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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九龄-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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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城。”他说道。
    伴着这一声令下,无数的石弹带着啸声如雨般砸向城墙。
    喊声痛呼声城墙劈裂声不断的响起,一轮石弹过后战鼓齐响,在盾车的掩护下一队队兵丁扛着长梯向城墙奔去。
    护城河的河水已经被引走,盾车到达时自有兵丁将木板搭在河沟上,让扛着长梯的兵丁快速的通过,城墙上从石弹攻击中幸存恢复秩序的金兵射来箭簇,不断的有兵丁倒下,但随着长梯的搭起,源源不断的兵丁向城墙上攀爬,在远处看去就像一条条藤蔓将城墙覆盖,令人炫目又令人心惊胆战。
    “心惊胆战?”成国公回头看清河伯。
    是替金人心惊胆战吗?
    这个城池攻破不成问题了。
    清河伯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色,反而越发的青白,头发面容比被围困时还要苍老。
    “我在想,京城的城墙比这里高厚多少。”他说道。
    但就算城墙比这里高厚,守卫京城城墙的人可比不上这里。
    他的视线遥遥看去,虽然看不清那城墙上的金兵,但凶悍的气势依旧扑面。
    虽然现在这些凶悍的金兵正在成为他的人马手下的猎物,但想到在京城,这些金兵将肆虐,他就忍不住心惊胆战。
    “难道真不用再多派兵马去援助吗?”他拔高声音说道。
    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
    成国公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我们此时在这里阻拦金兵,阻止金人大军南下,就已经是最大的援助了。”他说道,“北地有十万金军要突破我们的围堵,金国境内还在集结更多的兵马,如果拦不住,你觉得我们就算派去再多人马南下,又有什么用?”
    清河伯的面色黯然一刻。
    “这次金人是势在必得举全国之力要一击了。”他说道。
    这样说来他们是腹背受敌了,这次还能拦得住吗?
    不过这句话只在心里闪过,心里闪过就已经让他觉得羞恼了,似乎从北成国公援助解救那一刻,他就低他一等了。
    成国公转过头看他一眼。
    “不用担心。”他说道,“我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什么意思?清河伯不解的看着他。
    “金人之所以这次能如此的来势汹汹,是先引诱陛下议和,再挑起我们周人内部纷乱,才趁机南下。”成国公说道,“那我们自然也可以这样做。”
    所谓的纷乱是指他代替他掌管北地吗?这朱山说话总是听起来很是不顺耳,清河伯脸色难看几分,所以说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个朱山呆在一起。
    “怎么做?”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成国公看向北方,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旋即恢复了刚毅。
    ……
    “世子,这事不太好办啊。”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日光明亮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带着春日的气息。
    但从斜坡上看去,触目所及也就是光秃秃的一片,连几棵枯树都看不到。
    “为了防止行刺,金人连都城附近的树木都砍光了。”
    山坡后一个男人低声说道,头上顶着的枯草帽子随之摇晃,如同风吹过。
    另一片草丛晃动,是一个人抬起头来,浓密的胡子上也裹着一圈枯草,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
    正是朱瓒。
    朱瓒呸了声,将嘴里叼着的一颗枯草吐出来。
    “不好办的多了,我们不也来到这金人国都了。”他说道。
    男人回头看了眼山坡下,沟壑里乍一看一片黄土,仔细看能到其中略有起伏,那是披着黄土布的人隐匿其间。
    走到这里,他们的人已经折损了一半了。
    那还只是越过金兵最薄弱的防备处,现在可是在金国的都城,他们的目标是金国的皇帝。
    “金国的皇帝并不是只躲在宫中,为了动员更多的兵将,他常常出来与各部来往。”朱瓒说道,靠在斜坡上,带着几分闲适,眯着眼看半空中的太阳,就如同在享受日晒。
    话音落,就感觉到地面震动,二人同时身形一顿,小心的贴近斜坡慢慢的向外看去。
    远远的城池里,一队队人马涌出,密密麻麻清一色的鲜红铠甲白帽盔,令人望之发麻。
    比起一路上所熟悉的金兵,虽然看不清这些人马的形容,但气势绝然不同。
    “这是金国皇帝的哨营,挑选的是各部的精英悍勇,虽然只有六七百人,但极其厉害。”男人低声说道。
    朱瓒看他一眼,忽的笑了。
    “怕了?”他说道,“砍了七八年的柴,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害怕。”
    男人苦笑一下。
    “以前砍的柴都是普通的,第一次来砍这种柴,难免有些紧张。”他说道,又看着朱瓒,“大哥看起来也有些害怕呢。”
    朱瓒笑了笑,没有掩饰眼中惧意。
    “我怕的倒不是我死。”朱瓒说道,伸手摸向身后,“死就死了,我只是怕…”
    他余下的话没有说,而是向南边看了眼。
    怕她死吗?
    不应该,她,也不是怕死的人。
    “怕时间不够。”朱瓒换了一句话说道,从腰里拔出短刀,视线坚定的看向前方的人马,已经隐隐能看到其内的黄龙大伞,“我们要快啊,要不然会死很多很多人。”
    ……
    一阵春风吹过,没有拂柳而是带来了急促尖利的梆子声。
    紧接着便是鼓响,急促而有力,令人心惊胆战呼吸凝滞。
    这是金人来了的警示。
    这些日子民众们已经被熟悉各种鼓号角棒子的含义。
    那这一次又是模拟训练警示吗?
    在城外正举着各种工具挖壕沟的民众们抬起头,一眼就看到远处升起的狼烟。
    “快回城!”
    城墙上也传来急促的喊声。
    这次是真的!金人真的来了!
    原本秩序井然劳作的民众顿时陷入混乱,扔下手里的农具向城中飞奔。
    城门没有像他们担心的那样仓皇的关闭,而是等最后一个人跑进去才关上。
    站在城墙的兵士们已经看到远处出现的兵马,密密麻麻如同一道线从天边滚滚而来。
    终于来了,来的好快。
    大家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
    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原本寄希望与京东路以及京郊大营的兵马能拦住金兵,但现在看来,他们失败了。
    那些兵马大军都失败了,他们这些多数不是兵马的人能守住京城吗?
    整个京城里的人都屏住的呼吸,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第五十三章 兵临城下
    
    杂乱的脚步声在街上响起。
    “还有棉被吗?”
    “谁家还有棉被。”
    听到门外传来的喊声,在院子握着一把扫帚在小木凳上正襟危坐的小女孩立刻转身。
    “娘,娘,收被子了。”她喊道。
    屋子里便有妇人抱着被褥跑出来,小女孩打开了门,巷子里已经有很多人抱着被子向街上跑,大街上有一辆辆木板车,上面已经堆放了不少的被褥。
    这些被褥有新有旧各式各样不等,很快就堆起厚厚一摞,看着堆满了拉车的人立刻向城墙处奔去。
    相比于大街上的安静,城墙附近人头攒动,被褥车一到达,便有等候的人卸下背起向城墙蹬蹬而上。
    一条条棉被被披挂在城墙上,远远看去整个四面的城墙都被子覆盖,随着棉被铺盖悬挂,早已经等候的妇人们将桶里的水倾倒。
    一趟趟的民丁依次序如此往来,在他们身边还有背着石头抬着滚木不断上下的民众,上上下下喊着号子嘈杂,但又井然有序,忙而不乱。
    忽的尖啸从外传来,众人只觉得头顶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这是石弹打在城墙上的声音,因为有打湿的被褥的遮护,能减少对城墙的损伤,但却挡不住石头越过城墙滚落。
    “趴下趴下。”
    “靠墙靠墙。”
    惊慌的喊声乱乱的响起,饶是如此还是有人被石头砸到,响起凄厉的惨叫,城门下一片惊慌,但还是有人跑过来将受伤的人抬起向内里的街上跑去。
    临街的房屋都空出来,冯老大夫等人守在这里,指挥着将受伤的人抬进去开始救治。
    石头已经不再滚落,城门下的伤者也都被安置,但地上散落的石头,血迹还是让人心情沉重。
    “金人的石弹已经能投进来了,那些壕沟已经被填平了吗?”
    靠着城墙的民众低声议论。
    “从来都没指望壕沟能挡住金兵。”
    站在城墙上的将官们此时神情肃穆的看着城外,视线所及一辆辆投石车正缓缓的在盾车的掩护下向这边逼近。
    “对于金人来说,填沟的速度已经够慢了。”一个将官说道,“似乎他们并不急着攻城。”
    逼近的城门的金兵队列严整,铠甲鲜明,但人数并不多,他们的神情也并不凶恶,反而带着几分戏谑。
    “京城的城池的确高厚不同他处。”
    站在军阵正中一杆大旗下的郁迟海捻须说道,看向前方的城池,神情闲适。
    “上次我来的时候,仔细的看过。”
    他说着向前踱了几步。
    “万里连云际,俯瞰如北斗,精妙筑辉煌,屯兵暗道藏。”
    真是好诗。
    但四周并没有赞叹声,郁迟海回头看了眼,这些形容粗陋的金将军们此时要么满眼贪婪的看着前方的城池,想着其内的珍宝美人,要么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似乎只是不解为什么还不进攻。
    蛮夷无趣。
    郁迟海有些意兴阑珊。
    “这城池再高厚,咱们的勇士们也必然能攻克。”一个金将跃跃欲试的说道,“这一路过来遇到的城池哪一个都比北地的坚固,但又如何。”
    “那些兵将不堪一击。”另一个金将叉腰大笑。
    郁迟海含笑看着前方。
    “是啊,所以这么坚厚的城池可以忽略不计。”他说道,“我们要攻开的不是城门,而是里面人的心。”
    他说着再次上前一步。
    “击碎他们的勇气,摧毁他们的精气神,打烂他们的膝盖,让他们在我们面前俯首称臣。”
    这话比适才那乱七八糟的诗啊词啊令人愉悦多了,身边的金将们捧腹狂笑起来。
    “不过。”郁迟海又微微皱眉,“这京城跟我想象的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身边的将官们问道。
    郁迟海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壕沟以及更远处坑坑洼洼的地面,这很明显是新挖出来的,原先的京城城门外可是修缮的平整的很。
    能在短短时日挖出这般多的和深的壕沟,可见必然动用了很大的人力。
    壕沟拒马是守城必备的,能如此做必然是知道了金兵来临,但在知道金兵来临还能组织如此大的人力物力来做这件事,可见城中的民众尚未惊慌溃散。
    而且适才经过的京城附近的村镇,也都人去宅空,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四散慌乱奔逃的百姓。
    “看来京城这边的民众,比起先前要沉稳的多。”郁迟海含笑说道,带着几分赞叹,“不愧是天子脚下之民。”
    说罢眼中的笑意变得冷冽,抬手摆了摆。
    “上人盾。”
    ……
    “咱们也可以投石。”
    城墙上透过垛口看着城门外金兵的一个将官低声说道。
    “不行,再近些,要不然投石也浪费。”另一个将官说道…
    投石主要用于攻城,还击的话则是针对盾车,而此时金兵的盾车上也层层保护,要想一击得中,需要它们再靠近些。
    二人说这话,神情虽然紧张但并没有多害怕,大概是因为眼角余光可以看到的摆在正中的那架青山军的行炮车。
    这可是比投石更厉害的武器,当然青山军说了,现在不用,等到金兵大军逼近城下才用,到时候一投出去,能杀死一片,也才最物尽其用最有威慑。
    目前远的用石弹再然后近前用弓弩就足够了。
    将官们有些紧张又有些莫名的兴奋,等待着再近些以及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行驶缓慢的盾车到来就发出投石的号令,但忽的行进的盾车停下来,后边的金军一阵骚动,然后赶出一群人来。
    看到这些人,城墙上的将官不由瞪大眼面色铁青。
    这是一群周人百姓,有老有少男女不等,一个个神情狼狈在金兵鞭子的抽打下哭喊着。
    “里面的人听着,快些打开城门。”
    十几个金兵疾驰近前,用周语大声的喝道。
    “开了城门,可保性命无忧。”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喝道,然后纵马回转绕着被赶着的周民。
    这些金兵已经到了弓弩可射中的范围,但城墙上并没有号令射击,所有人都神情复杂的看着那些被赶着越来越近的百姓。
    在这些百姓身后,盾车以及攻城的金兵再次移动。
    “大人。”有副将忍不住低声喊道。
    这时候又能怎么样?下令投石射击吗?那样就很明显首先伤到是这些周民。
    “这该死的无耻的金人。”有将官狠狠的捶了下城墙。
    但如果不投石,那些金兵的盾车攻城的长梯就要到了城门下了。
    十几个金兵再次骑马奔到更近前,还故意用弓弩向城墙上射来,满满的挑衅。
    这时候如果站起来用弓弩绝对能射死几个金兵。
    有兵丁忍不住动了动身子。
    “没有号令不得乱动。”身后传来木然的声音。
    那兵丁立刻僵住了,半点不敢再动,眼角的余光看到身后站着的一个老妇。
    老妇看了他一刻,沿着城墙继续向前巡视,对城门下传来的哭喊叫骂充耳不闻。
    周民被驱赶的越来越近,盾车在坑坑洼洼的路上行驶的缓慢但也越来越近。
    “投。”
    忽的城墙上传来一声号令。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投石兵立刻将石弹投了出去。
    一时间石头如雨飞向城门下。
    城门下响起了盾车碎裂以及金兵的惨叫叫骂声,夹杂着周民惊恐的哭喊。
    站在远处的金将看到这一幕神情亦是大怒。
    没想到周人竟然如此,看到自己的民众被驱赶鞭打没有愤怒的立刻站起来,反而还能静待时机,丝毫不管周民而进行攻击。
    他的脸色铁青,下令前进盾车金兵退回,一面狠狠的摆手。
    伴着这一摆手,因为石弹攻击而四散的金人骑兵顿时重新聚拢,围住哭喊的周民刀砍枪刺。
    听着外边民众的哭喊惨叫,城墙上所有人都面色铁青,兵丁们尚且自制,那些民夫们难以抑制的瑟瑟发抖。
    尽管如此,也并没有一个人跳起来,连高声的斥骂都没有。
    这是因为先前青山军已经再三重申,作战时,不得回头,不得擅动,不得见敌喧哗,否则军法处置。
    且此时也有几个老弱妇孺在城墙上巡视盯着他们。
    城外的哭喊声渐渐消失,归于平静。
    可想而知那些民众已经被杀死了。
    城墙上依旧鸦雀无声半点骚动也无,这种无声的回应让城外的金兵更恼怒。
    “你们不投降,待城破后,就是这般下场。”
    城外传来金兵的叫骂声。
    城墙上的人并非真的没有反应,他们愤怒又怅然,还有更多的民夫则想到了如果当初跑出京城,那此时城门下被屠杀的会不会就是自己。
    金人多残暴,战事多血腥无情,这一刻他们不再是听酒楼茶肆里只言片语的宣讲,也不是闲闲看流民逃难哀苦,而是自己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就在这时,一声鼓响。
    对于鼓声锣声代表的含义,兵丁民夫都已经熟悉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起来。
    兵丁们掀开身上的遮盖对着城门下的金兵弓弩齐射,民夫们一个个的大大小小的石头滚向投石车。
    一时间城门外惨叫声一片。
    还在城门下的金人骑兵纷纷落马,退后但还在石弹投射范围的盾车也被砸烂,原本逼近的金兵队列开始急速的后退。
    站在远处观望到这一切的郁迟海神情沉沉,而此时去其他城门处攻击的金兵也传来这般的对战情况描述。
    “不是说这京城中没有多少官兵吗?且都是守城门的充门面没杀过人的兵丁和差役而已。”他说道,微微皱眉,“怎么会有如此森严的备战,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战军。”
    
    第五十四章 死战即是胜算
    
    金兵的退去,纵然有巡纪的盯着,城墙上还是响起了欢呼声。
    不少官员们来对官兵和民夫们表达赞扬和鼓励。
    城墙上变的有些嘈杂,很快青山军的妇孺来制止,官员们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含笑离开了。
    又有妇人们抬着饭菜上城墙,这是城中富商们为大家准备的,大锅的肉,原本也有大碗的酒,因为现在战时不能没有送来。
    城墙上气氛热烈,城中则有一群说书先生在给民众宣讲适才城外发生的事,金兵的残暴以及民众的惨死,让城中的百姓听得面色发白。
    “所以金人残暴,我们一定要守住城池,要不然就是城外民众的下场。”
    这让民众们再次坚定了信心。
    城中上下一心,紧张悲愤但又充满了斗志。
    “害怕吗?”
    君小姐和怀王一直在城墙上的一处营帐内,在金人石弹投过来的时候也没有退避,正如怀王自己所说,他会坚守在城门,死而不退。
    听到君小姐这样问,怀王摇摇头。
    “不怕。”他小脸发白的说道,又停顿一刻,“只是眼看着百姓被残杀而难过。”
    君小姐向前走了几步,更清晰的看向城外,城门外一片狼藉,金兵的尸首一多半被对方的人带走,余下的多数是大周百姓的尸首,日光下格外的惨烈。
    “所以你要记得,这些人是残杀我们大周百姓的人,跟他们绝不能低头。”她说道。
    怀王重重的点头,虽然很害怕但也走过来认真的看着城门外。
    “本王记住了,本王会永远记着。”他说道。
    宁炎带着几个内侍走来。
    “殿下吃饭吧。”他和煦的说道。
    怀王对宁炎略一点头,转身进去了。
    宁炎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君小姐身前。
    “人心总算是稳着,君小姐居功甚伟。”他说道。
    君小姐苦笑一下。
    她这次能稳住人心,是靠着许久以来积攒下的声望,当神医,治痘疮,推广痘苗,领兵北地救护。
    然而她做这些并不是为了此时用的。
    “这种功,我可不想居。”她说道。
    宁炎笑了笑。
    “云钊跟着陛下呢。”他停顿一刻说道,说完了又有些后悔,此时此刻他说这个做什么呢?
    而且他说跟着,没有说逃跑。
    人人都知道皇帝跑了,那跟着陛下的自然也是跑了。
    “有他跟着皇帝,是好事。”君小姐说道。
    她说这句话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比当初自己听到消息时说的还要干脆利索。
    宁炎微微怔了怔,她对云钊倒是信任的很,而云钊对她何尝也不是如此。
    如果当初…
    宁炎默然一刻。
    “当初我父亲是言而无信了。”他说道。
    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君小姐反而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宁老太爷和君老太爷的旧事。
    “人这一辈子难免有冲动的时候,也难免做错事。”君小姐说道,“有宁大人这一句话,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宁炎笑了笑,子不言父之过,不好再多说。
    “君小姐在北地跟金人打过交道。”他看向城外,远远可见那些金人,似乎在那边扎了营帐,“你觉得胜算几何?”
    他的话音落就感觉君小姐看向他。
    他也转过头看过来,看到君小姐神情古怪。
    “胜算?”君小姐说道,“大人,没有胜算。”
    没有胜算?
    宁炎神情微微愕然。
    他当然金兵凶猛,此次守城很艰难,但一来众志成城,二来城墙坚固高厚,三还有青山军的神兵利器,怎么也有一丝希望吧?
    没想到君小姐竟然直接说没有。
    “有一件事我没有说。”君小姐看着他,“行炮车是有四架,但只有两个石弹。”
    两个!
    宁炎愕然旋即黯然。
    两个既杀不死多有的金兵,也无法震慑他们退兵,所以…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能想的期盼的,不是胜算,而是坚持多久。”君小姐说道,看向远方,“如果能坚持到援军到来,也就算是胜了。”
    她说到这里看向宁炎。
    “宁大人,这件事保密啊。”
    宁炎苦笑一下,这件事他当然会保密,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腿还忍不住一软,如果让民众知道,不用金兵来攻城,京城立刻就溃散了。
    “守城就是死战。”君小姐说道,“唯有向死才能拼的一线生机。”
    所以哪怕是骗也要稳住民心,这样还能有一战,还能拼的一线生机。
    宁炎点点头。
    “如今金人已经兵临城下,除了守城没有别的选择,好在我们京城城高厚重,不容易攻破,城中米粮饮水充足,如今城中上下一心,人人皆兵,十几万军民守城十天半月不成问题。”
    君小姐亦是含笑点点头。
    “是啊,只要守到援军来了就行了。”她说道。
    是啊,如果真能坚守,且真有援军来。
    宁炎看向城外,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旋即又毅然。
    就算…也不过一死而已。
    ……
    “备车备车。”
    而此时的阳城北留,宁家的宅院里传来宁大夫人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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