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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老祖在现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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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钱玉柱脸色阵红阵白，咬着牙狠狠的看了柳夕两眼，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好，很好。”
说完，终究在众人的注视下跑出了办公室，去追一路哭叫的女人。
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似乎连呼吸声都有意放轻，不下十人的办公室里，却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站在正中的柳夕身上，脸上神色难明。
柳夕转过头，那双墨染一般的眸子从剩下的家长脸上一一划过。
家长们齐齐的退了一步，偏开视线不敢和她那双似乎能看透人心深处秘密的眼睛对视。
既然没有人开口，那么柳夕决定主动出击。
天道宗万年传承，实力在修道界中数一数二。宗门内上到太上长老，下到门派杂役，都习惯于用拳头和对方说话。
然而作为修道界的泰山北斗，只会用拳头说话，用暴力解决问题，显然不太合适。
偶尔也被迫要主持公道，要扯皮推责任，要劝架做和事老，门派之间的纠纷也不能全都靠打打杀杀。
以德服人嘛，超品宗门也是会讲道理的。
所以天道宗急需要一个外交界的人才，一个舌灿莲花的人才，一个颠倒是非的人才，一个可以把黑说成白，可以把死人说成活人的超级人才。
于是，唯一的真传女弟子柳夕，被迫接下了这门差事。
毕竟在一个女弟子稀少，大老爷们儿满天飞的宗门，也找不出更合适的人选了。
讲道理，对柳夕来说，那是专业对口，简直不能再擅长了。
和钱佳敏的父母讲完道理，柳夕决定再和其他家长讲讲道理。
她走到最近的那位家长面前，还没说话，对方额头已经见汗。满脸慌张的想要后退，身后就是沙发，已经退无可退。
“你是谁的妈妈？”
这个女人倒是没染发，穿着也很时尚，脸上还化了精致的妆，身上抹了香水。
“我、我……王晓琳、的妈妈。”
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显然是柳夕身上的气场太强，压得她无形中有些胆怯。
柳夕皱眉：“那个堕胎的？”
女人脸上的血色刹时褪的干干净净，一个站不稳坐在沙发上，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她旁边穿着西装的男人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你一个女孩子，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
柳夕转头看向他：“你是她爸爸吧，你女儿能做得出，我就说不得？”
“你……”西装男人脸上青筋坟起，眼睛都红了。
“你什么你？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告诉我，好好的一个女孩儿，为什么会被人在背后说成‘公交车’？她还那么小，一生却算毁了，难道不是你的过错？”
“王晓琳出了那件事之后，你是不是觉得很丢人，是不是觉得有辱门风？”
“是不是整天对她非打即骂，整日里践踏她所剩无几的自尊？”
“你有关心过她吗？你有想过怎么让她的人生扭转过来吗？还是任由她继续跟一群坏孩子搅在一起，堕落成了深渊也不管不问？”
“你枉为人父，枉为人夫。你有什么脸面站在这里，在神圣的学校里叫嚷着要为女儿主持公道？”
柳夕那条毒舌，刚才喷钱佳敏父母时，他们觉得心惊胆战。轮到喷自己时，才知道什么叫羞愧欲死。
西装男人的怒火早已经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羞愤难堪。那张斯文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竟是心丧若死的灰色。
“呜……”
王晓琳的妈妈捂着嘴哭着冲了出去，连包都忘了拿。
她不想再听下去，她不敢再听下去，她的心痛的难以言喻。为什么她以前没想过这些，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女儿？
西装男人闭上眼睛，过了许久才轻声说：“我和晓琳妈妈的工作都在外地，平日里很忙很累，家里大部分时间只有晓琳一个人。我们对她的关心很少，很少过问她的日常，也很少和她谈心，关心她的成长。”
“现在想来，我们似乎对女儿的生活一无所知。不知道她的成绩，不知道她以前在学校的表现，也不知道她交了什么朋友……她出事后，我们也只是一味打骂嫌弃，没有一丝一毫的安慰。”
西装男人眼角滑下两道泪痕，俯身从沙发上拿过女人留下的包，朝谭文正点点头：“对不起谭校长，给您添麻烦了。”
说完，西装男人深深的看了柳夕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
第52章 没一个好对付的
校长办公室又一次安静下来。
再次被她喷走一对来找麻烦的家长，柳夕嘴里那条毒舌让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
每个人看向柳夕的眼神不只是复杂，在复杂的深处还有一丝莫名的恐惧。
拳脚只能伤身，言语却能诛心啊！
三国时期，诸葛亮两军对阵之前，骂死王朗也不过如此。
柳夕的目光再次从家长们脸上一一巡视而过，每一个被她看到的人都纷纷偏头避开。刚来学校时的气势汹汹，早已变成落汤鸡般的狼狈。
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谁有勇气站在柳夕面前，理直气壮的面对柳夕那条溅着毒液的毒舌？
柳夕的视线最终落在一个穿着红色套裙的女人身上，微微吐出鲜艳的舌头，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这一幕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却仿佛看到一条盘旋的五步蛇吐出猩红的信子，正准备择人而噬。
“你是……”
“我不是，我不告诉你。”女人脸上闪过惊惧，想也不想的打断柳夕的话。
“哼，刚才你似乎说你们家小文？”柳夕过目不忘，记得清清楚楚。
“我不听，我不听……谭校长，谭校长。”
女人根本不敢与柳夕对视，竟朝办公桌后胖胖的谭文正求救。
明明是一个成年人，面对未成年的柳夕，却像是被毒蛇盯住的兔子，可怜的瑟瑟发抖。
柳夕冷冷一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
“柳夕，够了。”
吴启仁走上前来，厉声打断了柳夕嘴里正要喷射而出的毒液。
他看向柳夕的眼神分外严厉，谁都能看出他眼中压抑的怒火。
君子有德，不揭人之短。摇唇鼓舌，岂是学子所为？
“你回教室去，这里的事情老师来处理。”
吴启仁有些疲惫的说，他感觉有些有心无力。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狠辣，这些真的还是孩子吗？
他不由想起自己刚成为老师的那些年，那时候的孩子多单纯多淳朴啊。老师的话就是圣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背。
学生之间下课后一起玩耍，没有什么网吧，没有什么电影院，也没有什么手机。
有一块糖都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吃，有了纠纷也就是打一架，第二天又会聚在一起分吃一块糖。
“柳夕，回教室上课去吧。”
谭文正也笑眯眯的开口，万事过犹不及，恰到好处才是最适当的处理。
柳夕想了想，点点头。
既然这件事被校长和吴启仁揽在身上，她也没必要继续和这群蝼蚁般的凡人浪费口水，没得掉了金丹修士的价。
“那我先走了。”柳夕礼貌的向谭校长告辞。
“走吧，走吧，快走吧。”有家长忍不住小声道。
柳夕眼风瞟了他一眼，对方立刻噤若寒蝉。
不屑的回头时，却正对着楚彦秋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她心里不由打了个突。
楚彦秋看着面前的少女，内心一阵波动，神情若有所思。
“那个……楚师兄，我走了。”
柳夕说完，脚步匆匆的离开办公室。有些着急的步伐，怎么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哪里还有先前怒怼众人时的正气凛然？
她这一离开，办公室里的压抑气氛顿时轻松下来，家长们暗暗松了口气，彼此庆幸的看了一眼。
这丫头的嘴，真的太毒了。
然而问题来了，那丫头是离开了，气氛也松了。但是先前众人怒火般的气势也散了，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气势这种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家长们被柳夕喷走了两对，剩下的人也噤若寒蝉，此刻哪里还有半点气势？
看着笑眯眯招呼颜青重新给大家倒水的谭校长，家长们纷纷牙疼，还真当这是家长会呢？
“谭校长，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开口，想要重新找回柳夕没来前的气势。
“就是，就是。”
“不能这么算了，必须给个交代。”
家长们纷纷附和，但很明显，气势已经不再了。
“大家请稍安勿躁，这件事情的经过我基本上已经了解清楚了。”谭校长保持着微笑，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谭校长，你屁股都没离开板凳，你怎么就了解清楚了？”
家长们一听就火了，这不是敷衍他们吗？
谭文正指了指楚彦秋，笑道：“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学生的事情还是交给学生会去处理最合适了。楚同学，你给大家说说事情的经过如何？”
楚彦秋点点头，清清秀秀的站在家长们面前。
家长们顿时就觉得矮了一截，稍稍鼓起的气势再次被压到最低。
这学生，怎么这么高这么俊？
“我们学生会组织部一共二十三名成员，全体出动分别找昨天目击学生做了调查取证。一个采集了八十九名同学，从初中到高中每一个年纪都有。所有人的证言都相差不大，经过我们的整理判断，事实清楚，证据确凿。”
楚彦秋说着，拿出胳膊下夹着的笔记本，递到家长们面前。
“这里是八十九名同学的证言证词，每一份证言证词下全都标明了年纪、性别、姓名，随时可以再次找他们确认。后面是我们学生会针对这次事情给予的处理结果，家长们请过目。”
楚彦秋神色严肃认真，动作一板一眼，将笔记本摊开放在坐在沙发上的几位家长面前。
然后一本正经的站在众人面前，等着对方的表态。欣长的身材挡住了光，在众人头上洒下一片阴影，
家长们面面相觑，仰着脖子无语的望着满脸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楚彦秋。
尼玛，脖子好疼。
什么叫调查取证，什么叫证言证词？
什么叫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什么叫处理结果？
老子们这是在校长办公室还是在法院庭审现场？
这是学生啊，还是律师啊？
家长们想着，纷纷吸着凉气。尼玛，蛋也开始疼了。
这学校的学生怎么回事啊，怎么就没一个好对付的？
第53章 简直就是惹祸精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着面前英气勃勃的楚彦秋，却觉得很羡慕。
很羡慕楚彦秋的父母，能有这么一个完美的孩子。
再看看旁边站着的漂亮女学生颜青，她脸上得体亲切的笑容，却如针一般刺的他们眼睛一阵阵酸痛。
这是别人家的孩子啊！
为什么自家丫头整日为非作歹像老鼠一般混日子，别人家的丫头却可以站在校长办公室无拘无束？
并排站在一起的楚彦秋和颜青，仿若一对金童玉女，美好的画面让家长们各自黯然神伤。
柳夕那条毒舌吐出的话语如刀枪，在他们心口戳了一刀又一刀，刀刀见血。
楚彦秋和颜青的出色表现，却仿佛核弹一般，将他们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炸成了一片废墟。
要是当初好好教导孩子，自家的丫头，是不是也可以这般意气风扬？
突然之间，家长们心灰意冷，谁也没有开口，也没有谁去看茶几上摆放的笔记本。
自己家的女儿，自己还不了解吗？事情的经过，还有看的必要吗？
但无论如何，那是自己的女儿啊。
再怎么混账，再怎么让他们难堪，也是自己的宝贝。
看到她们躺在医院里哭泣的模样，仿佛有无数针扎在自己心上，做父母的怎么忍心不给她们讨一个公道？
“事情的经过已经不重要了，谁对谁错也分不出真正的结果。”
小胡子男人声音低沉，眼睛看着谭文正：“谭校长，我们只想要一个交代，这都不能给吗？”
“诸位家长，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
谭文正摆摆手，叹息道：“的确如你所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要分个是非曲直也没有意义。柳夕是我们十四中的学生，虽然事情发生在校外，但她始终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我这个做校长的，一定要说与学校无关，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愿意这么说，这对孩子们不公平。”
听到谭文正的话，家长们纷纷抬起头，“那么……”
谭文正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继续道：“不过我也不可能同意你们的要求，恕我直言，那些要求十分无理取闹，你们认为呢？”
这个立场一摆出来，家长们沉默了片刻，还是小胡子男人先开口：“那么谭校长打算怎么处理？”
谭文正笑眯眯的说道：“你们的孩子是被开除的吧？开除之后一直也没有学校愿意接收她们是不是？我可以给她们一个机会，让她们重新回到学校。只要她们抓住机会，改过自新，未来如何谁有说得准呢？”
家长们眼睛一亮，脸上闪过激动的神色，小胡子男人激动的说道：“谭校长，你愿意接收我们的孩子进十四中？”
十四中的声誉，在樊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要是樊城居民，谁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十四中学习？
别的不说，看看眼前的两名学生，这才是真正的学生啊！
只要进入十四中，我们的孩子也可以这般出色。都是一样的孩子，凭什么自己的孩子就不如别人家的孩子？
家长们眼神激动，一眨不眨的看着谭文正，就希望从谭校长嘴里听到一个“是”字。
谭文正微微一笑，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来，这才慢悠悠的说：“当然……不行。”
见家长们脸上变色，他连忙说道：“十四中不是那么好进的，你们的孩子基础太差，就算进来也跟不上进度。再者，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的孩子在十四中的名声……她们进来之后，只会遭到同学排挤，或者她们拉帮结社的欺负其他同学。无论哪一种，都没办法让她们安心学习，这就违背了我帮她们重新上学的初衷。”
家长们脸上神情沮丧，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承认谭文正的说法。
“你们觉得一中、五中和七中怎么样？”谭文正说道：“这三个中学的校长和我是老同学，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的，我写一封推荐信，你们带着孩子去找他们吧。”
“为什么是三个中学？”有家长不解的问道。
谭文正看了她一眼：“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你还希望自己的孩子继续和坏孩子搅在一起吗？让她们分开后，重新认识新朋友，我想可能比较好。”
家长们彼此对视一眼，神情都有些尴尬。这谭校长看着像个老好人，说话怎么就那么损呢？
“另外，刚才离开的两对家长，你们帮我联系一下吧，就把我今天的话告诉他们。愿意的话就到我这里来拿介绍信，不愿意的话……”
谭文正神色一正，严肃道：“无论他们想要对我们学校的孩子做什么，首先问问我这个十四中的校长谭文正，答应不答应！”
谭校长把话说得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家长们本来蠢蠢欲动，想要继续闹着让自己的孩子进十四中，闻言顿时都不敢开口了。
这样的处理结果已经很好了。
家长们明白，就算谭文正不管这件事，他们无非就是闹一闹罢了。最多能闹到柳夕的家长赔付医药费罢了，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结果。
家长们一半失望一半满意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只剩下吴启仁和楚彦秋颜青还在。
谭文正让楚彦秋和颜青离开，才招呼吴启仁在自己对面坐下。
“柳夕这个孩子，你是她的班主任，你怎么看？”
吴启仁仔细斟酌了一番，开口道：“我觉得我已经不了解她了。”
“哦？怎么说？”谭文正闻言感兴趣的问。
“怎么说呢……就像两个极端。她刚到我们班的时候，性格胆小内向自卑懦弱，自暴自弃成绩垫底。但这几天我发现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刚才校长你也看见了，这胆量这自信，这唇枪舌剑……比之颜青，也不差啊。”
“哟，这不是很好吗？”
谭文正有些惊讶，颜青是十四中男生心中的女神，无论成绩、才艺、性情还是家世，那都是天之骄女一般的存在。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就凭刚才在办公室的表现，柳夕的确不比颜青差。
吴启仁苦笑道：“就是太能惹事了，简直就是一个惹祸精！”
第54章 位阶
惹祸精！
这是吴启仁对柳夕的评价，真的太能惹事了。
短短两三天，学校里大部分学生都不敢惹的男霸王女霸王，她统统都把人揍进了医院。
如果说以前的柳夕在他眼里是太孬，那么现在的柳夕就是太熊。
前后两个极端，如果能够中和一下，未偿不是另一个颜青啊。
谭文正哈哈一笑：“听说赖传勇现在还躺在医院？”
吴启仁摇摇头说：“我昨天去看过赖传勇，没什么大碍，他只是现在不想出院罢了。”
赖传勇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全樊城人民都知道了，吴启仁和谭文正当然也知道。
谭文正叹息道：“人这辈子不能一直在顺境中生长，祸兮福之所伏，对赖传勇来说也未必就是坏事。只希望他经过这么一场打击，能够改过自新，不再被人叫做赖狗屎就好。”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也出去吧。”
谭文正打开桌子上的文件，开始浏览起来。
吴启仁点点头，告辞离开，向教学楼而去。
他刚走到高一十五班外的走廊附近，便看到楚彦秋笔直的站在教室门口，片刻后又看到柳夕不情不愿的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对楚彦秋说些什么。
吴启仁微微一笑，楚彦秋这个孩子啊，做事就是特别认真。
校长虽然说此事到此为止，可不代表学生会主席楚彦秋就会这么轻易放过柳夕。
楚彦秋这学期出任学生会主席兼组织部部长之后，全校的校风校纪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学生们在背后叫他白脸包青天，也有人说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无论是赞誉还是咒骂，楚彦秋都不在意，他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罢了。
不管怎么说，柳夕打了人，就是触犯了校规校纪。而违反校规校纪，必须要受到处罚。
这是规矩，不能乱。
“楚师兄，你找我？”
柳夕磨蹭着走到楚彦秋身前两米处，就坚决不再靠近。
她有种感觉，自己已经引起了楚彦秋的注意。或者说，楚彦秋对她已经有所察觉。
这种情况下，柳夕只想离楚彦秋越远越好，哪里还会凑上去？
楚彦秋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眼眸如幽深的古井，让人一眼看不到底。
柳夕垂下眼皮，避开他那双平淡无波的眼睛。
楚彦秋那双秀气的眉头蹙了蹙，恰似春山含愁，又慵倦如诗。
他没有在柳夕身上闻到同类的气息，也感受不到柳夕身上有巫力的波动。
所以，她是平凡人。
然而那又该如何解释，柳夕先前在校长办公室内施加的“位阶”？
位阶：上位者对下位者施加的一种精神压力，使得下位者不敢反抗，乃至无条件服从上位者的指令。
就如祖巫对大巫，大巫对巫师、巫师对巫士，以及巫士对巫民。
每一道位阶，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精神压力，源自于血液，来源于本能。
除非生物体能够克服和超越本能的恐惧，否则无法对抗更上一阶的精神压力。
换做人类的说法，位阶也相当于气场。
皇帝对大官、大官对小官、小官对百姓。
当然，人类所谓的气场，基本上是来源于身份、地位和钱财，与生物本能的恐惧无关。
柳夕作为一个高一学生，根本没有任何身份地位可言，如何能够一句话就令那些气势汹汹前来闹事的家长“闭嘴”？
从头到尾，柳夕都用“气场”压着那些家长，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
换任何一个学生来，谁能够做得到？
既然不是人类的气场，那就只能是生物本能的畏惧，也就是来着更高生命体施加的位阶。
可是，柳夕分明不是巫啊！
如果柳夕是巫，楚彦秋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来自灵魂的共鸣，是巫族之间确认同类最好的证明。
楚彦秋看着柳夕的眼神越来越迷茫，眉头越皱越深。
“楚师兄，楚师兄？”
柳夕有些受不了楚彦秋直愣愣的目光，出声打断了楚彦秋的思索。
楚彦秋回过神来，朝柳夕的身后看了一眼，嘈杂的教室内顿时安静下来。
“跟我来。”楚彦秋朝柳夕说道，然后准备转身离开。
“楚师兄！”
柳夕稍稍拔高声调：“马上要上课了，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吗？”
楚彦秋一愣，继而回眸，微微一笑。
这一笑，如春风暗度，吹散了漫天风雪。那双眸子里的秋水，化成一层层荡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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