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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三个龙傲天竹马-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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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是她没错了。
“何必如此呢,他既是你义兄,我自然不会为难。”腕脉处传来一股极其刚猛的佛力,克制体内魔气,厉迟只觉经脉剧痛,咬着牙道,“我妹妹给他下的血符是专为妖修所设,诱动他的血脉本能,方便吸他生气,解是不能解的,不过他也挣脱不开,毕竟这锁是吸灵铁所锻——”
他话还没说完,殷琊背后便出现了一头雪狐的虚影,南颜记得殷琊是七尾的境界,而现在,他第八条尾巴已经隐约有了雏形,同时周围的妖气鬼气已浓郁到了一个窒息的程度,只听一声脆响,他四肢的吸灵锁链直接被撑得寸寸断裂。
……娘诶。
厉迟眼见殷琊将要挣脱,想趁南颜愣神反手去抓她,可南颜早就防着他,电光火石间与他交了两手后,借势后退,并指捏佛印,口诵清心普善咒。
殷琊似乎得了片刻清醒,但眼珠仍是不祥的晶紫色,一旁的厉迟冷笑道:“极乐殿的地盘也敢放肆,你小觑了一洲帝子的底蕴了!”
他说完,不知挪了什么机关,脚下突然浮起传送阵,一片光芒闪烁间,南颜反应极快,被传送走之前把厉绵抓在手里,空间一阵扭曲后,南颜赫然发现他们所有人都移到了极乐殿正殿。
而正殿上,包括玄严真人在内,足足有四个元婴在场。
“拿下此人!!”厉迟喝道。
元婴魔修本在饮宴,只追来后,只瞧见一个满脸血纹的怪人周身密密麻麻的恶鬼,而厉迟则是满脸的血,打碎屏风身形掠出后,定睛一看,愕然道:“这哪儿来的丑东西?”
“你说谁丑?”
“就说你,你看你长的什么鬼样子!”
南颜心里咯噔一声,刚想扑过去截下这句话头,就见殷琊把一群天邪道的修士扫开,众目睽睽之下,以一套极其流利的动作从须弥戒里拿出一面锃光瓦亮的镜子。
下一刻,他指下的镜面寸寸崩裂,妖气横扫间,第八尾终于成形。
“哪个龟儿子干的!!!”
狱主一怒,万鬼咆哮着冲出,所有元婴修士骇然飞出,但仍觉能稳得住。
“能召万鬼,他必是侯爷日前嘱咐务必寻到的那个新的幽泉狱主……不过无所谓,他尚不能熟练使用鬼气,只消片刻,我们便可——”
就在此时,另一股阴冷沉重了几十倍的鬼气森然降临,一道温声细语从黑暗中传来。
“如果,再加上一个狱主呢?”
……
月上天心,处理了一整日岐天原休战事宜的龙狮卫登上一座海崖,遥遥望向岐天原以南的藏玄谷。
“帝子,到时辰了。”
幽泉川一事后,穆战霆回到辰洲就开始主动揽过岐天原收复的事宜,只是进行得并不顺利,之前负责找巳洲交涉的是龙宣卫的元婴老怪,一拖一个月毫无进度,穆战霆实在忍无可忍,和龙都的几个相熟的长老商量过后,决定亲自去本该收复的藏玄谷当一回不速之客。
只是靠近藏玄谷后,穆战霆发觉整个藏玄谷有些奇怪。
“云是不是太浓了些?”
藏玄谷外还好,而谷内上方则是浓云聚拢,甚至那云朵间还有潮声翻覆。最奇怪的是他们来到极乐殿之后,本以为会做上一场,却看见整个极乐殿里阴风怒号,轰鸣声响动了一阵,陷入一片诡异的安静,连门口巡逻的巳洲修士都一个个地耷拉下头。
穆战霆远远看着,记忆深处顿时涌现出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旁边的龙狮卫见状拿出一壶酒递过去。
“这极乐殿有变,看这样子好像有阴鬼作祟,帝子是来要回属于我辰洲的地皮的,不必惧他,来喝口酒定定神吧。”
眼下这情况,穆战霆是肯定不能退的,硬着头皮走到极乐殿跟前,旁边的龙狮卫道——
“帝子有没有觉得,这极乐殿缺点什么?”
穆战霆仔仔细细地把极乐殿的大门瞧了个仔细,用他深厚的文学素养发现了缺憾之处。
“缺一个……对联?”
龙狮卫众人尽皆沉默,唯恐穆战霆诗兴大发,连忙哄着他踏入了极乐殿。进去之后穆战霆又观察了一下,恍然道:“这殿里没有声音了。”
整座极乐殿原本彻夜通明的烛火都黯淡下来,声音只有在方圆两三丈能听清楚,一旦进入远处的黑暗里,声音就消失了,连神识也无从穿透。
“喂、还活着吗?”
龙狮卫们在走廊上发现一个木呆呆站立着的炉鼎,摇晃了他两下后,他忽然愤怒地把他们推开,随后摔倒在地上,抱着完好的右腿嘶嚎。
“我的腿!元钺婆子,老夫就是变作鬼也要回来找你!”这人嘶嚎着向黑暗中爬去。
“他说的应该至少是两百年前陨落的巳洲元钺老妖,这人莫非……是被一个元婴修士的鬼魂夺舍了?”
一片寂静中,穆战霆忽然看到身边的人紧张地指了指走廊尽头。
有人擎着一盏青灯远远走来,明明黑暗里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他的脚步声却异常清晰。
穆战霆屏住了呼吸,待那人靠近五丈内,他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极乐殿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人被夺舍了?”
嵇炀摇了摇头,道:“不是夺舍……说来话长,跟我来吧,给你们看点有意思的东西。”
……
极乐殿正殿里,正上演一幕诡异的情景。
在场的元婴修士们联手设下一道巨大的阵法,将极乐殿里大多数发狂的修士困在其中,个个脸色惊惧。
“上那个女子身的,好像是三十年前的郑老怪。”
“还有这个老妪,连我年少时试炼杀过一个师兄的事都说得出来,她……定是我第一个宗门里的师叔。”
四个元婴修士中,只有玄严不敢说话,余光紧张地瞥向从殿门外走入的嵇炀。
他们所有人都不敢动,因为整个极乐殿的暗处,密密麻麻地窥伺着无数阴祝,只待狱主一声轻允,便要吞噬生机。
“隐,你到底想说明什么?”厉迟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他们本是可以拿下这几个人的,却没想到元婴修士们镇压完殷琊引发的第一波鬼潮后,极乐殿里出现了大批的阴祝。
阴祝这种东西集天地怨秽之力,不死不灭,且吞噬寿元,连化神修士都不敢轻易招惹,更遑论这里只有四个元婴修士。
力量压迫之下,自然就只能坐下来好好谈了。
“九泉狱主之事,虽是藏着掖着多年了,但诸位也应该有所耳闻,包括……幽泉川之事。”
有人不信,质疑道:“就凭区区一个结丹期的妖修?”
嵇炀道:“幽泉的幽字,意在静肃,意在生人莫言,意在唯死者之声可达地府。”
确实如此,殷琊刚刚那一波鬼气之下,整个极乐殿万物消声。
南颜哎呀了一声,举一反三道:“那黄泉岂不是……”
“阿颜,这个问题,我们改日秉烛夜谈。”嵇炀低声同南颜说完,继续道,“九狱以前是九狱,但如今却有另一个说法,称这些没有狱主、只能困束魂魄的地方叫做养魂池。”
天邪道的元婴魔修对嵇炀道:“老夫听说过本宗的寒雷子道友,在幽泉川中与绵小姐同去,也是想要谋取狱主之位,可惜却失败……我不晓得个中详情,你既潜伏在天邪道多时,想来必有根据。”
嵇炀用手中的青灯点燃了灯架上的火,迎着或是好奇或是憎恨的目光,好整以暇道:“先说点心照不宣的事,诸位应该也都认出来了,眼前这些作祟的亡魂,大多是从前死于巳洲的修士吧。”
修士死后往往并不能善终,尤其是结婴之后,三魂六魄融入元婴中,元婴不灭,修士便不算死去。
“巳洲的人体会应该最深……自数百年前魔师森罗死去后,道生天帮扶巳洲重建,但也是从那时起,在巳洲死去的那些魂魄,不能轮回转生了。”嵇炀的目光落在抖如筛糠的玄严上人身上,温声道,“整个巳洲的死者,死去之后魂魄并不能自由转生,而是被幽泉川这座‘养魂池’,他们失去了轮回的机会,只能等着新的狱主出现,为这些魂魄重开轮回道,先前幽泉川中,除了我们与巳洲之人,更有道生天的的大能潜入,为的也正是幽泉狱主之位。”
玄严上人再次叫苦,今日的事传出去后,道生天是肯定不会让他再活着了,便挣扎着试图打断嵇炀:“荒谬至极,九泉狱主乃本界仙神,司掌无尽轮回,道生天再强,怎可能插手轮回之事……”
“如果不能,那为什么狱主现在是可以取代的,”嵇炀转向殷琊,意有所指道,“甚至是可以吞噬的。”
“……”
“我们不妨想得更大胆些……我们所处的这个人间,那些高高在上、掌握生死的神,已经被道生天杀光了。他们如今已经能控制住死者之死,那么反推之,下一步,他们是否便会去插手生者之生?”
死一般的寂静中,旁听的穆战霆道:“我听龙主说过,道生天本就已经够强了,若让他们那些寿元将尽的道天上师还能依靠轮回转生,我们这些其他部洲就算联合起来也再难制约道生天。”
旁边的龙狮卫对嵇炀始终抱有防范之心,提醒道:“可这都是巳洲的内务而已,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说话的却是厉迟,他沉着脸语出惊人,“道生天以幽泉川作养魂池,说好的将来让我巳洲之人做狱主,如今落在外人手上,只说让我们交出去,全然不顾我巳洲死活。我倒也不怕跟他们撕破脸——辰洲的上一个帝子,是道生天授意我们围杀的,他们就是要两洲发起战乱,要更多的亡魂死在岐天原,好引出新的养魂池……而这个新的养魂池,就在我们脚下,就是为了控制辰洲!”
“你说什么?!”
☆、第113章 第一百一十三章 底线
“远古之前, 天地两分, 上为阳世,下为阴间。及至人道开灵,修士汲灵气, 企图跳出万物生灵之列,成就大道,这世间便开始起了异变——而修士, 就是这个人界的异数。”
“你可知妖鬼神魔修炼需要多久?或许自开天辟地以来, 他们就一直在修炼、他们依靠于天材地宝的滋养、依靠于祖先的血脉, 才能与天争命, 绝大多数种族一出生便因为血脉注定了失败。”
“在这其中, 人是一个极其特殊的种族……再平庸的灵根,也有化婴化神的先例所在,也正是因为这种于天道下求生的执着,让人族触摸到了这个世间的边缘,那就是生与死。”
“其实化神期那些触摸到天人第三衰以上的强者已经感受到了,我们所处的这一界的壁障, 是不可能被打破的。而第一个触摸到这个壁障的人, 说了一个美好的谎言——他说,只要渡过天人第五衰, 便能破碎虚空,而虚空之外, 便是仙神境界, 可超脱生死、无所不能。”
“他的初衷并非自私, 他想要这个修界的修士还抱有希望,只要勤勉修炼,终可证飞升之果……但渐渐的,信仰他的人越来越多,信徒与弟子的期盼,让他背负的期望越来越多。”
“而现实是,他无法飞升,而后来者也正在慢慢靠近他所在的境界。”
“于是他就想到了一个方法……就算有朝一日,所有人都知晓他名扬天下的学说只是一纸空言,他也能继续维持他的道统、他的荣耀,那就是篡夺这个世间的轮回。”
“没有神,那就造一个好了,以后信仰他大道的人,就可以不死不灭,相当于位列仙班。而他也的确强悍,寻到了统治人界九狱的那些狱主,与他们约战于一方界内虚空中……然后,邀请当时天下的最强者,告诉他们,他找到一个界壁的脆弱处,只要和他合力打破,便能不受天人五衰之苦直接破界飞升。”
“修士天人五衰,从第三衰起,就几乎无人再尝试,需要忍受的不止是肉身的衰老,连魂魄的消亡也需一并承受,甚至于自己不堪的所有罪业都会日日在眼前上演……熬得过,便再延百岁,熬不过,就都疯了。唯一的办法是洗去前尘记忆,干干净净地迎接第五衰的到来,或可减少绝大多数苦楚。”
“大能们则是各有牵绊,不愿渡过那敲心魔考的第五衰,便答应了这桩邀约,不料去了之后,看到的却是一道亘古未有的绝杀陷阱,以他们所有人的全部修为与血肉为代价,与九狱之主一起沦亡。”
“从那时起,人世间死去的所有一切,都失去了轮回的资格,而始作俑者的宗门,就在各洲将九狱改造为养魂池,把所有的鬼物束缚在其中……直到他们掌握这世间的轮回,幽泉川,便是其中之一。”
从开天辟地起,洋洋洒洒地宛如一个教书多年的先生一般将整个修界阴暗的一面徐徐道来。
南颜一瞬间有些不认识嵇炀,他展现出来的,是一个上位者君临天下应有的姿态,一旦开口,众生皆需俯首帖耳。
“那,你想要我们做什么呢?”天邪道的修士听得如梦似幻,禅师问道,“你有办法从道生天手中夺得狱主的位置?”
“我知道其他几狱的地点,考虑一下,不妨联手,从道生天手中夺过几个狱主之位?”
嵇炀的语调依然平静,但瞳仁深处,却是隐约渗出一股疯狂……那是积蓄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仇与恨。
厉迟算是怕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疯子,咬牙道:“你和道生天有什么仇?你知不知道你的对手可是——”
“我知道,只是我看够了你们的愚昧……栽在他手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那你知道下一个养魂池在何处?是哪个地狱?”
“当然,一共只有九座养魂池,子洲那座就别想了,未洲天鞘峰下那座也危险,若想与他们对抗……至少山海禁决里那座特别的养魂池需要握在手中。”
“你是指——”
“酆泉川,是九狱之主,酆魔天沉眠之地,也是入口。”
“你有多少把握?”
“他有。”说话的却是刚刚从地上苏醒过来的殷琊,“我作证,他能替……能帮人免除成为狱主的试炼之苦。可嵇炀,我想知道,代价是什么呢?像幽泉川一样,献祭人命?”
南颜猛然抬头,她想明白了——那些死在幽泉川的魔修,不是意外,而是祭品。
在殷琊说话的瞬间,嵇炀第一个回头看向南颜,只一个眼神交契,南颜便知道,他不会停手。
“少苍,你的底线是什么?”
嵇炀一滞,他本应该是善辩的,可现在……他知道南颜的心口下,藏着应则唯最想要的东西。
至少这个,他不能容忍。
他有一万种更为惑人的说辞,最后以一种冰冷而直接的说辞答道——
“如果我没有呢?”
南颜站起身,道:“如果你没有,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底线。”
……
……仿佛是很多年前某个秋日的午后,一场看似寻欢作乐的饮宴过后,敖广寒避开劝酒的人群,信步走到了赤帝瑶宫那头老凤凰所栖息的花树下。
凤凰花开得靡丽而炽烈,树下小睡的人亦然。
敖广寒轻嗤一声,南娆这个人,一旦喝醉后,除了床,房顶树上,花圃草丛哪儿都睡得,本来是懒得照顾这个醉鬼,走出两步,却又疑惑地回头。
堂堂一个化神修士,应不至于旁人都离得这么近了还没有发觉。
枝头的凤凰优雅地飞落下来,好似是因为他来了,便放心地拍打着翅膀飞去了别处觅食。敖广寒靠近了之后,拾起她手边歪倒在地上的酒瓮嗅了嗅,才发觉她在酒里放了溯梦花。
溯梦花,顾名思义,有溯梦之用。
“老贼?”“南娆?”
试着唤了两声,南娆依旧是枕臂未醒,连一片花瓣落在眉角也未曾动。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这张面容他已看了数百年,仍是宛如天地众仙神鬼魔倾尽心血雕琢而成的一般绝美。
也是这张脸,赐人痴慕,又赐人一口薄情。
敖广寒试图拂去她眉角的花瓣,那花瓣却被一阵无意的风垂落,柔软地扫过手背时,有一种被亲吻的错觉。
他一度陷入一种极深的自我厌恶中,因为他不知道南娆的心到底还放在谁的身上,她饮的这坛溯梦,又是为了慢慢回忆谁。
“……你现在又是在想着谁?”他不甘地想着,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些……
乌发下下炽艳霸道的眉眼一瞬间清醒过来,看到他的瞬间,眼尾扬起一个轻诮的弧度,热得发烫的手抓着他的襟口往身前一扯,微哑道——
“小崽子,你造反呢。”
不管过了多少年,她还是一口一个小崽子的叫,毫不顾忌他如今已经是辰洲新的主人。敖广寒听到这个称呼,一贯是要同她又打又骂地做过一场的,现下却十分难堪。
未等到羞恼爬上面颊,南娆却轻笑一声,翻身把他压下来低头如他先前所想地吻了上去。
——老贼你不要脸、你……
他骂了那么多年的不要脸,直到如今,才知道往后他终究是骂不出口了。
她没有那么多传闻中的花俏,只是专注得让人觉得她在深爱着对方……而就像每个梦终有苏醒的时分,等到那股诱人的热情温度抽离后,她又恢复那副随性的姿态。
“我给你留面子了,不谢。”她轻飘飘扔下这句话,刚一起身,又被敖广寒拉住。
“南娆。”敖广寒看着上方的乱花,“我们不折腾了吧,我娶你。”
南娆没骨头似的枕在膝盖上,侧眼笑看他:“有句话说,年纪轻轻的就找道侣,不想破碎虚空了?”
有个说法是——对于一心大道的修士而言,道侣就是牵绊,有情的道侣更是飞升大道的阻碍。
“说的好像谁能飞升似的,过好这一辈子就已经不容易了。”
“应则唯应该能吧,所以他才不要我。”
“别扯别人了,你答不答应?”
南娆止住了笑,起身道:“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惑,给我点时间让我解开……如果我想不起来,那我们就这样过吧。”
“你梦到谁了吗?”
“我……好像和别人的记忆不太一样,别人记得的东西,我却忘了。”
“别是当年巳洲那次重生,你脑袋被打坏了吧。”
“要真是,你怕是得在聘礼里多添笔药钱了……”
……
“……龙主、龙主?”
窗外的惊雷划破夜空,敖广寒从堆满文牒的桌案上醒来,他手里还握着当年千挑万选的那支血凰钗。他揉了揉额角,中夜的残梦渐渐褪去后,方抬头看向下首肃立的龙都长老。
“何事?”
“帝子带回一个叛徒,疑似子洲那边安插过来的钉子。”
各洲都有互相安插的钉子,敖广寒见惯了,索然道:“从哪儿抓的?”
“在藏玄谷……”见敖广寒眉头一皱,龙都的长老道,“帝子也是急于收回我辰洲应得的那条灵脉,才半夜带着人去查探巳洲为何拖延多日的缘故。据说刚好撞到极乐殿里在招待那个龙宣卫的叛徒。”
敖广寒不悦地啧了一声,道:“年轻人倒是好精神,半夜不调息休息去敌营散步……嗯?龙宣卫,那就是元婴修士了?他就没缺胳膊断腿什么的?”
“没有没有,我们的人去接应时,远远看见那极乐殿鬼气冲天的,还恰好遇上了去年龙主接回来的那个……姓南的小姑娘。”
南娆的女儿……
敖广寒还记得那个小姑娘,她的确是同南娆有着极其相似的容貌,但她却有着南娆所没有的内敛沉静,好似天生就适合去修佛一般。
“怎么说?”
“当时先跑出来的是巳洲那些修士,随后便是一堆堆数不清的厉鬼,帝子让那小姑娘挡在前面,好不容易杀出来……”
“等等。”
“龙主想问什么?”
“他让那丫头挡在他前面?”
“帝子他确实是有些怕鬼,不过……”
龙都的长老说到这,便听到咔一声,抬头看见敖广寒手里的茶盏被他握出条条裂缝。
“你的意思是,他一个男人因为怕鬼……要小姑娘保护着才脱身的?”
“……龙主,其实帝子他除了面对厉鬼什么的,平时也是很勇猛的。”
“别说了,拿本座的钢鞭来,顺便让人备点灵食,小孩子会饿。”
☆、第114章 第一百一十四章 好男儿志在诗的远方
“献祭人命, 喂饱了地狱的恶鬼,才能开启新的加冕……你觉得这样对吗?”
“或许不对,我只是不想把主动交到别人手上。”
“我没有立场评价你的对错,也没有你聪明, 但我觉得总还有别的方式。”
“别的方式无非妥协, 抱歉,我输不起。”
……所以, 为什么我们总是像一道并辔而行的光和影?
后来的事南颜便记得淡了, 她只听见殷琊也同她说了声抱歉, 与嵇炀一同离开了。她知道这也不能怪殷琊——他还背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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