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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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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比平日沉默了许多,苏梨想起之前温陵说的事,主动挑起话题转移岳烟的注意力。
“顾炤最近怎么样?”
自回京以后,岳烟和顾炤几乎没再见过面,这会儿被苏梨问起,岳烟的表情僵了一下:“应该还是以前那样吧。”
“我听说四方镖局的张小姐似乎和他走得有些近。”
苏梨用了比较委婉的说辞,既保全张枝枝的面子,也不让岳烟觉得太反感。
岳烟眼睫颤了颤,借着倒茶水的动作避开苏梨的目光:“阿梨说的是枝枝姑娘吧,她人挺好的,会拳脚功夫,性子也活泼,满腔热血和正义,你不在的这一年多里,她还帮忙逮过两次杀人凶手呢!”
岳烟说完低头喝茶,语气里透出一分艳羡。
她身子骨弱,身世又算得上是凄楚,因着会医术,在边关的时候,陆戟和军营里的糙老爷们儿都特别照看着她,当初顾漓也不会武功,有顾漓陪着她,她还不觉得什么。
后来顾漓遭了横祸,她丢了顾炤的消息,陡然就怨恨起自己来。
为什么她不会武功?如果她会武功,有自保能力,当初顾炤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找她而让顾漓被忽可多害死?如果她会武功,她是不是就能帮顾炤和陆戟做点什么?
可她没有武学天分,也不像苏梨这样能吃苦。
那个时候苏梨刚到边关,也是娇滴滴的弱女子一个,可苏梨身上有一股劲,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咬着牙苦练,身上摔破了皮苏梨不会喊,甚至骨头折了也能硬生生忍下来。
苏梨比她聪明,明明当初两人是一起决心要学武的,然而才过去短短几个月,苏梨就甩了她一大截。
而且所有人都劝她不要强撑,行医也是很重要的,别人行军打仗那么累,还要苦口婆心的给她做心理疏导,凭什么她要这么矫情呀?
于是她放弃学武,努力钻研医术,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可这道疤早就深深的凿进了她的心里,在无人知道的角落,让她自卑到无地自容。
岳烟知道张枝枝和她是全然相反的性格,张枝枝很直率爽朗,岳烟见过她穿着一身骑马装挥鞭子的样子,当真是英姿飒爽,漂亮极了。
顾炤如今的性子淡漠,不近女色,但岳烟知道,他是赏识张枝枝的。
不然他不会默许张枝枝缠着他,更不会准许张枝枝屡次尾随他参与命案的侦破。
其实这样也好,他若不能放下过往,要记恨着她,她便由着他恨,有人体贴关心他,总胜过他孤苦无依。
岳烟在想什么全都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苏梨看得发堵,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就像陆戟于苏梨,陆戟忘不掉顾漓,无法接受苏梨,苏梨苦苦执着于他,也只是囚困着自己罢了。
若顾炤一直无法对过去释怀,苏梨倒并不希望岳烟也被他困在过去。
但有些事还是要再努力一下。
“听说,顾炤随身带着一支发钗,枝枝觉得那是顾炤意中人的私物,姐姐可见过那钗子?”
“是顾漓留下来的吧。”
岳烟淡淡的说,一点探究的想法都没有。
苏梨不死心,不过也没给她错误引导,面上点头附和,心里却想着还是要派人去顾炤那里查探一番才行。
顾炤心中对岳烟哪怕还有一分情谊,苏梨都会坚定地打断张枝枝的想法,以免顾炤误了张枝枝一生。
楚怀安没有回家吃午饭,苏梨和岳烟带着楚瓜吃了饭,又睡了午觉,快傍晚的时候楚怀安才从外面回来。
他不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面色一脸冷肃,远远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气,要杀人一样,走得近些,苏梨闻到他身上有了熏香的味道。
他平时是不爱用这个的。
苏梨吸吸鼻子,有点不开心。
一看见苏梨,楚怀安的脸色柔和下来,也不管岳烟在场,伸手覆在她的小腹上:“今日感觉如何?可还疼?”
“……”
苏梨闹了个大红脸,刚涌上来那股子郁气消失无踪,把他的手拍下去:“不疼了。”
楚怀安把她捞进怀里,细细的问她今天都吃了什么,有没有喝暖宫药,像在照顾一个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小孩儿,苏梨耐着性子回答,见他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主动开口打断:“我有事要跟你说。”
楚怀安没了声音,见岳烟还在旁边没走,就知道今日应该发生了什么事,用眼神示意苏梨开口。
苏梨怕吓到楚怀安,先把熟睡的楚瓜抱到他面前,把楚瓜完好无损的小指头指给他看。
只一眼,楚怀安的眼神就变得幽深晦暗,苏梨又指指自己的鼻子,故作轻松的笑起:“我的功劳,厉害吧?”
楚怀安的面色沉沉,半晌抓着苏梨的手仔细看:“你割哪儿了?”
“……”
侯爷,你在府里安插了什么眼线?竟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没有……”苏梨想否认,楚怀安直接掀眸看向岳烟:“你说!”
他的眼神带着杀气,看得人心惊,岳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左手食指割了一下。”
“不疼?”
楚怀安瞪着苏梨问,眼神有点责怪的意思,苏梨莫名心虚,老老实实回答:“我就是觉得很神奇,想测验一下。”
“要是你发现自己的血能让人起死回生,是不是还要往自己胸口捅一刀来测验一下?”楚怀安反问,语气也沉得厉害,让苏梨更心虚了,只能讷讷的认错:“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
他哪里是在怪苏梨,分明是担心极了。
怕两人关心则乱,岳烟连忙出来说正事:“阿梨的血有奇效这件事,一定要好好隐瞒,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有居心不良的人……”
“已经有人知道了。”
“什么?”
岳烟和苏梨都是一脸愕然,楚怀安把楚瓜抱进自己怀里,动作有些粗鲁,把睡得香喷喷的楚瓜扰得直哼哼。
楚怀安在他脸上捏了一下,随口回答:“之前你用往生花治好阿梨脸上伤疤的消息放出去,这两天就有人在传往生花入药服用以后,用药之人眉心会长出一朵花,其血与往生花相融,有治病的奇效。”
“是谁在胡乱传谣?”
岳烟问,一颗心揪起来,因为愤怒声音忍不住拔高。
这传言分明是冲着苏梨来的,苏梨眉间这朵花是婚后才完全绽开的,婚后这几日她根本没出门,见过她眉心这朵花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谁会往外传这种话?
“传谣言的人已经开不了口了,谣言过几日就会淡去。”
楚怀安平静的说,苏梨诧异的看着他,陡然明白过来他身上的熏香是用来掩盖身上的血腥味用的。
他今天出门把传谣的人杀了!
可这悠悠众口真的堵得住吗?若有人被逼到绝路上,为了活命,他们真的不会冒险来取苏梨的血吗?
苏梨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嗅到了一场将要席卷而来的血雨腥风。
岳烟有着和苏梨同样的担忧。
一旦这事被天下人知道,苏梨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楚怀安抓着苏梨的手紧了紧:“不必担忧,若有不怕死的敢闯逍遥侯府,我定叫他后悔来这人世走一遭!”
“侯爷你这么凶,我有什么好怕的。”
苏梨歪着脑袋回应,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恐惧和不安。
晚膳苏梨还是带着楚瓜和楚怀安一起去陪楚刘氏吃的,楚怀安特别吩咐下人多点了许多烛火,将屋里照得很亮,这样苏梨眉心那朵花泛起的荧光就不大明显了。
楚刘氏很开心,一直帮苏梨夹菜,又不免提起旧话,让楚怀安少折腾苏梨一些,楚怀安认真应下。
楚怀安太久没有这么‘乖顺’热得楚刘氏多看了他一眼,见他细细的挑出鱼刺,将一块鱼肉夹给苏梨,心中感慨万千。
得,自己这作天作地的兔崽子,到底是被克得死死的了。
感慨完楚刘氏又觉得自己也该知足了,和儿子闹到差点断绝母子关系,如今又能和和美美坐到一起吃饭,旁边还有个大孙子陪着,虽然大孙子与旁人不同,那到底也是惹人爱的,等苏梨再生下孩子,她也算是儿孙绕膝可以享天伦之乐了。
吃完饭,楚怀安一手抱着楚瓜,一手揽着苏梨的腰往回走。
楚瓜吃饱了就犯困,趴在楚怀安肩膀上一个劲的打哈欠,可爱极了,苏梨看得心软,小声开口:“孩子这名字也取得太随意了,长大以后不好听,不如小名叫他瓜瓜,大名再另起一个吧。”
苏梨实在是无法想象以后长成七尺男儿的少年被叫‘楚瓜’的情景,太不走心了,身为孩子的母亲,她一定要制止。
“你想叫他什么?”
“楚谦怎么样?字随之,希望他性格谦和,生活随心。”
苏梨眼睛亮闪闪的问,这是她第一次给小孩子取名,到底有些不一样的期待。
经历这么多风雨,她的目光还是纯粹如往昔,尽管这是苏挽月留下来的骨肉,她却对这孩子没有一丝一毫的偏见,反而真心诚意的为这个孩子着想,希望他能过得好。
她一颗赤诚之心,久经打磨,闪亮如初。
如此难能可贵,怎叫他不心动珍惜?
楚怀安倾身吻上她的唇,辗转间溢出一声:“好,依你。”
这三个字他说得极温柔缱绻,让苏梨一颗心也跟着蜷缩起来,甜得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两人回到房间楚瓜已经睡着了,下人把他之前睡得小床安置到了苏梨他们的床边,两人因为之前那个吻已然情动,正要做点这样那样的事,脚步声匆匆传来,然后是一个低沉的声音:“侯爷,张家少夫人温陵求见!”
温陵这么晚来做什么?
苏梨想着眼皮跳了一下,帮楚怀安整理了下衣襟,两人一起去偏厅,刚走进去,温陵就一脸惊慌的跑过来抓住苏梨的手:“阿梨,苏珩不见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苏梨反握住温陵的手让她冷静下来,又给七宝递了眼色让她奉上热茶。
温陵喝了一口情绪平复了许多:“今天我回去以后,便出城去了庄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傍晚了,下面的人把苏珩新写的颜料方子拿给我,我觉得有一道原料有些不妥,请人找他来商量一下,下面的人却没找到人,一直等到晚上他都没有回来,我又让人去各家分店问了,也还是没人。”
“他在京中可有朋友?”
“没有!”温陵摇头:“他平时鲜少与人来往,而且,半个时辰前,有人往府上递了一封他的亲笔信。”
温陵从袖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苏梨,苏梨打开和楚怀安一起查看,苏珩在信上说他突然想起家中有些事,要去漓州查验一趟,不出十日就会回来。
他恢复记忆后一直没有回漓州,如今怎么突然想回漓州了?
苏梨不解,楚怀安看了那信也抿着唇没有说话,只派了个人去护城卫那里问苏珩今日有没有出城。
问话的人很快回来,答案是没有。
苏梨的眉头顿时拧了拧,隐隐有些不安,今天苏珩离开侯府时说苏梨眉心的图案和漓州那位长老面具上的图案很像,那时他的神情若有所思,像是从这花想到了什么,回去就出了事,苏梨不得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正思索着,苏旬从外面进来,得了楚怀安默许后高声道:“侯爷,阿姐,那位林小姐这几日被京兆尹禁足了,一直没有出过自己的闺房。”
苏梨挑了下眉,没想到楚怀安直接派人监视林月霜。
苏梨没有问楚怀安这样做的用意,思忖片刻问:“林月霜没有出门,那她身边那位奶娘可有出去过?”
第172章 需要验证一件事
苏珩失踪的事很快被楚怀安派人告诉了赵寒灼和顾炤。
顾炤第二天一大早就踩着晨露来了侯府,因为头天夜里楚怀安没闹苏梨,苏梨难得起了个大早,一走进偏厅,就被张枝枝抱了个满怀。
“阿梨,我好想你啊!”
张枝枝欢喜的说,近两年没见,她的性子倒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你怎么也来了?”
苏梨问,轻轻拉开张枝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她瘦了不少,五官也更加长开,皮肤晒成麦色,阳光活泼,眉眼发亮,端的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叫人一看就心生欢喜。
这样的姑娘,的确叫人无法拒绝呢。
苏梨在心里叹了口气,张枝枝下意识的看了顾炤一眼,故意挺直背脊,拍着胸脯理直气壮道:“苏珩是我嫂子铺子里的制香师,他在京中没有亲人,如今失踪了,我自是要来给你们提供情报的!”
说完话,黑亮的眼珠左右转了转,抓着苏梨的胳膊保证:“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她看上去有点害怕,想来之前没少被顾炤赶。
苏梨又看向顾炤,自回京以后,他嫌少露面,似乎连苏梨和楚怀安的喜酒都没来喝。
他脸上戴着内务府新制的银色面具,因他不想穿内务府做的朝服,宫人便在他面具上刻了图案,以显示他的身份地位。
那图案是一只狼头,制作工艺精湛,看上去栩栩如生,微微咧嘴露出獠牙,似乎随时都会腾起来咬断什么人的脖子,和顾炤身上那股子狠劲相得益彰。
真狠。
苏梨在心里想,许是她打量的目光太过明显,顾炤偏头朝她看过来,目光冷然,淡淡的落在她眉心的花上。
张枝枝一直注意着顾炤的动向,见状也将目光投向苏梨,后知后觉的发现苏梨眉心的异样:“阿梨,你眉心的是……往生花?”
这几日往生花的传说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楚怀安昨日还亲自抓了人,张枝枝自然也是了解一二的。
苏梨点点头,想了想还是没告诉她真相,随意解释道:“是铺子里最新做的花钿颜料画的,我觉得颜色好看,就尝个鲜。”
“画得真好啊。”
张枝枝不疑有他,一脸惊艳的感叹,顾炤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伸手探向苏梨的眉心,在指尖快要碰到的苏梨的时候被楚怀安一把拍开。
楚怀安把苏梨带进怀里,一脸不善的瞪着顾炤,顾炤神色未变,定定的看了苏梨一眼然后收手。
“我去他住的地方看过了,干净整洁且十分简陋,他活得很无趣,不过我在他的书架上发现了这个。”
顾炤说着从袖袋里拿了一本书放到桌上。
“这是什么?”赵寒灼边问边拿起那本书翻了两页:“医书?”
再往后翻,赵寒灼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因为书上所记载的内容越来越离奇古怪,虽然看着是治病救人的药名,用的药引子却全都是剧毒之物,不仅如此,施救的法子也极为凶险,多数是要开人头颅,剖人胸腹的。
赵寒灼虽然不懂医,但办案多年,也是见多识广,经验丰富,然而他现在越翻这本医书就越发觉得后背发凉,这书上的记载简直比那些心理扭曲的杀人惨案还要凶残。
而且这本书后面还有很多地方空白着,分明是苏珩自己记录下来的。
他一个制香师怎么会写下这样一本书?
赵寒灼心惊,面上却没表现出来,不动声色的把书递给楚怀安,苏梨想看,躲在她身后的张枝枝也跟着探头,赵寒灼下意识的抬手拦了一下。
这书里记录的东西连他都会被吓到,更不要提女子了。
“为什么不让我们看?”
“不适合。”
赵寒灼硬邦邦的说,楚怀安已翻开书浏览起来,张枝枝之前被顾炤手下的人轻视过,对赵寒灼的回答很是敏感,当即挺胸一脸不满:“赵大人,你这是在歧视我们!”
话音刚落,楚怀安越过赵寒灼把苏梨捞进怀里,张枝枝一喜,正要夸他英明神武,果然不愧是阿梨的夫君,就被楚怀安毫不客气的甩了一记白眼:“他是在歧视你,没有‘们’。”
张枝枝:“……”
赵寒灼:“……”
放完狠话,楚怀安拉着苏梨往前走了一步,这才细细的翻看起那本书来。
书里内容的血腥程度超过苏梨的想象,但因为有楚怀安在,苏梨只是震惊,并没有如何恐惧。
而且仔细阅读下来可以发现,书里记述的有些地方相当详尽,有些地方又空白含糊,并不像是苏珩自己亲自验证过,而是他曾经看过这样一本书,然后凭借自己的记忆勉强记录下来的。
他在哪儿看见这本书,什么人给他的?这本书背后空白的地方又记录着什么内容?
这些问题不断涌入苏梨脑海,苏梨隐隐觉得有些不好,心跳加快,呼吸也有点急。
“怎么了?”
楚怀安问,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苏梨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如实回答:“我有点不安。”
苏梨很少对他说这样的话,楚怀安面色一沉,握紧苏梨的手:“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两人说着话,岳烟从门外进来,苏梨立刻开口:“姐姐,来看看这个!”
岳烟走到苏梨身边接过那本书细细阅读,张枝枝目光哀怨的看向苏梨:“阿梨,连你也歧视我!”
为什么所有人都可以看那本书,她却不可以?
张枝枝腮帮子气得鼓起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被顾炤一个眼神制住。
他说过,他不允许任何人成为破案的阻力。
张枝枝默默闭嘴,乖巧后退一步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岳烟看这本书的表情并不像苏梨他们那样凝重,越往后翻,她的眼睛越亮,如同发现了一个稀世珍宝。
“阿梨,这本书你从哪儿拿来的?你认识写这本书的人吗?”
岳烟忍不住问,语气难掩兴奋,顾炤心念微动,冷声开口:“你觉得书上所列这些方法都是可行的?”
进屋以后岳烟一直在努力忽略顾炤的存在,这会儿他主动开口,岳烟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后恢复如常。
“这上面记述的救治手段看上去非常血腥残忍,但其中一项说若有人突然腹中剧痛,且在左肋下方三寸的位置,乃小肠淤积发炎,可剖腹,辨其小肠位置,以刀割除发炎部位,缝合即可治愈,我祖父曾用这样的方法救过有同样病症的人,所以……”
岳烟顿了顿,举起手里那本书:“我相信这本书里记述的方法都是用来救人的!”
岳烟的医术是得了她祖父的嫡传,除了那个例子,根据她已有的医学经验来看,那些方法也定然是没有差错的。
“如果这本书上所有的法子都是用来救人的,那写书之人为什么不努力推广实行书上之法,反而这么多年都默默无闻呢?”
赵寒灼奇怪的问,苏梨也有同样的疑惑,岳烟和顾炤的表情却出奇的一致。
“书上所写之法都是剑走偏锋的,一般人听见此法只会觉得惊骇,就连一些性格固执的大夫也不能接受这样的方法,在他们看来,这是在拿病患的生命开玩笑,就像我祖父当时救了那个人,那个人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说,就连夜跑了,后来还在造谣说我祖父是妖怪。”
岳烟说得很无奈,世人大多讳疾忌医,这种观念是数千年来根植在人的骨子里的。
人人都怕死,在面对疾病的时候却又抱有一种诡异的侥幸心理。
总是害怕自己不会被病害死,反而会被危言耸听的大夫害死。
岳烟的祖父只做了一件与书上方法一致的事就被人说是妖怪,那撰写这本书的人又经历过什么呢?
除了张枝枝,众人的神色俱是一凛,不敢继续往下想。
正在这时,苏旬从外面跑进来:“侯爷,阿姐,林家那位大小姐要出城去上香礼佛,小楼已经跟过去了。”
“谁跟着她一起去的?”
“她和京兆尹夫人一起坐马车出城的。”苏旬回答,想起苏梨昨日问及林月霜身边的奶娘,立刻又加了一句:“奶娘这几日一直陪着京兆尹夫人,未曾出府走动,今日也没有出门。”
这样一看,似乎又没什么问题。
苏梨皱眉,顾炤抬手在自己空荡荡的眼窝刮了一下:“我出城看看。”
他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这会儿能解释这么一句已经十分难得。
说完,也没有要听其他人意见的意思转身就走,张枝枝立刻追过去:“我……我也去看看。”
两人很快没了踪影,岳烟垂眸看着手里的书,表情很淡,只是抓着书的手用力到指节都泛了白。
“姐姐……”
苏梨想安慰,刚起了个头就被岳烟温笑着打断:“我没事,这本书……可否借给我再看看?我觉得这上面有很多方法都非常有用。”
书是顾炤找到的,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算是苏珩的私物。
但……非常之事行非常之法。
“郡主可以看,但在案子结束,得到苏公子的许可之前,你不能告诉其他人和这本书有关的任何内容。”
赵寒灼做主说,岳烟感激的答应,也不挑地方,大大方方坐在赵寒灼面前继续研读。
苏梨心跳得厉害,眼皮也一个劲的蹦跶,她紧咬牙关,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想回京以后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
她身体里长了一朵花,那花叫往生花,来自一个神秘的家族,传闻以花入药,会有奇效。
从她被胡人巫师种下往生花种以后,她就一直在梦里看见一个小山村,和一个白衣男子,在梦里她分明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个男子的脸,提笔却无法画下他的容貌。
然后就在昨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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