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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梅君传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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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大少爷,向管事来了,在书房等着。”
  向南诚寻到府里来,应是商号里出什么事,傅望舒微一迟疑,吩咐秋梦喊人服侍谢氏洗嗽用膳便走了出去。
  商号里出了事,不算大事,不解决却不行。
  吏部尚书杜顺府里向傅氏林樊管事的分号定了一块价值一千两银子的羊脂玉佩,因价值不菲,林樊怕手下的人毛躁了,亲自送了过去。
  林樊是昨日上午坐商号里的马车去杜府的,到杜府是巳时初,他进去约一柱香时间,杜府里有一个小丫环出来传话,让车夫先回,说林樊得等到下午帐房管事回府领了银子再回。
  林樊直到昨日黄昏时还没回商号,商号里有事要他回来处理,有伙计便使人去杜府催,杜府的人却说林樊巳时末便走了。
  商号里的人又去了林樊家里催,林樊的母亲却道他没回去过。
  “属下昨晚命人把林樊认识的人都问过了,都没人见过他。今日上午,属下亲去了一趟杜府,求见杜府管家,杜府管家也说林樊是巳时末走了,属下要求看看林樊领银子的签名,杜府管家却不肯拿给属下看。”向南诚眉头攒成川字,眼里有压抑不住的愤怒,“大少爷,林樊在商号里已做了五年,从小伙计做到管事,踏实认真,勤恳细心,绝不会做出拿了货银跑了的事,何况他寡母还在家中,肯定是杜府搞的鬼。”
  “杜府为什么要这样做?”傅望舒沉吟着说,像是问向南诚,又像是自问:“一千两银子对杜府不算大事,林樊虽是长得颇为秀致,却不是倾国倾城佳人,图财和谋色都不可能。”
  “可林樊确实不见了,给杜府送过玉佩后就不见人了。”向南诚焦急不已。
  “你有没有要求杜府喊那个传话小丫环出来问一问?”傅望舒问道。
  “属下说了,杜府管家连理都不理属下,说杜府里下人近百人,没空一个一个喊了给属下辩认。”
  傅望舒沉思了片刻,急促地道:“把林樊的母亲接走安排到别的地方,昨日送林樊去杜府的那个车夫也不要再到商号里做事,送去一起住着,派人秘密保护起来,不要给人知道。”
  “防着杜府杀人灭口?”向南诚惊叫,道:“杜府不可能这样做吧?杜顺虽是吏部尚书贵不可言,可傅氏商号亦不是籍籍无名的小商号啊!”
  “马上去办,一刻不要拖延。”傅望舒一时间也理不清一切,只是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在骇人地旋转,要把自己卷进去淹没。
  沈梅君昨日出事,自己回府照顾她了,商号里跟着出事,这一切,也许不是巧合。
  向南诚急匆匆走了,傅望舒想到商号里去巡视一下,确保不出别的事,又有些记挂沈梅君,怕她刚醒过来自己便走了,忒冷漠寡情。
  只有掌握着商号,才能发动商号下面的人脉打听能使沈梅君康复的名医。
  也只有掌握着商号,手里才能有大把银子,才能让沈梅君过好日子。
  傅望舒咬了咬牙,进卧房去换衣裳。
  骆青意在喂沈梅君吃饭,傅望舒拿了衣裳走到屏风后去换。
  沈梅君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中分外伤感。
  傅望舒换了衣裳出来,当着骆青意的面,不便做亲昵举止,亦不欲说商号里出事,怕沈梅君担忧,只道:“我去商号了。”
  骆青意等得傅望舒走了,难过地看沈梅君,低声道:“大少爷把你安置在他卧房里,我还以为他喜欢你呢!”
  沈梅君轻摇头,她此时更情愿傅望舒不喜欢自己。
  一个瘫子只会是他的负累,两人先前也没山盟海誓过,甚至连那一层窗户纸也没捅开,傅望舒大可把自己丢到一边去。
  沈梅君不欲细谈,转开了话题,问道:“你昨日去阎家有没有听阎老太太说阎少爷突然发狂的原因?大少爷回来后,有没有细查?”
  第四十二回
  “阎老太太说;阎少爷不能闻到槐花香味,可是我们谁也没有用槐花香;大少爷开始要细查的,后来大夫诊断说你以后只能躺床上,当时大家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光顾着不停请大夫来确诊。”骆青意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昨日下午听得沈梅君瘫了,大家都呆了;傅望舒当时便爆发了;若不是阎老太太是妇人;他可能拳头挥过去了。
  那时他拳头攥得格格作响,厉声逼问阎老太太,阎石开对槐花粉反应异常;阎家留他下来做客时,怎么能不和梅君说。
  阎老太太分辩,这时又不是槐花开花的季节,傅府里也没栽种槐树,姑娘们用的香粉有桂花有茉莉花茶花,就没谁用槐花香粉的,她也料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大少爷气坏了,阎老太太也觉得理亏,马上命人回去拿银票拿房契作补偿。”骆青意抹泪,“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样呢,咱只要人好好的。”
  都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多余,沈梅君沉吟着问道:“这么说,阎少爷突然发狂跟槐花粉有关?”
  “肯定有关,阎老太太说,阎少爷虽然傻,但是从不会胡乱打人,以前也像这么发狂过一次,那次是她们还不知道,小厮带着阎少爷去槐树下玩,阎少爷发狂把那服侍的小厮打死了。”骆青意浑身颤抖,害怕地道:“梅君,还好你没事。”
  这么瘫着生不如死,还不如给打死了,一了百了。
  沈梅君无力地闭上眼睛后忽又睁开。
  阎石开是朝自己奔过来后发疯的,也就是说,让他发疯的是自己身上带有槐花香味。
  自己身上的槐花香味从何而来呢?沈梅君正沉思着,霞光来报,聚石斋的丫环欢儿来了。
  “沈姑娘,昨日你被抬走后,奴婢自作主张把聚石斋的人喊到一处一一问话,这是奴婢问完后记下来的,请沈姑娘过目。”
  欢儿递给沈梅君一沓纸,指着最上面一张道:“奴婢觉得,烟儿说的话值得注意。”
  烟儿交代,她调到聚石斋后,二门外听差的小厮喜贵找她问过几次话,问的是沈梅君和骆青意交代在聚石斋听差要注意什么。
  欢儿很聪明,在众人都忙乱失措时,能那么敏感地发现问题的关键,并寻求揪出源头。
  顺藤摸瓜下去,要查出真相并不难,只可惜,她这么一瘫,打理庶务的权力肯定得交出去了,没有打理庶务的权力,查出来又如之奈何?
  自己一个下人去究治当家太太的罪吗?
  沈梅君苦笑,骆青意说傅望舒本来要追查的,后来听得她成瘫子,急得没空查,哪是没空查,而是傅望舒知道在傅府内宅的大势已去,即便掌握了证据也没用处。
  “青意,你走一趟阎家,把这些拿给阎老太太。”沈梅君把欢儿问出来的那沓纸递给骆青意。
  傅太太借刀杀人,自己也不妨来上这一招。
  阎老太太那么精明,定能看出其中蹊跷,自己瘫了不能管事,拿傅太太没奈何,阎老太太可不一样,想必她有的是办法狠狠修理傅太太。
  骆青意走后,沈梅君问欢儿:“今年多大了?你爹娘在府里还是在外头?”
  “我是孤儿,爹娘都死了,今年十三岁。”欢儿小声道,眼眶湿湿的。
  好可怜的孩子,沈梅君细细看她,天青色短襟上衫,半旧的浅碧撒花长裙,小脸白皙五官秀巧,一双眼珠子晶亮亮的,模样很不错。
  她这么费心劳力讨好自己,是想出人头地吧?
  沈梅君叹了口气,道:“聚石斋那边的人想必这两日太太便要调派到别处去了,你留下来不要回去罢。”
  “谢沈姑娘。”欢儿高兴得跪下去磕头。
  流觞轩没有空缺,再添人要寻什么借口呢?沈梅君正想让欢儿唤秋梦进来问一下,谢氏来了。
  “娘。”沈梅君又是惶恐又是担心。
  谢氏倒是很平静,挥手让欢儿退下,在床沿坐了下来,轻轻摩挲沈梅君脸颊,长叹了一声,把阎家赔了银子宅院和铺子的事讲了,又说了傅望舒的安排,迟疑片刻后道:“梅君,娘打算留下来,虽说有宅院住着,铺子收租也够咱母女俩嚼用,可是……可是家里没有个男人撑着,只怕不行。”
  留下来先做傅望舒的姨娘,生下儿女后扶正!
  沈梅君闭上眼,清泪无声地流淌,“娘,等我伤好了,咱们还是搬出去吧。”
  “搬出去?”谢氏尖叫,跳下地去,愤怒地道:“你发的什么疯,先前不计名份和他胡作非为,此时却要搬出去?”
  先前好好儿的人,现在已是废人,怎能相提并论?沈梅君想到自己醒过来后,连解手都得青意照顾,肝肠寸断。
  傅望舒不嫌弃她,她更不能连累傅望舒。
  谢氏絮絮叨叨,母女俩即便能回侯府,女儿一个瘫子也嫁不出去了,傅望舒肯承担照顾女儿下半生的责任,怎能放过机会。
  沈梅君无法苟同又不能杵逆顶撞,憋着一口气,只觉后背伤痛更甚更难忍。
  谢氏见沈梅君一直不开口答应,更加恼怒,手指狠掐沈梅君额头,道:“娘告诉你,收起要搬出去的心,趁着他现在对你还有几分情意,伤好后,赶紧怀上个孩子,有了孩子伴身,哪怕他后来情疏意淡,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过于轻慢你。”
  谢氏叨念不停,沈梅君给她叨念着很想放声大哭,掌灯时分骆青意从阎府回来,沈梅君忙寻借口让谢氏去用膳。
  骆青意进得房不停叹气,她过去时阎家正忙乱着,阎石开昨日是被强行架回去的,在阎家耍脾气,闹嚷着拼了命要往外冲。
  “听说,阎少爷从昨日被拉回到现在就没吃过饭喝过水,非要找你找三姑娘。”
  傻子是个有情义的,只是给人利用了。
  阎石开在家中闹得越厉害,阎老太太便越恨作恶之人,沈梅君深吸气,将脑子里的悲哀赶走。
  傅望舒直到三更时分方回府,他一惯没要丫鬟服侍,沈梅君瘫着,骆青意一时半会不能离开床前,房中多了个人他很不习惯,紧蹙着眉头看了骆青意。
  “大少爷,我让秋梦安排人把东厢收拾出来了,我搬到东厢去住。”沈梅君知他不喜欢卧房里有外人在。
  “不需。”傅望舒粗‘暴地道:“服侍的人我在府里时不要留在卧房里,外面暖阁添张软榻,晚上宿暖阁里去。”
  “梅君身边不能没有人服侍。”骆青意担忧地看沈梅君,吃喝可以忍,解手却不能忍,夜里床前无人服侍哪行。
  “我不是人吗?”傅望舒冷冷道,洗了手,掀开薄被,探手到沈梅君下面,把裙子往上拉,要帮她换垫在身下的尿布。
  “青意刚帮我换过。”沈梅君臊得脸孔通红,按住裙子不让他动,骆青意眼直了,怔了怔后,急忙退出房去。
  “那便罢了,夜里有需要,唤我换,若怕我做不来,我现在就可以做给你看,我可以做的很好。”傅望舒沉声道,略停一停,问道:“沈梅君,你要搬去厢房,是不是打算伤好后就搬离傅府?”
  沈梅君黯然,轻点头,她如今这样子,他们从没开始过,何苦继续纠缠下去。
  “是不是只有得了你的身子了,你才能留下来?”傅望舒勃然大怒,眼神有些癫狂,一把撩开沈梅君的上裳,抓着沈梅君饱‘满柔‘嫩的峰‘峦揉‘挤。
  “大少爷。”沈梅君惊叫。
  “沈梅君,我不介意用占有身子的办法留住你。”傅望舒低叫,声音柔‘腻,清俊的容颜染上桃瓣似的春‘色,言语却坚冰似冷冽。
  他一双手大力拧转,沈梅君垂睫间只见自己的两团ru白给他折磨得成各种形状,她感到疼痛,身体和心口都在疼:“大少爷,你放开我。”
  “不放。”傅望舒固执地道,纠缠着,一双手变换了花样,从悍然的粗‘暴换了绵‘软温…柔。
  沈梅君不疼了,给扰得得几近窒息,一忽儿被扔进暖洋洋的春‘水里,一忽儿被抛进熊熊熔炉里,檀口不由自主随着他的动作轻吟浅哦,痛苦而快活地享‘受着,享受比醉梦里的交‘欢更强烈的感‘触。
  许久后,傅望舒终于松开手,倒到一侧抱着沈梅君,咬着她耳垂沉沉道:“沈梅君,这是天意,我先前还在犹豫要不要娶妻,而你娘还竭力反对,如今,咱们之间的障碍都不存在了。”
  一场意外反而促成自己和他的姻缘吗?沈梅君无法言语。
  “留下来吧。”傅望舒施蛊般低语。
  “好。”沈梅君低嗯了一声,一声好说出口后,心头一阵轻松。
  原来,自己也是舍不得离开他的。
  耳畔传来沉稳的呼吸,傅望舒睡过去了。
  灯火闪了又闪,更鼓敲了一声又一声,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同床共寝,就这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海心投雷鼓励我,亲亲~~
  沈海心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2…06 17:48:57
  第四十三回
  他是不是因自己受伤内疚了;所以留下自己;然而心中却不想碰自己?
  也不是吧;他下午那时……那时只给自己挑抚了几下,便起了反应。
  沈梅君脑子里混乱一片,迷迷朦朦朦睡了过去;睡梦里忽听得凄婉绝望的曲调,凝神细听;那是自己的声音;心尖不由一片冰凉一片,恍惚中觉得,那是日后自怨自怜的自己。
  一个瘫子;傅望舒终有一天会不耐烦了抛弃自己的。
  悲伤痛苦中有一个坚实的臂膀把她紧紧圈住,沈梅君渐渐安定下来,思绪浮沉间神智终于清醒,忽而明白过来,方才是做梦。
  沈梅君缓缓地睁开眼睛,她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那双眸子专注地看着她,潭水一样深幽,泛着关切和担忧。
  沈梅君想看清里面有没有爱恋,傅望舒俯伏下来,抱住她,嘴唇在她唇上辗转纠葛,无言地倾诉着爱恋。
  沈梅君心头悲喜莫辩,纷乱里身体被撩‘弄起沉寂的欲‘念,傅望舒埋首在她颈间,恣意妄为,带着野兽般的侵略气息,重重地啃‘咬着她。
  “大少爷……”沈梅君低喃,眼里滑出一滴灼热的泪,傅望舒含住她眨动的长睫,轻舔去那滴晶莹的泪,舌尖在眼睑上辗动,缠‘绵地厮‘磨;洒落下温暖和甜蜜。
  “刚才梦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他温柔地探问,声音低沉舒缓,萦绕着蛊‘惑。
  沈梅君承受不住这剧毒似的极致诱‘惑,坦言相告:“我梦到你嫌弃我,不想要我。”
  “傻子。”傅望舒低斥,嘴唇猝然袭下,覆盖了沈梅君柔‘软的双唇。
  沈梅君醉了,忘情地勾抱住傅望舒的脖子,沉沦着什么也不愿去想。
  她的一条腿被拉开,傅望舒试探着半倾身伏了上去。
  今晚就要来吗?沈梅君有些惶恐害怕,双手松了傅望舒脖子,无措地抓住身侧的褥子。
  傅望舒幽深的眸子里闪动的情意那么真切,沈梅君渐渐地放松,渴望他的灼‘热‘滚‘烫强悍地发起掠夺,刺伤烧疼她,填‘满她的空虚。
  傅望舒却叹了口气,侧身滑下。
  “等你伤好了吧。”他抚着她的腰侧,低声道:“虽然不压着,可撞动时,身体挪动只怕会碰到伤处。”
  他是在解释为何不来,沈梅君又羞又喜,喜他的体贴和隐忍,羞臊这话说得好像是自己强要他来似的。
  “睡吧。”傅望舒柔声道,轻轻摩‘挲沈梅君脸颊。
  沈梅君睡着了,傅望舒却再没合上眼,额头突突地跳,心中是无法言述的愤怒和悲伤。
  好好的花朵一样的人儿变成瘫子,这才一天工夫,自信坚强的沈梅君已变得脆弱,连梦里都不得安宁,怕自己会抛弃她。
  甚至于,无名无份时还渴盼自己得了她,只因为,这能显得自己没有嫌弃她是个瘫残在床的人。
  傅望舒不喜欢这样患得患失的沈梅君,他喜欢那个眸清如水,自信坚强,即便跪着脊梁骨也挺得笔直的沈梅君。
  但是他又心疼这个样子的沈梅君,想把她狠狠搂进怀里,强有力地护着她,用自己胸腔的灼人温度温暖她,让她不要再掉一滴泪。
  傅望舒一晚不曾合眼,天亮时轻轻起床,刚下地,沈梅君也醒过来了。
  看到傅望舒站在自己床前,沈梅君愣了会儿神,方想起来,自己昨夜睡在傅望舒房中,和傅望舒一床睡觉。
  “醒了?要小解还是大解?我服侍你。”傅望舒看她,唇角微微上挑,带着调‘戏狎‘昵的笑意。
  “不要你服侍。”沈梅君红了脸,低声道:“唤青意进来吧。”语毕,想起欢儿的事,忙细细讲了,问傅望舒可有名堂把欢儿留在流觞轩。
  “这个人不能留。”傅望舒断然道:“聪明过头心眼太多。这种人是一把双刃剑,一个不慎,杀敌的同时就伤了自己。”
  “怎么就叫聪明过头了?”沈梅君有些气急,自己已许了欢儿进流觞轩,若是不能办到,就是言而无信了。
  “她只是一个二等丫鬟,即便想到要调查,亦应该先上报骆青意,由骆青意来拿主意。”
  “当时你和青意不是在担心我,顾不过来吗?”沈梅君觉得傅望舒带偏见,道:“那时你给四少爷暗算落水没回来,我不是假冒你的口气写了信么?你也没觉得我是聪明过头自做主张。”
  “不能相提并论的,在那之前,我把书房抽屉的钥匙都给了你,我也拿过帐本给你看,我暗示过很多次,你可以介入傅家的事务,而且我生死未卜,傅氏商号命悬一线,你那时如果不假冒我的名写信,是你无能无胆魄。”傅望舒说的飞快,“这个人我不用看到,只听你说,我可以肯定,她有几分姿色,她的目标不是一等丫鬟,也不是管事,而是我,她如此讨好你,不过是因为我不近女色,用你做梯子接近我。”
  果真如此吗?傅望舒最后一句话噎住沈梅君,沈梅君苦恼地皱眉,问道:“那怎么办?我昨日下午许了她进流觞轩了,还让她不要回聚石斋去,她唤了人查真相一事,太太定也听说了,出了流觞轩,只怕太太不会放过她。”
  “你就是心太软了。”傅望舒摇头,沉吟片刻道:“罢了,我破一次例,亲自带着她去找太太要了她的奴契还她自由身,把她送出府。”
  “她是孤儿,出去了也没地方安身。”沈梅君还是觉得不妥当。
  “要个安身之处也容易,我把她送去给曾凡吧。”傅望舒笑了笑,曾凡那厮太闲了,总想些有的没的想找姐儿,给他操心去。
  曾凡热心直爽,在他身边很不错,沈梅君没有异议,这事商议妥当了,忙又把自己送了调查口供给阎老太太的事说了,请教傅望舒,自己做的是错还是对。
  “这事做对了,做的很好。”傅望舒赞道。
  沈梅君得他夸奖,很高兴,问道:“你觉得,阎老太太会怎么对付太太?”
  “看阎傻子有多依恋你了,阎傻子若只是闹嚷几日便安静下来,则阎老太太会在各府女主子面前中伤太太名誉,使太太在人前抬不起头。”傅望舒冷笑,道:“若阎傻子一直闹下去,则太太娘家梁氏商号得准备关门了。”
  “阎家那么大势力?”沈梅君很惊奇。
  傅望舒点头,道:“阎家除了阎傻子,阎老太爷和阎老爷都是顶尖人物,阎老太太育有五个姑娘,五个姑爷家都是举足轻重的大商户,阎傻子有个嫡亲妹妹,中书省平章政事言俊甚是喜欢她,虽未议定亲事,但也差不离了。”
  阎石开原来家世这么好,那傅明慧要不要嫁给他?沈梅君有些微失神。
  “不准你想着别的男人。”傅望舒咬牙,俯‘下‘身‘粗‘暴地含住沈梅君嘴唇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想到哪里去了,沈梅君额角突突抽疼哭笑不得。
  林樊还没寻到,傅望舒用过早膳后,带了欢儿去找傅太太要奴契,跟着直接出府而去,沈梅君由骆青意照顾着用了早膳,骆青意又端了药来给她喝,看沈梅君嘴唇破了,脖颈也有些伤痕,惊了一下,悄声问道:“大少爷昨晚没给你歇息?”
  沈梅君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大咳起来、
  骆青意只当她害羞,笑道:“还是让大少爷注意着点,毕竟你背上骨折了,碰一下都不是小事。”
  她想哪里去了!一时间说不清,自己早晚是傅望舒的人,沈梅君也不解释了,闭了眼假寐,只是脸上却忍不住浮起娇羞的潮‘红,水润诱‘人蜜‘桃似的。
  骆青意笑了笑,道:“我本来还想着,等我弟弟凑够银子给咱们俩赎身,这样看来,这赎身银子都用不着了。”
  她言下之意是自己留傅府跟了傅望舒,她也要留下来照顾自己,沈梅君心下感动,伸了手拉住骆青意的手紧握了一下。
  两人说了话儿话,互相宽慰,彼此心情都开朗不少。沈梅君想起阎石开回阎家了,骆展鹏画廊里有关木雕的宣传活动得停一停,正想让骆青意出府去说一声,谢氏用过早膳过来了。
  骆青意估摸着她母女要说悄悄话,忙退了出去。
  谢氏紧盯了沈梅君微微红肿的嘴唇片刻,问道:“不离开傅府了吧?”
  “不走了。”沈梅君羞臊不已。
  “不犯傻拿定主意便好。”谢氏叹气,问道:“昨晚他碰你了吧?”
  她问得这么直白,沈梅君红了脸说不出话,谢氏伸了手摸沈梅君红痕斑驳的脖颈,恨恨道:“粗人便是粗人,你细皮嫩肉的,也不知要温‘柔些来,你自个注意着,要提醒他,骨折了还没愈合,别用力太过伤情又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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