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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皇令:皇叔,太腹黑!-第2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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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这么听话。
  夜半。
  所有人入睡的时候元尘如鬼魅般潜入了东凌大王的房间,钻入了床榻下,将机关准确无误的破开,而后拿到了诏书。
  一黑一白,两种极端。
  翌日,火红的太阳跳了出来。
  元翘早已命人准备女王的衣裳了。
  她美滋滋的,那双瑞凤眸上全是喜色,丝毫看不出来才死了亲爹的样子。
  那一身孝衣也脱了,换上了鲜艳的衣裳。
  她想,这等天大的好事不能穿丧服。
  晦气!
  五天后是个良辰吉日。
  那日,女王的衣裳也做好了,她也该登上她梦寐以求的王位了。
  还没正儿八经的当大王呢,元翘就已经摆上了架子。
  早膳时,元翘命婢女端了早膳送到了元尘的房间里。
  早膳很糟糕。
  一个馊掉的窝窝头,还有一碗汤水,也是臭的。
  那婢女是个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
  她故意把那窝窝头丢在地上,而后故作惊愕道:“不好意思啊,二皇子,玉树姑娘,窝窝头掉了,你们擦一擦就这么吃了吧,元翘公主说了,她看你们二人共患难十分感动便给了你们再次共患难的机会。”
  元尘垂着长睫轻轻的揉捏着玉树的手指不做声。
  潜伏在猎物面前的豺狼虎豹是不会肆意行动的。
  他在等机会。
  就在婢女继续羞辱他们的时候,元翘穿着一身华服大摇大摆的进来了,看了一眼没有动的窝窝头,道:“二皇兄,别嫌弃吃的东西粗糙,这也是没有法子,父王才驾崩,一切从简,更要吃素,所以灶房里只有这些东西了,二皇兄和玉树姑娘就对付着吃吧。”
  元尘还是没作声,把她当成空气一般。
  元翘有些生气:“父王驾崩,殿中不允许有喜气的东西,这火盆看着太喜气了,还是撤了吧。”
  婢女喜滋滋的将火盆撤了,碳火烧灼的热气毕竟不会持续太久,没过一会儿,房间都凉了。
  现在是漫天飘雪的冬天,自然很冷,那馊掉的窝窝头和清汤元尘没有扔,而是分别放在了两个罐子里。
  “很冷?再忍四天,四天过去我就让你吃山珍海味,让你抱着暖炉睡觉。”元尘也心疼玉树,但他要忍,唯有忍的住才能做大事。
  “你抱着我,我身上很热。”元尘把她搂入怀中:“这几日还是不要出去,知道吗?”
  玉树知道元翘嚣张的厉害。
  现在出去的话她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她的小树树。
  她不敢轻举妄动。
  “元尘,她好过分,我生气,你要替我揍她。”玉树跟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似的。
  “好。”元尘应了。
  接下来的几日元翘都是命那个婢女给他们送许许多多的馊掉的食物,那些食物特别恶心,有的还长了白毛,就连畜生都不吃。
  好在元尘有后手,存了很多的糕点让玉树填饱肚子。
  他想,五日后要给小玉树好好的补上一补。
  让她受委屈了,着实不应该。

  ☆、第1804章 元翘登基

  五日后。
  良辰吉日。
  元翘的登基大典。
  她一袭正红色纳纱八团大王裙裾,束了一个女王发髻,发髻很高,好似要透过发髻炫耀她现在的位置,她的脸涂的很白,脸颊两侧涂着红色的胭脂,嘴唇抹的很红,就跟吃了死孩子肉似的,那双瑞凤眸仍然很高贵,但是高贵中却多了算计和肮脏。
  她很脏。
  她的裙裾很长,很重,要四个婢女拖着。
  她望着那高高的王椅,那颗心已经激动万分,那是她的,是她的啊。
  她即将成为天下唯一的女王,她也会得到离傲天的爱。
  只有女王和皇上才足以匹配。
  离玉树这个杂种,趁早滚的远远的。
  元翘将东凌大王的诏书命人念给了众大臣听,大臣们唏嘘,有些不服,但是不敢言语。
  就在元翘即将登上宝座的时候,元尘忽然出现了,他忧郁的眸故在,只是多了一层深深的碧波,那层碧波加上他的忧郁,让他的神情深不可测,他声音清朗,让众人心颤:“慢着!”
  众臣回眸,元翘也回眸。
  她高贵的瑞凤眸染了一丝不悦,怎能耽搁她当女王的吉时呢?
  “元尘,你给孤王滚出去。”元翘已经自称‘孤王’了,这是东凌国的称呼。
  “该滚出去的是你,你这个杀父凶手!”元尘声音铿锵有力,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元翘的眸骤然紧缩。
  手,下意识的攥紧。
  她的瞳孔慢慢扩散,惊愕之余还有些害怕。
  因为她看清楚了元尘眸中的坚定和自信。
  莫非,他抓到了什么把柄?
  不,不会的。
  她做的那般天衣无缝。
  因为东凌大王经常喘不过来气,所以元翘造成他夜半睡觉自己窒息而死。
  “胡说八道,胆敢污蔑我!来人!”元翘已经发挥大王的气势。
  她绝不能让元尘掣肘。
  可,没有人。
  竟然没有人!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寂静的骇人。
  众大臣们垂下了脑袋不敢作声,生怕自己碰上了刀子。
  他们心里隐隐猜测到,东凌国的天,要翻了。
  “人呢?人呢?”元翘慌了神,那双高贵的眸也失了往日嚣张的神色,她身上繁琐的衣裳此时此刻也成了重重的石头压在了她的肩上。
  元尘一袭仙气入骨的白色长袍,他伫立在中央,他的气质很独特,眸子很忧郁,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暴跳如雷的元翘。
  “人呢?不知。”四个字,淡淡的。
  “元尘,你这个畜生,人呢?你做了什么手脚?”元翘大吼。
  “父王死的那夜你曾去过父王的房间,你的耳饰落在了父王的榻上,被婢女捡去了。”元尘一字一句,条理分明。
  元翘惊恐,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耳朵。
  这个细小的动作让所有人看在眼里,她颇有嫌疑。
  元尘看她如此,又道,他喜欢这种感觉,让猎物以为自己要的手时,又慢慢失去掌控的感觉:“你说父王是患了旧疾,同往常一样,夜里喘不上气,窒息而死,但父王当夜却吃了药,吃过了药又怎能窒息而死呢?除非是人为的。”

  ☆、第1805章 元翘要遭殃

  证人,证物。
  元尘都有。
  他垂眸凝着元翘,忧郁的眸很淡,淡的好像一眼就能看穿他眸里的情绪,可是回过味来的时候却又发现根本没有看穿元尘。
  元尘此次前来无非就是想搅和她的登基大典,元翘想。
  她狂妄,不知廉耻的狂妄。
  元翘想,那个不要脸的老东西已经死了,她还怕什么呢:“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
  元尘料到她这般狂妄了。
  这些大臣们都被她睡服了一半了吧。
  “元翘,众大臣,众百姓可知你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走到这个位置的?”元尘的声音很稳。
  元翘眼皮一跳。
  她差点忘了,她当年肮脏的事情,元尘是知道的。
  她本来想着等自己登基之后再收拾掉元尘和离玉树的。
  可是她还是晚了一步。
  她的脸色有些黑了。
  元尘欣赏着她的神情,寻来了当年撞破元翘和东凌大王丑事的婢人,那婢人众臣都认得,乃是东凌大王的贴身婢人,服侍东凌大王有几十年了,当年这个婢人无缘无故的失踪还让众臣们好一阵子猜测呢。
  “是他,他怎么在呢?”众臣议论纷纷。
  这个人穿着长长的长袍,坐在轮椅上,那张脸消瘦的吓人,衬的两个眼珠子更大了。
  那人看着元翘,惊恐极了,瘦削的脸几乎狰狞到了一起,指着她:“是她,当年她和大王睡在了一起,行了鱼水之欢被我撞见了。”
  闻言,众臣惊愕,不可思议的看向元翘。
  议论声四起。
  “什么?”
  “女儿和爹爹睡在了一起,真的是太恶心了。”
  “对啊。”
  “难怪东凌大王一直不纳妃子呢,原来是和自己的女儿……”
  “呕……”
  不少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元翘的骨头都要碎了,觉得那种耻辱感变成了刀子一寸一寸的切开了她的骨缝,让她血流成河。
  她化的精致的脸已经染上了恐慌和杀意:“不,你这个疯子,你乱说,你闭嘴。”
  “我没有乱说。”那人忽地从轮椅上滚了下来,元尘挥起长剑斩断了他长袍的衣料。
  众臣还以为元尘要杀人灭口呢,结果望去,都大惊失色。
  此人哪是一个人啊,那分明是一个不倒翁啊。
  双手双脚都已经没有了,那伤口已经愈合,看起来狰狞又恶心,方才是他的屁股坐在轮椅上,长袍盖住了他缺失的双腿,长袖盖住了他缺失的双臂。
  “呕,好恶心。”不少大臣看不得这般重口味的东西。
  那个人圆滚滚的滚到了元翘的脚边,用下巴去碰元翘裙裾下的绣鞋。
  “啊,不要,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元翘害怕极了,这哪是人啊,这明明是一个肉球,会说话的肉球,元翘吓的魂飞魄散,一丁点高贵的样子都没有,像一个十足的泼妇。
  那人声音沙哑,好似茅坑里的鬼怪:“公主啊公主,当年你看我撞见了你和大王的丑事你就亲手砍断了我的双手和双脚,把我丢在了乱葬岗让我自生自灭,幸亏我碰到了一个好人把我救走了,公主,你难道把我忘了吗?”

  ☆、第1806章 你的是假的

  那人的下巴很硬。
  他很用力。
  一下一下的,使劲的磕着元翘的脚背。
  虽然穿着绣鞋,元翘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她垂头去看趴在她脚边的人。
  瘦瘦的身子裹在长袍下,手臂那里成了一个肉包子,蜷缩着,狰狞着。
  “啊,滚,滚啊,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没死。”元翘有些疯了,瞳孔扩散,脸色苍白,她尖叫着,捂着耳朵,捂着眼睛,她抬脚想狠狠的把这个肉球踢开,可是她根本踢不开。
  因为,她深深的感觉到,这个肉球张开了嘴巴隔着绣鞋在咬元翘,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从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那笑声如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魂。
  “啊,不要,不要,离我远一些。”元翘疯狂的跑开了,奈何她的裙裾太长,没跑几步就绊倒了。
  等她在想爬起来的时候,那个肉球又滚到了她面前:“公主,你没杀死我,你是不是很不甘心啊,你好狠啊,就因为我撞破了你和大王的丑事,你就要杀了我。”
  “鬼,鬼,我要杀了你。”元翘的眼睛猩红,显然已经起了杀意,她一下子拔掉了发髻上的簪子狠狠的刺在了那人的脑袋上。
  噗呲一声。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那肉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不动弹了,能听到最后狠狠咬牙齿的声音。
  “滚,滚开。”元翘疯魔了,她残忍的一脚将那肉球踢开。
  那人死不瞑目,睁着大大的眼珠子望着上方。
  众臣都惊愕的退后了好几步。
  真是太骇人了,竟然在朝堂之上杀人!
  元翘的头发已经松散下来,陪着她吓的苍白的脸,红色的唇,有些像女鬼。
  她忽地笑了,笑的特疯狂:“哈哈哈哈,我是大王,我是东凌国的大王,我可是有父王的诏书!”
  元尘上前,一袭白衣,如清雪扫去了浓重的血腥之气。
  元尘是一个让人觉得很舒服的人。
  “元翘,你的诏书是无效的,你的诏书是你逼着父王立下的,而且时辰也不对。”元尘声音清淡,不温不火。
  元翘一怔,眸里有异动,又迅速隐匿过去了,她猖狂的笑:“哈哈哈,呸,你算什么东西,父王写了诏书,岂能是假的。”
  元尘却不说话了。
  他这样沉默让元翘方寸大乱。
  她急的有些跳脚:“元尘你有什么招数通通使出来,我不怕你!”
  “我也有一份诏书。”元尘抬眸,从袖口里拿出来,他面向群臣,声音清朗:“孤王愚钝,犯下不可饶恕知错,不忍将我东凌大国葬送于她人之手,思量再三,故将王位传给孤王二皇子元尘,时辰可证,其余诏书均为假诏!”
  东凌大王刻意在诏书下写明了时辰:东凌十九年冬月亥时。
  而给元翘的那份诏书则是:东凌十九年冬月子时。
  这就证明东凌大王给元尘的那份诏书是先立下的,也就是真的,而给元翘那份诏书则是后立下的,也就是假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元翘没想到那个老不死会给自己留后手,她捧着诏书:“我是大王,你们想抢我的诏书,对不对?我才是大王,你们这**臣,我要杀了你们!”

  ☆、第1807章 元王

  元翘狰狞的疯狂让众臣大骇。
  她手里握着簪子。
  簪子上还有血迹。
  是那人的血迹。
  “我要杀了你们。”元翘恶毒的眸一个一个的扫过去,似乎在寻找目标。
  那些大臣们都在逃避,生怕这个疯婆子会伤到自己。
  她寻不到目标,脚步踉跄,那长裙成了她的羁绊。
  她摔倒好几次,又爬起来。
  元尘一袭白衣,如谪仙般伫立在她面前。
  不言、不语。
  不卑、不亢。
  不温、不火。
  元翘哭了。
  眼泪不断的流。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失败了。
  她的污点是要被世人唾骂的,而且还被世人记上一辈子。
  “王位,我的王位。”元翘忽地想起了王位。
  她朝王位爬去,很狼狈的爬去。
  “王位,我有了王位我就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我也能配上天下最好的离傲天。”元翘一步一步的爬去,她的胸口滚烫,气血攻心,她憋着一口气。
  噗呲。
  就在她的手才触及到王位的第一层台阶时,她昏了过去。
  “死了?”大臣问。
  “还没有,是昏过去了。”另一个大臣道。
  一袭白衣的元尘给婢人使了个眼色。
  他们把昏过去的元翘抬了下去。
  元尘忧郁清冷却带着清贵的眸淡淡的扫了一眼众臣。
  众臣陡然明白了,视线从他的诏书上落在元尘的脸上。
  他们明白了。
  东凌国未来的新大王乃是面前这个人。
  他们很会随风倒,故而纷纷站成了两侧,恢复了上朝时的样子。
  元尘没有穿大王的王服,清心寡欲,一袭白衣,面容清贵,沉稳内敛,一步一步朝王椅上走去。
  描金色的黑色王椅衬的元尘的白衣愈发夺目,恍若清晨的阳光。
  众臣跪下:“大王千岁。”
  “东凌国已去,故孤王改国号为‘元’。”他清贵的眉眼上蕴着不容置喙的神色。
  众大臣一怔,看来元尘这是要将东凌国彻彻底底的摒弃了。
  不过也好,这般肮脏的国不要也罢,是要改头换面了。
  “元王千岁。”众臣高呼。
  东凌国灭了,元国成立。
  这件事传到了天下人的耳朵里。
  谁也想不到脆弱如纸的东凌国竟然翻身了。
  但他们也知道东凌大王驾崩了,元翘公主失心疯了,现在这个元国的大王乃是那个传言已经疯了的二皇子元尘。
  原来二皇子没疯。
  元尘的确是一个好君主,将百姓们的税收减去了不少,让百姓们发家致富,他赢得了百姓们的口碑。
  这件事也传到了离傲天的耳朵里。
  他又瘦了,那张刀凿的脸雕刻分明,有憔悴之意,思念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离傲天的胸口上,他正在喝一杯茶:“元尘成立了元国?倒是个有骨气,有见解的君王。”
  “是。”鹧鸪道:“皇上,不少大小国的大王都去恭贺元王了,我们去不去?”
  离傲天是不想去的,他的身份贵重,没必要去恭贺元尘,让使者送一些礼物就好,想着,他摆摆手:“不去,差人送一些礼品。”
  “是。”

  ☆、第1808章 玉树的‘宠物’

  元国,王殿。
  玉树穿着厚厚的袄,袄是淡红色的,袖口,领口的是雪白的兔毛,将她巴掌大的小脸儿衬托的愈发精致。
  明媚的眸恍若宝石那般,樱桃小嘴儿粉嫩嫩的。
  青丝编着好看的鱼骨辫串联在后边,将长长的青丝垂在鱼骨辫上。
  这个发型让她清新脱俗,恍若雪山的小精灵。
  她厚厚的绣鞋里是一层羊毛毡,十分暖和,绣鞋是桃粉色的,绣鞋的鞋头上绣着一个毛绒绒的绣球,玉树走动的时候那绣球跟着玉树的步子一动一动的。
  如今,玉树已经七个月了。
  她的肚子格外的大。
  元尘说这里面一定揣了两个娃娃。
  玉树就笑。
  这日,正好大小国的使者把礼物全都送过来了。
  元尘知道小玉树整日百无聊赖的就拉着她过来拆礼物。
  小玉树说她喜欢拆礼物的感觉。
  看着那一个个精致的木盒子,她会通过盒子的外形猜测里面装了什么。
  若是猜对了则会很欢喜,若是猜错了还会想着猜下一个。
  很上瘾,就像赌钱一样。
  拆着拆着,离玉树就看到了熟悉的木质材料。
  金丝楠木。
  金丝楠木的确是每个大小国都有的。
  但宫里的却精致很多,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的小手抚在上面,脑海里勾勒着离傲天的容貌。
  她又开始悲伤了,带着思念的悲伤。
  元尘也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他不动声色将礼单拿出来看了一眼,才发现这是那边,那个人送来的。
  元尘默了默,他知道离玉树是爱那个人的,而且是深深的爱着。
  他没有作声,故作没看到离玉树的神情,而是摸了摸她的脑袋:“累了吧,要不要去看看宠物?”
  “要。”小玉树点点头。
  他们来到了一个地下大牢,这个大牢不是直着走进去的,而是一个天井一样的牢房,是从上往下看。
  这个天井很深,四周都挂着马灯,里面忽明忽暗的。
  哗啦啦铁链的声音由着下面传了上来,因为中间很深,所以声音传上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刺耳。
  玉树看着下面,能清楚的看到元翘被四个铁链子牢牢的锁着,她没有死,却有些失心疯,整日骂骂咧咧的,旁边还有一个婢女,那个婢女正是曾经拿着馊窝窝头羞辱元尘他们的。
  “为什么把她绑起来?这个天井这么高,她是爬不上来的,四周滑溜溜的。”小玉树道。
  “不喜欢绑起来吗?好,那就松开,让她自己跑着玩,如何?”元尘很听玉树的话。
  玉树高兴极了,连连点头。
  元尘命一个轻功高手飞了下去,解开了元翘的铁链,元翘立刻跟个疯狗似的蹦起来,她想跑出来。
  她现在如一只井底之蛙,十分狼狈。
  “好玩好玩。”小玉树开心的拍手,元尘这个报仇法子可真好。
  “你开心就好。”元尘宠溺的捏捏她的脸蛋:“这几日别太兴奋,多走路,不要吃完了就躺着,我看你要生产了,害怕你痛。”
  “我就喜欢躺着。”小玉树有些任性,元尘便接纳了她的小任性。

  ☆、第1809章 自不量力

  元翘的衣裳已经破烂不堪。
  还是登基大典那日穿的华服。
  长长的裙裾成了铺陈,她夜里会蜷缩着睡在那里,白日会疯疯癫癫的爬起来声称自己是东凌国的大王,让婢女们为她更衣。
  “用膳,我要用膳。”元翘疯狂的嘶吼,头发已经打结,还有跳蚤藏在头皮里。
  清仙的元尘望着她,淡淡道:“来人,上膳。”
  元尘早先把元翘羞辱他们时端上来的窝窝头等臭掉的食物存了起来。
  为的就是这一日,让元翘和她的婢女好好吃个够。
  东西存在了一个木桶里。
  婢人哗啦啦的倒了下去。
  元翘饿疯了,饿的头昏脑涨。
  那些东西跟食物雨似的从天而降让元翘兴奋极了,张开嘴就吃,吃完就吐。
  “走吧。”元尘不想让玉树看到这般场景。
  他修长消瘦的长指轻轻摁了下机关,天井多了一层巨大的盖子,盖子上只有两三个小孔,是用来透气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药王谷那边自然也有元尘当大王的消息。
  景婵就知道元尘是一个有大气候的人。
  当初,他们都说元尘失踪了,疯了,可独独景婵不信,她相信元尘就在王宫,所以才找准了机会让玉树给她送信物。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东凌大王死了,元翘更不是他的对手,元尘也成了大王,是自由的,也是威严的,他为何不来救自己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闺房的门开了。
  淡淡药草混合着尼龙香的味道窜了进来,迅速占据了景婵的五脏六腑,她回眸望去,元爵穿着一袭深灰色的长袍,同色的斗篷,他手里捏着一个瓷瓶来到景婵面前,看她眉宇间有忧愁,眸里有心事,他笑了,将瓷瓶放在妆奁上,宽厚的手掌摁住她的肩膀,那双眸好像透视了,他低沉道:“景婵,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想着让元尘来找你呢。”
  景婵去掰他的手:“我会等着他来救我。”
  “救你?”元爵轻笑,再笑她自不量力:“皇弟信任我,他知道我们恩爱,又怎会救你,第一次救你是因为你有性命危险,他为人仗义,这次你给他什么借口救你?”
  “救我出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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