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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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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知道逍遥侯还没娶妻的,若是……若是能得逍遥侯青睐,这个人就是她的夫了!
  不过短短瞬间,赵阮阮脑子里已经闪过了许多画面,她的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将帕子压在楚怀安额头上,原本昏睡着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呀!”
  她惊得跳起来,却没挣脱男人的手。
  然后她便呆住了,她没想到那双眼睛这么好看,又黑又亮,里面仿佛盛着星辰,耀眼的紧,也吸引人的紧。
  而且侯爷的手怎么会这么烫又这么紧?侯爷不是受了很重的伤吗?怎么还有这样大的力气抓着她?
  “你是谁?”
  楚怀安直勾勾的盯着赵阮阮问,他刚醒来,还不知晓自己身在何处,神经还是紧绷着的,看见一个陌生女子站在自己面前,自是万分戒备。
  他心中满是戒备,那赵阮阮却只觉得他目光灼热如烧红的烙铁,将她那颗心都要灼烧起来。
  “回……回侯爷,奴家赵阮阮,是我爹让我来照顾您的,侯爷可唤我阮阮。”
  软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楚怀安皱眉,闻到药味,知道自己上过药应该是安全了,便松开赵阮阮,冷声问道:“苏梨呢?”
  他还记得昏迷前的事,心中又酸又难受。
  刚刚恍惚间听见苏梨的声音,他还想着,若是醒来看见她守在自己身边,他便原谅她这一次,没成想,醒来却是一场空,那声呢喃也只是他执念而成的梦幻。
  这女人是打算亲过以后就不认账了么?心怎么这么狠?
  楚怀安越想越生气,抬头又见赵阮阮木木呆呆的站在那里,怒气达到顶点,当即掀开被子坐起来。
  “啊!”
  赵阮阮惊叫一声背过身去,浑身都滚烫起来,她还不曾……还不曾见过男子的身。
  大夫刚给楚怀安上了药,只用纱布在肩膀缠了一圈,尚未给他换衣服,他一掀开被子,白皙硬实的胸膛便袒露出来。
  “你大呼小叫做什么,还不给本侯拿衣服来!”楚怀安没好气的说,只觉得赵阮阮一惊一乍的烦人得紧。
  “我……我这就去拿衣服!”
  赵阮阮结结巴巴的说完,兔子一样蹦出房间,一溜烟跑了。
  楚怀安眼角抽了抽,没等赵阮阮蹦回来,起身出了门,逮着府里的侍卫问了一下,很快便找到苏梨的房间。
  房间从里面锁上了,但楚怀安有的是办法把门打开。
  屋里没点灯,借着清幽的月光他看见侧躺在床上的女人。
  她睡得很安稳,也很香甜,完全没意识到房门被人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终于见到她了!
  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地,楚怀安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提步走到床边。
  苏梨正好是侧对着他睡的,很轻易地让他看见她消瘦了许多的脸,受伤那半边脸被压住,她脸上仿佛没了伤疤,漂亮得叫人心醉。
  楚怀安忍不住抬手沿着她的轮廓游走了一圈,指尖传来细微的痒,她却依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没良心的小东西!
  爷中了一刀,差点就命中要害死掉了,你怎么还能睡得着?
  楚怀安在心里怒骂,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柔软。
  她没有乖乖等他,却还是遵守诺言好好活着。
  这样很好。
  他想,只要她活着就好。
  不知道坐了多久,他俯身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阿梨,你欠他的,我替你还了,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
  他的声音那么低那么柔,生怕扰了她的梦……
  神经陡然放松,苏梨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智还没清醒过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姑娘醒了?可要用饭?”
  一个丫鬟轻声问,苏梨还没回答,肚子先咕咕叫起来,丫鬟便识趣的准备饭食去了。
  神智温吞吞的复苏,苏梨又躺了好一会儿才起床,洗漱完毕后又给自己换了一次药。
  换完药,她痛得出了一身汗,吃饭都没什么胃口,只草草吃了几口便算了。
  脚疼得厉害,苏梨本想躺床上休息的,但听见丫鬟说楚怀安醒了,便还是强撑着过去看看。
  她擅自在心里觉得他们两清了,但还是该当面道声谢的。
  只是刚走到门边,就听见屋里传来一个娇软的声音:“侯爷,疼吗?”那声音包含关切,很是动听,想必容貌也不会差,苏梨推门的手停了下来。
  “我帮侯爷吹吹吧,吹了侯爷就不疼了!”
  姑娘倒是个会疼人的。
  苏梨勾唇笑笑,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房门打开,赵阮阮红扑扑粉嫩嫩的俏脸出现在苏梨眼前。
  赵阮阮年方十六,正是花骨朵一样的年纪,肌肤细腻软嫩,如刚磨出来的豆腐,此刻晕染着飞霞,煞是好看,今日她又是精心装扮过的,整个人如一朵俏生生盛开的花,眉眼流转皆是销魂之色。
  这容貌打扮,定然不是寻常女子。
  苏梨没再过多揣测她的身份,颔首见礼:“有劳姑娘,侯爷可醒了,现下可方便见见他?”
  苏梨原是不该扰了楚怀安的好事的,但她走这一遭,受了不少罪,若叫她就这么默不作声的走回去,着实有点吃亏,况且她有点担心楚怀安记仇,回京因为这事给她使绊子。
  赵阮阮不识得苏梨,见苏梨言语之间把她当成了楚怀安房里的人,忍不住笑起,正要说话,楚怀安已抢先开口:“进来!”
  赵阮阮忙侧身让开,苏梨提步走进,楚怀安躺在床上,正在换药,脸色虽然还苍白着,精神看上去还不错。
  “侯爷醒了,现下可有哪里不适?”
  苏梨温声问,因为脚痛,走得有些慢,赵阮阮已抢先一步回到床边坐下,继续帮楚怀安上药,如此一来,倒显得苏梨来的不是时候。
  苏梨便也不硬往床边凑了,按理,她实则也不该和楚怀安走得太近。
  楚怀安听见苏梨来看自己,原已不那么生气了,却见她走了两步就停下,那模样倒像是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当即沉了脸,闷声道:“哪里都不适!”
  “……那可要请大夫来看看?”
  苏梨说着转身要走,耳边爆开一声怒吼:“苏梨,你敢走一个试试!”
  那吼声底气十足,听上去倒是身体还行。
  苏梨舔舔唇,刚要说话,手腕被抓住,扭头,男人一脸苍白,怒气十足的瞪着她。
  楚怀安气得五脏六腑都绞着疼,嘴里吼着不让苏梨走,却还是担心她不听话就这么走了,果然还是要拽在自己手里才能放心。
  只是他这一动作,胸膛的伤口便裂开来,血珠争先恐后的涌出,将刚撒上去的药粉都给冲开了。
  “侯爷,伤口裂开了。”
  苏梨提醒,楚怀安沉着脸把她拽回去,自顾自的躺下:“给爷上药!”
  赵阮阮被楚怀安这一出吓傻了,闻声连忙拿着药瓶要继续上药,被楚怀安冷着脸吼了一句:“爷让她上药!”
  赵阮阮好歹也是州府的女儿,大家千金,何曾被人这么支使过?
  当即咬着唇红了眼眶,但楚怀安眼***本容不下她,只能一跺脚把药塞进苏梨手里羞愤的跑开。
  屋里只剩下苏梨和楚怀安两个人,气氛渐渐微妙起来。
  苏梨拿着药瓶不由得叹息:“姑娘家面子薄,侯爷凶她做什么?”
  说着要坐下,楚怀安一把抢过药瓶:“去把门关上!”
  “……”
  上药就上药,关门做什么?
  苏梨木着脸没动,楚怀安拧眉,理直气壮:“爷的身子也是旁人随便能看的?还不关门!”
  “哦。”
  苏梨起身把门关上,只觉得这人是真能折腾人,早知道自己就好好躺床上歇着了,何苦来受这一番罪。
  终于坐下,苏梨暗暗松了口气,走了这么一阵,脚越发的疼了。
  楚怀安没急着把药瓶还给她,眼神灼热的盯着苏梨看,看完脸又看她的手。
  去年苏梨回京,他用冻疮膏给她抹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把手养好了,今年又复发了,看上去比去年还要严重得多。
  楚怀安自己也生了冻疮,自是知道个中滋味,不由黑了脸:“怎么冻成这样?”
  “今年冬日比去年要冷上许多,自然冻得厉害,已经上过药了,过几日开了春便会好起来。”
  她去年也是这套说辞,楚怀安抿唇没了声音,把药瓶还给苏梨,琢磨着要命人上哪儿去买些上好的冻疮膏来才好。
  苏梨用帕子帮他把血擦干净,重新撒药粉上去,许是药粉刺激得伤口疼,楚怀安额头冒出冷汗,苏梨莫名想到刚刚在门外听到的声音。
  正想着,耳边传来一记低哑的要求:“好疼,帮我吹吹。”
  “……”
  苏梨手一抖,洒了半瓶药在他伤口上。
  楚怀安还不肯罢休:“我千里迢迢赶来救你,你对救命恩人就这个态度?”
  “……”
  若要认真论起来,救命恩人也该是扈赫吧。
  苏梨腹诽,掀眸认真的看着楚怀安:“多谢侯爷!”
  她的眸光清冽,语气诚恳,莫名的严肃,谢着他强词夺理的救命之恩,似乎也谢着他一路风尘仆仆带兵奔赴边关救援。
  楚怀安心底刺了一下,原本还能压制的伤痛突然就爆发出来,且一发不可收拾。
  他眉头紧蹙,眸子如鹰钩,盯着苏梨,似要将她裹在皮囊下的灵魂勾出来:“我为你做那么多,就只值一句口头感谢?”
  “我……”
  “在浔州城,你轻薄了我的事怎么算?不打算对我负责了?”
  “……在浔州城,不是我轻薄了侯爷,是侯爷……”苏梨反驳,楚怀安飞快的接过话由:“没错,的确是我情不自禁轻薄了你,所以为了我的名声,我会对你负责!”
  “……”
  侯爷,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吗?
  苏梨无语,知道这人一旦认定什么,便不会轻易放手,不得不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在浔州的时候,我说过以后不会再对将军有什么非分之想,这话同样适用于侯爷。”这话,苏梨说得比那句感谢还要诚恳,楚怀安一直盯着苏梨不曾移开半寸,他试图从苏梨脸上找到其他情绪,却只看到释然。
  经历了这么多,她没有跟任何人商量,就擅作主张把过去放下了。
  不仅是陆戟,还有他,都放下了。
  “你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可我对你有!”
  他说得笃定,目光也火一样灼热,带着点点想要霸占的欲念。
  苏梨却异常平静,她弯眸笑笑:“侯爷,当年是苏挽月害我,她欠我的,你都替她还了,如今我已经放下,你也请你不要错将愧疚当做其他。”
  “什么意思?”
  楚怀安追问,胸口被一团怒火灼得生疼。
  苏梨把药粉抹匀,拿了纱布帮楚怀安重新缠上:“侯爷,回京以后我想找个如意郎君安安稳稳过完后半生,侯爷若是还念及旧日情分,便莫要再与我说这些话了。”
  “我是有哪点让你觉得不如意了?”
  楚怀安一颗心都要气炸了,他没想到苏梨不担心关怀他也就算了,心里竟然还如此看待他。
  什么叫不要错将愧疚当做其他?
  他是因为愧疚才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吗?他分明是先有了非分之想才会愧疚啊!
  “侯爷伤得很重,还是不要动怒,以免怒火伤身。”苏梨想转移话题,楚怀安却偏偏不让,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倒是说说,回京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有哪一点是我做不到的!”
  他的语气全是不甘,完全不能忍受自己被旁人比了下去。
  苏梨叹了口气,掀眸看着楚怀安问:“侯爷,若我长姐不曾做过伤害我的事,她表里如一,与你一开始认识那个人别无二致,你会一直喜欢她吗?”
  苏梨这个问题问得突然,楚怀安毫无防备,一时没了声音,脑子里竟顺着她提供的这个思路继续思考下去。
  若是苏挽月不曾伤害苏梨,也不曾做那么多恶事,他当……
  楚怀安陷入沉思,苏梨又继续道:“在男女情爱一事上,我虽还未领悟透彻,却也明白,侯爷如今只是因为爱错了人,觉得对我有愧疚,所以才会想要弥补于我,这种感情并非真的喜欢,侯爷觉得我说得可有道理?”
  苏梨眨巴着眼睛与楚怀安对视,像年少时与他争辩古文注释一般,全然没有寻常女子的娇怯,理智到可怕,更可怕的是,她如此说话时,极有说服力。
  楚怀安现下满脑子都是:我是因为发现苏挽月心眼儿坏害了她想弥补她的,原来我并不是喜欢她!
  楚怀安艰涩的咽了咽口水,喉咙发堵,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不对劲。
  苏梨却是松了口气,微微笑起:“婚姻大事绝非儿戏,侯爷还是再多思虑一番吧,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苏梨说完起身离开,这一次楚怀安没再拦着她。
  苏梨在男女情爱方面并未领悟透彻,他又何尝不是?
  年少时懵懵懂懂喜欢上苏挽月,他眼里便再没容下其他人,后来虽时常出入风月场所,但实则还不曾真正沾染女色,体会过床帏之事的滋味。
  风月场所的女子虽娇美动人,贪图的都是他的钱财,没有一人与他谈情说爱,他自是无法说清楚自己如今对苏梨到底是怎样的感情。
  苏梨走出楚怀安的房间以后,本想再去看看陆戟,不期然看见回廊拐角处有一位妇人正远远地瞧着自己。
  视线相对,那妇人知道自己被看见了,便带着丫鬟朝苏梨走来。
  妇人身上的衣着华美,不比京中的高门贵妇差,苏梨一眼便猜出她的身份,提步迎上去,走近以后弯腰行了一礼:“苏氏阿梨,见过赵夫人。”
  苏梨没提自己县主的身份,赵夫人却知道她和逍遥侯、镇边将军是一路人,当即伸手扶住苏梨:“苏姑娘乃巾帼女英雄,我一个内宅妇人如何担得起你这一拜啊!”
  赵夫人将苏梨扶起来,目光在苏梨身上打量了一圈,在看见苏梨脸上那块伤疤以后,似乎松了口气,脸上带了笑:“侯爷和将军此番来得急,府上并未精心布置,委屈你们了,姑娘昨夜可睡得习惯?”
  赵夫人关切的问,亲昵的拉着苏梨的手,见苏梨的手生着冻疮,皲裂难看,脸上的笑意更深。
  “挺好的。”
  苏梨淡淡的回答,正准备找借口离开,赵夫人又道:“侯爷和将军伤得重,还不曾为他们接风洗尘,今日我先在院中略备了些薄酒,也无旁人,姑娘若是不嫌弃,与我一同用饭如何?”
  好歹人家是州府夫人,不管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人家都亲自来请了,苏梨自然没有推拒的道理。
  “多谢夫人。”
  苏梨跟着赵夫人一起走进别院,刚踏进屋子,就看见两道娇俏的身影站在那里,两人的眼睛皆红肿得跟核桃似的,其中一个见了苏梨便嘟起了嘴,透出不满来。


第120章 不许与旁人如此
  “苏姑娘请坐!”
  赵夫人引着苏梨走到桌边,同时招呼那两位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不过来见过苏姑娘!”
  言罢,两个小姑娘便上前冲苏梨盈盈一拜。
  “赵悠悠见过苏姑娘!”
  “赵阮阮见过苏姑娘!”
  两人一前一后说,声音柔软,是这个年龄的少女惯有的娇俏,软侬动人,莫名让苏梨想起去年楚刘氏让她帮忙给楚怀安挑选正妻的场景。
  “二位小姐不必如此,苏梨受之有愧。”苏梨压下脑子里纷杂的思绪,全当看不出这母女三人的用意。
  赵夫人走到首位坐下,赵悠悠和赵阮阮也都落了座,下人上前布菜,苏梨坦然受之,动作优雅,倒是丝毫不露怯。
  赵阮阮只红着眼看着苏梨,一点胃口都没有,昨夜她已被楚怀安勾了魂,今日乍然看见苏梨与楚怀安之间的相处模式,真真是伤心欲绝。
  若苏梨容貌昳丽身份高贵倒也罢了,偏偏她脸上有疤,手又冻成这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赵阮阮自是十分不甘。
  赵夫人已听赵阮阮说过苏梨与楚怀安的种种,见了苏梨以后,赵夫人与赵阮阮的想法是一致的。她自觉自己是州府夫人,是漓州身份最高贵的人,当然要为自己的女儿谋个好姻缘。
  以前没机会也就罢了,如今还未娶亲的逍遥侯和镇边将军都送到家里来了,这天赐的好姻缘她不赶紧抓住了,岂不是暴殄天物要遭天打雷劈的?
  想到这里,赵夫人脸上的笑意更甚,她不想赵阮阮那样视苏梨为情敌,反倒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人儿,她身为后宅妇人,根本不识得逍遥侯和镇边将军是什么人物,有苏梨在,不是正好打探吗?
  苏梨在军中待习惯了,用饭很快,没多久便放下筷子,赵夫人本也是想借机打探消息,立刻叫人撤了饭菜奉上热茶解腻。
  苏梨小口小口喝着茶,赵夫人从腕上摘下一块玉镯放到苏梨面前,先套套近乎:“苏姑娘年岁几何?我瞧着和我女儿差不多大,亲切得很。”
  “今年二十一了,怕是比二位小姐要大上许多。”苏梨回答,声音平和,看着倒是低眉顺眼,是极好相处的性子。
  “不知姑娘是哪里的人?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
  问到兄弟姐妹,苏梨脑海里浮现出苏唤月总是挂着浅笑的脸,胸口滞了滞:“京都人士,家中遭了横祸,没什么人了。”
  提起苏家,苏梨的态度寡淡了许多,赵夫人下意识的以为她是在伤心,心中不免更有了底气,原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女,倒是更容易拿捏了。
  “姑娘家中只剩自己一人了,怎会与侯爷和镇边将军走到一处?”
  赵夫人还有几分不放心,昨夜她听说就是这位苏姑娘唬得自家老爷带兵去把逍遥侯和镇边将军接回府来的呢,一个小姑娘竟然把堂堂州府大人震住了,多少还是有些本事的。
  苏梨知道赵夫人想撮合自己女儿,既不想引人误会,又不想将身份说得太低被她们看低了去,略加思索便道:“家中遭了横祸以后,我去了边关,阴差阳错进了军营,在将军手下当差,与侯爷也有三分交情。”
  苏梨没说得太细,忽可多率十万大军攻城一事并未昭告天下,如今战事已停,更不必说出来以免生出恐慌来。
  “原真是巾帼女英雄!”赵夫人笑盈盈的夸赞了一句,苏梨微微颔首,没接这话,赵夫人细细打量苏梨,见她脸上虽然有伤,五官却是生得十分好看的,只看没受伤那边侧脸,当是极有姿色的佳人。
  “姑娘生得真好看!”
  赵夫人看得出神,不自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赵阮阮原本对苏梨就有敌意,这会儿哪儿听得赵夫人夸苏梨好看,当即不满道:“娘!你莫不是眼花了!”脸上那么大块疤,都丑死了,好看在哪里?
  闻声,苏梨掀眸朝赵阮阮看过去,赵阮阮咬唇和苏梨对视,原是理直气壮的,视线撞上以后,她只觉得苏梨的眸光一片冰凉,竟是刺骨得很,瞬间将她的底气抽了个干净。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赵阮阮结结巴巴的问,又怂又恼,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孤女吓到。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赵小姐,侯爷喜欢气量大、说话委婉得体一些的女子。”苏梨不动声色的说,言下之意就是说赵阮阮小肚鸡肠,不会说话。
  赵阮阮当即怒了,要拍桌站起来,却被赵夫人在桌下踩了一脚。
  “啊!”
  赵阮阮尖叫一声,被赵夫人冷着脸呵斥:“闭嘴!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赵阮阮到底是害怕赵夫人的,当即咬着唇含着泪不吭声了。
  赵夫人到底多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眼光也比赵阮阮毒辣许多,从苏梨刚刚那一句提醒便听出苏梨是个聪明人。
  “苏姑娘说的是,漓州离京都千里,我们哪曾见过侯爷和将军这样的大人物,若是招待不周,可是天大的罪过,还请苏姑娘不吝赐教,说说侯爷和将军都有哪些喜好,也免府上人不知事,糊里糊涂开罪了将军和侯爷!”
  赵夫人拐着弯的问,苏梨将方才那只玉镯戴到手上:“将军常年待在边关,衣食住行并不讲究,只是他思念亡妻,心情不是很好,府上丫鬟莫要起些腌臜心思惹他心烦才是。”
  “亡妻?”
  赵夫人惊呼,脸上的表情惊疑不定,她可没听说镇边将军成亲了啊!
  “正是。”
  苏梨肯定的点头,并未解释太多,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至于赵夫人她们信不信,就不归苏梨管了。
  “那侯爷呢?”
  赵阮阮忍不住追问,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苏梨再说出什么叫人绝望的话来,哪知苏梨并不急着开口,只垂眸摩挲着腕上那只玉镯,赵阮阮咬牙,取下耳朵上那对白玉坠放到苏梨手上。
  得了好处,苏梨方才再度开口:“侯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饮食自是越精致越好,不过他不爱吃酸甜口味的吃食,糕点之流也不是很喜欢,衣服款式不要太素净,最好莫要忤逆于他。”
  苏梨这话说得实诚,并未坑骗赵氏母女。
  赵阮阮已信了她的话,却见她抓不住重点,急急的问道:“侯爷应是不曾娶亲吧?”
  “不曾,不过……”苏梨来了个转折,赵阮阮的心提起来,眼巴巴的盯着苏梨,苏梨勾唇绽开一抹笑:“侯爷有心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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