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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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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枝枝的酒量是真的好,女眷们吃完饭很快就散了,这一桌富绅有意想测试张枝枝的酒量到底有多少,全都留了下来,结果没多久都被喝了下去。
  记着州府的情,张枝枝没跟州府对喝,正好留他安排人送这些富绅回家。
  赵寒灼把张枝枝推回房间,张枝枝在轮椅上坐得笔直,嘴里哼哼的笑:“赵寒灼,你看见了,我厉害吧!”
  她喝得尽了兴,也不叫他赵大人了。
  “很厉害!”
  赵寒灼夸赞,她有些不满,抓着他的手摇了摇:“你要说枝枝很厉害!”
  她的脸贴到他手上,赵寒灼这才发现她的脸很烫,眼神也是雾蒙蒙的透着迷茫。
  “醉了?”
  赵寒灼问,张枝枝打了个饱嗝儿摇头:“没醉!你快夸我厉害!”
  赵寒灼不夸,附身凑到她面前,两人的距离很近,她没像平日那样害羞的躲避,直勾勾的看着他,半晌傻乎乎的问了一句:“赵寒灼,你是不是又想亲我呀?”
  莫名的,这一次她唤他的全名,声音像带了钩子,勾得他心痒痒。
  “嗯。”赵寒灼凑得更近:“让我亲吗?”
  “不让!”
  她摇头,用手捂住嘴,眼睛却弯成好看的月牙:“你说要去我家提亲的,没提亲不能亲。”
  “提了。”
  他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乎闻了太多的酒气,他也跟着染上了醉意。
  “什么时候去提的?我怎么不知道?”
  “亲了你的第二天就去提了,那个时候你还在睡懒觉。”
  张枝枝茫然,仔仔细细的回想:“原来是那个时候啊,那我……我爹同意了吗?”
  “你爹说你同意他就同意。”
  张枝枝又打了个嗝儿,眉头微皱:“我同意他就同意?我爹怎么这样?这种事怎么能直接问我同不同意呢?”
  她的眉头拧成绳,像是遇到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酒劲这个时候全涌上来了,她的脸烧得红红的,眸底水光潋滟,唇红润饱满,晕乎乎看人的模样勾人到了极点。
  赵寒灼压下心底的燥热,再次征询意见:“想明白了吗?让亲吗?”
  “只……只亲一下下,不许伸……伸舌……”
  话音未落,赵寒灼倾身覆上。
  没按照她的规矩,随着心意将她的气息掠夺,攻城略地。
  醉意上头,张枝枝反应很慢,没有反抗,呆呆的予取予夺。
  真乖!
  赵寒灼在心里说了一句,把人吻得七荤八素,撤离的时候,他比她喘得更厉害,更像是喝醉酒的人。
  偏偏这人还不自知,傻乎乎的舔唇回味:“赵寒灼,你好甜呀。”


第202章 我不会让你疼的
  赵寒灼,你好甜呀。
  赵寒灼不知道张枝枝醉了以后怎么会想到说出这句话,他听在耳中,胸腔被激动的情绪填充,耳膜鼓噪得嗡嗡作响,再也听不见其他。
  “喜欢吗?”
  他问,声音哑得不像话,她雾蒙蒙的眼睛透出些微亮光,乖巧的露齿一笑:“喜欢呀。”
  他舒展眉头跟着笑起,再度俯身印在她唇上:“嗯,我也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想娶回家,想揣进兜里,想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
  气氛正好,房门被人敲响,回头,门没关,州府的小丫鬟红着脸站在门外:“大……大人,奴婢来送醒酒茶。”
  小丫鬟不敢抬头,怕再看见羞人的一幕,心道这赵大人也太孟浪了,还没成婚怎么就和自己的未婚妻如此亲亲我我?
  赵寒灼放开张枝枝,面不改色的走到门口接过醒酒汤:“麻烦再打些热水来。”
  “热水已经在准备了,一会儿就送来。”
  小丫鬟说完端着托盘匆匆逃离,赵寒灼端着醒酒汤走回来,张枝枝两只手捧着脸,眼睛半眯着,已有些半梦半醒。
  “赵寒灼,我的脸好烫啊。”
  她小声嘀咕,这一晚不知道唤了他多少次。
  不自觉的依赖着他。
  “把这个喝了就不烫了。”
  张枝枝努力睁开眼睛,小狗一样嗅了嗅醒酒汤的味道:“噫!好难闻!我不喝!”
  “听话,喝掉!”
  他的态度强硬了些,怕她明天起来脑袋会痛,张枝枝一个劲的摇头躲避:“骗子,你又凶我,我才不喝,我没事!”
  她醉得完全没有理智,语气变得委屈巴巴,还记恨着他没提亲的事。
  “不凶你,喝了明天脑袋才不会疼。”
  赵寒灼放软语气,耐心的诱哄,张枝枝还是摇头,油盐不进,赵寒灼抿唇,沉默下来。
  张枝枝偷偷睁开眼看他,还以为他生气了,摸摸鼻尖认怂:“那你……你先喝一口,看你咽下去我再喝。”
  “好!”
  赵寒灼答应,喝了一大口醒酒汤,在张枝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倾身覆上,悉数渡进她嘴里。
  咕噜!
  张枝枝仰头,被迫咽下嘴里的汤汁,又被搜刮了一番,等赵寒灼撤离的时候,她的唇已经红得有些肿。
  赵寒灼喉咙发紧,感觉到某种冲动,把碗塞进张枝枝手里:“不难喝,自己喝。”
  “哦。”
  张枝枝点点头,乖乖捧着碗把剩下的醒酒汤喝掉,耳根连同脖子都红了个彻底。
  喝完醒酒汤,丫鬟把热水送来,赵寒灼吩咐丫鬟帮张枝枝洗脸擦脚,自己则逃也似的离开。
  丫鬟一脸懵:赵大人刚刚不是还和这位姑娘你侬我侬吗?怎么这会儿又落荒而逃了?
  张枝枝酒品好,醉了看不大出来,也不闹事,丫鬟帮她洗了脸换上里衣以后,她就乖乖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一觉到天明,张枝枝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脑袋除了有点昏沉沉的,再没有其他感觉。
  躺着发了会儿呆,张枝枝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然后昨晚的记忆一点点涌入脑海。
  她好像有点喝醉了,被赵寒灼推着回来,然后……
  张枝枝捂脸,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啊啊啊!她昨晚都干了什么!怎么可以在没成婚的时候,就和别人这样!她还夸赵寒灼很甜!!有什么好甜的啊!
  “枝枝姑娘,你醒了吗?”
  丫鬟敲门,张枝枝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门被推开,三个丫鬟捧着热水、洗脸巾一起走进来。
  张枝枝故作镇定看向她们,见她们面色如常,似乎没有过多关注自己,以为她们并没有看见昨晚她和赵寒灼之间发生的事,刚要松口气,一个丫鬟拧了帕子递给她,羡慕道:“枝枝姑娘与赵大人的感情真好呀。”
  张枝枝接帕子的手抖了抖,另一个丫鬟眼睛发亮的附和:“是啊是啊,昨晚奴婢看见赵大人亲你的时候表情超级温柔呢!”
  “……”
  张枝枝一张老脸红了个彻底,只想躲在屋里不出去见人。
  然而她不出去,赵大人却是要来找他的。
  “脸怎么这么红?着凉了?”
  赵寒灼一进门就看出她的异常,抬手想摸摸她的额头,被张枝枝躲开狠狠瞪了一眼。
  张枝枝把丫鬟都赶出去,这才在赵寒灼面前亮出小爪子:“你昨晚偷亲我做什么?”
  “没有偷亲,是你答应了的。”
  “……我……我喝醉了!不算数!”
  张枝枝叉腰,两颊气得鼓鼓的,心里暗骂这人是趁人之危。
  赵寒灼面色微沉,眸光晦暗的看着张枝枝:“你觉得昨晚说过的话不算数?”
  “对,不算数!”
  张枝枝点头,刻意挺胸抬头好让自己看上去气势足一些。
  “那肌肤之亲也不算数?”
  “……不算!”
  张枝枝迟疑了一下,被亲的人是她,她说不算数,吃亏的自然也是她。
  赵寒灼没有生气,点了点头:“依你。”
  “……”
  张枝枝一口气被堵在嗓子眼儿上不去下不来,什么叫依她?那他就这样白白占她便宜了?
  张枝枝瞪大眼睛,一时找不到好的说辞,正气得不行,后脑勺猛地被扣住,赵寒灼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一触即离。
  张枝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脑门被他拍了一下:“昨晚你喝醉了的不算数,这一下该是算数的。”
  “……”
  “乖乖养伤,等你伤好了,就带你回京成亲。”
  “我没说要嫁……”
  张枝枝下意识的想反驳,赵寒灼眼神变得犀利:“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枝枝不嫁我还想嫁给何人?”
  “我……我不是自愿的,是你偷亲的我!”
  张枝枝涨红了脸反驳,赵寒灼揽着她的腰贴近她的脸:“我偷亲了,打上了我的记号,你就是我的人,不许嫁给别人!”
  “我……我做姑子去!”
  张枝枝底气不足,赵寒灼微微眯眼,带了点狠意:“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
  张枝枝再次默默认怂。
  赵寒灼现在越来越喜欢看她这张牙舞爪的小模样,心情不错的陪她吃过早饭,又用轮椅推着她四处转悠,接受众人的注目。
  很快,谌州城四处都出了传言,说京中来的大理寺少卿外传是个冷面如霜的人,实则是个宠妻狂魔,还没成亲,就把自个儿未婚妻宠上了天。
  张老爷子和苏珩办完事从漳县回到谌州,听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有模有样的传闻。
  当然也有些不靠谱的,说赵大人这位未婚妻是个残废,一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但赵大人就是深情不渝,不离不弃。
  谌州城多少待嫁女郎被这些传言惹得芳心暗动,只叹自己晚生了几年,没有缘分得到赵大人的青睐。
  苏珩脑子转得不慢,很快想到众人口中,这位赵大人的未婚妻是什么人。
  他没找老爷子追问什么,自己亲自买了补品药材什么的,亲自到州府府上拜访。
  他选的时间在上午,正好那天州府明着暗着说动赵寒灼去帮他逮采花贼去了,府上没有旁人,他便直接被下人引着去找张枝枝。
  张枝枝彼时正坐在州府后花园的凉亭里吹着风磕着瓜子,认真而严肃的思考着自己的人生。
  “唉……”
  张枝枝叹了口气,苏珩把东西放到桌上:“今日阳光明媚,枝枝在叹什么气?”
  张枝枝猛然回头,见到他,立刻展颜笑起:“苏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苏珩声音柔和,走到张枝枝面前坐下,张枝枝动动小腿:“已经没事啦,再过几天就会好了。”
  她笑容活泼,语气也欢快,丝毫没有怪他这么久才来看她。
  苏珩也被她感染得笑起:“没事就好。”
  “对了,我和伯父在漳县的事已经办完了,伯父准备过两日就回城,你可要与我们一同回去?”
  “这么快就回去?”
  张枝枝惊讶,心里本能的咯噔了一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大想这么早就离开。
  “枝枝不想离开这里吗?那我留下来陪你游玩一番?”
  “不用!”
  张枝枝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他要是留下来,赵寒灼那厮再时不时的抽风做出什么事来,那她在他眼里变成什么人了?
  “苏大哥你不是还急着回漓州吗?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张枝枝心虚的解释,苏珩像个宽厚的兄长一样抬手揉揉她的脑袋:“我知道不用担心,赵大人会照顾你的。”
  “……”张枝枝眉头抽了抽,想解释自己和赵寒灼的关系不是那样,又无从开口,半晌只能泄了气道:“苏大哥,对不起。”
  “枝枝能遇到真心对你好,与你两情相悦的人是好事,何来亏欠可言?”
  张枝枝的脑袋垂得更低,她现在还没有很坚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赵寒灼,但苏珩这话,分明验证了她一开始的感受,他心中另有其人。
  苏珩不想看她情绪太低落,继续鼓舞:“赵大人是好人,枝枝若是嫁给他,应该会很幸福的。”
  幸不幸福张枝枝不敢肯定,但她现在已经不大相信赵寒灼是好人这句话了。
  好人哪里会三番四次占她便宜?
  “苏大哥,你也是好人,若是你能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个女子应该也会非常幸福的。”
  张枝枝看着苏珩认真的说。
  若他对她再多动心一些,也许她不会这样犹豫退缩。
  张枝枝能说出这样的话,苏珩自是明白她看出了什么,也有些歉然:“我知道了,若这些日子我有哪里让你觉得敷衍虚伪,我跟你道歉。”
  “你很好,只是不小心让我看见你在别人面前更好的样子。”
  她口中的‘别人’,自然是苏梨,那种情绪是克制不住,会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苏珩想起那日的事,心里也是苦笑,他记得看见苏梨时心头的那种悸动,但他没了以前的记忆,对方也早为人妻为人母,他没想过要挖掘被丢失的记忆,若张枝枝嫁给他,他是会真心待她一辈子,但这事定然是要在他心里藏一辈子的。
  他无法全心全意待张枝枝,想来对她也是不公平的。
  事情说开了,两人也没有什么隔阂,像普通兄妹一样聊着天,快到午膳时间的时候苏珩才离开。
  说了太久的话,张枝枝有些累了,匆匆吃完饭就回到房间午休。
  刚睡下不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气息不畅,费力的睁开眼睛,看见一颗硕大的脑袋。
  “唔唔!”
  张枝枝闷声抗议,赵寒灼松开她,两只手仍撑在她脑袋两侧,喘着气看着她:“上午我不在,你见谁了?”
  他表情严肃的问,眸子不知为何有点发红,张枝枝虽然一直没承认他未婚妻的身份,这会儿被问着竟也有种不守妇道与人私幽的错觉。
  “没……没谁!”
  “没谁?”
  赵寒灼语气加重,眸色越发晦暗,张枝枝危机感极强的捂嘴,决定坦白从宽:“苏大哥来探望我,我们说了会儿话!”
  “说什么了?”
  赵寒灼问得细致,张枝枝想翻白眼,硬生生忍住:“没说什么,我爹和他办完事了,准备回京,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好照顾自己。”
  “你不和他们一起回京?”
  赵寒灼的眼睛猛然亮起,张枝枝被他看得脸发烫,支支吾吾的辩解:“我的伤还没好,怕落下病根儿,多休养几日。”
  她伤得没有那么重,这几日又吃得好睡得好,府医说再过两日差不多就能下地行走了,哪里还会落下病根。
  赵寒灼看出她拙劣的遮掩,没有戳穿,眼角眉梢都带了喜悦。
  不用再多问什么,他就知道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两日后,老爷子和苏珩启程回京,等他们走后,赵寒灼让赵拾租了马车,带张枝枝从谌州回了温县。
  得知赵寒灼要回乡祭祖,张枝枝一百个不同意,她现在还不是他什么人呢,怎么能跟他一起回去祭祖?
  张枝枝闹得太凶,赵寒灼决定退步,回温县前,先陪张枝枝去漳县。
  张枝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温吞吞的应了,然后猛然发现不对,这样不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然而她一个受着伤的人,根本拗不过赵寒灼和赵拾两个大老爷们儿,只能从了。
  老爷子才回漳县走了一遭,县里的人一看见张枝枝就认出她来,热络的带着她回了老宅。
  老宅翻新过,还能住人,她娘的墓地也打扫出来,虽然当初葬得没有如何风光,如今看着却也不差。
  赵寒灼观察力过人,也不用张枝枝说话,直接带着香烛捞着张枝枝去祭拜。
  张枝枝红着脸不好意思,这人却是完全相反,一跪下就自发叫娘。
  张枝枝锤了他一下,这会儿也就是她爹不在,要是她爹在,准要将他臭骂一顿,说他没规矩。
  赵寒灼没跟张枝枝开玩笑,端端正正跪在那儿:“娘,我与枝枝尚未拜堂成亲,我知道这样喊你是坏了规矩,但我有公务在身,日后怕是难有机会再来,还请娘恕罪!”
  赵寒灼说着磕了个头,张枝枝看着他,表情也跟着认真起来。
  “我双亲早亡,家中也无其他亲人,近日情难自禁,行为孟浪唐突,与枝枝有了肌肤之亲,还请娘不要怪罪,我是真心喜欢她,回京后必定三媒六聘,将她迎娶回家,余生也必然会好好疼她爱她,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赵寒灼说完又磕了一个头,他说得情真意切,叫张枝枝心神震荡,眼眶控制不住的发热。
  “我心悦枝枝,娘若在天有灵,请受了这三拜!”
  赵寒灼把香插进香炉里,磕下第三个头。
  张枝枝眼底腾上雾气,赵寒灼等了一会儿,扭头看着她道:“娘认下我了。”
  “……”
  张枝枝没说话,没出息的掉了眼泪。
  赵寒灼起身捧着她的脸:“怎么哭了?”
  他不问还好,一问张枝枝哭得更凶:“都怪你啊,说话说得那么好听,我以为不会有人喜欢我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啊?”
  就感觉没有一点征兆,一开始他还那么凶,后来就一直占她的便宜。
  “喜欢就是喜欢,哪里需要原因?”赵寒灼哭笑不得,张枝枝吸着鼻子还是觉得不真实:“需要啊,不然我没办法相信这是真的。”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喜欢顾炤?”
  赵寒灼反问,张枝枝的哭声一顿,认真思索片刻回答:“我觉得他很可怜啊,顾家什么人都没了,他虽然看着凶,但是身世又那么惨,让人完全恨不起来。”
  傻丫头,哪有人向你这样,被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赵寒灼在心里感叹,低头吻干她眼角的泪珠:“现在他成了亲,有人关心他了,我比他更可怜了,对不对?”
  “你才不可怜!”
  张枝枝小声嘀咕,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岔开了话题。
  赵寒灼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嗯,我有你就不可怜了。”
  张枝枝耳朵发红,半晌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赵寒灼陪张枝枝在漳县歇了一夜,第二日才从漳县去温县。
  四日后,抵达温县。
  温县比漳县发展要差一些,便是县城都透露着股子穷酸气。
  赵寒灼自入京以后便没再回来过,所以没人认出他来,只是难得看见马车经过,惹得路人多看了几眼。
  都见过家长了,张枝枝这会儿也端正态度,把自己当做赵寒灼的未婚妻来看待。
  一路上清点着香烛纸钱,生怕带漏了什么东西。
  “不必紧张,他们早就不在人世了,只是通知他们一声而已。”
  赵寒灼温声安抚,张枝枝挑了下眉,他见她娘的时候,可不是通知一声这么简单呢。
  从县里出来,路便不好走了,张枝枝被颠簸得脸色不大好看,赵寒灼索性让赵拾驾着马车回城订客栈等他们,自己则像之前那样背着张枝枝往前走。
  这边民风还很淳朴,别说尚未成亲,就是已婚妇女被自己相公背着都要指指点点惹人闲话呢。
  “赵寒灼,好多人在看呢,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路,腿一点都不疼了!”
  张枝枝趴在赵寒灼背上小声说,脸烫得厉害,赵寒灼不放,还把她托得更紧:“不过是些闲言碎语,不必理会。”
  “可是你爹娘的墓在这里,这些人说三道四,他们会难过的。”
  这话俨然已经在替他爹娘考虑,赵寒灼唇角微勾带了笑:“你这般护着他们,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不会难过的。”
  “可是……”
  “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乱嚼舌根。”
  赵寒灼说得笃定,语气里又夹杂了点别的情绪,张枝枝没了声音,乖乖趴在他背上,撸起袖子替他擦汗。
  从县城到村里的距离稍有些远,赵寒灼背着张枝枝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到。
  十来年没回来,村里的房子破败了许多,庄稼也变得荒芜,赵寒灼却还是对这里很熟悉,顺着村里的小路一路找到了自己家。
  他家比张枝枝家小上许多,只有两间房,因为太久没住人,院墙已经垮了大半,院子里杂草丛生。
  “这是我家。”
  赵寒灼说着把张枝枝放下,脱了外袍垫在门口的石墩上让她坐着:“我进去拿个东西,先等我一下。”
  “我不能进去吗?”
  “屋里灰尘太大,在这里等我就好,乖。”
  “哦。”
  张枝枝乖巧坐下等着,赵寒灼转身走了进去,他进去的时间稍有些久,张枝枝无聊的拔脚边的青草叶子,突然察觉到几道目光,本能的回头望去,周围的几处房子后面不知什么悄悄探出了几个脑袋。
  这情形颇有些诡异,张枝枝皱眉,倒也并不害怕,坦荡荡和他们对视。
  过了一会儿,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赵家小子背着他媳妇儿回来了!”
  这一声尾音喊得破了音,原本躲在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全跑了过来,有老有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债的,张枝枝下意识的抓紧腰间的长鞭,赵寒灼及时走出来,挡在张枝枝面前。
  “真的是他!”
  有人小声嘀咕,张枝枝倾耳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明白他们在议论什么,原来很多年前,这些人曾闯进赵寒灼家里抢砸过东西,还把赵寒灼捆起来打过。
  那个时候他才多小,这些人怎么下得去手?
  他刚刚不让她进去,是不是不想让她看见屋里的狼藉?
  赵寒灼面对这些人的时候,一点没有亲切和热情,面色寡淡,只淡淡的说自己是回来祭祖的,一会儿烧完香就要走。
  这些人又是一番唏嘘,推搡了许久,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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