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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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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来,发现枕边人都信不过,苏丫头,人心难测啊。”
  苏风暖一怔,看着皇帝。
  皇帝道,“据朕所知,望帝山传了数代了,到你这里,是唯一女子,你承继望帝山,不说以前如何,只说如今,你一身功力废除了,那么,可还能服众?望帝山的规矩,朕知之不多,但对于人心,朕这一辈子,就吃亏在这上面了,看不透人心,便要栽跟头。”
  苏风暖一时沉默。
  皇帝道,“试问这天下,还有什么门派堪比望帝山?鬼山派是个很厉害的门派,但据朕所知,当年鬼山派八位长老在与月贵妃较量时,被她毒辣招手所害,八位长老一夕死亡,鬼山派宗主大怒,将她逐出了门墙。自此,再不准任何人谈论鬼山派新功法,更不准学,鬼山派受此大创,日渐没落。而望帝山,汇聚了无数英才啊。”
  苏风暖不语。
  皇帝又道,“朕听闻苏大将军回京途中被截杀时,你两位师兄联手也没将那人擒住?你那两位师兄武功定然不弱吧?联手都没将人擒住,朕想那人定然是知晓他们武功路数,所以,朕觉得,你这个小丫头,重情重义,可别走朕的老路,太相信身边的人了,反而被人蒙蔽。”
  苏风暖想起萧寒和谢轩对她说当时之事时,提到了那人竟然用的是望帝山的绝学青九堂灭杀式,谢轩不敌,萧寒出手相救,那人趁机撤走了。可是当时许云初查,林客并未离京。
  她当时猜测兴许是他师傅传林客望帝山功法,而林客又别传了,没想其它,也没想望帝山自己人。
  是望帝山自己人动的手吗?
  她是不相信望帝山自己人有内鬼的。
  三位师祖和一众师兄弟护着她为叶裳解热毒,若没有他们护法,叶裳的热毒是决计解不了。可是若说不是自己人,就算林客将功法传给别人,而能使出青九堂武学九重功法大成后灭杀式的人也怕是少有。
  望帝山能使出九重功法灭杀式的人,除了她,以及受他言传身教的叶裳外,便是师兄叶昔和三位师祖了以及紫风师叔了,连玉灵师叔也做不到,她钻营医术一道,武功自然略差。
  其余的一众师兄弟,目前她还未听说有人能达到九重功法。
  皇帝见苏风暖鲜有地沉默,他道,“朕不过是以己推人,为你猜测一番罢了。苏丫头,朕相信你自会能识清看清。总之,你去望帝山是为了救治,可要万分小心,毕竟叶裳离不得你。”
  苏风暖终于开口,对皇帝道,“若是望帝山出了内鬼,这天下可就真没有一处清静之地了。”话落,她叹了口气道,“我虽不愿怀疑望帝山的人也参与其中,但皇上放心,若是真有人参与其中,我定会查出,决计不饶。”
  皇帝点点头,道,“兵符你收着吧,朕给你兵符,除了让你保护住自己,送楚含回北周外,还有一件事交付于你。”
  苏风暖见皇帝诚心给她,兵符犹如身家性命,帝王从来轻易不会交托于人,一旦给人,便是自己的可信之人。她伸手恭敬地接过,道,“皇上请说。”
  皇帝道,“你前往望帝山,送北周二皇子之后,朕希望你取道暗中折转东境。湘郡王既然多年来招兵买马,私自造兵器,太后寿宴他称病不来,恐怕朕再宣召他,他也不会轻易进京。你拿到楚含给的他和晋王通敌卖国的证据后,便前往东境,替朕办了他。”
  苏风暖隐隐想到皇帝给她兵符,是想兴兵,听他这样说,便颔首道,“本来我也有此意暗中前往东境一趟,倒没想大动干戈,不过您说得对,他不容易对付,兵符我收下,如有必要,我就兴兵拿办了他。”
  皇帝颔首,“只要是办湘郡王之事,你届时在外,不必对朕禀报,可先斩后奏。”
  苏风暖点头,收起了兵符,“好。”
  。


第一百二十七章 风吹花暖
  苏风暖与皇帝商定事宜,收了兵符之后,出了御房的暖阁。
  本是晴朗的天空,不知道何时阴了,这时,天竟然飘起了细雪。
  小泉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对苏风暖说,“苏小姐,奴才送您出宫。”
  苏风暖对他道,“将伞给我好了,你不必送了,好生侍候皇上吧,我早先给皇上开的药方,一定要按时服用。”
  小泉子连连点头,将伞递给她,“奴才已经个您备好软轿了。”
  苏风暖摇头,“我不坐轿了,自己走出去好了。”
  小泉子道,“那您慢走。”
  苏风暖点点头,撑着伞,下了青石阶,向宫外走去。
  她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往宫外走,走得很慢,将今日与孙晴雪叙话的情形在脑中过了一遍,除了孙晴雪对他三哥有些紧张外,再没发现其它,她想着,难道她真是多疑了?丞相府一门清贵,是真正的清贵,未曾沾染这些肮脏之事。
  她又想着望帝山,三年前,她师傅临终前,将铁券符和帝师令一并传给了她,唯一件事儿托付给他,将他的骸骨火化,一半送去了鬼山派,交给了鬼山派的宗主玉颜轻,一半安葬在他最喜欢的青玉山。
  当时,她依照他临终所言,将他的骸骨一半送去了鬼山派,一半葬在了青玉山,三位师叔祖颇有微词,觉得他出身望帝山,就该骨归望帝山,即便不归望帝山,更不该把他的骸骨送去给玉颜轻。
  对于名门正派的望帝山来说,师傅与鬼山派宗主玉颜轻的情意,却是说不得的,鬼山派素来被人称之为邪派,自古正邪不两立。
  所以,师傅和玉颜轻,一个终身未娶,一个终身未嫁。
  一番争执之后,她拿出帝师令,三位师叔祖住了口,最终,她遵照了师傅的遗愿,完成了他交代的事儿。
  只那一次,她用帝师令压人,将师傅的后事儿这般处置了。
  后来,一切变得十分顺利,她顺利地继承望帝山掌山人的身份,无人有异议,一众师兄弟们对她爱护有加,三位师叔祖也对她颇为关爱,将她视为望帝山未来的希望。
  按理说,望帝山历代继承人都要将骸骨埋在通灵谷,将牌位设在望帝台,供望帝山所有弟子每年上香瞻仰。
  从没有例外,除了她师傅。
  她并未细究师傅为何不回望帝山,一直以为他是念着与玉颜轻的情意,不能生而相守,便死要葬在一起,所以,将他骸骨送去给玉颜轻一半。另一半,是因为他一生除了游历外,有大半生住在青玉山,所以,最喜欢青玉山,才要将另一半骸骨葬在青玉山。
  师傅从不注重世俗规矩礼数,但对望帝山的规矩甚是遵从,但他临终却破了望帝山的古例,不愿回望帝山。难道这中间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
  林客说师傅不是他杀的。
  若他不是说假,那么,师傅之死,会不会望帝山自己人动的手?师傅才毫不防范?
  普天之下,先有北周兴兵西境,后有北周侵犯燕北,两国数次兵戈,江湖多少门派参与其中?她一直以为望帝山真正的置身事外,世间净土,虽身在尘世之中,但脱离尘世之外。如今看来,兴许真不见得。
  西境经过战后,一片荒凉,燕北经过一场浩劫,生灵涂炭,江南大乱,人心惶惶,东境湘郡王包藏祸心。
  这个天下,哪里还有一处是净土?
  她这般想着,一路慢慢地走到了宫门口,千寒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发现今日的姑娘心情似乎格外的沉重,连脚步声比都平常重了许多。
  出了宫门,雪渐渐地大了起来。
  苏风暖拿掉伞,仰头看天,天空灰蒙蒙一片,本来细碎的雪花经她走这一段路,变成了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似乎又要将天地覆盖。
  雪花落在脸上,冰凉。
  千寒忍不住道,“姑娘,仔细身子,小心染了寒气。”
  苏风暖回头瞅了千寒一眼,小泉子只给了她一把伞,千寒冒雪跟着他,头上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花寒霜,她问,“明日该立春了吧?”
  千寒点点头,“正是明日立春。”
  苏风暖道,“这一场春雪,下的倒是大。”
  千寒颔首。
  苏风暖道,“往年,立春时节,是不是家家户户都要迎春?容安王府每年怎样过?可在墙上打红红的春字?”
  千寒摇头,“不是各处墙都打春字,只门口,世子每年都沾了红颜料,写个春字,意思一下。”
  苏风暖点头,收起伞,上了马车。
  千寒驱车回府。
  因下大雪,街道上没那么热闹了,稀稀疏疏地走着几个行人,皆是步履匆匆。
  一路平安无事儿地回到了容安王府。
  苏风暖下马车,回到正院,叶裳已经回来了,正在门口等着他,迎着飘雪,苏风暖见他身子懒懒地倚着门框站在房檐下,一身轻软锦袍,眉目清俊如画,姿容无双,气度清华,他本是懒洋洋地百无聊赖地漫不经心地站着,眼神带着一丝如飘雪一样的清凉,见她回来,眼眸顷刻间转为暖意和柔情,真真好一幅风吹花暖。
  苏风暖在门口停住脚步,隔着一院的距离看着他,觉得这一世醉在他的深情里,也不白活。
  叶裳见她站在门口不往里走,对她扬了扬眉,清越的声音传到她耳边,“怎么不走了?”
  苏风暖对他一笑,扔了伞,如小时候一样,对他跑去,带着十分的孩子气,俏皮活泼。
  千寒呆了呆,想着有多久没见到这样的姑娘了?连忙将地上的伞捡了起来。
  叶裳见苏风暖对她那一笑明眸皓齿,又见她扔了伞向他跑来,心神一荡,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他笑意刚达眼底深处,苏风暖已经跑到了他身边,双手抱住了他。
  以前她这般对他跑来,叶裳承受不住她的冲力,身子每每被她撞得晃了晃。
  如今叶裳纹丝不动,任她扑倒他身上,轻轻松松地接住了她。
  苏风暖身子挨到叶裳的身上,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软软地说,“我的叶裳长大了啊。”
  叶裳轻笑,“我的苏风暖也长大了。”
  苏风暖低笑,拢着他腰的手改为搂住他脖子,踮起脚尖,低低在他耳边说,“每过一天,我发现更爱你一些。你说,这样长年累月下去,是不是江海盛不下我对你的情意了?”
  叶裳愉悦地笑出声,柔声说,“江海盛不下,我的心盛得下。”
  苏风暖趴在他身上吃吃地笑了起来,“我本以为,我看的话本子能堆成山了,才子佳人更是看了不知凡几,风花雪月之事,谁在我面前,也过不了眼去,没想到,说情话说不过你。”
  叶裳低头吻她,“我什么都是你教的,不学好也是你教的,风花雪月也是你,如今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该自豪。”
  苏风暖躲开他的吻,笑着捶他,“这是门口。”
  叶裳揉揉她的头,“今晚上还叫你求饶。”
  苏风暖脸一红。
  回了房间,屋中暖炉十分温暖,叶裳取了茶壶,将洗干净的干枣、姜、茶叶等依次放到壶里,然后将护放在了暖炉上,倒了水,熬红枣姜茶。
  苏风暖接了外衣,坐在暖炉前,对叶裳将今日与皇上的谈话说了一遍。
  叶裳听罢,蹙眉,“皇上对你说让你一个人前往望帝山,顺便送楚含回北周,给了你兵符,还让你暗中去东境办湘郡王?这些本来男人该做的事儿,他都交给你一个女子了?不如将江山给你得了。”
  苏风暖嗔了他一眼,伸手捂住他的嘴,“怎么什么都胡说?就算在自己的家里,也要顾忌些。”
  叶裳拿掉她的手,恼道,“我不同意。”
  苏风暖看着他,“我如今恢复武功了,多年来,我一直在外游历,不会出什么事儿。就算我没有武功,别人若是找我麻烦,也只有别人吃亏的份。你应该放心,别待在我没武功需要你保护的日子里走不出来了。”
  叶裳闻言郁郁地说,“不是不放心,只是……”
  “什么?”苏风暖问。
  叶裳叹了口气,“我舍不得与你分开,你一去定然很久。”
  苏风暖敲敲头,笑着说,“这倒是,不过我会尽快回来,以前一年来京一次,你一年见我一次,如今也就一两个月的事儿。”
  叶裳道,“一日不见你,都难以忍受,更何况一两个月了。”话落,他摆手,霸道地道,“此事皇上说了不算,先查清机关密道案再定好了。”
  苏风暖无奈又好笑地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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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三更刚过
  这一夜自是无限浓情,春风化雨,大雪也掩盖不住的两心相依缱绻缠绵。
  第二日,苏风暖自然又起不来床了。
  叶裳清早醒来,见苏风暖睡得熟,他支着额头看了她半晌,愈发觉得她在他身边的日子美好极了,真是一刻也舍不得与她分开。
  娇娇软软的身子,粉颜如胭脂,柔声细语求饶时恨不得将他的心都化了,让他总也要不够。
  他看了片刻,便又起身覆在了她身上。
  苏风暖被闹醒,睁开迷迷糊糊的睡颜,伸手轻拍叶裳的脸,“几时了你还不睡?有完没完?”
  叶裳埋在她颈窝低笑,昨日实在是闹腾得太狠了,让她都不知如今已经天明了,还以为是夜间。不过外面的雪下得大,下得厚实,天灰蒙蒙的,就当夜间好了。
  他低声说,“三更刚过,时候还早。”
  苏风暖伸手捶他,都觉得没力气,“不要闹了,困死了。”
  叶裳低声说,“你继续睡,不用管我。”
  苏风暖无语又无言,他闹腾的人是她,她继续能睡得着吗?只能气嘟嘟地配合着他,本就被他四处点火的身子愈发地娇软敏感,不多时,便软得半丝抗拒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他施为。
  叶裳餍足后,苏风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一手把玩着她散在枕畔的青丝,一手描绘着她的眉眼,为她擦掉细密的汗,觉得若是能就这样地睡到老天荒真是再好不过了。
  他正想着,千寒在门口低声说,“世子,小国舅派人来传话,说陈芝苒开口了。”
  叶裳打断思绪,见苏风暖睡得熟,他“嗯”了一声,对千寒道,“去回话,告诉他,我这就过去国丈府。”
  千寒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叶裳只能起身,动作轻而慢地披衣下床,静悄悄地梳洗收拾妥当后,出了房门。
  外面风吹着纷纷扬扬的雪,下得很大,地面上落了厚厚的一尺深。
  千寒见叶裳穿着一声单薄的轻软锦袍出来,小声提醒,“世子,披上披风吧,寒气太重。”
  叶裳站在门口,对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千寒去取来披风,叶裳伸手接过披上,对他道,“待她醒来,告诉他我去国丈府了,午膳不必等我,我今日要去刑部和大理寺再查查关于安国公府和景阳侯府的卷宗,看看是否当初有疏漏的细节。”
  千寒点点头。
  叶裳吩咐人备马,出了容安王府。
  苏风暖睡到午时,方才醒来,睁开眼睛,身边的被褥早已经冰凉,她看了一眼天色,灰蒙蒙的,不透日光,瞅了一眼房中的沙漏,已经指向午时,她伸手敲敲头,拥着被子起身。
  披衣下床,来到窗前,外面风夹着雪,北风呼啸,这个立春比寒冬腊月看起来还冷上几分。
  听到动静,千寒在外面试探地问,“姑娘,起了吗?”
  苏风暖应了一声,“起了。”
  千寒连忙将叶裳交代的话说了一遍,苏风暖点点头,对他吩咐,“你去我师兄处,告诉他,一会儿我陪他去用午膳。”
  千寒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苏风暖梳洗一番,披上披风,出了房门。
  大雪下得厚实,府中仆从清扫出一条小道,很快就被大雪给盖住了,苏风暖如今恢复了武功,自然不惧寒冷,冒着风雪,到了叶昔的住处。
  叶昔正在等着她。
  苏风暖进了门口,解下披风,叶裳坐在画堂的桌前对她取笑,“日上三竿了,刚起床,瞧瞧你那点儿出息。”
  苏风暖脸一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比我起得早又怎样?还不是没练功!”
  叶昔一噎,“我若是能练功,自然不会学你,定早早起来练功。”
  苏风暖咳嗽一声,“这么大雪的天,自然要睡安稳觉。”
  叶昔轻轻哼了一声。
  苏风暖坐下身,对他说,“快上饭菜,饿死了。”
  叶昔瞥了他一眼,对外面吩咐了一声,有人连忙去厨房了。
  叶昔对她道,“说吧,今日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儿?”
  苏风暖本来想与他贫两句,但压在心底的事情着实沉重,让他贫不起来,于是,她将昨日他与皇帝叙话完,猜测望帝山之事说了一遍。
  叶昔听罢,也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和苏风暖一样,显然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等事情。
  二人自小跟随师傅游历学艺,每年都要去一趟望帝山,住上些日子,望帝山因择选弟子十分严苛,上上下下的人,都是清正之身,不会行污秽之事,他们心中始终觉得望帝山是真真正正的名门正派。
  虽然他们师傅收徒的方法千奇百怪,但也不影响他们对望帝山的评判。
  苏风暖见叶昔沉默,也跟着一起沉默。
  望帝山修习的功法,以天地之道,修身养性,除了禁术功法外,所有的武功几乎都是延年益寿的功法,望帝山的三位师叔祖如今都活得好好的,可是他们的师傅却天明早归。这一直是他们心中压的不解之惑。
  沉默许久,叶昔道,“皇上对你的提醒,也不无道理。”
  苏风暖轻轻点头,道,“他即便再孱弱,但诚如他所说,也是浸淫权利宝座一生的九五之尊。经历了月贵妃一事,他对人心看得比兴许别人更透彻了。”
  叶昔道,“望帝山的绝学青九堂灭杀式,如今算起来,你、我、叶裳、三位师叔祖、紫风师叔。其余的四位师叔,玉灵师叔专攻医术,青玄师叔专攻天地道,严琦师叔专攻玄字学,启明师叔专攻九星移。他们所修习的功法更正,对青九堂的武学从不染指,觉得这等灭杀式太凶戾,对修身养性不利。”
  苏风暖点头,“还有个林客,我看他对千寒动手的功力来看,可以轻易地使出青九堂九重灭杀式。”
  叶昔道,“若不是林客所为,除了你我三人外,三位师叔祖和紫风师叔,真是让人不敢去猜想他们中间一人或者几人都参与其中,着实费思量了。”顿了顿,他道,“但不说青九堂的灭杀式,只说师傅之死的话,小辈们不敢对师傅动手,可以排除一众师兄弟。”
  苏风暖道,“若是暗中行这等隐晦之事,是师叔师祖辈,那么,对望帝山来说,也是一场浩劫了。”
  叶昔抿唇,“你带叶裳前往望帝山解他热毒,住了将近一月啊。”
  苏风暖道,“是啊,三位师祖,四位师叔,十四位师兄弟都在,玉灵师叔和紫风师叔也后去了。望帝山嫡系一脉的所有人,都不缺了。”
  叶昔道,“玉灵师叔和紫风自从回了望帝山,一直未传信来。按理说,事关你的身体,他们这么多日子,也该在望帝山的藏书阁里查出个结果了。你有救没救,总该给回个话,可至今音讯全无。”
  苏风暖道,“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儿?”
  叶昔又思忖片刻,道,“会不会是鬼山派玉颜轻动的手?当年,月贵妃杀了鬼山派八大长老,宗主将月贵妃逐出师门后,一病不起,她的大弟子玉颜轻承继了宗主位。他与师傅相识于微末,情到浓时,或许互相传教探讨一二?”
  苏风暖断然地摇头,“师傅和玉颜轻若是到了将武学互传的地步,也不会一生未结连理了。玉颜轻顾忌鬼山派门规,师傅顾忌望帝山规矩,二人一生相望不相亲,各自辛苦。”
  叶昔揉揉眉心,道,“你什么时候去望帝山?”
  苏风暖又将与叶裳、许云初商定正月十五花灯节之后,引蛇出洞,查出机关密道案,结案后,她前往望帝山。又将皇帝对她交代之事说了。
  叶昔听闻皇帝将兵符给了她,感慨道,“咱们这个皇上啊,如今看来真无可信之人了,才将兵符交给了你,让你对付湘郡王去。”
  苏风暖道,“我听皇上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未放弃让叶裳支撑大局的心思,一直在说让我好好的养好身体。”
  叶昔道,“月贵妃伤皇上极深不说,林之孝刚认祖归宗,还未来得及表现一番,如今却因腿伤躺在床上不得用。皇上心里没底,也是人之常情。”
  苏风暖点点头,“我只怕,将来这一堆烂摊子,真砸到手里。”
  叶昔嗤笑一声,“你怕什么?怕没有逍遥日子吗?小丫头,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年少了。师傅将帝师令和铁券符传给你,你就别认怂。”
  苏风暖无言地瞅着他,“说的轻巧。”
  叶昔哼哼一声,道,“如今叶裳热毒解了,你恢复武功了,我也还活着,你在乎的人也还都好好的,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
  苏风暖顿时笑了,诚然地道,“师兄教训得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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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体肤瓜葛
  用过午膳,苏风暖帮助叶昔运功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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