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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战之一代功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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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年猪不是在腊月二十六七么?听到孩子们的呼喊,韩立洪向王老钟看去,王老钟笑呵呵地道:“今后我们冉庄,腊月十四杀年猪。”
韩立洪心头一热,他没说什么。
陈家第一进院子的庭院里,一口五百多斤的大肥猪被拴在原本拴马的柱子上。
进了院子,见韩立洪向那口大肥猪看去,李德山道:“按你说的,今年买了一百头猪,这头是猪王。”
韩立洪点了点头。
所谓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猪肉也一样,吃猪肉的很少是养猪的人。一年到头,绝大多数的农民别说吃肉,能多见几回荤腥就不错了。
韩立洪心中,对农民怀有一种深深的悲悯之情,何况又是冉庄的村民。所以,他特意叮嘱李德山,今年一定要让乡亲们过个真正的肥年,一定要让人人都吃的满嘴丫子流油。
冉庄总共一千多口人,这个时候的猪肥,一百头猪能卸近两万多斤肉,平均每人二十斤左右,应该差不多了。
今年不同往年,今年高兴,所以杀年猪得有个仪式。
几番推让之后,王老钟主持了杀年猪的仪式。
仪式过后,就是杀猪王,由李德山亲自操刀。
猪王先是被一棒子撂倒,随即被五个大汉死死按住,与此同时,李德山快如闪电,趁猪王发晕的时候,一刀刺入了猪王的下颌。
刀刺进去,又左右一搅,鲜血立刻喷出。
李庆江与老子配合默契,早端着一个大木盆站在一旁。血喷出来的那一瞬,木盆也到了该到的地方。
冉庄了。
男人们杀猪,女人们被灶下的火光映红了脸颊,老人们围坐在烫屁股的炕头,等着儿孙们的孝敬。
肉先不分,先吃,一盆盆的猪头炖粉条,一盆盆雪白的馒头端上了桌。
整个冉庄,弥漫着酒香、肉香……
冉庄,有唐村宋庄之称,但千百年,何曾有过这样的一刻?很多老人醉了,很多年轻人也醉了。
韩立洪没醉,李德山也没醉。
夜色里,风雪中,韩立洪和李德山绕着庄子巡视了一圈。
巡视过后,韩立洪暗自点头。
难怪,为什么是冉庄,而不是别的地方以地道战名闻天下!
今晚负责警戒的是李德峰。
今晚的警戒,以专业的眼光来看,还有很多不足,但在至关重要的责任心这一项,则没有任何问题,绝对做到了尽职尽责。
韩立洪非常满意。
天已经很晚了,往家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韩立洪刚刚走到自家的院子外,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韩母。
看着儿子,韩母眼里满是担忧。
“娘,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韩立洪说了一句非常没有营养的话。
韩母看了儿子一眼,只是掸了掸儿子身上的雪,没说话。
到了屋里,幺妹已经睡着了,韩立洪拿出小布袋,递给母亲,道:“娘,这是大哥给您的。”
接过布袋,韩母愣了,问道:“你大哥过年不回来了?”
韩立洪道:“大哥进入国民政府工作了,他寒假要去南京接受特训,路过保定的时候来看过我。”
韩母不解地问道:“你大哥不是还没毕业,怎么就进入国民政府工作了?”
韩立洪笑道:“娘,这不稀奇,优秀的人才可以提起进入政府部门工作。”
韩母眼里闪过一丝骄傲和欣慰,但紧跟着,又被忧虑代替。
韩母道:“洪子,到你屋里去。”
韩立洪跟着母亲,到了西屋。
娘俩坐在炕上,沉默片刻,韩母道:“陈家的事儿是不是你做的?”
这已经瞒不过去了,韩立洪点了点头。
韩母急道:“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干!这可是要杀头的!”
韩立洪没有辩解,他看着母亲,严肃地道:“娘,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报复,更不是为了图财。”
韩母问道:“那你是为什么?”
韩立洪道:“娘,我这么做是为了您,为了幺妹,为了村子里的乡里乡亲。”
韩母不解,道:“洪子,你说清楚点。”
韩立洪道:“娘,要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国家不实现统一是不可能的,而要实现国家统一,不定还要打多少仗,死多少人。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要想不受到侵害,咱们就得有自保的能力。”
最后,韩立洪又道:“娘,我们的危险除了土匪、乱兵和军阀,还有日本人。如果哪一天日本人要是打过来,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畜生啊!”
韩母不是普通的农村妇女,知道儿子说的都对。沉默良久,韩母道:“你杀了陈家人,我们就有自保的能力了?”
韩立洪道:“娘,您也看到了,老钟爷、德山叔和村里人都认可了我的做法,他们都同意跟我干。”
这个韩母当然看到了,她又问道:“他们同意跟你干又如何?”
韩立洪道:“娘,您可能还不知道,我要村里人家家挖地道。将来地道挖成了,都连成了片,里面可以住人,也可以打仗。到时,别看就这一个小小的庄子,就是来个几千几万人,我们也不怕。”
韩母满眼惊讶,问道:“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韩立洪笑了,道:“娘,您再想想,要是我们周围的村子也都挖地道,将来都连成了片,那又会如何?”
韩母沉思起来,眼里的忧虑渐渐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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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章 挑水
凌晨四点,韩立洪睁开了眼睛。
他没有丝毫犹豫,一睁眼,便翻身起来。
起来后,先把缝满铅块的绑腿绑在了小腿上,然后穿上了国术馆的锻炼服。
这套锻炼服,类似棉运动服,比棉袄棉裤要薄的多。
把被褥叠好,放好,韩立洪轻手轻脚地穿鞋,又蹑手蹑脚地掀起门帘,向房门走去。
韩立洪的动作虽轻,但还是让韩母发觉了。他刚走到堂屋中间,就听母亲在东屋问道:“怎么起的这么早?”
接着,就听母亲穿衣服的声音。
韩立洪道:“娘,您别起来,再睡会儿。”
韩母道:“醒了,睡不着了。”
韩立洪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母亲这是因为他心里有事儿,睡不踏实,所以稍微有点动静,母亲就醒了。
既然母亲醒了,韩立洪回屋把棉袄棉裤穿上,然后到堂屋把火生了起来。
农村的冬天很冷的,劈柴很少,煤更是一块没一块,烧柴不是苞米杆子,就是苞米棒子,留不住火,一会儿就烧没了。
现在的气候比七八十年后要寒冷多了,零下二三十度是常事儿。经过一晚上,盆里碗里要是有水,就得冻成冰坨子。所以,家家的水缸都是埋到地下,只露出一截。但就是这样,早上起来,还得砸一砸,把顶上的冰层砸碎。
屋角堆着两捆苞米杆子和一麻袋苞米棒子,韩立洪把一捆苞米杆子扯过来,放到地上,然后拿起两根苞米杆子,撅折,塞进灶坑里,点着了。
火升起了,屋子也就跟着亮堂了。
韩立洪站起身来,掀开锅盖,见锅里的水不多了。他放下锅盖,来到水缸前,拿起一个短木棒,把缸里的冰层捣碎。
这时,韩母出来了。
看着儿子忙乎,韩母眼中满是欣慰和喜欢,她道:“你去挑水,别竟麻烦庆江、柱子他们了。”
这么多年,他们家的水都是村人帮着挑的。
韩立洪答应一声,挑起扁担和水桶刚要出去,韩母叫道:“戴上帽子!”
当母亲把帽子扣到头上,突然,一股幸福的热流涌进了韩立洪心头。听着母亲唠叨,被母亲无微不至地照顾……
从家里出来时,韩立洪的眼眶湿润了。
每天早上,村人都要来水井打水往家挑。今天韩立洪来的早,还没有一个人来。
到了水井旁,把扁担和水桶放在地上,韩立洪没有动手打水,他静静站在水井前。
天地静寂,万籁无声,星月凄冷的光辉洒满了雪白的大地。
这口井是后世地道战遗址保存的遗迹之一,他就在这口井前站过。韩立洪默默伫立,讲解员动听的声音似乎就在耳畔回响。
这口井还是古物,有三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一个叫陈灿的大官命人建造的。
明崇祯年间,冉庄南20里有个大李各庄,大李各庄出了个能人叫陈灿。
陈灿为官清正,颇得崇祯帝赏识,擢升吏部任职,在职期间,因政绩显赫,崇祯帝赐给他很多银两。
后来,陈灿回故里省亲,令自京畿至大李各庄沿途数十里构筑一井,以供随员炊饮。
崇祯十七年,义军首领李自成所属刘宗敏部,率义军自山西入河北与李自成会师北上,直逼北京。陈灿所筑水井大部分被义军所用,崇祯帝闻后大怒,以陈灿暗通反贼为名,将陈灿处死。
冉庄街头的这口井,是陈灿所筑水井中唯一保留下来的。
韩立洪神思迷茫,耳畔回响的声音和眼前的景物交织在一起,他分不清那是虚幻,那又是现实。
“二哥,你怎么了?”忽然,就在韩立洪迷迷茫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幺妹惊慌的声音。
韩立洪身子一震,惊醒过来,他转回身,看着幺妹,问道:“你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
看二哥没事儿,幺妹笑道:“今天不知怎地,不想睡,想起来。”
看着妹妹明丽的笑颜,所有的虚妄都一扫而空,韩立洪招呼道:“来,帮二哥打水。”
“唉!”幺妹兴奋地答应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上来。
地上很滑,韩立洪怕妹妹摔倒,赶紧上前一步,一手把幺妹拉了过来。
幺妹站稳,韩立洪转身上了井台,把盖住井口的井盖掀开。这时,幺妹摇动辘轳把打水桶放了下去。
打水桶放了下去,幺妹还不放手,韩立洪笑着问道:“能摇动吗?”
幺妹道:“我行,我摇过。”
韩立洪道:“行,你摇把。”
幺妹双手握住辘轳把,使劲摇了起来。
虽说辘轳省力,但水桶很大,打满了水,打水桶加上水有一百多斤,幺妹摇起来还是很吃力。
韩立洪没帮,就让幺妹自己摇。
一会儿,打水桶摇上来了,韩立洪一伸手,握住水桶梁,把打水桶拎了出来,然后走下井台,把水倒进了自家的水桶里。
大水桶一桶正好装满两个水桶,倒完了,韩立洪把打水桶放回去,又把井盖盖好,这才挑着两桶水,和幺妹往家走。
一路上,幺妹银铃似的笑声温暖了冰冷的大地。
回到家,把水倒进缸里,然后进屋,把棉袄棉裤脱了,韩立洪又开始锻炼。
见小儿子这副模样出来,韩母吓了一跳,问道:“你干啥?”
韩立洪道:“娘,我出去跑跑步。”
韩母立刻道:“不行,多穿点,别冻着。”
韩立洪耐心地解释:“娘,没事儿,我在学校就这样,习惯了,穿多了反而不好,热汗散不出去,容易得病。”
现在,只要儿子坚持,韩母就习惯地听儿子的,但还是不放心,不过也没再拦着。
这时,幺妹道:“二哥,我跟你一起跑。”
韩立洪道:“不行,你跑不动。”
幺妹的嘴撅了起来。
韩立洪笑道:“等天气好了,没雪了再去,好不好?”
幺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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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 分东西
以往,这等大雪天后,村子里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还行。想跑步,那是绝对不行的。别说韩立洪,谁也不行。
但今年不同往年,村里人的精气神完全不同了,而且有时候还要往外运挖地道挖出来的土,所以村里的路就是大雪纷飞的时候,也始终都保持通畅,不会让路上的积雪过多。
在村子里跑,和在保定城的感觉完全不同,似乎每迈出一步,他都能从脚下的大地汲取到磅礴的力量。
这时候,家家都起来了,炊烟在每一家的烟筒里冒出。
看到韩立洪,人人都感觉奇怪,他们不知道韩立洪在干什么。如果知道韩立洪在干什么,那他们只有一个感觉,就是吃饱了撑的。
一路上,韩立洪和每一个遇到的村人打招呼,但没有停下来,他绕着村子,一圈一圈地跑着,不快也不慢。
当晨曦越来越亮,韩立洪身后跟着一些早起的孩子,他们跟在韩立洪身后笑着跑着打闹着。
跑了一个多小时,韩立洪这才回家。进了院子,他又开始在院子里做俯卧撑。
幺妹感到好奇,蹲在一旁看,韩立洪单手支地,腾出的那只手指了指后背,对幺妹道:“坐上来。”
幺妹眨了眨大眼睛,迟疑地道:“二哥,能行吗?”
韩立洪笑道:“没事儿。”
幺妹站起身,侧着身子坐在了韩立洪的背上。
一下一下……一百下……两百下……韩母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二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壮了?
吃完早饭,韩立洪去了陈家大院。这时,陈家大院外聚集了一些妇女,但更多的是孩子。
今天分东西。
上到八百辈子,在这块土地上辛劳一生的人何曾听到有过这样的事情?
现在,村子的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参加在陈家大院的地底下挖宝,看见无数金子银子的青壮,绝大部分也不知道全部的内情。
真正知道内情的,还只是当日在李德山家开会的那几个人。参加挖宝的,都是这些人的子侄。
虽然庄子八辈子也难见到一个生人,这大雪炮天的,更是轻易不会有人来,但即便如此,入村的路口也有人守着。
七点,开始发东西。
天很冷,但陈家大院里里外外却热到不行。
第一进院子里,院子中央摆着一张长条桌,长条桌后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汉子手里拿着一个本子。
这人是张子辉。
张子辉家比较富裕,有十几亩地,算是富裕农民。张子辉在村里威望很高,因为他为人干练,更因为他经常帮助村里人。
上次开会的,张子辉也在。
因为张子辉读过两年私塾,识文断字,多少也算是文化人,所以涉及账目的活儿就都由张子辉一手操持。
在张子辉右边,还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李德山家卖猪肉的案板。桌子旁站着几个小伙子,有个小伙子手里拿着一杆秤。
张子辉左边,王老钟叼着旱烟袋坐在一张条凳上;稍后些,韩立洪和李德山两人站在屋檐下。
四周站满了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各家的户主。
“张大岭家!”张子辉高声喊道。
“在呢。”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答应一声,从人群里走出来,站到了桌前。
张子辉道:“张大岭家,劳力值中上,出土量十九个立方,应分得年货猪肉一百四十七斤、猪头半只、前肘子一只、前后猪蹄各一只、香肠五斤、猪血一盆。”
张子辉这些个数字一出口,张大岭就是一哆嗦。一百四十七斤猪肉,能值二十多个大银儿,还有猪头、猪蹄、肘子、香肠、猪血,也能值几个大银儿。他们家三个棒劳力,八口人,一家人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数儿。
随着张子辉报出数字,一旁的那个小伙子就忙了起来,他们从身后的屋子里往外搬东西。
昨个一晚上,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和大娘大婶几乎都没怎么睡,忙了一宿,把这些东西都弄得了。
不一会儿,东西就齐了,堆放在案板上。
张子辉看着本子,继续高声念道:“白米一百二十三斤、白面一百二十三斤、白糖红糖各三斤、糖块五斤、花生豆三斤……”
张大岭听晕了,周围的户主也都晕了。
好一会儿,张大岭才反应过来,浑身激动的直发抖。
“大龄叔,快叫你们家大财二财来搬东西啊。”一个负责发东西的小伙子喊道。
“唉,唉……”张大岭一连声地答应,然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院门跑去。
“汪大海家。”给张大岭家发完,张子辉又开始念下一个名字……
廊檐下,看着这火热的场面,韩立洪对李德山道:“德山叔,你这法子太好了。”
笑了笑,李德山道:“这是大伙儿琢磨出来的,我一个人哪行?”
李德山这是谦虚。
原本,韩立洪是一门心思地让冉庄的乡亲过个好年,从此更过上富足的生活。
对他而言,这是一种浓烈的情感,是对冉庄人民的一种报答。
但是,李德山不同意,他既不同意简单地发东西,更不同意让人人都知道真实的情况。
李德山一拦着,韩立洪也就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冲动了。
现在,乡亲们还不知道小鬼子是如何的残暴,最大的动力还没出现,而要想把人们的积极性最大限度地调动起来,那还是要讲点方式方法的。
于是,他们就搞出了这个。
土方量是根据地道的容积估摸的,需要多人合作的,那按出工多少划分。
劳力值是为了照顾劳力少的人家的,中间值以上的,不在照顾之列,正常分配,中间值之下的,给与一定比例的照顾。
这确是个好法子。
在关键时刻能成为英雄的人,在平常的时候也同样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
这就是人性。
所以,激励机制是绝对必要的。
在心里,韩立洪默默勾画着未来的图景。
二十八章 狠人
冉庄,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这其中,最多的自然是孩子们的。
下午两点,陈家大院的祠堂里,烟雾缭绕,一百五十六人或站或坐。
这一百五十六人,就是冉庄一百五十六人家的户主。
从陈扒皮家被洗,紧跟着陈老二被杀,再到这一刻,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傻子也会起疑心的,也知道王老钟、李德山等人必定清楚其中的实情,也极可能和陈扒皮家被洗、陈老二被杀有关,他们分得的那些让人眼晕的年货也一定是陈扒皮家的。
这是要杀头的,但那些年货,没人能拒绝。何况,将来真要是出事了,拿不拿一个样,说不清的。
这个道理,人人都清楚。
人到齐了,韩立洪站起身来,走到了祠堂中央。
双手抱拳,向众人拱了拱手,然后,立定身躯,韩立洪缓缓地道:“诸位叔爷大伯大哥,怎么回事儿,我想大家伙心里都能有个约莫。不错,陈扒皮家被洗,陈老二被杀都是我干的。”
顿了顿,韩立洪又接着道:“陈家的地我也拿到手了,这些地会按人口均分给大家。”
韩立洪这话一说,有些人眼睛冒光,但也有些人忐忑不安。东西要了也就要了,如果连地也要,那如果真出事,就没有一丝活路了。
稍停片刻,韩立洪道:“哪位有话,就请直说,没关系的,今天就是要把话都说开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老望站了起来,道:“洪子,陈家老大可是在国民党里当大军官的,他哪天要是回来可怎么办?”
四乡八镇的,几乎人人都知道陈家老大是大军官,手底下有好几万人。之所以这样,是陈家人自己宣扬的,既是为了面子,更是为了让人人都怕他陈家。
韩立洪道:“老望叔,这就是我让大家伙挖地道的原因。”
李老望道:“人家有好几万人马,我们挖个地道能有什么用?”
笑了笑,韩立洪道:“老望叔,您想想,如果我们整个村子,甚至是野外的大地,地底下全都是地道。再者,我们手里人人有枪,谁要是敢来,我们就躲在地道里抽冷子打他的黑枪。如果这样,那大家伙就帮陈老大想想,有什么法子能对付得了咱们?”
接下来,人们你一嘴,我一嘴就说开了。有的说用水灌,有的说用烟熏,有的说把地都刨开……等等不一而足。
韩立洪都一一作答,最后,没人问了,人人的眼珠子都越来越亮。
“洪子,地分了,那租子怎么算?”这事完了,又有人问道。
韩立洪只说分地,而没说把地就给他们了。这也正常,人家下了这么大的力,自然不能白干。
韩立洪道:“十抽一。”
很多人又开始吸冷气,十抽一?陈扒皮那可是抽五抽六!
“那官府的税呢?”
韩立洪正色道:“一毛都不用。”
人人的眼睛瞬间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韩立洪。
韩立洪又道:“诸位叔爷大伯大哥,洪子我向大家伙保证,从今以后,只要在咱们冉庄,不论干什么,都不用再交一毛钱的税。”
“真的?!”很多人几乎同时问道。
韩立洪郑重地点了点头,道:“真的,今后大家想养几头猪就养几头,能养多少只鸡就养多少。”顿了顿,又道:“但这有个前提,就是把地道按照我的要求挖出来。”
“没问题!洪子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人们的热情空前高涨。
待众人静下来,韩立洪道:“我还有几件事要说。”
“你说,洪子!”
韩立洪道:“第一,我会办一所学校,村子里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不论男女都要上学,也都要接受军事训练。”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他们今后不会再做地里的农活。”
上学是好事儿,接受什么军事训练也是好事,只是家里少了干活的不太好,另外就是女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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