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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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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爱卿!”
楚凌昭终于开口,声音多了一丝威严,安珏立刻低头跪好,朝中原本与他关系尚好的几人也都凝神听着。
“此案牵连甚大,即日起由大理寺接手处理,安爱卿重伤忠烈遗孤,在事情尚未明确以前,暂停军情处主蔚一职,随时配合大理寺查案!”
“陛下!”安珏惊呼,完全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判决:“虽有高太医作保,但此女的身份还需核查,臣……”
“核查之事,自由赵爱卿着手去办!”
楚凌昭打断安珏,语气沉沉,已有一分不悦,安珏张了张嘴,剩下的话没能说出口。
除夕宫宴,楚凌昭让大理寺插手军情处的政务,这才过了几日,又暂停了安珏的职位,军情处才成立不久,裁兵之事尚未有眉目,军情处却倒像是要被一锅端了一般。
那他当初又为什么要设立这个部门?
安珏思索着,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出来,搅得他脊背一片冰凉。
“众爱卿还有其他事要上奏吗?”
楚凌昭问,抬手揉揉眉心,似乎刚刚一番审问,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精力。
众大臣左看看右看看,纷纷摇头,内务总管张德很有眼力见的上前宣告:“退~朝!”
话落,百官转身朝外走去,楚怀安上前一步把苏梨拉起来,他的脸色有点黑,因为苏梨刚才的任意妄为,一点没给他打商量。
“阿梨留下!”
楚凌昭开口,并没有让楚怀安也留下。
楚怀安抓着苏梨的手紧了紧,微微抿唇,苏湛也好奇的拉拉苏梨的衣摆:“娘亲,我能陪你留下么?”
苏梨摇摇头,不动声色的给苏湛递了个眼色,苏湛虽然聪慧,说到底还是孩子,在宫中多留一刻都是危险。
“劳烦侯爷和先生带阿湛出宫。”
苏梨说着挣开楚怀安的手,欠身行了一礼,随候在一旁的宫人一同往偏殿走去。
苏梨本以为楚凌昭会在偏殿与自己谈事,没想到宫人一路竟是将她带到了除夕那日的校场。
今天校场没什么人,楚凌昭还穿着上朝时的龙袍,只是取了龙冠,正骑着一匹红棕马在宽阔的校场策马奔腾。
那马许是刚送进宫的,还没被驯服,性子极烈,奔跑的过程中各种尥蹶子,恨不得将马背上的人甩下来。
宫中御用的驯兽师在旁边看得胆颤心惊,生怕年轻的帝王摔下来磕着碰着,治个灭门的大罪,苏梨却看得分明,楚凌昭很稳,无论那马怎样甩,他都一直牢牢抓着缰绳,好像身下坐着的是远昭国的万里江山,不管如何暗流涌动,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半个时辰过去,那匹马终究还是没熬过楚凌昭,乖乖被驯服。
楚凌昭骑着它溜了两圈,又喂了它两把草料才朝苏梨走来,宫人极有眼力见的送上护手的药膏。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帝王,就这么一会儿,楚凌昭的掌心已经被马缰绳磨破了皮,出现两道渗着血的勒痕。
“阿梨可会上药?”
嘴里说着问话,这人已经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摊着手等着上药。
苏梨接过托盘放到一边,先用清水清理了伤口,再抹上药膏缠纱布。
她的手很稳,目光专注在伤口上,像医术过人的大夫,心无旁骛,楚凌昭看着她,想起一些旧事,淡淡开口:“当初朕与你长姐新婚,尚未登基,与众皇子春猎竞赛,伤了手回来,她替我上药时,手抖得厉害,眼泪也掉个不停,楚楚可怜极了。”
苏梨撕开纱布打了个结,做完包扎,盖好药瓶回应:“长姐性子温婉,不曾见过这样的血腥,自是害怕。”
“听阿梨之意,倒像是见过血腥?”
“回陛下,民女见过。”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她见过;热血从身体喷涌而出,染红人视线的场面她见过;冰冷的兵器捅进皮肉,穿透胸腔的感受她甚至体验过,所以这点小伤真的不算什么。
苏梨答得已经十分坦诚了,楚凌昭瞧着手上的纱布,眼底闪过满意,也不再走那些弯弯绕绕,开门见山:“你与陆戟可认识?”
“认识。”
“也是因为你那走街串巷的卖货夫郎认识的?”楚凌昭问,话里带着轻松的戏谑,似乎早已识破苏梨之前说的谎言。
苏梨没有立刻回答,她现在有些犹豫,拿不定楚凌昭想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将边关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因这沉默,楚凌昭掀眸瞧她,见她眉头紧锁,像个小老太太,抬手曲起食指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一下。
“唔!”
苏梨捂住额头,不明所以的看着楚凌昭,她这模样像懵懵懂懂的少女,到底与苏挽月身上有一半相同的血缘,依稀可以看出有两分神似,让楚凌昭想起了多年前初见时,衣袂翻飞的苏挽月。
“昨日那幅画,那支白玉簪是你故意画上去的?”
“……是。”
苏梨揉着眉心回答,知道自己耍的这点小心机逃不过楚凌昭的眼。
答案不出所料,楚凌昭没有生气,只是有片刻怔仲,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你如何知晓那玉簪于朕而言是特别的?”
“民女也是斗胆猜测,若非特别,陛下那日在宫宴之上,断然不会频频看向民女,甚至还亲自过问这簪子的来历。”
苏梨并不知那簪子具体有什么含义,只是那日楚凌昭问了,她便试探性的将它画在了那幅母子平安图中,若真是什么紧要的簪子,楚凌昭看见,也许会因为苏挽月随意将簪子赠人而心生不快。
这么做的时候,苏梨只是想着能让楚凌昭对苏挽月生些嫌隙,并未想过会导致怎样严重的后果。
“你在赌!”楚凌昭一眼看穿她的用意,苏梨没有反驳,他又生出几分兴味:“你不怕赌错了,朕一怒之下杀了你?”
“陛下若是生气,民女自会再随机应变,况且……”苏梨顿了顿,在楚凌昭的目光催促下补完后面半句:“况且陛下贤明,断然不会因为此等小事,摘了民女的脑袋。”
她诚心的拍了个马屁,楚凌昭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离间帝妃感情,扰乱后宫,在阿梨眼中也是小事?”
楚凌昭幽幽的问,前后态度相差有些大,苏梨一时没适应,连忙跪下:“回陛下,民女不敢!”
她嘴上说着不敢,可不该干的事一件都没少干。
方才在朝堂上那一出,旁人看不出,楚凌昭却是明白,这是楚怀安和顾远风联手一起演的一出好戏,也只有安珏那样鲁莽地性子才会中计,若是换成安无忧,今日苏梨和岳烟恐怕必死无疑!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楚凌昭嘴上半真半假的呵斥着,伸手将苏梨扶起来。
来时宫人已将她脖子上的枷锁取下,只是身上还裹着楚怀安给她的外袍,楚凌昭抓起衣服一角捻了捻,半开玩笑的问了一句:“阿梨觉得侯府好还是宫里好?”
他这话问得突兀又莫名,惊得苏梨又要跪下,被楚凌昭抬手挡住:“朕这后宫,环肥燕瘦的美人都有,阿梨可知朕最中意谁?”
“……”
回京以后,先是楚刘氏要苏梨帮楚怀安挑女人,现在皇帝又问她这种问题,合着她离京五年,就想着怎么研究女人了吗?
苏梨分神无语了片刻,回神见楚凌昭还等着她的回答,官方又客套的回了一句:“民女愚钝,不知圣意!”
“不知?”
楚凌昭松开苏梨,抬头看向远方,目光变得幽远。
“这五年,她要什么朕允什么,无论是在后宫还是娘家,朕都护着她让她出尽了风头,朕登基后,后位悬空两年,如今她是第一个怀上龙嗣的,朕的心思,有那么难猜吗?”
这句话不像是在问苏梨,更像是在问他自己,而他口中的‘她’除了苏挽月,再无旁人。
苏梨没想到,楚凌昭今日会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听他话里的意思,倒不像史书记载的帝王利用对妃嫔的宠爱钳制朝堂,更像是寻常男子属意梦中人。
若楚凌昭果真对苏挽月动了真心,苏梨做这些小动作算计苏挽月,岂不是触了他的逆鳞?
苏梨越想越心惊,脑子急速的想着应对之策,耳边不期然传来一句低问:“阿梨可知你长姐入宫之前,心仪何人?”
这话比岳烟被抓,安珏当堂拿出那一千两的物证还要让苏梨震惊,有那么一瞬间,苏梨耳边嗡嗡响着,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苏挽月心仪何人苏梨怎会不清楚?
可这人的名字,她就算死,都不能说出口。
“陛下多虑了,长姐十岁便与陛下定了婚约,鲜少出府与男子接触,怎可能心仪旁人?”苏梨压着胸腔奔涌的情绪尽可能镇定的说,她其实害怕极了,怕苏挽月跟楚凌昭说过什么,亦或者楚凌昭自己查出了什么。
楚怀安对苏挽月的感情一直很克制,哪怕当初有苏梨帮衬着,他们最多也就牵了下手而已。
两人从未做过越矩之事,可放在今时今日,两人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这些旧事被翻出来,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荒唐!
今日多云,没有太阳,这会儿已是下午,起风了,偌大的校场似乎只有苏梨和楚凌昭两个人,风挟裹着凉意,吹得两人的衣摆猎猎作响。
楚凌昭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苏梨那句话听进去。
风势渐大,地上扬起尘土,有宫人壮着胆子提醒楚凌昭回宫休息,楚凌昭也没动,良久忽的看向苏梨问了一句:“阿梨可知,五年前谨之为何下聘纳你为妾,而不娶你为妻?”
“……”
这五年楚怀安流连花丛,一直不曾娶妻,众人一开始以为他是被苏梨退聘伤了面子,后来渐渐有流言猜测他身体有隐疾,不能人道,如今苏梨回来,楚怀安大张旗鼓的将她带在身边,连她有个孩子都不嫌弃,众人便以为他爱惨了她,这五年都是在等着她回来。
可如果他爱惨了苏梨,当年为何只是纳苏梨为妾?他的正妻之位想留给谁?
这些问题,不想还好,一旦细想,便哪哪儿都经不起推敲。
“陛下,民女是庶女,且当年已毁了清白,侯爷在那个时候还不嫌弃民女,高调下聘已是情深义重,民女已无颜面对世人,更遑论奢求正妻之位。”
苏梨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风刮得越来越大,风尘入眼,逼得苏梨不得不抬手用衣袖做挡。
“谨之那人,向来活得恣意,他若想给你正妻之位,不论旁人如何说三道四,你如何推辞拒绝,他都一定会给。”
楚凌昭笃定,他与楚怀安的关系比与其他皇子还要亲密许多,在这一点上还是十分了解。
楚怀安当年没给苏梨正妻之位,说明对她还没有在意到那种程度。
既是如此,这五年,他也不可能是为了苏梨而迟迟不肯娶妻。
话说到这个份上,楚凌昭在怀疑什么已经呼之欲出。
用衣袖挡着,苏梨看不到楚凌昭现在的表情,却知道今日若不打消楚凌昭的怀疑,楚怀安隐藏这么多年的秘密,恐怕不日就要暴露在阳光之下。
思及此,苏梨咬牙跪下:“陛下明鉴,侯爷当年之所以没有给民女正妻之位,是因为民女之前与先生走得太近,民女失节以后,先生对民女的关切尤甚,侯爷来府上探望民女时,曾撞破民女与先生举止亲昵,侯爷误以为民女要与先生私奔,一怒之下才下聘要纳民女为妾!”
这一番话,终是毁了顾远风的名声,不过好在这里只有苏梨和楚凌昭两个人,这样隐秘的对话,楚凌昭不会找人求证,自然也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这解释合情合理,时间和事件全都对得上,楚凌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是如此。”
言语之间似乎相信了苏梨的说法,苏梨暗暗松了口气,身体仍紧绷着不敢放松。
就这么跪了一会儿,候在远处的太监朝这边张望,得了楚凌昭准许以后跑过来:“陛下,高御医说人救下来了,但身体还很虚弱,要在宫里将养几日才能清醒问话。”
这太监口中说的定是岳烟,苏梨心中担忧,想过去看看,因着刚刚的敏感话题不敢轻易开口。
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楚凌昭善解人意的提议:“阿梨若是不放心,不妨在宫中陪她几日,也好与你长姐好好叙叙旧。”
“民女谢陛下隆恩!”
苏梨跪下,能留在宫中照看岳烟,她自是再感激不过。
谢了恩,楚凌昭没有再闲聊的意思,摆摆手让宫人将苏梨带走。
等人走远,张德凑到楚凌昭面前,一脸担忧:“陛下,您手上这伤,可要再让老奴宣医女来重新帮您包扎一下?”
“不必。”楚凌昭回绝,起身朝校场外面走去,张德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张德,苏贵妃这几日寝居如何?胎像可稳?”
“稳着呢,娘娘每日都吃着进补的药膳,要将腹中的龙嗣养得白白胖胖!”张德张口就答。
他是御前的老人,也见过楚凌昭和苏挽月闹别扭,权当这几日两人也是拌了几句嘴,这会儿楚凌昭问了,他便顺势提议:“陛下今夜可要去贵妃屋里坐坐?”
那夜楚凌昭去苏挽月宫里坐了片刻又走,几乎是在苏挽月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话落,楚凌昭停下,看着从不远处缓缓而来的窈窕身影。
他目力极好,隔着这样远的距离都能看清她手上提着精致的食盒,里面定然装着他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
“张德,你说,一个俊美无双的男子如果总是出现在一个女子面前,而男子又对女子无意的话,女子会喜欢那个男子吗?”
“……老……老奴不知。”
张德僵着脸回答,楚凌昭面上已挤出温和从容的笑,三两步上前,客套有礼的揽住他的贵妃。
苏梨刚刚只证明了楚怀安不曾觊觎苏挽月,却不能保证苏挽月没对楚怀安动心过!
第64章 当众羞辱
苏梨陪着岳烟在宫里住下了。
岳烟左肩中箭,伤了一寸心室,发了两天高热,苏梨和高太医衣不解带的一直照顾她,到第三日,她的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苏梨两天两夜没合过眼,被高太医轰去休息,宫人贴心的帮她打了热水,送来换洗衣物。
苏梨简单洗了下身子,还是放心不下,索性在岳烟床边趴着睡下。
她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会儿,可眼睛一闭上就睁不开了,睡得绵长悠远,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张小榻上,周围很安静,她怔愣了片刻,猛地坐起身。
“嘛呢,诈尸呢?”
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卸了苏梨一身戒备,下一刻,脸上被从天而降的热帕子盖住。
苏梨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脸,将最后一点睡意抹去,扭头,不出意外的看见楚怀安坐在屋里,正悠然自得的吃着油酥花生。
“侯爷什么时候来的?”
苏梨问着下床,洗了帕子晾在洗脸架上,脑子里对于自己怎么从岳烟的床边到这榻上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楚怀安把花生嚼得嘎嘣脆:“这宫里又不是什么禁地,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他这语气里带着股子骄傲的恣意,苏梨点点头表示认同。
睡得太久,脑子有些昏沉,肚子也犯起饿来,苏梨揉着脑袋走到楚怀安面前坐下,有人敲门,楚怀安伸手把装花生的小碟子挪到一边,随口喊了一声:“进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四五个宫人端着饭菜涌入。
饭食下面都用小暖炉煨着,放到桌上时还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苏梨本来只是感觉有一点饿,香气涌入鼻尖,肚子顿时唱起空城计。
宫人奉上银筷,苏梨接过,也不客套,夹了菜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只准备了一副碗筷,楚怀安照旧吃着他的花生粒。
这种感觉很奇怪,宫人上了饭菜就退出去了,安静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交流,只有银筷与瓷盘相击和花生粒在口腔炸开发出的磕哒声,却意外的和谐,透着两分安定。
苏梨嘴巴小,但吃东西很快,前两天消耗过大,她一个人竟把饭菜基本都吃了个干净,吃完还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儿。
听见这声儿,楚怀安掀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这也是跟陆戟学的?”
“……”
这人怎么现在什么都要往别人身上扯?
苏梨闷着声没说话,楚怀安也没继续追问,目光在她肩头扫了扫:“上药了没?”
“一点小伤,已经结痂了。”
又是这话,楚怀安拍拍手,拍去指尖的花生皮,忽的倾身扣住苏梨的下巴。
预料到苏梨会想要挣脱,他微微用了些力,压得指腹下那寸肌肤微微发白,与红润油亮的唇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那唇越发透亮诱人。
“侯爷!”
苏梨低唤一声,抬手抓住楚怀安的手腕,以防他有其他动作。
楚怀安眸色清亮的看着她,从光洁的额头,细长的柳眉划过,最后落在那漂亮的唇瓣上。
受到蛊惑似的,他凑得更近,呼吸交缠间,可以闻到苏梨刚刚吃下的红烧肉的味道。
“在军情处,他碰你哪儿了?”
楚怀安问,他没提安珏的名字,像是不屑于提两个字。
这样的距离过近,苏梨偏头避开一些:“没有。”
那些细节她并不想再跟楚怀安细说,反正她已经还了一脚,够安珏喝一壶了,没必要再小题大做。
然而楚怀安显然不这么想,他微微撤开一点距离,另一只手虚虚的来到苏梨脖颈间:“没有碰,衣服怎么散开的?”
不仅是衣服,连肚兜都被勾破了呢。
他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让苏梨就这样蒙混过关??
“不小心划破的。”
苏梨含糊的回答,伸手想推开楚怀安,胸前忽的一软,这人竟是如安珏那日一般,从领口探了进去!
苏梨下意识的屈膝,像对安珏那样进行攻击,不过楚怀安并没有和安珏一样失去警惕,他松开苏梨的下巴,侧身避开,然而捞住苏梨的腰,几个旋转之间,将苏梨带回榻上压住。
男人的身材高高大大,压在身上跟小山似的,更可气的是他那只手根本没有抽出来,反而趁着苏梨挣扎的时候,感受了一番柔软细腻。
“楚怀安!”
苏梨压低声音怒吼,这里可不是在逍遥侯府,她不敢太过造次。
她的语气羞恼,脸颊泛起红晕,恨不得低头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上一口。
“我在。”
楚怀安回答,声音变了调,有些沙哑,染上欲念,眸子却仍是一片清明,倒映出苏梨咬唇愤怒的脸,鲜活极了。
“阿梨不是宣称自己早已看惯风尘了么?怎么旁人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他问得轻佻,像真的拿苏梨当成那种随便的女子。
苏梨想像前几次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心却瘀滞得发疼,委屈又难受。
眼角热得发红,她垂眸偏头看向一边,不说话也不挣扎,放松身体任由他胡来,脸上却倔强得叫人心疼。
“明明这么在意,何必在我面前装得云淡风轻?”
楚怀安低声问,放开苏梨,抽出手又将苏梨的衣领拉好。
苏梨坐起来,胸口被触碰的感觉仍萦绕不散,甚至还残留着男人指尖温凉的体温。
“安主蔚是朝廷命官,侯爷还能为了我剁了他的手不成?”
苏梨反问,努力让自己镇定,声音还是隐约透出一丝哽咽。
楚怀安捻捻指尖,暗暗叹了口气:“你没跟爷说过,怎么知道爷不能??”
一语双关,暗指她私下办的好多事,都不曾告诉他,寻求他的庇护。
“侯爷不欠我什么,不敢太过劳烦侯爷。”
这话,是他之前问过苏梨的,他不欠她什么,凭什么要帮她替陆戟洗清罪名?可那时他还不知自己五年前曾对苏梨说过什么混账话。
话题到此似乎终结了,苏梨抿着唇不再开口,楚怀安在屋里来回踱步,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楚怀安抬手按住苏梨的肩膀,无比郑重的承诺:“老实待着,五年前的事,我给你一个说法!”
这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慢,看向苏梨的眼神也很诚恳,苏梨完全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的诚意,和艰难下定的决心。
他不是在骗她。
这话若是放在五年前那个夜晚说给苏梨听,哪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过完后半生,苏梨也会咬牙熬下来,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现在已经迟了。
那些伤和磨难她都已经受了,说法不说法的她已经不在意了。
他现在要给她的,是她已经不想要的。
况且,他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不希望苏梨伤害苏挽月,归根结底,他还是站在苏挽月那边,若真发生点什么万一,他会护着的,也必然是她。
苏梨心里看得比什么都明白,可对着楚怀安这样诚恳的眼神,她还是很给配合的答应:“好。”
岳烟伤得这样严重,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梨不会去主动招惹苏挽月。
不过她不主动招惹,并不代表苏挽月也会对她视而不见。
岳烟苏醒后第三日,苏梨被一个宫女引去了御花园。
那个宫女用的借口很简单,说高太医去给贵妃娘娘诊胎去了,让苏梨随她去太医院拿药。
这种情况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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