对吴句卑道:“吴先生可好?”吴句卑点头道:“托龙伯之福,尚算安好。”
人车随叶公等人入营,到了中军大帐之前,伍封随叶公和吴句卑进去,圉公阳和庖丁刀二人便在营外守着铜车。
在帐中分宾主坐下,叶公命小卒备上酒菜,道:“龙伯一夜赶路,正该用些早饭,有话饭后再说。”伍封也不客气,与众人一起用饭,瞥见叶公脸色灰白,神情憔悴,时时咳嗽,只用了小半碗饭便止,暗忖这人年纪高大,身子更弱了。忍不住问道:“叶公似乎身有微恙?”
叶公叹道:“岂是微恙?老夫这几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百病缠身,如非这一次事关重大,老夫怎会引军远赴齐国?或者此次回国,老夫也该闭门不出,静卧待死了。”
伍封见他身子的确不好,这件事可装扮不得,瞒不过自己,想起周敬王、晋定公、中山王、赵鞅等人也都是年老寿尽,喟然叹道:“这些年间,晚辈见过不少故人亡故,的确令人伤感。”
叶公道:“未知此次与龙伯相见,日后是否还有机会见到?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六年之前,那时柔儿带你们到老夫府上,老夫恐你助吴,为害楚国,曾想相害,此后多有冲突。”伍封甚感惭愧。
叶公又道:“次年在淮水之上的营寨之中,龙伯设下巧计,将老夫胁持,逼老夫与吴国立盟退兵,不过那时老夫的身子还十分健壮。”伍封道:“其时晚辈年轻气盛,胆大妄为,现在想来确有不安。”
叶公摇头道:“那是各为其主,怪不得龙伯。难得的是四年前巴人伐楚,龙伯助楚破巴,大获全胜。老夫其时在鄾城病倒,诈死以瞒龙伯,的确是因身子不好,又想让楚人甘为龙伯驱策,并非故意相欺。”伍封点头道:“这个晚辈理会得。”叶公道:“此后因龙伯之故,楚齐结盟,约以江淮之地。此番越人伐齐,大王念及旧盟,又感龙伯先救大王之命、后有鄾城破巴人之德,想亲率大军前来援齐,然而大王之母是越公主,勾践可算是大王之亲属长辈,两军对垒有些为难,老夫在家中养病,闻讯自告奋勇,引军前来,为大王之前驱。”
伍封喜道:“这么说来,楚国是要助齐伐越了?”叶公叹道:“本意的确是如此,但老夫一路引军而上,见越军精悍无比,势如破竹,齐军非其敌手,只怕楚人也未必能敌,于是老夫大有忧虑,恐怕齐国落败,越军转而攻楚,当年吴人戕楚,国人心有余忌,如今越人更胜吴人,不由得老夫不耽心。”
伍封不悦道:“以楚之强,居然会惧敌而不战,违背旧盟,传出去成何样子?”叶公道:“老夫若年轻几岁,或者早已经向越军进攻了,但人老了,胆气也弱了些,何况晋国千乘已经到了齐国助越,以势力而论,楚国千乘最多只敌晋军,郑、燕之军人数不敌宋卫,齐军又少于越军数倍,再加上柳下跖的中山铁骑来去如风,此战之胜败可以预料。虽然龙伯精通兵法,所战皆捷,但越军之勇猛天下无双,再加上勾践、范蠡、文种三人惯熟用兵,无一在龙伯之下。龙伯镇莱关守城、在西山设伏,两番大败越军,但此二战越军损兵并不甚多,可见越军之善战。”
叶公一辈子用兵,自然是盘算得十分清楚,不像齐平公、郑声公和姬克等人般一味地信任伍封,也怪不得他思虑重重。
伍封点头道:“叶公有如此想法,可见用兵之老辣处。不过叶公既擅用兵,当知兵不在多,而在于运用之妙。以往之战,两军对决于沙场,对阵冲决,人多者胜。但自孙武之后,用兵便大为不同,双方之战未必在于兵车冲荡,而在于奇正之变,埋伏设陷、迂回邀击、反间分化、烧粮断水,所谓兵行诡道,只要出奇不意,敌军再强可有可破之机。是以齐越之间,孰胜孰败尚未可知。”
叶公道:“龙伯之言也有道理。然而龙伯或可胜一文种,而勾践、范蠡、文种加起来至少相当于三个文种,人之智力有限,龙伯想独力应附这三人,还要以少胜多,颇有艰难。”伍封笑道:“三人之智加起来自然甚高,但有一样弊处,三人必竟不如一人般想法单一,宜生嫌隙。”
叶公问道:“龙伯莫非想用反间之计?”伍封暗赞这人果然厉害,一语中的,点头道:“这法子自要想想。”并没有告诉他已经在镇莱关一役中用了此计。
伍封又道:“话说回来,楚王遣叶公引军前来助齐,但叶公观望不休,已经违了楚王之令。如果越军真的灭齐,拥齐、吴、越三地,势大而不可制,虽楚也不能御之。叶公以为越人以灭吴、灭齐之势,还会甘心将江淮之地割舍给楚国、以致国境被江淮一隔为二么?说不定越国灭齐之后,再要灭的便是楚国了。”叶公脸色变了变。
伍封见叶公似乎有些心动,正拟再下说辞,忽觉一缕刀戟般的寒意由帐外弥漫过来,大吃一惊,道:“支离益?”便听哈哈大笑之声,帐中忽然现出一个长大的身影,须发飘动,杀气腾腾,正是剑中圣人支离益!
叶公大吃一惊,道:“阁下是……?”伍封道:“这就是剑中圣人支离益!”支离益笑道:“在下忽然间走来,是否惊扰了龙伯和叶公的密议?”叶公轻咳数声,笑道:“原来是屠龙子!老夫闻名已久,今日方能见着,请坐。”支离益慨然坐下,向伍封扫了一眼,正好伍封向他看过来,二人眼光如同刀剑一般互击,均感吃惊,单由眼神之中,便觉对方有着浓烈的杀机。
支离益道:“龙伯果然厉害,在下还在帐外,阁下便能察觉。”伍封笑道:“我们交手多次,先前还见面了,在下若不知道阁下的本事,怎能活到今日?”叶公暗暗吃惊:“原来这二人是宿敌!这屠龙子人称天下第一,龙伯与他多番交手却毫无伤损,这小子厉害之处大出老夫意外!”
伍封笑道:“屠龙子今日前来,是想说动叶公助越么?”支离益道:“在下之意正与龙伯相似。只是被龙伯抢了先,未知二位是否已有所决?”叶公微笑道:“老夫还未有所决,先前听过龙伯之言,未知屠龙子有何高论?”支离益笑道:“高论却不敢当,在下只知道当今天下之强,莫过于楚晋越三国,其次才算齐国。晋人四卿割据,表面为强,内里实弱。为今之计,自是两强联手。所谓疏不间亲,楚国越国本是至亲之国,互合有两大利处:一者两国境地交接,可以互不相害;二者一向东、一在西,各为东西之霸主。”
伍封笑道:“楚晋为仇,如今越与晋人联手,未必不是表面在齐,实则意在楚国。”叶公点头道:“越国欲与楚国联手,便不该与晋人打在一处。”支离益哈哈大笑,道:“叶公之言何其迂也!越国今日与晋联手,实在属意齐国。齐国虽不比晋楚,却是天下一等一的大国,若不依靠晋人,越国要独灭齐国,伤损必多。然而灭齐之后,大国三足鼎立,晋楚必不能坐视越人独大,早晚要两强联手,再灭一强,以成平分天下之势。是以灭齐之后,越国是否再与晋合,只看越国将国都迁在琅琊,楚人便当知道越国之意在北而不在南,楚人又有何虑?”
伍封心内暗惊:“原来勾践不仅是想灭齐国,而是意在天下!他将国都迁往琅琊,既为灭齐,又是为了免楚人猜忌,以保后方平安,高明之至!”笑道:“越国先媚吴,然后灭吴;如今先联晋,实则又想联楚灭晋;日后和楚,是否又会有灭楚之心?如此视信义如无物之国,谁又能信之?”
叶公本来为支离益平分天下之语所动,此刻心内一惊,寻思:“越人今日联晋之时,便已想到日后要灭晋,果然狡诈无比,不能轻易相信。”
支离益道:“晋楚相争已有数百年,宿怨极深,天下列国也都二分,不依晋则附楚。越国自然不怕晋楚联军伐越,但晋楚有相争之时,却不能不想到越国。然而今日楚国弃越,它日晋人南下,越人又在楚侧,楚国焉能御之?叶公一心为国,便当为后世打算。今日楚国尚有叶公,未知日后无叶公之时,谁能决计天下大势?”
这一言正说在叶公心上,叶公动容道:“屠龙子言之有理!”伍封见势不妙,一时未有言辞可辩,猛地哈哈大笑起来,叶公和支离益都愕然看着他,不知其为发笑。
伍封饮了一爵酒,笑道:“叶公可曾想过,若你是勾践,此刻有何主意?”叶公怔了怔,问道:“龙伯有何高见?”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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