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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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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风暖看着晋王,几个月不见,晋王还是与以前一样,十分精神,她对晋王意思地福了福身,笑着直来意,“我回京也有些日子了,想着好久没见我弟弟苏驰了,便过来看看他。前来晋王府学堂,入其门而不拜见晋王,太没礼数了。希望王爷莫怪我耽搁了您选戏目。”
  晋王哈哈大笑,对她摆手,“苏姐请坐!你不来拜见本王,本王也不会怪你。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的名气?在皇上面前,也是不顾忌礼数的。在我面前,也不必顾忌这些。”
  苏风暖笑着从袖中拿出那盒天香锦,上前一步,放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道,“名气归名气,礼数不足,还是一样被人诟病。听我来晋王府,我娘知晓您也是爱茶之人,特意让我给您带来了一盒天香锦。”
  晋王见了天香锦,也不推辞,笑着捋着胡须道,“苏夫人与本王是同道中人啊,天香锦千金难求,本王多谢了。”
  苏风暖坐下一旁的椅子上,笑着,“王爷不必客气,我娘您是长辈,多年来颇照顾叶裳,以后我与他大婚,也是要拿您当长辈侍奉的。”
  晋王闻言胡子翘了翘,头疼地,“那个臭子,对于你们的大婚之事,似乎太着急了。本王是觉得,他刚入朝,代天子督管户部,差事紧,肩头的担子重,你们年岁还,既然皇上已经赐婚,将你们的婚事儿下了圣旨,大婚之事就不急,等个一年半载,缓缓劲儿,再好好筹备一番,他偏偏不听本王的。”
  苏风暖笑着附和他的话,“可不是嘛,我也觉得着急仓促了些。”话落,她叹了口气道,“这也怪我,我一身武功尽失,他为了早些将我接去容安王府照顾我,才让日子赶的紧了些。”
  晋王大惊,“你一身武功尽失?”
  苏风暖诚然地点头,“半丝不剩,王爷是自己人,我才与您直白地了,若是外人,我只是受了重伤,养一阵子就好了。”
  晋王惊道,“为何武功尽失?”
  苏风暖云淡风轻地,“在燕北和西境打仗时,我受了两次重伤,一直没养好,后来,给叶裳解热毒迫在眉睫,一身武功就此废了。”
  晋王惊异道,“可还能恢复?”
  苏风暖叹了口气,“怕是一辈子也不能恢复了,如今我身子骨弱,叶裳才对我着紧了些。王爷您再见到他,就别怪他了。多年来,他敬重您这个分外维护他的长辈,也想听您的,但事不由人。他如今总觉得亏欠了我,心下愧疚,想早些将我娶过去,也免得期间发生些什么他照料不到我的事儿。”
  晋王闻言道,“怪不得呢。”话落,他仔细地看了苏风暖两眼,发现她果真与以前大为不同,面色隐约苍白,像是失血过多的久病之人,气息浊重,比寻常女子还要弱三分,这副病弱的样子,失了以前的三分英气和活泼之气,但却有了另外一种娇弱美,这种娇弱病弱,是让男人见了,会忍不住抱在怀里捧在手心里疼的,叶裳急于娶她,也很好理解了。
  苏风暖坦然地任他打量。
  片刻后,晋王问,“既然如此,叶裳的热毒可解了?”
  苏风暖笑得开心,“解了!我一身武功尽废,换他一个好身子,也不算亏。”
  晋王闻言点点头,看着她道,“这样来,本王也要多谢你了。十一年了,他热毒缠身,饱受折磨,时有复发,本王生怕他哪一日挺不住就……”他话到嘴边,又顿住,感叹道,“不过臭子好福气,遇到了你,损了自己的身子对他好。”
  苏风暖道,“我父亲一直对当年之事愧疚,十二年前,我与我父亲一起,在战场上找到了他。我是亲眼见过当年十里荒芜,白骨成山,他立在死人堆里的样子的,便自此记住了,要对他好。一身功力废了就废了,不算什么,只要他好了,就值得。”
  晋王闻言动容道,“好孩子,臭子有福气,容安王和王妃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苏风暖笑了笑,不再言语。
  晋王提到容安王和王妃以及叶裳当年之事,心里似乎十分难受,好半晌,才问,“我听闻你从容安王府搬回苏府了?”
  苏风暖点头,“我们毕竟未曾大婚,我总住在容安王府不太好,虽然府中有叶老家主这个长辈在,但久住也会惹出不好的风评和传言。我虽然不知礼数,但该在意之事也还是要在意的。”
  晋王点头,“你回府是对的,容安王府在叶裳爹娘在时,不是没规矩的府邸,只不过被他这些年糟蹋的不成样子。如今叶老家主在,也能镇得住他,让他少出些胡闹事儿。”话落,他道,“你毕竟是女儿家,风评不好的话,你吃亏更大,让人诟病苏府,牵连苏大将军,也牵连王府的王大学士。”
  苏风暖诚然地,“王爷得对,正是这个理儿。”
  晋王见苏风暖与他言谈虽然没正儿八经规规矩矩地坐得腰板笔直僵硬,而是十分随意,言笑和气,让人挑不出她没礼数的诟病来。便笑容多了些,对她起了别话,问,“苏府可定好了正月过府唱戏的戏班子?”
  苏风暖笑着,“府中的事儿,都是我娘定,我不太清楚。”
  晋王道,“我请的这个戏班子是南齐有名的秀春班,昨日刚进京,今日便先来晋王府了。秀春班难请,各大贵裔府邸的人都爱听他们戏班子的角儿唱戏,你回府问问你娘,苏府若是还没请,我就帮着她预定几日,也算作本王答谢她送本王的天香锦。”
  苏风暖笑着点头,“好,我回府后便问问我娘。”话落,她好奇地问,“刚刚我进来时,看到外面报堂厅等了几个人,难道就是戏班子的人?”
  晋王捋着胡须道,“正是。”
  苏风暖笑着,“那五位都是角儿吗?”
  晋王哈哈大笑,“一看你这姑娘就不爱听戏,鼎鼎有名的秀春班都不知道?他们的角儿没来,今儿来这五人,三个中年人是一正两副班主,那两个少年人是将来接掌秀春班的继承人。戏班子如江湖门派一样,也是有传承的。”
  苏风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真不懂。”
  晋王笑道,“在京城里生活久了,就懂了,以后多让王夫人和苏夫人教教你。你嫁入容安王府,以后这等事情,总要亲自操持的。”
  苏风暖抿着嘴笑,“我虽然不懂,但叶裳懂!以后这种事情,我问他就好了。”
  晋王闻言哼哼一声,“他懂的何止一个戏班子?这么多年来,听风弄月,惯会胡闹。”


第一百零六章 解围带路
  苏风暖想着叶裳这些年的确是惯会胡闹,南齐京城但凡是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好耍的好呵的,他都懂。若是不懂,在这南齐京城也活不下去。
  她笑了笑,没再什么。
  这时,刘焱从院外冲进来,人未到声先到,“爷爷,我听苏府的姐姐来咱们府里了?”
  苏风暖向外看去,见刘焱冲过报堂厅,进了屋,少年还十分年少稚嫩,带着几分童真和孩子气,染着外面的寒气,冲撞得帘幕哗啦哗啦地响,大踏步进了暖阁。
  晋王顿时训斥,“没规矩!”
  刘焱看到苏风暖坐在客座的椅子上歪着头看着他笑,他脸顿时一红,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先对晋王一礼,又转头对苏风暖一礼,红着脸声,“爷爷、苏姐姐!”
  晋王看着他问,“你不温习功课,跑来这里做什么?”
  刘焱,“我听苏姐姐来咱们府了,过来看看。”
  晋王训道,“有客到,却冒冒失失,回去罚抄十遍……”
  他话音未落,刘焱脸顿时一白。
  苏风暖见了,趁机开口,打断晋王的话,笑着,“王爷,我也坐了有些时候了,就不叨扰您了。既然公子恰巧来了,就请他为我带路去一趟晋王府学堂如何?”
  刘焱眼珠子一转,知道苏风暖是在给他解围,连连,“爷爷,先生昨天布置的功课我已经做完了,今日先生不适,没来府中。我早起温习了两个时辰功课,全会了,您就让我带苏姐姐去!”
  晋王闻言收回了到嘴边的话,板着脸,“既然苏姐开口让你带路,你就去!下次再莽莽撞撞,两次一起罚。”
  刘焱松了一口气,“谢谢爷爷。”话落,高兴地对苏风暖,“苏姐姐,走。”
  苏风暖点头,站起身,大约是坐得久了,她起身时身子晃了晃,扶住了桌案,因为手扶得急,碰倒了桌子上的茶盏,茶盏滚落到了地上,“啪”地一声碎了。
  刘焱本来已经转身,闻言回头,愣了一下,看着苏风暖问,“苏姐姐,你怎么了?”
  晋王也看向苏风暖。
  门外的千寒听到茶盏碎的声音,第一时间冲进了屋,一把扶住苏风暖,急声问,“姑娘,出了什么事情?”
  刘焱见到千寒,又是一愣。
  苏风暖扶着桌案待了一会儿,才气息虚弱地摇头,“没事儿,可能是坐得久了,起得又猛了,才有些眩晕。无碍的。”
  千寒顿时,“要不然属下先送您回府?明日再去看苏驰公子。”
  苏风暖摇头,“没事儿,出去透透气就好了。”话落,看了一眼地上的茶盏,歉然地对晋王,“王爷,对不住,打碎了您府里的好茶盏。”
  晋王摇头,“茶盏是事儿。”话落,见她气色虚弱,又道,“要不然请太医给你看看?”
  苏风暖笑了一下,“王爷忘了?我本就懂医术。上次也是在您的府里,叶裳中了毒,还是我给他解的呢。”
  晋王脸色细微地一僵,一拍脑门,“是了,本王竟忘了,苏姐的医术连孟太医都十分称道。”
  苏风暖将头放在额头,轻轻揉了两下,似乎没看到晋王脸色,只自顾自地,“我这副身子如今不济,自己的医术学的好也是枉然。以前常听人医者不能自医,不以为然,如今却深知这句话十分有道理。”
  晋王看着她,道,“好好养着!容安王府本就仅剩下叶裳一脉单传,你将来总归是要为他传宗接代的。身子骨可是大事儿。”
  苏风暖脸一红,露出些许女儿家才有的娇羞,,“王爷得是,是要好好养着,半丝不敢大意。”话落,她转头对刘焱,“走。”
  刘焱看着苏风暖,不放心地问,“苏姐姐,你脸色好差,真没事儿吗?”
  苏风暖点头,“没事儿,我有数月没见到驰了,十分想他,看过他之后就回府歇着。”
  刘焱点头,声,“怪不得叶哥哥要将你看得紧呢,你这身子骨也太差了。”话落,他出了暖阁,亲自挑着门帘,请苏风暖出来。
  苏风暖迈出暖阁的门槛,同时笑着,“他回京后,皇上交给他的担子重,本就累,今日之事,你不要对他提起,免得他以后都不让我出门了。”
  刘焱有些为难,“叶哥哥知道你今天来了晋王府?若是他问起,我也不能瞒他啊。”话落,他看了千寒一眼,“更何况还有千寒跟着你呢。”
  苏风暖回头瞅了一眼,见晋王还在暖阁里坐着,屋外话,他在屋中自然听得到,她笑着,“他若是问你,就我一直与王爷话来着,后来你来了,就帮我带路,前往晋王府学堂了。”话落,她声音不大不地,“别忘了我今日可是替你解了围,否则王爷罚你抄什么?”
  刘焱似乎十分怕抄晋王罚他的东西,苏风暖得对,确实是搭了她个人情,闻言勉勉强强地,“好,好好,我不,他若是问我,就按照你教给我的。”
  苏风暖满意地点头,出了报堂厅。
  刘焱落后一步,对千寒,“我不,但你若是,不关我的事儿?”
  千寒道,“姑娘体弱,世子早知,这等事儿,无需禀告世子。”
  刘焱一噎,没了话。
  出了报堂厅后,刘焱引路,带着苏风暖前往晋王府的学堂。
  晋王府的学堂建立之时,是单独从晋王府隔出了一个大跨院,供金贵的宗室子弟学习课业。受教的师傅也是极其有名望的学者。在京城来,十分有名。虽然师傅好,但宗室子弟却没有几个成材有出息的,叶裳将苏驰送来晋王府学堂,除了看中晋王府学堂的师傅,也是因为这些贵裔子弟的云集之处,最能磨练一个人的心志。
  刘焱边走边对苏风暖,“苏姐姐,我听学堂的师傅跟爷爷,驰在学堂里表现极好,比他年长几岁的人,都不如他。”
  苏风暖回头瞅了一眼,见已经出了正院,除了她和刘焱、千寒三人外,这一处没什么人经过,她不经意地笑问,“是吗?王爷也关心驰的事情?”
  刘焱笑着,“当初叶哥哥将驰送到学堂,怕他受欺负,让爷爷照看着些,爷爷哪个子弟求学不受些苦?不管。但叶哥哥驰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晋王府的学堂以后就不用开了。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在叶哥哥走后,便嘱咐了管家勤照看着,听管家隔三差五禀告驰学业,夸他比我这么大时聪明多了。”
  苏风暖笑着,“王爷劳心了!”
  刘焱道,“但凡是叶哥哥的事儿,爷爷嘴上不管,但私下都会照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苏风暖点头。
  通往晋王府学堂的路,两旁种了树木,中间是一条青石砖铺的路,十分安静,没什么人经过。两旁的树林地面上还积着雪。
  苏风暖对刘焱问,“寻常这条路没什么人走动吗?”
  刘焱点头,“除了管家和我时常走动外,爷爷吩咐,奴仆们不准随意到这边来。毕竟这里挨着学堂,打扰里面的人学课业。”
  苏风暖点点头,“在我们南齐,除了麓山书院外,就当属京城晋王府学堂出名了。也是贵在这里的师傅和封闭授课,使得学子们可以心无旁骛。”
  刘焱颔首,“苏姐姐得对。”
  苏风暖道,“你也在晋王府学堂里学课业吗?”
  刘焱摇头,“爷爷我贪玩,将我扔进学堂里,不但自己学不好,还打扰宗室的弟子们,便将我带在身边,与晋王府学堂的师傅们轮流教导我,爷爷授课一日,师傅们授课一日。今日授我课业的师傅身体不适没来,我才得以偷闲。”
  苏风暖闻言微微挑眉,笑着,“看来晋王对你十分严苛了?要求苛刻?”
  刘焱垂下头,“爷爷怕我步我父亲的后尘,被养成了宗室里的废物。整日里除了斗蛐蛐,养鸟,与府中歌姬妾厮混,便不知别物了。爷爷也是为我好。”
  苏风暖想起刘焱的父亲,晋王的嫡长子,多年来,是真正的荒唐废物,晋王府什么事务都不管,所以,晋王屡教不改之下,将晋王府支撑门庭的希望寄托到了刘焱的身上。
  她记着,很多年前,她第一次来京城找叶裳,在容安王府是见过刘焱父亲的。
  那一日,她记得,她偷偷跑进京,冲进容安王府时,有一个人正在和叶裳斗蛐蛐,那个人看到她,便了一句“好漂亮的姑娘,哪儿来的?”
  她记得叶裳当时嫌恶地皱眉,“哪里漂亮了?分明是个丑丫头,一身土,脏死了。”
  当时,那人拍着叶裳肩膀,笑眯眯地,“你若是嫌弃她又丑又脏,送给叔叔我?好不好?”
  叶裳当即把他的蛐蛐赶进了笼子里,将笼子塞给他,不客气地,“再丑再脏也是来找我的,叔叔若是打她的主意,以后我就不跟您玩蛐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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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免了周折
  那时,她是不知道叶裳口中的这个叔叔是什么人的?
  只听那人当即赔笑,“好好好,祖宗,你的又丑又脏的姑娘叔叔不要。”话落,他看着她,“姑娘长得与苏府夫人很像啊,年纪就这么漂亮,长大了也是个美人坯子,怕是要冠绝京城。”话落,他转头捏了一把叶裳的脸,“与你这张脸,倒也是般配。”
  叶裳不客气地打掉他的手。
  那人也不在意,拍拍自己被打红的手,笑着对叶裳,“叔叔提醒你,要是喜欢,就藏着掖着点儿,谁也别告诉,否则,不送给我,你也留不住。”
  叶裳哼了一声,转头却瞪了她一眼。
  那人走后,她走到叶裳身边,对他问,“他是谁?”
  叶裳不理她的问话,嫌弃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苏风暖见他臭着一张脸,“我进京来看我外公,顺便过来看看你,你过得很好嘛,既然不待见我,我走好了。”话落,她扭身就要走。
  叶裳却一把拽住了她,,“你当容安王府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苏风暖回头瞅她,“不然呢?容安王府还是铜墙铁壁不成?我跳墙进来,也没人发现。”
  叶裳瞪着她,似乎被她噎住了。
  她却十分想知道那人是谁,对他,“你若是告诉我他是谁?我就不走了,在京城陪你住几日,我刚刚进京,偷着来的,我外公不知道,我先来的容安王府呢。”
  叶裳本来有些臭着的脸,闻言似乎好了些,对她,“他是晋王长子刘。”
  苏风暖记住了这个名字,后来出了容安王府,特意去打听了晋王府长子刘,才知道,他是个真正的纨绔废物,最喜欢做的事儿是斗蛐蛐,斗遍京城无敌手,喜欢风月情事儿,惯宠舞姬妾,十分荒唐。
  后来叶裳对她,“叔叔得对,你以后来京都悄悄来,别被人发现。”
  苏风暖也觉得若是外公知道她进京是为了跑到容安王府翻人家墙头抢人家被子占人家的床,一准劈了她,索性以后进京,也就真如刘和叶裳所,悄悄地来,悄悄地走,随着她内功愈发长进,这些年还真没被人发现,连皇上也瞒住了。
  不过,她后来进京无数次,都没在容安王府再碰见刘。一直到今日,也只见过他那一面。
  如今听到刘焱提起他爹,才想起她的父亲,见他神色沮丧,似乎将其当做家丑,提一下都觉得脸红有失颜面。她偏头笑了一下,“我见过你的父亲。”
  刘焱睁大眼睛,“苏姐姐,你竟然见过我的父亲?什么时候?在哪里?”
  苏风暖笑着,“什么时候在哪里忘了,我见过他斗蛐蛐,是个十分有意思的人。”
  刘焱又垂下头,“父亲的确十分有意思,整日里喜好那些不务正业之事,将我娘给活活气死了。”
  苏风暖看着他,她不了解刘,也不知如何劝慰,便住了口,不再接他的话。
  不多时,刘焱抬起头,,“苏姐姐,过了这扇门,就是晋王府学堂了。”
  苏风暖点点头。
  三人又走了几步,来到晋王府学堂,守门人见到刘焱,连忙打开了门,刘焱领着苏风暖往里走,,“苏姐姐,这个时辰,师傅正在授课,我们直接去授课处,将他喊出来就是了。”
  苏风暖颔首,打量着晋王府学堂,不愧是京城有名的学堂,修建得十分气派,环境安静,十分有族学子弟学课业的气氛,朗朗书声从窗子里传出。
  来到一处房舍外,刘焱要去喊人,苏风暖拦了他一下,“等等。”
  刘焱停住脚步,疑惑地看着苏风暖。
  苏风暖指指窗前,刘焱意会,三人来到窗前,站在窗下,向里面望去。
  只见里面坐着数十子弟,年纪参差不齐,苏驰坐在前方第二排中间的位置,不算是最年幼的,但与一众子弟相比,他却是坐得最笔直,最规矩,最认真学课业的。有的子弟们趴在桌子上在睡觉,有的在私下拿着玩物玩耍,有的在两两话,专心学课业的没有几人。
  宗室贵族子弟们,靠着祖荫庇护,总不会饿着,一辈子庸庸碌碌,大有人在。
  苏风暖忽然明白叶裳当初为什么要将苏驰送到晋王府学堂了,在这里,他能更让他知道他无依无靠,能靠的只是自己。而这些贵裔子弟们,有家族可以庇护,他没有,对比悬殊。他是怕他初被接到京城,受到苏府的照顾,荣华迷了眼,以至于磨没了心志。
  她看了片刻,便见那授课先生让苏驰起来答话,他年纪,对答如流,令人欣慰。
  她不由得露出笑意,想着他来晋王府学堂,也半年之久了,看来是适应了晋王府学堂的日常生活和授课。
  刘焱悄声,“苏姐姐,你看苏驰学的好?怪不得我爷爷夸他呢。”
  苏风暖点头,苏驰学的的确是好,但是如今查出晋王有问题,苏驰再待在这里,她也不放心了,万一牵连到他,使他被晋王算计,岭山织造也就真的绝后了。她心中琢磨着,若是将他转了学堂,在这京城,又能转去哪里?未免令晋王起疑,除非……
  她正想着,学堂的门从里面打开,授课的先生走出来,对刘焱见礼,“公子。”
  刘焱点点头,对那授课先生,“这位是苏府姐。”
  那授课先生一怔,惊讶地看向苏风暖,须臾,连忙上前见礼。
  苏风暖笑着摆摆手,“先生免礼。”
  刘焱道,“苏姐姐是来看望苏驰。”
  那授课先生对里面看了一眼,对苏驰招招手,苏驰疑惑地起身,年纪,一板一眼地走了出来,苏风暖看着他的模样,忽然想起了叶裳时候,似乎也是这副模样,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她忍不住笑了。
  苏驰出了门槛,见到了她,睁大了眼睛,喊了一声“姐姐”,然后,便扑向她的怀里。
  千寒怕苏驰将苏风暖撞倒,连忙上前,伸手挡了苏驰一下,,“苏驰公子,心撞倒姑娘。”
  苏驰顿时止步,看向苏风暖,忽然想起什么,立即红了眼眶,“姐姐,我听人你打仗时受了极重的伤?是不是?”
  苏风暖笑着,“是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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