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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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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桌十二道菜,都被他说出名堂,各种寓意好的话都说了遍。说到最后一个,是多子多孙。
梓妤眼尖,一眼撇到他红了的耳根,忍不住失笑,靠倒在他怀里。她也探筷子,夹了那道多子多孙,直接就塞他嘴里。
许嘉玄一愣。
她已经笑吟吟端了杯子,敬他酒:“接下来该是喝一杯了。”
他握起酒杯,在要低头抿酒的时候,见她先抿了一口,不知怎么想起成亲那晚,喝合卺酒的时候自己抿着她的唇印。心头当即一片旖旎。
他眯了眯眼,也不喝自己手里的酒了,而是低头去擒了她的唇。
染着酒香的吻让他迷醉不已,吮着她的小舌怎么也不肯放开,他手里的酒洒到自己身上也没察觉。
梓妤被他吻得喘不过气,许嘉玄在这个时候终于松开她,却是给自己倒满酒,一口抿尽再度去吻她。
他似乎就爱上了这样的游戏,看着被他渡了酒的人儿眼神迷离,双颊似桃花瓣一样,娇艳诱人。
他沉醉在这她这种勾人的风情中,不知不觉竟是将那几壶酒都给喝个精光。
梓妤在他怀里喘息着,见他亦双眼迷离,轻轻推他:“你喝太多了。”
听说他中午在席间把酒当水喝,刚才又喝得那么急,也不知道醉了没醉。
许嘉玄贪恋地又去吮她的唇:“你夫君千杯不醉。”
耳边却突然砰地一声,是有什么炸响。
她受惊忙一把推开他,天空中又响起响亮的第二声,绚丽的颜色便映在水面上。
她惊疑不定,许嘉玄已经把身侧的竹帘卷了上去,天空中五颜六色的烟火就悉数映在她眼中……
“喜欢吗?”他从她身后圈住她,吻了吻她的发。
她抬着头,眼眸被在绚烂的烟火中璀璨,心中的悸动化成了涟漪,在她心湖间荡漾着。
原来他说不用羡慕太子,是这么个不用羡慕吗。
他居然也给自己放烟火。
这得花多大力气才能弄来,还是那么短的时间……梓妤莫名地眼眶一酸。
“喜欢——”
许嘉玄闻言,心里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嘴角不自觉翘起。
梓妤转过身,许嘉玄就看到她明亮的眼眸中有自己清晰的倒映,看着她踮起脚,幽幽香味在他鼻尖越发浓郁,而她的红唇亦越来越近。
他闭上眼,梓妤的唇要落下前,却是突然眼前一空。
许嘉玄咚一声倒在地上,那么大一声动静,他却连喊疼都没有,还翻身抱住了石凳子喊:“小鱼——”
梓妤:“……”
说好的千杯不醉呢?!
次日,许嘉玄睁开眼的时候,后脑勺有些疼。
他下意识先去摸身边的人,却摸了个空,侧头一看床上哪里有人,皱着眉坐起身。
李妈妈就在内室整理他今儿要穿的衣裳,听到动静,忙倒杯水到床边,作势要喂他,说道:“世子爷昨天究竟喝了多少,还是少夫人把你背回屋的。”
许嘉玄:“……”他怎么回屋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许嘉玄:我肯定是拿错了剧本,还我的威武霸气!
梓妤:玄姐儿乖,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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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长章~~更晚了~虫子明天抓,头晕脑胀,我的床在呼唤我~
第72章
许嘉玄回想起昨晚最后一点的记忆, 捂着额头直想呻|吟。
李妈妈见他这样,以为是宿醉头疼,忙把手里的水杯往他嘴里凑, 被他一手挡开。
正要说话, 却听到外头有动静。
女子轻细地声音隐约传耳中,其中一个是梓妤。
“少夫人和谁在外头?”
李妈妈见他不喝水, 把水杯搁到高几上:“是姨太太。姨太太听说世子爷昨晚喝多了,就一早过来看看, 结果您这不是才醒。”
许嘉玄就想起刚才李妈妈说的,他是被背回来的。
难不成已经传遍了侯府?!
他黑着脸,碍于颜面又不好直问李妈妈, 只能闷葫芦一样下床穿戴梳洗。
也好在今儿没有早朝,他晚些到衙门亦不妨事。
等到把那只绣着猴子的香囊挂到腰间,许嘉玄再对着镜子左右看看, 确实没有不妥才走到外头。
梓妤今儿穿了件柿子红的裙袄,坐在圆桌边, 艳红的裙子逶于地,如同鲜花一样绽放着。
她本就生得明艳, 穿上红色色调的衣裳,更是添十分颜色。
许嘉玄低头从低垂的幔帘走过,轻轻咳嗽一声。
梓妤被他引起注意, 转头便见他穿着身藏青的便服走来,腰间坠着的环扣玉佩轻轻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音。
她站起来, 上上下下打量他,见他双眼神色清明,这才微微一笑:“你起了。”
小林氏也站了起来,见到外甥还是有些拘束不安,低低地喊了声世子爷。
“姨母还与我客套不成,喊嘉玄就是。”他忽略梓妤打量的眼神,朝小林氏拱手一礼。
小林氏忙侧了侧身,好大一会才喊了他的名。
明明是亲人,两人相处却比外人还不自然,梓妤就去把小林氏扶着坐下,朝许嘉玄说:“姨母说要去给侯爷问个安,世子这会若是不出门,便与我们一块儿?”
小林氏借住到侯府来,于情于理,都是要过去正院见一见的。
许嘉玄点点头,问两人用没用早饭,知道都等着他呢,就差人把任业宸也喊过来,一块儿用了早饭往正院去。
任业宸年纪小些,常听人说许嘉玄今天破了案,明儿又抓了谁,总觉得这个表哥威风极了。对许嘉玄带着一种崇拜,有了他来到,就一直缠着许嘉玄说话,倒是缓冲了他与小林氏这么些年没联系的那丝陌生感。
小林氏要被话唠一样的儿子臊死,怕外甥烦,使了好几回眼色,也没能让他闭嘴,急得就差跺脚。
梓妤看着任业宸看许嘉玄时亮晶晶的眼,觉得好玩儿。
居然还有人崇拜这个煞神。
许嘉玄当然也察觉到表弟对自己不一样的敬重,终于在这表弟身上找回了那么些自信,脚步都轻松了许多。
众人来到正院的时候,正好又是遇上许嘉清请安出来,免不得停留说上几句话。
梓妤喊了声二弟后就安安静静站一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许嘉清今天似乎有什么急事,说了几句话,就匆忙告辞。
梓妤来前就让人送了信过来,刘氏听到动静便迎上前,请他们见屋。
许嘉恒高高兴兴跑出来,手里抱着一个东西,直接就塞到梓妤怀里,然后拉着她袖子笑得十分灿烂。
“嫂嫂,昨儿是您的生辰,但您昨儿都在招待客人,我没能见着您。所以给您的生辰礼送晚了,您不要生气。”
许嘉恒是个爱笑的小孩,长得乖巧,梓妤低头去怀里是只木头雕的兔子,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说:“谢谢恒弟,这是你雕的吗?真好看……”
得了夸奖,许嘉恒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手艺不精,但我以后会更好的,我再给您雕别的更好看的!”
小小少年郑重的许诺,可把大家都逗笑了,唯独许嘉玄斜眼去瞄继弟扯过梓妤袖子的手,还是被梓妤掐过的脸颊,面无表情。
正院里笑声传出来,脚下匆忙的许嘉清回头,视线穿过层层绿值,隐约见到院子里的几道身影。红色的那个更为明显,周边的人在她跟前都失了色。
他眸光闪动,收回视线,步伐凌乱地回了院子。
**
此时已经踏上回程路上的平王世子收到一个加急送来的消息。
来报的人弯着腰,小心翼翼窥着他神色说:“世子,您吩咐找的那个姓陈的姑娘,似乎是把事情办砸了,拿到手的银票居然还给人收了回去。她家里父兄要卖她进窑子抵债,她吓得跑到您置办的那间客栈住下,恐怕是想见您。”
见他?
平王世子对着铜镜正给伤口一点点上药,连讥讽都不屑。
一个正好能用的粗鄙女子,居然还懂得逼他现身?
就算他现身了,她又能认得出来吗?
他没有说话,来报的人琢磨不透他的意思,只好再问道:“世子,这个陈楚楚是要怎么处置?留着,恐怕不太好……”
平王世子看着镜子里那块血痂,神色阴沉:“这点小事还要来问我吗?一个无用的人,留着做甚!”
那人忙应是,因为他不耐烦的声音都吓出一手汗,转身就要出去。
偏是这个时候,平王世子又将他喊停:“回来,许家那个二少爷,现在还住在威武侯府吗?”
“是的……世子可是有什么吩咐?要让怡娘去做哄着他做什么吗?”
怡娘,是他早早安排在许嘉清身边的一个女人,那时他还不知道朱梓妤会嫁给许嘉玄……
许嘉清被怡娘可是哄去了魂,只是因为她的贱籍,只敢放在外面,为了博美人一笑银子流水一样花。
想起怡娘的样貌,他扯了扯嘴角,说道:“美人可不能白送给许二,他该给回报了,陈楚楚就那么弃了,也辜负了我的心思。你派人去逼着许嘉清还欠的银子,然后再把陈楚楚一事让怡娘想办法传到他耳朵里去,最好是让他知道,许嘉玄曾给陈楚楚一千两银子,但如今银子却没有了……只要他不是蠢的,他就会想办法利用陈楚楚去填欠的债。”
他跟前的人闻言想了一会,当即一拍手,激动地喊道:“世子爷高明!”
正在给伤口上药的平王世子被猛然的高声调吓得手一抖,瓶口就正好撞到伤痂上,本就没愈合的伤口霎时再度渗出血来,那伤看着似乎又重了。
小心翼翼怕留疤的平王世子:“……”
***
威武侯近来气色好了不少,与小林氏见面时,还颇为感慨。
许嘉玄听着父亲说是他没照顾生母的时候,把脸撇到一边,望着落了满院的阳光出神。
等到从正院出来的时候,小林氏抬手拿帕子抹了抹眼角,叹息一声领着儿子回客院。
许嘉玄那边回了院子换过衣裳,便也要去上衙,转身出来一看,就见梓妤把继弟送的小兔子搁在炕几上。她趴在炕桌前,手指轻轻摩挲着兔耳朵。
他看着脸一板,上前也没说话,在她抬头的时候,突然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
脸颊上轻微的刺疼叫梓妤一愣。
许嘉玄却已经松开手,迈步往前走,留下她一脸莫名奇妙。
这人犯什么毛病了?!
出了门的许嘉玄捻了捻指尖,上边还遗留着她肌肤细滑的触感。
他冷哼一声,把手负到身后。
让她一个姑娘家随便掐别的男人的脸。
中午的时候,六喜突然跑过来,给梓妤递来一个锦盒说道:“这是世子特意吩咐送回府的。”
梓妤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用白玉做的兔子。
她拿起来左看右看,雕工十分的精致,余光又扫到还在炕几上放着那只略显粗糙的木头兔子,总算明白许嘉玄出门前抽什么疯了。
他幼稚不幼稚啊?!
还要跟个孩子比高低吗?
她握着兔子,简直哭笑不得。
下午许嘉玄回来,梓妤闻声迎了出去,十分亲昵地抬手去掐了掐他的脸:“夫君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霸道总裁鱼:宠你宠你宠你,只宠你!
许嘉玄:好像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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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们晚安~
第73章
月上枝头的时分, 整片大地都拢在寂静中。
清竹院上房只余寝室燃着灯烛,许嘉玄在幽暗的光线下亲吻怀里人儿的脸颊,看她长睫颤颤, 忍不住将唇又印在上方, 逗她嬉闹一般。
梓妤被他一通折腾, 乏得慌,被他揽着的腰跟不是自己的。她抬手推他脸, 把脑袋往下缩, 直接缩到被子里去。
许嘉玄却是被她的头发蹭得痒痒,一把又将人拉出来一些, 倒不闹她了,静静地说:“今儿在宫中,听闻皇后娘娘病重, 一天一夜都没下榻, 只喝一些参汤。”
闻言, 梓妤在困倦中睁开眼, 担忧地问:“怎么好好的病重了?”
昨儿离宫的时候,吴皇后精神是不太好, 却也没有这么严重。
“并不清楚详细的。”许嘉玄也说不上来, “太子今日整天都在坤宁宫,连朝事都没有问, 我出宫的时候,陛下似乎就过去了。陛下身边伺候的,神色都比以往谨慎小心。”
若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也不能连大气都不敢喘。
梓妤坐起来,肩头上被子滑落,细白肌肤在灯下泛着白玉一般的光泽。
许嘉玄看得眼晴都眯起来了,她身前一凉才反应过来,忙又缩了回去,却听到他呼吸声变得沉重且凌乱。
她刚觉得要不好,已经被他翻身压住,轻轻抬着她下巴,吻落在锁骨上。
“小鱼……要个孩子好不好,跟你一样,漂亮体贴的女孩儿。”
“孩子又不是我说要就要的,这会说正事呢!”
她推他的额头。他的舌尖在陈年旧伤痕上扫过,引得她一阵颤栗。
他却声音沙哑抬头来寻她的唇:“明儿我帮你去问问太子,总比你现在乱猜的强。”
她还要说什么,唇已经被堵了,只能发出不满地哼哼声,腰肢再度酸软,被他撑得又涨又酥麻,忍不住蹬了他一脚。
他正架着她的腿,这一脚直接就蹬脸上了,许嘉玄也不恼,轻轻笑了一声,低头咬她脚面,仿佛是惩罚一般。
“你……”
怎么哪儿都啃,不嫌脏的吗?
许嘉玄可不觉得,她哪儿都是又白又滑,就跟豆腐似的,还带着香。
梓妤又蹬他,好不容易叫他松了口,却是像朵受到狂风暴雨侵袭吹打的芙蓉,被他不知疲倦地卷入一波又一波潮涌中。
清竹院一片旖旎,落脚在前院的许嘉清此时正六神无主。
傍晚的时候有人打着他友人的名字送了信进来,他拆开一看,是他先前为怡娘赎身借钱的描本。
当初不过是借了两百两,如今其实早还清了本钱,可利钱却还欠着四百两。
过了明日这三百两还不清,便又要再翻一倍,变成四百两。
他把怡娘赎回后,又置办宅子,又添奴仆和她的用物,原本就是能还得起的银子也耗光了。
家里看着光鲜,但银子都被他爹在堵场败完了,他那几百两都是娘亲偷偷藏起来给他的。
许嘉清盯着手中的字据,突然疯了一样将东西给撕得粉碎,还不解气,将手边的茶碗砸个粉碎。
——他现在要到哪儿找银子去!
要是还不上银子,他们势必又要去拿怡娘抵债。此事便要闹得沸沸扬扬,再被人瞧见了那怡娘的模样……那便不只光是他名声狼藉,一心一意帮着自己的大哥也会……
许嘉清打了个寒颤,心中感到一阵绝望,颓败地瘫在椅子里。
他的小厮吓得直缩到墙角,连劝都没敢动。
**
次日天蒙蒙亮,许嘉玄就进宫上朝了。
散朝过后,心里记挂着昨晚答应梓妤的事情,寻了个空档来到太子跟前。
“殿下,臣妻昨日听说娘娘凤体有恙,心中十分牵挂,叫臣问问详细。”
许嘉玄言语里恭敬有加,行礼动作却是敷衍了事。
太子星目睨着他,儒雅的面庞似笑非笑:“我知道了。”
说罢,看着许嘉玄洗耳恭听那模样,却是背着手走了,留下他慢慢沉了脸。
这个太子——
许嘉玄咬了咬牙,冷冷一笑也要转身离开,哪知首辅就站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冷不丁吓他一跳。
他正要见礼,首辅转身,淡淡地说:“你跟我来……”
太子撇下许嘉玄后,去了坤宁宫。
宫人正战战栗栗跪在床前的脚踏给吴皇后喂汤水,吴皇后却是不张嘴,急得宫人都直想掉泪。
皇后再不进食,陛下恐怕就真要她们的命了!
正好此时有人高唱太子殿下到,太子见宫人放了碗磕头行礼,自己就伸手去拿了碗:“下去。”
他修长的手指握着那瓷碗,舀了汤先试了试温度,再慢慢送到吴皇后嘴边去。
但还是和那宫女一样,根本就喂不进去,汤水直接淌下来,染湿被褥枕头。
太子只能把碗放下,望着闭上眼的吴皇后说:“儿臣不知道母后遇着了什么事情,但母后这样折磨自己,儿臣就只能去问母后身边的人了。昨日儿臣过来的时候,母后脸颊有些红肿,那样子并不像是磕碰的,看来是底下的人伺候不周……”
原本还闭着眼的吴皇后听到这句话,猛地就睁开了,僵硬地转过脖子,看向太子的眼神带着惊恐。
太子被她这眼神看得心头一惊,还有愧疚。
自打他知道了自己的出身,对眼前有着养恩的妇人感情就十分复杂,更多是愧疚。
吴皇后如今的样子,让他不得不多想,才放了这样的狠话。
毕竟如今他仍当权,吴皇后也并不是犯了疯病,所以还有什么能将她击倒?
他思来想去,便只能往自己身世上怀疑,但吴皇后的伤,似乎又解释不清。
吴皇后沉默地望着这个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确实是有害怕的。
因为这不是她的儿子啊!
他如今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说出这样的话来,定然会查。
当年的事情,未必不会被翻出来,那到时会不会再皮连着肉,连着筋,所有的陈年旧事都被带了出来。
吴皇后想到自己看到这孩子的第一眼,心头又狠狠一抽。
“太子长大了,要罚谁就罚谁……”她又闭上眼。
太子手狠狠一抖,下刻强压着,又再给她舀了汤送到嘴边:“您还是用一些。”
竟是像哀求。
吴皇后眼眶一酸,终于是张了嘴,眼角有泪落下。
这两天以来,皇后终于第一回咽下东西,太子忙又再续上新的一勺,直到大半碗的参汤都下去,才停下来把碗搁到高几上吩咐宫人。
“叫御膳房熬些粥,要熬得烂一些。”
宫人早已经喜极而泣,张公公更是在抹眼泪,忙不迭应声一路跑了出去。
明德处理完政事过来,就见到吴皇后已经坐起身,虽然还见虚弱,要宫人扶着,却一口一口吃着太子喂的粥。
他总算心头一宽。
等到吴皇后睡下,父子俩走出寝殿,明德帝低声问他:“你怎么劝得你母后用饭的。”
太子抿抿唇,没把自己发现的事情托出,轻描淡写地回道:“不过是母后病情好转一些了,儿子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便用了。”
明德帝侧头扫了他一眼,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帝王就说道:“如此,朕就先回去了,你也注意身体,莫要熬坏了。还有一应的事情要你去处理。”
太子淡淡一笑,明德帝在儿子那张相似的面容上,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不知怎么的,女儿那日在猎场对自己责备的话又回荡在耳边。
他抬起的脚步收了回来,有些不自在地说:“你姐姐恐怕还是怨朕的,进宫来也没来见朕,东西赏下去了,总是该按着礼来走一趟。不然被那些多嘴的御史抓到把柄,又得无端生事。”
其实是女儿进宫,他一时心虚没敢召人前来。
但在儿子跟前,脸面还是要保一保的。
太子拱手道:“正好儿子想出宫去许家一趟,儿子会提醒姐姐。”
明德帝终于笑了,拍了拍太子肩膀:“多带些护卫,我让许嘉玄跟着你。”
太子应是谢过,恭送明德帝,自己又回到寝殿看了皇后,吩咐道:“你们得伺候好了,若是叫我发现谁敢有懈怠的,便依宫规处置。”
眼神更是朝张公公那里冷冷扫过去,吓得他一身都是冷汗。
吴皇后其实并没有睡着,在听到太子脚步声远离后,翻了个身,被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刚才兴王的事情几回她嘴里打转,可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而她也不能说出来,绝对不能!
否则,也会给吴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绝对不能透出一丝的口风!!
**
戚公公是在千步廊找到的许嘉玄,此时他一脸沉色,首辅表情亦严肃得很,让前来的戚公公犹豫了好大会才上前打破两人对峙一样的场景。
“许副使,陛下有旨,让您到东宫去。”
刚刚被陈老太爷一通说教的许嘉玄神色顿了顿。
怎么皇帝让他去东宫。
却也正好,再跟这老头说下去,一会恐怕要吵起来,梓妤又得跟他生气。
什么叫让他好自为之,不是已经解释了陈楚楚一事的来龙去脉,非得拿捏着不松嘴。
许嘉玄觉得自己还是跟陈家人都八字相冲,总是不能平心气和地说上几句,一抱拳说声告退,匆忙去了东宫。
在侯府的梓妤还不知道太子要往这处来,去了客院陪小林氏说话。
小林氏正绣着一条帕子打发时间,帕子下角的荷花已经绣了一半,粉艳盛放,栩栩如生。
梓妤觉得自己绣活还行,但见了小林氏的,便知自己就真的只是还行二字。
小林氏被她夸得不好意思,细细声地说:“你若是喜欢,我也给你绣一个,不过我就是这荷花绣得好,别的也不成。”
“姨母您太过谦虚了,那我就厚着脸皮劳烦您了。”
小林氏见她笑颜如花,实在是颜色好,眼眸在她在面上转了几拳,又扫了眼她鼓鼓的胸脯,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一笑。
“好……姨母给您绣一个漂亮的。”
任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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