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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抗日Ⅱ-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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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文瞪大了眼睛,说道:“想出来了吗?”
“有了点眉目,也不知道行不行啊?”黄历很谨慎地说道:“起来洗把脸,清醒清醒,依时间来算,那两位主要人物快来了。”
王文很想看看黄历手中那张纸上写的,画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但黄历已经收了起来,也就只好作罢。反正大家商议时,黄历会拿出来,倒也不急于一时。
太阳刚刚落山时,张砚田和沈维干相继来到了这里,张庆余已经派人到鼓楼南大街一家叫“北玉升”的饭馆里拿来了饭菜,几个人相互介绍完毕,把酒长谈。
张砚田的个子较高,身体细瘦,略有一点水蛇腰,瘦长的脸上,两只深陷的窝抠眼,滴溜乱转,透着一种世故的精明。沈维干则是标准的军人形象,言谈之中充满了对反正起义的渴望。
看来张庆余和沈维干反正的决心比较坚定,张砚田则是考虑甚多,比较迟疑和犹豫,给黄历留下的第一印象是不如张庆余、沈维干真诚、豁达。
窗外月光如水,只有蟋蟀传来唧唧叫声和栖息庙内古柏和银杏树间的黧莺传来啾啾的鸣声。屋内酒至半酣,张庆余的脸胀得像红布一般,连脖子都通红了。酒后多言,他眯起眼睛有点醉意地说道:“砚田老弟,你别老说日本人如何如何,咱们是军人,可不能前怕狼,后怕虎。为了要举事,我把家眷都送到天津了,你怕什么坦克装甲车,我跟你说,那玩艺没那么厉害,通州到北平才二十多公里,咱们只要跑得快,日本人截击咱们,也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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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办法
张砚田的眼珠转了转,沉稳地说道:“总归是要考虑得周全一些才好。wWw;还是先观察一下日本人的动态再定吧!”
沈维干将酒杯向桌上一墩,不悦地说道:“现在官兵的抗日义愤很是高涨,与其抑制,不如顺水推舟,就此起义。耽搁时间越长,被日本人发觉的可能性越大。那细木繁可是只狐狸,你就不怕夜长梦多?”
“但是到现在,日本人并未发觉什么异常。”张砚田辩解道:“由此向北平靠拢,皆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如果遭到日军坦克或装甲车的追击拦截,部队必然损失惨重。”
“那你的意思就是只要日军有坦克及装甲车,我们就不能举事行动了?”沈维干有些鄙夷地望着张砚田。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砚田也来了火气,瞪着眼睛说道:“我只是觉得应该周密计划,谨慎从事。”
黄历淡淡一笑,开口说道:“都心平气和一些,沈兄拳拳报国之心,实可嘉赏,张兄的考虑出于谨慎,也是人之常情。既然日军有装甲车坦克,咱们将这不利因素估计在内,也不为过。我呢,冥思苦想了一下午,倒也琢磨出区区几个对付日军装甲车的办法,还不成熟,啊,咱们一起研究研究,这样可好啊?”
张庆余等人瞪大了眼睛,面露喜色,要是能搞到重装备,起义反正的胜算岂不大大增加。
饭菜都已吃喝得差不多了,几个人围拢在办公室前,看着黄历将手里的纸摊开,缓缓讲解起来。
“这个呢,很简单,叫燃烧瓶,里面装上汽油,瓶口有一个布条,点燃布条,将其投掷到坦克或装甲车上,熊熊燃烧的火焰就会使坦克抛锚,或将其油箱引爆。”黄历先将第一个武器介绍给大家,“当然,由于使用距离的限制,这个燃烧瓶在运用上是危险的,跟坦克距离很近,具有冒险性。”
黄历所画的示意图就是土制燃烧弹,并不是那种混和了橡胶黄磷镁粉的正规的莫洛托夫酒瓶,燃烧效果自然打了折扣,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可对付日本人皮薄个锉的坦克和焊上铁板的装甲车,还是可以的。
“打仗没有不冒险的。”沈维干酒喝得不算多,但精神却十分振奋,而且为了尽快打消张砚田的疑虑,自然是大加吹捧,“这东西好,容易制造,可以大量使用。咱们比日本人强在哪里,就是人多嘛!”
黄历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继续讲解道:“这个也简单,炸药包或者集束手榴弹,埋在地下,由拉线控制,日本人的装甲车一来,呯的一下,肯定趴窝。”
“好,这个更好。”沈维干指着示意图夸赞道:“你们看,何兄画得多仔细,人藏在这个坑里,上面是,哦,是伪装咱们没大炮,可手榴弹还是足够的。”
黄历咽了口唾沫,几种草草想出来的方法得到沈维干的极力推崇,让他有点,有点受宠若惊,他赶紧一气说完,“这个就更简单了,陷坑,上面盖上薄木板,再铺上土和杂草,人走是没有问题,坦克或装甲车一过,那就得掉进去。这个呢,是小钉板,埋在土里,或钉在地上,如果是轮胎车辆,就能有效阻碍它们的前进。”
王文很诧异地抬头看了看黄历,虽然说这几种方法都不复杂,但能想到也很不容易。四管齐下,说不定日军的坦克和装甲车真要毁在这些阴招之手。
“厉害,高明。”张砚田看向黄历的眼神也变了,尽管这些方法都有缺陷,也有其局限性,但仍然不失为有效的手段。更重要的是,这些武器易于制造,便于装备,对于眼前的保安队来说,正是最便宜,最适合的东西。
“粗陋,献丑,实在是难登大雅。”黄历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表示谦逊,又补充道:“其实还有很多办法对付日军的装甲车,集思广益嘛,而且,最好挑选一支精干的队伍,秘密进行一下短期的培训和演练,如何诱敌,如何拦截随车的步兵,到时候就得心应手了。”
“交给我的教导总队吧!”沈维干将手按在了纸上,很坚决地说道:“我的部队驻扎在留守营,那里距通州较远,不易走漏消息。而且,我对我的部下还是很有信心的。”
张庆余在椅子上蹲着,咧开大嘴笑得开心,他酒量不大,此时被酒精刺激得是热血沸腾,用力拍着沈维干的肩膀,“好,就交给你了,那个制造什么燃烧瓶和小钉板的材料,我和砚田兄负责筹措,都运到你那里组装。报效国家的时刻马上就到了,豁出身家性命,就这一锤子买卖啦!”
张砚田也笑了起来,对黄历说道:“改日一定请老弟去舍下喝个痛快,咱俩一见如故,真是投缘,投缘啊!”
这也许是真心,也许是巴结,黄历赶紧答应,并表示感谢,心里多少松了口气。通州之行总算是初见成效,反正起义算是提上了日程。
…………………
战争的车轮开始转动,连上帝也无法阻止。七月九日、十一日、十九日,日本华北驻屯军与冀察当局三次达成的协议,都被卢沟桥时断时续的炮声证明是一纸空文。
到七月二十五日,陆续集结平津的日军已达六万人以上。日本华北驻屯军的作战部署基本完成之后,二十六日下午,华北驻屯军向第29军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中国守军于二十八日前全部撤出平津地区,否则将采取行动。被宋哲元拒绝,并于二十七日向全国发表自卫守土通电,坚决守土抗战。
宝通寺的空气很是紧张,二位张队长正在大殿里走来走去,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天边象打雷般,隐隐地传来枪炮之声。黄历和王文坐在桌前,强作镇静,心里也是紧张加焦急。
今天凌晨,日军一部和通县日军守备队突然向驻守在通县新城南门外的2师一个营发动进攻,这个营的官兵奋力反击,双方正在进行着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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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谣言催发起义
上午十一时左右,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连章团长快步走了进来,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急促地说道:“二十九军的那个营被日本人击败了,已经突围转移。WWw;我部遵照总队长命令,只是对空鸣枪佯作阻击。”
嗯,嗯,张庆余胡乱点了点头,对苏连章指了指椅子,示意他坐下。
“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张庆余摸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佯作阻击瞒不过细木繁的眼睛,再说,我们在激战中也没有给日军任何支援,定要遭到他的怀疑。事己至此,不能坐以待毙,还是尽快采取行动吧!”
张砚田张了张嘴,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北平南苑北苑打得正欢,具体情形还不知道,要不再等等,看看日本人的动态,你们说,怎么样?”
黄历对张砚田这种观望的态度十分不满,刚想开口说话,副官长孟润生满脸喜色地跑了进来,大声说道:“好消息,好消息呀——”
“什么好消息?”张庆余急切地问道。
“广播,南京电台的广播。”孟润生喜笑颜开地说道:“刚刚播报的,卢沟桥29军大败日军,已经陆续夺回丰台和廊坊。还有——”
“还有什么?”张砚田的眼睛瞪得溜圆。
“还有,中央政府军事会议决定,将陆续向华北派遣野战军增援作战,歼灭华北日军指日可待。”
呯,张庆余一拳砸在桌子上,兴奋地说道:“这些日本龟孙,只有干家伙,一个字:打!”
嘿嘿,哈哈,张砚田立刻改变了过去像蔫茄子似的那副模样,咧开嘴巴,一个劲儿哈哈地笑。
“何老弟,你看咱们现在动手行吗?”张庆余将目光转向黄历。
黄历正和王文交换目光,这广播中的消息有些令人不敢相信,难道大刀片手榴弹真的打败了拥有飞机坦克的日军,还是宣传攻势,以鼓舞士气。
管他呢,先把通州这把火烧起来,这新闻播报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这些家伙的心给烧热了。
“我觉得起事宜早不宜迟,如果来得及布置,今晚就杀他个措手不及。等到胜利之时,二位可就都是英雄了。”黄历扬了扬眉毛,鼓动道。
“我马上派人去找沈维干,如果他那边准备好了,那就今晚动手,杀日本人个鸡犬不留。”张庆余恶狠狠地挥手一切,转向张砚田问道:“你那边还有什么问题?”
“小队长、中队长都是跟着咱们的老弟兄,计划也有,只要命令下去,就可以行动。”张砚田此时显出了精明,“用你我的车挨个驻地通知一遍,时间用不了多少,晚上行动也比较合适,可以避开日本人的飞机轰炸。”
“说到日军的飞机轰炸,我建议把行动时间尽量提前,即便日本人知道了,在晚上也无法出动飞机。”黄历思索着说道:“快打快撤,先赶至北平与二十九军汇合,再听宋军长的统一号令。”
嗯,嗯,张庆余在大殿中走了两圈,盘算了一会儿,抬头说道:“那就定在晚六时行动,明天一早就开向北平。润生,你马上坐我的汽车出去通知各中队长,按照原计划行动,以进攻日军兵营的枪声为起义信号。”
“是。”孟润生敬礼之后,转身而去。
……………………
时近六点,起义各部都做好了准备,而通州却还象以前那样,在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戏园子门前挂出了大黑木板,上面用粉笔写着“特约平津评戏泰斗来通登台献演,名角×××,今晚演:大劈棺,勿失良机。”戏园子斜对面,是有名的朝鲜浪人金三坏开的赌场,挨着赌场,是日本人开设的大烟馆、妓院。进进出出都是些身穿摔跤敞衣、手提一根大木棍的日本浪人、高丽棒子和中国的混混儿、青皮、地痞流氓。这些人还在大街上横冲直撞,大摇大摆,浑不知死期就在眼前。
夏日的黄昏,依恋着青山绿水,迟迟不肯消退,到八点半钟,天才能刚擦黑。在天亮的时候调动军队,确实有些冒险,但保安队在数量上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即便是强攻,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举动,而且日本人又送给了保安队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上午,日军向二十九军驻地发起进攻时,遭到坚决反击。于是,调动了飞机参战。而冀东保安队干部训练所离战场不远,学员们便拥到操场上观看。也不知道是日军真的是误判,还是报复保安队不肯支援拦截,突然俯冲下来,对训练所的学员进行狂轰滥炸。这意外的袭击使大为不解的教导队学员们乱作一团,幸亏校舍外有一大沟能作临时隐蔽,才没受太大伤亡。
消息传开,保安队群情激愤,正是天赐良机。张庆余和张砚田立刻各自率领一部士兵前往城内日特机关和守备队营地,名为询问轰炸的原因,实则暗藏杀机。
日特机关长细木繁听到动静,带着一小队宪兵冲了出来。他并未意识到保安队来意不善,还真以为是为上午的误炸来讨说法。他走上前先是装出和颜悦色的样子,大声解释了误炸的原因,翻来覆去地讲,日机本意是轰炸二十九军营地,由于飞行员弄错了目标而误伤教导队,深表“遗憾”之类的屁话,表示一定要处理好善后事宜,还假惺惺地鞠了三大躬,以示“道歉”。
张庆余的本来目的就不在此,所以只是站在队后,冷笑不止,手揣进马裤口袋,握着里面的左轮手枪。
细木繁见保安队士兵不为所动,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一眼看到张庆余,立刻大声喊道:“张总队长,你怎么槁的,为什么不安抚士兵?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带人速回本队,明天请召集保安队分队长以上的干部,到城南会堂集合开会,皇军一定会努力处理好善后事项的。”
“细木繁,你算个什么东西?他妈×的日本鬼子六亲不认,炸弹扔到老子头上来了,弟兄们,咱们也是中国人,不是好欺负的!今天,咱们和小日本拼了!”张庆余怒目大骂道。
黄历突然伸手举枪啪……,就是一通连射,枪声骤然密集起来,保安队士兵得到信号,怒吼着端枪射击,一颗颗愤怒的子弹射向猝不及防的鬼子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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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兵变
枪声就是信号,各支保安队按照预定的目标,分别向西仓日军兵营、城内日特机关、南门外车站日军守备队、伪政权所在地文庙、电报局、城内日韩浪人之一切烟、赌、当场所发起了扫荡进攻。wWW。通州城里象爆豆般响起了更加猛烈密集的枪声。这古老的小城暴动了!沸腾了!咆哮了!
细木繁被击毙,随他出来的宪兵在突如其来的袭击下也是死伤惨重,幸存的几个吓得急忙返身逃窜,想要闭门死守,但为时已晚。保安队官兵紧紧追赶,一下子就冲进了大门,一处一处地猛攻,一处一处地占领,枪声、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了一片。
日本驻通州特务机关共有五十余人,又有不少文职人员,而进攻这里的保安队前后已经超过了四百多,战斗进行得不算激烈,在保安队潮水般的攻击下,不到一个小时便全歼了敌人。
城里的战斗都还算顺利,但是在西仓的日本兵营,保安队却遇到了顽强的抵抗。这兵营原驻有日兵三百余人,卢沟桥战事之后,日军便把一些日侨也集中在这里加以保护,约有五百余人。
张砚田率领的士兵以讨说法为由,骗出了兵营的指挥官龟本中佐,然后突然乱枪齐发,一拥而上,夺取了兵营大门。刚开始,日军猝不及防,又是正在吃晚饭的时候,只能是仓促应战。不得不承认,日军士兵的素质是很高的,即便在指挥官被打死的情况下,依然能在下级军官和老兵的鼓动指挥下迅速投入战斗。
这两年来,日军在兵营内不仅修了永久性的地堡式炮楼,而且还有水泥的纵横战壕和掩体,工事异常坚固,而且弹药充足。凭借着这些军事设施,日军和兵营内的侨民负隅顽抗,拼死防守,双方子弹横飞,机枪响成一个点儿,喊杀声震天。
解决了日特机关,王文暂且留下,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砸锁撬柜,收缴日特的文件资料。黄历则跟着张庆余,率领部队增援西仓兵营。路上,黄历看到一些日本侨民、朝鲜浪人的商店、店铺已经开始遭到保安队士兵的洗劫,这些原来不可一世的家伙无一例外地遭到保安队士兵的杀戮。
一家日本人的商店门前,日本店主的尸体躺在路上,肋骨露了出来,内脏散乱,四周全是血迹。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好象是个女人,脚朝门口,脸上盖着报纸,好象她经过了剧烈的反抗,衣服凌乱,身上被刺刀捅了四五刀。
一阵吆喝和斥骂声传来,几个保安队士兵用绳子牵着一串人走出了店铺,这是一家五口人,脖子被绳子绑着串起来,象一串臭鱼。踢打着,咒骂着,这几个日本人被枪托砸倒在地,枪声响起,尸体象死狗似的倒在地上。
黄历皱了皱眉,他并不是同情这些人,而是觉得有处理善后的必要。在侵华战争中,无论是日本军队还是日本平民,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对中国都是极端仇视的,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做危害中国人的事。在中国施行三光的日本兵当然不用说,那些控制中国矿山工厂的日本管理人员用最残忍的方法折磨中国劳工,制造了数以百计的万人坑,被劫持到日本的中国劳工也被日本平民残酷迫害而大量死亡。
当日军占领南京时,日本全国一片欢腾,《东京日日新闻》上连载两日兵百人斩比赛的比分的进度成了他们饭后的谈资。。。在所有与中国人直接接触的日本人中,90%以上用了极端残忍的手法对付中国人,而其它没有直接接触中国人的日本人则赞同前者的作法。
显然,那种认为日本人其实跟中国人差不多,他们的暴行只不过是因为受了军国主义的灌输的想法是极端错误的,这种将一切归咎于军国主义的说法颠倒了因果,日本的残暴由来以久,从日本本身的历史来看,嗜杀的血腥特质其实是其文化固有的一部份。
在南京大屠杀的几个星期内,或者说在整个中日战争期间,没有任何记载证明有日本人救中国人的事情,倒是南京有一个德国纳粹党员叫拉贝的,实在不忍看日军的兽行,感于当地人民平日对他的友善,保护了很多人。
“张总队长。”黄历突然拉了一下张庆余,停下了脚步。
“什么事情?”张庆余正处于亢奋状态,眼睛瞪得血铃铛般大,呼呼喘着气。
“派些人,将城里日本人的尸体都收拢起来,在城外挖个坑,放火烧成灰。”黄历的这个建议让张庆余大惑不解,使劲眨着眼睛,倒是旁边的孟润生眼睛一亮。
“队长,这事交给我吧!”孟润生上前一步,凑到张庆余耳旁低声说道:“毁尸灭迹,咱们既要杀人,也不要被泼上污水。国际法,嗯,屠杀平民……”
张庆余恍然大悟,冲黄历伸了伸大拇指,将任务交给孟润生,然后转身继续向西仓兵营奔去。
西仓兵营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子弹横飞,爆炸声此起彼伏,双方都杀红了眼,在兵营内逐屋逐保,逐条壕沟地争夺厮杀。
张庆余率兵增援,使得攻打西仓兵营的保安队士兵大增,两位总队长亲自督阵,张砚田更是急得瞪着眼睛,握着双拳,满头冒汗。他担心久攻不下,日军开来援兵,来个内外夹击。
“上城墙,把机枪都给我架上。”张庆余见久攻不下,急得直跳脚,嘶哑着嗓子吼道:“组织敢死队,每人赏现洋二十块。”
片刻后,南城墙上的机枪阵地加强了火力,向日军营内猛烈扫射,一条条火舌飞舞,支援着两百人组成的敢死队以大刀片、手榴弹及短枪不断前进,压迫着日军步步后退。
这日本鬼子还真难打,黄历看了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几十名日军窜到了兵营西侧的一座坚固的二层楼里作最后的顽抗,保安队连攻三次,都在如泼般的弹雨下被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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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杀戮
看着两位张姓总队长在地上来回走来走去,象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狮子钻火圈,黄历突然想起了这个有些滑稽的念头。wwW!
“用火攻试一试。”黄历建议道:“那边的西仓汽车库里有的是汽油,再找些瓶子——”
“对,连房子带鬼子,烧他×妈个干净。”张砚田精明的小眼睛里射出了杀气,一跺脚,冲着旁边的士兵喊道:“能从汽车库搬汽油一桶到兵营四周者,马上赏现洋十元!”
这一声令下,立刻引起了轰然响应,士兵们忽拉喊成了一片:“走哇,背汽油去!”、“杀光小鬼子,不给钱老子也去!”、“烧死这群狗日的王八蛋!”……
有二百多人,快步朝离兵营不远的西仓汽车库奔去。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小时,几百桶汽油已运到兵营周围,堆满四周。
“这活儿交给我们吧!”教导队大队长沈维干带着一票人马突然赶到了现场,看到这要放火的架势,立刻上前主动请缨。
“你那边——”张庆余有些惊讶地问道。
“顺义的日本兵已经被死死围住,现在可能已经都死光了。”沈维干简短地说道:“我怕这里有麻烦,便带着些人先赶过来,大部队明早就能入城。”
“那就快上吧,你们带着那个,燃烧瓶吧?”张砚田抹了把脸上的汗,着急地催促道。
“就是现灌也赶趟。”沈维干招呼着手下,指着那座二层楼大声说道:“那玩艺是死的,不比坦克和装甲车,给我烧,烧死那帮王八蛋,烧得渣都别剩。”
“是!”两百多教导队士兵立刻收拾齐整,从四面借着夜幕的掩护在瓦砾残垣中向二层小楼靠近。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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