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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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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阿容的女子因为声音最大,被抓了个正着,一时下不来台,梗着脖子站在那里,脸有些发红,却又好面子不肯认输,咬着牙道:“谁是你妹妹,我可没你这样的姐姐!”
她到底是年纪小没什么心思,若是有些心眼儿的,也该知道面上要和苏梨打好关系才能捞着点好处。
旁人也都僵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林月霜却是主动起身朝苏梨和岳烟行礼:“霜儿拜见仁贤郡主、苏县主、陆小少爷。”
林月霜清楚报出了三人的身份,旁边几个女子都惊疑不定的看着岳烟,这竟然就是仁贤郡主吗?她怎么也和苏梨有关系?
心里诧异,几人却也很快回过神来,纷纷行礼。
那叫阿容的女子还没动,眨眼间好像大势已去,原本刚刚还和她一起讨论是非的人都叛变成了乖乖女,唯她一人张扬跋扈是个背后说人坏话的。
得罪了这小心眼的县主,只怕婚事名声什么都毁了,回去以后还会被父亲母亲责罚,说不定还要被送到乡下随便许个庄稼汉。
阿容越想越觉得自己无颜活下去,眼眶发红泛着盈盈的水光,咬唇思索了一会儿,竟是扭头
就朝旁边一个红木柱子撞去。
“呀!”
几个女子发出一声惊呼,完全没料到阿容会闹上这样一出。
苏梨也没想到阿容的性子会如此极端,不过她比其他人的反应要快许多,知道追不上阿容,抬脚勾起旁边的凳子踢向阿容。
哗啦!
阿容没撞到柱子,撞在一个刚好路过的宫婢身上,宫婢手里的托盘掉落,茶壶糕点掉了一地。
一时场面十分混乱,几个和阿容交好的女子忙冲过去扶她,其他宫人听见动静赶来,将那宫婢训斥了一顿,又跟苏梨请了一番罪才收拾了狼藉离开。
苏梨那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道,凳子正好砸在阿容腰上,痛得小脸煞白,豆大的眼泪不停地滚落,委屈极了。
“我还没说什么,姑娘这是要用自己的命给我扣上一顶逼死良家子的帽子么?”苏梨笑着问,话里带了讥讽,经过这么多事,她现在最看不惯的就是动不动自寻短见的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没人爱惜你,你自己也该爱惜生命,如此白白死了,除了再给我添一笔叫人背后谈论的话题,还能有什么意义呢?”
身体痛着,又被人当众这般训斥,阿容一张脸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搁了。
苏梨看得直摇头:“今日是太后寿宴,你若非要想不开,恐怕不止是你,还会害了全家人的性命。”
被这么一提醒,阿容瞪大眼睛一脸惊恐,小脸愈发的白,这才想明白自己此举的不妥,其他几个人也都惊出了一身冷汗,是了是了,幸好阿容没死,若是死了岂不是成心给太后添堵,只怕她们几个也要被波及。
几个女子被这么一吓都老实了,那林月霜倒是十分冷静,噗通一声在苏梨面前跪下:“请县主息怒,几位妹妹口无遮拦,我也有责任,我愿与几位妹妹一同受罚!”
林月霜主动请罚,几个女子脸上都露出感动的神色,眼眶微微湿润,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啊。
只是苏梨什么都还没说,这一个个就表现得好像苏梨一句话就能摘了她们的脑袋,还真是铁了心要把刻薄狠戾的帽子死死的扣在苏梨头上呢。
苏梨没叫林月霜起来,只严肃的看着阿容道:“你方才说四方镖局的张少夫人是揽月阁的花魁,这事不假,但她并非在那阁里以色侍人,而是奉侯爷之命潜入其中搜集安家叛乱的证据,她以清白之身嫁给张少镖主,尚未出世的孩儿认的侯爷做干爹。”
说到这里,苏梨微微一笑:“有些事,不知内情的话,各位还是莫要随便妄下定论,今日我只是给大家提个醒,不会如何苛责各位,日后各位可要记得谨言慎行才是。”
苏梨笑得温和,但众人正害怕着,听着她的话,再看着她侧脸上的疤,只觉得狰狞,背脊发凉。
众人不说话,苏梨笑着追问:“都听懂了吗?”
“懂了,谢县主教诲!”
林月霜带头回答,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答应,苏梨收回目光垂眸看着眼前的林月霜:“林小姐聪慧过人,既然懂了,如今可知那张少夫人是何身份?”
“张少夫人只身犯险,搜集叛贼证据,乃巾帼英雄,女子典范!”
林月霜铿锵有力的说,声音带了两分震慑,苏梨满意的点点头,又扫了众人一眼:“我成衣铺的绣娘,都是镇北军将士的遗孀,那些失贞的女子日后也还是要嫁给好人家的,我臭名远扬无所谓,但她们都是清清白白不容背后妄论,不然边关数万亡灵难安!”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苏梨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背后都是一凉,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上。
“谢县主教诲,我们知错了!”
几人全都跪下认错,这会儿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的错误。
她们说什么不好,偏偏要在背后说镇北军的遗孀,人家可是为远昭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啊!
就说了这么会儿话,阿容已疼得要晕过去,苏梨也没在刁难她,淡淡道:“送出宫让大夫瞧瞧,别落下什么病根,就说是镇国公府的小少爷调皮,不小心被撞了一下。”
众人听见苏梨的说法俱是一惊,没想到苏梨真的只是来解释两句,不仅没责罚她们,还替阿容想好了借口,免遭家里人斥责。
这位县主思虑周到,似乎看上去并不像传言那样不堪呀。
阿容受到的冲击最强,忍着痛朝苏梨福了福身:“谢县主大恩!”
说完被人扶着离开,陆湛一直在旁边看着,伸手扯了扯苏梨的裙摆:“姑姑要做好人,却让我背黑锅,这样不公平的。”
“我以前帮你撒的谎也不少,况且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阿湛竟生分到要与我计较那么多吗?”
一家人这三个字说到陆湛心坎上了,他不由得眼前一亮,抓着苏梨的手蹭了蹭:“那好吧,看在咱们是一家人的份上,这个锅我就背了吧。”
他自幼没有娘亲,父亲和舅舅又过于冷淡克己,终究还是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不想失去自己亲近的人。
苏梨心软了软,正要安慰他,却看见两个宫人蹲在刚刚阿容撞倒宫婢的地方小声嘀咕:“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只是摔了一下,不至于伤成这样吧。”
说不准是因为什么,苏梨提步走了过去,看见那两个宫人提着一桶水正拿着帕子擦地,而地上有一片深红的印记,不只是血,更像是擦在地上的血肉。
苏梨拨开宫人,伸手碾了碾放到鼻尖嗅了嗅,有股浅淡的腐肉味道。
眉头一拧,苏梨冷声问:“刚刚那个宫婢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
第149章 他不会再让她手上染血
两个宫人被苏梨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纷纷摇头,他们只是听了吩咐来打扫,并不知道那个宫女是什么人。
苏梨拧眉,让岳烟好好看着陆湛,自己去找了负责女眷区的管事。
管事对苏梨的态度倒是很客套,听说苏梨在找一个宫女,忙吩咐其他人去问,没一会儿便问了出来,说那宫女受伤不轻,回西尚宫下厢休息了。
西尚宫不是一直负责各宫饮食吗?莫不是饮食上出了什么问题?
管事后背浸出一身冷汗,叫上四五个宫人和苏梨一起找过去。
这边苏梨走了,岳烟准备让陆湛去男宾区找楚怀安说一下这边的情况,林月霜走上前和岳烟说话:“郡主,我初到京中与其他人不太熟悉,可以和郡主一起说说话吗?”
林月霜的眼神很诚恳,岳烟却皱了皱眉:“方才那几位小姐不是与你十分要好吗?”
“她们不过是看我来自乡下,没见过世面,想让我做出头鸟开罪县主,父亲刚到京中,这几日忙得焦头烂额,我不敢再惹事给他添烦恼,不得不与这些人维持表面的平和,实际与她们的关系并非郡主方才所见那样。”
林月霜坦白自己的处境,脸上也露出一丝难色,仿佛岳烟一旦拒绝她,她就会惹上很大的麻烦一样。
“好吧。”
岳烟到底心善,允了林月霜与自己一起,复又低头对陆湛道:“阿湛,你让宫人带你去找侯爷,告诉他姑姑发现长老的踪迹,让他想办法带人接应姑姑,好吗?”
“爹爹比他厉害,为什么不找爹爹?”
陆湛有些不满意,之前苏姨有事都是找爹爹的,为什么变成姑姑以后就要找别人帮忙?
“爹爹还有其它的事要忙,去找侯爷才能最快帮姑姑的忙。”
“在爹爹心里,姑姑没有其他事重要吗?”陆湛不解的问,他一直以为,苏姨和他在爹爹心里是最重要的。
他还小,岳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才能说明白这中间的关系。
“小少爷,你姑姑会更希望看见侯爷帮她的。”
林月霜开口说了一句,陆湛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眼底闪过一瞬受伤,不过很快消失不见,转身跑向一个宫人,宫人弯腰听他说了几句话便恭恭敬敬的带着他往男宾区走了。
“姑娘知道阿梨与侯爷是什么关系?”
岳烟奇怪的问,她刚刚不是说刚到京城对什么都不熟悉吗?怎么会知道苏梨更希望楚怀安帮忙?
林月霜摇摇头:“只是这几日听说侯爷和县主走得比较近,所以妄自猜测了一下罢了。”
只是猜了一下就猜得这么准?那心思也是十分玲珑了。
岳烟下意识的想,林月霜很快转移话题,见岳烟虽然衣着华美,但身上的佩饰并不多,白莹的耳垂上更是什么都没有戴,不由开口:“郡主的耳朵生得很是好看,为何不戴耳坠?”
岳烟摸了摸耳朵,她在边关待习惯了,平日也不爱关注这个,被林月霜这么一问,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林月霜很是善解人意,从怀里摸出一对淡黄色耳坠,耳坠的形状很是眼熟,岳烟看了一会儿便认出来:“是连翘?”
“郡主果然好眼力,这是我之前无意中看见的,觉得很新奇便买回来了,但我戴不出那样清淡脱俗的感觉,今日有缘见到郡主,总觉得它与郡主才是绝配,郡主若是不嫌弃的话,可要试试这个?”
连翘入药,可清热解毒。
岳烟没见过这样的耳坠,初看见只觉得新奇,越看越觉得喜欢。
她虽不像一些民间杂谈中的医痴见到药物就走不动路,对这类的东西却也是分外喜欢的,加上林月霜十分热情,岳烟到底没有拒绝。
林月霜帮她戴上耳坠,没有镜子,两人便走到华清池边看水里的倒影。
“郡主皮肤白,脖子细长,戴上这个正是出挑,气质卓然。”林月霜称赞,并未如何夸大,岳烟本就生得好看,皮肤白皙,这淡黄色的耳坠又是个挑肤色的,戴在她耳朵上,越发衬得人面若桃花,精巧可爱。
岳烟自己看着也喜欢,但不好意思白白收她的东西:“这个你买成多少钱?我把钱给你吧。”
“郡主喜欢戴着便是。”林月霜大方的说,见岳烟并不想就这样收下,又补充道:“其实我爹入京以后因为压力太大,有些少眠,我想求郡主给我爹开个安眠的方子。”
这样的方子寻常大夫都会开,并不是一定非要找岳烟,不过是想借此交个朋友罢了。
边关的人性子都直爽,岳烟一时也没觉得她哪里不好让人反感,便顺着台阶下了:“好,一会儿我写好给你。”
其他宾客陆陆续续都来了,有认出岳烟身份的,全都上来打招呼,见林月霜和岳烟坐在一起,也都顺便客套的夸了一番。
岳烟不大喜欢这样的交际往来,后面几乎都是林月霜在帮她应酬,岳烟由此对林月霜有了两分好感,这人说话做事倒是挑不出什么错来。
不过……还是比不得阿梨。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岳烟下意识的惊了一下,她怎么无缘无故的,也把林月霜和阿梨一起做对比了?
宾客很快来得差不多,女人多了,御花园叽叽喳喳的便吵闹起来,太后作为寿星没有出来,楚凌昭又没有立后,一时竟无人主持大局。
岳烟被人吵得有些烦躁,正想找个清静角落休息,苏梨在宫人的指引下回来。
岳烟立刻迎上去:“如何?”
苏梨只摇了摇头,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说什么,目光一扫,见岳烟难得戴了耳坠,神色放松下来:“姐姐这对耳坠倒是十分好看,方才我怎么没有发现?”
“是方才林家那位姑娘送我的,想让我给她父亲写个安神的方子。”
苏梨之前跟着岳烟学过一些皮毛,认得耳坠的样式与连翘一致,分明是投其所好专程要送给岳烟,想必也是费了一番心力。
苏梨不自觉在人群中搜索林月霜的身影,远远地看见她正与几个长辈模样的妇人说话,低眉顺眼的样子很是乖顺。
莫名的,苏梨觉得她现在这样,很像一个人。
“阿梨觉得她有问题吗?”
岳烟低声问,比起一个刚认识的人,她当然更相信苏梨。
“没有,姐姐如今贵为郡主,有人想要与你结识也是正常的,姐姐既要留在京中,交几个闺中密友总是好的。”
苏梨是真心为岳烟考虑,岳家没人了,自己这一走也不知能不能回来,苏梨自是希望她有旁人作伴,不要总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我有阿梨已经很好啦。”
岳烟微笑,苏梨跟着笑笑,终是没有说出自己要离开的事。
已经注定的事,不必说出来让大家一起烦扰。
寿宴很快正式开始,宫人指引着一众宾客前往宴客厅,根据位分在各自的座位坐下。
这次的寿宴排位不似之前的庆功宴,男女宾客虽然分开候宴,座位却没有分开,以朝中大臣的官阶为排列标准,女眷坐在其后,一眼便能认出对方的身份。
苏梨的位置在陆啸和陆戟后面,挨着陆湛,不知是不是故意安排的,对面坐的是忽鞑。
陆啸和陆戟两人坐在她前面,像两座大山似的挡住苏梨,正好隔绝对面忽鞑投来的目光。
“刚刚可有发现?”
陆戟借帮陆湛递茶点的功夫问苏梨,显然已经听说苏梨去找管事的事。
“屋里有血,这么短的时间她没办法再换一身皮,身上受了伤,应该很容易发现。”
苏梨小声说,陆戟点点头,回身坐好,目光不着痕迹的与宴客厅角落里的几个侍卫递了眼色,示意他们见机行事。
一众宾客言笑晏晏,并未察觉厅里的气氛有些微妙的紧张。
“陛下、太后、贵妃娘娘驾到!”
宫人扯着嗓子高声的喊,声音尖利颇为刺耳,众人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纷纷起身,拱手行礼:“恭迎陛下、太后、贵妃娘娘!”
话落,视线所及,象征尊贵的绣着五爪金龙的龙袍在空中划出高贵优雅的弧度,缓缓踱步进来,在后面,紧随而来的是曼妙的紫色云纱裙摆和紫金色凤翎寿袍。
众人依稀还记得,十年前太后六十大寿是与先帝一起过的,那一年,太后的寿袍与先帝同为明黄色,寿袍上不止绣着凤凰,还有金龙,寓意龙凤呈祥,是整个远昭无上的恩宠。
今年的寿袍与那年相比,着实失色不少。
楚凌昭走到宴客厅的台阶前停下,从安若澜手中接过太后的手,拉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
他早已长成,手掌宽厚,掌心燥热,像极了他的父皇。
太后有些恍惚,十年前那场寿诞,她也是这样被自己的儿子牵引着走向先帝的。
那时她风光无两,有相敬如宾的夫君,有年轻有为的儿子。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太后突然对高台上那个位置有些抗拒。
她不想坐上去,她想回自己的寝殿待着,皇帝已经不受她管教了,她要这虚假的孝顺又有什么意思?
然而她退意刚生,手就被紧紧抓住,楚凌昭没有回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面小声叮嘱:“母后,注意台阶。”
他的语气很柔和,好像真的很关心她,却不给她丝毫退路。
终于走到上面,楚凌昭亲自扶着太后走到座位上坐下,将孝子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太后心中有气,不阴不阳的冷哼了一声。
虚伪。
楚凌昭也不生气,兀自落座,伺候在一旁的太监诚惶诚恐的看他脸色,经过这大半年的调教,好歹也勉强摸清了他的脾性,当即给宣读的宫人递了眼色,那宫人便拿着圣旨上前,高声念着寿词。
这寿词是楚凌昭记事以来每年都要抄写的,给先帝、给太后,之前还要给许多亲王皇叔,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没了什么新意,无非是说太后贤良仁善,乃国母典范,希望她福寿延绵之类的。
今年楚凌昭写不出来这样的词,所以寿词是楚凌熙代笔写的,他的才华很是了得,言语之间将太后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宫人念完,众大臣纷纷举杯同贺。
贺完,众人开始进献贺礼。
按理应该是楚凌昭第一个送礼的,但宫人直接跳过他命人奉上楚凌熙的贺礼。
楚凌熙送的是一面白玉屏风,屏风是用一整块白玉雕琢而成,像这样完整大面积的白玉十分罕见,工匠根据白玉的纹路将屏风雕琢成了祥云形状,寓意极好,也十分实用。
众人纷纷称赞淮阳王有心了,太后脸上也勉强带了一丝笑。
这段时间楚凌熙总是去看她,陪她说话,一个人待久了,觉得看尽了世态炎凉,乍然被人这么嘘寒问暖的对待,到底还是开心的,也便放下了那许多戒备。
“鸿礼对哀家,倒是胜过你母妃了。”
太后沉声夸了一句,既是说楚凌熙对她比对生母还好,又有些影射楚凌昭这个当亲儿子的,做了那许多有的没的,反倒不如楚凌熙实在。
楚凌昭面不改色,举杯遥遥跟楚凌熙示意:“皇弟能费心至此,朕心甚慰。”
甚慰?你有什么好甚慰的?圈禁自己的娘,让别人替你尽孝,你一个皇帝好意思吗?
太后心里气恼,恨恨的瞪了楚凌昭一眼,让宫人给楚凌熙赏。
一般寿宴都是要回赏的,这些赏赐楚凌昭没管,直接让内务府的宫人递了单子让太后自己勾选。
太后给楚凌熙回的是一块湛蓝色的蝴蝶状玉石,玉石似能自己发光,这种颜色颇为少见,众人不由有些好奇。
“鸿礼如今尚未娶亲,这玉石乃哀家出嫁时的陪嫁,日后你若是遇到心仪的姑娘,可将此玉赠她作为定情之物。”
太后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惊讶,比起淮阳王没娶王妃,陛下尚未立后当是更重要的事吧,太后怎么就把自己的陪嫁给淮阳王了?这种东西不应该留给皇后吗?
众人都觉得太后这礼回得不大妥当,楚凌昭不仅没生气,反而劝起楚凌熙:“皇弟这贺礼费了不少心思,皇弟的用心自是担得起母后用此物回礼的。”
楚凌昭既然发了话,楚凌熙也没有推辞,大方收了玉石:“儿臣谢母后赏!”
接下来是楚怀安,宫人念了楚怀安的名字,等了一会儿却没有任何东西呈上来,众人惊疑不定,太后这些年对逍遥侯可不赖啊,怎么今日侯爷又抽风了?
底下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太后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
自从她被楚凌昭圈禁以后,楚怀安就没再去看过她,这会儿没有贺礼呈上,太后一想便知当初派人暗杀楚怀安和陆戟的事败露了。
“母后寿诞,谨之的贺礼何在?”
楚凌昭开口问了一句,楚怀安自顾自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然后将酒倒在桌前的地砖上:“臣今日还坐在这里,便是给太后最好的贺礼!”
这话,一语双关,他活着,他没有联合陆戟谋权篡位,便是对太后对远昭最好的礼物!
太后脸色铁青,直想骂楚怀安一句荒唐,但她不能。
当初派人刺杀是她做得不对,如今若是捅破了说出来,她一国之母的名声就全没了。
朝臣会如何看她?史官会如何在史书上记载她?
安家已经没了,她不能把自己辛苦经营数十年的一切全毁了。
思及此,太后硬生生扯出一抹笑来:“哀家向来把谨之和鸿礼视若己出,你们能好好的替鸿熠分忧,对哀家来说自然是最好的礼物。”
太后这一番话说得很是宽厚,众人面上又恭维了她一番,心里却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陛下和逍遥侯今年都不给太后送贺礼,这三人中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楚怀安以后是忽鞑,不知忽鞑是要挑拨楚凌昭和太后的感情,还是故意给太后难堪,他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了那串配饰献给太后。
忽鞑在京中逗留了好几个月,朝中上下对胡人的习俗多了不少了解,胡人男子脖子上的佩饰是非常重要的地位象征,他将这个献给太后,是表达了胡人一族最高的敬意和友善。
然而远昭国的国君是楚凌昭,他把这个献给太后是怎么个意思?觉得太后比楚凌昭更值得尊敬臣服??
太后自然也没料到忽鞑会来这一出,宫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楚凌昭的脸色,见他没有特别生气,这才去接过礼物呈给太后,刚把东西呈上,忽鞑开口用流利的远昭国语感谢了太后这几个月来对他的帮助,最后还表达了歉意,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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