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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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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把大门关了,和傅秋至刚出了门洞,燕子和杜燕雅也已经出屋迎了过来。
进了屋,傅秋至对女儿道:“你去别的屋,我和你姐有话说。”
让杜燕雅去别的屋,这里自然也没有妖精的地儿,妖精和杜燕雅一起转身去西屋了。
女儿和妖精出去了,傅秋至怔怔地看着侄女,眼泪不知不觉又流了下来,她上前一步,抬手就打,边打边哭道:“你个死丫头,你这一跑,你知道你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燕子一动不动,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滂沱而下。
傅秋至不仅仅是她的二婶,也是亲姨,是傅家亲姐妹嫁给了杜家亲兄弟,她们的感情比母女都要近上几分。
好久,傅秋至打累了,打不动了,坐在一旁呼呼喘气。燕子出去,把毛巾拿过来,递给了傅秋至。
又是好半晌,傅秋至平静下来后,她这才问道:“燕蘅,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沉默片刻,燕子道:“姨,你别问了。”
傅秋至知道这个侄女,表面温和,轻易不发脾气,但实际上,性子却执拗之极,主意正的,男人都比不了。
“好,我不问。”傅秋至气道:“那我问问你,你和那个韩立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燕子楞了一下,问道:“什么怎么回事儿?”
傅秋至更气,道:“小妖!”
燕子一下子明白了,小姨一定是看出了什么。
又沉默片刻,燕子道:“我们都是他的人。”
虽然看到了,也想到了,但这一刻,侄女亲口坦承,傅秋至还是吃惊地长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侄女。
侄女是绝对的新女性,从小就自信、自强、自立、自爱。
十三岁的时候,公公纳妾,侄女见不得奶奶伤心,愣是在喜宴上大闹了一场,弄得是天翻地覆,差点把公公气死。
十五岁的时候,没有经过侄女的同意,弟妹介绍了个人,公公同意,就把侄女许了人了,结果,侄女抗争无效,当天夜里就离家出走了。
还好,这丫头算是有点良心,每年都寄封信回家。
侄女怎会容许丈夫纳妾?对傅秋至而言,这跟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意思差不多。
强攻不行,得绕弯子来,傅秋至问道:“他是干什么的?真是警察吗?”
燕子点了点头,道:“是,是侦缉队中队长。”
傅秋至是大家闺秀,清楚侦缉队中队长怎么回事儿,她又问道:“我看他年纪比你小,什么大学毕业的?”
燕子道:“他十八岁,国中没毕业。”
傅秋至真是越听越稀奇,侄女是不是迷了魂了?愣愣地看了侄女半晌,这才又问道:“燕蘅,我是你姨,你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沉吟半晌,燕子道:“姨,你也看到了,他是世间的奇男子,伟丈夫,值得我为他做一切。”
完了,一看侄女说这话的神态,傅秋至就知道完了,侄女绝对是认真的,不是骗她。
“就这些?”傅秋至问道。
“就这些。”燕子道。
良久,傅秋至长长地叹息一声。
燕子沉默。
傅秋至道:“梁宇明拜在了上海青帮头子杜月笙门下,也是国民革命军的上校团长,他的叔叔上官云相是中将师长,刚刚带兵进驻石家庄。”
燕子楞了一下,才想到这个梁宇明是谁。梁宇明是三婶的表亲,也就是她的那个“未婚夫”。
和杜家、傅家一样,梁家也是徽州最有名望的大家族,不过杜家傅家主要走的是商道,而梁家主要走的是官途
当年她逃婚这件事儿,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让梁家很没面子。三婶对她那个态度,也是为这事儿而起的。
听小姨的意思,这个梁宇明好像一定会找她麻烦似的。
想到那小子的驴脾气,再想到刺杀陈家老大的事儿,燕子的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见侄女的眉头皱了起来,傅秋至道:“你三婶肯定已经打电话把遇到你的事儿跟梁宇明说了,这个梁宇明性子极为高傲,他不见得对你如何,可对韩家小子就不好说了。”
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就索性不想了,爱怎怎地吧,梁宇明要找死,谁也拦不住。
燕子抬起头来,问道:“姨,你和燕雅怎么来天津了?”
傅秋至道:“家里的生意一直局限在南方,这次与梁家合作,想把生意扩展到北方来。再者,你三舅在北平市政府某了个差事,而且燕雅也要来北平读书,我也就跟着过来看看。”
皱了皱眉,燕子问道:“又是三婶撺掇的吧?”
傅秋至有些不满,道:“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这不是好事吗?”
燕子道:“还是做走私生意吧?”
傅秋至反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燕子轻轻叹了口气,这确实是没什么奇怪的,现在但凡是有点能力的,又有哪个不做?
忽然,燕子心中一动,问道:“你们不是要走私精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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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四章 兄弟齐心
从德仁路七号出来,韩立洪一个人在街上缓缓走着,他脑袋疼。
人真是不能过于得意了。
他自己在军统里的地位越来越稳,大哥又跟他一条心了,在京津两地,军统几乎就是掌握在他们兄弟手里了。
还有,除了军统,他在天津的其他力量也已经非常强大了。
凡此种种,让他觉得燕子露面也没什么了,他完全可以控制,但谁曾想,稍一松懈就出包了。
在女装店,想要避开已经不大可能了。母亲经常和一些贵夫人光顾那里,只要想查是很好查的。他能堵住女装店一家的口,但母亲光顾的地方可不仅仅是一家女装店。
这下,麻烦大了,杜燕雅住在燕子那儿,只是毛毛雨,今后事多了。
转悠了一大圈,检讨了再检讨之后,韩立洪向家里走去。
家人都在等着他,就是幺妹,也虎视眈眈。
把母亲和幺妹糊弄过去之后,兄弟俩进了屋子,韩立洪打开密道口,领着大哥进了地下室。
这种谈话,就是母亲和幺妹也得避着,如果她们听去一耳朵半耳朵的,要是无意中说了出去,就可能惹来麻烦。
坐下之后,韩立涛问道:“怎么回事儿?”
叹了口气,韩立洪苦笑道:“她的家事我也不清楚,不过看这样子好像是离家出走的。”
心中一动,韩立涛问道:“弟妹也是**。”
韩立洪笑了,道:“大**。”
韩立涛一惊,看着弟弟。
韩立洪道:“燕子是共党中央特派员,周先生身边的人。”
韩立涛真是震惊了,他问道:“那个周先生?”
韩立洪点了点头。
周先生,代表的是传奇中的传奇。国民党剿共剿到疯魔,但提到周先生,仍然敬重有加。层级越高的人,就越是如此。
韩立涛问道:“你们怎么认识的?”
韩立洪把认识燕子的经过说了一遍。
韩立洪说完,韩立涛彻底无语,对这个弟弟他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沉默片刻,韩立涛沉声道:“政府正跟日本人谈判,热河肯定是丢了。”
韩立洪道:“这不奇怪,既然有淞沪协定,再有个北平协定天津协定又有什么奇怪的。”顿了顿,又语带讥讽地道:“我们的委员长步步退让,日本人必定得寸进尺,会加紧蚕食。热河之后,就该轮到察省了。察省之后,又该轮到整个华北了。”
“整个华北?”韩立涛一惊,然后摇了摇头,道:“国民政府是不可能退让的,如果小鬼子攻打北平、天津,那就是全面开战,绝无可能再有退让的余地了。”
韩立涛说的很对,到时再退让,那国民政府就只有倒台一途了。点了点头,韩立洪道:“日本占据热河,再蚕食察省之后,绝不会就此满足,他们必定把目光放在华北。我料想,日本会鼓动华北自治,借此把国民政府的力量逼出华北,然后再进一步予以蚕食。”
韩立涛又摇了摇头,道:“这也不可能。”
韩立洪道:“蒋某人一心剿共,根本无心和日本人开战,必定处处消极以对。大哥,你想想,这样一来,将来戍守京津的人怎么办?”
韩立涛一愣,接着便沉思起来。半晌,他抬起头,道:“要是这样,那他们的处境便难了。”
不是难,而是太难。
南京无抗战之心,面对日本人的步步进逼,你叫前方主事者如何应对?尤其是中央军退出北华,二十九军控制平津之后,形势就更是复杂。他们除了有中央军的难处之外,还得提防蒋介石在背后捅刀,借日本人之手把他们给灭了。
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之后,国民政府依旧一以贯之,其应对策略美其名曰“应战而不求战”。为此,弄得张自忠将军在国人眼中,离汉奸卖国贼只有一线之隔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张自忠将军自己判断错误的因素在内,但主要的责任还是在南京。
心中激荡,韩立洪沉浸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立洪,这个给你。”忽然,韩立涛说道。
韩立洪一震,回过神来,接过韩立涛递过来的小本子。
韩立涛道:“这是北平站在天津的人员名单。”
在天津的军统人员,并不只是天津站的,还有北平和南京的。
这是惯例,尤其是在北平和天津这样的重镇。
随后,兄弟俩又商议了如何配合,如何联系,交换了电台密码。
他们商议完了,正要上去,就在这时,桌面中央的红色灯泡突然亮了。
韩立涛向兄弟看去,韩立洪道:“燕子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地下室南壁裂开了一道门,燕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见韩立涛,燕子点了点头,道:“大哥。”
韩立涛点了点头,他站起身来,道:“弟妹,你们谈,我上去了。”
韩立涛上去,燕子坐下。
虽然仍旧极为恼火,但正事儿不能耽误了,所以把小姨送走,她就让妖精缠住表妹,过来找韩立洪了。
“姐,对不起。”韩立洪道歉。
韩立洪一脸严肃,歉道的很诚恳,燕子心里的气不觉消了点。沉了一会儿,她刚要开口,韩立洪又开口了。不过,这一次表达的不是歉意,而是不满。
“姐,怎么说我也才十八岁,难免有年轻人的冲动和虚荣。你当姐姐的,该不该体谅我一点?”
燕子晕了,气晕了,这小混蛋!不,不是小混蛋,该是妖孽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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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五章 意外
一番闹腾之后,燕子忽然发现,她心里的气和烦恼不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还感觉很轻松,很开心。
小混蛋这是在以这样的方式开解她,逗她开心。
意识到这个之后,燕子沉默下来。
韩立洪站起身来,来到燕子背后,双手放在燕子的肩头,开始轻轻揉捏,动作里没有丝毫挑逗。
燕子没有拦阻,她闭上了眼睛。
“姐,夕阳下,晚风中,你满头银发,我给你这样按摩肩头。那时,回首过往,我们会多么幸福!”
韩立洪的声音深沉悠远,透射着一股穿透时空的力量。
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滑落。
离家的苦楚、对母亲家人故乡的思念和经历的种种磨难,这些年一直积压在心底的情绪,这一刻,都汹涌而出。
韩立洪伸出双臂,把燕子搂在怀中。
好一会儿,燕子平静下来,她身子动了动,低声道:“你松开。”
韩立洪的双臂松开了,但还没等燕子有所反应,他又已抓住她的双肩,让她悬空,然后一转,跨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这个姿势当然不雅之极。
他们的脸近在咫尺,呼吸可闻。脸沉了下来,燕子道:“放我下来。”
盯着燕子的眼睛,韩立洪毫不犹豫,坚决地道:“不放!”
艳如桃李,又冷若冰霜,这一刻,燕子诱人到了极点,而这就导致某人的某个零件不可阻挡地发动了。
燕子的脸蓦地红了,她刚要发力,但韩立洪双臂一紧,立刻嘤咛一声,身子瘫软了下来。
动真格的,燕子比妖精不济多了。
韩立洪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偶尔身子动一动。韩立洪每动一次,燕子就会哆嗦一下,身子就愈发地软了。
不知过了多久,零件总算熄火了。慢慢地,燕子也缓了过来,但她不敢抬头。
忽然,左耳朵眼里被吹进了一口仙气,燕子又是一哆嗦,紧跟着,就听某人调笑道:“姐,这是画眉之乐,不要那么害羞。”
燕子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她张嘴就咬。好在,现在天还冷,穿的不是单衣。但就算这样,也是疼的韩立洪一激灵。
一口狠狠咬下去了,燕子也反应了过来,又赶紧撒嘴。
又纷扰了一会儿,他们终于面对面坐下了,开始说正事儿。
燕子道:“我们家是徽州大族,祖父有子三人,父亲是老大,还有二叔、三叔。父亲于官商皆无兴趣,只喜读书务农,所以家业就由二叔、三叔经营。二叔为人比较稳重,而三叔经商则好走偏锋,我三婶……”
接着,燕子把当年逃婚、上官云相、梁宇明的事儿都详细说了一遍。这事儿,燕子本不愿提,但不提不行。
燕子说完,思索片刻,韩立洪问道:“他们要走私精盐?”
燕子点了点头,道:“梁家有政府军队和青帮的势力,而我们家有资金和销售的渠道。”
韩立洪低下头,默默思索着。
自古盐利最重,而盐利之所以重,就是因为税,所以才有走私私盐一说。
这事儿是他早就想做的,虽然暗里的准备工作一直在做,但始终没有腾出功夫来最后发动它。
现在,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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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燕子和杜燕雅絮叨了半宿,直到杜燕雅扛不住了,睡着了为止。
杜燕雅睡了,但燕子却睡不着。
早上,燕子和妖精起来,她们都练完功了,杜燕雅还在沉沉酣睡。
今天韩立涛要回北平,燕子写了个纸条放在了杜燕雅枕边,然后就和妖精从厢房的密室洞口进了地下室。
七点,韩立洪一个人去火车站送韩立涛回北平。
兄弟俩走了,燕子道:“娘,呆会儿我要和小妖去二婶家一趟。”
只从昨天改口之后,燕子就不改了,妖精也有样学样,叫得韩母心都开花了。
韩母道:“燕儿,那让小果赶车送你们去。”
轻轻摇了摇头,燕子道:“那不方便,我们叫黄包车就行了。”
知道燕子不是普通人,不能当一般的儿媳妇对待,所以,燕子一说不方便,韩母就不再坚持了。
她们回来,发现杜燕雅醒了,却还赖在被窝里,没起来。
“燕雅,起来吃饭。”
在那么一大家子人中,杜燕雅对这位三表姐是最亲的,尽管燕子离家时,她还小,却记忆深刻,这些多年根本就没把三表姐忘了。
杜燕雅对三表姐亲,同时,也敬,也畏。所以,燕子一说,她立刻起来。
吃饭时,杜燕雅问道:“三姐,你们天天早上过去啊?”
燕子道:“也不是,今天大哥走,所以得过去。”
“咳咳咳……”燕子话音未落,杜燕雅突然给呛着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燕子赶紧过去给杜燕雅捶背,妖精把手巾拿了过来,递给杜燕雅。
杜燕雅缓了过来,燕子问道:“你怎么了?”
杜燕雅道:“没事儿,就是突然被呛着了。”
燕子道:“小心点。”
杜燕雅默默吃饭,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很奇怪,燕子向妖精看去,妖精冲她挤了挤眼睛,偷偷地笑了。
霍地,燕子明白了,小表妹可能是看上韩立涛了,她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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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书友redwinl打赏,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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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六章 甩脸子
小表妹是温室里的花朵。
这事儿成了当然好,但要是不成,那对小表妹的打击一定是非常大的。
抛开韩立洪如妖孽一般的本事不谈,两兄弟一样的出色,无分轩轾。韩立洪的性子偏于飞扬跳脱,而韩立涛则沉稳厚重,绝对有长兄的气度和风范。所以,尽管韩立涛的年纪比她要小,但她叫韩立涛大哥非常自然,一点也不别扭。
韩立涛的性子和二叔很像,但各方面都要比二叔优秀多了,小表妹喜欢韩立涛一点也不奇怪。
这件事,她的感觉很不好,她感觉韩立涛很难喜欢像小表妹这样的女孩子。
小表妹太柔弱,太稚嫩了。
看见燕子眼中的忧色,妖精不笑了。
杜燕雅吃完饭,妖精刚收拾下去,电话响了。
电话是傅秋至打来的,告诉燕子说派车去接她们,燕子说不用,但傅秋至说车已经派出去了,马上就到。
果然,她们刚穿好衣服,车就到了。
车是旁迪克,美国名车,燕子看了就是一皱眉。
这是显摆来了,要压韩家一头。
这事儿多半是三婶弄的,而小姨也乐见。这种事在她们那个阶层很平常,但显摆到这儿来,那就是笑话了。
家里做走私生意,她就已经感觉不舒服了,这要让那小子看见,那就更别扭了。
这话当面说,肯定会闹得很不愉快,而且不一定有效。到了门外,燕子对司机道:“师傅,麻烦你先回去,我们想自己走走。”
司机犹豫,燕子看了看杜燕雅,杜燕雅立刻道:“张师傅,那你就先回去吧。”
张师傅道:“小姐,要不我在后面跟着吧。”
杜燕雅看了燕子一眼,道:“不用了,你先回吧。”
――――――
杜家已经在天津买好了房子,在英租界,是一栋二层小洋楼。
傅秋至和蒋新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喝了一口咖啡,蒋新兰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的白玉小蝶里,道:“二嫂,我还是想不明白,燕蘅怎么就嫁了那么个人?”
傅秋至更想不明白,不过,对蒋新兰到处洋溢着的幸灾乐祸,她感到十分不爽,但再不爽,只要蒋新兰不过分,她也不好说什么。
傅秋至道:“燕蘅不是一般的孩子,想必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隐情。”
“哼。”轻蔑地哼了一声,蒋新兰道:“能有什么隐情?你瞧瞧他们家住的房子,几千块钱罢了。”
这会儿,傅秋至后悔了,后悔不该打那个电话,她跟着起什么哄?
就在这时,老张进来了。
蒋新兰一看,问道:“小姐呢?”
老张道:“小姐说想自己走走,让我回来。”
“让你回来你就回来,没规矩!”蒋新兰大怒,这分明是给她脸子看。
老张脸色发白,一句话不敢说,傅秋至摆了摆手,道:“老张,你先下去吧。”
傅秋至也不太高兴。
老张下去后,蒋新兰道:“二嫂,你看看,这丫头一点没变!”
――――――
她们是十点到的。
见到两位婶娘,燕子脸上没有一丝不对的地方,就跟没事人似的,她既没有怨派车去婆家显摆的事儿,也没有扫了两位婶娘的脸子而应有的愧疚之色。
蒋新兰就不用说了,傅秋至同样不满,不过,她们都知道侄女的脾气,也不敢提这事儿。
打过招呼,大家落座。
见妖精也跟着坐下,蒋新兰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昨天跟妖精一个桌吃饭,要不是看着侄女婆家还像个样子,她当时就得甩袖子走人。
看过侄女婆家住的地儿之后,对侄女婆家就再没有任何顾忌,她把车派过去,一来是显摆,二来也想出口气,这其中就有跟一个下人同桌吃饭的气。
所以,这会儿,妖精又跟主人坐一块,蒋新兰自然更怒。
这时,仆人献茶,蒋新兰故意伸出胳膊,把茶杯弄翻,然后立刻申斥道:“你这下人是怎么做的,不懂规矩!”
妖精笑,俩眼弯成了初四五的月牙。
蒋新兰更怒,被一个下人蔑视,她气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这时,傅秋至心头一震,她终于咂摸出点滋味来了。
商家大族几乎都聘有武林高手看家护院,也多有练武的传统,子孙只要对练武有兴趣,家里都是支持的,女孩子也一样。
侄女喜欢练武,也极有天分,离家出走之前,等闲七八个壮汉就近不了身,现在自然更是了得。
以侄女的性情和本事,嫁的男人又岂会是平庸之辈?何况,还有小妖……这件事儿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侄女婿一定极其不凡。
但,侄女婿到底哪儿不凡?实在是看不出来。
显然,小妖的一切都是侄女默许的,一看要闹僵,傅秋至插话道:“燕蘅,你爹你娘过些天就会到,你不会又跑了吧?”
燕子笑了笑,淡淡地道:“我都成家了,还往哪儿跑?”
燕子的神色清汤寡水,显然,这是连傅秋至这个婶娘兼姨妈的脸,燕子也不想给。
又是冷场,妖精的俩眼更弯了,弯成了初三四。
傅秋至明白,她又道:“燕蘅,你怎么跟婆婆分开住?”
“不方便。”简简单单,燕子就说了三个字。
“怎么个不方便?”蒋新兰都快给气糊涂了,她认为燕子不给傅秋至面子是表面的,这死丫头越是不给傅秋至面子,就是越给她甩脸子。
当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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