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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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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千寒应声。
  叶裳从御书房离开后,皇帝对孙泽玉道,“朕调派禁卫军三千,给你用,即刻起,查办。”
  孙泽玉心神一凛,“臣遵旨。”
  皇帝对外吩咐了一声,“来人,命禁卫军统领即刻来见朕。”
  有人应声,立即去了。
  不多时,禁卫军统领**启来到。
  皇帝对他吩咐道,“从禁卫军中拨出三千人,听孙泽玉调派,配合他查案。”
  **启垂首应声,领了命,与孙泽玉一起,出了御书房。
  孙泽玉手持卷宗,出了御书房后,对禁卫军统领**启道,“张统领,有劳了。”
  **启连忙拱手,“孙大人客气了,你我奉皇上旨意办事,你只管吩咐就好。”
  孙泽玉点头,“各派一千五百禁卫军,查抄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一律人等,即刻捉拿入狱,任何人不得放过。”
  **启点头。
  孙泽玉又抬手抖了抖手中的名单道,“你与我先去安国公府,其余这些人,明日再查办。”
  **启应是。
  二人一起出了皇宫,**启火速地拨出了三千御林军,吩咐下去后,一千五百禁军前往安国公府,一千五百御林军前往景阳侯府。
  因是中秋佳节,深夜里,街道灯火通明,各府内很多人都未歇下,灯火明亮。
  京中但凡有风吹草动,都隐瞒不住,更何况燕北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从苏风暖在宴席上匆匆离开,皇上下旨命丞相、叶裳、许云初人等御书房议事,苏风暖带走二十万京麓兵马后,很多朝臣府邸便都隐约地打听出了燕北军情告急的消息,之后许云初带领五万御林军离开,国丈深夜进宫,更是惊出了不少动静,很多朝臣觉得真是出大事儿了,皇上连御林军都派出去了。
  待深夜,众人已经困乏耐不住歇下之际,孙泽玉带了禁卫军,手持皇帝圣旨,没有任何前兆地火速包围了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奉旨查抄两府。
  一时间,京中顿时卷起了风暴。
  安国公府听闻禁卫军包围查抄,一时间府内一众人等哭天抢地,安国公大骇,匆匆起身要求进宫面见皇上,孙泽玉摇了一下头,禁卫军便给安国公上了枷锁,带往刑部天牢。
  安国公府阖府两百一十三人,清点之后,独独少了陈述。
  禁卫军找遍了安国公府各处,没找到陈述,禀告孙泽玉,孙泽玉下达命令,“逐一盘问,谁知道陈二公子下落,如实说来,我会向皇上请旨,免他死罪。”
  安国公府的管家这时大声说,“我家二公子听闻小国舅带御林军前往燕北的消息,尾随跟去了。”
  孙泽玉闻言问,“可是确真?”
  管家骇然地连连点头,“国公听闻后气得还大骂了二公子,但那时二公子已经走了。国公吩咐不用派人追,任由二公子去了。”
  孙泽玉点头,一摆手,安国公府所有人押入天牢,留下禁卫军查抄府内,便与**启出了安国公府,持着圣旨,前往景阳侯府。
  景阳侯府如今也塌了天,瑞悦长公主在深夜也被查抄的禁卫军惊醒,听闻皇上下旨查抄的,瑞悦长公主大怒,当即拿出先帝的免死金牌。但禁卫军恍若未见,包括瑞悦长公主、景阳侯在内,阖府一百七十八人,全部扣了加锁,包括大小姐沈芝兰,二小姐沈妍,三公子沈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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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押入天牢
  沈琪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景阳侯府被全府查抄,先帝的免死金牌也不管用。
  他见手持圣旨奉命查办之人是孙泽玉,立即大声喊,“泽玉兄,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你会带着人查抄景阳侯府?景阳侯府到底犯了什么罪?”
  孙泽玉看着沈琪,想着他还是没有陈述有运气,陈述出京去燕北了,也就躲过今夜这一劫了。以后如何,不可知。
  安国公和景阳侯都是先夫人已亡,如今的夫人是续弦再娶。
  陈述是前安国公夫人所生,自小没娘,所谓有后娘就有后爹,与安国公关系多年来隔阂极深,素来跟叶裳最亲近,有主见,否则也不会独自跟了许云初前往燕北了。而沈琪,是景阳侯府继夫人所生,也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亲娘亲爹膝下承欢,父子关系和睦,至今没受半丝苦。
  这便是二人的不同。
  陈述敢去燕北,沈琪不会做出舍下亲人前往燕北之事,他不敢,也做不出。
  孙泽玉抖了抖圣旨,走到沈琪面前,借着火把给他看圣旨,对他道,“沈兄,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是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以及一众将士战死通敌卖国的背后主谋,四年前岭山瘟疫一案,也是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伙同月贵妃欺上瞒下,隐瞒了这桩大事儿。如今已经查清,皇上下旨,即刻查办。”
  沈琪听闻后大骇,惊异不敢置信地看着孙泽玉,抖着嘴角,脸色惨白地说,“你……你说什么?十二年前……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通敌卖国之人……是我父亲……是主谋?”
  孙泽玉点头,“证据确凿,皇上已然定案,这两桩案子,连刑部和大理寺都不必经过会审。”
  沈琪连声骇然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叶裳兄他父母怎么会是我父亲害死的?”
  孙泽玉不再多言,知道他与叶裳关系好,多年来,称兄道弟,到头来,确是安国公和景阳侯伙同月贵妃是主谋害死容安王和容安王妃,任谁也受不了。他若不是看到了累累卷宗,也难以置信。
  沈芝兰和沈妍也骇然地脸色发白,一时间皆吓得花容失色,今日,她们还都去参加了宫宴,没想到刚过半夜,便阖府被查抄。历来被查抄之府,没有几个好下场。
  当然,国丈府除外。
  瑞悦大长公主连声喊,“我要见皇上!”
  孙泽玉温声道,“我会将大长公主的请求禀明给皇上。”
  瑞悦大长公主怒道,“我说我现在就要见皇上。”
  孙泽玉不为所动地摇摇头,“现在不能,委屈大长公主先去刑部大牢。”话落,他不再多言,一摆手,吩咐道,“所有人等,押入天牢,全府查抄,一应所用,一律清点充公。”
  禁卫军应是,锁押着所有人,前往刑部天牢,余下的禁卫军,清点景阳侯府所有东西。
  这一刻,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丞相府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原来也有雷厉风行的冷硬姿态。
  景阳侯府哭天抢地,声响极大。
  沈妍哭着对沈琪道,“三哥,我不想死啊,快让人去找叶世子,你与叶世子交好,一定会救我们的。”
  沈琪惨白着脸,颓然不语,任禁卫军押着,仿若未闻。
  沈芝兰忽然冷笑了一声,对沈妍道,“愚蠢,你刚刚没听到吗?孙公子说了,害叶世子父母双亡的人正是我们的父亲,你觉得叶世子即便和你三哥再交好,他会枉顾父母之仇吗?”
  沈妍顿时灰败着着脸没了声。
  沈芝兰见沈妍不再说话,也白着脸,不再说话了,任由人押着去了刑部天牢。
  这一夜,刑部天牢人满为患,所有牢房都关押满了。
  刑部尚书如临大敌,带着人连夜调派人手,关押一众涉案人员,不敢有丝毫懈怠,吩咐人守好刑部天牢,三步一岗。
  深夜两府被查抄,京中各府邸被惊动,一时间如惊天之雷炸响,各府邸惊惊惶然。
  晋王府和平郡王府都得到了消息,齐舒更是惊得一个高从床上跳起来,匆匆地披衣起身,抓住禀告他的小厮问,“这事儿是真的?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被查抄?那陈述和沈琪呢?”
  那小厮连连点头,以惊吓够呛的口吻说,“回小郡王,是真的,确切无误,是丞相府的孙公子带人着禁卫军查抄的,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两府的人都被押入天牢了。据说陈二公子因为早一步随小国舅出京去燕北了,才没被抓,沈三公子也被抓去天牢了。”
  “皇上下的旨?为什么查抄两府提前没一点儿消息?”齐舒急声问。
  那小厮道,“孙公子据说奉旨查抄,禁卫军都出动了,自然是皇上下的旨意。京中如今都炸开了锅。据说是皇上不久前急诏孙公子进宫后才临时下的命令,早先半丝消息都没透出来。”
  齐舒立即道,“因为什么?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犯了什么罪?”
  那小厮道,“据说是因为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以及四年前岭山瘟疫的两桩旧案,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是主谋,伙同月贵妃欺君卖国……”
  “什么?”齐舒惊骇得睁大了眼睛。
  那小厮不再言声。
  齐舒好半晌没回过神来,“容安王和王妃之死……叶裳父母……这……竟然是……”他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向外走,“我去找叶裳。”
  说着话,他便冲出了房门。
  齐舒还未冲到府门口,平郡王匆匆从内院出来,大喝,“站住!”
  齐舒闻言停住脚步,回身喊了一声,“爹!”
  平郡王不怒自威,“外面如今乱作一团,你要去哪里?”
  齐舒道,“我去容安王府。”
  平郡王道,“不准去!”
  齐舒一怔,急道,“爹,孩儿听说十二年前那桩旧案是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伙同月贵妃主谋,那叶裳父母岂不是……他……孩儿想去看看他……”
  平郡王沉声问,“你是想去看叶裳,还是想救陈述和沈琪?”
  齐舒一噎。
  平郡王看着他道,“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准去。”
  齐舒立即问,“爹,为什么?”
  平郡王道,“我听闻皇上今夜不止急诏了叶世子一次,就在皇上急诏孙泽玉时,同时也召见了叶裳。叶裳如今回了容安王府,再没别的动静。而孙泽玉却是奉旨查抄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你也老大不小了,你觉得叶裳能不知道这件事儿吗?如今你去容安王府,能做什么?”
  齐舒脸色发白地看着平郡王,没了反驳之言。
  “回去!”平郡王又说了一句,之后对管家吩咐,“即刻起,紧闭府门,任何人不准外出。”
  “是。”管家应是。
  平郡王又折回了内院。
  齐舒站在院中,一时间觉得中秋之夜出奇的冷,冷的几乎要冻僵他的胳膊腿。他与陈述、沈琪三人自小便与叶裳厮混,没想到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却是背后害叶裳父母之人。
  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后,叶裳成了遗孤,这些年,容安王府冷冷清清,只他一人,他们身为叶裳从小到大的玩伴,都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别人父母在世,能够承欢膝下,尽为人子的孝道,可是他早就没了机会。
  这样的中秋夜里,万家团圆,别的府邸从宫里设宴回来,会再摆上宴席,阖家再意思地吃一顿团圆饭,可是叶裳从来就不会再摆设这个席面,因为容安王府只他一人,再无别人。
  齐舒在院中站了许久,觉得他父亲说得对,他去容安王府能做什么?难道劝叶裳去进宫求情吗?那么,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以及一众将士战死,埋骨沙场,这笔账,怎么让他抹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啊!他为人子,怎么为仇人求情?
  他没有求情的理由!
  多年来,情同兄弟,但也做不到枉顾父母之仇?
  齐舒想了很多,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做,听从了平郡王的话,厌怏怏颓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晋王府中,刘焱惊闻后,也是匆匆向府外奔去,比之陈述、齐舒、沈琪,他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没换牙没断奶没脱离晋王庇佑没长大没出息的孩子,他与他们的交情不太深,他只想到叶裳,想着如今两大旧案查清,原来是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主谋,那么事关陈述和沈琪,叶哥哥知道了一定很伤心?
  他第一时间想到是去宽慰他,但是同样被晋王拦住了。
  刘焱急得眼圈都红了,“爷爷!”
  晋王叹了口气,沉声道,“十二年了,这桩旧案总算在今日查办了。叶裳不需要安慰,十二年前他在战场上食人肉活了下来,如今便不会倒下。你别去打扰他清静了,即便你去了容安王府,他也不会见你。”
  刘焱闻言同样颓然地打消了去容安王府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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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八百加急
  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一夜之间被满门查抄,除前往燕北的陈述外,所有人锒铛入狱。
  孙泽玉带着禁卫军忙了足足大半夜,直到天明,才查抄完两府所有物事,赶在早朝前,匆匆进宫复旨。
  皇帝未回寝宫,只待在御书房内阖眼小憩了片刻,自他登基之日至今,从未大刀阔斧地动过朝臣,从未让朝纲大肆染血。这是第一次,他整顿朝纲,肃清朝局,惩处奸佞。
  他一直觉得,这许多年来,自诩无功无过,但如今深想,说到底,南齐江山成了这个内忧外患的情形,他的孱弱仁善便是一大过错。早在当年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之时,他便应该彻查此案,或许未必会是如今这般养虎为患内忧外患的地步。
  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孙泽玉进了皇宫后,来到御书房,对皇帝禀告查抄两府一应事宜,又对皇帝禀告了关于陈述追随许云初前往燕北之事。
  皇帝听罢后扬眉,“安国公府的陈述追随小国舅前往燕北了?”
  孙泽玉垂首应是,回道,“昨夜查抄安国公府时,据安国公府管家所言,陈二公子在听说小国舅带了五万御林军前往燕北救急时,也独自骑马追着去了。臣特此请示皇上,是派人去追拿归案还是……”
  皇帝闻言微微思索问,“据朕所知,与叶裳交好的一众人等,独这安国公府的二公子与别人更为不同,甚是交好,时常住在容安王府?”
  孙泽玉点头,“这位安国公府二公子是安国公先夫人所生,安国公先夫人去后,他在府中日子不甚好过,与安国公隔膜日深,尤其是近几年的中秋节,都是在参加完宫宴后去容安王府陪叶世子一起过的。今年他听闻燕北出事儿,听闻小国舅带御林军前往燕北,他也坐不住追去了。”
  “倒是个有情义有报国之心的人,比安国公强许多。”皇帝沉声道,“但总归是安国公的儿子,若是听闻安国公府被查抄满门抄斩,难保他其心如何。”话落,吩咐道,“派人前往燕北,对他缉拿归案。”
  “是。”孙泽玉垂首。
  皇帝又问,“其余所有人如今都押入天牢了?”
  孙泽玉应是,回禀道,“瑞悦大长公主要请见皇上您。”
  “朕的大姑姑啊,可是生了景阳侯这个好儿子。当年,她抚养先帝成人,先帝登基,对景阳侯府何等荣宠?朕登基后,这么多年,受先帝嘱托,一直也没亏待了景阳侯府。真没想到,景阳侯府背后竟做这等欺君卖国之事。即便大姑姑手里有先帝的免死金牌,让朕如何饶恕景阳侯府?”
  孙泽玉不接话。
  皇帝道,“先关着!容朕想一日,明日再见她。就算送景阳侯府上断头台,朕也该见见大姑姑。”
  孙泽玉应是。
  皇帝又问,“禁卫军如今已然从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撤出来了?”
  孙泽玉颔首,“两府已经查抄完,一应事物清点完毕,臣稍后便移交礼部核对清单,再交由户部入国库。”
  皇帝点头,赞扬道,“不愧是丞相的儿子,你父亲内举不避亲举荐你,你将这件案子办的干净利落,让朕宽了不少心。”话落,吩咐道,“朕再给你一日时间,其余的可能查办完?”
  孙泽玉思索了一下,回道,“在朝官员,一日足够,但各州郡县的官员,要押解进京,恐怕需用许多时日。”
  皇帝当即道,“今日在朝官员,但凡涉案者,一律依罪押解归案。京外之地,五品以上官员押解进京受审判罪,五品以下官员,当地责轻重论惩。非常时期,不能长久拖延。”
  “是。”孙泽玉领旨。
  皇帝摆摆手,孙泽玉退出了御书房。
  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一案,昨夜便已经惊动了无数人,今日一早,更是满京城震动。但凡与两府牵扯的府邸,人人胆战心惊。
  孙泽玉从御书房出来后,便带着禁卫军,按照涉案名单,查抄涉案府邸。
  好几名官员在前往早朝的路上被扣了铁锁缉拿归案。
  一时间,满朝武惶惶然。
  孙丞相一早就入了宫,不少官员们都围拢上前,探听风声。孙丞相三缄其口,对两件旧案不置一词。只言道小国舅已经查清此案,因小国舅前往燕北救急,犬子孙泽玉接手此案,一切按照皇上的旨意查办。
  群臣见探听不出什么消息,也只能作罢,等待皇上早朝。
  这一夜,孙泽玉查办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的同时,苏青也没闲着,奉了皇命彻查北周围攻燕北王府京中却没得到半丝消息的内奸封锁消息一案。
  按理说,北周围困燕北,军情大事儿,当有燕北当地或者最近的驿站和烽火台得到消息后,立即八百里加急快马入京奏报。可是燕北出事已然六日,一份奏报也未进京,自然是驿站烽火台出了问题。
  苏青连夜带着兵部和府衙的人手,出了京城,一路寻查过去。
  在走出五百里后,天明十分,查到河间县一处驿站,发现了驿站内所有人横尸站内,三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奏报无人送出。
  苏青打开一看,正是燕北奏报。
  既然燕北的奏报已经出了燕北之地,来到了京中三百里处,可是竟然无人送去京城,显然是背后有人对驿站内所有人下了杀手,阻断了驿站对京中的通信。
  苏青当即命人找来了河间县守。
  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河间县守也是一脸懵样。显然苏青不来查的话,他还不知道。他当即对苏青告罪,连忙命仵作验尸,命府衙的人彻查此事。
  仵作验尸之后,得出这些人死于大概四五日之前的夜里,均是被人用刀抹了脖子,刀法快、狠、准,几乎是一刀毙命。驿站一共一十二人,一人不少。
  苏青恼怒,四五日之前驿站出了事儿,周遭竟没有一人发现报官,他当即就要治了河间县守的罪,河间县守连连告罪,说河间县驿站的驿长是景阳侯继夫人的堂弟,河间县位于四通八达之地,每年来往信函不计其数,虽然是公干之地,但时常接些官员府邸信函来往信物护送的私差,这差事十分肥硕。这驿长平日里喜好饮酒作,时常招妓上门,关起门来与一帮子人吃酒玩耍,因背后有景阳侯做靠山,他得罪不起,所以,素日里不敢招惹。如今闭门死在驿站内多日未发现,他也只当是饮酒了数日,没太在意。没想到就出了这等大事儿。
  苏青听罢后,一边继续命人彻查是何人对河间驿站的人下的手,一边命人快马呈了奏折进京。
  皇帝在孙泽玉离开后,到了早朝的时辰,便按时上了早朝。
  经过昨夜和今日一早孙泽玉缝制查办之下,早朝上除了安国公和景阳侯外,还少了七八位朝中重臣。群臣跪拜后,大气也不敢出。多年来,第一次见识到了皇上的雷霆手段,皇权杀伐天威。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了满殿武许久,才沉声问,“众位爱卿,有本启奏吗?”
  众人微微抬起头,见高坐金椅上的皇帝面容隐隐含怒,都缩了缩脖子。
  王禄看了群臣一眼,出列奏报道,“禀皇上,今日一早,臣收到了苏青快马送进京的奏报。三百里地外的河间驿站出了大事儿,几日前驿站内所有人都被人杀了,三封事关燕北军情的八百里加急未能送进京。”
  皇帝闻言面容一怒,“原来不是没有八百里加急,而是没能送入京?呈上来。”
  小泉子连忙下了玉阶,接过了王禄手中的奏报和三封八百里加急信函。
  皇帝先看三封奏报,这三封奏报第一封日期是在十日之前,北周兵马从无忘山的荆棘林潜入燕北境地,被燕北探马发现,奏报给了燕北王。燕北王觉得事情不妙,预料北周这一次不冲着西境而去是冲着北境而来了,遂送出八百里加急信函奏报皇上,这封信函出自燕北王之手。
  第二封信函是在北周用了攻城的土炮劈开了无忘谷山脉缺口,破了无忘谷内的阵法,攻入燕北王府之时,送出的,是在八日之前。也是出自燕北王之手。
  第三份信函是六日之前,出自燕北王府世子,也就是苏澈的弟弟苏镇之手。言北周兵马三十万,燕北王府五万府兵不足以抵抗,他以血著血书,同样是八百里加急,言皇上再不派兵救燕北,燕北必亡。
  这三封八百里加急奏报历历在目。
  皇帝看罢后,气得气血翻腾,站起身,将三封八百里奏报扔到了兵部尚书的头上,勃然大怒道,“你看看!三封八百里加急,却没有一封送到朕的手里。兵部这些年是吃干饭的吗?驿站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兵部竟然不知。”话落,他怒道,“来人,将兵部尚书给朕拖出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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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帝王之怒
  皇帝一声令下,外面有兵士进殿,便拖住了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骇得脸色发白,连连大呼,“皇上恕罪!”
  皇帝盛怒至极,“拖下去!”
  有兵士便拖着兵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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