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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夺谋-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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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卸八块,将他的徒子徒孙都剃成秃子。
云山真人的徒弟有当朝丞相,也有麓山书院的陆文峰,徒孙一大堆,最出名的当属容安王府世子叶裳。
云山真人当时对她胡子一翘一翘地问,“那容安王府的叶世子呢?你也将他剃成秃子?”
苏风暖哼了一声,“他大多本事都是我教的,陆文峰算他几分师傅?”
云山真人一时没话反驳,任由她撕去了那一页,另外也将叶裳那两句话抹了去,于是,《红颜传》重新修订面世后,没有苏风暖的评语,而叶裳只剩下了前面两句话。
游历多年,很多人不知道苏风暖出身于苏大将军府,江湖上人人都称她为姑娘。因苏大将军十几年前引咎辞官,苏家举家迁出京城,苏大将军隐没于田野,所以,苏大将军有个小女儿之事也没多少人知道,更是籍籍无名。《红颜传》出来后,没有人质疑上面为何没有她的评语。
别人都是四句箴言,而叶裳只有两句,《红颜传》面世后,很多人都觉得那两句贴切极了。“枉读诗书负才华,锦绣堆里做风流。”,正是容安王府那被养歪了的叶世子。再多的评语对他来说都是枉然,白费笔墨。所以,也无人质疑。
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凤阳镖局囊括了天下消息,凤阳自是知道了这一茬,但也只不过知道有这么一桩事儿,至于评语,分毫不知。这个天下,只有写《红颜传》的云山真人知,苏风暖知。
苏风暖写完这一首诗,放下笔,放心地上床睡了。。。
前厅,叶裳对于苏青说每一一杯的说法没有意义,痛快地应承了。
苏承见叶裳应承,连忙开口对苏青训斥,“三弟喝多了,尽说醉话,这里有数百人,如何能一杯杯敬酒?小裳意思意思地喝两杯便好了。”
苏言连忙应承,“不错。”
苏青见苏承和苏言向着叶裳,瞪眼,“大哥,二哥,你们这么向着他做什么?我听说爹当年娶娘,千杯不醉。他若是赶不上爹的酒量,当什么我们的妹婿。”
苏承一噎。
苏言道,“这妹婿也不能以酒量来定啊。”
苏青摆手,“我们在乡野时,便听闻容安王府叶世子喜好饮酒,非三月醉而不醉。天下皆知。如今他大婚,该喝的酒怎么能不喝?”话落,他不理苏承和苏言,看着叶裳,问,“你说呢?”
叶裳含笑,“三哥说得是,今日这酒,怎么也要喝。”
苏青一拍手,道,“痛快!这才是爷们儿。”
于是,有人递给叶裳一个酒杯,为他斟满酒,跟在他身边,一杯一杯地敬酒。
苏承和苏言有些担心,面上不由得露了出来,叶昔在一旁笑着道,“三月醉是天下酒之极品,他连三月醉都喝过,如今这酒虽好,进他肚子里与喝水没两样。不必担心。”
苏承和苏言闻言松了一口气,想着苏青虽然胡闹,但也不是不知道事儿一味胡闹的人。
一个时辰后,叶裳敬完了所有人,眉眼也只是微带了些醉意,看起来更添清贵无双的风华。一众宾客大声叫好。
苏青却喝醉了,晃悠着站起身,伸手勾住叶裳肩膀,醉醺醺地对他说,“臭小子,我妹妹从今以后就交给你了啊,你要好好对她,她虽然是个洒脱的人,但一旦对上你的事儿,就死心眼得很。”
叶裳微笑着点头,“三哥放心,我视暖儿如性命。”
苏青哼了一声,“这话不对,你的命他比你更珍视,你视她如性命管什么,你该做的是,珍视她所珍视的,爱护她所爱护的,才对。”
叶裳诚然地笑着点头,“是,我自此后,谨遵妻命。”
苏青满意地颔首,话音一转,又伸手拍他,“不过那小丫头淘气得很,你也不要过于惯着她,该收拾也要收拾,否则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叶裳失笑,“舍不得。”
苏青瞪眼,嘟囔,“就知道你舍不得,以后她若是犯错,你找我好了,我收拾她。”
叶裳好笑,看着苏青,是真的喝醉了,他的心情他能够理解,从小一起打着闹着长大,妹妹嫁人了,他既期盼她嫁得好,又觉得出了嫁的妹妹再也不是那个小女孩了。心里大起大落,矛盾得很。他笑着点头,“好。”
苏青放开叶裳,对他摆手,“行了,你快回去吧!”
叶裳得了放行令,便不再多耽搁,回了新房。
他来到新房门口,脚步放轻浅。
千寒见叶裳回来,上前小声说,“世子,您走后,世子妃下床找了一套笔墨纸砚,之后便睡下了,房中再没动静。”
叶裳扬眉,“嗯?她找笔墨纸砚做什么?”
千寒摇摇头。
叶裳见他不知,不再多问,推开房门,进了房间。
房内,帷幔垂落着,床上的人显然已经进入了熟睡,呼吸均匀,睡意酣然。
叶裳先来到床前,轻轻挑开帘幕看了一眼,心一下子便暖如春水,想着从今以后,她就真正成为他的妻子了。他凝视了片刻,放下帷幔,转身走到桌前。
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一张写了字的宣纸摆在桌子上。
叶裳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宣纸,便看到了苏风暖写的那首诗。
“彩凤飞来衣暖裳,
红烛遮面玉含香,
谁家女儿花颜色?
足登金马踏南堂。”
他读罢,想起苏风暖曾经答应他在洞房花烛夜告知他的关于她在《红颜传》里云山真人的评语。一时间眉目沉涌,变化了一番,想着幸好她在《红颜传》手札刚出来的时候就见到,将这则评语给撕去了。否则,还真是一首祸诗。
他看了片刻,将那张宣纸扔进了香炉里,香炉里的炭火遇到宣纸,腾地着了起来,一时间,墨香绕了满屋。
叶裳又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对千寒说,“将隔壁给我抬一桶温水,我去隔壁沐浴。”
千寒知道估计世子妃睡着了,世子怕弄出动静吵到世子妃,应了一声是,立即去了。
叶裳去了隔壁沐浴。
沐浴之后,叶裳回到房间,解了外衣,上了床,盖上被子,将苏风暖拥在了怀里。
苏风暖虽然睡得沉,但在他上床的第一时间便醒了,困浓浓的眼睛不睁,伸手搂住叶裳的腰,软软地说,“回来了?”
叶裳柔声点头,“嗯。”
苏风暖吸了吸鼻子,“喝了多少酒?”
叶裳笑着说,“没喝多少。”
苏风暖道,“外面这么静,宾客都散了?”
叶裳颔首,“散了。”
苏风暖唔哝了一声,又说,“我闻你酒味好浓,一定喝了不少,是不是三哥使坏了?”
叶裳小声说,“我沐浴了,还这么大的酒味吗?你受不住吗?要不要我去隔壁睡?”
苏风暖伸手紧紧地搂住他,嗔道,“去隔壁睡做什么?隔壁有谁?大婚之夜,你就要与我分房睡吗?”
叶裳轻笑,“隔壁没睡,房间是空着的。我怕酒气太大,熏到你和孩子。”
苏风暖嘟囔,“我们才没那么娇气,你不准去。”
叶裳低笑,“好,我也舍不得去,若是去了,怕是这一晚上孤枕难眠了。”
苏风暖将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小声呢喃,“洞房花烛夜,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啊?”
叶裳心神一荡,“嗯”了一声,“可是我怕伤了你。”
苏风暖“唔”了一声,“你轻些。”
叶裳见她困浓浓的模样,压制住躁动的身子,拍拍她,柔声说,“你先睡,歇好了,才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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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敬茶认亲
苏风暖听了叶裳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这一日她的确累了,便安心地窝在他怀里睡了。
叶裳并无困意,拥着苏风暖,看着她熟睡的娇颜,满心满眼欢喜极了。
从他记事起,便霸道地闯入了他生命里的人儿,他恼了多年,喜欢了多年,爱了多年的人儿。从今以后,是他的妻子。
夫妻一体,生死与共。
他看了她许久许久,夜已深时,她依旧睡得香甜,叶裳舍不得闹醒她,便也跟着她一起睡了。
苏风暖这一觉睡到了天蒙蒙亮。
她睁开眼睛,外面有微亮的光线透进来,她转过头,叶裳在她身边拥着她沉睡着,即便睡着,他嘴角依旧隐约透着愉悦的笑意。她又看向帷幔外,红烛快燃尽了,这个时候,显然天已经快亮了。
她又转回头,看着叶裳,想着昨夜说好,她先睡一觉,然后再做些什么,没想到她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不敢动,怕吵醒他,便就这样看着他。
叶裳本来睡着,似有感知一般,忽然睁开了眼睛。
苏风暖见他醒来,对他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醒了?”
叶裳点点头,忽然翻身而起,覆在了她身上,轻咬她耳朵,小声问,“睡醒了?不累了?”
苏风暖心口跳了跳,小声回他,“睡醒了,不累了。”
叶裳低头吻她,“你既然歇够了,该我累了。”
苏风暖脸一红,伸手搂住他的腰。
轻柔浅试,旖旎缠绵,一番浓情蜜意,补全了洞房花烛。
云困雨歇,着了一夜的红烛燃尽,天也彻底地亮了。
苏风暖香汗淋漓,浑身娇软,又有些犯困。
叶裳意犹未尽,但也知道她如今有喜,不能放纵,得收着些,便拍着她轻哄,“乖,天色还早,再睡一觉好了。”
苏风暖点点头,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叶裳自然也陪着她继续睡了。
苏风暖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睁开眼睛,叶裳陪在她身边,把玩着她垂落在枕畔的青丝。她眨眨眼睛,问,“几时了?”
叶裳笑着说,“日上三竿了。”
苏风暖伸了个懒腰,对他说,“我睡后你一直没睡?”
叶裳道,“睡了一小觉。”
苏风暖伸手抱住他的腰,笑吟吟地说,“叶裳,从今以后,你就真正是我的丈夫了,我真正是你的妻子了呢。”
叶裳轻笑,温柔地点头,“世子妃说得没错。”
苏风暖低低笑了起来。
叶裳看着她如花的笑颜,他心中溢满柔情,拥着她说,“日夜相思,梦寐以求,总算求得了你。”
苏风暖嘟起嘴,“我有你说的这般难求吗?”
叶裳道,“自然难求,那么多年,每年想见你一面,留你多住几日,都要想尽办法,难如登天,偏偏你会医术,我装病也无用。”
苏风暖想起来,那一年,是在麓山书院,她与师傅、师兄定的日子到了,要赶去与他们汇合,他不想让她离开,便装病。偏偏她懂得医术,把脉之后,说他没事儿,干脆地走了。留他在原地,目送她离开,脸色十分难看。
她当时还在想她又怎么得罪了这位公子爷,走到山门口时,他追出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不想她离开。于是,又留了一日。
但无论如何,总要走,后来还是走了。
她走后,便听闻他被逐出了麓山书院,自是多留那一日,惹出了祸端,被院首的侄子看上,他当时没如何,却在她走后对那人发难,轰动了麓山书院,被逐出了山门。
她听闻时,已经过去十多天,那时候他早已经启程回京了。
知道他没事儿,她当时也没多理会。
如今想想,他那么多年,想必每年都愁肠百结,只是后来再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她想着想着,便心疼起来,伸手轻摸他的脸,柔声说,“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换你是我,换我是你,我来辛苦好了。”
叶裳好笑,“三辈子怎么够?要生生世世。”
苏风暖点头,“好,生生世世就生生世世。”
叶裳笑起来。
二人在床上笑闹了片刻,眼见天快到晌午,才磨磨蹭蹭地下了床。
衣柜里放着新婚第二日穿的新衣,二人换了新衣。
苏风暖不会梳妇人的发髻,叶裳动手帮她绾发,苏风暖坐在镜子前,见叶裳一双玉手灵巧,很快就给她绾了发,啧啧夸奖,“还有什么是你不会做的?连梳头也比十全婆婆梳的好。”。。
叶裳微笑,“世子妃满意,证明我没白费功夫学了好久的手艺。”
苏风暖笑嘻嘻地说,“满意,满意,太满意了,以后我这头发都交给你管了。”
叶裳低笑。
梳洗妥当,二人打开房门,出了房间。
听到动静,千寒连忙出现在门口,笑着对二人请安,“属下给世子请安,给世子妃请安!”
叶裳笑着摆手。
千寒直起身,道,“苏家的三位公子和叶昔公子等人都在前厅等着了,皇上失踪的消息今日一早传来西境了。大公子吩咐人取消了流水宴。毕竟皇上失踪,这流水宴不能摆下去了。大公子说何时皇上找到,何时就把这流水宴补上。”话落,小声道,“幸好皇上失踪的消息昨日没传来西境,否则世子和世子妃的大婚就要推迟了。”
叶裳颔首。
苏风暖想着皇上何时找到还真说不准,以后都找不到了,也说不定。
二人去了前厅。
来到前厅,里面坐了苏承、苏言、苏青,叶昔、凤阳、陈述、齐舒等人。
二人一露面,苏青立即说,“小丫头,快来敬茶,哥哥我等着你的茶呢。”
苏风暖迈进门口,对苏青发难,“三哥还想喝茶?昨日是谁把叶裳喝得醉醺醺,我闻了一晚上酒气的?”
苏青眨眨眼睛,不承认地说,“有吗?是我把妹夫喝醉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苏风暖哼了一声。
苏青挠挠脑袋,“你哼是什么意思?哥几个都等了你一早上了,不会连你的茶也喝不到吧?臭丫头!”
苏风暖来到桌前,桌子上已经摆了一壶茶,几个杯子,她拿起茶壶,把所有杯子都斟满了,然后放下茶壶,随手一挥,斟满了茶的杯子向屋中在座的众人飞去。
苏青睁大眼睛,大叫,“小丫头,你别烫到我们,那茶水是新烧的,热着呢。”
他话音刚落,一杯茶稳稳地停在了他面前。
他眨眨眼睛,没接,转头向众人看去,只见众人面前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一个茶盏,这等功力,茶水半丝没溢出,停在众人面前,每一杯茶都四平八稳。他顿时不满,“有你这么敬茶的吗?”
苏风暖站在桌前,挑眉,“喝不喝?”问完,作势要撤回来。
苏青连忙伸手接了,道,“喝,自然喝。”
苏风暖弯起嘴角一笑,对众人说,“大哥、二哥、师兄、凤阳、陈述……请喝茶,多谢你们连日来筹备我们大婚辛苦了,一盏茶,不成敬意。”
苏承笑着接过茶,“小丫头都大婚了,还如此调皮!”
苏言笑着接过茶,“妹妹,仔细身子,别太淘气了。”
叶昔笑着接过茶,“你这般敬茶,古往今来也是独一份了。”
凤阳笑着接过茶,“我刚刚听闻你有喜之事,叶世子这手脚可真快,我和苏青兄知道你们在西境大婚,赶来路上,跑死了两匹马,一盏茶怎么够?你孩子的干爹我认下了,才算实打实的诚意。如何?”
……
苏风暖瞧着凤阳,他三哥能偷走了湘郡王的东西混出东境,凤阳相助功不可没。她转头看向叶裳。
叶裳自然也明白个中情分,凤阳以前对苏风暖有着情意,可是被苏风暖断然拒绝了,他是个看得开的人,便没做纠缠,去了东境后,湘郡王暗中筹谋多年,在东境可谓一手遮天,若不是凤阳相助,他还真不见得能躲过湘郡王的眼线出得来东境。这自然是看在苏风暖的面子上。
苏青与苏风暖年岁上相差无几,所以,对比她大哥、二哥来说,更加亲近,若他在东境出事儿,苏风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这笔情分,不可谓不厚重。
于是,叶裳痛快地应承,笑着道,“凤阳镖局的凤少主做干爹,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买卖。待孩子出生后,凤少主可要备下大礼,别后悔。”
凤阳没想到叶裳应得痛快,闻言顿时畅快地大笑起来,“好说!叶世子和苏姑娘的孩子,定然天赋异禀,也不是谁想做干爹就能有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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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非嫡不传
众人说笑了一会儿,一边喝着茶,一边提起了皇帝失踪之事。
皇帝在四日前失踪,今日一早消息刚传到西境,众人听闻后,纷纷觉得皇帝失踪可是大不妙。自古帝王是朝臣的主心骨,是百姓们的指望,帝王失踪,可是关系到江山基业,黎民百姓的大事儿。
皇帝失踪得奇妙,宫廷内卫、御林军、近身侍候的仪仗队、宫女、太监,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只失踪了皇帝。实在让人心惊。
如今大皇子监国,小国舅带着人四下在查找皇上的下落。
苏承见众人议论半晌,苏风暖和叶裳没什么反应,对二人问,“你们说,皇上怎么会平白无故失踪的?”
叶裳看了苏承一眼,笑了笑,道,“大哥也说了,怎么会平白无故失踪?自然没有平白无故的失踪。”
苏承一怔。
苏言道,“既然没有平白无故的失踪,那皇上如今失踪这事儿怎么说?”
苏青接过话,看着叶裳和苏风暖问,“你们二人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皇上自然不可能平白无故失踪,尤其这事儿蹊跷,灵云寺所有人都没事儿,只失踪了皇上一人,实在太过惊奇。皇上总不能凭空消失。”
齐舒疑惑地说,“会不会是大皇子动的手脚?皇上若是出事儿,大皇子如今监国,理所当然继承皇位。”
陈述嗤道,“大皇子兜兜转转是要做什么?本就是太子,后来成了废太子,如今转了一圈,成了大皇子。既不是太子,只凭皇上离开京城去灵云寺时下的皇命监国,也不算顺理应当的皇位继承人。”
叶裳淡淡道,“大皇子善于背后钻营,从太子到废太子再到大皇子,换了几重身份,自然有其原因。无论怎么说,他如今都是那个最不希望皇上出事儿的人,毕竟如今朝局不稳,遍地灾情的奏折堆满了皇上的玉案。”话落,将自己猜测皇上自己弃了朝纲离开之事儿说了。
在座的都没有外人,他自然也没避讳。
众人听罢,震惊不已。因为无论怎么猜测,他们也没有猜到皇上是自己弃朝而去。
苏承不敢置信地问,“皇上弃朝而去?为什么?”
叶裳便将皇上自出生后至今,坐在那把椅子上,不得自由,支撑着南齐江山,多年来,早已经累了。他自知时日无多,所以,弃朝而去的原因说了。
众人听闻后,一时间面面相耽。
皇帝的确不易,平民百姓不知,但他们在座的人自是知道的,以前年幼时,因身子骨孱弱,太后便不准他做这做那,后来先皇驾崩,皇上登基,大婚亲政,受太后和许家左右。好不容易国丈退朝,可是从去年到今年,无数事端,一波接一波,自是压垮了皇上支撑多年的肩膀。
所以说,叶裳对于皇帝弃朝而去的猜想在这样的分析下,可谓是**不离十。
苏承叹了口气,“皇上就这样弃朝而去,大皇子能稳住南齐江山吗?”
苏青看着叶裳道,“皇上不会什么也没有安排,吩咐大皇子监国后,弃朝而去吧?皇上一直厚爱你,皇上离京去灵云寺是在你和小丫头离京后,在你们离京前,皇上可与你说了什么?”
叶裳偏头瞅了苏风暖一眼,道,“没与我说什么,与暖儿说了些话。”
苏青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见众人都看着她,便将那一日皇上领着她进了御书房,上了瞭望台,给了她一道遗诏之事说了。
“什么遗诏?”苏青立即问。
苏风暖觉得遗诏让叶裳即位登基之事是大事儿,还是瞒着些好。万一大皇子改了脾性,是个仁君呢。事情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担子能不挑还是不挑。于是,她摇头,隐瞒了下来,说,“没打开,皇上说是让我们从望帝山回来,折去东境,收拾了湘郡王之后,再打开遗诏。”
苏青挑眉,“你会这么听话?”
苏风暖耸肩,“毕竟是遗诏,总要规矩些,遗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看也罢。”
苏青觉得有理,点了点头。
众人本来对于皇帝失踪,都觉得大不妙,如今经由苏风暖和叶裳如此说来,知道皇上是自己弃朝而去,苏风暖手中留了遗诏,便也放下了心。
苏青道,“流水宴只设了一日,皇上怎么不再晚几日玩失踪?”
苏承叹气,“一日就一日吧!皇上失踪是大事儿,我们在西境既然得到了风声,便不能再大肆庆贺了。否则御史台定会弹劾我们,落下诟病。”
凤阳道,“御史台弹劾倒是小事儿,这一团乱麻的天下大皇子能不能支撑起来才是大事儿。”话落,他看向苏风暖和叶裳,“你们什么时候启程去望帝山?”
叶裳闻言问,“北周可来人接应楚含了?”
苏承摇头,“还没有。”
“嗯?怎么还没有?”叶裳蹙眉,“不该啊,我到西境时,便派人给北周传信了,按照日子计算,来接应他的人昨日就该到。”
苏言道,“还没有到,也许是你们在西境大婚,我和大哥将两国来往商贾都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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