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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咋不上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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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思竹帮他系好腰带,楚怀安才开口对苏梨道:“好好在这里待着给爷剥瓜子,爷回来要吃!”
  “是!”
  苏梨点头答应,楚怀安这才带着思竹离开。
  他们离开没多久,一个纸团就从窗外丢了进来。
  展开一看,上面是熟悉清隽的字体:阿梨,我在后门等你。
  是顾远风!
  心尖颤了颤,苏梨把纸团丢进火盆烧掉,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出了院门。


第20章 这五年,我很想你
  逍遥侯府的守卫不是很严,苏梨又穿着思竹的衣服,很容易就出了门。
  侯府后门外面是一条窄巷,巷外便是热闹繁华的集市。
  在一片热闹的叫卖喧嚣中,一辆朴素的马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那里,唯有马车四角刻有‘顾’字的木牌偶尔随风晃动,撞到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如马车的主人,明明身处俗世,却不染尘埃。
  铛铛~
  铃铛又响了一声,苏梨提步走过去。
  一见她过去,车夫立刻跳下来,放了小板凳在地上:“三小姐,请!”
  许久没有过这样的待遇,苏梨晃了下神,正发愣,一只修长如竹的手撩开马车帘子,温声催促:“阿梨还不上车,愣着做什么?”
  那声音温润如春风,夹着一丝宠溺,好像她还未长大,是刚拜入他门下那个才十岁的小丫头,可以一直跟在他身后问无数稀奇古怪的问题。
  胸口划过暖流,苏梨却并未上车,拘谨的站在马车边:“阿梨身上带着孝,与先生同乘一车恐怕不妥。”
  她平静的提醒,语气带着疏离,让顾远风的眉头拧了起来:“五年不见,你连先生的话也不听了?”
  脸色虽然严肃了些,话里却没有过多苛责,苏梨知道他一贯这样心软。
  “先生教训的是,阿梨知错!”
  苏梨乖乖认错,双手合十俯身行了个礼。
  顾远风被她堵得胸口发疼,然而目光触及她紫胀皲裂的手后,就什么火气都没有了。
  他一手教养出来的小弟子在外五年吃尽了苦头终于回来了,他除了哄着宠着还能做些什么呢?
  “苏梨,给我上车,不然我就亲自下去请你!”
  顾远风难得强硬了一回,到底在朝中摸爬滚打了五年,乍然板起脸来,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初入师门时被戒尺打手板的场景陡然浮现,苏梨犹豫片刻果断上了马车。
  马车简陋,完全不及楚怀安的豪华,隐隐有墨香气息萦绕鼻尖。
  “是松烟墨?先生不是向来只用云烟墨的吗?”
  苏梨不假思索的问,顾远风教了她七年,她自然知晓他对墨宝有多喜爱。
  “狗鼻子倒是和以前一样灵!”
  顾远风打趣了一句,脸色有了一丝欣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淡蓝色罐子,拧开盖子,清雅的淡香漫开。
  “塞北的冷疮膏,自己抹还是我帮你抹?”
  “我自己来吧。”
  苏梨接过罐子,自觉的抹药,药膏涂在皲裂的伤处一阵刺痛,控制不住的咬唇。
  顾远风就坐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见状叹了口气:“药堂掌柜说这冷疮膏性热,涂抹在疮伤处,如辣椒油一般灼痛,连七尺男儿都受不了,阿梨却能忍住一声不吭,阿梨,这五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阿梨,这五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最后一句他的声音放得很轻,眼底如潮的心疼将苏梨整个人淹没,原本早已习惯的疼痛忽然变得凶猛难耐。
  鼻尖涌上酸涩的泪意,视线也变得一片模糊,她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艰难的发出一句:“先生,这五年,我很想你!”


第21章 补个卖身契
  在苏梨说完那句话后,马车里陷入一片沉寂,气氛并不尴尬,只是透着淡淡的悲伤。
  顾远风的手举在半空,犹豫地许久才终于轻柔的落在苏梨头顶,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轻轻揉着她的脑袋,安抚她所有的无措与不安。
  “平安回来就好!”
  他轻声说,泄出两分庆幸,和苏梨记忆中那个永远波澜不惊的人有了偏差。
  原来先生也会担心人呢。
  苏梨分神想着,顾远风已经收回手恢复平素的沉着冷静。
  “你回来后想做的事,还需要我帮忙做什么?”
  他问,并没有探究她要做的是什么事,便已经做出选择。
  完全的纵容宠溺,好像就算她要把天捅个窟窿,他也会帮忙扶着梯子一样。
  胸口热得发烫,苏梨忍不住脱口而出:“若是因为我要死很多人,先生也会帮我吗?”
  问完这句话,马车里更安静了,顾远风表情一怔,显然没想到苏梨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这个人,看似冷漠难以接近,实则最为心软,怎么可能助纣为虐?
  “我开玩笑的,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而且……”
  不想让他为难,苏梨蹩脚的转移话题,却被顾远风打断:“阿梨!”
  他低声唤她,语气有些急促,胸膛因为激烈的情绪起伏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五年前没能护住你!如今你回来了,我必定……”
  “必定如何?”一道戏谑的声音插了进来,下一刻,马车帘子被掀开,楚怀安挤了进来:“青天白日,顾大人在我逍遥侯府后门私会本侯的丫鬟不太妥当吧!”
  楚怀安一进来,立刻冲散了马车里的温情氛围,偏偏这人还不自知,大刀阔斧的坐下,把苏梨挤到角落缩成一团。
  “阿梨并非奴籍,侯爷说她是你的丫鬟,好像也不妥当吧。”
  顾远风反驳,官衔虽低于楚怀安,气势却是半分不输。
  楚怀安似笑非笑的勾唇,扭头看着苏梨道:“顾大人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本侯了,空口无凭,一会儿回去得让苏三小姐给本侯补个卖身契才行!”
  “你……”
  顾远风微怒,他鲜少有这样外露的情绪,如今这样,惹来楚怀安意味深长的笑:“本侯的丫鬟都还没说什么,顾大人急着动怒做什么?”
  论歪理邪说,顾远风肯定是说不过楚怀安的。
  怕顾远风被激得失态,苏梨适时开口:“先生不必担心,侯爷向来宽宏大量,不会为难我的!”
  此话一出,楚怀安的目光果然转移到苏梨身上,他狠狠地剜了苏梨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应和:“是啊,本侯一直都大度得很呢!”
  顾远风如何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满,也不再与他置气,认真道:“侯爷,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阿梨是我的学生,五年前她不知事,退了你的聘礼,你有什么不满,不妨冲着我来!”
  “啧啧,五年前顾大人只会装聋作哑,如今在本侯面前倒是有底气了?”
  楚怀安啧啧出声,抓着苏梨一缕秀发在手里把玩,脸上的表情却透着十足的冷意。


第22章 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事情都过了五年了,侯爷这会儿翻旧账,该不会是想替我打抱不平吧?”
  眼看顾远风被楚怀安怼得落了下风,苏梨忍不住开了口。
  她的声音柔和平静,落在楚怀安耳朵里却极为刺耳,指尖抓着那缕头发轻轻一勾,苏梨疼得偏了偏头,却强忍着没有皱眉。
  看出她是铁了心要护着顾远风,楚怀安松了手,勾唇笑起:“你算什么东西,小爷吃饱了没事干才会想替你打抱不平!”
  这话说得很是伤人,若是脸皮子薄点的姑娘也许都要寻死觅活,然而苏梨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毕竟当初全京城的人都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浪荡她都能活了下来,现在楚怀安这点嘲讽又算得了什么呢?
  “侯爷说的是,你身份尊贵,没必要为了我这样的人和顾大人生出嫌隙来。”
  苏梨应和,说出来的话还全是打着为他着想的旗号,听得楚怀安胸口的火直往外冒。
  五年不见,这小东西不仅把脾气挫没了,狗腿子的功力也是一等一的好呢!
  楚怀安气得说不出话来,抓着苏梨的手就要下马车,苏梨没有防备,被他拉得往前扑去,顾远风眼疾手快的揽住她的腰才让她没有摔倒。
  “放手!”
  楚怀安怒吼一声,用力一拽,直接把苏梨拽进自己怀里,顾远风因为惯性被带出马车。
  “先生!”
  苏梨惊呼一声,眼睁睁的看见顾远风朝马车下方栽去。
  京都的街道都是青砖铺就的,马车离地有一定的距离,顾远风这个姿势栽下去,必然是脑袋着地,脑袋在青砖上磕一下,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万一……
  电光火石间,苏梨脑子里已是百转千回,眼前忽的一花,在最关键的时刻,楚怀安一把抓住了顾远风的腰带,轻轻一拎又将他塞回车里。
  明明是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身手却敏捷得不像话。
  变故发生得太快,以至于苏梨和顾远风都还惊魂未定没回过神来。
  “真没用!”
  楚怀安嫌弃的嘀咕了一句,把苏梨扛在肩上跳下马车。
  走了没两步,楚怀安站定,回头眼神凶恶的看向车夫:“以后再敢载着你家大人来勾引小爷的丫鬟,小爷见一次打一次!”
  车夫吓得连连点头,手脚并用爬上马车,一挥马鞭飞快的驾着马车驶离。
  等马车出了巷子,楚怀安这才扛着苏梨从后门回去,穿过后院的时候,把一众下人惊得下巴都差点落在地上。
  小腹被硬实的肩膀硌得很不舒服,苏梨没有吭声也没有反抗,像麻袋一样安静的被扛着,然后被粗鲁的丢到床上。
  宽大的床上铺着厚厚的被子,砸在上面一点都不疼,只是脑袋因为充血有点晕。
  撑着身体想坐起来,男人带着揾怒的脸陡然逼近,有些急促的呼吸喷在脸上,苏梨僵住,不敢再随便乱动。
  “苏梨,五年前你名声尽毁,是谁挺身而出,敲锣打鼓给你下聘的?”
  楚怀安问,眸底攒着熊熊的火焰,恨不得扑上来咬苏梨一口似的。
  这个距离太近,姿势也太过亲密,苏梨不得不偏头避开。
  这一偏头,嫩白纤细的脖颈便完美的呈现在楚怀安眼前,怒火焚烧了理智,他想也没想,低头一口咬在苏梨肩上。


第23章 你为什么不信我?
  “唔!”
  苏梨痛得闷哼出声,楚怀安这一口半点没客气,苏梨甚至有种他会生生从自己身上撕下一块肉来的恐慌。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怀安终于松了口,苏梨半边肩膀都痛得没了知觉,余光看见他直起身,擦了擦唇角,竟是咬出了血来!
  “没良心的东西!”
  楚怀安骂了一句,翻身坐在旁边轻轻喘气,舌尖回味似的舔了舔唇,片刻后伸手扣住苏梨的下巴:“五年前谁给你的勇气竟敢退爷的聘礼?”
  五年前她声名狼藉,为了堵住背后嚼舌根那些人的嘴,他专门嘱咐,让人敲锣打鼓抬着聘礼在城里转了一圈。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家三小姐就算失节,也是他逍遥侯罩着的人,谁要是敢嚼舌根,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可谁能想到,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当众拒了他的聘礼,让他沦为满城笑柄以后,就人间蒸发了!
  这口恶气在他胸口堵了足足五年,不好好发泄一番怎么行?
  “侯爷,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过不去!苏梨,你要是不能给爷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一辈子都别想过得去!”楚怀安怒极,手上的力气加大,好像恨不得把苏梨的下巴卸下来。
  他这样执着的想要得到一个回答,让苏梨有种其实是自己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的错觉。
  可惜,逍遥侯的情,从来只给那一个人。
  “侯爷可听过‘宁为贫贱妻,不做贵门妾’这句话?”苏梨轻声问,缓缓掀眸对上楚怀安的目光。
  她的目光平静极了,眼眸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莫名又让楚怀安想到五年前那夜,她哭得梨花带雨时,眼底的无助与绝望。
  那夜他喝了很多酒,只记得她哭得伤心欲绝,对自己说了很多很多话,具体内容他忘记了,唯有一句刻在脑海。
  她问:楚怀安,为什么你不信我?
  他记得她问这句话时的声嘶力竭,记得她问了一遍又一遍,却不记得她要自己相信什么,更不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她的。
  那夜宿醉他足足睡了三日才醒,醒来后便得知她胆大包天的退了他的聘礼,离家失踪的消息。
  从此天高地阔,再无苏梨此人半点消息。
  满腔的怒火因为苏梨一句话降下去一半,然而这并不能成为足以说服他的理由。
  “怎么,给本侯做妾,委屈你了?你可别忘了,当时你已经……”
  话说到一半,楚怀安顿住没了声音,苏梨知道他想说什么,替他补充完剩下的话:“当时我已经失身于人,侯爷肯纳我为妾已是天大的恩宠,而且就算我是完璧,一个小小的庶女能入逍遥侯府,也是高嫁。”
  苏梨这么有自知之明,倒叫楚怀安不自然起来,他松开苏梨,摸了摸下巴,哽着脖子道:“你知道就好!”
  “当初的确是我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想来也很庆幸,不然岂不是辱没了侯爷的名声?”
  这话将她自己轻贱到了泥里,听得楚怀安皱紧眉头,刚要说点什么,一个小厮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爷……爷不好了!高太医被抓进宫了!”


第24章 掌嘴!
  小厮没想到屋里还有外人,直接嚷嚷出声,待看见楚怀安床上还躺着个苏梨,立刻闭嘴转身面柱思过。
  楚怀安再没有管苏梨的心思,迅速跳下床,揪着小厮的耳朵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苏梨才慢吞吞的下床整理床铺。
  五年不在京城,她并不清楚如今太医院的太医都有哪些,可能让楚怀安这么激动的,只有一个人。
  外人皆道逍遥侯纨绔花心,却不知他对藏在心尖上的那个人有多专一长情。
  楚怀安出府不到一刻钟,楚刘氏就带着一大帮家丁气势汹汹的出现在院子里,看着阵势苏梨便知道她是来堵人的,只是她来得晚了一步,楚怀安这会儿恐怕已经骑着快马飞奔到宫门口了。
  “侯爷呢?”
  楚刘氏质问,苏梨盈盈一拜,如实回答:“侯爷似乎有急事,刚刚出府去了。”
  “混账!谁放他出府去的!”
  楚刘氏怒不可遏,但现在人已经出去了,她再怎么发火也无济于事。
  满腔怒火无从宣泄,楚刘氏在原地转了两圈以后,目光落在苏梨身上,宫里那位她无可奈何,可眼前的小丫头她还是可以拿捏在手中的。
  “来人,把她带到我院子里去!”
  楚刘氏一声令下,两个家丁立刻上前,直接用木棍将苏梨叉了起来。
  刚被叉出院门,和匆忙赶来的思竹撞个正着,一个黑溜溜的瓷瓶滚落在地,思竹也不敢去捡,连忙低头靠墙站好。
  楚刘氏火气正盛,看见她也没什么好气,冷声道:“所有人都给我跪着,侯爷什么时候回来,你们就什么时候起来!”
  “是!夫人!”思竹应着直挺挺的跪下。
  苏梨被叉到楚刘氏的院子,家丁换成两个粗使婆子押着苏梨往里走,不多时,淡淡的香火气息盈鼻,苏梨被押进一个小佛堂。
  佛堂里供着一尊镀金的菩萨像,香火缭绕,倒是有几分普度众生的慈悲,只是今日她却不是被普度的那个。
  粗使婆子推搡着将苏梨按在地上,楚刘氏对她们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便关上了门,两座小山似的立在苏梨旁边。
  佛堂里没有烧炭,清冷得厉害。
  楚刘氏并不急于和苏梨说话,反而不紧不慢的上香拜菩萨,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她是真的一心向善。
  做完一切,她走到旁边凳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梨:“知道今天带你来做什么吗?”
  “苏梨不知!”
  “不知?”楚刘氏眯了眯眼,眼底闪过毒辣的冷芒:“掌嘴!”
  话落,其中一个粗使婆子的手便高高扬起,苏梨想也没想,伸手挡住。
  这些粗使婆子平时干的都是粗活,膀大腰圆,臂力甚至比一般男子还要大,这一巴掌若是真的落在苏梨脸上,只怕半张脸都毁了。
  “不知我做错了什么,还请夫人明示!”
  “我儿既然是以粗使丫鬟的名义带你入府的,那在府上你就该自称奴婢,回主子的话,要有规矩,你既然不懂,我便帮我儿调教一番!”
  楚刘氏摆明了是要拿苏梨泄火,不管苏梨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挑出毛病借机教训。
  一时情急,苏梨脱口而出:“我知道夫人在恼恨什么,我有办法劝侯爷成婚!”


第25章 喜脉
  “你说什么?”
  楚刘氏怔了一瞬,被苏梨那句话惊住了。
  “我有办法劝侯爷娶妻!”
  苏梨再次复述,语气自信笃定,楚刘氏看着她,片刻后忽的抬手狠狠地扇了苏梨一巴掌:“你算什么东西,我儿的婚事也由得了你操心!”
  楚刘氏一直养尊处优,手上没什么劲,可这一巴掌使了全力,还是瞬间让苏梨半边脸都麻了,耳边一片嗡嗡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耳鸣才消失,舌头在嘴里扫了一圈,尝了股子铁锈味儿。
  楚刘氏的脸色依然难看,粗使婆子抬起苏梨的下巴,楚刘氏指着苏梨的鼻尖恶狠狠的威胁:“你最好给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不然出了什么事,我第一个拿你开刀!”
  楚刘氏的表情变得狰狞,像一只要吃人的母狮子,可苏梨清楚的看见她盛怒的外表下强烈的不安与惶恐。
  楚怀安藏在心尖上的人,是绝对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
  这么多年,楚怀安一直流连美人乡,迟迟不肯娶妻,楚刘氏如何能不着急?可她不仅不能逼着楚怀安娶妻生子,还要想尽千方百计帮他掩盖那个秘密。
  苏梨提出能劝楚怀安娶妻的时候,楚刘氏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恐惧,她怕苏梨也知道了那个不能宣于口、能置整个逍遥侯府于死地的秘密。
  苏梨也知道自己失言,略加思索小声道:“夫人刚刚吓着我了,我以为这样说能讨好夫人,所以越矩了,请夫人恕罪!”
  她说得恳切,打了一巴掌后,楚刘氏的怒气渐渐平息,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也过于激动,努力平复情绪,揉着眉心道:“以下犯上,在这儿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去!”
  “是!”
  许是刚刚真的被吓着了,楚刘氏说完被两个粗使婆子扶出去,门被关上,苏梨听见落锁的声音。
  屋里一片静谧,苏梨摸摸疼得发烫的脸颊叹了口气。
  楚怀安进宫以后一时半刻应该是回不来的,苏梨也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在这里多久。
  环视一圈,意外发现佛案上放着一摞经书和笔墨纸砚,应该是楚刘氏经常在这里抄写经书准备的。
  苏梨眼睛一亮,选了一本经书开始磨墨。
  祖母的七十大寿马上就要到了,她既然是打着祝寿的名号回来的,还是要准备点寿礼才妥当。
  凝神提笔,有些浮躁的心平静下来,排除杂念,苏梨心无旁骛的开始誊抄。
  与此同时,御花园中,楚怀安正吃着入口即化的绿豆糕和在一旁伺候的宫女眉来眼去。
  那宫女许是今年才选进来的,哪里禁得起楚怀安如此撩拨,早已羞得满脸通红。
  正捏着黑子思索的年轻帝王恰巧抬头,正好瞥见楚怀安轻浮上扬的眉梢,顿时皱眉低喝:“谨之!”
  声音带着警示,楚怀安咽下嘴里的东西,脸上笑意不减,不正经的凑过去:“皇表哥,几日不见,你身边的美人儿倒是越来越多了,赏我几个呗!”
  整个远昭国,也就逍遥侯一个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皇帝要女人。
  楚凌昭横了他一眼,落下黑子,破了楚怀安精心布下的棋局:“你若真心看上了谁想要娶妻,朕下一道圣旨便可风光大婚。”
  “天下美人无数,表哥你何必逼我在一棵树上吊死?”
  楚怀安一脸痛苦,楚凌昭刚要说话,一个穿着太医服的胖老头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跑来。
  一见他,楚凌昭和楚怀安不约而同看了对方一眼,放下手中的棋子。
  下一刻,胖老头的喘气声逼近,却顾不上调整呼吸,哼哧哼哧的跪下:“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苏贵妃有……有喜脉了!”
  话落,黑白分明的棋子被楚怀安扫落在地。


第26章 大赦天下
  喜得龙嗣的消息很快传遍宫里,太后高兴得不得了,但楚凌昭忙着给贵妃封赏,召重臣给龙嗣起封号,忙得不可开交,太后只能退而求其次,把楚怀安留在宫里一夜,和他分享喜得皇曾孙的心情。
  一直到后半夜,太后才被劝去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楚怀安和去尚书府宣旨的公公一道出宫,顺道看见尚书府接旨后所有人欢天喜地的模样。
  楚凌昭登基不过四年,刚继位时,为了稳固皇位,他鲜少宠幸后宫妃嫔,后来皇后怀孕小产,亏了元气不久离世,他也消沉了一段时间,如此一来,苏贵妃如今怀上的,竟是第一个龙嗣。
  整个太医院都忙碌起来,连夜开了无数方子为苏贵妃调养身子,连给尚书府的封赏都格外隆重,除此之外,特赦天下的告示也已经发了下去。
  这排场,比当年皇后诊出喜脉时还要大。
  皇后离世两年,后位尚且悬空,如今苏贵妃怀了龙嗣,荣登后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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