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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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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元庆点了点头,“名义是去巡视漕运,实际上让我去查江淮官场,我总觉得这里有点什么问题,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裴矩冷笑一声,“你知道这个张信是何许人吗?”
    杨元庆想了想,他忽然脱口而出,“难道此人和张瑾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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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元家之欲
    第二十七章元家之yù
    元寿就仿佛老了十岁,仅仅一个上午,他的整个jīng神都崩溃了,上午,他还jīng神抖擞去参加朝会,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他永别官场。
    书房里,元寿无力地靠在软褥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墙上一幅字,一条很大的横幅,雪白的纸上,两个古朴苍劲的大字,‘制怒’,这是元寿的座右铭,此时这两个字却显得如此苍白。
    元尚武忧心忡忡地陪在父亲身旁,他在担心自己的仕途,会不会受到这件事的连累?
    元尚武并不是元寿的原配所生,原配所生的三个儿子,两个已病逝,一个头脑有问题,被幽禁在老宅,元尚武便成了长子。
    他今年只有三十岁,因为妻子和齐王sī通一案,他得到了补偿,出任左监门卫将军,这还不到半年,难道就已经到头了吗?
    元尚武咬一下嘴chún,他看了一眼在房间里背手踱步的张瑾,小声道:“世叔,我觉得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难道元家生意做大了,就要被视为谋逆,这有点说不通啊!那宇文述当年经营生铁,控制了京城的七成,他怎么不被查处?”
    “贤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你可以控制江都的粮食、可以控制长安的粮食,可以控制任何一地的粮食,惟独就不能控制京城的粮食,所以杨元庆弹劾的理由就是居心叵测,这叫诛心之罪,你明白吗?控制了京城的粮食,就会被视为有谋反的意图,这种事不能明言,但大家心里都明白,当然,圣上也不会用这件事来处罚元家,但他必然会用其他事情来发难,而且会是暴风骤雨般横扫,把元家连根拔起,所以你父亲必须自己辞职,以求保住元家。”
    说到这,张瑾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我们误判了形势,以为他会平衡势力,没想到他还是在打压关陇贵族,容不得关陇贵族的团结,昨晚的开会就是一个大错误,犯了他的大忌。”
    元尚武恨恨道:“关陇贵族何有团结?都是在背后捅刀子,把我父亲干下去,他独孤震倒当了相国,这就是所谓的团结吗?”
    儿子提到了独孤家,元寿呆滞的目光消失,两团火焰在他眼中燃烧,他狠狠盯着‘制怒’的条幅,咬牙切齿道:“我一直以为杨元庆是我元家的首敌,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独孤家族才是我元家的大敌,独孤震,果然是好心机,好狠辣的手段。”
    张瑾大急道:“元兄,你要冷静一点,这件事未必是独孤家的意愿,你若仇恨独孤,就真遂了圣上的意,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大局?我就不知大局在哪里?”
    元寿冷冷道:“浦台兄,我元寿不是三岁的孩子,前因后果我心里很清楚,我不能因为别人给了我左脸一记耳光,我再把右脸迎上去,我元家没有那么贱,浦台兄,今天多谢你了,你去吧!我想和儿子说几句话。”
    张瑾无可奈何,只得告辞走了。
    等张瑾一走,元寿立刻站起身,对元尚武道:“去找你二弟,在老三的房间集中,我有话对你们说。”
    元寿快步向三子元敏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元敏躺在chuáng上动弹不得,他是昨天下午被父亲保回来,两条大tuǐ骨被打断,他至少要在chuáng上躺一年。
    元敏正和两名shì女低声调笑,这时脚步声响起,元寿走了进来,吓得两名shì女连忙站起身,元寿笑着点点头,“你们两个辛苦了,我会有赏赐,你们先下去吧!”
    两名shì女行一礼,退下去了,元寿坐在儿子chuáng前笑问:“怎么样,好点没有?”
    “嗯!已经不疼痛了。”
    元敏满脸羞愧道:“孩儿无用,中了杨元庆jiān计,连累了父亲!”
    元寿辞官一事传遍了元府,元敏也知道了,元寿笑了笑,“和你的事无关,其实你的事我们已经赢了,我们是败在独孤氏手下。”
    “父亲,那以后我们怎么办?”
    元寿点点头,“等你两个兄长来,我们一起说。”
    这时,元尚武和元尚俊一起走了进来,“父亲!”
    “你们都坐下!”
    元寿让三个儿子坐下,他把门关上,这才对他们道:“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们元家是逃过这一劫了。”
    元寿见长子要插口,他一摆手止住他,“我说话时不准插口!”
    元尚武吓得低头噤声,元寿又道:“虽然我丢了官,但没有关系,我是主动辞职,名声和爵位都保住了,我虽然不做官,但我元寿依然是关陇贵族的领袖。”
    元寿看了一眼三个儿子,又缓缓道:“你们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们是北魏皇族,是孝文帝的后代,你们不是杨家的奴才。”
    “父亲控制京城粮食,难道真的是想”元尚武听出了父亲的意思。
    元寿摇摇头,“粮铺之事是被独孤氏陷害,这个仇我会记住,但经过今天之事,我算是想明白了,要想不被人当做狗,你就得想办法做人,当年他杨广的祖父杨忠,不也一样是我们元家的狗吗?”
    “可是父亲,杨家的江山已经坐稳了。”
    “屁!”
    元寿怒斥儿子一声,“江山不是杨家一个人的,他杨坚是怎么得的江山?若没有我元家的支持,没有关陇贵族的支持,他杨坚能篡位成功吗?杨坚还好,他知道这江山有一半是属于关陇贵族,所以他不敢碰我们的利益,就连迁都他也不敢离开关中,可是这个杨广却是个混蛋,他忘记了他父亲当年的承诺,他想灭亡我们关陇贵族,他必然会自食其果。”
    元寿低声对三个儿子道:“现在军队依然掌握在我们关陇贵族手中,一旦他忘乎所以,想对军队下手,那就是天下大乱的来临,我们的机会就到了,我们元家有的是实力,一定要恢复拓跋氏的荣耀,你们三兄弟,必然有一人会是天下之主。”
    元尚武的眼睛亮了,他是长子,这个天下之主只能是他,元敏心中也生出一丝渴望,他也想做这个天下之主。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低调,等待……张瑾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坐在书房内,他一样心神不宁,这两天他一直在关注元家之事,当元家之事退cháo后,他才意外地发现,他的身边也悄悄出现了危机。
    今天上午,皇帝杨广在谈及运河时,提到了彭城郡张信这个名字,张信是他的族弟,不过并没有像杨广说得那样被严厉处置,他刚刚接到快信,只是被调离彭城郡,降了一级,调为梁郡丞。
    张瑾现在就有点困huò,他不知道这是偶然事件,还是杨广准备对他动手,君心难测,正如他没有料到,杨广会任命独孤震为内史令入主内阁一样,极为高明的一招,成功离间了独孤氏和元氏,杨广的手段着实令人难以捉mō。
    想到这里,张瑾有些不安起来,他连忙高声道:“去把长孙叫来!”
    张瑾有五个儿子,除了小儿子出任左卫录事参军,算是留在他身边外,其他四个儿子都在外为官,三个鹰扬郎将,一个太守,太守正是长子张云易。
    片刻,长孙张启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祖父找我吗?”
    张启约二十三四岁,也是宫中的千牛备身,颇为jīng明能干,武艺也很高强,张瑾笑道:“你请假最长能请多久?”
    “回禀祖父,最长一个月。”
    张瑾点点头,“那好,你就请假一个月,去一趟江都,找到你父亲,我有一封信给他。”
    张瑾吩咐了孙子,便起身披了一件外袍,他要去找族弟张衡,张衡也是御史大夫,深受杨广信赖,或许他能知道一点什么内幕……傍晚时分,杨元庆的马车驶进了修文坊,他是前去杨丽华的府邸,裴敏秋面见皇后的时间已经定下来,就在后天,杨元庆有点担心萧后会因为齐王之事而为难妻子,他们特地去找杨丽华。
    马车里,裴敏秋神情黯然,一直低头不语,丈夫回来才几天,三天后又要离去,令她心中着实有些伤感。
    杨元庆搂着妻子,低声安慰她,“这次只是出差,不是打仗,最多一两个月就回来,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回来过新年。”
    裴敏秋暗暗叹了口气,虽然心中难过,但她却不能拖了丈夫的后tuǐ,这毕竟是公务。
    她强颜笑道:“我心中总归是有一点难过,但你不用放在心上,安心去江淮,要把事情做好。”
    这时,裴敏秋又想到一事,嘱咐他道:“还有,要去看看你婶娘,最好先去一趟郢州,看望一下舅父,再拜祭一下母亲,再给舅父留一点钱,京城这边我可以听你的话,不去见你父亲,但最起码的亲情你要注意,不要被世人说你不孝。”
    杨元庆默默点头,裴敏秋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好说出口,但她还是要说,“还有出尘,你就把她带回来吧!我想我能接受她……RQ!。
第二十八章 垄断漕运
    自大业二年,通济渠修通后,这条连接南北的水运大动脉便成了大隋王朝所瞩目的焦点,它担负着整个京城的物资供应,入秋后,从南方各郡组织的槽船,将粮食、布匹、盐、油料、木材、茶叶、绸缎、瓷器等等大宗物资运去人口稠密的北方。
    通济渠的建成不仅使物资得到流通,同时也给大量的北方农民带来了赚钱谋生的机会,由于修通济渠时死亡了大量民夫,使得通济渠沿途劳工奇缺,每年秋收后,便有数以十万计的北方农民涌向通济渠沿途各个码头,搬运、驾船,赚取微薄的辛苦钱,只盼望过年时,能带上几百钱返回家中。
    这些北方民夫大多是同乡以聚,一个县或者乡数百人聚在一起劳作,推举有威望的人为首领,一方面可以互相扶持,另一方面可以团结起来,防止当地人或者东家欺负。
    彭城郡的蕲县码头是通济渠一个重要的物资中转地,码头离县城还有五六里远,附近修建了占地百亩的货场,矗立着数百个大仓库,主要储存粮食和布匹。
    蕲县码头上有上千名劳工,主要来自于两个地方,一个是齐郡章丘县,一个是鲁郡博城县,上千劳工都聚集在仓库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秋来冬去,已经连续两年,和当地人也相安无事。
    这天晚上,一队由十几艘平底船组成的船队偷偷从附近一处小河湾驶进了通济渠,这种平底船和漕船的外形一样,如果和真正的漕船放在一起,没有任何区别,不过这支船队还是明显有问题,一般漕船队都是数百艘船连在一起,如果是官船,会插有各郡旗号,如果是私船,则会有私人船行旗号。
    但在通济渠上,只有两支私人船队,一支叫万家船行,一支千济船行,这两家船行各有数千艘漕运,垄断了通济渠的私人漕运,所有的商人运货必须找他们,承受高昂的运费,如果敢找其他私船运货,一旦被两家船行发现,往往就会遭受船毁货收的噩运。
    尽管两家船行极为霸道,但还是有小船队冒险承运货物,进行短途运输,此时出现在蕲县水面上的这十几艘小船,便是一支黑船队,运载着几百担油料,货物主人姓赵,三十余岁,是一个来自齐郡章丘的小商人,准备赶在过年前将油料运到齐郡去贩卖。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在外靠同乡’,赵商人正是得到了蕲县同乡的帮助,找到了这支私人黑船队,帮他运送油料,虽然中原地区河流众多,但货物运输必须走运河,一旦被官府抓住,就要坐牢吃官司,而且去年大旱,至今没有完全恢复,除了运河外,别的小河都还不能行船。
    船老大姓童,就是蕲县本地人,黑暗中,船老大一边向四周警惕地察看,一边和赵商人聊天,“赵东家,这次是看在杜老大的面上,我们才替你冒险运这一趟货,一般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到新年前,两家船行都查得特别严,连官府都动用了,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赵商人战战兢兢道:“这两家船行到底是什么背景?连官府都听他们驱使。”
    “听说都是京城高官,他们霸占的营生多着呢!不仅是漕运,进京的大宗货物都是他们包揽,其他商人要么走陆路,要么问他们买货,像你这个油料,你就进不了京。”
    赵商人叹了口气,“本来就是小本生意,我这批油料运到齐郡本来就赚不了多少钱,如果用他们的漕运,那个运价吓死人,根本就是亏本,只能求你们帮帮忙了。”
    船老大叹息一声,“哎!我最多也只能帮你运到永城县,到那边,你再想办法吧!”
    他话音刚落,只听岸边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船老大脸色大变,“坏了,被他们撞到了!”
    赵商人吓得魂不附体,“船老大,那怎么办?”
    船老大苦笑一声,“估计货物是保不住了,你就当舍财保命吧!”
    赵商人呆住了,这可是他十几年的本钱啊!
    “停船!”
    岸上传来厉声喝骂:“立刻靠岸!”
    喝骂声凶狠异常,船老大目光敏锐,发现岸上竟出现了衙役的身影,他知道没有办法了,只得苦笑一声,将船慢慢靠岸,稍稍离岸近一点,岸边立刻伸出几根长长的带钩竿子,将船勾住。
    十几名彪形大汉冲上船,为首大汉一拳将船老大打到,随即一挥手,“货物统统没收,船只凿沉!”
    赵商人跪在他面前哀求,“放过我的货物吧!我愿意给运费,让你们运!”
    “晚了!”
    大汉怒骂一声,一脚踢开他,“把货物搬上岸!”
    “头,都是油料,有几百担,我们抬不了。”
    “那就全部扔到河里去!”
    大汉一声喝令,十几人一起动手,将一担担的油料扔进河里,赵商人见自己十几年的心血都毁了,不禁放声大哭,他忽然发疯似的抱住为首大汉的腿,一口咬下,为首大汉痛得一声惨叫,拼命揪扯赵商人的头发,赵商人却不肯松口,他恶胆横生,拔出刀狠狠一刀砍下,竟把赵商人的人头给砍掉了。
    船老大惊得心都裂了,趁人不备,跳河便逃走了,岸上几名衙役骂道:“陈顺儿,你怎么把人给杀了,出了人命不好交代啊!”
    “怕个屁,有种让他们去找万家船行去。”
    为首大汉骂骂咧咧,将赵商人的尸体踢进河中,又命手下将船全部沉了,船员都赶走,这才上岸,骑马向县城方向奔去。
    过了近一刻钟,岸边的一堆水草里出现了船老大,他对河中哭了几声,转身便向西面奔去。
    ……
    一个时辰后,船老大被几名码头劳工领进一间小院,“杜大哥,好像出事了!”
    院子里,炉火熊熊,一把剑型的铁条已被烧得通红,一个三十余岁的精壮男子正在抡锤打铁,他身材异常魁梧,一双豹子般的眼睛目光炯炯,在他身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在做帮手,负责拉风箱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长得和精壮男子颇像,他们应该是一对父子。
    精壮男子名叫杜盛,齐郡章丘县人,会种田,能打铁,而且武艺高强,侠肝义胆,他也是码头上章丘县劳工的头领。
    他看了一眼船老大,不由一怔,“怎么是你,赵东主呢?”
    船老大跪倒在地,忍不住放声大哭,“我们被万记船行的人发现,赵东主被他们杀了。”
    “什么!”
    杜盛大怒道:“他们凭什么杀人?”
    “赵东主求他们放过货物,可他们把货物全部扔进河中,赵东主恨极,抱着为首之人咬了一口,那个恶棍便将赵东主的人头砍掉了。”
    杜盛拳头捏得指节发白,赵东主为人很好,经常帮助他们这些在外面谋生之人,这次还主动要帮大家带家信,现在赵东主出了事,杜盛不能不管!
    “他们是县里的万记船行吗?”
    “是的,为首之人我见过,叫陈顺儿,就是县里万记船行的护院头子。”
    杜盛回头对他二十余岁的徒弟令道:“辅公祏,去把几个家族头领都找来,就说我找他们开会。”
    辅公祏答应一声,奔出院门,向村子里跑去。
    “爹!”
    少年满脸兴奋地跳了起来,拔出一把剑舞了两招,“要是打架的话,我也跟你去。”
    “伏威!”
    杜盛的妻子从房里走出,瞪了儿子一眼,“不准你去胡闹。”
    杜盛儿子叫杜伏威,今年只有十一岁,从小跟父亲练武,学了一身过人的武艺,他也是一个胆大妄为之人,不懂什么叫害怕,不过他最怕母亲,母亲怒斥一声,他便不敢吭声了。
    这时,辅公祏奔回来道:“师父,大家都在议事堂,请你过去!”
    杜盛转身要走,他妻子却担忧地走上前问:“杜郎,一定要去吗?”
    杜盛点点头,拾起一把刀,快步向门外走去,杜伏威却趁母亲不备,翻墙而出。
    ……
    蕲县是一座中县,城内有两千余户人家,城池不大,周长不过十几里,有东西两座城门,在离东城门不远的临街,有一座大店,这里便是万记船行在蕲县的分店,其实就只住一帮船行打手,假如有什么货物需要运输,这里没得谈,必须要去江都委托船行。
    这时,城门处忽然出现了五六百名码头劳工,手执火把和棍棒,冲进城内,向万记船行气势汹汹而来。
    杜盛走在最前面,后面是他的徒弟辅公祏,儿子杜伏威拎着一把剑悄悄跟在队伍旁边,不让父亲发现自己。
    愤怒的劳工们迅速将万记船行包围了,他们是来为同乡讨个公道,严惩凶手,赔偿货物,早有几十个年轻后生冲上去撞开了大门,店铺不大,只有三四间屋,都是睡觉的地方,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这时,一名邻居对杜盛道:“你们来晚一步,那帮小贼刚刚逃到县衙去了,估计县太爷会庇护他们。”
    杜盛回头对劳工们高声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就算有官府庇护,我们也不怕,找他们要人去!”
    “要人去!”
    五六百人一声怒吼,浩浩荡荡向城北的县衙而去。
第二十九章 出尔反尔
    第二十九章 出尔反尔
    蕲县县衙是城内最大的一座建筑,占地十亩,此时天已经黑尽了,yīn森森县衙大门就像吃人野兽的血盆大口,县衙台阶下的两座石狮子子冷眼傲视着县衙前发生一切,象征着权力和威严。
    蕲县县令名叫令狐寿,三十余岁,敦煌郡人,三年前他只是蕲县县尉,因开凿通济渠他征集民夫得力,而受到朝廷表彰,升为蕲县县令。
    做了三年县令,政绩很不好,年年都完不成朝廷下发的税赋额度,这也是他作茧自缚,他当年征发县里三万民夫参与开凿通济渠,结果死了近一半,他也得到一个令狐兽的绰号。
    劳力缺乏,良田荒芜,税赋大减,自然完不成户部定的额度,好在他有工部尚书宇文恺为后台,勉强保住了县令之位。
    令狐寿的姐姐嫁给了宇文恺的侄子,对于这个转弯抹角的关系,他格外珍视,每年都会想方设法准备一笔厚礼去孝敬宇文恺,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已经接到调令,一个月后,他将上任江阳县令,那可是江都郡的财税重县,令他心中充满激动。
    今晚,他早早地抱小妾上床睡觉,刚要到天人合一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兴致,令狐寿大怒,回头恶狠狠道:“什么事?”
    “老爷,衙役来禀报,衙门前聚集了几百人,有人要造反了。”
    令狐寿大吃一惊,什么兴致都没有了,他慌忙摸到衣服穿上,跑到外间开了门,门外是他的管家和一名今晚当值的衙役。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焦急地问道。
    衙役连忙道:“禀报县令,是几百名码头劳工来县衙要人。”
    “他们要什么人?”
    “他们说要万记船行的杀人凶手。”
    令狐寿虽然政绩乏善可陈,但头脑却足够用,他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估计万记船行那帮浑蛋又干了什么事,躲到自己县衙里来了。
    “万记船行那帮人现在躲在县衙吗?”
    衙役低下头道:“是孙功曹带进县衙。”
    “浑蛋!”
    令狐寿低声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只得向大门外走去,万记船行的后台是张瑾家族,是他得罪不起之人,而且他马上要去江阳县任职,新顶头上司,江都郡太守张云易便是张瑾长子,他不敢马上做出决定,只能看看再说。
    他的家便是县衙后宅,绕一圈便到了县衙前面,只见县衙前火光猎猎,足有五六百人,拿着铁棒木棍,个个情绪激动。
    “县令驾到!”
    衙役一声高喊,无数双眼睛刷地向他望来,令狐寿从未见过这种阵势,他心中一阵发憷,但又不能失去官威,他重重咳嗽一声,缓缓走上前。
    “我是蕲县县令,你们谁是领头?”
    杜盛上前拱手道:“小民杜盛是领头。”
    “你为何要带人围攻县衙,不知道这是大罪吗?”
    杜盛不卑不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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