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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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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枝枝,这是你自己的终身大事,我不想多说什么干扰你的判断,只希望你能看清自己的内心,找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温陵说得很恳切,张枝枝心口发热,脱口而出:“嫂嫂,那个赵大人说,他会上门提亲。”
“提亲?!”这次换温陵拔高声音:“你刚过不是说和他不熟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
张枝枝绞着手指,脸又开始发烫:“就……不小心被他亲……亲了一下。”
“……”!!
温陵听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什么叫就亲了一下?还没出阁的大姑娘,别说亲一下,就是被人拉下小手那也是非常不符合规矩的!
见温陵表情越发严肃,张枝枝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抓着温陵的手求饶:“嫂嫂,真的是意外,你……你别跟爹说,他会打死我的!”
“你确定赵大人会来提亲?”
“……会吧。”
张枝枝一脸心虚。
“如果他真的来提亲,你打算怎么做?”
“我……我看爹的意思吧。”
到了这个时候,她又拎不清的想做缩头乌龟。
温陵也不想这个时候逼她做决定,狠狠训斥了她一番才离开。
第二日一大早,赵寒灼在王媒婆的带领下,让赵拾和大理寺的官差一起抬着聘礼敲开了张家的门。
张老爷子对他的到来相当意外,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意思指着赵寒灼的鼻子说他不讲信用。
那日人家实质上也没承诺他什么。
温陵闻讯赶到屏风后面观察赵寒灼。
今日他难得穿了一身月白色常服,衣服是那日在成衣铺新做的,极合身,显得他身姿如玉,他又刮了胡子,整个人一下字年轻了许多,面容俊朗,从身形到气质均与苏珩旗鼓相当,只是多年独来独往惯了,比苏珩感觉要疏漠一些。
王媒婆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帮这位冷冰冰的赵大人牵红线,一张脸几乎要笑开了花,一个劲的说赵寒灼的好。
“张老爷,您看这赵大人真是仪表堂堂啊,年纪轻轻就是大理寺少卿了,深受陛下倚重,为人更是不骄不躁,今日他亲自前来,这聘礼全都是精心为令嫒挑选的,可见用情至深啊!”
张老爷子平静的听着,一言不发,赵寒灼主动开口表明自己的诚意:“伯父,我是真心想求娶枝枝的,我已无双亲,若能娶得枝枝,此生便只有她一个至亲,我会尽我所能爱她护她,让她幸福快乐。”
张老爷子无动于衷,但张云天在旁边已经被赵寒灼这番话打动了。
他到底年轻许多,骨子里有侠肝义胆的热血,知道赵寒灼平日作风正派,不自觉的渐渐向赵寒灼这边倾斜。
“哎呀,张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呀,咱们赵大人要才华有才华,要事业有事业,您这是还有哪里不满意呀?”
王媒婆语气着急起来,她原以为张枝枝大龄难嫁,这是十拿九稳的婚事,谁知这张老爷子姿态还挺高。
“赵大人,你来提亲,小女可知道此事?”
张老爷子一语双关,明着问张枝枝是否知情,实则是问赵寒灼和张枝枝是不是有私情。
温陵想到昨晚张枝枝说的话,一颗心悬起来,生怕赵寒灼一句话把张枝枝坑了,却听见赵寒灼开口说:“我心悦枝枝已久,她尚不知情。”
第200章 我未婚妻不见了!
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张枝枝几乎整晚没睡,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肚子饿得不行。
她翻身想下床觅食,冷不丁看见自家老爹冷着脸站在床边,吓得咬了舌头。
“爹……爹您怎么在这里?”
最后一个字破了音,小脸痛得皱成一团,却又不合时宜的想到那个吻。
“咬到舌头了?”
老爷子温声问,语气还算柔和,张枝枝一颗心忐忑不安:“没咬到,只是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吗爹?”
老爷子不吭声,张枝枝偷偷打量了他许久,差点忍不住跪下坦白从宽了,却听见老爷子幽幽道:“枝枝啊,你娘的忌日马上要到了。”
“啊,对,爹又要和哥哥一起回去祭拜吗?”
“这次你和我一起回去。”
“诶?!”
张枝枝瞪大眼睛,以前她哭着求着她爹都不带她去,这次怎么想到要带她了?
不等张枝枝想明白,老爷子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吧。”
“走?”张枝枝咽了咽口水:“现在就走?”
一刻钟后,张枝枝端着一盘花生酥坐在马车里咬得嘎嘣脆,再次刷新了对自家老爹雷厉风行的认知。
“我都好几年没回去了,不知道咱们家里那棵歪脖子枣树还在不在,隔壁家二狗子看见我一定会大吃一惊!”
想起以前的玩伴,张枝枝来了精神,老爷子却是一言不发,神色严肃。
张枝枝最怕她爹这样,巴巴的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爹,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呀,女儿最近好像没犯什么错呀!”
“嗯。”
老爷子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张枝枝还想再撒娇,苏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伯父,准备启程了。”
“苏大哥?”
张枝枝猛地掀开窗帘,正好对上苏珩温润如玉的脸:“听说漳县有蚕农出了一种新蚕丝,我顺道过去看看。”
“……”
张枝枝放下帘子瞪着老爷子:“爹,你……!”
“女大不中留,也该让你娘看看才好。”
老爷子这话分明是帮她做了决断,张枝枝气闷:“可是……”
“可是什么?”
老爷子眸光犀利,张枝枝张了张嘴,硬生生把那句‘可是赵大人还要来提亲’咽了回去。
“没什么!”
张枝枝闷闷的垂下头,心里把赵寒灼骂了个狗血淋头。
骗子!
说什么会上门提亲,也没定个具体的日子,定是在哄她玩!
张枝枝越想越气,要不是怕在她爹面前露馅儿,早就跳车跑大理寺去揍人了。
马车一路出了城,京都的繁华渐渐褪去,张枝枝的注意力很快被分散。
苏珩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把苏家的生意重新做起来,其思虑必然是极细致周到的。
一路上备茶,准备干粮吃食,无一处不妥当,饶是张枝枝,也不免被他的体贴倾倒。
嫁给这样的男人,便是不能得到他十分的爱,相敬如宾的过完一生也当是极好的。
能得他尽心照顾,又何必在意他所爱何人呢?
张枝枝在心里对自己说,却感觉喉咙里好像扎了一根刺,让她不能轻易说出那句算了吧。
毕竟这一句算了,要管数十年的光阴,日后不能计较对方不够重视不够深情不够真诚。
“爹,你这一生只爱过我娘一人吗?”
张枝枝问,心里一片迷茫,看不清前路。
“我这一生,只娶了你娘一人。”
“那你觉得有什么地方愧对我娘么?”张枝枝换了个问法,这一次,老爷子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许久才道:“她刚嫁给我那几年,吃了不少苦。”
“娘病重的时候,爹和哥哥押镖走了,只有我陪在娘身边,娘那时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希望我日后能找个两情相悦的人共度余生。”
那时张枝枝的娘亲已经枯瘦了许多,说这话时,眼底总是浮着遗憾。
她年纪尚小,不懂话里意思,如今明白过来,有些难过。
她幼时觉得自家爹爹是这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男人,他将兄长和她教养得很好,却没有让自己娘亲幸福。
张枝枝其实很怕,怕所嫁之人,既不是自己所爱,也不爱她,只是各自委曲求全的在一起罢了。
老爷子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没遇到过,当然知道张枝枝话里的意思,也是感慨:“枝枝,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两情相悦,就算有,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爹只是在尽自己的能力让你幸福。”
苏珩各方面都是好的,按媒婆的话来说,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张枝枝嫁给他,至少衣食无忧,也不用伺候公婆。
这一趟老爷子把苏珩叫上一起,也是为了让两人培养感情。
“爹觉得我嫁给苏大哥会幸福吗?”
张枝枝问,声音压得很低,老爷子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没逼得太死:“如果你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会支持你。”
言下之意,在他看来,现在苏珩是张枝枝的最佳选择。
张枝枝抿唇没了声音,娘亲走后,爹和兄长还有镖局的师兄弟都宠着她,在婚事上也由着她胡闹过了,一路走到现在,她的确是该学着听话了。
“爹,我明白了。”
良久,张枝枝才低声说,语气很严肃,像是暗暗下了很大的决心,老爷子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爹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就算婚后生活不幸福,只要他一天还在,都会替她主持公道,不会任人欺负她的。
听出这言下之意,张枝枝眼眶发热,扑进老爷子怀里:“谢谢爹!”
因为这一番谈话,后面的路程张枝枝对苏珩热情了许多,会关心一下人家热不热,渴不渴,累不累。
苏珩自然是能感受到张枝枝的示好的,待她越发温柔。
这般相处下来,张枝枝也没那么抵触的。
她像个假小子一样,和镖局的师兄弟都处成了哥们儿,好不容易被人当成女孩子对待,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冷不丁的,她还是会突然想到某个说好会上门提亲的人。
那人趁机亲了她,还哄骗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连赶了三日路,马车到了谌州。
从谌州城再往西走两日,就可以到漳县了,苏珩在城里找了客栈,让车队在这里修整一下。
谌州盛产蚕丝,自张家作为皇商与邻国通商以后,谌州的桑叶种植和养蚕生产便日益兴盛,来往的商队也增多,许多客栈已经客满,还是苏珩有先见之明,让人提前到城中打探,才定到房间。
不过房间数量不够,旁人都是三三两两挤一间房,张枝枝是唯一的女眷,便一人住了一间,苏珩和老爷子合住在她隔壁。
舟车劳顿一番,夜里众人洗了澡早早睡下,张枝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半夜的时候,突然听见房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
她顿时惊醒,从床上跳起来,抓紧随身携带的长鞭,侧耳细听。
“喵!”
窗外传来野猫的声音,张枝枝松了口气,但没有完全放下戒备,轻手轻脚的挪到窗边,推开窗户,窗外正好有一人倒挂在房檐上,与她打了个照面。
“……”!!
张枝枝瞪大眼睛,下意识的要大喊,那人的动作却更快,抬手一挥,撒了一把白色粉末,张枝枝猝不及防的吸了一口,忙抬手掩唇后退,身上的力气却在瞬间被抽了去。
不好!
张枝枝心头一凛,却已没有机会发出声音,只能软绵绵的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见那人走到自己面前蹲下,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啧,长得还不错。”
那人嘀咕,语气轻佻,颇有些下流。
张枝枝心里直犯恶心,却躲避不开,那人也没多留,直接扛着她出了客栈。
药效上来,她昏了过去,没注意到那人扛着她从房上掠过的时候,有两个人正远远地从城门口往客栈这边赶来。
“大人,你不是跟陛下说要回乡祭祖吗?怎么来这里了?”
赵拾背着包袱跟在赵寒灼身后问,赵寒灼换上灰色常服步履轻快的走在前面:“谌州离温县不远,我还有其他事,从这里绕路过去正好。”
“还有什么事啊?”赵拾疑惑:“张家老爷虽然收了聘礼,但说十日后才给答复,如今已过了三日,大人若是再在这里耽搁几日,怕是会来不及回京吧。”
赵寒灼说谌州离温县不远,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怎么也要三日才能到,这一来一回,稍微出点差错,都会耽误时间。
赵寒灼好不容易开窍想娶妻,赵拾自是比他更着急看重,觉得这十日里,再没有比张老爷子回复更重要的事了。
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赵寒灼回头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怕什么,该是你的,总会是你的。”
离了京,赵寒灼的性子没那么压抑了。
赵拾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道黑影突然从头顶晃过。
赵寒灼抬头,只来得及看见一个黑影扛着什么跃下房檐。
“赵拾,跟过去看看!”
“是!”
赵拾运力跃上房檐跟过去,赵寒灼也没闲着,找了最近的客栈买马,这大半夜的,伙计被吵醒了非常不满,又怀疑赵寒灼大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是坏人,他直接亮了腰牌,伙计这才把马牵给他。
一上马,赵寒灼直接扬鞭朝城外疾驰。
伙计整个人还晕乎乎的,没明白这大理寺少卿怎么不好好在京里待着,大半夜跑这儿来买马做什么。
“这位小哥,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苏珩披着外袍闻声走出来,出门在外,夜里总是不能睡踏实的,有个风吹草动就得出来看看。
“没什么,是官府办事,征用马匹。”
伙计打着哈欠回答,没把刚刚的事放在心上,苏珩点点头没有追问,自己拎着灯笼准备去看看车队的东西有没有丢,又听伙计道:“对了,白天的时候看见你们好像带了个姑娘同行,还是注意点好,这两年咱们城里出了个采花贼,已经糟蹋了两个姑娘了。”
采花贼?
苏珩挑眉,之前可没听说伙计说这个。
伙计说完也觉得自己多嘴了:“我看公子带的人都是练过的,方才睡前还专门派了两个人守着,应该不会有事的,是我多嘴了!”
伙计陪着笑道歉,苏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了敲张枝枝的门。
“枝枝姑娘睡了吗?”
苏珩敲得不重,每次三下,这样问了三次屋里都没有回应以后,苏珩的眉头紧紧皱起,加重力道,屋里还是没有反应,他直接踹了门,只看见窗户大开着,屋里已经没了张枝枝的影子。
苏珩眼神一凛,第一反应回头对伙计吼道:“我未婚妻不见了,马上报官!”
“……”
伙计倒抽了口冷气,乖乖,他怎么这么乌鸦嘴,竟然说中了?
客栈一时兵荒马乱起来,张老爷子沉着脸在张枝枝屋里转了一圈,眸色晦暗难明。
“伯父放心,枝枝一定会没事的。”
苏珩宽慰,张老爷子抿着唇没说话,伙计在一边站着很是着急,这人是在他们客栈丢的,到时真出了什么事,说不定还要说他们客栈是个黑店呢。
正焦灼着,伙计脑子忽的灵光一闪,兴奋道:“应该不会有事的,刚刚大理寺的大人来店里借马,应该是发现那个采花贼了,有他在,采花贼一定很快就会被抓到的!”
“大理寺的大人?哪个大人?”
张老爷子追问,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这姓赵的臭小子,真精啊!
第201章 你好甜呀
赵拾的武功在大理寺是数一数二的,那人出了城速度便慢了下来,眼看要被追上,一片葱郁的树林出现在眼前,那人卯足劲朝树林奔去,想借树木的掩护逃离。
赵拾暗叫不好,视线一转,见脚边有块石头,运足力抬脚踢了过去。
石头砸中那人的腿弯,那人闷哼一声,却没停下,扛着张枝枝飞快的奔进林中。
赵拾犹豫了一下跟进林中。
林中树木葱郁,浓密的枝叶遮挡住了月光,视线不大清晰,不过那人跑在林中,一路惊动了歇在林中的鸟儿,赵拾也紧咬着没有跟丢。
林中杂草丛生,跑起来更难,那人很快发现这样逃下去也不行,便停下来放下张枝枝,转身拔了刀和赵拾对峙。
“为了这小娘们儿追了我这么一路,你小子也算是有点本事,那就跟我比比高下!”
那人说着举刀袭来,赵拾并不慌张,抽出随身的佩剑迎上。
刀剑相击,在冷寂昏暗的林中迸出火星。
“有点意思!”
那人低哼了一句,抬脚踹在赵拾腰上,赵拾早有预料,绷紧身体,被踹得后退两步,倒是不觉得痛,提剑立刻攻过去。
一来二往,兵器相击乒乒乓乓,张枝枝被吵得醒来,努力睁开眼睛,只看见两个黑影打来打去,根本没有认出是什么人。
药效未散,她的身体还虚浮无力,张枝枝忍痛狠狠咬了一下舌尖,尝到血腥味后,身体勉强有了点意识,她强撑着爬起来,趁两人不注意,跌跌撞撞朝林中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脚下突然一滑。
“啊!”
张枝枝惊呼一声,整个人跌倒。
“枝枝?”
那人分心,赵拾抓住机会一脚踹在那人胸口,那人被踹倒在地,打了几个滚靠在一棵树上,却顾不上反击,目光扫视一周,发现张枝枝不见了。
赵拾没想那么多,提剑刺向那人,那人提刀挡住,剑刺进树干。
“还打什么,还不快找人!”
那人的语气前后变化太快,赵拾起疑,却没敢大意,仍用剑压制着他:“你刚刚掳劫的是什么人?意欲何为?”
那人听见他的话也愣了:“你丫都不知道我掳的是谁跟着我追做什么?有病啊?”
赵拾眼神一凛,将剑压向那人的脖子,已是动了杀机,那人用手肘抵住赵拾,忙开口解释:“小兄弟,你搞错了,这是个误会,我们在演戏呢。”
“……”
赵拾无动于衷,那人努努嘴:“你知道四方镖局吧,我腰上有块牌子,是他们老镖主给我的,让我帮他考验他准女婿呢!”
那人说着卸了力道,先丢了手里的刀,赵拾半信半疑,从他腰间摸了块木牌出来,正是四方镖局的镖令。
赵拾皱眉,听见磕哒磕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所以,你刚刚掳走的人是张家大小姐张枝枝?”
“可不是!为了我这乖侄女儿的婚姻大事,我可是煞费苦心啊。”那人点着头感叹,赵寒灼已骑着马赶来:“人救下来了吗?”
赵拾:“……”
大人,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
张枝枝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睁开眼睛,入目的是大片葱郁的树木,然后睡意消退,身上的痛觉苏醒,痛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昨晚她先是被人迷晕了扛出客栈,中途醒来看见两个人在打架,她趁机逃跑,结果不知道从哪儿跌了下去,再度摔晕。
她费力的坐起来,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这个陡坡有些高,坡上有树挡着,这才没让她摔得太惨。
她动动胳膊再动动腿,发现右脚小腿腿肚子有点肿,可能是伤到骨头了。
这些年她虽然没有跟着老爷子一起走南闯北的走镖,但没少打架斗殴,对跌打损伤方面还有些了解,直接撕了裙摆用树枝把小腿固定住,又找了根木棍当拐杖用。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但也没有太大的担心,只要她家老爹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立刻带镖局的师兄弟来找她的。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伤势加重,等待救援。
下面的林子稍有点大,张枝枝边走边撕下布条绑在树上做标记,没走多久,她发现一个山洞。
山里应该经常有樵夫进来砍柴,这洞便被人作为临时住处,里面铺着干草,还放着一小堆木柴。
运气真好!
张枝枝在心里想,围着山洞转了一圈,发现一棵果树,只是她伤了脚,不能爬太高,只摘了几个小果子吃。
味道不算多好,但也勉强能解渴填肚子。
吃了几个野果子,张枝枝便和衣躺在山洞的草堆上休息。
四周静寂无声,她没觉得害怕,只是因为无聊,思维不断发散。
比起没有嫁人,她要是突然出意外死了,她爹应该更伤心吧?
想到这里,张枝枝脑子里灵光一闪,要是她的腿伤得严重些,这次被找回去,她爹是不是会先让她养伤,就不急着催她嫁人了?
这个念头涌出来以后,张枝枝噌的一下坐起来,抬手就解了脚上的布条,正琢磨着要怎么下手才能让脚上的伤看上去吓人一点,但又不会真的伤到筋骨,山洞外面传来脚步声。
张枝枝下意识的想叫人,转念一想,又怕来人不是自己人,而是那个坏人,便没有急着开口,拿着一个石头悄悄躲到洞口,耐心的等脚步声走近。
今天出太阳了,将来人的影子拉长,看上去异常高大,张枝枝拿不准来人是谁,一颗心紧张得怦怦直跳。
终于,那人走进洞来,张枝枝高高举起石头,然后愣住,差点闪了腰。
“赵大人?”
张枝枝惊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来是不相信赵寒灼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二来是赵寒灼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勾得破破烂烂,头发也乱七八糟,跟平日一丝不苟的大理寺少卿形象实在相差甚远。
赵寒灼像是一夜未睡,面色颇为憔悴,眼底布满血丝,看见张枝枝以后,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把她拥入怀中。
他抱得极用力,张枝枝胸口被压得发闷,又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被撞得耳膜嗡嗡作响。
张枝枝的脸发烫,又羞又恼,这人怎么回事,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赵大人,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张枝枝伸手去掰赵寒灼的手,却被抱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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