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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戰國做皇帝-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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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羊皮密报,却是来自铁鹰营安插在上党的密探。秦军大举动出、来势汹汹,侵夺汜水之地,让野王要塞变成了一座孤城,那上党的韩军中不乏有识之士,面对如此困境,他们坐不住了。此时的上党,已是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满楼。
就在大将军赵括接到秘报之时,韩国上党的官吏们急得如同热锅山搞得蚂蚁,其中的有识之士们,正在激烈地辩论着,历经唇枪舌战之后,上党韩军已作出了决策,韩国上党郡即将抛出一个移祸大赵之计,一举将列国诸侯之目光,尽数吸引到这片贫瘠的山地上。
还在秦国十万大军隆隆推进,以兵威威慑东周王室与韩国,讹诈其割让河外渡口之地时,韩国上党郡的一位大臣便警觉了。这位大臣正是上党郡守、有着冷静头脑的冯亭。
这冯亭本不是韩人,他原为东胡名士,少年游学时进入中原之地。最初在燕国上将军乐毅灭齐时做过中军司马,后来燕国风云突变、乐毅遭到罢黜,这中军司马冯亭也愤而离燕南下。不过冯亭并未入赵,也未入魏,更为入齐,却最终加入了韩国这战国七雄中最为弱小的一个。
十余年前,落魄的冯亭路过新郑时,恰逢那志大才疏、却一心振兴韩国的韩釐王求贤守上党,那冯亭慨然应之,与韩釐王一番召对,其机敏和才干深深打动了这位韩王。那韩釐王对冯亭拍案叫好,当即授予其上党郡守之官职。
这冯亭乃文武全才,机敏而稳健,算得上一个难得的人才。他硬是在韩国日见衰弱的情势下,将土地贫瘠、位置险要的上党郡治理得井井有条。布下五万韩军驻守上党,将上党郡防守得水泄不通。这些年来,无论垂涎上党郡的秦、赵、魏三国如何渗透,却总是不能乱其阵脚。
秦国秦昭王拜范雎为丞相后,其“远交近攻”大展锋芒,秦军先后夺取了韩国河东、魏国河内两郡。如此一来,韩国的上党郡事实上便成了漂浮在秦赵两国之间的一座孤岛,与韩国本土连接的通道,也只剩下了一条路:南出太行陉,经野王要塞,南下渡河进入韩国。
纵是如此险峻,郡守冯亭还是镇静如常,率领五万守军稳稳地驻扎在上党。倏忽间,又是数余年过去,冯亭郡守非但成了韩国栋梁,更是成了秦、赵、魏三大国时刻关注的焦点人物。
纵然冯亭一向稳健,但听闻秦国兵不血刃地夺取东西数百里河外渡口后,这位郡守却骤然紧张了,他看清了韩国的危局,隐约地猜出了秦国的狼子野心。眼下上党的形势危急万分,为守上党郡操劳十余年的他,那颗砰砰直跳的心已经被提到了嗓子眼。
这片上党山地,原本属于曾称霸春秋诸侯的晋国。百余年前,魏、赵、韩三家分晋时,阏与以东的上党山地分给了赵国,其余绝大部分上党山地全部归属韩国。于是,韩国有上党郡,赵国也有上党郡。
同是上党郡,这片贫瘠的山地在两国的重要性却有着天壤之别。赵国将上党看作抗秦战略屏障,看作邯郸西部一道不可逾越的天险长城。而上党对于韩国,非但于战略大势无助,反而越来越成为沉重的无用累赘。
战国初期,上党尚是韩国北部抗击楼烦、东北抗击中山国与赵国的屏障;及至秦国东出,河东、河内之地皆被秦国夺取,这上党便成了韩国在大河北岸的一块飞地。
这上党山地,虽然是韩、赵、魏三晋兵家之圣地,然却是土地贫瘠、民生穷困之所在。若无源源不断地粮草辎重输送,韩国的五万大军是无论如何撑持不到半年的。
秦国未夺河外渡口时,韩国尚可从大河水道北上野王输送粮草辎重。河外渡口之地归秦,水路便立即断绝,再要北上野王,便要依商旅之道,向秦国交付关税并经秦军查验货物方可通行。若真的经年累月如此,那日益穷困的韩国如何吃得消?
若绕道赵国进入壶关,虽则不用关税,路途却是远了几倍,一路上人吃牛马嚼,运到的粮草也所剩无几了,这便是军谚“千里不运粮”的道理,千里运粮,除非财雄势大,不然谁却支撑得起。
秦国夺了河外渡口,那要塞野王成了孤城,如此一来,韩国上党郡的粮草将会无以为继,便可能立即陷入饥荒。这上党十七座关隘城邑,本来就存粮无几,若断绝输送,不出三个月,韩国的上党郡便要自行大乱崩溃了。
秋风乍起、阴云密布之时,韩国上党郡守冯亭兼程南下,连夜渡河回到了韩国的国都新郑,被逼无奈的冯亭,不得不为上党郡谋划出路去了。
上党的这封密报后,赵括密令铁鹰营,密切关注冯亭的一举一动。铁鹰营密探接到命令后,那关于冯亭动向的密报,自新郑一卷卷飞来。冯亭的一切动向,尽在大将军赵括的掌握之中。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上党大风起
第二百四十五章上党大风起
韩国新郑,韩桓惠王的王宫偏殿之中,上党郡守冯亭咕咚咕咚地连饮了两爵热乎乎的果酒,随后啊地出了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这一路疾驰,把这冯亭郡守给累坏了。
“冯郡守慢着点,稍稍歇歇,这一路辛苦了”一脸焦虑之色的韩桓惠王看着冯亭那一连风霜的模样,心下有些不忍地问候道。
“我王,上党危机,冯亭哪有心思来歇息,撑不了多少时日,上党就要断粮了”郡守冯亭,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焦急地正色言道。他看着眉头紧锁的韩桓惠王,心底顿时明白这韩王此时是真的没了主意。
“唉——冯郡守,我韩国如今正是多灾多难。”韩桓惠王叹了一口气言道,“郡守若有谋划,且说来看看。本王暂且无法,只好听你的谋划便是了”韩桓惠王一听冯亭言及上党危机的形势,顿时明白了这郡守的来意,他愁苦地撇了撇嘴,那笼罩在面上的愁云,愈发浓重了。
“臣冯亭启奏我王。”那郡守冯亭见韩桓惠王愁苦的模样,当下也未再绕弯子,单刀直入地说道:“我韩国乃穷困之邦,秦军野心昭然若揭,上党郡粮道已绝,不等那秦军来攻,自己便要乱了。我韩国既然守不住上党,莫若顺水推舟,将此上党作为奇货,转与别国便是了。还望我王早做决断”
“这上党真的要舍弃?”韩桓惠王闻言,心下有些不舍那一郡十七城之地,但是再想想,若是不出手,却又能奈何,于是韩桓惠王问道,“上党转送哪国为好?秦国,还是赵国?”
魏国的河东郡早就被秦国侵吞,其国土和上党已不接壤。这上党原秦、赵、魏三大国觊觎之战略要地,此时已是秦、赵两大国必争之地了。要出手这上党郡,只不过是在秦国和赵国只见做个抉择而已。
“我王莫急,且容冯亭慢慢道来”那冯亭往前倾着身子,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韩桓惠王,言道,“眼下河外粮道已绝,上党土地贫瘠,虽是秋收时节,但上党军民收获甚少,臣料定三月之后上党军民必乱。若秦国奇兵突袭,疲乱之军必不能应。”
“冯郡守的意思是,将上党献于秦国?”那韩桓惠王听得来了些精神,听郡守冯亭如此解说,他觉得直接将上党献给秦国也算是一个不错的主意。韩国上党虽有十七城,但眼见它不保,留它反而是个祸害。
眼下列国诸侯中,秦国兵威最盛,魏国、楚国、韩国更与秦接壤之国,无不深受其害。疲弱的韩国,更是被秦国百般欺凌。
既然打不过,韩桓惠王的意思是,能不能将上党献给秦国,以十七城献媚于秦。秦军连夺韩国陉地九城,又尽得汜水之地、吞下河外渡口,野王城眼看也是朝不保夕,这再将上党送上,韩国的胃口该被填满了吧
韩桓惠王说完,眼巴巴地望着郡守冯亭,他期待着能从冯亭口中,证实自己的猜测,毕竟这自以为聪明过人的韩桓惠王还有有些自负的。
上党郡守冯亭听完韩桓惠王的问话,心头一阵苦笑,他无奈地心想,自己这侍奉的韩王可真是个糊涂的主儿呀冯亭的大手轻拍着案头,疾声问道:“我王可知,若将上党献秦,赵国几近无险可守,那秦军南下二百余里,即可一路攻到赵国之邯郸,如此一来,赵国岂不是亟亟可危矣?”
韩桓惠王看着一脸急色的冯亭,目光短浅的他还是没有明白冯亭的意思,他的那些小聪明却是上不了这列国大争的台面,他摇了摇头说道:“赵国危机,却又关我韩国甚事?秦国有大军六十万,赵国亦有大军六十万,赵国不会那么不堪一击。如此一来,秦、赵两虎相争,我韩国且坐山观虎斗就是”
“我王——”郡守冯亭这下真的近乎无语了,他连连吞咽了几口唾沫,费力地压下了心头邪火。再想想这韩桓惠王自来到这人世,几乎没有踏出过都城新郑一步,又哪能明白那地利之势对大军征伐的利害所在。
秦赵两强若是大战一起,那将是震惊天下的举国大决,赵国地利之势尽失,善于攻坚破城的秦军锐士若是自上党乘势杀到邯郸城下,打赵国一个措手不及,邯郸若是不失,赵国若是不亡,那才是怪事
“我王可曾听闻以巨石压累卵之说?”郡守冯亭耐着性子,向韩桓惠王问道。待看到韩桓惠王轻轻点了点头,冯亭又接着言道:“我王,秦军若是得了上党,恰如那巨石被运上了了山坡,而赵国邯郸恰似在山脚下的累卵,若是巨石隆隆滚下,那累卵蔫有幸存之理?”
“嗯”韩桓惠王微微颔首,算是勉强接受了冯亭的这个说法,再想想先王曾谆谆教诲的韩、赵、魏实乃三家一体,这三晋老盟别看常年龃龉不断、战时连连,但是到了灭国大战的关键时刻,这三晋老盟决不能坐视任何一家被灭。
韩桓惠王想通了此节,心头顿时震惊起来。就在他惊诧莫名的时候,上党郡守冯亭忙开口朗声言道:“我王,韩、赵、魏三国,实乃唇齿相依也赵国若亡,韩国、魏国失去了援奥,秦军便可放开手脚,大兴灭韩、灭魏之战了”
“冯郡守,所言甚是,所言甚是”那心惊不已的韩桓惠王,颤抖着声音回道。刚刚冯亭一番唇齿相依、赵灭韩亡的慷慨直言,如同向着韩桓惠王当头棒喝。再想想刚才自己竟然欲将上党献于秦国以求韩国之安危,这韩桓惠王已是冷汗直冒。
“以冯郡守之意,我上党转与赵国为上?”韩桓惠王嘴角很不自然低抽搐着,颤悠悠地问道。此时的他,还在为自己刚才的一时糊涂而感到惭愧之至。
上党郡守冯亭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心想这韩王看来还是没有糊涂到家,若真是那种冥顽不灵的糊涂蛋,我冯亭对韩国的这一片忠心、苦心可真是要白费了。
冯亭拱了拱手,对韩桓惠王正色言道:“上党归赵乃当下之上策,赵国君臣思上党久矣,得之必感念我韩国之情,如此,乃我韩国之第一利也”
“秦国亦欲得上党久矣,其时必力夺上党而攻赵国,赵国有了上党天险之地,其邯郸暂时无忧,也可抗得秦军些时日。如此一来,对我韩国为害甚烈的暴秦,纵然胜得赵国,也必将伤亡惨重。如此一来,哪还有心思打我韩国的主意?此乃我韩国利之二也”
“赵国如欲与秦大战,则必然会亲近韩国,寻求结盟,韩、赵结盟则魏国必动心,更何况那魏国已与赵国结成了血盟,如此,则韩、赵、魏三家同心,则可力抗暴秦于不败之地,乃至三晋老盟乘势重启、大发神威,杀得秦国大败而归,韩国夺回河内郡之地,也不是不可能之事。此乃我韩国利之三也”
听着上党郡守冯亭借势而为的巧妙谋划,韩桓惠王面上的愁云渐渐淡去,那一抹挡不住的喜色,一丝丝地浮上了面庞。待冯亭将其中三利说完,那韩桓惠王拍案大赞道:“彩冯郡守此某果然厉害,本王没有看错你”
听这韩桓惠王话中的意思,感情他是冯亭这匹千里马的伯乐一般。那冯亭心头略略一笑,心想道:这些年来,冯亭对日渐疲弱的韩国不离不弃,那是为了报答当年韩釐王慧眼识英才、擢冯亭于破落之中的恩情,和你这韩王并无什么干系。
这冯亭虽然心下如此想,不过那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只见他拱起双手谦逊地回道:“冯亭承蒙我王谬赞,为了我韩国之安危,冯亭愿粉身碎骨以为报”
“哎——冯郡守过谦了,若是我韩国朝堂多几个冯郡守这等干才,我大韩何至于此?”那韩桓惠王长长地惊叹了一声,“冯郡守好谋划上党虽不保,本王也要弄出个大响动,让列国诸侯都看看,我韩国有种,也敢给那秦军些颜色看看”
韩桓惠王说着,那面上已经浮现出了几丝得意的神色,仿佛那计策真的是他想出来的一般。韩桓惠王得意地笑了一阵,接着挥了挥手,做出一副豪气的模样,对冯亭言道:“冯郡守且说,这转让上党,沟通赵国之事,如何铺排方为妥当,本王一概应允还将授你专断之权”
“臣谢过我王”上党郡守冯亭拱手致谢,随后将心中的谋划做了一番解说,那韩桓惠王听过,已是喜不自禁,当场立即拍案定夺,授予了冯亭以专断之权。
上党郡守冯亭不敢怠慢,他连夜召集了几个得力的属下,一干人就着灯火,便开始了上党降赵的各项关键细致的谋划。
第二日小朝会,平日里优柔寡断的韩桓惠王,难得地雷厉风行了一次。在一般昏庸的老贵族面前,侃侃而谈,把他们听得瞠目结舌,不待他们反应过来,韩桓惠王的王命已下,韩王特使立即秘密北上邯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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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上党,受否?
第二百四十五章上党,受否?
就在韩桓惠王派出特使的同时,上党郡守冯亭的请降密书,也专门送到了赵国如日中天的实权派人物、身居丞相之位的平原君赵胜府上。在郡守冯亭看来,赵国君臣如何决断,是不是接纳上党之地,而保证韩国谋略的实现,这平原君赵胜才是能一锤定音的人物。
至于大将军赵括,在冯亭眼里看来,不过是借其父着马服君的威名得了个大将军的实职而已。赵括的种种“天赋奇才”传说他也听闻过,在冯亭看来,那些传说毕竟是传说,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又能如何,大不了只是赵国王室的后起之秀而已。和根深叶茂的平原君赵胜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的郡守冯亭无论如何没有料想到:数日后,正是他没有看重的大将军赵括,在朝堂上一鸣惊人,寥寥数语重若千军。这少年对上党接受与否的决策,才真正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那日平原君赵胜一接到上党郡守冯亭密书,顿觉此事非同小可,立即连夜进宫向赵王丹禀报。没想到那赵王丹却是刚刚与韩国特使密谈完毕,正要与王叔平原君和最亲近的宠臣大将军赵括商议。
平原君赵胜和赵王丹两下一说,平原君赵胜便觉察到了一丝异味儿:同是一事,那韩国为何分做两路来说?莫非其背后还有其他情由?平原君一时间思忖不透,便主张召集朝堂重臣会商,以免在此紧要关头生出差错来。
大将军赵括这历史的先知者,早就料到了上党郡守冯亭此谋划。就在韩国两路特使还未到邯郸之前,那边铁鹰营的密报已自韩国国都新郑,飞速地递到了大将军赵括的手上。
大将军赵括看了看密报,又和心底历史的记忆一相对照,最终断定这段历史还是在原来的轨迹上运行。待赵括连夜与父亲马服君、军师苗单商议了一番后,摇曳的烛火下,赵括心头的应对之策已经成形。
第二日的清晨,朝阳初升之时,邯郸王宫举行了隆重的大朝会。平原君赵胜、平阳君赵豹、上将军廉颇、上卿蔺相如、上卿虞卿、国尉许历、大将军乐乘、大将军赵括、少原君赵德等等一班赵国重臣齐集于宽敞的大殿之上。
待重臣到齐后,少年赵王丹环视了大殿一圈,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诸位臣工,昨日韩王遣特使面见本王,言韩国河外道绝,其上党郡难守,而欲交与赵国;上党郡守冯亭,亦致密书于平原君,欲带上党军民归降赵国。此两路一事,本王该当如何处置?事关重大,诸位但尽其所言,休要顾忌也。”
赵王丹心下急迫,开口便直言今日朝会之宗旨。一番话说罢,赵王丹心下觉得虚虚的。昨日面见韩王特使后,这少年赵王丹一夜没有睡得安稳,上党,受还是不受?他思来想去还是未能想出个妥善之策。今日这大朝会之上,他心底忐忑不安地等着群臣的朝建言。
待看到武将行列中那面色沉静的大将军赵括,赵王丹心头的烦躁条件发射一般顿时褪去了不少。从这赵括的面色看来,赵王丹心想:看来这位人称天赋奇才的同窗,心底已经有了定策。
赵王丹话音落定,大殿上的重臣们便惊讶得相互观望起来,显然是在探询何人事先听闻了此消息,却又都轻轻地相互摇头,显然,这些重臣们都觉得突兀了些。
前些日子,大将军赵括曾在这大殿之上断言秦军必攻上党,寻机与赵国大决。现今言犹在耳,没想到这上党的难题,竟如此快地被摆到了面前。
“天赋奇才,果真是天赋奇才”重臣们心底赞叹着赵括料事如神,纷纷拿眼睛的余光,扫向正襟危坐的大将军赵括,却发现今日的大将军赵括,难得地沉默起来,并未急着滔滔不绝。其实,赵括这是见多了朝堂政治,变得愈发成熟起来。此时的赵括已经深谙谋定而后动,后发制人的道理。
大殿中的静默,让人顿生压抑感。不是重臣们畏难退缩,而是对于赵国来说,这上党郡之地乃国都邯郸的门户,实在是太险要、太关键了。事情来得太突然,相信除大将军赵括之外,其余的赵国重臣们,根本没有充足的时间反应过来。
就在大殿的一派静默之中,赵国的重臣们心头浮现出了一个个问号。
其一,上党郡如此险要之地,那韩国为何便要拱手让给赵国?
其二,赵国到底接纳不接纳?若是接纳,会有何等后果?若是不接纳,那又会是何等下场?
其三,面对那接纳与否的后果,赵国又应拿出何等的对策?
如此一来,环环相扣之连续谋划,骤然之间群臣们如何便想得明白。一时之间,赵国朝堂之上,手握大权的重臣们竟是良久默然。
“我王,以相如之只见,那韩国出让上党天险之地,是动此一地牵动诸侯大争之全局也。若上党有变,非但秦、赵两国便成对抗之局,魏、齐、楚等大国亦将瞩目于此地也。”上卿蔺相如拱手言道,他率先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其清朗之声在大殿上昂昂响起。
此时的蔺相如,早已将赵国的相权归还于平原君赵胜,即使是其擅长的邦交事物,也不过仅仅保留了些智囊参谋的权力而已。,但这一心报效赵国的上卿蔺相如,却是一如既往地直言不讳。
“眼下这上党之地,已成秦、赵两国对抗之要害,然此地在韩国却是一块无法联络本部的飞地。惟其如此,韩国君臣便要出手上党,此为大势使然也。”
“然则出此重地,韩国必有大局图谋,而非郡守冯亭一人心血来潮耳。否则,便不当一事两路”
“老臣若为韩国计,窃以为其图谋乃借献上党而与赵国重结抗秦盟约,进而引魏国而成三晋抗秦之盟。如此一来,韩国可借赵国、魏国之力,保实日益疲弱之韩国长得平安也”
一席话说完,上卿蔺相如缓缓放下手臂,静静地等着其余重臣们陈述意见。蔺相如此言,恰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以无厚而入有间,将这韩国的图谋,解析得相差无几。
“相如之言,大是”那生着五短身材的上卿虞卿,旗帜鲜明地挺了蔺相如一把。不过仅仅是一句话说完,那虞卿便闭上了那宽阔的嘴巴,再也不言。
虞卿此人虽然相貌丑陋,但是却自命风流,其言辞不多,但往往能点中要害,不过其弱点却是做事过于小心谨慎,即使是声**情深厚的盟友蔺相如,他也是玉言金口,不愿多说。
这虞卿与原魏国的丞相魏齐交情深厚,当年魏齐被刺身死的消息传来,这虞卿连夜逃至楚国春申君府邸,不曾想那春申君黄歇对虞卿与信陵君的夙敌魏齐交厚之事,大为反感。虞卿虽然有些才干,但是春申君却毫无举荐他在楚国为官之意。在楚国碰了一鼻子灰的虞卿,只好又回到了赵国。
赵国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赵人看重的是待友以义,赵国君臣并未将虞卿挂印出逃之事当做叛逆之举。再加上,平原君赵胜对那魏齐之死原本就深为愧疚,便丝毫没有再追究虞卿之罪,依然将他官复原职。只是手中也没有了实权,成了与蔺相如一般的空爵上卿。
自此以后,这虞卿再也没有了初入赵国时的恃才傲物,变得愈发谨慎小心起来。因为同为上卿,同为他国在赵国任官的士子,虞卿和蔺相如两人交好起来。两人平日里事情不多,便常聚议天下邦交,竟是十分地投机融洽。
“我王”却是少原君赵德开口了,方才见蔺相如已开了先河,急于在父亲平原君和赵王丹面前证明自己的少原君赵德按捺不住了,只听他拱手向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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