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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氏见闻录-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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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安娘坐在圆桌旁的小凳上,手中正绣着一枚精致的香囊,她抬眸望了眼软塌上依坐着的晏祁,只见他捧着本书,怔愣有一会儿了。
    顿了顿,她放下手中的针线,将半成品的香囊搁一旁,脚步轻缓地走至晏祁身旁,将他手中拿着的书抽出,语调轻柔:“顿在这一页都老半天了,既是没有心思看书,不妨陪我出去走一走。”
    说是出去走走,也只是在府中转了转,这府上的风景,谢安娘还真不曾仔细看过,倒是记得刚新婚的那会儿,晏祁陪着她在府中走了大半天,为的是让她熟悉府中的环境。
    两人一路并肩走着,最后找了处小凉亭坐下,凉亭旁边便是一株苍天大树,叶片葱郁,大片树荫正好将小凉亭纳入其中,偶有徐风吹来,倒也清爽。
    随意坐了下来的谢安娘,便见晏祁落后半拍,还杵在凉亭口。
    她望向他的眼神,满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关心地问道:“可是遇上甚么难事了?”
    晏祁闻言,眼中带着些微讶然,他走近几步,抬手替她抚了抚被风吹乱的鬓发:“没有的事!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养好身子,少想些有的没的。”
    “我身子骨儿好着呢!”谢安娘静坐在那儿,仰头直视着他,“倒是你,脸色一直不大好,这几日更是神思恍惚的。”
    他惯会隐藏自个儿的情绪,便是心中忧虑,也不肯表现出来,可谢安娘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是发生了甚么她不知道的事,而他许是怕她担忧,便故意隐下不说。
    思及此,谢安娘脸色变了变,只见她柳眉轻蹙,哀声叹道:“你这般竭力隐瞒着,我更是容易胡思乱想。”
    随即便是语气一转,神情哀怨的瞥了他一眼,故作泫然若泣的表情:“你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了相好的?”
    这话有点无厘头,便是晏祁也听懵了。
    谢安娘自是知晓他外头没有人的,两人每日基本形影不离的,除非他练得一手□□术,要不然是没那个精力的!之所以这般玩笑着说道,也只不过是想听那真实的缘由。
    晏祁反应也不慢,略一思索便知她这是在激他,只是她这幅无辜至极的神情,端的是令人心软。
    他摸了摸她的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有那么一个人。”
    眼见谢安娘瞳孔睁大了,这才慢悠悠地吐出下一句:“只是不在外面,放府中养着了。”
    撩人不成反被撩的谢安娘,暗自松了口气,瞧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那一霎真是差点就被蒙了。
    这下她也不乱说话了,开始转变策略。
    谢安娘站了起来,两人面对面而立,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你心中焦躁难安。”接着又指了指自己的心,“我这里也能感受到的。”
    “若是你真的不想说出来,我也不强求,我这么折腾着,变着法子想撬开你的嘴,也只是希望自己能替你分担忧虑。”
    话落,她眼睑微垂,神色中说不出的失落与寂寥。
    晏祁缄默不语,只是盯着她微微颤着的睫羽,叹了一声,轻轻将她揽进怀中。
    他的脑袋搁在她细窄的肩头,两人静静相拥。
    良久,谢安娘才听到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流,他的声音中满是倦意,只听他闷声道:“娘那边,怕是出事了。”
    晏祁本是一直打算瞒着,至少,在消息不甚明朗时,并不想将事情全盘托出,省得让谢安娘也跟着心忧。
    她才从死亡的阴影中摆脱出来,又是个敏感爱操心的性子,若是知晓娘失踪了,定是要心急如焚的。
    “甚么!”谢安娘一怔,失声问着:“娘那儿怎么了?”
    她倒是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这些时日她自己过得昏昏沉沉的,竟是不知娘那儿出了事情!
    接着便见谢安娘满是担忧地问:“到底出了甚么事?”
    晏祁挺直了身子,摇了摇头:“消息还在打听中,快了!”
    也没让人等太久,关于步湘汌的消息,在傍晚时分终于传来了。
    晏祁捏着手中那张呈上来的信纸,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上面的消息,谢安娘站在一旁,凝息凝神,也凑了过去。
    步湘汌他们最后停留的那个小镇,其实离郢都已经不远了,一天的路程便可赶到,经多方打听,基本可以确定,步湘汌与蒋十一是入了郢都的。
    可之后不久两人便失去了联系,仿佛人间蒸发,那批手下也进城打探过,愣是没得到一丁点消息。
    好在机缘巧合,倒是打听到,步湘汌他们在小镇停留时,似是遇上了甚么故人,更是与那故人同行一道入的城,现下只是得知,那人姓周,年岁与他娘差不多,正是如今户部尚书的夫人。
    晏祁将信纸放下,与谢安娘对视一眼,彼此都十分肯定,步湘汌他们定然还在郢都城内,只是无缘无故没了消息,怕是摊上了不小的事。
    略微沉吟,晏祁迅速做出了决断,他得出发去一趟郢都,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位周夫人,现下是唯一的关键,总得去接触接触,指不定就能得到甚么有用的线索。
    谢安娘见他神色间的坚决,对于他的行事,也能猜测到几分,他平日里虽瞧着淡漠,仿佛万事不关心的样子,可她明白,这都只是清冷表象。
    谢安娘握着他的手,温柔笑着:“我陪你一起。”
    晏祁怔了怔,这趟出去是寻人,又不是游山玩水,一路上怕是赶得很,路途难免艰辛,从他下决定的那一刻开始,便把谢安娘摒除在外的,他不想她受累。
    晏祁反手包住她纤细的手,道:“你病刚好,身子怕是经不住奔波,便在家好好休养,安心等着消息罢。”
    谢安娘轻轻偎在他怀中,掷地有声道:“我早就没事了,反倒是你,着实令人放心不下,再说,我在家独自待着,那也是担惊受怕的,还不如跟着一起过去呢!路上还能照顾你。”
    一番拉锯战后,到底晏祁没能扭过谢安娘,遂了她的意,点头应下了。
    谢安娘立马着手收拾东西,这一趟出远门,也不知何时才能返家,一应物什该备的都得备上。虽说是过两日再走,可时间紧急,有些东西还得提前备好。
    翌日一大清早,谢安娘便吩咐下去,让下人出去采买一些路上用得着的物品,云起居中的下人忙进忙出的,倒是让踏进院子的洛芸娘好生奇怪。
    “洛姐姐,快坐,我这儿正收拾着呢!我们怕是要出一趟远门,昨天匆匆做下的决定,倒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谢安娘拉着人坐下,自己动手倒了杯递过去。
    洛芸娘接过,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去哪儿呢?搬家似的大阵仗。”
    “去郢都。”
    落芸娘点了点头,也没再盘问下去,转而说起自个儿的来意,只见她笑了笑:“也巧了,我这儿正准备来辞行!”
    “可是因为我俩要出门,你觉得不方便?”谢安娘脸带诧异,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住下去,便嗔怪着:“你跟我还客气甚么,尽管住下去便是!”
    抿了口手中的茶,洛芸娘很是爽朗的一笑:“你倒是误会了,只是兄长来信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不方便在这里继续住着。”

  ☆、第86章 沿途

出发这日,天朗气清,和风拂动。
    三辆大马车停在晏府的门口,只见不断有下人从门里出来,他们手上提着各色包裹,手脚利落地将行李搬上了马车。
    不一会儿,晏祁小夫妻俩缓步走了出来,与前来送行的蒋明路、洛芸娘等人一一别过。
    “府中一应大小事务,还得靠你了。”晏祁拍了拍蒋明路的肩,很是放心地将晏府交到他手上。
    “少爷放心。”蒋明路郑重的点头,势必要将晏府看好了,他就在这里等着少爷带着夫人他们平安归来。
    只是他这会儿怕是想不到,晏祁他们此行一去,归期遥遥!
    洛芸娘手里头牵着童童,侧头对着小孩温声嘱咐着:“童童,和安姨说再见。”
    童童人小鬼大,已然明白分别意味着甚么,只见他仰着小脑袋,乖巧地挥了挥手:“安姨,晏叔叔,你们要一路保重,注意安全。”
    末了,小孩走上前,扯了扯谢安娘的衣袖,大大的眸子中充盈着不舍:“记得早点回来。”
    谢安娘微微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答应:“好啊,等姨姨回来了,就来看童童,童童跟着娘亲,也要乖乖的。”
    小孩重重地点了一下头,神色间满是认真,那乖巧的模样,谢安娘瞧了,简直心都要柔化开了。
    “走吧!走吧!”孟大夫早已坐在车厢内,从车窗中伸出脑袋,一脸不耐地催促着。
    最是受不了这种煽情话别离的场面了,又不是生离死别,搞得这么悲兮兮地干嘛!
    物肖其主,就连拉着他那辆车的马儿,也不禁打了个响鼻,不耐的撅了撅蹄子,那眼神就似在说,要走就走,磨叽个甚么!
    惜别终有时,谢安娘他们坐上马车离去,一路北上,车辙子少有停歇的时间。
    临到溪镇,这个水路四通八达的江南水乡,他们便按照原先制定好的路线,在这里弃了车登上船,顺着河道沿路而行,行进的速度倒是比陆路快了将近一倍。
    夜晚的河面,吹送着阵阵凉风,将头枕在臂弯,靠坐在小窗边假寐的谢安娘,只觉身上一沉,她掀开眼,便见自个儿身上多了一件织锦披风。
    “夜色凉。”晏祁站在她身后,将披风替她掩好。
    谢安娘侧头,抬眸望着他,眨了眨眼:“夫君,你说我们到了郢都,能找到娘麽?”
    “你说呢?”晏祁反问,手背碰了碰她的脸颊,微凉。
    谢安娘颔首轻笑,语气中带着莫名地肯定:“会的!”
    别看晏祁面上无波无澜的,实则内心不知何等急切,只是他习惯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底,旁人便看不出甚么,既是如此,那她便替他开口,说出心中的期许罢。
    晏祁不置可否,只是将一只手伸出,感受着江上晚风,这会儿的风愈发的大了。这江上晚风吹多了,可是容易头疼!
    “风了大,回去罢。”晏祁稍稍用力,将她拉了起来,谢安娘一个不防,直直朝他胸膛撞去。
    那扇忘记关着的小窗,被迎面而来的江风一刮,“啪”地一声合上。
    ***
    船上的生活简单而无味,便如白开水般,寡淡无味的悄然流过。
    这日,趁着大船靠岸停歇的一个时辰,谢安娘一行人也下了船,记着船家的叮嘱,并没有走远,就在码头附近的集市逛了逛。
    这地儿离郢都也不算太远,水路转陆路后,也就四五天的时间便能抵达,眼看离此行目的地愈发的接近,谢安娘倒是说不出的忐忑难安。
    也无心在这热闹的集市多逛,只将该采办的东西顺道买了,他们便再次登上了船,这会儿离发船时间倒是还有半个时辰,在船上待腻了的云珰,倚在大船的栏杆上,望着下方攒动的人头蠢蠢欲动。
    “小姐,要不要再买些新鲜的瓜果点心?”云珰扫了眼刚才采买的一堆东西,眼尖地发现还可以补充些许东西。
    谢安娘瞧她眼巴巴的模样,显然是还没在集市上过足瘾,想着现下时辰足够,便只叮嘱着:“去罢,记得在发船前赶回来!”
    云珰一脸欢欣雀跃,拿着小钱袋便兴冲冲跑了下去,一眨眼的功夫,便如鱼得水般,汇入茫茫人海中。
    此地虽只是一个小小码头,可街道两侧的店肆林立,商贩走卒吆喝声不断,端的是热闹非凡。
    云珰随意转悠了一番,小钱袋紧紧捏在手心,眼光正四处瞥着,没留意小巷拐角出来一人,肩膀被狠狠撞了一下,那力道之大,足足让她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在她虽瞧着身躯娇小,可身上却有一股子劲儿,很快便稳住了身形。
    云珰揉了揉被撞着的左肩,眼中带着丝丝恼意,这人怎么走路的!随即便警觉地摸了摸小钱袋,没了?!赶忙抬头环视四周。
    那人许是没料到她一个小女子,竟有这般力气,自个儿也被撞得踉跄了几下,眼见形势不对,撒开脚丫子便想跑。
    奈何,云珰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那人手臂,死死拖住,怒声大喊:“小贼,快还我钱袋!”
    小钱袋里可是装着小姐给她的几锭碎银,以及她自个儿辛苦省下来的私房,这摸哪里不好,非得摸她钱袋!
    简直比要她命还可怕一百倍!说甚么也不能让这小贼跑了!因而手上力道愈发大,掐得那人都快龇牙咧嘴了。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很是赚足了看点,少顷,便有一群爱看热闹的人,自动自发围了一圈。
    “快把我的钱交出来!”仗着周围人多,云珰壮起胆子,继续纠缠着。
    那小贼眼见不好脱身,眼珠子一转,便想着反咬一口:“你这婆娘,怎么这般不知羞耻,还不快松开小爷!不就是睡了你一觉没给钱么,至于追着小爷屁股后面跑么!”
    “你、……”被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云珰到底是姑娘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恼得不行!
    “还不快放开!莫不是还想让小爷再睡你一次?”那小贼眼见云珰无措起来,胆子也跟着大起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是调戏起人了。
    “小贼,休得胡说!”云珰气得眼眶都红了,只觉抓着那人的手都快不知往哪儿放了!想要放开,可是想着自己的钱袋,便又鼓足了勇气,死命拽着不让那人脱身。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也迷惑了,这到底甚么情况!
    就在这时,从层层人群中挤出一人,只见他一身书生装扮,面容白净而清秀,胸膛还一起一伏的,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跑得急促所致。
    “总算逮着你了,好你个小毛贼!可真能跑!”书生上前一把拽住小贼,粗喘着气,狠声斥道:“快将我钱袋叫出来,要不然就直接送官了!”
    这下还有甚么不明白,定是这小贼偷了这位公子钱袋,接着又盯上了这位姑娘,眼见事情败露,便污蔑这位姑娘声誉!无耻!
    那小贼见情势急转直下,一直死鸭子嘴硬不敢承认,可从他身上搜出的好几个钱袋,却是让他所有的狡辩都显得苍白无力。
    拿回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小钱袋,云珰便将其小心翼翼装在怀里,紧紧捂着,这回可得藏好了!
    那书生见她这幅紧张兮兮的夸张模样,好似怀中藏着甚么大宝贝似的,不由多看了两眼。
    接着便见他收回目光,朝着云珰拱了拱手:“这回多亏了姑娘勇猛,这才让小生得以拿回钱袋,小生在此谢过了。”
    云珰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摆了摆手:“甚么勇猛不勇猛的,都是你自个儿来得及时,我应该感谢您才是!”
    若不然凭借着她自己这张笨嘴,还不知能不能解释清楚,她得感谢他才是真的,让她宝贝小钱袋得以回归她手中。
    “姑娘不必自谦,若不是姑娘拖延住了小贼,小生怕是就追丢了。”
    他可是追了足足两条街,最后还是被那小贼甩脱了,好在没追丢很远,循着感觉追了上来,便看到云珰一个姑娘家,硬生生拽住了那偷他钱袋的毛贼!
    想到刚才看到的那画面,他不禁露出笑容,幽默地开口:“好在及时追回来了,若不然小生就得一路卖字,凑足回家的银子了。”
    毕竟,那被偷走的钱袋中,可是装着他的全部身家,回郢都的所有盘缠!
    ***
    眼见船都快要开动了,而云珰却是还不见踪影,谢安娘不免着急,正想着要不要让人下去找一下,便瞥见云珰两手空空,从人流中走了出来。
    待到云珰登上了船,谢安娘便急步走上前,拉着人左右看了看,问:“这都快开船了,怎么这么晚才上来?”
    云珰不想她担心,便沮丧着一张脸,积极认错:“小姐,都是我不好,在市集上看花了眼,差点忘记时间了,连瓜果点心都没来得及买。”
    这表情也太不自然了!谢安娘知她定是没说实话,只是认真打量了几眼后,见人没有异样,便也放心下来,人没事便好,待到她想说的时候自是会说的。
    接着便转眼望向同云珰一起上船的人,面向和善,书生扮相,看起来甚是斯文,举手投足间一股子书卷气。
    不禁疑惑,这人是?

  ☆、第87章 郢都

云珰紧张的瞥了眼跟着上船的书生,恰巧他也要坐这艘大船,赶着回郢都参加科考。
    她生怕这人说漏了嘴,眼神时不时朝他瞄上一眼,生怕他没有按照事先讲好的说辞来,直到目送这人进了躬身进了船舱,她才算是松了口气。
    “人都走了,还看呢?”谢安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杏儿眼中带着调侃的笑意,只以为她是春心萌动,要不然怎会频频偷望那书生,连人走了都舍不得回神。
    真是美好的误会!
    云珰见自家小姐话语中的打趣,便是没这心思也能羞红了脸,更何况,那人一派举止有度,谦和有礼,免不得有这么一两分的怦然心动。
    只是她自知身份,这人便是衣着简单,瞧起来家境似是窘迫,亦不是她能肖想的,那心中浮起的那点少女怀春的遐想,便如水中涟漪般,一圈圈扩散、消失,不留半分痕迹。
    “小姐!”云珰嗔了谢安娘一眼,跺了跺脚,便一头钻了进了另一侧的船舱入口。
    甲板上的谢安娘望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好笑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想着,难得见云珰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态,说甚么也得试着撮合一下这两人。
    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可刚刚也就短短一个罩面,暂且断定不了齐公子品性如何,亦不知他对云珰可是有意,这可如何是好!
    这般想着,眼光不由瞥向一直陪她站在这儿,默不作声的晏祁,心下暗自点头,这倒是一个派去试探的不二人选。
    晏祁感受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回望过去的清冷黑瞳中满是莫名,这般盯着他看作甚?
    ***
    趁着同行的这段时间,晏祁冷着张脸,到底是接受了谢安娘的委托,前去试探那位齐公子的品性,顺便也打听了一下他的底细。
    毕竟,这齐公子长得一表人才,瞧着也到了适婚年纪,想必是很受欢迎的,若是家中已有贤妻爱子,那便算是云珰缘分未到,反正这婚姻大事不能马虎,她势必要好好把关。
    一经接触,晏祁便发现这齐公子甚是有趣,看问题的角度更是刁钻毒辣,连他也自愧弗如,不一会儿,两人便称兄道弟起来,相谈甚欢。
    这齐公子,名世安,未曾婚配,家中仅有一老父,本是郢都学子,却一直在外求学,今次回去便是赶着参加秋闱,都说寒窗苦读十年,只盼一朝金榜题名,可晏祁瞧他一派轻松,并无当下学子的半分紧张,端的是从容自信。
    “恕我冒昧,晏兄可也是当期赶考的学子?”齐世安瞧他学识、见解皆是不凡,只以为他亦准备参加秋闱,如此倒好,一路上也有个伴,也能就着经义策问探讨一二。
    晏祁却是摇头,只沉声回道:“齐兄怕是误会了,此行前去只为寻亲。”
    “那倒可惜。”齐世安心下叹息,随即他又热心道:“只不知齐兄寻找何人?我对这郢都一带也算熟悉,若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务必不要见外,也好让我尽一番地主之谊。”
    虽说他离家好些年,免不了对有些地方生疏,可他京中好友一抓一大把,眼下既知刚结交的弟兄有难处,焉有不帮忙的道理!
    再者,云珰姑娘无意中帮了他大忙,单只冲着这点,他也会一口应下的。
    倒是没成想齐世安这般古道热肠,晏祁稍有怔愣,凝眉思索片刻,便拱了拱手:“若是可以,还请齐兄帮着在城中找一处清净的院子,好让我等有个落脚之处。”
    此次寻人,也不知何时是个归期,能有一处可供长期居住的地方,自是必不可少的。
    齐世安闻言,便详细了解了一下晏祁的要求,单独的院落,清幽的环境,能种植花草,出行还得方便,关键是还得东升大街,这可有点难度,毕竟东升大街一带遍布达官贵人的府邸,少有单栋小院落的。
    他略微沉思,突然灵光一闪,咦,若只是租住的话,倒是有个符合各项条件的地方!
    “地方倒是有,只是我还得与友人知会一声,怎么也得耽搁一两天的时间。”
    “这个倒不急。”晏祁虽讶异于他的快速,可真要有合适的地方,便是等一等也无妨。
    只见他起身,朝着齐世安拱手拜谢,一脸郑重地道:“那便交给齐兄了!我在此先行谢过了。”
    ***
    一番畅聊,该探明的底细也探明了,还出乎意料地将住宅问题解决了,眼瞧着时辰不早了,晏祁便起身告辞。
    回到他们所住的舱房,谢安娘便立即迎了上来,关切地道:“事情怎么样了?”
    眼见晏祁凝眉不语,谢安娘不由心下一咯噔,难不成云珰那丫头好不容开窍一回,却是有缘无分!
    晏祁摸了摸她的鬓发,只是叹道:“顺其自然罢!”
    男人往往想得比女人更现实,那齐公子为人热诚,惯会交际,此回若是不出意外,想必也能博个不错的名次,真要说来,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这走仕途之人,谁知他会如何取舍呢!便是这会儿对云珰有那么点情意,可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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