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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是这样的汉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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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死亡率却极高,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伤口感染。没有消炎药,只能全凭体质硬抗,在营养不够丰富的低等士兵群体中,再加上清洁的水源也少,所以死亡率极高。酒精在军中的普及,可以大幅度改良这种状况。


第60章 许婚
  没想到两人的话题会首先围绕着化学实验展开。
  其实秦诺已经能提炼出较高浓度的酒精了。
  “将军若有兴趣; 改日可以送一瓶给将军略作试验。”
  裴翎深深地看着他,眼前少年; 每次都能让他感觉到意外。“冒昧问一句; 王爷这些杂学,不知从何处得来?”
  “宫中藏书上所记载。”对这个问题,秦诺早有准备。
  反正皇宫内库中的藏书与民间不同; 有很多历朝历代珍藏的孤品; 而且最妙的是; 前两年宫里头的藏书阁恰好失火过一次; 折损了不少典籍; 景耀帝为此震怒了一场。自己将所学的推给藏书阁; 根本无迹可寻。
  裴翎垂下视线:“可是据我所知; 居住宫中; 王爷好像甚少去藏书阁这些地方呢。”
  他果然调查过自己。秦诺笑道:“日常走动,确实少有人见。其实在宫中百无聊赖,闲暇时候常去走动的。”
  裴翎点点头。之前十几年; 在诸多皇子中,秦诺确实太过透明,都没有多少人关注他,所以询问宫人的话语也不能尽信。
  “王爷行事如此谨慎,难怪以葛贤妃等人的细致,也看走了眼。”
  “大约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吧。”秦诺感慨。
  “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迫于现实。”裴翎端起酒杯,笑道; “受制于人,总要受些委屈。那么,王爷日常,有没有想过不再受制于人的日子呢?”
  船舱内突然寂静了下来。
  话题终于走到了这一步,秦诺目光投向窗外,小船走得很快,已经看不见岸边的凉亭了,两岸的景物逐渐变幻。
  “为什么会选择我呢?”他禁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裴某还有别的选择吗?”裴翎瞥了他一眼。
  秦诺忍不住笑起来,其实有一瞬间,他是真幻想了一把王霸之气什么的。现实果然很打脸。被我的人格所折服这种事情,果然只有在某点的里才能看见。
  裴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是想问……为什么要选择我呢?”秦诺略一犹豫,还是继续问了一句。
  两个同样的问题,问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选择。裴翎立刻明白,他耸耸肩。
  “裴某仅有一女,自然希望她尊荣无限,将一切天下最好的给他。”
  拳拳爱女之心,天下的父亲多是如此,可是……秦诺看着他,总觉得不对,嫁给皇子为正妃,之后变成皇后,母仪天下,便是一个女子最渴望的追求吗?
  他不禁说道:“天下间的皇后,不幸者多矣,尊荣和权柄未必能给一个女子幸福。”
  裴翎目光晶亮,望着他:“王爷每每都能出乎裴某意料之外。”
  “哈,我应该为此感觉荣幸吗?”秦诺笑道,今天的裴翎格外平易近人,害得他也忍不住开玩笑了。
  “那么,王爷要拒绝吗?”裴翎笑问。
  秦诺沉默了,他不可能拒绝,如今的他,和裴翎合则两利。联姻,自古以来,便是最简单最便捷的结盟方式,便如秦泽,不是也向霍家提亲了吗?
  尤其裴翎之女有一个更重要的意义,她是裴翎的独生女。
  从大局来说,皇帝变成了裴翎的女婿,也是满朝文武所乐见的,至少大大降低了大将军会有不臣之心这种可能。
  不知不觉,船已经走到岸边,这一处湖畔颇为热闹,沿岸不少店铺商家,多是茶楼酒肆。不少贵族人家和文人墨客趁着春光来这里踏青游玩,在里面品茶休憩。
  “外面春光无限好,你我何必困锁于陋室,不如出去看看。”裴翎突然起身笑道。
  小船停在一处不起眼的阁楼之前,裴翎带着秦诺出了船舱,却没有立刻上岸。只是站在船舷旁,目光投向远方,仿佛正在欣赏春光。
  秦诺抬眼看去,眼前阁楼不大,似乎是一间酒楼,垂柳掩映之下,几个窗户后面人影绰绰,虽然时间尚早,已经有不少客人了。
  裴翎不会想要请自己在这里吃饭吧?秦诺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种事情跟眼前之人画风不搭啊。
  他在看着阁楼,而阁楼上的人也在低头看着他。
  最顶端五楼,整个酒楼风景最好的房间里,宽敞明亮的室内只有一个少女带着两个侍女在内中。
  “啊,小姐,好像有位公子在下面呢。”一个侍女嚷嚷起来,“好像就是我们上次见过的那位公子。”
  “哪一位啊?”少女懒洋洋地等着菜肴,自从回到京城,见过的贵公子也有不少了。
  “就是上次在香露铺子里见到的那位淳王殿下呢,他好像正在游湖。”
  “尺素,你不会看错了吧,堂堂王爷整日里这么无聊?”嘴上说着,少女还是从椅子上蹦下来。
  她来到阳台上,扶着栏杆凝神望去。
  哎呀,果然是上次那位俊美的公子,淳王殿下。
  秦诺抬头看着,便看到顶楼的房间里,伸出一个小脑袋,乌黑的长发梳着元宝髻,上面戴着玫瑰金的发夹,几根长长的飘带从发簪垂下来,被和煦的春风撩起,轻抚着少女珍珠般白皙的脸颊。
  少女很眼熟,不正是上次因为香露不合心意,到百吉斋闹事的那个吗?
  她似乎也认出自己来了,高兴地冲着他挥了挥手。
  好歹也算是数人,秦诺回了一个微笑,然后,视线尽头,少女突然整个人栽了下来。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兀,少女原本趴在阳台青竹搭建的横栏上,正喜笑颜开着,突然栏杆就跟跟折断的纸片儿似得,散了架子。
  原本伏在上面的少女冷不防备,顿时失了支撑。
  她身后侍女是会武功的,却也来不及救援,只能惊呼一声,眼睁睁看着主人失足跌落下去。
  玫瑰色的衣裙在风中展开,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从天而降,在一片蓝天绿水的底色中,如果忽略当事人刺耳的尖叫声的话,眼前还真是一副极美的景致。
  可惜少女的叫声太响,打破了这精美的画面。
  阁楼是临水而建的,下面就是水波荡荡的太液湖。
  幸好还有自己这一条船,秦诺来不及思考,脚下略一发力,身体便踩着船舷跃起,在半空中将人接住,顺着下冲的力道,他落回到船上。
  脚下稳住,他立刻松了手。
  少女惊魂未定地站在船上,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惊恐中。半响,终于醒悟过来,看向秦诺,大眼睛里充满了水汽,一副将哭未哭的模样:“多谢你了,刚才可吓死我了。”
  秦诺笑了笑:“只是路过而已,要谢也应该写这艘船的主人。”
  他转头看向裴翎,不知何时,裴大将军已经退到了船篷底的阴影下。
  少女看清楚,顿时瞪大了眼睛,惊呼道:“父亲?”
  这个称呼让秦诺脚下一顿,险些跌倒。
  裴翎神情淡定之极,冲着女儿点了点头。“女儿家日常举动应该矜持些。”
  少女嗯了一声,笑道:“父亲,这里就是我上次跟你提到的酒楼,里面的羊蝎子锅跟北疆的凌霄楼味道最像了。”
  裴翎点点头,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今天是吃不成了,先回家去吧。”
  两个侍女已经匆匆赶到岸边,冲着小船跪伏在地。
  裴翎微微颔首,吩咐道:“你们先带小姐回去吧。”
  少女拉住裴翎的手臂,还想要抗议,裴翎笑着安抚道:“待会儿我让人将你想吃的饭菜送回去。父亲还有要事,待回家再与你细说。”
  少女只好松开了父亲的手臂,目光又投向站在旁边的秦诺,充满了好奇。
  然后,她提起衣裙,也不用侍女扶持,纵身跳上了岸。
  侍女们围了上来,替她戴上帷帽,簇拥着往楼后的马车走去。
  这个时间虽然酒楼里人不多,但刚才一场闹剧动静太大,还是引来了不少人围观。
  裴翎恍如未觉,平淡地吩咐船夫继续撑船向前。
  秦诺站在他旁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如果不是自己全无所知,真怀疑刚才一场变故是这对父女排练好了的。
  “将军……早就知道小姐会摔下来吧?”他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开口问道。
  裴翎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之前舒王爷耍的一点儿小手段,难为他如此细心谋算了,浪费了未免可惜,便拿过来用用。”
  秦诺眉梢抽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原来这是秦勋布的局,可是……你当爹的,就这么一脸淡定的看着女儿从楼顶上摔下来,也太……好吧,也许人家是有充足的自信,绝不会让人出事的。
  回味这个小插曲,突然又感觉很可笑。
  不禁想起前几日秦泽的一句话:秦勋的小动作太多了!
  没错,他自以为好心机,实际上在霍太后、裴翎这些掌握庞大权柄和资源的人眼中,不过跳梁小丑一样。反而招来众人的厌烦,所以最先出局了。
  剩下的便是自己与秦泽之间的竞争了。
  而裴翎今日,利用了秦勋留下来的布局,不仅是想让自己亲眼看一下未婚妻,更多的是要昭告天下,他的立场。
  是的,他已经知晓,自己不可能拒绝这门婚事。但如同与霍幼绢之前的婚事一样,他们不能公开订婚,却需要告知很多有心人他们的选择。
  遥望着波光艳影的湖水,还有无数酒楼茶馆。谁能说得清楚,在这些房间里面,藏着多少道隐秘的视线,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呢。
  秦诺转过头,迎上那人的目光,他弯下腰行礼:“蒙将军厚爱,秦诺受宠若惊。”顿了顿,他神情郑重,继续道,“诺虽然不敢承诺太多,但只要将军愿意将小姐托付,必一生一世珍惜小姐,爱若珍宝。”
  “只希望你记得今天的这份承诺。”裴翎微微颔首,神情平淡地将事情敲定了。
  小船很快返回岸边,方源等人在那里已经等得有些心急了。
  秦诺下了船,冲着侍卫们点点头,然后目送着小船消失的烟波浩渺的湖面上。
  回想刚才自己与对方的交谈,自己竟然还说什么,“不幸的皇后”之类的话语。
  哈,是自己太傻了,若自己真娶裴翎之女为后,她的尊荣和权柄不是来此自己这个丈夫,而是来自他的父亲啊!
  山河风光无限,可惜却不是天子之尊所能真正掌控的!
  他转过头来,笑道:“走吧,咱们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没有变,大家别误会……


第61章 安妃
  夜深风冷; 寂静无声。
  孤单的小院子里,霍长阳奋笔疾书; 他描摹的是古代大家的字帖; 一气呵成,终于将一本字帖临摹完毕,便如武学大家将一套精深的拳法打完; 他整个精神气儿都不一样了。
  霍东来在旁边看着; 笑道:“父亲的字与以前不同了。”
  “心境不同; 自然笔力不一样了。”霍长阳将毛笔搁置; 摇了摇头; “今日裴翎这一出好戏; 实在出人意料; 他就是非得给我们添堵不成。”
  “除了淳王; 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霍东来说道。
  霍长阳沉吟了片刻,摇头叹息:“其实现在想想,淳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还有把柄握在咱们手中; 若是他肯迎娶灵芝或者仙瑶,比之燕王说不定更加合适。”
  霍东来笑道:“父亲说这些话都太晚了。”
  霍长阳跟着笑了一声,抛开这个无聊的念头。
  不选择淳王,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个少年身上变数太多了,如果他真是个呆笨的,反倒无碍。可是自从出宫之后,这个年轻的王爷虽然平日里不显山露水; 仔细观察,便可知道,无一处不让人惊讶。不说那些新奇奥妙的玩意儿,还有日常出人意表的言语。关键是如此多的亮点,在宫中十余年,竟然从未有人发现过。
  家族走到霍家这般的地步,所求的,便是一个稳字。一个行事风格在规矩之内,能够掌控的君王,才是他们所需要的。
  裴翎支持淳王,也在他们预料之中,只是如今更让他们头疼的是另一件事。
  “你姐姐,还没有松口吗?”
  霍东来无奈,“宫中的消息至今杳无音讯。”
  霍长阳眉宇间浮起一丝怒色,“这般行事,她倒是这些年越发心大了。”
  霍东来倒是体贴,替姐姐解释道:“太后行事一向心急。”顿了顿,又笑道,“既然裴翎选择了淳王,我们不如静观其变就好。”
  言谈之间,便已经敲定了下一步的计划。
  *************************
  转眼间春末已过,进入了夏日,随着天气日渐炎热,皇帝的病情也越发严重。
  六月份,终于彻底罢朝。六月初六,太后下诏,传淳王、燕王入宫侍疾。
  几乎整个天下都清楚,皇帝的身体不行了,接下来,将要在两位皇弟之中择一继位了。
  站在乾元宫的寝殿里,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人。秦诺感觉一阵恍惚。
  床上的秦聪面颊干枯蜡黄,整个人都浮动着一股衰败之气,一如曾经躺在这个位置的景耀帝。尤其两人原本就面容酷似,那一瞬间,秦诺甚至怀疑自己穿越回了一年前,在这里侍疾的那段日子。
  身边的秦泽身体微微颤抖着,只怕也是感受到了同样的震撼。尤其连身边搭档的人都没有换。
  物是人非,却又莫名契合。
  秦诺叹了一口气,上前服侍。秦泽也跟了上去。
  侍疾这回事儿,两人也算轻车熟路了。
  秦聪的状况似乎比景耀帝还要糟糕,见到两人过来,也只是扫视一眼,连话都没有多说。服了药,很快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短暂的服侍之后,两人退了下来。
  殿内侍立的太监宫女对他们越发恭敬,所有人都知道,两人之一,必定就是他们未来的主人。
  没有去安排好的后殿歇息,两人不约而同走出了寝殿。
  月凉如水,撒落满地清辉。
  两人并肩走在廊道上,跟随的宫人都退避地远远的。
  走了半响,秦泽突然笑了:“九哥,我一直以为你无欲无求呢。”
  “人活在世上,谁能无欲无求,我又不是菩萨。”秦诺不以为然。
  “哈,九哥你是真要与我相争吗?”秦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他。
  “不相争也可以。”秦诺跟着停下脚步,直视着这个与自己相处最久的兄弟,“你放弃,自然就没有相争了。”
  两人站在漫长的回廊中间,廊外是幽深的夜幕,廊内灯光闪烁,照得两人面容深邃而黯淡。
  秦泽深深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哑然失笑,他摇头,“我明白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开诚布公地谈到这个话题。因为秦诺的简单粗暴,很快结束了。
  两人各自去了安排好的偏殿休息。
  随后日子上了轨道。侍疾的生活无聊之极。而且不是景耀帝时候,兄弟们多,几日才轮到一次,秦诺和秦泽两个每天都要去乾元殿报道。
  皇帝病重,殿内整个气氛都格外压抑,这种压抑甚至不同于景耀帝时候。
  年迈的皇帝病重,只要太子地位稳固,整个宫廷都还在顺利运转着。所谓的压抑只是程序化的悲伤。而如今浓重的雾气遮蔽着前路,几乎每个人都看不清猜不透大周朝的未来,压抑中更多的是山雨欲来的紧张感。
  呆在药味儿浓重的乾元殿里,憋闷又烦躁,秦诺感觉自己都要被熏出病来了。
  这一日从太医手中接过乘药的玉盏,秦诺突然感觉手中一紧,是什么东西被连同玉盏,一起塞进了自己掌心里。
  他抬头看了一眼,熬药的宫女面目普通,神情平淡,如果不是掌心确实多了一个东西的话,秦诺真怀疑自己看错了。
  将药碗端进房内,趁机手指轻弹,将掌心的东西留在了袖子里。
  待无人的功夫,秦诺躲到角落取出,那是一张小纸条,里面只写了一句话。
  “事急有变,三更飞凤阁见!”
  笔记熟悉,正是霍幼绢擅长的湘妃体,而字迹不是普通的墨汁,而是一种银灰色的炭迹。是自己上次送给霍幼绢的古代版铅笔。
  秦诺将字条塞进怀中,眉宇间显出一种凝重。
  ********************
  飞凤阁距离秦诺当皇子时候居住的太微殿不远,是景耀年间修建的,用于赏景饮宴的阁楼。楼高五层,登上可以远眺夕月湖的景致,视野开阔。
  景耀帝晚年身体欠佳,不好吹风,而新帝继位之后,对饮宴欢庆都兴趣缺缺,所以这里已经很久无人来过了,只有宫人日常扫洒清理。
  夜色浓重,看守的宫人也都睡了过去。一个长身玉立的影子披着厚厚的斗篷,从后面接近了阁楼。
  来到楼后,双手一推,后门果然是虚掩着的。
  身影闪过,进了阁楼内中。
  阁楼内悄无声息,唯有纤细的脚步踩在楼梯上发出的细碎声响。
  登上最高层的房间里,早已有一个身影站在那里了。
  见到等待良久的人,身影颇为激动,快步走了上去。
  幽暗的房间里,隐约可见两个人影颤抖着,接近着。
  又过了片刻,阁楼之外寂静无声的树丛里,突然有一个影子悄无声息地起来,然后飞快奔向远处。
  站在飞凤阁的最顶端,遥望着宫阙连绵,朗月当空,整个皇宫仿佛都陷入沉静的睡眠之中。一切宁静的景致倒影在波光荡漾的夕月湖里,别有一番风韵。
  “这飞凤阁的月色真是美,难怪先帝喜欢在这里赏月开宴。”霍幼绢笑着说道。
  她一身天水碧的长裙,入宫封妃之后,原本少女的发髻换成了宫中流行的风格,斜插着两只珍珠簪,圆润的珠光映照着白皙光滑的肌肤,清丽的少女容颜更添了一份端庄。
  她正坐在横栏一侧,眉宇之间笑意盈盈。不仅是因为这秀美的景色,更因为站在身后的那个人。
  气氛正融洽,突然下方传来不合时宜的喧嚣声。
  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立刻上去看看。”
  阁楼顶端相聚的两个人身形一颤,戴着斗篷的人立刻快步后退,身影隐没在重重黑暗中。
  而霍幼绢抬手整理了一下发髻,快步出了阁楼。
  凭栏而立,就看到下方一群宫女涌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嬷嬷,一身秋香色福字裙,发髻梳地纹丝不乱,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严苛之气。
  她正抬头盯着阁楼上方,眼瞅着霍幼绢探出头来,立时惊诧地哎呀了一声,“安妃娘娘,这大晚上的,您怎么在这里?”
  霍幼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扬声道:“胡嬷嬷这是要干什么?深更半夜,已经是下钥时间,岂能如此大呼小叫,惊动内宫。”
  胡嬷嬷皮笑肉不笑地道:“安妃娘娘见谅,今日太后在这里游玩的时候不慎丢失了一支心爱的簪子,所以下了旨意让我等前来寻找。唉,这些小蹄子手脚不干净,就是这么麻烦。”
  “倒是娘娘您,明知道已经是宫门下钥时间了,为何还在这里徘徊?”同样的问题再一次提起,步步紧逼。
  霍幼绢神情淡然:“心中忧虑皇上的病情,无法安歇,所以前来这里祈福祝祷。”
  “娘娘真是一片痴情啊。”胡嬷嬷赞叹道,一边上了楼梯,站在霍幼绢身边,上下打量着:“只是娘娘深夜出行,怎么连个服侍的人也不带啊?”
  “不独自前来,怎么能彰显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呢?”霍幼绢随意解释道。
  胡嬷嬷嘿嘿笑了两声,目光放肆地打量着霍幼绢全身,这妖娆的打扮,这轻佻的举动……
  祈福祝祷,骗谁呢?怎么看都是有鬼的样子!
  跟随她前来的十几个宫女已经开始翻箱倒柜四处寻找了。甚至有两个会武功的,还跃上了横梁查看。
  霍幼绢冷笑:“这是干什么?太后跌落的钗环,难道是长着翅膀的不成?”
  胡嬷嬷紧盯着霍幼绢,笑道:“娘娘年纪轻,尚不知轻重。这钗环之物,极有可能被那些小贼藏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呗。”
  “原来胡嬷嬷今日不是为了找钗环,而是为了抓贼呢。本宫倒是好奇了,这堂堂深宫内苑,哪里来的贼?”
  “深宫内苑原本是没有贼的,奈何偏偏有些招蜂引蝶的东西,要把贼招来。”胡嬷嬷冷笑一声。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霍幼绢冷冷瞥了她一眼。曾经她是太后最宠爱的侄女儿,这些慈宁宫中的奴仆无不毕恭毕敬。在她失宠于太后,又被家族放弃之后,迅速尝遍了人情冷暖。但如此恶毒话语,还是让她怒气横生。
  胡嬷嬷被她眼神看得一寒,退了一步,旋即冷静了下来,自己担心什么,这小蹄子自己不守妇道,这可是发配冷宫的罪责,有什么好怕的!
  这时东边传来一声喧哗:“什么人,鬼鬼祟祟!”
  找到人了!胡嬷嬷大喜过望,对霍幼绢再无一丝顾忌,只冷笑道,“娘娘跟着一起过去吧。”一边说着,也不等霍幼绢说话,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霍幼绢用力甩开,“放肆!本宫堂堂二品妃,是卑贱之人能随意攀扯的?”
  胡嬷嬷被她骂得脸颊抽搐,犹豫片刻,终究不好公然辱骂主子,只能阴阳怪气道:“是奴婢失礼了,请您跟奴婢一起过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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