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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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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了片刻,呐呐地转头,对叶裳问,“你刚刚真坐稳了?”
叶裳颔首,肯定地说,“我坐得很稳,虽然脑中满是想与你的旖旎情丝,但也不至于被你轻轻一推,就栽下树。你怀疑自己也就罢了,总不能怀疑我的武功?”
苏风暖又摊开双手,半晌,低声说,“难道,我的武功是真的在恢复?”
叶裳从地上坐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对她说,“你的武功是否在恢复,还不敢肯定,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日你对表兄扔出的剑雨飞花绝对不是偶然,今日你推我下树,顷刻间爆发的气劲十分强大,我虽然一时没有防备,着了你的招,但也绝对不是偶然。你刚刚自己跳下树,身轻如燕,脚踩在地面上,只浅浅的一个印痕,也不是偶然。若是按照你身体这般情况下,落地定然会栽倒,更遑论扶我了。”
苏风暖顿时喜道,“这样说来,是不是也就是说我的身体其实会突然出现应时性反应?”
叶裳点头。
苏风暖又喜道,“是不是也就是说,我体内笼罩着的寒雾,可能是我体内在自行疗伤?或许,我们都想错了,我不但没有性命之忧,也许会恢复武功?”
叶裳点头,“有可能。”
苏风暖奇怪地说,“怎么会这样呢?我体内经脉本已经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寒冰,经脉结冰,无异于是会冻死我自己,那一日,与林之孝在马车里,我体内的寒冰都外溢了,衣衫都结了冰渣,若非我及时控制,怕是会将自己冰封住。这样的情况下,恶化下去,不是要命的吗?怎么会是在自行疗伤?经脉被冰封住,如何疗伤?”
叶裳也是不解,对她问,“你说寒冰外溢,你是如何及时控制住的?”
苏风暖想了想,对他道,“以心神掌控。”
叶裳看着她,“那一日林之孝劫持你,你受制于他,定然心情极差,所以,催动了体内的寒冰是不是?”
苏风暖点头。
叶裳又道,“但你想到我,又想着不能就这样与他同归于尽,否则不值,便打消了念头是不是?”
苏风暖又点点头。
叶裳又道,“前日夜晚,你与我在一起,成就好事儿,事后,我见你太累,我又无困意,怕吵到你,便去了后花园练剑,惊动了表兄和两位师兄,后来也惊动了你,你对师兄使出剑雨飞花,虽然那一日力道不足,没有打中师兄,但确实是剑雨飞花的招式。而那一日,你心中极其欢喜,是不是?”
苏风暖又点头。
叶裳寻思片刻,上前伸手抱住她,笑着说,“看来,你体内的寒冰窟,应该是可以随你心境掌控,你心情欢喜,你心情极差,都会有不同的变化。”
苏风暖诚然地点头。
叶裳笑着说,“你时而不自觉地使出武功,皆是在你心情极好的时候,今日我欺负你,你羞愤之下,只想着推开我,应该是当时经脉不自觉地遵照你的心意运转了,奇经八脉在那一瞬间,定然活络了。”
苏风暖凝神,试着调动体内内息,发现,丹田内并无内息,如经络一样,罩着重重浓雾,她试了半晌,泄气道,“我丹田内还是半分内息没有,罢了,不想它了,这时而为之之事,如今难以解释,但想来不见得是坏事儿。”
叶裳点点头,摸着她的脸低声说,“也许真如文叔叔说,祸害遗千年,你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苏风暖笑着点头,这样的话,的确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儿,她想与叶裳成就这一世完满,自然不想早死,只要但分有一丝活着的希望,她便不会放弃。
叶裳道,“两位师叔收到信后,前往望帝山,如今还没回信吗?”
苏风暖摇头,“还没有,大约是还没找到关于这方便记载的古籍。”
叶裳道,“世上之事,十有**是常事儿,但也有那十之一二是鲜有少见的稀罕事儿。只要我们不放弃希望,也许就如你大冬天给改了时令,捂得早早发了新枝的海棠一样。”
苏风暖点头,靠近他怀里,对她笑着问,“刚刚摔疼了吗?”
叶裳失笑,“自然是摔疼了。”话落,他眉目含笑地看着她低声问,“我们还上去怎样?”
苏风暖气笑,伸手捶他,“你还想再被我摔一次吗?”
叶裳“唔”了一声,“求之不得。”
苏风暖推开他,伸手折了一株梅花,递给他,笑着说,“叶世子切忌,收了我的花,就是我的人了,以后万万不可拈花惹草。”话落,她伸手一指地上被叶裳刚刚砸了一片塌陷的雪说,“否则这个便是下场。”
叶裳低笑,伸手接过梅花,放在鼻间嗅了嗅,顺着她的话笑着说,“承蒙姑娘眷顾,自此后,弱水三千,只取你一瓢,我不拈花惹草,你也莫拈花惹草。”
苏风暖好笑地看着他,拿着花枝的男子,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轻袍缓带,风华绝代,玉树临风,丰姿滟滟。她一时间看凝了眼,脑中想着,若是没人来这里,她与他在梅树上,花簇繁复间,依了他,你侬我侬,也未尝不可。
这样一想,她顿时唾弃自己被叶裳带坏了,红着脸撇开头,对他说,“走了。”
叶裳笑着点头,伸手牵了她的手,与她向山下走去。
风吹来,没了厚厚白雪覆盖的梅枝,花瓣被风吹起,簇簇而落,随风飞扬,落在二人发间身上,因了二人的美好,眷恋纠缠不落去。
第四十二章 要她的命
萧寒和谢轩跟踪完秀春班的人,折返回来,苏风暖和叶裳还没走出梅林。
苏风暖见二人回来,对他们问,“两位师兄,怎么样?秀春班的人是单纯来赏梅,还是另有目的?”
萧寒和谢轩摇摇头,“他们似乎只是来赏梅,赏了一遭,便下山走了,刚刚离开。”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色,雪后天气晴朗,若是秀春班的人单纯地来赏景,也是说得过去的,难道真是她多心了?她看向叶裳。
叶裳问,“他们在这梅林里,可遇到了什么人?”
萧寒和谢轩点头,道,“遇到了丞相府的小姐,也遇到了国丈府的小姐,还遇到了晋王府长孙陪同的淑雅公主。”
苏风暖一怔,“今日这么多人前来赏梅吗?”
萧寒和谢轩道,“这一片梅岭的山坡十分大,师妹和叶世子赏梅的地方是在梅岭的最高处,寻常闺阁小姐走不了这么远的路,都聚集在东边的半坡处赏梅,那边有亭子可以休息。秀春班的人从这边离开后,便去了那边。”
叶裳问,“说了什么话?”
萧寒道,“寻常的寒暄,他们都识得秀春班的人,在说各府今年点的戏名。”话落,将各人都说了什么,简单复述了一遍。
苏风暖听着确实是寻常的寒暄,秀春班在京城唱了多年的年戏,各贵裔府邸的人自然都识得他们,也不奇怪。
叶裳却揪住一处扬眉问,“你们说国丈府的小姐让秀春班的人教陈芝苒过府学戏?”
萧寒点头,“年前还有几日,各府点的戏要从正月开始唱,年前这些日子,秀春班的人除了安排各府定戏折子,没什么事儿,许小姐开口,秀春班的班主便答应了下来,说让他们的角去国丈府住几日,国丈府许小姐说酬金定会少不了。”
叶裳哼笑一声,不再说话。
苏风暖也觉得这事儿不寻常,许灵依将陈芝苒弄去了国丈府当小姐养,既然当小姐养,戏子这等毕竟是下等身份的营生,许灵依身为国丈府的小姐,便不该让她沾染,更何况还不避讳地让人过府去教戏了。
虽然说陈芝苒的身份如今不是什么小姐了,但这等让戏子的角住进国丈府小姐的闺阁之事,也是少有和不合规矩的。
她想起了许灵依中的恨春风毒,如今许云初似乎还没查到来源,是否与秀春班的人有关?
毕竟秀春班常年在京城吃京城这碗饭,各大府邸有人过个寿,贺个生辰,哪怕是发个丧事,都会唱几场戏的,可以说,是一直在京城活动着。
只不过她素来不爱听这个,回京后一直繁忙,不怎么关注罢了。
想到此,她对叶裳轻声道,“许灵依中的恨春风,会不会与秀春班有关?”话落,她往深里想道,“秀春班与晋王府关系最好,而晋王有问题,我们都知道。若是背后指使的人是晋王,想借许灵依的手,要你的命,又拖累国丈府受牵连,外加朝局受波动,一举数得之事,也合理。”
叶裳眯了眯眼睛,“查查就知道了。”
苏风暖点头。
二人出了梅林,便见刘焱欢喜地跑过来,对着二人喊,“叶哥哥,苏姐姐。”
叶裳对刘焱笑着问,“你不是在宫里吗?太后教导子孙素来严苛,这么快放你出宫玩了?”
刘焱挠挠头,道,“太后听说这里的梅花开了,想让淑雅公主出来散散心,便放我一起陪着淑雅公主出来了。”
叶裳笑道,“既然如此,你就好好陪着公主散心。”
刘焱立即说,“今日来这里赏梅的人很多,都在半坡的亭子内赏雪作诗呢,我听秀春班的人说叶哥哥和苏姐姐来了,便过来找你们一起去玩。”
叶裳摇头,“暖儿累了,我陪她回府休息,你们玩。”
刘焱顿时垮下脸,“苏姐姐身子还没好吗?”
苏风暖笑着说,“还没好,走几步路,便累得很。”
刘焱闻言立即说,“既然这样,苏姐姐快回府去休息。”话落,对叶裳道,“叶哥哥,我抽不开身,还没去平郡王府看望齐舒哥哥,你若是见到了他,就先替我问声好。”
叶裳点头,“好。”
刘焱让开路。
叶裳拉着苏风暖向山下的马车走去。
二人刚走几步,后面传来许灵依的声音,“叶世子,苏小姐,请留步!”
叶裳本不欲理会许灵依,苏风暖却停住了脚步,回身看着许灵依。
许灵依身边带着一个小姑娘,想必就是陈芝苒,白白净净的,十分瘦弱,一双眼睛如小鹿一般,让见者生怜。
许灵依走上前,对叶裳微微屈膝,以标准的大家闺秀礼给叶裳见礼,叶裳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不言不语。许灵依也不恼,直起身,对苏风暖说,“苏小姐,我知你医术高绝,上一次在中秋夜宴时,你为我把脉,开了一个药方子,我用着十分好用,但近日我颇觉身子困乏,说不出的心闷难受,你能再给我把把脉,开个药方子吗?”
苏风暖没想到她要求的是这个,顿时想到她的恨春风若是不解的话,也到了全身是毒,沾者即死的关头了。原来许灵依的打算真如师兄所说,不是针对叶裳同归于尽,而是要她的命吗?
叶裳闻言也想到了,猛地寒沉了脸,眼底涌上一丝杀意,冷笑道,“许小姐若是病了,可以去太医院找太医,当我的未婚妻是你的大夫吗?别将自己的身份看得太高了。”
许灵依面色一变。
苏风暖感觉到了叶裳的杀意,若是许灵依针对他,如今她恨春风解了,叶裳看在许云初的面子上懒得理她,也就罢了。可是如今见她打主意的人是她,他自然有了杀意。她真怕他杀了许灵依,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叶裳低头瞅了苏风暖一眼,见她对他微微地摇头,他眸中杀意散去,转头对许灵依寒着脸道,“许灵依,我警告你,别兴风作浪,即便我死,也不会喜欢你的。”话落,拦腰抱起苏风暖,向马车走去。
许灵依身子一颤,咬唇死死地看着叶裳不顾忌地抱起苏风暖,苏风暖那娇软的模样,在他怀里,心安理得,她眼睛如扎了针一般地疼起来,她受不住地上前追了一步,道,“叶世子,你便这般不近人情吗?人人都知道太医院太医的医术也是不及苏小姐的,你不喜欢我,我知道,我也不求你喜欢,只是想让苏小姐帮我……”
她话未说完,叶裳懒得在听下去,猛地一拂袖,一阵风向许灵依扫去。
许灵依没有武功,哪里受得住叶裳这轻轻一扫,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出了数丈外的雪地上,“砰”地一声,趴在了雪地上,砸起一片雪花。
苏风暖一惊。
叶裳抱紧苏风暖,眼神如冰地看着被他打趴在雪地里的许灵依,半丝不怜香惜玉,不屑至极地道,“我未婚妻的医术即便高于太医院诸人,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让她给瞧病的。上一次是皇上开的尊口,否则她能给你看诊?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是谁?若是没有你的哥哥,你早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今日我便再看在许云初的面子上,再饶你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定让你死在我手里。”
许灵依被摔得很疼,浑身是雪,趴在地上,看着叶裳,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叶裳撂下了狠话后,不再看她,抱着苏风暖上了马车。
刘焱站在不远处,对于这一幕都惊呆了。他虽然知道叶裳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但从来也不会对女人出手打女人。可是今日,他开了眼界了,没想到他不客气地打了国丈府小姐。可见他真是十分珍视苏小姐,连许小姐让苏小姐诊脉,都觉得是侮辱了她。
他唏嘘不已,看着许灵依狼狈的样子,不知道该不该去扶她,毕竟男女有别。
陈芝苒也吓坏了,惊骇了片刻才惊醒,连忙跑过去扶许灵依。
许灵依不等她到近前,便挥手对她说,“不用你扶,我自己能起来。”话落,她咬着牙,一双眸子带着恨意地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叶裳和苏风暖上了马车后,容安王府的府卫护送着那辆马车走远,她盯着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刘焱睁大眼睛,想着国丈府这位小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都这样子了,还笑。
许灵依笑罢,拍了拍身上的雪,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转头看向刘焱。
刘焱见她看来,顿时尴尬地捂住眼睛,连忙说,“我什么也没看见。”
许灵依瞅着刘焱,笑着说,“你即便看到了,也没有什么,他今日不杀了我,以后我定让他后悔。”话落,她也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
陈芝苒连忙跟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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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终于明白
刘焱看着国丈府的马车在容安王府的马车之后出了雪梅岭,许灵依那句话回想在他脑海里,让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想着此事一定要告诉叶哥哥,让他以后防备着点儿许灵依才行,在他看来,那个女人得不到叶哥哥,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刘焱站了片刻,折回了半坡处的亭子。
淑雅见他独自一人回来,对他问,“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叶世子和苏小姐没请来?我表姐呢?怎么也没回来?不会是又纠缠起来了?”
刘焱瞅着淑雅,被太后和皇后关着闭门思过数月,整个人似乎沉静了很多,没有以前那么张扬跋扈了,只是瘦得厉害,让人一见,生怕她被一阵风吹走,但好在她身上没有许灵依那种令人见了就毛骨悚然的阴狠感觉,比许灵依看着舒服多了。
他摇摇头,挠挠脑袋说,“苏姐姐累了,叶哥哥陪着苏姐姐回城了。许小姐大约也累了,也乘车回城了。”
淑雅哼笑,“叶裳从来不喜欢这种赏花作诗的热闹,苏风暖除了会舞刀弄棒外,也不见得会这等文雅之事。他们自然不来了。我表姐眼里只有叶裳,他不来,她自然也跟着走了。”
刘焱立即说,“是容安王府的马车先走的,国丈府的马车后走的,没有一起走。”
淑雅瞅了刘焱一眼,对她说,“你刚刚一定是看了一出好戏?说说呗!”
刘焱扫了一眼在座的众人,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儿,事关国丈府小姐的闺誉,虽然她不讨喜,但也不便张扬。便摇摇头,“没有什么好戏啊,我去请叶哥哥和苏姐姐,他们不来,干脆地走了,许小姐晚到了一步,连话都没说上,看到了容安王府马车走了,也就走了。”
淑雅显然不信,不过见刘焱的模样,是打死也不说了,便作罢,道,“既然如此,我们玩我们的好了。”
刘焱小声说,“天色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淑雅立即说,“回去做什么?回去还被关起来闭门反省吗?我不回去。”
刘焱无奈,便只能又坐下,想着太后让他陪淑雅出来赏花,本来他还高兴地觉得这是美差,自己可以趁机放放风透透气,可是如今看来,弄不回去公主,估计美差就会变成苦差。
孙晴雪看了淑雅一眼,又看了刘焱一眼,笑着说,“天色还早,我们再玩一会儿也可以。”
于是,众人又玩起来。
一个时辰后,太阳偏西,毕竟是冬日里,长久在外面待着,耐不住冷寒,众人便散了场。
刘焱松了一口气,见人都走了,对淑雅说,“咱们也回去!若是回去太晚,太后该着急了。”
淑雅坐着不动,嘲讽道,“皇祖母永远关心的是在宫里站不站得稳脚,许家是不是能在朝局立得稳,保证她和我娘在后宫衣食无忧。我是死是活,她才不会真的着急关心。”
刘焱四下看了一眼,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没人听到淑雅说话,他小声说,“公主姐姐金尊玉贵,出身在皇家,本就有许多身不由己之事,你想开点儿。”
淑雅闻言顿时笑了,支着额头看向刘焱,对他说,“你是晋王府长孙,晋王很疼你是不是?可是那又如何?你还不是不能做主自己的事儿?否则你也不会被关进宫里了。你出身在宗室,与我出身在皇家,有什么不同?都姓刘,只要姓刘,都没什么好日子过。”
刘焱想伸手去捂住淑雅的嘴,这样的话,也差不多大逆不道了。他咳嗽一声,小声说,“公主姐姐也别太消极了,我们虽然不得自由,不能做主自己的事儿,但我们生下来就衣食无忧,比天下大多数百姓为了柴米油盐苦苦度日强多了。”
淑雅哼笑,“你倒是看得开。”
刘焱一时没了话。
淑雅看着他,“你比我小几岁,就这么看得开,我若是也能看得开,也就好了。”
刘焱知道她的心结是许云初,无论是皇上,还是国丈府,无论是太后,还是国丈,无论是皇后,还是许云初,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儿。所有人都反对下,她的坚持变得渺小无力。
想必今生都永远不可能嫁给许云初的。
他看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年纪还小,的确也不会劝人。
不过看着淑雅,她想到了苏风暖,如今的淑雅,把自己折磨得骨瘦如柴,弱不禁风,没有了张扬跋扈,倒是与受了重伤弱不禁风的苏风暖有得一比,一阵风吹来,就能刮走。
于是,他轻声说,“公主姐姐的苦是求不得的苦,无非是因为你心里喜欢的人罢了。既然求不得,为什么不能试着放下呢?苏姐姐虽然与叶哥哥两情相悦,可是她身体受的伤太重,那日她去晋王府,我听她说,她的伤怕是没救了,她自己的医术尚且不能医治好自己,比起性命不保,喜欢是不是就轻得微不足道了?”
淑雅一怔,“你说苏风暖要死了?”
刘焱咬唇,“她是医者,不能自医自己的病,我们都知道,苏姐姐的医术,冠绝天下。若是她都治不了自己的病,那岂不是没多少希望了?”
淑雅闻言道,“就算她死,叶裳也会陪着她,你拿她劝我,岂不是更说明我没人喜欢很可怜?我若是死了,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话落,她质问刘焱,“你到底会不会劝人?”
刘焱一噎,顿时没了话。
淑雅忽然站起身,“走了,回宫。”
刘焱眨眨眼睛,他本来以为自己要费多少唇舌,没想到不过几句话,她竟然就要回宫了。虽然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但只要回宫就好。他立即应了一声,站起身,快步跟上了她。
刘焱骑马,淑雅坐车,二人最后一批进城。
马车进了城门后,淑雅挑开帘幕,对刘焱说,“去国丈府。”
刘焱一愣,连忙说,“天已经晚了,这时候去国丈府的话……”
淑雅对他说,“你若是不陪我去,我自己去好了,你先回宫。”
刘焱无奈,她陪着人出来,怎么能不陪着人回去,只能依了她,“我陪你去。”
淑雅见刘焱答应,落下了帘幕。
刘焱吩咐一声,马车前往国丈府。
来到国丈府,淑雅下了马车,门童见到淑雅登门,想着淑雅公主好久没来国丈府了呢。连忙就要去里面禀告。
淑雅喊住书童,对他说,“不必去禀告我外祖父了,我表哥若是在,你让他出来一下,我与他说几句话。”
门童知道许云初最不耐烦应对素雅公主,但公主毕竟是公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去了。
刘焱看着淑雅,心想着看这样子她是不打算久待,暗暗松了一口气。
许云初正在书房,听闻书童禀告,蹙了蹙眉,还是放下了事情,出了书房门,来到了门口。
淑雅站在门外,看着许云初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她在宫中被太后和皇后关着闭门思过这些日子,日日苦闷憔悴抗争不得其法几乎疯掉,可是许云初,他依旧如往昔一般,风采半丝不减,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不受丝毫影响。
她看着他,心底这一瞬间,忽然像是明白了,她虽然贵为公主,但这么多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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