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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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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炀:“……可以给我点时间想想借口吗?”
南颜双目灰败:“别了别了,大哥是个文豪,二哥是个二姐,原以为你是一片净土,没想到你也是个魔鬼,不用解释了,人间不值得,明天回寺里我就剃度去,从此跟你们这些智障哥哥一刀两断。”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先杀个哥哥祭天
当时, 穆战霆和殷琊是先到的第二层。
第二层吊着密密麻麻的石茧, 他们一来, 这些石茧便破开来, 掉出一个个腐烂的婴儿,这些婴儿已成厉鬼, 怎么也杀之不绝,加上陆续有认出穆战霆身份的魔修被传送上来, 他们只能不停逃遁。
幸运的是,那对鬼母子好像在他们身上留有气息,这些鬼婴并没有穷追猛打, 而是掉头与魔修厮杀起来。穆战霆本就是为了解救在战场上被抓走的亲卫而来到这鬼城, 此时也顾不上怕不怕, 看准机会一个偷袭, 杀了那个把他的亲卫抓走的元婴,夺走乾坤囊。
可魔修们毕竟势众,等到好不容易逃出了鬼婴这一层,再上一层又是一个千棺狱,一千只棺材里,只有一个是出口,其他的里面躺着的都是修为不一且不死不灭的骷髅,若不再一定时间里找出出口,所有人都会被毒雾腐蚀而死。
于是也顾不得魔修道修的立场区别, 所有人都在疯狂找出口, 只是掀的棺材盖越多, 骷髅越多,穆战霆不得已只能把乾坤囊里之前被困束的修士一齐放出来,就在毒雾漫上来的前一刻,嵇炀发出信号指引了正确的方向。
九死一生逃出来后,众人看了看情况,确定暂时安全,立时便又相看两厌起来。
“寒雷子道友,此子乃吾洲帝子的强敌,在这里翦除后患,免得他在山海禁决中成为吾洲的绊脚石!”
“话是这么说,哪位道友愿意试一试他身上的龙主神念还留下几次?”
帝子身上都有保命的东西,魔修大多惜命,叫嚷了几句便停下。
就在此时,南颜感到一股怨毒的神念从魔修中投来,抬头一看,只见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的整张脸被一条布巾包得死死的,唯独从嘴巴和额头的位置裂开一条小缝,好似眼睛便长在那儿。
看这衣饰,是厉绵无误。
在鬼宅时,南颜看见了厉绵好似中了那鬼物什么招数,但还没有看清楚,就被嵇炀拖去找到了殷琊二人。
她是一洲之主的掌上明珠,身上法宝无数,除了修为止于结丹,恐怕比在场的元婴修士都有底气些。
厉绵长这么大第一次落到如此境地,心中宛如酝酿着一头恶兽而无法发泄,恨恨地看着人群那头的嵇炀,嘶声道:“寒师叔,杀了这叛徒,把他的魂魄抽出交给我!”
寒雷子虽不知道嵇炀是为何平安到此,但此刻他也是一肚子火,指着他道:“辰洲帝子,旁的事我们可以出去算账,但天邪道肃清本门门庭,你应该无权阻挡吧!”
穆战霆回头看了一眼,道:“你什么意思?”
“此人乃我天邪道叛徒,我们入鬼城以来的种种,多半就是他在布局!”
寒雷子话音一落,所有的魔修均把目光投向嵇炀——
“我知道,他就是一开始负责开启这鬼城的那个人!”
“害得我一门元婴死绝,你罪无可赦!”
“老夫必要让他三魂蛀空,六魄尽散而死!”
他们奈何不了辰洲帝子,但找这罪魁祸首,倒是毫无顾忌。
而被针对的嵇炀,却是淡然地笑笑,道:“不想听我把话说完吗,也许我仍有其他重要的情报想告知你们呢?”
寒雷子阴沉着脸,五指之下,一丝澎湃的灵力悄悄运转,杀意昭然:“杀了你,搜魂也是一样!”
嵇炀也不理会他的威胁,指了指顶上的异兽雕像,道:“日出前正是阴气最弱之时,若想夺取幽泉狱主之位,此刻最是良机,若等大日完全出于东山,阴气逆卷,幽泉川便会如朝露一般消失,是抓紧机缘,还是耽于恩怨,诸位可自行选择。”
他说完,似是无意地拍了拍那尊异兽雕像,下一刻,异兽口中的蓝火吞吐,随着朝日辉光渐渐穿过云层照来,那蓝火不断凝聚缩小,最后只剩下一个燃烧着的蓝色火壳,颤动不断,好似随时会从异兽口中掉出。
寒雷子目光微闪,大喝一声:“绵小姐!此人害我巳洲损失大批元婴修士,罪不可赦,老夫势要将他碎尸万段,至于这机缘,便交给绵小姐与诸位同道了!”
战火立马点燃,元婴一出手,方圆间雷声惊爆,法术灵宝乱成一团。
南颜的佛珠提在手中,刚想迎战,就被嵇炀远远送到一边安全点的地方去,随后便看着气势汹汹杀来的寒雷子,脚步一挪,竟瞬移到雕像身上,寒雷子见状便追了上去。
南颜微微皱眉,刚刚殿中那一幕,朱随的元婴化身偷袭嵇炀未果,不知他对这乱象又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很快南颜就没工夫想更多了,她不得不去帮龙狮卫的正道修士。在场的大多是三四个龙狮卫的修士围攻一个元婴,他们本就是龙都的精锐,随便两三人便可成阵,发挥出十数人的能为,不过饶是如此,元婴修士仍然占了上风。
离南颜最近的一个元婴修士好似修炼了什么妖兽法门,衣袖炸开,双臂生出鳞片,背后也长出长长的带着倒钩的尾巴,口中舌头变得细长分叉,不时有毒液滴答,宛如一头毒蜥一般。
他速度极快,长长的黑指甲一挠,便在防护法器上撕开一个大口,若非其中一个龙狮卫果断割肉求生,只怕现在已化作一滩脓水。
“你们逃不了!”那毒蜥人满眼嗜血之意,正要趁龙狮卫气虚时一爪取命,忽然整个身形一顿,他长出的钩子般的尾巴被一串佛珠缠绕扯住,尖锐的痛意传来,且有一股麻痹骨肉的力量笼罩全身,使他莫名瞬间脱力。
“佛修!”
毒蜥人从未碰到过这般有攻击性的佛力,下一刻,南颜一扯佛珠,竟生生把那元婴期的毒蜥人拖回来,像抡流星锤似的砸在异兽雕像的指爪上。
毒蜥人撞得七荤八素,但也很快跳起来,一见是个结丹中期的小修士,勃然大怒:“区区萤烛,安敢与日月争辉?!给我死!”
这时候在七劫造业塔修行的成果便显露出来了,若是放在之前,南颜莫说与元婴阶正面相抗了,连神识镇压都抵不过。
余光扫过正在一个人遛着两个元婴打的穆战霆,南颜知道——所有的帝子,都必须有能正面对撼元婴的资格,甚至有那么一两个,曾有斩杀过元婴的战绩!
“道友当心,我们已经有两个兄弟已经折在此毒人手中了!”
“你们且退后。”
南颜不擅远战,但与这毒蜥人交手,必须随时将佛力结于周身凝实,如此以来,颇为消耗灵力且施展不开。
——需速战速决。
毒蜥人见南颜不闪不避,冷笑道:“佛修血肉可是我墨蜥幻身变的大补之物,既然你不躲,老夫就笑纳了!”
毒蜥人也不愿拖太久,毕竟他也只余下三成灵力,一瞬间元婴期的力量全面爆发,他背后形成一道毒蜥的虚影,登时他的面孔和蜥蜴更像,一身的妖气节节攀升。
“老夫乃妖族墨蜥大妖混血!在这鬼城中殊有奇遇,如今妖血已觉醒四成,佛修你愚昧了!”魔气佛气一撞,一股庞大气浪爆散而开,震惊四周交手战圈。
“我没看错吧,这是结丹和元婴在单挑?!”有人骇然道。
烟尘中,南颜的身影率先推出,唇角带血,但手上降魔四印来回变幻,下一刻,毒蜥人的撞击声传出,待烟尘散去后,露出毒蜥人的身形,正被困在一座厚重的巨钟内。
他疯狂撞击铜钟钟壁,传出怒吼声:“你倾尽八成灵力,只不过困我十息,太愚蠢了!”
旁边受伤的龙狮卫挣扎着上前:“道友仁至义尽,先离开吧,此地有我们拖住!”
南颜摇摇头,拭去唇角的血,道:“十息,足够了。”
只见铜钟周围的地面忽如岩浆烧灼,极有规律地勾勒出一圈散发着极端清圣威严之气的佛门法阵,并出现剑鞘、佛珠、铜钵、玉符四物,分列四周,一条条金线将四宝链接在一起,里面的毒蜥人发出痛苦嘶叫。
“这是……什么佛火?!怎会连我的妖血铠甲都能烧?!”
南颜面上的神情十分冷漠,这样的场面她并不意外。
“善恶到头终有报,吾佛涤尽天下魔。此阵罚恶浄业,赐你……早登极乐!”
话音落,金线如钢刀刮进铜钟中,顿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中,毒蜥人肉身被金线彻底割碎,为逃命,头颅拼命撞破铜钟飞出,颅内的元婴脱体吐出一只碧绿毒珠,正要催动毒珠断后时,旁边一个尖利的女声喝道——
“毒蜥老儿,没用的东西!”
那元婴只见斜后方飞来一把镰刀,这镰刀气势万钧,当场砍碎碧绿毒珠,把那毒珠中漏出的毒液向南颜一泼而去。
那毒液不知何物,竟直接穿透护体佛光,南颜即便是躲得快,也不免泼了两滴在脸上,瞬间捂着脸滑退数步,对面下手偷袭的厉绵看她指缝间冒出灰色的烟雾,尖笑起来。
“这才叫报应不爽,不是你,本小姐如何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脸烂了也好,我就把你的四肢都砍下来,先把你的手骨插眼睛里去,再把你的——”
厉绵好似已经半疯狂的状态了,但马上,她的声音一滞。
南颜把已经全部毒烂掉的假面撕下来,露出她那张极慑人的原本面貌。
厉绵哑了声:“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刚刚看到的那张脸就觉得熟悉,原来你才是我哥哥想的那个——”
“尔心流毒,无可救药。”南颜听说过厉绵的种种旧日恶行,如今新仇旧怨一起算,一身佛力再无保留,便朝厉绵一掌拍来。
厉绵一路依靠身上法宝活到现在,寒雷子又不在身边,慌忙大喝道:“伏尸镰!!!”
南颜打定主意不能留此女,岂料旁边飞快跑来一个身影。
“二哥?”
殷琊本来被一个元婴追着打,看见厉绵召唤那伏尸镰,顿时眼睛一亮刹住了脚。
“好宝贝!”
他的天赋以幻术见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控制修士取消烙印在法宝上的神识,对高阶或有失败几率,但对同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几乎是一抢一个准。
厉绵一对上殷琊的眼睛,整个身体便是一僵,等反应过来时,竟自己主动切断对伏尸镰的神识烙印,一瞬间,让这把她赖以护身的宝贝成了无主之物。
殷琊的手短,但是尾巴长,狐尾一甩卷着那伏尸镰,转头就给了背后追击的元婴修士一镰刀,震得对方慌忙躲避。
“你无耻!!还我父侯的灵宝!!!”
厉绵气疯了,但南颜更气:“你属贪吃蛇的吗?!你哥哥妹妹在殊死搏杀,你在到处捡尸体?大哥你说说他!”
不远处已经开始遛着三个元婴魔修的穆战霆打得正开心:“啊哈哈哈有本事再来啊,老子还能挨打!”
南颜:“……”
就在此时,整座塔顶一阵震颤,上面传来寒雷子狂怒的声音——
“奸诈竖子!你骗我!!!”
随后,一声爆响,雕像上方土石崩裂,甚至整座塔都摇摇欲坠——只因为这座雕像,醒了。
随后南颜看见嵇炀从雕像顶上轻飘飘落下,目光先是确定了她的位置,随后朝殷琊丢去了一样亮晶晶的东西。
“有宝物,快接着。”
殷琊的狐狸耳朵猛然竖起,乐颠颠地去接那东西,对南颜道:“还是老三好,你就知道骂我……诶?这是什么?”
入手的是一顶九旈冠冕,雕琢古雅,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森然鬼气,这鬼气一遇到殷琊,就好似遇见了归宿一般,顿时结成一条条灰气,将殷琊结结实实地包裹在内。
南颜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紧紧抓住落地的嵇炀道。
“当这个狱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嵇炀:“没什么,你看我就很普通。”
南颜:“你才不普通好吗!驭使个阴祝像唤狗一样!”
嵇炀:“还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成为狱主后,身边少不了鬼仆跟着而已。”
南颜:“鬼仆长什么样?跟那鬼母子相比呢?”
嵇炀看着南颜道:“有时一开始觉得防备的东西,看着看着就觉得可爱起来了,他会习惯的。”
南颜萧索道:“你良心不痛?”
嵇炀:“疼还是疼的,菩萨亲自给治吗?”
南颜:“……”
南颜:“你知道贫尼为什么修佛吗?”
嵇炀:“为何?”
南颜:“为的就是有一天走路上口渴时,不至于毅然决然地先杀一个哥哥来祭天。”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佛骨禅心
整座幽泉川的鬼气还是不断涌动, 化作细丝万千冲上十八地狱塔, 好似在助力新的狱主降临。
“还老夫狱主冠冕!!!”寒雷子气急败坏地从雕像顶上瞬移而下,正要一掌打断殷琊的灰茧时,背后忽然一道恐怖的气息蔓延开。
仿佛是某种远古巨兽徐徐觉醒,雕像上灰石抖落, 鳄鱼般的头颅徐徐抬向天空, 随后一张弥天大口张开,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幽!泉!”
这守狱之灵的吼声回荡天地,所有的人、妖、鬼纷纷神识轰鸣, 无法动作,只能失语般地看着十八地狱塔上,以殷琊所在的源开始,流出一道虚幻的河流,这河流一开始极为细小, 随后逐渐扩大, 宛如瀑布般从地狱塔上倾泻而下,一路流向不知名的彼方。
幽泉川所有的鬼物不顾被即将跃云而出的大日照射,纵然有不少孱弱的鬼物还没爬到这川流中便被日光烧得魂飞魄散,但仍有无数的鬼物从墓穴般的房屋中爬出,如久旱的饥民一般,跃入那条川流中……
南颜呆呆地看着这一切,问道:“他们会被传送到哪里?”
“不是传送, 是转生。”嵇炀的声音有些悠远, “地狱并非只是用于警示生灵万物但行好事, 而是天地间的一部分,死者在这里轮回来世,生者的最初之生,也源自于此。”
可南颜也发现了,那些鬼物也有一些在轮回前就魂飞魄散了,眉目间涌出一股悲怜之色:“比起凡人而言,修士很少有魂魄能平安归于轮回者,”
“说到底人只不过是这方境界中的一员,草木禽兽亦有灵,转生为人也并无不可。你焉知你上辈子不是一只山雀?”嵇炀说这话时,看着南颜的侧脸,眼中隐隐有着一丝奇异的光。
山雀?
南颜带着询问的目光抬头时,又见嵇炀收敛了神色,因为他们脚下的塔顶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这又怎么了?”
刚刚还在斗法的修士已经没了心思,慌张地将神识扫向下方第十七层的塔层。
果不其然,下一刻,塔壁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朱随的身影先就飞出,因为幽泉川中禁止化神期出入,他瞬间就被此地空间规则挤压,用出十成修为,勉强打开一处空间裂缝,才在其中暂时站住跟脚。
同时,幽泉狱主巨大的身形宛如蜘蛛般从塔的裂口爬出,他浑身的骨头本来是血红色的,但此刻骨头中的血色正化为一丝丝血雾涌入上方殷琊的茧中。
“哪个小畜生敢夺孤的鬼力?!”幽泉狱主怒吼,但看见嵇炀后,好似顾忌什么,道,“这是你给孤找的夺舍转生之体吗?为何在吸收孤的鬼力?!”
幽泉狱主爬上顶层,他似人似神,自带一股禁忌的气息,逼得所有修士本能逃离,更有甚者,当场跪地不起。
狱主宛如此界掌管冥府的神明,只有消亡,没有转生,若想活下去,唯有夺舍。
那朱随道:“幽泉狱主,我虽受法则所限,在此地待不过片刻便要走,但你绝对会死在我前面。
如今你我半斤八两,不妨合力击败这守护之灵,打断他接任狱主。待老夫得到幽泉狱冕后,自会为你找寻转生之体,你想要什么,在这鬼地方能有的,人族也会给你。”
幽泉狱主嘎嘎怪笑:“你们这些个妖人,孤已经吃过一次亏了,岂会再吃一次?”
此刻幽泉狱主身上的骨头已经有半数褪去了血色,而变透明的部分正随着日光的照射逐渐灰化飞散,他亦心焦。
“何必固执呢?”朱随忍着空间压抑的苦楚,再次传音道,“道天上师此刻想来已到了幽泉川外,到时此地仍是要被我等接管……”
朱随说话间,目光转向嵇炀,只是辰洲和巳洲的人实在是太多,他顾虑嵇炀的身份,怕把此事闹大。
其他修士此时已纷纷从地上爬起,看见朱随后,有人慌忙出声道:“可是道生天的前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何时才能放我们出去?”
此言一出,所有修士都把期盼的目光向朱随投去——毕竟道生天在修界的地位,就是公理。像这般大批修士被鬼魔杀害,已经够列的上是让正法殿半数出动主持公道的大事了。
叫嚷间,唯有南颜等人有着不同的隐忧。
“他不会把我们灭口吗?”南颜问道。
“他不敢,如果他把真相剖白出来,就必须把在场之人都灭口,然而……辰洲的帝子仍在,他不可能连他一起杀。”
是了,这里有穆战霆和厉绵在,一旦他们两个出事,被龙主和狱邪侯同时发觉是道生天的人杀的,那恐怕就玩大了。
嵇炀的声音漫出一丝微妙的讥嘲:“怎么说也是同门出身,我是该去逗逗他。”
他说完,瞳仁深处逐渐变红,宛如一条冥河在绕着瞳仁轮回流淌一般。
下一刻,附近的虚空传来一声撞击,朱随神色微变间,虚空中再次裂开一条裂缝,内中又一道恐怖气息传出。
“祸无极!”朱随面色难看。
混乱中躲到一侧的厉绵立马冲出人群,随后被一只从裂缝中伸出的手虚虚一抓,让她进入裂缝中。“师叔,你终于来了!”厉绵此时此刻才真正放下心来,指着嵇炀道,“他背叛了我天邪道,还有他旁边那个女人,必是那道修颠覆我巳洲而来!”
“哦?”祸无极阴沉的声音从裂缝中探出,神识压下,道,“老夫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不放心故而跟来,没想到你竟设局杀了我巳洲这般多的修士!跟我回天邪道!”
祸无极五指一收,登时一股无可抵抗的吸扯之力送出,就在堪堪抓到嵇炀前,朱随冷不丁地出手打断了祸无极。
“朱随!我天邪道清理门户,你插什么手?!”祸无极厉声道。
朱随沉默片刻,道:“此子由吾道生天负责……你们不能带走!”
南颜看这情势,对嵇炀想要做什么,忽然就醒悟了——他要把道生天的图谋昭告天下!彻底把那些在阴沟里作手的人全部拉上台面!
好一步险棋,嵇炀身上秘密太多,若放任他被天邪道带走,那么道生天残害前代帝君之事便会曝出,若朱随执意将他带走,那势必也要引起天下人的怀疑。
即便是为了保护辰洲帝子而来,他们为什么要拼命带走嵇炀这个最大的祸首?是不是嵇炀是他们派来的,所以要拼命力保之?
好一个无解的死局。
南颜都替道生天气得慌,扭头一看,嵇炀还垂着眼睛,轻声道:“朱师叔踌躇不前,是想让我落在魔修手里,被他们搜魂吗?”
一句话,朱随气红了眼睛,周围的修士诧异之下,纷纷怒道——
“好一个道生天,难怪师长们都说子洲皆是伪君子!”
“祸无极前辈!我等愿随前辈为陨落在此地的道友们讨个公道!”
一句句骂言中,祸无极厉声道:“朱随,你身为道生天长老,你有什么解释?!”
朱随气得心口起伏,他刚刚与幽泉狱主相斗消耗甚大,若强行出手,势必被祸无极和幽泉狱主夹攻,只能艰涩道:“道生天屹立千年,岂会与鬼类同流合污!老夫带他走,只是为了把他交给正法殿审判,如是而已!”
祸无极冷笑道:“正法殿不过是道生天的傀儡,若吾洲帝子厉迟得证帝君位,才不会去你子洲,巳洲再建一座邪法殿岂非更好?你等今日图谋我巳洲这座幽泉川秘境,下一个是不是要对卯洲的苦泉川和未洲的下泉川动手?好一个道生天,就不怕诸洲发觉你们的面目,联手杀上子洲,击碎你悬空山吗?!”
这下算是血淋淋地扔上台面了,饶是朱随坚持祸无极是无证据胡说八道,但也无济于事,毕竟修士们自由心证。
就在朱随窘迫间,那一直沉默不语的幽泉狱主忽然骨架一阵哗啦啦异响,全身的血色凝成一个血色的小人。
骨架崩毁后,所有人原以为那小人要去进入夺舍殷琊,连穆战霆都扑过去了,岂料那血色小人一转,冷不防地一个眨眼间钻入南颜的后心中。
“幽泉!”
“没想到吧,孤看你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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