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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嫌我太妖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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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银甲的名扬侯从众人中走出,踱步上前,似笑非笑的眼眸似比以往凌厉许多。
若说京中能有资格与西远将军赛马的人莫非名扬侯莫属,一个是定州前守边将领,一个是现今炙手可热的大将,这种赛马定比场上的精彩百倍。
众人虽然想看,但闻声皆先看向了上座……
晋元帝因着名扬侯眼中的挑衅面容微沉,还待开口,一侧端坐的虞应战率先抬步上前:“臣请旨选马。”
晋元帝眉头微蹙,名扬侯武艺出众,早年带兵打仗战功赫赫,又年长知渊良多,心怕外甥受伤,晋元帝心中犹豫,沉思半晌,看向一脸肃容的外甥,最终一叹:“为两位将军备马。”
侯门贵子间的竞马因着意外而来的比赛中止,然而看台上的众人热意更盛。
“三圈后的红绸为终点,两位将军切莫受伤,切莫……”
公公宣读规则,叮嘱皇上身边公公嘱咐的话,然而赛场上并马而立的两人却神思各异。
白马原地踢踏,名扬侯垂眸摸着胯下的马儿,敛去了刚刚的挑衅锐利,淡笑轻叹:“没想到向来眼高于顶的西远将军竟如此看重于我,肯与我同场竞马。”
翻身上马,黑眸幽深,虞应战沉声:“守定州几年,自知侯爷能力卓绝。”侧过头,俊容肃冷,眉头微蹙:“自也了解侯爷为人。”
名扬侯从不该是这般心性外露的人,即便即将穷途末路。
马儿原地站定,名扬侯的手也顿住,哈哈一笑,起身侧头:“将军这话可是有弦外之音啊。”
转头看向远处已经举起红旗的将士,虞应战沉眸:“今日我若尽兴或许会放侯爷一马。”
名扬侯微怔,也转头看向那红旗,冷哼一声:“将军是说朝中逼仄于我之事?”
虞应战不再开口,名扬侯却心中惊疑,见他不语,咬牙沉下脸来。
红旗猛地挥落,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如离弦弓箭飞驰而出,并马疾驶,看台上的年轻贵子、朝臣皆起身扶栏观看,连带女席也都静音屏息。
马蹄声阵阵急促,速度已经难以捕捉,可一圈之后场上两人仍旧齐头并进,并无悬殊之相。
名扬侯俯身策马,心中暗惊,当年只身来西北的少年如今竟然如此深不可测,冷哼一声再次开口:“既然是切磋,将军,那便得罪了。”
拍马而起,名扬侯一腿横扫而去,虞应战面容沉冷,抬臂抵袭反手握住名扬侯袭来的脚裸,将人扯于马下。
一腿拖地,铁臂却立刻锁紧马身,跺地而起,名扬侯险坐回马上,轻笑开口:“将军内力浑厚,当真了得。”
虞应战肃容侧头:“该我了。”
面上的笑容还未散去,那沉声落定之时便有凌厉的拳风袭来,名扬侯立刻肃容抬手。
黑白两马并马疾驰,马上两人拳脚纠葛令人惊心,看台上的晋元帝却面容阴沉隐隐作怒,这名扬侯好大的胆子!
行至两圈,马上两人依旧难分胜负,然而眼花缭乱的拳脚早已让众人忘记了这是竞马,纷纷惊诧两人狠厉的拳法。
疾驶的马上,虞应战侧头看了眼渐近的红绸,眉头微蹙。
见人侧头,名扬侯趁势一拳击出,然而手腕却被牢牢桎梏,再想出拳,却被率先锁喉,名扬侯面露惊色之时,虞应战一脚踢向白马马腹,马儿重心不稳身形摇晃,锁喉之手反握成拳,一拳袭向胸口将人打落马下。
看台上的所有人惊呼而起,虞应战蹙眉勒马,黑马抬蹄长嘶时,旋身看着跌落马下的名扬侯,沉声开口:“不是。”
什么不是?
眼眸迷离,名扬侯嘴唇微动,然而黑暗迅速侵蚀,心中疑惑再未问出口。
看台之上,名扬侯摔下马时,名扬侯夫人面容苍白,惊呼起身,众人下意识闻声望去。
推开众人,名扬侯夫人提裙跑下阶台,男席女席皆是一阵慌乱。
然而坐于男席的薛定海却眉头皱紧,沉静端坐。
“你说你从京中来,那我想向你打听个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在京中见没见过眼角有个泪痣的漂亮姑娘……啊不应是……夫人?”
“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她一向任性,不肯受委屈,我只怕外面那样大,会有人让她难过,倘若她过得不好,你一定要与我说,倘若她过得好……那便莫要与她提起我,只告诉我她的平安便好。”
……
金伯的话仿若就在耳边,薛定海肃容看着名扬侯夫人的背影怔怔出神,若不是因着惊呼下意识去看,他竟不知道原来这位名扬侯夫人眼角带有泪痣。
第62章
激烈的竞马赛让看台上的众人阵阵惊呼; 原本端坐的贵女们也都起身上前; 扶栏观看。
看到名扬侯跌落马下; 众人更是惊叫连连; 然而比起旁人激动于那比赛的跌宕; 李言蹊心弦紧绷; 直到看到自家夫君安然无恙后才松了口气。
看完了比赛,李言蹊刚刚的疑惑也迎刃而解了; 难怪他之前对这跑马赛兴致缺缺; 估摸是因为觉这跑马赛上没有合适的对手吧。
看身侧的吴岚姐姐一脸兴奋的看向马场内,李言蹊提裙坐回原位,垂眸擦拭着手心的汗; 撅了撅红唇,刚刚名扬侯夫人惊慌失措的面容似乎就在眼前; 她越想便越觉得后怕; 万一……万一摔下马的人是他可如何是好。
想到那人让自己如此忧心; 李言蹊双眸含怨,透过众人看向那马场中的人。
马场内; 与孙副将并驾缓行的虞应战似有所觉的抬头; 看到众人间坐在后面含怨看着自己的小妻子; 眉头一蹙:“夫人可受了委屈?”
孙副将循着自家将军的眼眸向看台上看去,并未看见那位小夫人; 眉头却因着自家将军的话不可查的一蹙; 垂眸开口:“侍卫并未来报。”
黑眸扫过身侧之人; 虞应战眉头蹙紧; 回身沉声:“命人去问。”
孙副将拜礼应是,见自家将军驾马走远,抬手唤侍卫上前,还未开口,台上陡然传来女子此起彼伏的惊呼。
*
与其他人一样,看到那人出现,宋舒棠便起身走至栏杆侧,因着那激烈的竞马,心头紧绷,手指紧紧的攥着栏杆,待看到那人将名扬侯踢落马下,心中雀跃,自小的礼制让她不好与旁的女子一般惊呼,但心中也在默默激动于那人的胜利。
她听过他的战功,知道他的卓越,可从不知见到比听到更让她心动。
她因着他的得胜喜悦,因着他的卓绝心动,可冷静下来,却明白那人即便再好也不属于她。
想到那人为女子买簪子的情景,想到那人柔软的一面永远不会属于自己,心头晦涩,宋舒棠正要收回眼眸,却见那马上之人看向了自己。
一时慌张,宋舒棠急急垂头,神思一股脑涌上,他看到自己了?他是不是认出自己便是那日问他买簪子的人了?他可会对她印象不好?
听说……听说……他喜欢温婉贤淑的女子……
自己虽与他错过,可并不表示她完全没有机会了。自己既然仰慕他,为何未试过便放弃?
况且他现在看着自己……
宋舒棠面颊微红,正要鼓起勇气抬头时,大风呼啸,站在栏杆前的女子皆惊呼掩面,避风之时众人忙乱拥挤,宋舒棠回身掩面遮挡风沙,然而肩膀陡然一痛,腰蓦地撞向围栏,足下不稳,整个人顷刻仰倒向栏杆之外。
“有人掉下看台了!”
一声惊呼,召唤侍卫上前的孙副将横眉紧蹙,勒紧缰绳,打马向看台冲去。
临近看台,孙副将拍马飞身,千钧一发之际揽住那白衣女子的腰际,旋身落地,站稳后蹙眉低头:“小姐可有受伤?”
意外来的突然,宋舒棠惊慌失色,手抚心口微微喘息,闻声苍白着小脸抬头,试了几次终于发出声音:“无……无事……敢问……敢问如何称呼……日后定会命人到府上答谢救命之恩。”
两人靠的近,女子的馨香扑面而来,孙副将一时怔神,随即反应过来,赤红着脸将人放开,垂头抱拳:“在下乃西远将军亲卫副将,马场守卫本就是在下职内之务,岂敢邀功,倒是在下刚刚情急之下多有失礼了,望小姐勿怪。”
听到是那人的副将,宋舒棠微微一怔,心中的惊恐渐渐平复,这人是他手下的副将?刚刚他在看自己,这人会不会是他派来的?
“小姐,你可有受伤!”
小容的惊呼声传来,宋舒棠连忙回神,看到跑下阶台的丫鬟,微微松了口气,恢复了以往的温柔从容,含笑拜礼后轻轻转身,垂眸走向自家惊慌而来的丫鬟,柔声安抚。
听着那渐行渐远的柔声,孙副将仍旧怔神原地,半晌抬手看了看自己揽过佳人的手,粗犷的面容涨的通红。
刚刚闹了那样大的事,不好再遮遮掩掩,由着丫鬟整理着衣裙,宋舒棠向女席中间娘亲的位置走去,说明了原委,听着娘亲的嗔怒怜惜,宋舒棠柔声安抚,直到女席这处恢复先前的热络才拜别娘亲起身,伴着丫鬟向那贵子间端坐的人走去。
因着名扬侯受伤晕厥,虞应战从马场上下来便去了晋元帝跟前告罪,晋元帝装模作样的训斥一番后,虞应战便坐在了次阶的皇子坐席间。
这一处坐着的皆是男子,所以当一身素纱白裙,容貌温婉的柔美女子出现时,众人皆暗自看去。
被众人注视,宋舒棠面颊微红,忍着不适,鼓起勇气稳稳上前,到了那西远将军的桌席前,宋舒棠松了口气,眼眸柔柔的看向那人,俯身拜礼:“刚刚遇险多亏将军麾下将士相救,心中感激不尽特来拜谢将军。”
声音温柔舒缓,令人闻声意动,刚刚还避讳不敢多瞧的皇子贵子现下光明正大的看去。
端坐在椅子上,虞应战垂眸把玩着手中那刻有名扬侯表字的玉佩,紧锁眉头。
话落许久,不见那人抬头看自己,宋舒棠面露难堪。
看到如此绝色的佳人受此冷落,同席几人忙出言安抚:“六哥刚刚被皇上斥责这会儿心气不顺,宋四小姐你先回吧。”
有人解围,宋舒棠面容缓和稍许,咬唇强强一笑,转身要走,却不甘心的回头再次向那人看去,见那人仍未抬头看自己,宋舒棠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明明刚刚还会看她,为何现下不肯看她了,是不是不喜她如此唐突前来?
被倾慕的男子如此冷落,宋舒棠面颊通红,足下簌簌,不再去寻娘亲,带着丫鬟离开看台。
众人望着那曼妙的背影啧啧摇头,都是混迹风月场的男人,哪还看不出那位小姐的心思,暗暗大呼西远将军不识情趣。
旁人不敢明说,可身为皇后嫡子的四皇子却不避讳,轻哼开口:“这位宋四小姐是吏部尚书嫡出四女,她姐姐是本宫侧妃,模样长得好,人又贤淑,六哥难得有此艳福,不如纳入府去,娥皇女英相伴左右岂不快活,六哥也是男人,何必端着?”
见他不说话,挑了挑眉,萧绎勾唇不屑道:“六哥当真虚伪,男人哪个不喜好美色,臣弟后院各色女子皆有,六哥可想要两个?”
从揣摩的事情中回神,虞应战抬眸,沉声开口:“狗也是这般,从来不偏食,什么都吃。”
面上的笑意僵住,萧绎沉下脸来,拍案而起:“你算什么东西敢羞辱本宫,你当真以为自小在宫中长大,得了父皇的偏爱,便真能站在本宫头上了?本宫奉劝你,谨言慎行,莫要最后像你娘那般落得早亡的下场。”
俊颜阴沉,黑眸幽深,虞应战身上的威压让四下的人纷纷僵住,萧绎也因着那枭狠之气吓退两步,心头一颤。
正在此时,众人身后的阶梯上传来呵斥:“大胆!”
一声明黄宫装的周皇后伴着丫鬟而来,往日温柔的面容现下严肃隐怒,双眸定定的看着儿子,提裙走近,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巴掌挥出,打的四皇子头猛地偏过,白皙的面颊留下骇人的红痕。
周皇后眼眸通红的看着儿子,恨铁不成钢一般开口:“你好大的胆子!你姑姑也是你能拿来置气提起的人?”
那一巴掌似用尽了周皇后所有的力气,周皇后胸口不断起伏,一侧的嬷嬷见状忙上前扶住皇后,连连安抚。
面对盛怒的母后,萧绎咬紧牙关,双眸通红。
看着儿子的模样,周皇后垂下眼帘,稳了稳心神才再次厉色开口:“来人,将四皇子带走,禁足府中!”
有侍卫得令上前,将那浑身紧绷的四皇子带离了这处,四皇子被带走,众人从刚刚的变故中回神,纷纷起身拜礼。
周皇后没有抬眸,揉着额头转身:“传与皇上,本宫身子不适,不能陪他看赛了。”
宫人领命离开,周皇后这才放下手,长叹走近,看着众人间那肃容的人,柔声开口:“知渊,你莫要怪他,舅母定会狠狠责罚他。”
虞应战垂下眼帘,抬手拜礼,却未开口。
周皇后轻轻一叹,就着宫人的手转身走下阶台。
男席这处的嘈杂很快便平息了去,并未影响女席的热络,夫人小姐们仍旧看着竞马或惊或喜。
然而刚刚还热衷于场上竞马的吴岚,现下却完全被左侧不远处桌席坐着的人吸引去了注意力。
疑惑吴岚姐姐频频侧头,李言蹊也循眸望去。
桌席的上座坐着一名华服宫装少女,少女面容秀致俏丽,举止端庄,却比在坐的其他女子丰腴许多。
吴岚啧啧摇头,回过头发现李言蹊也疑惑的在看那处桌席,开口解释:“那人便是绫安。”
那人便是让吴岚姐姐退婚了的绫安公主?
闻声回过头,李言蹊有些疑惑,那人的形象实在与她想的那种会夺人夫婿的女子模样相去甚远。
喝了口手中的茶,吴岚托着下巴再次啧啧摇头,也唏嘘不已:“半年未见她竟瘦了这么多,我虽然厌烦她,但着实想知道她是如何瘦下来的。”
这是瘦下来的模样?放下手中的茶盏,李言蹊疑惑:“她之前比现在还丰腴吗?”
吴岚闻言略作思索:“她以前比现在还丰腴许多 ,听其他贵女说,这位天生便丰腴,多喝些水都会比旁人重,看来那被她追着的江湖人对她影响很大,瞧呢,一直未能瘦下来的人现在都瘦下了许多。”
话罢,吴岚十分懊恼的埋首于桌案,哼声道:“好羡慕啊,我也想瘦些,我最近好些裙子都穿不下了。”
想到小时候胖胖的自己,想到小时候爹爹以她身上的肉骄傲的模样,看到一脸懊恼的吴岚姐姐,李言蹊极尽所能的安慰:“其实……其实女子丰腴些也挺好。”她爹以前这样安慰她的。
不过是日常抱怨,但听到安慰吴岚心里稍稍好受些,轻轻一叹,随即似发现了什么,疑惑开口:“不过妹妹好似比上次一见丰腴些了。”胸脯鼓鼓的。
李言蹊闻言蹙眉,容色立刻严肃,全然不是刚刚说丰腴好的模样:“是吗?!那我也该减减重了。”她爹的审美一样与旁人相去甚远,她决不能信她爹的话。
吴岚哭笑不得:“……”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心有小烦恼的李言蹊小手托腮一叹,安慰别人是一回事,落到自己身上又是一回事,果然胖是所有女子最不能忍的,她今晚不吃饭了!
与吴岚继续闲谈几许,洗了瓜果回来的鸿雁匆匆走近,附耳到自家小姐耳际,将刚刚男席之事说与自家小姐,李言蹊凤眸微眯,红唇勾起,有人看上她夫君了?
轻轻点头,李言蹊神色自若的与吴岚继续说话,直到许久后,身后传来熟悉的低沉:“喃喃。”
闻声李言蹊起身与吴岚一笑,转身向自家夫君走去,然而走近那高大之人,李言蹊红唇一勾,错身轻哼,抬着下巴提裙走下台阶。
看着小妻子错身离去,虞应战眉头一蹙,知小妻子这是又哪里不快了,心里一边思忖着自己哪里惹了她,足下也未停,大步上前,一手握住小妻子的手,一手自然而然的替小妻子提起裙摆。
男子高大俊美,女子虽围帽遮面却身材曼妙妖娆,围帽飘动间总能窥看些艳丽,众人怔神于那曼妙,却也咋舌于这位肃冷的将军竟会为妻子提裙子。
从晨时开始想,想到一日的种种,仍旧不确定惹她如此耍脾气的是哪件事,虞应战沉着脸低语:“喃喃乖,你太小,高马顽劣你骑不了。”
李言蹊不语,虞应战眉头皱紧再次开口:“喃喃好看,我这么多年只喜欢喃喃一人,时刻想将喃喃带在身边,日后尽量克制,不会在外人面前吻你了好不好?”
面颊通红,李言蹊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侍卫丫鬟看来,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心头的窒闷好受许多,有人看上她家夫君是因着他好,她何必为难自己人,稍稍缓下脚步,任那人揽住自己。
歪打正着的虞应战松了口气,继续轻哄着怀中的人,然而看到迎面走上台阶的名扬侯夫人,肃容垂下眼帘,错身之际沉声开口:“夫人,你的玉佩掉了。”
因为丈夫昏迷而魂不守舍的冯氏闻言回身,白着脸牵强一笑:“不是我……”
然而玉佩入目,声音戛然而止,下一刻不可置信的抬头,看清了刚刚与自己说话的人更是震惊。
似未察觉冯氏眼中的惊慌,虞应战垂眸命人将手中的玉佩送去,揽着怀中人继续走下阶台。
强笑的拿过那玉佩,此时的冯氏已经如堕冰窟。
景儿的玉佩明明随着景儿一同下葬了,怎么会在西远将军手中?!
本想与其他夫人告罪先行回府的冯氏,现下连告罪也不顾了,摇晃着身子握住身侧嬷嬷的手,稳住身形:“回府!”
一路惊神,回到侯府,冯氏未来得及去看丈夫的伤势,便怔怔坐在正堂之上。
景儿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西远将军手中?他是不是知道自己以双生蛊,用景儿之命害那女人一尸两命?还是他知道了他身上有蛊毒之事?
心神俱慌,冯氏面色惨白,轻颤开口:“快,快拿我的腰牌来!”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去见那人。
一侧守着自家夫人的嬷嬷忙惊诧开口:“夫人,当年您嫁入侯府,腰牌便被收走了。”
闭眸揉着额角,冯氏咬了咬牙,她倒是忘了那人素来动作快,可她与那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件事必须要让那人知道。
第63章
临近傍晚; 街市渐渐人头攒动; 街边的铺子里也有令人垂涎的香气飘出,孩童们玩耍于街角巷口; 一片热闹; 若是以往李言蹊定会按压不住喜好热闹的性子; 挑帘望去。
然而现下,将军府的马车内仿若隔绝了那份热络嘈杂。
当看到虞应战将孔雀的玉佩拿给名扬侯夫人; 李言蹊已经顾不得耍性子了,往日种种的担忧一并浮上脑海。
头靠在那硬邦邦的怀中,小手无意识的攥着他衣襟,她的夫君虽然平日对她傻兮兮的; 可在外从来睿智果决,他答应她不会有事,她该信他,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他将她疼的像个孩子; 她也愿意做让他疼的孩子,可她从未忘记自己是他的妻。
她怕她傻兮兮的夫君有事。
凤眸没了往日的灵动,盛满了担忧。
小妻子一路没有响动,虞应战眉头微蹙,察觉出些不对,大手伸过抬起怀中人的下巴; 看到那小眉头紧蹙; 忙将人提抱起来; 蹙眉沉声:“喃喃与我说。”
被抱跪坐他腿上,李言蹊咬了咬唇,想到这是外面,没有开口,凤眸垂下靠在他的肩头,撅了撅嘴:“我待会问你什么,你都要与我说啊。”
知她是因着刚刚的事忧心而不是恼怒他,微微松了口气:“好。”
一回府内,应付了嬷嬷,李言蹊便匆匆回房,看到已经端坐在案几前的夫君,熟稔的坐去了他腿上,凤眸眯起,将一路隐忍的话问出:“孔雀是名扬侯的女儿?”
看到小妻子蹭到自己腿上,大手忙伸去揽住那纤细的腰身,啄了啄她的唇,沉声:“嗯。”
因他心不在焉的回答,凤眸嗔怒瞪去,双手抱臂,李言蹊跨坐正视:“你身上的蛊毒是她下的?”
因着她没有规矩的坐姿蹙眉,虞应战却抬手将人抱的更近些,托着那小屁股拍了拍:“不是。”
看出他的漫不经心,李言蹊轻哼一声,随即凤眸明亮,身子伏在他胸口,红唇微启咬了咬他的喉结,柔声开口:“你若乖乖说,我待会有奖励给你。”
大手僵住,心头骤跳,黑眸幽深,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给他奖励了。
喉结上下攒动,黑眸定定的看着面前精致的小妻子,心动那奖励,虽然不喜她忧心那些不重要的事,但还是开了口:“我与萧景身中同样的蛊毒,此蛊成功便是以牺牲一人性命换取另一人性命,失败便是子蛊母蛊寄生的两人在蛊毒发作时先后死亡。”
看到小妻子眉头纠结蹙起,俯身吻了吻:“我与小刀是前者,萧景与那位亡故的侯夫人则是后者。”
所以冯氏能被扶正便是以牺牲孔雀为代价?
李言蹊惊住,她不敢想象一个母亲会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咬了咬唇,李言蹊眼眸泛红,萧景啊,原来孔雀的名字这样好听,孔雀说她记不起小时候的事了,不知她离开时是否想起,她不希望她想起,倘若想起,知道自己只是被母亲利用的棋子,她会何等心痛。
小手攥紧自家夫君的衣襟,李言蹊眼眸朦胧,看到小妻子难过,虞应战蹙眉,大手安抚的拍了拍小妻子的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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