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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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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觉得朕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你?”
楚凌昭问,面色微沉,因为楚谦这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十多年没见过这个孩子了,这孩子长得比他想象中高,身姿也更为挺拔,除了那个面具,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健康平安的长大,且气质卓然出众。
“陛下不会想拿太子殿下的性命开玩笑。”
楚谦笃定的说。
在他和楚怀安谈完话以后,楚怀安就派人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进宫中,不出半个时辰,楚凌昭的传召就下发到了侯府。
三日之内,太子会暴毙。
这话实在太让人震惊了,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能对这句话负责。
“你觉得你能救朕的太子?”
“如果没有我,太子应该不仅仅是吐血这么简单。”楚谦委婉的给出答案,楚凌昭危险的眯了眯眼,楚谦没有被吓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现在,陛下可以说一下这几日梦中之人是何人了吗?”
楚谦拿出来的纸是纯黑色的,看不出材质,那笔更简单,只是一个翠绿色小竹筒里塞的一点毛,而且还没有墨,他却一本正经的拿着笔,等着楚凌昭说话,像是要把那些内容记下来一样。
楚凌昭神色微动,伺候在屋里的宫人却忍不住伸长脖子去看楚谦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你知道太子若有什么闪失,你会有什么下场吗?”
“但凭陛下处置!”
楚谦平静的说,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楚凌昭默然思忖,片刻后开口:“尚未登基时,朕有过一位侧妃,她出身书香门第,是前尚书府嫡女,才貌俱佳。”
楚谦没有急着落笔,安静倾听着,楚凌昭将他与苏挽月的相识、大婚以及婚后的生活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我很爱她,一心想要立她为后。”楚凌昭这样说,话里带着缱绻的柔情,他的思绪似乎也回到当初那段时光。
连着几日都做了相关的梦,所以那些久远的回忆已变得清晰起来。
楚谦有点意外,厉鬼之所以会存于世间,必定是因为内心有太多仇恨不甘,厉鬼要报复之人,不是害怕就是深恶痛绝,但楚凌昭提起这位侧妃时的语气,却好像还有余情未了。
既然还有爱,又怎会被人如此痛恨?
楚谦压下不解继续听着,楚凌昭继续道:“……后来朕才发现,朕的这位爱妃心中另有所属,她享受着朕的宠爱,却爱着朕的弟弟,嫉妒出现在心仪之人身边的所有女人,为了宣泄自己的嫉妒,她甚至不惜伤害腹中的孩子!”
楚凌昭的语气变得惋惜,楚谦咋舌,没想到竟然还能听见这样的皇室辛秘,这……也太乱了吧。
楚谦虽然没进过宫,但对皇室族谱还是有所了解的,据他所知,当今陛下楚凌昭,只有一个血亲弟弟,那是淮阳王楚凌熙。
楚凌熙常年在自己的封地,隔个两三年,京中有些盛事,便会进京一次。
楚谦在侯府见过他好几次,在楚谦的印象中,楚凌熙是个十分儒雅的人,他至今未娶,难道就是因为楚凌昭口中所说的这位侧妃?
楚谦心绪复杂,一时对楚凌熙的认知崩塌,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一个矛盾的地方。
那侧妃有了身孕,若是孩子没了,当会有个胎灵萦绕不散,那日他却没有感应到胎灵存在,说明孩子是顺利降生了的。
纵然侧妃有罪,但孩子生下来也该是皇子。
整个远昭如今只有太子楚宸一个皇嗣,若他是厉鬼所生,那厉鬼怎会想要害他的性命?
难道孩子夭折了?
楚谦兀自揣测,楚凌昭直接略过那个孩子,说到他流放了前尚书府满门,侧妃疯掉,最终被赐死。
整个故事说完楚凌昭停下,宫人极有眼力见的奉上参茶。
楚凌昭端起来抿了一口,楚谦知道皇嗣事关皇位传承,不能随便过问,便压下这点疑惑,问楚凌昭要苏挽月的生辰八字。
楚凌昭还是不大相信鬼神之说,有意为难楚谦:“她已死了多年,朕不记得这些了,只知道她叫苏挽月,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楚凌昭说了一句诗,楚谦动手,落笔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
他写得极慢,落笔之后,纸上便浸出红色荧光,在他写下一笔的时候,上一笔的荧光又迅速消失,这景象看着很是神奇。
他落笔时心无杂念,写完之后,纸上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楚谦收了笔,心里莫名顿了一下。
这位侧妃与他娘亲是同姓。
这天底下同姓之人多了去了,楚谦也没想太多,伸手去拿那纸,刚拿起来,那纸的一角起了火,冒出青白的烟。
楚谦见怪不怪,在虚空中点了一下,烟雾逐渐成形化为人影。
这是招魂术,若是有生辰八字,效果会更好。
然而在看清那人影以后,楚谦皱紧眉头,按照楚凌昭所说,那侧妃死了多年,应该是个漂亮妇人,怎么会如此苍老?
正疑惑着,楚凌昭看着自己茶杯里突然浮现出来的人影,难以置信的开口:“母后?”
“……”
他招的是那侧妃,怎么把太后招来了?
太后死的时候年岁稍大,也没什么怨念,按理应该早就入轮回投胎去了,楚谦定睛一看,见她头顶插了一个黑玉一样的发簪,是被那叫苏挽月的厉鬼锁了魂,因此无法投胎,被招了过来。
楚凌昭极快的抬头看了楚谦一眼,他的肉眼依然无法看见太后的灵魂,只能通过杯盏看到。
“她不是厉鬼,没有攻击力,我一会儿就送她去轮回,陛下可要与她说说话?”楚谦温和的询问楚凌昭的意见,楚凌昭没有回答,重新低下头去。
太后的容颜和刚离世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多年未见,猛然看见,楚凌昭一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的帝位坐稳了,远昭也国泰民安,他和太后当年那些争执分歧也变得不重要起来,他将权谋运用得极好,想起当年还是觉得自己太过冲动,其实太后那时已经威胁不到他了,他让她颐养天年也是可以的。
太后死得突然,不知自己的死背后藏着怎样的曲折,并不怨恨楚凌昭,只是喃喃重复:“鸿熠,哀家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是不听哀家的话!”
她心里只有这点执念,气他不听她的话,与她母子离了心。
“朕那时太年轻了……”
楚凌昭低声说,语气带着叹息,楚谦抬手,结了个佛印,太后的灵魂缓缓飘向他。
她死后没害过人性命,佛印散发出来的光芒很柔和,太后的表情渐渐变得呆滞,然后祥和起来,楚谦抬手要解开她头上的魂锁,太后猛地睁开眼睛,惊恐地看着楚谦尖叫:“鸿熠!这个孽种怎么还活着?你为什么没有处死他!”
她的灵魂变得不稳,情绪激动起来,眼看要被那魂锁逼得黑化,楚谦立刻咬破自己的食指,用血在虚空中画了个符压在她头上。
楚谦听见橙七在门外低叫了一声,指尖的伤口迅速恢复,太后重新冷静下来,魂锁被顺利解开,她的灵魂很快变淡,然后消失不见。
“她去哪儿了?”
楚凌昭收回看着茶杯的目光问,楚谦把地上黑纸燃尽的灰捧起来道:“去她该去的地方。”
演练了这么一番,楚凌昭再怎么怀疑楚谦,也该相信楚谦就算作为江湖骗子,也是有点本事的。
“这个厉鬼道行不浅,陛下若不想太子出事的话,还请让我与他同吃同住三日。”
楚谦边说边在心里回想刚刚的事,他记忆中自己是没见过太后的,太后怎么会突然看着他暴动?
太后口中的孽障是他么?难道太后知道逍遥侯府的世子天生阴阳脸,曾起过要杀他的心思?
想得太深,脑袋有些隐隐作疼,楚谦抬手揉揉眉心,楚凌昭突然开口:“你娘不曾跟你说过她的身世?”
楚谦猛地掀眸看向楚凌昭,几乎在一瞬间肯定,他娘亲和楚凌昭口中那位侧妃有关系。
果然,下一刻楚凌昭道:“你娘在被封为县主以前,是前尚书府三小姐,朕的侧妃苏挽月的亲妹妹。”
难怪那厉鬼要选悦儿附身!
这是从楚谦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过很快他又觉得不对。
尚书府当年满门因苏挽月被流放,他娘不仅没受到牵连,反而还被封了县主,这事情怎么看都不对劲!
难道那厉鬼要报复的目标其实是他娘?
楚谦有些不安,楚凌昭却不再多说,挥手让宫人带楚谦去太子寝殿。
楚谦也不好再多问,出门带着橙七离开。
等他走后,楚凌昭眸色晦暗的看着杯中的参茶。
这孩子,果然会沾惹邪祟,却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顶着孽障的名头,长成以后却带着一身正气。
像谁?
楚凌昭勾了勾唇,表情自嘲,左右是一点都不像他和苏挽月的。
楚宸吐血的事没瞒住,安若澜早早的到寝殿守着楚宸,嘘寒问暖一上午,楚宸烦了,好说歹说把安若澜赶走。
安若澜听说是楚悦安找楚宸以后,楚宸才吐的血,浑身气势一变,领着人就要去找楚悦安的麻烦,半路正好和楚谦碰上。
“奴才拜见贵妃娘娘!”
领路的宫人恭敬行礼,楚谦微微侧身让开路:“拜见贵妃娘娘。”
他为人低调,只是这一张面具太过醒目,安若澜一下子就认出他的身份,脸上顿时露出嫌恶的表情:“你怎么进宫来了?”
她问,语气也不好,将楚宸吐血的怒火转嫁到楚谦身上。
“回娘娘,是陛下让草民进宫的。”
楚谦温声回答,不欲与安若澜争吵,目光落在安若澜头上的一支白玉簪上。
年岁大了些,安若澜平日的妆扮不如之前精致华美了,那支白玉簪显得格外朴素惹眼,当然吸引楚谦的,不是那白玉簪如何好看,而是那白玉簪上正散发着旁人肉眼看不见的莹莹光泽。
那光极柔和,是很温柔纯净的灵魂寄托的标志。
楚谦站在离安若澜只有一步远的地方,所以能感受到那灵魂深厚温暖的爱意。
虽然它不会害人,但在世间停留太久,也是违背天道循环,会受到轮回报应。
“走吧。”
楚谦对那白玉簪里的灵魂说,旁边的人俱是一脸惊骇,没想到他能对安若澜头上的发簪说话。
安若澜脸色一变,瞪着楚谦:“你这个孽障在胡说什么!”
又是孽障。
楚谦心里刺了一下,对这两个字产生了一点抵触情绪,正要开口说点什么,一个粉色身影突然扑来,直接将安若澜扑倒在地。
“你才是孽障,你们全家都是孽障!”
楚悦安破口大骂,旁边的宫人在一瞬间的怔愣以后,忙不迭的伸手把楚悦安拉开。
安若澜跌倒在地,衣服和头发都乱了,顿时没了贵妃娘娘的威仪。
楚谦趁乱把那支白玉簪捡走揣进袖兜,把楚悦安拉到自己身后挡着。
“悦儿,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是你皇婶!”安若澜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气红了。
“娘娘,舍妹年纪尚小,一时冲动,不好意思,若娘娘非要追究,可以直接去禀告陛下,请陛下做主。”
天色不早了,楚谦想早点把事情解决,不欲和安若澜过多纠缠。
他这语气一点没觉得抱歉,还怂恿安若澜去告状,安若澜这些年就没受过这样的气,涂着蔻丹的手差点戳到楚谦鼻子上去。
“你给本宫等着!”
放完狠话,安若澜带着宫人快步离开,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楚悦安没觉着自己闯了祸,亲昵的抱住楚谦的胳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早些告诉我?今日是专程来接我出宫的吗?”
因为是白日,她身上的黑气比昨晚淡了许多,现在看上去勉强算是清醒的。
五年没见,她长大了许多,和当初那个拉着他的手哭着不让他走的小姑娘差别很大。
“五年不见,你学会与人打架了?”楚谦低声问,带着点责问的意思,楚悦安立刻皱眉:“是她先骂你的!”
那也不能打人!
楚谦正要好好训楚悦安一顿,一直安静站在旁边的橙七抱住楚悦安,在她脖子上不停地嗅来嗅去:“好香啊。”只差流哈喇子。
楚悦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楚谦身上,没注意到橙七,猛然被抱住,一回头看见橙七又是男儿打扮,抬手就是一拳打在橙七脸上。
“啊!”
橙七刚化形,对手脚的运用不是很灵活,被打了个正着,捂着眼睛退到一边,楚谦怕她变回原身,忙把楚悦安推开,抓住橙七暗暗下了个定魂咒。
楚悦安愣住,楚谦没离家前,对她可是百依百顺,什么时候为了别人把她推开过?
“这个小白脸是谁?你带他回来做什么?”
楚悦安生气的质问,心里委屈极了,楚谦把橙七拉着往前走:“回去再跟你解释。”
楚悦安哪里肯听,不依不饶的跟上去。
楚谦由着她跟着,三人一起去了太子寝殿。
太子住在东宫,寝殿极大,太医院的御医们还在屋里候着,一夜之间脑袋上的头发都掉了许多,见到楚谦进来,俱是一惊。
这不是逍遥侯的世子爷吗?他怎么突然进宫了?陛下准许了?
一群焦头烂额的人全都丢开烦恼,一个劲的追着楚谦看,这次要是能活着出去,又能跟别的老头吹八卦了!
进了寝殿,见屋里有这么多人,阳气旺盛得很,楚谦眉头微松,径直走到床边查看楚宸的情况。
楚宸精神不错,有龙气护体,暂时没有大碍。
楚谦终于松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一个三角形的黄色护身符递给楚宸:“拿着!”
楚宸:“……”
这位兄台,你是干什么的?
楚宸一脸茫然,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没规矩的人,到了他面前竟然也不行礼问好。
楚谦没理会他,把护身符塞进楚宸手里,对着楚宸的手比划了一番,那护身符便没入楚宸掌心消失不见。
楚宸:“……”
众人:“……”
这是什么戏法?
“哥哥,你刚刚做了什么?”
楚悦安惊讶的问,伸手想抓楚宸的手看个究竟,被楚谦拦住,在她肩上一点,身体便不能动弹了。
楚悦安瞪大眼睛,被楚怀安抱到门外,然后直接关上了殿门!
门外在片刻的沉寂后,传来楚悦安难以置信的尖叫:“楚谦!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在外面!快放开我……”
一众御医听着楚悦安的叫喊表情渐渐凝固,因为他们看见楚谦在关上门以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沓黄色符纸,密密麻麻的贴在门上。
“有朱砂吗?”
楚谦抽空问,众人还沉浸在震惊中说不出话来,就见橙七抬起右手一挥,地上就多了一盘朱砂。
众人:“……”
有一句卧槽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209章 原来他真的是孽障!
楚谦贴完符纸,又拿出刚刚那支竹筒做的笔,端起朱砂往屋子四壁上画符。
朱砂是干的,笔也没有沾水,楚谦就这么沾着朱砂往墙上画,一笔落下,墙上便留下朱红色的痕迹。
众人的眼睛又瞪圆了一点,余光闪过一道亮光,回头一看,橙七右手长出了一片亮橙色的毛,五指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
“……”!!
什么情况?
众人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橙七走过去和楚谦一起,挥着爪子将楚谦画在墙上的符摹了一遍,随着她的动作,有幽蓝的光晕渗入朱红色的印记中。
楚谦努力加快速度,但楚宸的寝殿实在太大了,他收笔的时候,已是残阳如血。
他抬头看了下天色,今晚乌云遮月,阴气会比平日强一些,但应该还能应付。
楚谦想着,橙七也挥下最后一爪,墙上的符和之前贴上去的符纸一起消失不见,下一刻,门外宫人大喊:“陛下驾到!”
话落,楚凌昭踩着最后一丝天光进屋,夜幕降临。
楚谦眼睛一亮,同时快步上前,把门一关,将跟在楚凌昭身后想要一起进来的宫人关在外面。
“你做什么?”
楚凌昭转过头问,楚谦没工夫解释那么多,直接拉着楚凌昭走到楚宸床边,按着他坐下:“就坐在这里不要动,你身上的龙气可以保护他!”
众人:“……”
世子你这算是在命令陛下吗?头一遭进宫,你这么做不大好吧?
楚凌昭的眉头挑了一下,平生头一回被人这么直接的动手动脚。
“抱歉,得罪了!”
楚谦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偶,正是五年前他留给楚悦安那个,他把木偶递给楚宸:“请殿下放一滴血上去。”
楚宸从头到尾都是懵的,他看看楚凌昭又看看楚谦,忍不住开口:“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做什么?”
楚凌昭神色复杂,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殿里的符印再度浮现,同时门口传来滋滋的声响。
厉鬼开始行动了!
楚谦有些意外,他掐指算了下,现在才刚入夜,阴气还是一夜之中最薄弱的时候,屋里有阳气和两股龙气,这厉鬼怎么敢这么快就发起进攻?
来不及过多解释,楚谦抓住楚宸的手,在他指尖划了一下,将一滴血浸在木偶上。
等血浸入以后,楚谦又咬了下自己的指尖,在木偶上画了个简单的符印,然后将木偶揣进自己怀里。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门外的滋滋声一直没有停歇,楚谦拿出之前给师父报信的那支香用术法燃上,扭头问楚凌昭:“她的忌日是哪天?”
苏挽月当时是被楚凌昭赐死的,但为了保全她的名声,对外称的是病死,按照贵妃礼制下葬,但她的忌日只记载在内务府的册子上,从来没人去祭奠过。
楚谦猛然这么一问,楚凌昭也记不得了,楚宸疑惑:“谁的忌日?”
“苏挽月!”
楚谦大声说,抓着那香燃起的青烟,在虚空中画了个太极图,太极图中,一边皓月当空,一边乌云滚滚,隐隐有电闪雷鸣。
众人皆被这一景象惊呆,忘了计较他直呼已故贵妃娘娘名号的事。
“远昭国雪泽年五月廿三日巳时三刻,母妃逝世。”
楚宸低声开口,将苏挽月的忌日记得清清楚楚。
他被接回宫中,只知道自己的生母叫苏挽月,旁人从不敢在他面前多说和苏挽月有关的事,不得已,他只有等长大一些自己去查。
楚凌昭从来不提祭奠苏挽月的事,他这个做儿子的,便只能自己记在心里了。
楚宸把苏挽月的忌日报完,太极图上的乌云越发涌动,甚至要溢到另一边去,楚谦皱眉,暗叫不好,今日竟然就是苏挽月的忌日!
难怪她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发起进攻。
楚谦将太极图挥散,捻着烟给他师父发了个求救信号,便将烟塞进自己怀里。
厉鬼无法进屋,转而用了楚悦安的身体,不停拍门大叫:“太子哥哥,快让我进屋,外面好黑好可怕啊!”
楚悦安说完,众人才发现外面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透进来,天都黑了,也没宫人进来添油点灯。
“娘娘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怕什么?”
楚谦幽幽的开口,门外静了一瞬,拍门声停止,楚悦安的声音变得阴冷:“呵呵,孽障,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隔着一扇门,她还是认出了楚谦。
楚谦没有回应,在手上结了一个佛印,正要将佛印推出去,突然听见楚悦安道:“滚开,没用的东西!”
她不像是在跟屋里的人说话,反倒像是跟其他人起了争执。
楚谦疑惑,偏头对橙七道:“看着他们,不许出来!”
话落,楚谦极快的拉开门走出去,外面漆黑一片,原本守在外面的宫人早就晕倒在地。
楚悦安浑身被黑色煞气包裹,几乎看不清人影,周围有许多怨灵蠢蠢欲动,却因为殿里的禁制无法靠近。
在这片怨灵之中,楚谦看到了一个特殊的怨灵。
她不像其他怨灵那样张牙舞爪,反而十分安静,她的魂力不是很强,也没有很暴躁,她生前应该是个非常纯良的人,怎么会成为怨灵?
楚谦不大能理解,仔细一看,在她腰间发现一根非常浅淡的红线。
世间生灵不计其数,命运各不相同,有的人薄情寡义,却也有人能深情如狂,执念成魔。
那女子腰间的红线,便是深恋着她的人的心魔,许是爱她入骨,竟无意中将她的灵魂绊住,叫她不得往生,积年已久,成了怨灵。
楚悦安与那女子像是旧识,抬脚将那怨灵踢飞,那怨灵没有形体,在半途散开,没多久又聚到一起,化为人形。
化为人形后,她的模样也和死的时候没有两样,只是脖子上有一道狰狞可怖的缝线,昭示着她当初是被人砍了脑袋死掉的。
看清她的脸,楚谦一下子认出她是谁,身体先于意识,楚谦结了佛印将她召到面前:“二姨!”
楚谦激动的唤了一声。
尚书府的人都不在了,逍遥侯府里,只供着苏唤月和核儿的牌位,苏梨那里留着一幅苏唤月的丹青,楚谦见过许多次,知道她是个很温婉的女子。
苏唤月没见过楚谦,本能的惧怕他结的那个佛印,想要逃离,楚谦忙用术法传音给她:“二姨,我娘是苏梨,我是谦儿!”
“谦儿?”
苏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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