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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志-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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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五年四月初二,炙热的太阳照耀着观风山上的祈愿塔,照耀着祈愿塔下的统军川,照耀着几十万热血男儿。
观风山,山高二十丈,不过是一个高高的土丘而已,却因为夏国开国皇帝,景帝李元昊曾经于此品茶观风而得名;祈愿塔,还的是李元昊的愿:元昊建国之初,曾经于此地与大宋鏖战,发下宏愿:如果得胜,必当赐金建塔,善待佛众。果然,李元昊胜了,也就有了如今的观风山、祈愿塔。
塔高十丈,雄伟恢弘。塔身下部为八角形楼阁建筑,中间为覆钵式塔身,顶部为十三天相轮,一天更比一天高。通体呈银白色,就如白银铸成的一般。银塔无情,漠视人间沧桑;银塔有情,护持弱小良善。银塔见证了今天的杀戮,不知十三天上的佛陀,会做何感想?
“大将军,你看:夏军阵中竟有女人!”吴阶身边的曲端小声提醒着。
不用曲端来说,吴阶也已经看到了。
羌人习俗:髪不长而无髺,须虬生而曲卷,衣左衽而皆短,多皮毛而少丝。羌人头顶上的发髻都要剔光,而周边蓄发;直须少,虬须多。衣裳短小,多用皮毛。
抬眼望去,夏军阵中,竟有几个方阵:头上具为墨染的青丝,定是女人无疑。羌人真要拼命了,连女人都披挂上阵了。
一面月白色的帅旗,猎猎起舞;旗上绣着“大夏晋王知枢密院事李”。
旗下坐着全身披挂的李察哥。李察哥头戴镏金羊首冠,披黄金连环甲,金带束腰,左带弓,右佩剑,蹬乌龙战靴。李察哥面色铁青,能安稳地坐在这儿,全靠一股气在支撑。
今天怎么没有一点风呢,没有风,观风山还是观风山吗?
“祖宗在天之灵保佑,佛陀保佑:本王若能胜了此战,定会再修一座佛塔,以敬我佛。大夏输不起,我李家更是输不起啊!”
如果不是输不起,李察哥也不会硬撑着上阵;陛下病得太厉害,否则一定会御驾亲征的。
“唉,好恨啊!”
大夏落到这般境地,皆缘于李仁忠、任德敬一伙逼反了萧合达;萧合达呀,萧合达,你这个混蛋如何就反了呢?
李察哥正在想着心事,心中一凛:宋军又有异动,推出十尊长铁桶。这是什么?难道是秘密武器?
顾不了这么多了,李察哥将手一挥,下达了作战命令。
夏军前锋闪出过道,五个女兵方队,压向敌军。女兵们着皮甲,拿单刀,举小盾,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向前。
如果不是到了最后时刻,李察哥也不会行此下策: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唤醒士兵们的战斗意志?鲜血,只有他们亲人的鲜血,他们女人的鲜血,才能把他们变成英勇的战士,噬血的恶魔。
女兵方队之后,便是步兵方队。一定要抢在宋军前面发起进攻,一旦双方咬在一起,宋军火器的优势无从发挥,或许可以……
三十万宋军,看着无畏的女兵,心中的惊恐无以复加。
吴阶不知道李察哥为什么这样做,却知道:士兵的手在颤抖,头颅在下垂,精气神在迅速黯淡。这可不行,要打仗了,这样怎么行?
吴阶提马前冲,来到全军阵前,“沧啷”一声拔出宝剑,厉声喝道:“弟兄们,羌狗卑鄙无耻,竟然派女人出来打仗,实在是猪狗不如。这片土地,从古至今就是中国的土地;这里的人民,从古至今就是中国的人民。今天,我们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谁敢拦着,就杀了谁!本帅原来还想,用什么赏赐立功将士,现在不用想了。看到没有,这些女人就是奖赏。打胜这一仗,人人有钱花,人人有女人睡,听明白没有?”
“明白!”
“哦哦哦!”
“哇呀呀!”
宋军发出惊天的叫声。
吴阶满意地回归本阵,将“威远大将军”炮的都指挥使叫到身边,道:“给我把那面帅旗轰倒,能做到吗?”
都指挥使洪大炮看着远方的帅旗,道:“三轮炮击,轰不倒帅旗,我自己把自己剁了!”
“威远大将军”炮,总共十门,吴阶一直当宝贝留着,就是要用在关键时刻!威力如何,他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这些炮都是官家的命根子呢!这些炮兵,与殿前班直拿一样的俸禄,五百人的编制,主官却是军都指挥使。洪大炮原来不叫洪大炮,叫洪福;官家赐名洪大炮,普天之下能有几人这般福气?所以说,这些炮,一定错不了。
吴阶横眉瞪眼,怒道:“什么三轮?第一轮炮击,就要把帅旗轰倒,否则,我砍你脑袋!”
洪大炮听到这话,火也上来了,也不回话,也不见礼,飞身就向回跑,边跑边骂:“兔崽子们听到没有?轰不倒帅旗,大将军要砍我的脑袋。干你娘的,我死之前,先砍了你们!”
炮兵们“嗷嗷”直叫,安炮座,调炮身,举着火把,就等命令!
吴阶大喝一声:“开炮!”
“开炮!”洪大炮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
宋军炮兵阵地,距离夏军帅旗至少两里之遥:随着十声巨响,夏军帅旗应声而倒,原来坐着的李察哥笼罩在浓烟之中,不知是死是活。
洪大炮摸着脖子,咧嘴哭起来。
吴阶仰天长笑,好东西,真他娘的是好东西啊!
三十万宋军齐声呐喊,如同娶媳妇那般兴奋。
夏军女兵方阵还在前面,已经进入大炮射程。几百架大炮同时发射,几百枚“轰天雷”在女兵中炸响,鲜血染红了统军川。
“轰隆!”
夏军大炮竟然抛射出类似“轰天雷”的东西,宋军前锋死伤不在少数。呀,羌人也能造出“轰天雷”了?
吴阶吃惊不小,仔细观察:夏军大炮发射的不全是“轰天雷”,还有石弹,想必即使有“轰天雷”数量也一定很少吧?
“元昊,”
“元昊,”
声声呼喊中,夏军帅旗拔地而起,一身鲜血的李察哥又出现在众人面前。
命很大吗,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活多久!
吴阶陡然喝道:“冲锋!”
宋军两翼不动,中间的积石军团开始冲锋。
吴阶还留了后手,一是四大军团临时拼凑起来的骑兵,三万骑兵,以曲端、吴璘为帅,整装待发;而最后的杀手锏:大宋第一精锐——捧日军团还在阵后休息,还不到用他们的时候。
吴阶在等,等夏军的主力:五万****侍卫军、五万擒生军。
以刘琦的定边军团、王禀的神卫军团守住两翼,曲端的镇戎军团相机而动。积石军团、三万骑兵再加上捧日军团,冲击敌军****。还是百试不爽的“凿穿”战术,就看手下败将李察哥能不能接下来了。
第七章 勇气(一)
第七章勇气(一)
宋夏两军六十人万,鏖战统军川。
上亲临观风山,众军看到圣驾,齐呼万岁,声威直冲霄汉。
上以身饵敌,临危不惧,非大智大勇,焉能如此?
——《世祖高皇帝实录》
宋军两翼首先接敌。
右翼神卫军团,“轰天雷”声声怒吼。石弹砸在地上,爆开,泻出漆黑的火油。随后发射的铁皮“轰天雷”,以及神臂弓射出的火箭,在阵地前沿200步的地方,形成了一条火蛇。夏军士兵在烈火中嚎叫、跳跃,好不惨烈。
火是红的,血是红的,日是红的!
潮水一般的夏军骑兵,超越步兵方阵,展开无畏地冲击。
头上的“轰天雷”在不停地爆炸,他们冲锋;劲驽利箭如蝗,他们冲锋;身边的伙伴一个个倒下,他们冲锋;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冲锋。
终于,可以射出箭矢,可以还击,可以射杀万恶的侵略者,勇士们“嗷嗷”直叫,他们真想自己变成利箭,径直飞出去呢!
河东路大总管、神卫军团都指挥使王禀,在士兵中穿梭,不断下达着命令。这样的场景实在太熟悉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坚守太原的那些日子。那一次,他面对的是虎狼一般的女真人;这一次,他面对的是拼了命的羌人,都是难得的恶战啊!
迎面,飞来一枝箭,眨眼间已到面前。刀光一闪,一声爆喝,来箭化为齑粉。一声脆响过后,刀儿入鞘,王禀才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亲兵营指挥使徐长天,他的得力爱将,靖康元年死守太原时,幸存的唯一一名亲兵。
王禀满意地点头:“好小子,身手不坏!”
徐长天振声道:“谢大帅夸奖!”
有他们在,王禀可以无视一切危险,危急关头,他们会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一切,他信。
夏国骑兵已经冲到了五十步之内,该轮到投弹手出场了。
“投弹手准备,射!”
两千投弹手仍出手榴弹,只要敌人没冲到他们身边,他们就会不停地投弹。
爆炸声混在一处,就如热锅里的爆豆,“砰砰”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敌箭钉在巨盾之上,再弹开,“铮铮”响个不停。
三十步,敌军骑兵已在三十步之内。
“掷斧手准备,嗨!”
两千掷斧手,奋力将手里的短斧掷出。十余斤的斧头,被膂力过人的士兵掷出,就是威力无边的杀人利器。
连珠一般的顿响之后,夏军骑兵人仰马翻,血洒沃土。
“轰隆,轰隆”,****的威远大将军炮向两翼射击,落在夏军骑兵阵中,每轮炮响过后,都是一片鲜红。
冲锋的路是那么漫长,经历了无数次生死,夏国勇士还是冲到了宋军阵前。
两千长斧壮士,头裹红巾,赤膊上阵。
敌人的短刀还在头上飞舞,他们手中的大斧已经劈到马腿上。“卡嚓”一声,马腿折断,任凭你再勇武,哪还有用武之地?
果然,密集阵列的长斧手,对抗骑兵非常有效呢!
夏军的第一轮进攻结束了,第二轮进攻已经开始。
“哼,我王铁桶的阵地也是你们能来的?”
王禀欣慰地看着面前的情景,偷偷喘口气,打量着其它地方的战局。
****进攻不畅,左翼定边军团似乎围住了一部分夏军,正在发动最后的突击。
吴阶百试不爽的“凿穿”战术,碰到了铁板,死伤惨重。
朝夕相处的士兵在流血,积石军团左厢减员一半,右厢只剩七千人,中军也至少伤了三分之一,连敌军的第一道防线都没能突破,李察哥手中的王牌——****侍卫军、擒生军,影都没有,这仗还要打下去吗?
左厢都指挥使田晟重伤,已经被抬了下来;右厢都指挥使刘武阵亡;只剩下上护军阎中立在苦苦支撑,这仗还要打下去吗?
兄弟们杀红了眼,吴阶的眼睛也红了;兄弟们在流血,吴阶的心也在流血。
兄弟们都死了,他自己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积石军团没有了,吴阶还是吴阶吗?
“大哥,下令吧!”
吴璘怒吼着。
“大将军,下令吧!”
曲端心肠不是软的,也看不下去了,何况积石军团的人呢!
“是我指挥,还是你们指挥,都给我滚下去!”吴阶的眼珠子仿佛要跳出来了,“传令:镇戎军团左厢、右厢出击!”
他留下镇戎军团中军,以备万一;而骑兵,还是不能动!
一个个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向前!
“宋军威武,宋军必胜!”
声音在云端飘荡。
“元昊,元昊!”
声音如同巨锤,一次又一次地敲击着胸膛。
心在流血,心要碎了吧!
弓箭手,直到把箭壶里的箭射光,拔刀再战;“轰天雷”在敌群中肆虐,炮弹没有了,还有石弹,石弹没有了,抄家伙冲锋。炮手永远是威风的炮手,就是没有了炮,也要打出炮手的威风来。军官、护军冲锋在最前头,哪个能退?只有怕死的军官,何来怕死的士兵?要生,生在一起;要死,死在一处。
镇戎军团的攻势更猛,夏军防线被突破;积石军团稍稍整顿,再度冲锋。
“元昊,元昊,元昊!”
夏军****后方,发出怒涛般的吼声,“哗”步兵闪到两翼,现出威风的擒生军。
白衣白袍,短甲长枪,脸上残存着奴隶的烙印,心中激荡着战斗的激情。他们是奴隶,卑贱的奴隶,他们的命一钱不值。他们的父母、妻女都是人家的奴仆,正在黑暗中挣扎。只有战斗,才能获得自由;只有战斗,才能赢得财富;只有战斗,才能无限容光。
战斗,只有战斗!
吴阶看到擒生军,大喜,猛地挥手,吼道:“骑兵,冲锋!”
曲端率一万七千骑兵在左,吴璘率一万六千在右,大宋的精锐骑兵勇猛出击。
吴璘的心早飞到前线去了,嘴里着急地催促着:“老伙计,醒醒,该咱露脸喽!”
紫电龙吟兽不紧不慢地跑着,身边的骑兵挂着风从身边穿过,他这个主将怎么有脸啊!
“羌人骂你赖皮马,可恼啊,可恨!”
速度快了一点,也只是堪堪跟上大队。
“看着没,那个老不死的李察哥,他也有一匹紫电龙吟兽,还是黄花母马,晚了就来不及了!”
紫电龙吟兽仿佛听明白了,紫电龙吟兽真着急了。撒开腿飞奔,速度越来越快,从来没有这样快。吴璘扯开雷公嘴大笑,宛如恶鬼在哭。
“嗨!”
两丈多长的大枪抡圆了,扫掉三名敌人,再一个前刺,竟将两个家伙穿了葫芦。吴璘之勇神鬼难当!
“稀溜溜”,紫电龙吟兽突然发威,周围十几匹马全都趴了窝,然后发疯一般冲向远处的李察哥。宋军跟随,奋勇向前。
杀透擒生军,还有步兵;杀了一人,上来三人。
难道就没有尽头?难道只有死亡才是勇士的归宿?
宋军缺马,能当上骑兵的,无不是武艺高强的好汉;擒生军为战争而生,死亡才是他们的终点。两强相遇,旗鼓相当,战斗陷入僵局。
“大帅,你看!”
亲兵小六还是改不了口,一直叫大帅。
吴阶转头一看,观风山祈愿塔下,黄罗伞盖耀眼夺目,陛下亲临。
“陛下怎么到了?这地方如何能来呢?”
吴阶暗中叫苦,急道:“传令:镇戎军团中军第一军、第二军移防观风山,必须保证陛下安全;捧日军团,出击!所有人等,跟随我,杀!”
捧日军团冲锋,吴阶率领所有剩下的人,义无反顾,冲锋。
他不能再等,无法再等!
忽然,灵光乍现,吴阶大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观风山上的黄罗伞,所有的士兵都看在眼里,他们立即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官家在和我们一起战斗,除了胜利,只有死亡。
宋军全线反击,战场的天平开始向大宋倾斜,形势变化甚快,吴阶看到了,李察哥也看到了。
看到了观风山上的黄罗伞,李察哥双眼放光,如同看到了佛陀。
“命令李良辅,从右翼发起攻击,目标——观风山!”李察哥说到最后,“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等得太久了,太久了。
是****侍卫军先拿下观风山,还是吴阶的捧日军团先击溃正面之敌?
哪一个先得手,就会取得最后的优势,直至打赢这场战争。
第七章 勇气(二)
第七章勇气(二)
赵桓想要干什么,谁也阻挡不了。秦桧、何栗没奈何,只能舍命相陪。观风山上只放了一把椅子,赵桓端坐,看着面前的战场。
这是第一次上战场,或者确切地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审视战争。
几十万人的呐喊,几十万人的杀戮;满眼的硝烟,惊心的血红,这就是战场?一个人的生死,在这里显得微不足道,一个人的力量,岂能悖逆苍天?他是这场杀戮的缔造者,为了更多人存活下去,他只能选择杀戮。
大红的捧日,好像带血的尖刀,气势如虹,锐不可当。岳飞的帅旗与吴阶的帅旗汇合在一处,人世间谁能阻挡?大宋的绝世猛将在此,正在创造不朽的辉煌。作为他们的君主,他是幸运的;而他们作为他的属下,又有何感受?相信,他们也是幸福的,是肯于为他献出生命的。
呀,左翼突然冒出来的敌军,攻势甚猛,刘琦已经抵挡不住了。
赵桓看到了,秦桧、何栗又不是瞎子,怎会看不到?
宋军左翼,黑色的西夏骑兵,将刘琦的定边军团完全淹没,骑兵后面还有黑压压的步兵,防线被突破只在旦夕之间;宋军中路,捧日军团狂飚猛进,已经与曲端、吴璘合兵一处,西夏擒生军节节败退,红百相间,看起来甚为醒目;宋军右翼,神卫军团占据了上风,开始反击。
这时,神卫军团一分为二,一部分向正面的敌军突击,一部分向观风山方向增援过来。王禀一定是看到了局势不妙,担心官家的安危,临时作出的决定。只是,敌人是骑兵,宋军为步兵,比速度也是不成的啊!
一刻钟的功夫,刘琦的定边军团被敌军分割成几个小块,虽拼死抵抗,夏军骑兵却越来越近。西夏****侍卫军一部分杀向神卫军团的援军,一部分直向观风山杀来。
马蹄声隆隆作响,乌黑的战甲冒着寒光,肃杀的头盔只露出阴森的双目,马是黑的,人是黑的,旗是黑的,上面月白色的大字“御围内六班直”,更是令人心寒。
御围内六班直,乃****侍卫军中的精锐,与重甲骑兵“铁鹞军”并称于世。“铁鹞军”利于平原冲锋,自是截击援兵的不二人选,那么,“御围内六班直”就是冲锋的利器了。
夏国皇帝身边有一只军队,完全由贵族子弟组成,当年元昊令各族送亲贵子弟入京,以示效忠,其实就是送人来当人质,所以,这只军队最先被称为“质子军”。后来,质子军屡立战功,深得元昊信赖,成为一只重要力量。国家安定之后,没有质子这回事了,质子军还是保留了下来,人员还是贵族子弟,名字换成了更好听的“御围内六班直”。
御围内六班直在前,后面跟着无数的骑兵,气势汹汹,仅靠镇戎军团两个军五千士兵、殿前班直三千人马,能挡得住吗?御驾在此,一点闪失都是不行的,这可如何是好?
秦桧、何栗不用说话,只用眼神略做交流,已经心领神会,上前跪倒,道:“陛下,敌势甚锐,请暂避敌锋。”
赵桓冷汗直流,心里也是怕了,看看朱孝庄,又看看王德,想征求一下他们的意见。朱王二人没有说话,低下头去,赵桓不是笨人,当然知道他们的心思。而今战斗正在最紧要的关头,眼瞅着捧日军团突破在即,一旦御驾撤退,导致军心动摇,也许会彻底输掉这场战争。但是,不走还来得及吗?
“大胆朱孝庄、王德,还不跪下!”何栗怒道。
宰执权威凛凛,即使是朱孝庄也不得不从。
“陛下,为社稷万民计,请陛下上马!”秦桧急得居然哭出来。
山下,铁鹞军截住了神卫军团的援兵,王禀王铁桶,防守乃是其看家本领,进攻却非其所长。虽然拼力厮杀,短时间内杀过来,与镇戎军团合兵,决无可能。西夏“御围内六班直”已经与镇戎军团厮杀到一处,三千殿前司班直,紧扣缰绳,等待最后的命令。
“嗖”地一声,一枝箭飞上山来,被王希夷斩落刀下。说是山,不过是二十丈的一个土岗,无险可守,敌军眨眼之间就可以杀过来,是走是留?
战死沙场?被俘之君?
抑或是,临阵脱逃,输掉这场战争,输掉士兵们的爱戴,甚至输掉未来?
“当机立断,最忌犹豫!”
宋强在说话,在提醒他。
事情紧急到了极处,必须决断。
“王德!”
“臣在!”
“派人送两位宰执回营,朱孝庄也一同回去。”
“臣遵旨!”
秦桧、何栗被士兵架着,哭喊而去;朱孝庄硬是留了下来。
殿前班直,用来防守,岂不可惜?
王希夷率千人留下护驾,王德率领两千人马杀将下来。
岳云,银盔银甲,骑白马,在左;郑七郎,黑衣黑甲,跨乌锥,在右!
“嗷嗷”直叫,引得殿前班直奋声高呼,士气百倍。
这时候,还说什么?敌人是班直,咱也是班直,难道咱大宋的班直还能比不上西夏的班直?祖辈的容光,岂能抹黑;少年的壮志,冲天凌云。一个字——杀!
都虞候王德,一张大黑脸越发油光,也不多言,抽弓在手,搭箭就射。
“飕飕飕”,三声呼啸,敌人应弦而倒,包括一名敌军军官,哽嗓咽喉处插着箭矢,眼见是活不成了。
“呜呀,黑太岁在此,哪个敢与敢一战!”黑太岁郑七郎一晃手中盘龙玄铁槊,将一名敌人拍了个脑浆崩裂,嚣张地叫着。
岳云争强好胜,自不能弱了名头,挥动亮银锤,大开杀戒,叫道:“啊啊,白太岁在此,谁来一战!”
两个孩子,勇猛至此,那些比他们大的班直,怎能不浴血奋战?
两千下山猛虎,一直冲出百余丈,方止住去势。
大夏****侍卫军都统,大将李良辅,亲率“御围内六班直”前来,正欲一举拿下观风山,生擒大宋皇帝,建不世之功,被名不见经传的王德一番冲杀,连连后退,心里气得不行,一刀砍翻一名后退的士兵,吼道:“生擒大宋皇帝,后退者斩!”
“生擒大宋皇帝,后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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